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比于方木等人正在面临汉军丹阳精兵的进攻。
更是第一次面对汉军军阵云气,这种无法解释的力量。
沿着合肥通往舒县的道路上,王枫所部野战军,正在难得的享受轻松的时刻。
是的,轻松。
想比于来时的三日急行,身心疲惫。
如今不急不缓的行军队伍,确是莫大的享受时刻。
即使是王枫特意增加了不少的训练科目。
也被苦中作乐的将士们,当做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申正时分,正在准备扎营修整的王家军大营内。
“大都督,午时您嫌阳光猛烈,如今太阳还未落下,何以如此急切扎营?今日只行军三十里,如此速度,这要何时才能抵达前线?”
“舒县的兄弟,还在等着我们赶去支援哪?”
一众玩家首脑都不在此地,敢在此时对王枫如此说话的,也就只有头脑耿直的桑锤了。
王枫看着头顶的烈日照来,稍微蠕动身体挪动身下的躺椅,避开下午的阳光直射,这才对着焦急的桑锤解释说道:“支援?舒县城内近十万兄弟都守不住,再加上我们这两万多兵马,就能守住了?”
“凡是不要着急,要相信留守的方木等兄弟!”
虽然说的有理,但是神情困倦,打着哈欠的大都督,实在是不够说服力。
“可是,那也不能这样行军赶路啊!士卒都有些懈怠了!”
桑锤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拿赶路说事,希望大都督能改变主意。
“懈怠?”
“不是增加许多训练了吗?”
“竟然还有人胆敢懈怠!”
“通知下去,今日训练任务加倍,不完成不许吃饭!”
本想加快行军,却没想到弄来这么个结果。
满脸别扭的桑锤面对严肃的大都督,还是无奈的蔫蔫恢复一声。
“诺!”
声音拉长,语气无力,将王枫刚才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可惜,就是如此敷衍姿态,王枫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眼见桑锤迟迟不走,还在等着不可能的转机,王枫直接板着脸说道:“干嘛哪?”
“还不去赶紧督促士兵严加训练?等着我给你留饭哪?”
“末将,告退!”
……
舒县城外,汉军大营。
此时,巴祗高坐于上位,环顾左右所有太守将军,高举手中战报,满脸愤怒的吼道。
“太守阳球身死合肥城下,两万精锐郡兵全军覆没。”
“九江郡此时剩余城池,正在面临黄巾贼子偏师大将章武率兵攻伐。”
“黄巾大渠帅、大都督、贼首王枫,正率领两万余大胜之兵紧急赶来舒县支援。”
“舒县,这个小小弹丸之城,竟能抵住我丹阳精兵一日内高强度进攻,城破迹象仍然遥遥无期。”
“现在,告诉本刺史,该何去何从?”
本来怒气满满的刺史大人,越吼声音越大,但是心里却越是底气不足,最后更是向在座诸位直接问计起来。
连番的坏消息,已经将这位文官刺史打击到了。
此时迫切希望出现一个振奋的好消息。
丹阳太守张训站起来说道:“我等手中有六万汉军,再加上名满天下的丹阳精兵,足以抗衡一切叛逆势力,刺史大人无需太过忧虑!”
“是啊!六万汉军。”刺史就像是找到自信心一般言道。
“呵!”吴郡太守盛宪嗤笑一声,夸张般自言自语说道:“两万丹阳精兵全军出动,攻城一整个白天,取得了什么战果?”
“攻进城内了?还是斩杀反贼将军了?”
“闭嘴!”张训直接大怒,愤怒的吼道:“城内守城物资齐全,却让善于野战的丹阳精兵消耗于攻城之战,这都是你这个白痴的建议!”
“张子儁,你个竖——”
“够了!”
盛宪还未开始表达愤怒,就被刺史巴祗直接打断。
刺史正是需要丹阳兵出力的时候,打击丹阳太守这个明面上的利益代言人,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即使是此人嚣张一些,也只能委屈其他人了。
巴祗整理思绪后,对着在座太守说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如何剿灭以王枫为首的这股反贼,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会稽太守唐瑁装作和事老,赶紧出声说道:“一切以剿灭反贼为重,大家都消消火,消消火。”
“还是唐瑁老弟明白事理。”巴祗夸赞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有唐老弟率兵进攻舒县,后日在有盛宪率吴郡之兵,攻打城池吧!”
唐瑁暗道:“自己真是多嘴一句干嘛?”
被抓了壮丁的唐瑁,也只能无奈的应承下来,反正没人会认为单靠会稽郡兵,明日能攻下舒县。
既然如此,那放放水,不就是应该的吗?
眼见唐瑁被无辜连累,盛宪也不再坚持,于是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明日,由太守唐瑁率会稽军攻打舒县。
后日,由太守盛宪率吴郡兵马接力攻打。
至于丹阳精兵,这两日就好生休息,等待着贼首率精锐之兵赶来之后,与之正面野战决胜。
可惜,汉军打得主意虽好,但是也要对手配合才行。
第二日,哨探回报,贼首率兵只前进不过三十里。
第三日,贼首继续行军三十里。
就像是昨日狂飙突进的反贼,突然之间换了一个性子一样,变得极为谨慎小心起来。
每日行军只有三十里,多一步都不走。
如此对手,可就急坏了汉军一众此刺史太守。
“这贼首,到底打得什么注意?”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汉军上官只能一遍一遍的折腾这些汉军哨探。
“反贼营寨人数可有缺少?”
“每日扎营营灶几何?”
“贼首主将可都具在?”
无数的问题,一股脑的向哨探长官袭来。
就像是将这些汉军侦骑,都当做007特工一样使用。
无所不能,无所不为。
出入贼军营寨,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可惜,询问的都是上官,自己得罪不起。
将军令严格下发到侦骑哨探之后,就老老实实等着回报。
不多做一分,也不主动一寸,就像是任命了一样。
在汉军主将一次比一次的严令下,汉军哨探牺牲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终于换来满意的结果。
“贼营每日整兵练武,大举训练,士卒不见减少,将领没有缺失。”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即使是心中还是不相信,众多刺史太守看着下方被自己折腾的紧张兮兮,神情憔悴的哨探营长官,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消息确是无误。
三郡混编的哨探营,对于各郡太守就像是筛子一样,隐瞒消息的能力完全没有。
多番私下确认之后,终于放过了哨探营这个情报探查机构。
“没理由啊?贼首到底打得是什么注意?”
看着从头顶抓下来的三五跟头发,巴祗心虚的揉做一团,放在贴身行囊之内,唯恐被周围的太守属官察觉。
“人到中年不得已,头顶白发梳稀稀!”
好在汉代有官帽遮掩,稀疏的头皮,并不容易被发现。
此时,一众扬州大汉精英官吏,都在皱眉凝思,并没有看到刺史大人私下的小动作。
这是,一名下属汉吏久坐疲惫,抬头活动筋骨,无意间扫视堂内一众皱眉苦思的大汉官吏,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
既然想到,自然要直接说出来。
“刺史、太守、各位大人,会不会贼首就是想要虚费我等心神,拖延进攻舒县的时间?”
小吏刚一开口,就被众多大人物轮番否决。
“怎么可能?”
“对面贼首可是半月下庐江,五日夺合肥,霍乱扬州的巨寇,怎会出如此小儿心思?”
“贼军大营防守严密,哨探营可是随时不少好手,方才拿到确切消息,若是无阴谋,为何要防守这么严密?”
其实小吏有心出言反驳一句,可是面对高高在上的上官,无意识发言一句已是难得,与之争论对错那就是找死了。
身为官场众人,小吏直接将心底的疑问,压回喉咙,再也不敢出言。
“那会不会是我们将贼首想的太强大了?或者关注贼首大营方向,一开始目标就放错了位置?”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就这样,汉军直接将唯一的正确答案,抛于脑后。
王枫所处大营,一直都没有任何变动。
每日固定行军赶路三十里,然后照常扎营、进食、训练军阵。
人数、将领,完全没有任何变动。
至于大营严密防守?
对于敌军哨探,自然是严加防备,这不是应有之意吗?
何来特意防备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