在唯一剩下的一张空桌子前坐好，店里的伙计不一会儿就端着菜上来了。
有不少人都认出了秦越，刚才还热闹不已的店里，顿时像是按下了静音键一样，一下子变得静默无声。
苏离忍不住看了秦越一眼，他平时是有多可怕啊，大家才会这样怕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察觉到苏离异样的视线，秦越问了一声。
“没有。”苏离移开视线，低头尝了一口龙凤汤。
大厨的手艺的确极好，肉香汤鲜，蛇肉和鸡肉炖了很久，入口即化，口味无穷，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也难怪店里的生意这么好了。
秦越也喝了一口，黑沉沉的凤眸看向苏离，“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不错。”苏离又夹了一块炖得肉质糜烂的鸡肉，放进了嘴里。
秦越没再说话，一边动作迅速地剥着虾和蟹，一边将剥好的虾肉、蟹肉放进一个空着的小碗里，待差不多有大半碗的时候，这才递给了苏离，道：“这些给你。”
苏离已经把龙凤汤吃完了，摇头拒绝，“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想吃的话自己会剥。”
也不知道秦越什么习惯，每次跟她吃饭的时候，只要有需要花时间剥壳这种吃食，他都会给她弄。
秦越挑眉，一副伤心的模样道：“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同生死过的人了，你有必要跟我这样的疏离么？”
他亲手剥的东西，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呢，他都主动送上去了，眼前的人居然还不要。
苏离一脸懵，“同生死？什么时候？”
秦越挑眉：“怎么，不记得了，就是一起对付梼杌的时候，当时你还替我哭了。”
苏离：“……”
她当时见秦越为了救她浑身是血，一双手也快要废了，一时感动才忍不住红了眼眶的。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秦越神情认真地看着苏离，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她在他眼里的倒影。
“看到你为我流眼泪，我当时心里面可高兴了，同时又忍不住自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让你哭的。”
苏离：“……”
怎么越说越暧昧了。
鬼市里照明用的全是里面放了蜡烛的灯笼，淡黄色的光洒在秦越身上，整个人好像在发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苏离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待反应过来，她用筷子夹起一个剥好的虾，狠狠地咬了一口。
哼，吃就吃，正好省了她不少功夫。
看着苏离的样子，秦越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不是毫无成果的么。
结完账，从店里出来，两人又来到了一条大河边。
河水大约有十米宽，上面飘浮着不少的河灯，水面上还有好几艘用木头做的大船。
大船高大如楼，上面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里面的空间巨大，看起来奢华极了。
“两位，要坐船么？”一位胡子花白，戴着一个草帽的老者撑着一艘船划了过来。
苏离刚想说什么，大地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