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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到达

    强子来了,我们自然就没有在接引点待下去的必要了,不过按照规矩雪山一脉的使者只会在午饭后的时间要问一次是否离开,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在接引点再呆上一晚。

    这一晚,也勉强算是相安无事,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强子三番五次的想去找那些喇嘛麻烦,被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劝说住,而一整个晚上我几乎都不怎么敢闭上眼睛,就怕强子又冲动。

    好在就算是勉强,这一夜也过去了。

    因为通知了雪山一脉的使者就要离去,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接引的马车就来了,因为加上喇嘛人比较多的原因,这样的马车来了两辆。

    曾经在大市的时候,我就见过这样的马车,并没有觉得有多惊奇,只是忍着困意和师父还有强子朝着其中一辆马车走去。

    既然有两辆马车,我们两伙人自然是分开坐的,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几天里一直表现的很‘克制’的那一行喇嘛,在我们上车之前,忽然把我们拦住了。

    强子的火又上来了,我拉着强子的手臂,几乎是强硬的对强子说到:“听我的。”

    强子悻悻的站在了我的身后,看样子颇不服气,忍得很辛苦的样子,而我望着那一行喇嘛笑了笑,说到:“各位,莫非几日同宿之谊,让你们舍不得,特别来和我们告别吗?”

    “姜立淳,陈承一,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雪山一脉到底最后会是什么态度,咱们就走着瞧吧。人,要顺应大势,现在圣祖就是大势,我们寺也定将跟随圣祖崛起..我劝你们放弃这次雪山之行,赶紧找个生僻的地方躲起来,还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否则,等到大势一定,没有任何势力再能保住你们。”那个喇嘛的汉语说的非常生涩,断断续续,比起湘西祖巫十八寨的苗人还要不如,我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听清楚他说什么。

    却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忽然停住,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到:“到时候,祖巫十八寨也好,就连这雪山一脉又算什么?”

    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他得意的嘴脸,反问了一句:“看起来杨晟是和你们那个什么寺联合起来了,对吧?看你的意思,杨晟也知道我来雪山一脉了?咋了,是怕了祖巫十八寨,不敢一路追杀了?”

    其实这一路平安无事,是我心中最疑惑的地方,对于挑衅的话我有什么好恼怒的?看这些喇嘛可能是在寺庙呆久了,虽然凶狠,却没什么心计的样子,套套话才是我的目的。

    而至于是什么寺庙,我没有去猜测,我感觉应该是和路山有关联那个寺庙,但是世事真的就如此巧合吗?

    “圣祖会怕祖巫十八寨?你别说笑话了...现在,圣祖已经是大势所趋,顾不上追杀你们这些小虾米了。我等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若听不进去劝诫,那也就罢了。”那个喇叭虽然说没有完全的上当,但多少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原来我们这一路平安无事,是因为杨晟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我们身上。

    我可以推测,杨晟一定在做一件关键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关键的让他顾不上我们了...而雪山一脉遇见这些喇嘛应该也不是巧合,可能杨晟也想拉拢雪山一脉。

    想到这里,我望着那个喇嘛离去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因为你们也没有把握说服雪山一脉,才想劝我们离开吧?什么叫出家人慈悲为怀,看你们面相,和慈悲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我这一句话说的那几个喇叭同时停住了脚步,那个会说汉语的喇嘛忽然就转头说到:“陈承一,你倒是伶牙俐齿。就算雪山一脉还想明哲保身也是无所谓,圣祖已经是大势所趋,咱们就走着瞧。”

    我没有与他废话了,而是眉头微皱的拉开了车门,上了那一辆马车。

    我自然不会全部相信那个喇嘛的话,如果是真的不在意雪山一脉,他们完全没必要在我们上马车之前,还试探着想瓦解我和师父想去雪山一脉的想法....这说明他们不仅在意,而且他们也没信心。

    这对于我和师父来说,算不算一个好消息?而不利的消息在于,从字里行间里推断,杨晟可能走出了‘了不起’的一步,才会让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大势所趋...而这‘了不起’的一步,到底多了不起呢?我不知道,只是有些苦涩的想着,至少了不起到让他连和师父这么大两块绊脚石都顾不上了。

    “哥,那个喇嘛你与他废话什么?打一顿不就得了?对于敌人,杀一个是一个,打一个也能压下一点儿他们嚣张的气焰。”我在思考的时候,强子气呼呼的开口了。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飞快的平稳的前行,我的思路也被打断了。

    师父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的咵嚓咵嚓,听闻强子说的话,斜了一眼强子,笑骂了一句:“你吃了火药?”

    强子不敢和我师父顶嘴,又一副忍的很辛苦的样子,我看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看着强子郑重其事的说到:“强子,哥很认真的要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

    “哥,我答应。”强子看我认真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以后,你每次想打架的时候,能不能在心里把这个口诀默念一遍之后,再做决定?”说话间,我看了一眼师父,师父这个时候已经啃完了一个苹果,又从车子上的小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皮儿了,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样子。

    我明白师父默认的意思了,毕竟就算是小小的静心口诀,也关系到老李一脉传承的问题,是不可能轻易的传给别人的...而师父这态度也就当是不知道,默认我传给强子了。

    所以,我几乎不再犹豫,开始传授强子静心口诀,因为一些发音断字的问题,这静心口诀其实也不是就像背书那么简单,反正这一路上也无事可做,我就干脆专心的教导起强子静心口诀来。

    强子肯定不是笨的,但是学习起这静心口诀也颇为费力,我这个时候才忍不住骄傲的想了一下,小时候我初学的时候,也不见得有那么困难啊,看来我果然是天才的。

    但这个想法我不敢流露丝毫,我想对面坐着那个已经吃到第四个水果的老头儿会抽我的。

    而面对我,强子也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我看出他是一开始在忍着焦躁和我学习静心口诀,慢慢的随着静心口诀的念诵,心思才渐渐的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强子总算完全学会了这精心口诀,我觉得口干舌燥,想拿一个水果吃,却发现车子那么大一盘水果竟然被师父给吃完了,此时这个老头儿双手抱胸,脚搭在凳子上,睡的呼噜震天,我一时间无奈了,心里又冒出来一个念头,这老头儿可靠?

    好在车上也备着清水之类的,我正喝着,就听见强子对我说到:“哥,这个口诀真的有用,念几次,我就觉得内心要平静许多。你不知道,很久的日子了,我的内心就像憋着一把火,看什么都不顺眼...念着这个口诀,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了。”

    “是吗?那就好,这个口诀你不一定要念诵出来,你也可以在心中默念,答应哥,以后想要冲动的任何时候,都在心中默念一次这个口诀。”我不嫌啰嗦的对强子再次强调了一次,而强子重重的点头。

    在接下来的时间无事可做,而马车又一路行驶的太过平稳,我终于忍不住困意,在车内睡着了...当马车完全停下来的时候,正是天蒙蒙亮的时间,我们终于被带到了雪山一脉的入口。

    和上一次一样,这个入口自然有接引人在等着我们...但我并没有看见喇嘛那一行人,我并不奇怪,因为这一次这个入口,也和上一次我们一群人进入的入口不同,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两个地方。

    所以,我认为喇嘛一行人多半被带到了雪山一脉另外一个入口去了。

    我们从马车上下来以后,马车就调头走开了..而这个最后一路的接引人也是沉默着二话不说,转身就带着我们朝着这一条看似一条杂乱的石头路走去。

    我们连忙跟上,到了现在,我也早就习惯了雪山一脉的人这一种做派,沉默寡言话很少的样子。

    就这样沉默的前行了半个小时...我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一个路口,那是一条开在断崖上的路,从这里下去,就是雪山一脉的真正所在了。

    我的心中免不了有些激动,到了这里,是不是终于可以和失散已久的大家见面了?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的吧?

    而走在我前面的那个使者,忽然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莫名的望着笑了一下,说到:“陈承一,我还记得你。”

    什么意思?我微微扬起了眉头。

第九十一章 荒谬

    我现在其实已经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了,毕竟雪山一脉的人常年都是中立的态度,既不正,也不邪,更不参与是非恩怨,这么一句话哪里又有别的意思?我却下意识的防备了之后,才想起几年前,我不是在雪山一脉大打擂台吗?

    所以,雪山一脉有人记得我也非常的正常。

    见我没有回答,而是扬眉,那个人也不在意,转而望向我师父说到:“姜立淳,我也记得你,当年和你那李姓师哥在我雪山一脉大闹,没想到你还有胆再来?”

    “是师弟。”师父表情严肃的纠正,但神情间却有一丝我才能懂我的哀伤。

    李师叔,师父一定是想起了他,也想起了当年他们尚且年轻时的往事吧?我们老李一脉的人在感情上都不潇洒,这样说起来李师叔却是最潇洒的一个,因为他还舍得这样洒脱的‘走’,却也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试问,除了他,我们老李一脉还有谁面对生死不会是满腔遗憾?不是怕,只是满腔的——遗憾罢了。

    面对师父严肃的纠正,那个使者并不在意,是啊,我们老李一脉的师哥师弟关他何事?他转过身去,只是说到:“重点是,你还有胆再来啊..你们师兄弟当年可是气炸了我们雪山一脉的好几个长老。”

    说着说着,那个雪山一脉的使者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我和师父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他笑什么啊?

    可是这使者又往前走去,自己碎碎念了一句:“师父有意思,弟子也不差..我雪山一脉宁静的日子也到头了。”

    什么宁静的日子到头了?我总觉得这个使者可那些木头人一般的使者感觉不同,总是觉得他地位要高些?可是,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说,我们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而短短几分钟之间,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断崖的尽头,站在这里,我再一次看见了雪山一脉震撼的景色。

    那包在群山之间的一片翠绿草原,湛蓝湖水,风吹...群马...几乎是掏空整个山体的山门所在...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大气磅礴,也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不过,我在幻觉中曾经见过道童子所在的世界,那才是一个真正山灵水秀,充满了一种叫仙韵气场的地方,所以这一次见到我依旧觉得心中触动,还远远没有第一次震撼了。

    倒是师父,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这一片景色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被震撼到了?

    至于强子,他好像对这个景色根本就不感冒,他的眼中还有一丝叫做迷茫的不屑那种复杂的神色,谁也说不清楚。

    我和师父站在这里发呆,但是那个使者却是一马当先的抓着悬崖边的绳梯朝着下方爬去了,催促了说了一声:“来人也才架这绳梯,待会儿被收起来,你们就跳崖吧。”

    我们三个一听,哪里还敢再在这里耽误,赶紧的也顺着绳梯朝下方爬去。

    到了下方,依旧是和上一次那样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一个敞篷的马车来接我们,上一次我侥幸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而这一次也是一样,我想这毕竟是雪山一脉留给大势力的后门,享受一下贵宾待遇也是正常的。

    马车拉着我们朝着山中那个巨大的洞穴,也就是雪山一脉的山门飞驰而去,而我还记得上一次的一些琐事,贵宾的身份住进山门,还有山门之外帐篷去,那个老奸巨猾笑眯眯的白老儿,獐头鼠目但颇有些义气的韦羽,还有和雪山一脉好像有些说不清楚关系的珍妮大姐头...最后,那一场轰轰烈烈的擂台赛,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荣光,被压迫的憋屈,和被一群人走出去支持的感动。

    这样想起来,我在这里好像真的发生了不少往事,而那些往事中酸甜苦辣,跌宕起伏的滋味,在如今回忆起来竟然都成了故事一般的感觉。

    那既然是如此,人生又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笑意,发现回忆充实也是一种幸福。

    突然的表情变化让坐在我对面的孙强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我一句:“哥,你笑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孙强又惊呼了一句:“姜爷,你又哭又笑做什么?”

    师父又哭又笑?我忍不住转头,这种相对而坐的马车,师父坐在我旁边,我自然不像强子第一时间就能看见师父的表情。

    “我没有哭,这里风大,迷了眼睛。”师父快速的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神色就恢复了平静。

    而我大概知道师父一定也和我一样是回忆起了什么,所以也没有追问,只是对着望着我们师徒俩莫名其妙的强子说了一句:“这里生机勃勃,珍药奇草异兽遍地,你觉得不该笑吗?”

    “这有什么?和曾经有过的时代差远了。”强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神情就变了,变得骄傲,不屑,高高在上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和危险。

    “强子?!”这一次是换我莫名其妙的叫了强子一声,那一刻我感觉坐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强子。

    而一种危险的强大叫做,一开始它来临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有感觉,直到事后想起或者是要等待一会儿才会下意识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就在我叫了强子一声以后,我就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全身就是我刚才形容的那种感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起来,感觉头发都像微微过电了一般。

    可是这个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在我有了这样的反应以后,连我身旁的师父也跟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这是一种防备的姿态。

    接着,马车都停顿了一下,前面拉车的两匹马儿都跟着嘶叫了一声,好像受惊了一般,前面那个拉扯的使者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了马车,接着他也警惕的忽然回头,沉声问了一句我们:“你们在做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强子却迷迷糊糊的张了一下眼睛,眼神就像是醉酒后那种拎不清的眼神,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的朝着我和师父问到:“姜爷,哥,这是到了吗?马车怎么停了?”

    停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苦笑了一声,显然在刚才的变故中我是最敏感的一个,首先就感觉到了强子的不对劲儿,接下来才是师父和别的...我几乎敢肯定,那一刻和我说这话的根本不是强子本人的意志,那就只能是....

    梼杌!!

    想起这个可能,我都觉得荒谬,我就坐在马车上,和上古时期,神话传说中的梼杌对话了一句?我轻轻抚过手背...上面还没有消去的鸡皮疙瘩告诉我,这一切就是真的....

    “没有,我弟弟的有一个灵,非常强大,一时间我弟弟还控制不好,但在雪山一脉这里还好,见谅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师徒老是给雪山一脉‘惹事儿’,这一次不要一来,又给别人一种事儿精来了的感觉吧?我赶紧解释了一句,也是暗示,雪山一脉强大,不用怕我弟弟这个小小的灵吧?

    当然,这种灵的范围也光了,饲养鬼头也叫灵,我的傻虎也叫灵,一般的供奉的童魂也叫灵,真正的小鬼还叫灵...

    但那个雪山一脉的拉车人也没有和我计较,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清净地,什么事情稍微控制一点儿。”然后,又继续的赶着马车朝着那个山门所在飞驰而去。

    我长吁了一口气,其实在我心里,总是觉得雪山一脉对我和师父没有恶意和讨厌的意思,尽管在下山之前,那个使者笑说了一句师父怎么还敢来,但事实上,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恶意。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珍妮大姐头有可能是雪山一脉的长老吗?

第九十二章 求愿鼓

    总之,很多事情缠绕到了要爆发那一天,也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愈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不让自己去猜想什么了,这段日子的起起伏伏,跌跌落落,到最后亡命天涯,我只是感觉生命中有些人消失了,就比如一直支持我们的那些长辈,以葛全为代表,还有就是神秘的珍妮大姐头。

    就算是江一,也好久不曾联系。

    我觉得这和我与师父一直在逃亡是不是有关系呢?我们的一路逃亡,几乎是与世隔绝啊!希望,这一次在雪山一脉,能真的和大家顺利的汇合,也知道一些这些消失了的人的消息吧?

    我的思绪凌乱,而马车很快就飞驰过了那奇异的草原,停在了雪山一脉的山门之外。

    依旧是那个灯火通明的巨大洞穴,曾经我用‘第八奇迹’来形容它,如今站在这个巨大的洞穴之外,看着它,我依旧是想这么形容。

    这一次,就连站在我身边的强子也说了一句:“不错!”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一丝毛骨悚然般的压力,只不过很快就消散了...我微微皱眉,强子的情况怕不是这么简单,我必须找个时间好好和强子谈一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哟,这一次一见见俩,我这苦命的人哦。”就在我沉思的当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虽然说话的内容是抱怨,实际上那语气却让人觉得亲切无比,所谓的抱怨也不过是拉近距离的插科打诨。

    我几乎和师父同时转头,然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色麻衣,双手拢在袖子里,带着比春风还柔和的笑意,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师父。

    白长老!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人?

    我刚想说点儿什么,倒是师父先开口了,他拿着旱烟杆子,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白长老说到:“哟,白长老,这一见见俩,该是怎么一个说法呢?弄得您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也感慨啊,几十年前,我来这雪山一脉,就是您负责接待,这多少年以后,我来这雪山一脉,还是您啊?这么多年月过去了,你也不过从一个青年人变成了一个中年人,这叫一个驻颜有术啊?”

    “是啊,一见见俩,这事儿可严重,都能扯到苦命了,白长老,您可得小心。”师父和白长老扯了几句,我看着他笑的那个‘老奸巨猾’的样子,嘴上也忍不住,和白长老扯了两句。

    然后转头对师父说到:“师父,你说白长老驻颜有术,那可就错了。你是看着白长老从青年变成了中年,可我却是看着白长老他是越活越年轻啊,他...”

    “行了,行了,打住吧。”依旧是是笑着,白长老的神情越发的温和了,他伸出拢在袖子里的人,先是指着我师父说到:“几十年前,你和你师兄...”

    “是师弟!”师父不满的说了一句。

    “好吧,那就是师弟,死乞白赖的要我们雪山一脉拿出没有的东西,还不惜敲响求愿鼓!最后,大闹了一场,从我雪山一脉强行的带走了几件好东西,气炸了几个长老...”白长老说的很温和,笑的更加灿烂,我却听闻师父的事儿,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敢在雪山一脉这样闹,师父可真够嚣张的。

    但接着白长老又把手指向了我,说到:“几十年后,你老了,你徒弟长大了...被人追杀着,化了个妆到咱们雪山一脉来了,那你来了,低调点儿不行?却是要参加要鱼跃龙门大会,还必须出尽风头,这下更不得了,我们雪山一脉多清净的地儿啊?从不参与是非恩怨,但看他可怜吧,出手保了一下,立刻就得罪了四大势力。”

    说话间,那白老头儿叹息了一声,终于收起了他的笑容,然后用快哭出来的样子看了一眼师父,看了一眼我,说到:“这下,你们说一见见俩,是不是一件苦命的事儿?”

    ......

    我不得不承认,这白长老太能说了,就这么站在门口的一席话,竟然让我和师父都觉得不好意思,互相愧疚的看了一眼,接着就哑口无言了。

    但强子在旁边就忍不住了,竟然充满同情的说了一句:“是苦命啊。”

    我和师父同时瞪向他,异口同声的吼到:“闭嘴。”弄得强子非常无辜,看了一眼我们三个人,有些无措的说到:“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和师父无语了,但那白长老却是得了便宜便不再卖乖,呵呵一笑,就领着我们朝着山门走去。

    曾经,我记得我进入这里,到了第一个巨大的平台就停下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那个平台有着两道一僧三个巨大的雕像,而如今随着楼梯的攀爬,我又再次看见了这三个雕像。

    接着,我们就慢慢的走上了那个平台...和大市时热闹番茄的景象比起来,如今这平台可就安静多了,走到这里的时候,除了穿着白色麻衣的雪山一脉弟子偶尔走动外,安静的出奇。

    雕像依旧矗立在中心,而当日的繁华却已经是真的不见。

    走到了这里,白长老和上次一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师父,说到:“既然是借着祖巫十八寨的名头来的,那就在这里住下吧,自然会有弟子安排你们的吃穿用行,除了禁地不要乱走,免得磕着碰着,其余的地方随便看。咱们雪山一脉算不上家大业大,可也是风景优美,空气新鲜的好地方,多住几天,休养休养,那可是没关系的。”

    这番话说的那就一个滴水不漏啊,可我和师父又不是傻子,还能听不出来这话里那推脱的意思那么明显?可我和师父还没来得及说话,强子已经站了出来,非常直接的说到:“我们来这里是办事的,不是来耍着玩的。你这人不想办事儿,总得和我们讲一个能办事儿的方法吧?”

    “办事儿?”那白长老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强子说到:“雪山一脉留给各大势力一个联络的路子,自然是存了友好的心,但咱们雪山一脉吧,不办事儿,只和人商量事儿,而且这种商量吧,还得一个势力或者门派的主事人来才行啊。这个小哥,我看你陌生,请问你是祖巫十八寨十八位祖巫中的哪一位啊?如果不是,是个大巫勉强也行吧。不然,白老儿不好交代啊。”

    强子站在一边沉默了,我看他的脸微微有些抽搐,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我有些担心,上前一步,想把强子拉回我的身侧,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强子身上爆发开来,弄得我瞬间都恍惚了一下。

    接下来,我听见强子的声音也没有怒火,只是很冰冷的看着白老儿说了一句:“你消遣我?”

    “强子。”我忍不住叫了一句,如果把这个笑得和春风一样无害的中年人真当做他表面那么好说话,就绝对错了,会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的!即便,我对白长老的印象绝对不坏....但是..

    可是强子根本不理会我,在我喊了他一生的情况下,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的目光让我瞬间就想起了这无人区雪山万年不化的冰川,一丝感情都不掺杂在其中不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我感觉只要下一刻我说出什么让他不满的话,他就会立刻动手。

    “呵呵,有意思...”却不想,之前一直在扯淡的白老儿忽然换了一个语气说话,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强子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刚想说点儿什么。

    那白长老却是率先出手,一个巴掌就摁在强子的肩膀上,然后说到:“这祖巫十八寨也有意思,这么一个连基本控制都难做到的小家伙,还敢让它这样融合,这样放他出来行走,有意思...这祖巫十八寨也疯了吗?”

    我和师父不能评价,因为强子的事情我们也不了解...而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师父开口了。

    “白长老,是不是老规矩,要办事儿,就敲那求愿鼓。”

    求愿鼓?一直笑着的白长老此刻放开了摁在强子肩膀上的手,强子退了一步,二话没说就仰头朝着我倒来,我扶住强子,有些不满的看着白长老。

    而他却只是拍拍双手,又恢复了笑容的说到;“嗯,求愿鼓,也不是不行的。”

第九十三章 拐点

    求愿鼓,是什么东西?不过好在这名字够直白,一听也就是可以祈求愿望的一个鼓,至于具体要怎么做,我却是不知道,上次来雪山一脉匆匆忙忙,关于雪山一脉这个神秘的地方,可以说我只是惊鸿一瞥。

    白长老说到这里,两只手又老神在在的拢进了袖子里,还是那样人畜无害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师父。

    而师父看了白长老好一会儿,才说到:“那就这样定了,明日我就会去敲响那求愿鼓。”

    “嗯,你是知道规矩的。求愿鼓,分三段....当日你和你师弟,哦,不师兄,敲三声,过两段,这结果可是不同的。”说话间,白长老好像已经不想再啰嗦,转身笑眯眯的走就准备要走。

    只是还是有一句话飘到了我和师父的耳中:“这世道不太平,出来一个疯子大王妄想颠覆,可是实力还强大。雪山一脉从来都只想明哲保身,哪能轻易卷进去,这祈愿鼓不好敲咯。”

    师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我扶着强子,因为不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看着白长老就要走,师父忽然大声的叫了一句:“白长老,怕是有一事,你还没有交代于我。”

    我以为按照雪山一脉这些人的古怪性格,这白长老应该不会理会师父的这句话的,却不想那白长老还真的卖了师父一个面子,停下了脚步,嘴角依旧是勾着微笑,看着师父。

    他没说话,眼神是恰到好处的询问,这番做法让我感慨那个时候老回教给我的演技简直是太稚嫩了。因为我已经猜测出来师父是要询问什么了。

    可是,我心中也忐忑,万一不是演技,他是真的不知道呢?那么....我的脸色变了一下,我不敢想象那后果,那一群人我一个也不能失去。

    “白长老,我想问他们在哪里?”师父恐怕是和我同样的担心,沉默了很久,深呼吸了几次,咽了一口唾沫,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白老儿耐心似乎很好,一直等着师父,而师父问出来以后,他就非常直接的说了一句:“人,自然是在的。明天敲响祈愿鼓以前,你是可以见的。”

    他的这句话让我和师父都愣住了。

    第一,在我心里,这个‘老奸巨猾’的白老儿,不要说不知道,就算知道,按照他的性子也不可能说的那么直接,总是喜欢委婉暗示的,这一次这样扔出一句话是何意?给人感觉好像就等着师父这样问。

    第二,他话里的意思,我们相见还不自由,必须等到明天敲祈愿鼓以前。难道雪山一脉软禁我的长辈伙伴们?这个打死我也不相信,可是他的话怎么会那么奇怪?

    我一肚子的疑问,扶着强子抬头看着白老儿,可是他第一次收敛了笑容,脸色似乎很严肃,在等待我师父的答复。

    出乎意料的,我师父竟然没有多问,而是看着白长老说了一句:“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是现在能够相见?一路奔波,我很想他们。”

    “两个原因,第一,该说我的话我已经说了,今天晚上你最好好好想想是不是要敲响那祈愿鼓。第二,有个人,明天才会到,明天也比较合适。”说话这话,白长老又恢复了笑容,看着师父,似乎是在等师父的决定。

    “好,那就明天。”师父没有多问,直接就给了白长老一个回答。

    而这一次白长老似乎满意,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我忽然想到了强子,想开口叫住白长老,却不想师父拉了我一下,说到:“强子没事儿,说不定白老儿这一出手,压制了一下他松动的封印,对他还有好处。”

    什么松动的封印?我也没有明白...但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麻布短跑的雪山一脉弟子走到了我和师父的跟前,已经恭敬的在等候着我们了。

    我背着强子,和师父一起被带到了一个小院落一样的房子,在雪山一脉,所有的建筑都充满了唐宋年代的风格,连屋子里的摆设也是,我已经不算陌生了,把强子放到了床上以后,我和师父长吁了一口气,连日的奔波逃命到了这里,算不算就是一个结束了?

    看强子的神情并不痛苦,反而像是安睡的很舒服一般,我想起师父对我说的话,拉上杯子为他盖好了被子,心说也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接着,我和师父就在这房间里,各自泡了一个澡,换上了雪山一脉为我们准备的衣服,在这里千篇一律的都是那种白色的麻布长袍,不过穿上也算非常的舒服。

    让我觉得诧异的是,雪山一脉的为我们准备的泡澡水,我竟然隐约闻出了是其中一种香汤的味道,虽然不浓厚,也算不上真正的纯正,这手笔也真够奢侈,真够大的。

    享受了这样一个泡澡,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而雪山一脉的人又恰到好处的送来了吃的,我和师父也不客气坐上了桌子。

    这里的东西味道很清淡,不过不忌肉食,胜在材料也非常的新鲜,我和师父还是吃的很高兴。

    在我心里,这个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想和师父谈一下的愿望,就是说,我已经压抑不住想问一下师父这些年的经历了,可是师父却不知道为什么表现的很困的样子,在饭后,随便和我扯了两句,说了一声让我照看一点儿强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强子在师父回房间以后,就已经醒了,咋咋忽忽的喊着饿,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对劲...在雪山一脉,任何的照顾,或者说服务是周全的,看强子没有事情,就吩咐了一个雪山弟子照顾着他,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发现,到了这个时候,我莫名的满腹心事,却不得倾诉,一直以来,觉得前路茫茫,到了这个时候,却莫名有了一种就要走到了终点的感觉。

    从行李里拿出一包烟,我点上了...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只化为了一句话,既然是要到终点了,为何还是满途的迷雾,让我分辨不清整个事情到底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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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奔波过来的一个多月生活,尽管是满腹心事,但还是很早就困意上涌,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觉,师父就已经来到了我房间,叫醒了我。

    他的神情和往日总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正经严肃感,看我醒来,他也只是沉声对我说到:“承一,快点洗漱。如果说真的有命运的拐点,今天敲响祈愿鼓就是。”

    来到雪山一脉敲祈愿鼓竟然是一件严肃到这个地步的事情?师父竟然说是命运的拐点?

    而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敲响祈愿鼓以前,白长老说互让我们和其余人汇合,师父竟然没有提到半句,可见这个祈愿鼓的事情在师父心中占据了多大的分量。

    感觉到了师父的严肃,我也不敢再耽误,赶紧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强子也起来了。

    可能也是受到师父这份严肃郑重的带动,强子也不敢耽误半点...我们很快处理完了所有的杂事,吃过早饭,刚想叫专门为我们服务的弟子带我们去找白长老,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白长老却亲自登门了。

    “啧啧,两个麻烦,外加一个冲动的家伙,你们起的还真早啊?”白长老说话还是那个风格,亲切的‘嘲讽’,不过,我和师父却懒得为这个计较了,师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不也很早?”

    “我可是想睡懒觉的,无奈有压力,这不被逼着来找你们了吧?”白长老摆出了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可是我们一个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很哭,只当没听见。

    我倒是好奇白长老的压力来自哪儿...但在这时,师父已经站了起来,说到:“那就走吧。”

第九十四章 暗斗

    白长老罕有的没有废话,带着我们三人出了屋子,朝外走去。l5lknc@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而我来到雪山一脉后,第一次踏上了再次朝上的阶梯而上方和下方不同,越是朝上,阶梯越窄,那种华丽的唐宋风格的建筑物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反而是分布在阶梯两边的洞穴。

    那些洞穴的入口是用青砖仔细铺陈过的,但是入口处黑沉沉的,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些什么?

    我明显的感觉越是朝上,呼吸的空气就越是不同有一种让人清醒,清晰的分明感,这种感觉我曾经在环境中体会过,但不同的是,环境中随处都是这种空气,而且比这个洞穴中的感觉还要浓郁许多,我知道这是灵气。

    师父曾经说过,现在的修者一生修行艰苦,就是这世间的灵气越来越难寻。毕竟修分三境,下等才食五谷杂粮,肉食蔬菜。中等食各种天地灵药,上等食气,这气就指天地那一丝赶紧的灵气,仅此于胎儿在腹中的那口元气。

    灵气难寻,何谈修到上等?就算是才入修者界,一心辟谷涤荡自身杂物,若能找个灵气充沛之地,怕也是事半功倍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击破脑袋也想到雪山一脉来,毕竟术法再厉害,也不如自己修行有望,得个长生来得舒坦,就算不能长生,活个几百年?哪个又不向往?

    雪山一脉,一到这里就能感觉到灵气充足,而没想到这山门之内,越是往上,灵气越加充足,充足到连一呼一吸都能感觉到了,这确实已经是世间难寻的之宝地了。

    比起这个,天材地宝算个什么?这个山门洞穴就是无价之宝。

    而一直沉默走在前方的白长老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忽然就望着我笑了,依旧是堪比承心哥春风般的笑容,却看得我‘毛骨悚然’,他这是要做什么?

    “承一,你号称年轻一辈第一人,可不会没感觉咱这山门的不同吧?”说话间,白长老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好像很是骄傲的样子。

    原来他是要说这个?我松了一口气,点头应到:“感觉到了,这个山门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嗯,我也觉得啊,走在这上面,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脑子无比的清醒,舒服啊。”不但是我,就连强子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走在这个山门中,被灵气滋养的滋味儿。

    “对啊,感觉到了雪山一脉的好吗?如果是在这里修习凭你们的天分,也可以谈一下追寻形而上了,不是吗?所以,修者就应该精心的修行,这世界的纷纷扰扰与修者有什么关系?修者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安心修行,才是正途啊。”说到这里,白长老好像很有感慨一般。

    还不等我们说话,他就转头看着我和师父:“你们两个‘鬼见愁’,何不留在我雪山一脉,好好修行,追寻一个正道坦途呢?至于这位小哥儿,应该是祖巫十八寨着紧的人物,我也就不留你啦。”

    呵,这还取上外号了?鬼见愁?可这白长老是什么意思?不得不说,他给出的这条路对于我的诱惑还真的很大,本来我一生的愿望不过也就是如此,雪山一脉这个地方完全可以满足我的所有想法。

    却不想师父在这个时候却干笑了两声,然后说到:“白长老好厉害的两张嘴皮子,若不是你也邀请了我一同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要抢我的徒弟呢?”

    “哪里会?老李一脉名声不小,就算人丁稀薄,也没有人敢看低啊。”白老儿低声的笑,一席奉承话说的自然之极,也让人内心舒服。

    “是啊,老李一脉名声不小,但也是劳碌命,从我师父收徒以来,就没有教过我们找个地儿去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要行走世间,命运和缘分让我们撞上了什么触碰内心底线的事儿,就要管什么?师父说,心灵上的突破是更高级别的突破,比起光修肉身,求形而上,是更顺应天道的方式,身上也少些因果纠缠什么的。而且,白长老,你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雪山一脉能够不参与这圈子里的恩怨是非,也是拳头大啊。这年月,修行的资源更少,哪个人不是红了眼?想为自己争取。修者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的争啊”师父三言两语就反驳了白长老的话。

    当然,我必须承认师父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明白,白长老也是一番好意,师父为何非得这样反驳回去不可?

    “那也是但只看结果的话,雪山一脉就是有了清静日子,又何乐而不为呢?修心当然是好,可是和清修也不矛盾,清修的腻了,就出去走走,碰上个什么,也一样锤炼自己心境啊?说到底,不管是不是咱们雪山一脉拳头大,你要看中的是现在,过几年清闲日子不行?”白长老也不恼,笑着对我师父一字一句的说到。

    而师父却不接他的话了,反倒是望着我,忽然说了一句:“承一,无论如何,你走到哪里,是什么地位,你必须先认可的就是咱们老李一脉弟子的身份,这个永生都不能忘!否则,就是背叛师门。”

    这话说的可重,我赶紧正色的说到:“师父,承一不敢忘。”

    “那就好,这个身份不是一句话,在这背后有这个身份应当承担的责任,你可记得?”师父的声音又严肃了几分。

    “弟子谨记。”我很少用弟子来称呼自己,但师父这样说,我不敢再随意,立刻停下了脚步,手持礼节,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应承到。

    “那就好。”师父的脸色重新变得平静了起来。

    而白长老走在前面,嘀嘀咕咕的说到:“这可头疼,大鬼见愁比小的难对付,我雪山一脉还想过清静日子,不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下,我忽然发现,这白老儿用灵气来当话题,和我说起清修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意思,而在对话间,我恍然未觉,我们已经走了很多的阶梯,已经能遥遥的看着这个山门的最顶端了。

    本来雪山一脉就藏于其中一座高高雪山的山腹之内,虽然不至于掏空整个山腹,但也占据了大半,若不是这内部修有阶梯,让我们在外面攀登雪山走上那么高的距离,怕是没有大半日的时间根本做不到。

    而回头一看,峰底的洞口已经显得很遥远很小了,让人非常清晰的体会到了一种高高在上,于世独立的感觉。

    到这里,分布于阶梯两旁的洞穴也变得少了,可能每走十阶阶梯才能看见或左或右的山壁上存在一个洞穴而顶端,则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之上,除了一面平放在木架上的大鼓,几乎空无一物。

    而在置放大鼓的平台背后,有一个洞穴的入口,同样是那样黑暗而幽深,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我只是凭着感觉,觉得里面有一个很强大的气场,但是非常平和,淡然却也冷漠。

    “那里就是祈愿鼓了。”白老儿停下了脚步,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容看着我和师父。

    我和吃惊,一个祈愿鼓,放在山门的最高处,灵气最充沛的地方,这是代表了何意?在我的理解里,就像衙门里的鸣冤鼓也是放在门外的,敲响升堂这种被人求上门的事情,竟然放在山门最重要的位置而且还有个强大的存在守护,这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我知道那就是祈愿鼓。”师父看着那面大鼓,神色陷入了沉思,或许,这一面鼓再次激起了关于他当年和李师叔在一起的回忆吧?

    “在这之前,不想见见你们要见的人了吗?”白老儿笑得和蔼,也越发的像老狐狸。

    “自然是想见的,但看您这意思,怕是有人更想见我们吧?”师父背着双手,一转身,对着白老儿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白老儿却是收起了笑容,郑重的摇头,说到:“哪能这样理解呢?事实上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是给你们一个选择罢了我白老儿从来不说谎话。”

    “我信你才怪。”师父抢白了他一句,他却还是笑的灿烂,然后略微矮身,手朝着其中一个洞穴一指,就是邀请我们进去了。

    我一路上就对这种洞穴很是好奇,白老儿这邀请我们了,哪有不去的道理?况且我的心跳也加快起来,分别了很久的伙伴和长辈很快就能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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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很开心,看自己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看样子可以在三更的基础上再多写一点儿。

第九十五章 重逢

    跟随着白老儿走进了洞穴,洞穴的入口就如我们所见是幽暗的,但是那只是一小段,不到五米的距离就是一个转角,隐隐可见光亮。

    而走过那个转角,就看见洞穴内在铜灯的照耀下灯火通明,整齐的类似于房间的小洞穴就拍在走道的两旁,而尽头则是一个类似大厅的空旷洞穴。

    这里的灵气比外面的阶梯之上还要充足,而里面也一点儿都粗糙,都用青砖贴壁,细节之处也颇有一些心思。

    但我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些地方,而是目光落在了那个类似大厅的空旷洞穴之中,因为角度的原因,我望过去看见里面人头攒动,但是里面的人还一时看不见我们已经进洞。

    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就想冲过去,师父脸色也隐约浮现出激动的神色,但是白老儿老神在在的挡在我们前头,就是不让路,面对我和师父的焦急,他轻笑着说了一声:“这在山门之中,到哪里还是要讲个规矩的吧?”

    强子又想急躁,但是被白老儿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沉默了,面对山门,规矩这样的字眼,我和师父也不好多说,只能忍着心中的冲动,有些憋气的走在白老儿身后。

    白老儿回头看我们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整治我们俩成功的得意,这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凌长老,人我这可是带到了。”

    他这一喊完,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从洞穴中冲出一道人影,我眼睛一花,这还没看清楚呢,一个身影就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我的腹部吃痛,忍不住弯腰咳嗽了两声,但在那边我看见师父挨打了。

    对的,是师父挨打了...那道身影手脚快的要命,师父绝对是没反应过来,三拳两脚什么的都已经落在了身上。

    我心中隐约有些怒火,这是谁啊,一出现就打人,但在我看清楚是谁以后,我却不敢说话了,因为动手的人是珍妮大姐头。

    但师父并不认识珍妮大姐头是谁,这个在他扔下我们走后,一直暗中照顾着我们,救过我几次的女人,在莫名其妙被打了以后,他有些恼怒,特别是在看清楚打他的是一个‘小女娃娃’之后,师父更是怒不可歇,可是他不能动手打女人,只能带着愤怒的语气,对着眼前的珍妮大姐头吼到:“小女娃娃,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关键是你叫我什么来着?”此刻的珍妮大姐头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同样颜色的紧身短裤,腰上一根宽大的皮带系着,中间的铜扣闪亮...一根发辫从头顶就开始编织,行成了一根紧紧的鞭子拖在脑后,而大腿上挂着两个枪袋,两把银光闪烁的枪就装在枪袋里。

    她和师父说话的时候,斜看了师父一眼,手上还握着一个钢酒壶,说话的时候拧开快速的喝了一口又拧上,非常干练的放在了屁股兜里,复又望着师父。

    我贴在墙边,不停的朝着师父挤眉弄眼,可惜师父根本没注意我。

    而强子曾经也在仓库大门见过这个威风凛凛的珍妮大姐头,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也很着急的想提醒师父,但是被珍妮大姐头看了一眼,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这小子今天倒霉,先后被两个人看了一眼,都不敢发作!估计是那个梼杌的虚影知道厉害?也没有作怪?

    师父不知道这一切,脸色难看的要死,说到:“我不叫你小女娃娃,莫非称呼你一声大妈?让开罢,不管你是谁,我没心情和你扯淡?”

    “真的?”珍妮大姐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师父一眼,这个时候其他人听见了动静也从洞穴里冲了出来,挤在了洞穴的门口,看见我和师父自然是激动无比的,但看着下一刻珍妮大姐头和师父对持的样子,全部都纷纷朝着师父挤眉弄眼,特别是王师叔站在最前面,最急,他那苦哈哈的一张脸被他这么一挤,五官都快聚在一块儿了。

    “你们这是干嘛呢?”师父被弄得莫名其妙,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娃娃又发不得脾气,而自己人出来又全部朝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挤眉弄眼,这不是急死人吗?

    这时候,慧大爷终于忍不住了,从洞口的人群中挤出来,然后朝着师父骂到:“额说你瓷马二愣的,你不信咧,这哈(这下)老祖宗站跟前,你不认识咧?”

    “老祖宗?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老祖宗?”要是比疯癫我绝对比不过我师父,可是比愣的话,师父是拍马也比不上我,几番的异常已经引起了师父的注意,他的声音里不再有火气了,反而有些探寻的小心了。

    “嗨,额懒得跟你社(说)咧,额走咧。”说话间,慧大爷真的退回了人群中,显然这也是一个被珍妮大姐头整治怕了的人,还是乖乖的老实回去吧。

    “哈哈哈...”珍妮大姐头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然后再次从屁股包里拿出了那壶酒喝了一口,然后伸手,在师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摸上了师父的脑袋,说了一句:“姜小娃,你还当真不认得我了?”

    师父和我一样,很痛恨被人摸脑袋,陡然被珍妮大姐头摸上了脑袋,眼看刚才才压下去的火气又要发作,却听见珍妮大姐头一句‘姜小娃’,陡然愣住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激动莫名的对珍妮大姐头说到:“你,你叫我什么,什么来着?”

    “姜小娃啊?有什么不对?那里不是陈小娃,王小娃吗?可惜我那最是古板正经却一腔热血的李小娃也没了...否则加你小师妹五个小娃聚在一起,多好?”说到这里,珍妮大姐头有些伤感,又喝了一口铁壶中的酒。

    师父一下子愣住了,我看见他因为激动脸都在抽搐,他死死的盯着珍妮大姐头,看着看着,两行热烈就从眼中落下,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双手抓着珍妮大姐头的手肘,想要跪下,却又看着珍妮大姐头的样子难以跪下。

    却是被珍妮大姐头果断的拉了起来。

    “你,你..是疯姐..不是,是凌姐姐..是凌...”师父因为激动,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泪水滚滚而下,声音也颤抖的要命。

    珍妮大姐头眼眶红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师父的脑袋上,这下师父却是不敢再恼了,而是听着珍妮大姐头对他狂吼到:“刚才是不是想跟着那个老李学,他叫我疯女人,你们就跟着叫疯姐姐?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许叫我什么凌姐姐,我这一辈子没有得到你们口中喊出来的,我最想要的称呼,也不想记起自己的名字。叫我珍妮。”

    “啊,珍妮?”师父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么一个洋名儿。

    “嗯哼。”珍妮大姐头把玩着手中的酒壶,眉毛轻扬的看了师父一眼,然后又冲师父吼到:“你敢反对?”

    “不敢,不敢....”师父有些唯唯诺诺,然后小声的说到:“凌姐...不,珍妮,你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我记得我们年少时,你的头发绾起来,穿着那湖色绸衫多好看啊?这....”

    “少和老娘啰嗦,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流行!”说着,珍妮大姐头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望着我说了一句:“承一,你是懂的吧?安吉列娜.朱莉,古墓丽影...像吗?”

    我已经无语了,终结者,玛丽莲,这一次又是安吉列娜,珍妮姐的时尚我也很难懂!

    这边,我已经看见了大家的目光,全是激动,特别是慧根儿就站在人群中已经忍不住跳起来朝着我挥手,而他身边的如月也忍不住流泪了,我心中还在激动加感动。

    珍妮大姐头已经干练的走在了前面,话语飘在我和师父的耳中:“进来,给你们一个选择!”

第九十六章 选择

    珍妮大姐头自然有她强大的气场,而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

    所以,在这种强大与强势面前,即便我们有千种离别之后再聚的话要说,万种离别之后再聚的情要宣泄,也只能压着。

    这个大厅之中的洞穴干净,贴墙摆着那种长长的条凳,我们全部的人都坐在条凳之上,而中央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还有一把椅子,此刻珍妮大姐头就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看起来和这份古色古香并不搭调,可是她也不在乎。

    ‘啪’的一声,她把酒壶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毫不在意的点燃了一支女式雪茄叼在嘴边,承真低呼了一声‘好帅’,珍妮大姐头送给她一个飞吻,接着才看了我们全部人一眼,说到:“我的身份也不用掩饰了,这雪山一脉三个大长老,其中一个就是我..那个家伙只能算是一个普通长老。”

    “嘿嘿。”珍妮大姐头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白老儿,显然她口中的普通长老就是白老儿了,但是白老儿不恼,反而笑得坦荡和开心,他站在这里,也不走,珍妮大姐头也不赶他,弄不懂是一个什么意思?

    “我是当年冷了心,伤了情之后来雪山一脉的,想着这倒是个清静地儿...不过这些都是废话,事情的重点是,我是雪山一脉的人,若不是我,姜小娃,你当年和李小娃大闹雪山一脉那件事情,你以为就那么轻松的算了?还有你,承一,那么多敌人面前,竟然受白老儿的挑唆出尽风头,如果不是我?你死的很难看,你信不信?”珍妮大姐头说话的时候很激动,手中夹着雪茄乱舞,看得我眉头直跳。

    而我听见师父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是凌姐姐?以前明明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啊?”

    听见师父那么老一个人叫珍妮大姐头为姐姐,心中还是怪异的,但是修者的圈子本就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衡量,我也只有去接受。

    没有注意到我和师父的这些小细节,珍妮姐还在继续说话:“总之,总结起来,就是你们两个事儿精欠我的,你们两个事儿精欠我的,就是老李一脉欠我的,老李一脉欠我的,就是欠雪山一脉的,你们听懂了吗?”

    说话间,珍妮大姐头拍起了桌子,我和师父心惊肉跳,这话什么意思?珍妮大姐头到底想表达个什么?

    在这时,那个白老儿却是阴阳怪气的咳嗽了一声,珍妮大姐头眼光飘了过去,说到:“有话就直说,阴阳怪气的咳嗽个什么?”

    “请凌大长老明察,我可没有挑唆陈承一去出尽风头,而是凌长老你想,你会不保着这个小子吗?当年另外一个‘鬼见愁’姜立淳惹了那么大的事儿,触怒了多少长老,不是你力保的吗?在当时,我能有什么办法?雪山一脉这与世无争的,我总得借着一个由头保他啊,让他赢了一场,装作发现人才,想收入门中,然后...”白长老那张嘴...我朝天叹息了一声,的确黑的也能给他说成白的。

    那边珍妮大姐头已经头疼了,摁压了一下太阳穴说到:“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承认你一心为我好不好?别影响我说正事儿。”

    “好,你说。”白长老得了便宜不忘卖乖,带着他那暖人的笑容,得意的,老神在在的继续站在了那里。

    看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去转头看了一眼承心哥,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白长老的身上,此时的他推了推眼镜,也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虽然笑的‘腼腆’,可是我却觉得笑得更加‘风骚’,这是什么意思?欲与老白试比笑?

    我懒得关注了,其实老李一脉的人,神经多少都有些不正常,包括我自己!

    “刚才说到,既然你们老李一脉欠了我雪山一脉的,所以我也能提出要求。那就是老李一脉全部给我留在雪山一脉十年,下苦力也好,干什么也好,不许踏出雪山一脉半步!另外,相关人等,想留下陪着老李一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可以,总之我珍妮欢迎。”说话的时候,珍妮大姐头已经扔掉了她那根用来摆酷的‘道具’雪茄,放在桌子上的腿也收了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虽然平静,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刚硬,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不能拒绝。

    “不出声,那就这样吧。”珍妮大姐头如同松了一口气,挥挥手,然后想对白长老吩咐一点儿什么....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师父忽然站了起来。

    说到:“凌长老,我不同意!我老李一脉身负重任,绝对不能留在雪山一脉十年。”

    “凌长老,那么生分?”珍妮姐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一双大眼看着师父,眼中有的只是看起很深很深的平静,看不透。

    “说起师门的责任,立淳不得不公私分明。”师父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也对,我不是你们老李一脉的人。”珍妮姐一双大眼之内,眸子有些黯淡的样子,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然后抬眼看着我师父,说到:“你自然是可以拒绝我,仗着的也不过是我刚才所说,给你们的一个选择。”

    “是的,我相信凌长老有别的选择给我们。”师父说话的时候抱了一拳,声音越发的平静,淡定,但其中坚决的意志感觉如钢铁岩石一般不可摧毁。

    “呵呵,倒不是我想给你们选择,而是雪山一脉的规矩是如此!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敲响祈愿鼓就可以改变...如果能敲响三声祈愿鼓,再闯过三段儿,你要做雪山一脉的长老也不是不可以。你那意思,就是坚决要去敲那祈愿鼓了?”珍妮姐反问了师父一句。

    “是的,立淳志在此,不想改变。”师父的声音再一次的坚定无比。

    “你说,这雪山一脉有什么不好?资源充足,灵气充沛,你在这里修个十年八年的,是亏着你了?到时候,你们能强大了,能自保了,就算外边儿变了天,又与你们何干?小心些不就是了?不要和我说放不下家人朋友,总是一年能见着一次的,隐秘些就好!我这样为你们打算有什么错?”珍妮姐望着师父,语气已经隐隐的有压抑的怒火。

    但在这个时候,师父却走到了洞穴中央,一下子就朝着珍妮姐跪了下去,珍妮姐一下子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想拉起师父,却不想师父根本不等珍妮姐,而是自顾自的就磕了三次头。

    然后抬起头,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珍妮姐说到:“立淳如何不知道凌长老是在为我老李一脉打算?包括我和承一儿来时,白长老的劝说也是你授意的吧?可是,在来时,立淳就对弟子承一说了一句话,无论他是谁,走到哪里,不能忘记的就是老李一脉弟子的身份!而这身份背后,还有老李一脉弟子的责任。这一点儿,我用来教育我的弟子承一。但是,凌长老,我无时无刻也不用来提醒自己,我不能忘记我是李一光的徒弟。跪拜三个响头,是谢你的庇护真情,但立淳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说话间,师父已经站了起来,只是平静的问那白长老:“何时,我们才可以去敲响那祈愿鼓?”

    白长老叹息了一声,也不答师父的话,只是低声说到:“看来我雪山一脉没个清静日子咯...”

    而珍妮姐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师父,直接的绕过了师父,望向了我们所有人,说到:“他一个人自然不能代表老李一脉,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在这个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是的,安逸的修炼生活,和生死未卜的战斗,傻子都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何况,珍妮大姐头并不是完全叫我们放弃,而是想保我们十年平安,等到我们强大了再说。

    可是...想到这里,我快步的走到了师父身后,说到:“珍妮姐,师父教导我的话,我也是时刻不敢忘。十年安稳日子,何况是与我那么重要的人们在一起,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去这样做梦了。我和师父是一个意思。”

    对的,我的顾虑就是如此,我想起了在上马车前,那几个喇嘛嚣张的话语....趁现在吧,难道一切还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

    我以为人的一生会追求自己心中所想的梦想,这种梦想或者钱,或者权,或者自由,或者安稳...这些梦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的反应,只不过是光明正大的**,不邪恶。

    但是今天我发现,从历史到今天,之所以会出现那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那就是在梦想和大道之间,他们选择了道,选择了义(大义)。

    这是一种超越,一种对自己的超越,对人性的超越,所以他们成为了英雄,至少是自己的英雄。

    陈承一不是英雄吧,姜立淳或者也不是,我们不想这样标榜自己,只是不敢忘记,我们是老李一脉的传人。

第49章 缝隙

    我在那时候对古墓没有任何的概念,更别提对古墓的结构有什么认识,忌讳之类的更是一无所知,而以我当时初中生那点儿可怜的历史知识,我是更不可能针对那座古墓的特征,做出什么相关的判断。,.,

    我们三个人,在那个时候用着最简陋的东西,就这样在墓道里前行,所有可以利用的不过是一盏油灯,一些沉香珠子,一根不知道用法的虎爪,一只已经有些萎靡的花飞飞,一把菜刀,一根擀面杖,几个馒头,一壶水。

    虽然我是学玄学的,凌如月是蛊术的传人,酥肉是个打架不错的胖子,可我们在古墓里的生存能力甚至比不过一个经验丰富些的盗墓贼。

    而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竟然不自知我的运势在最低点,只要有一些微小的可能,一切都将朝着最快的方向发展。

    这墓道看似是平行的,却有一个微妙的向下的坡度,我们三人一开始不知道,这就是一个视觉游戏,直到我们走了整整三分钟以后,酥肉猛的一回头,发现我们开始站那地方,就快看不见了。

    “三娃儿,我以为我是直着走的,你看?”酥肉一把扯住我,让我回头看。

    凌如月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小嘴嘟起,轻声说了一句:“怎么是胖哥哥先发现呢?”

    她这么一说,我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要说灵觉,我和凌如月比酥肉强,怎么我们没发现?不要以为所谓的灵觉就是发现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

    灵觉这种具体的解释,就是可以凭借一种感觉,发现周围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人类的感应能力,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第六感。

    酥肉还在犹自的不服气,在和凌如月争辩,我咋就不能先发现之类的,我的心情却一直阴霾,因为灵觉几乎是我最大的依仗,如果这个时候不灵了,在墓里我们会很危险。

    难道是刚才开天眼造成的?我想着心事,闷头前进,我的沉闷导致酥肉和凌如月也不咋闹腾了,可就在这时,酥肉一把拉住了我,那脸色是从来未有过的焦急,而凌如月的小脸在那一瞬间也变得煞白。

    “干啥?”陡然这样被拉住,又不说话,我有些火大,这不是什么被邪物挑起的莫名火,而是环境,压力,加上胡思乱想种种心理原因结合起来,发的火!

    在危险的环境下,或者就是一场异常简单的法事,都有一个最大的忌讳,那就是道心不稳,平日里嬉笑怒骂反倒是一种发泄与表现的形式,可以稳固一颗道心。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剥离过程,如若情绪不能随心,积压多了,心也就会被埋葬起来。所以,往往真正的修道之人,反而不是电视里描述的那样仙风道骨,他们更直接。

    可我偏偏在这种时候,心灵又出现了一丝极大的缝隙,可见我的个人情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三娃儿,你自己看。”可能是被我的无名火吓到了,酥肉小心翼翼的指着地下说到。

    我低头一看,我的脚下已经没路了!下面是一个高度快接近2米的坎,坎底下是什么,却一片黑沉沉的看不清楚。

    在那一刻,我有一种背上的细毛都要立起来的感觉,这不是坎有多恐怖,而是脚下有坎,我竟然都不自知!

    “我也没发现,好在胖哥哥挡了我一下。”凌如月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显然人在有意识下去,和无意识摔下去是两个结果,这点儿我们都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迷惑简直越来越深,就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似的。

    “我也以为有路的,你们看前面。”酥肉说着,指向了前面,前面竟然出现一道桥,桥头上立着两个雕塑,但是凭借油灯昏暗的灯光,根本看不清楚那雕塑是什么。

    这个缝隙就出现在桥和这条墓道的连接点前面,而这时这墓道又呈现一种诡异的向上的角度,这个缝隙又恰好在中间,是个视觉上的盲点,如果不注意,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至于桥的那头是什么,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这缝隙不深,可是那宽度却不是我们能刮过的,古墓里没有风,我也很难去判断桥下面是不是空的,总之在我个人看来,这古墓实在太过于复杂,有长长的墓道,竟然还有桥。

    “三娃儿,我觉得你和如月不对劲儿,谁到这种地方来,不是小心翼翼的啊?你们怎么一个个跟被鬼迷了似的,这缝隙就在脚边了,竟然都没发现?”酥肉有些不满的说到。

    我和凌如月对望了一眼,却无言以对,其实在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原因。

    我只能以自己开眼了来做解释,而凌如月也只能以她指挥花飞飞太过耗神了来解释,她丝毫不知道,因为那拦路鬼被杀,花飞飞吐出的那口毒液,也算在了她的因果身上。

    “算了,休息一下吧。”我有些无奈,接过水壶灌了自己好大一口,然后闭幕眼神,在心里默念起了师父跟的精心口诀。

    他们不明白,我为啥会忽然就这样疲惫,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一时间气氛更加的沉闷。

    过了好一会儿,在整整默念了7遍精心口诀以后,我才睁开了眼睛,说到:“你们看见了,我们不能直走了,因为这个缝隙我们是跳不过去的。”

    “然后呢?”酥肉问到,显然那恐怖的笑声还在他心间绕着,在这个时刻他是不愿意回去的。

    “我们呆在这里?”凌如月插嘴说到,显然这饿鬼墓的种种,已经让她失去了一开始的好奇和兴奋,特别是自己一而再的‘失误’。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灵觉,对于道士来说重要,对于一个蛊术师来说,何尝又不重要?

    “不然,我们就退回去?”酥肉把最不情愿的选择的说了,他不想,所以才说出来。

    我摇摇头,说到:“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下去!”

    确实,这也是一个选择,从表面上来看,停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退一步,退回去也是好过下去,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怖,何况出现在古墓里的,一个黑沉沉的缝隙。

    “你说啥?三娃儿,你疯了啊?”酥肉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

    “不要,那感觉像是在给自己下葬!”凌如月的言辞显然要犀利的多,让人更毛骨悚然。

    “不,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们知道阵法不?别往玄学方面扯,就是对建筑学精神一点的人,都能用的阵法,我觉得这个墓道太诡异了,我们顺着路走,说不定就迷失在阵法里了,走不出来。”这是我的一个判断,当然,我也是有点把握的,阵法最爱玩的就是视觉游戏,利用人们各种的视觉盲点。

    如果说一条路呈现了这样的特征,基本上可以判断为阵法的。

    “这个理由不行的,三娃儿,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下去的。”酥肉指着黑沉沉的洞口说到。

    “听我说完!任何阵法都有生门,这种生门不一定是很直接的路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一种提示,你看见那桥没有?你知道桥的基本结构,是要有桥墩的,也就是说明桥的下部需要一定的空间,你建过在平地上修一座有弧形的桥没?见过没?”我说到,其实说起来,我并不是精通建筑学,这只是一种基本的常识。

    在念过静心口诀以后,心静下来了,也就能具体分析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退回去,或者就呆在原地。”酥肉觉得这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是的,三哥哥,这又有什么关系?”凌如月也不解。

    “以我对阵法的一些浅显的了解,一般这样布阵是为了迷惑,为了保护什么,我不了解古墓,我只是通过这些来判断,真正的古墓在这墓道下面,所以这就是我要下去的理由,这个缝隙一定是人为的!”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全部判断!

第50章 墓室壁画

    我的话显然取得了酥肉和凌如月的信服,他们是相信真正的墓室就在这通道底下,可就算这样,也不是要下去的理由,危险已经磨掉了他们那颗为冒险而雀跃的心。。.。

    “三娃儿,就算是,我们也不要下去了,真的,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要去冒险了。”说完,酥肉说完又下定决心似的跟我说:“大不了金银财宝我就不看了。”

    凌如月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她显然也有些怕了,可是心里却还想见识一下,探索一下,所以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你们相信我吗?”我很认真的说到。

    “咋了?”酥肉有些懵,他一直是很相信我的,也不明白在这个地方我为啥会这样问。

    凌如月和我认识的时间还短,说不上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可是她也给了一种肯定的眼神,拦路鬼的事情以后,我明显感觉到这小丫头比较依赖我了。

    “因为我感觉我师父他们应该这古墓里,所以我坚持要下去,去找他们。”我非常认真的说到。

    甚至这个缝隙,我也认为是师父他们的‘杰作’。

    “那还犹豫啥,咱们下去吧。”酥肉听我这样一说,立刻就听从了我的意见,他从小到大在山上厮混,早就知道了一个说法,我灵觉强,灵觉强的人预感也就强。

    另外,他很相信我。

    凌如月也点头,说到:“我相信三哥哥的。”

    既然决定要下去,我们就开始行动,第一个要下去的就是酥肉,因为他体重的关系,他跳下来谁也不可能接着他,我的力量还可以,最后就决定由我拉着他,先放下去,再跳。

    “狗日的酥肉,你今天少吃一碗饭,都能轻一斤吧?”我大声的骂到,现在的我拉着酥肉,而酥肉贴着缝隙在慢慢的往下滑,这样能减少高度,跳下去,也就避免了伤害。

    无奈我自付力气不小,可酥肉也太沉了,做为他往下滑的支撑点,我觉得太辛苦了。

    “好吧,三娃儿,放手吧,我要跳了。”终于酥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我松了一口气,缓慢的放手,就听见下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噗通’声,接着就听见酥肉‘唉哟’了一声。

    “酥肉,没事儿吧?”我趴在缝隙的边缘,大声喊到,我是真的担心酥肉,毕竟他是第一个小去的。

    过了好半天酥肉的声音才从下面传来:“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被什么东西硌着了,好黑啊,你们快点下来,把油灯也弄下来。”

    我把油灯交给凌如月,对她说到:“那我先跳下去,等下你拿着油灯跳下来,我和酥肉在下面接着你。”

    毕竟我从小就是练过的,这点高度小心点儿,也还好。

    说完话,我就贴着边缘跳了下去,一个没站稳就撞到了酥肉,酥肉吓一跳,说到:“下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我刚想说酥肉两句,却发现这里黑的可怕,基本上属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见缝隙上面非常微弱的油灯的光芒,只要凌如月拿着油灯稍微退一步,连这点光芒我们都看不见。

    “我以为你看见我下来了,没想到这儿那么黑。”我随口说了一句,接着就听见凌如月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她说:“胖哥哥,三哥哥,我跳下来了,你们接着我啊。”

    话刚落音,就看见凌如月跳下来了,因为她拿着油灯,特别的明显。

    “我x,这小丫头还给不给人准备时间了啊?”酥肉骂了一句,快步迎上去。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也跟着迎了上去。

    结果,凌如月就跌坐在我们肩膀上了,由于没坐稳,我还拉了她一把。

    “呵呵,好刺激啊。”凌如月高兴的‘哈哈’大笑,酥肉苦着脸说:“我屁股还在疼呢,你又在肩膀上给我来那么一下,你是刺激了,我呢?”

    “好了,快下来吧。”我说了一句,然后和酥肉一起把凌如月放了下来。

    小丫头刚一落地,把油灯一摆正,就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我当时正在打量我们头顶,这是我的习惯,看什么都喜欢先往上看。

    而酥肉正在揉屁股,一听凌如月叫,他又被吓到了,咋咋呼呼的吼到:“叫啥啊,叫啥啊?”

    我懒得理他们,正准备要过油灯,仔细看看这顶上,由于油灯灰暗的光芒,我模糊的看见,这地方的顶上有浮雕。

    可是这时,酥肉也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一皱眉,转头一看,酥肉和凌如月就像在跳舞似的,又蹦又跳的指着地上,喊着这里,那里....

    什么啊?我走过去一看,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地上好多骨头,是人骨!

    “停!别叫!”我大声吼到。

    他们俩个总算消停了,毕竟骷髅这种东西是个人乍然一看也接受不了啊,何况这里,我拿过油灯,仔细看了一下,有那么多!

    酥肉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碎掉的骷髅头,而那个骷髅头显然是他跳下来之后,给压碎的,他还说是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了。

    “怎么一个墓里会有那么多死人的?三娃儿,你说咋回事儿啊?”酥肉觉得自己掉进死人堆里了。

    凌如月从最初的惊吓之后,已经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小丫头平日里接触的毒虫,可比这些已经没有生命的骨头可怕多了。

    我不说话,因为此时我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墙上的一个符号吸引住了,在符号下面有一幅壁画,还有一些文字。

    “三娃儿,三娃儿?”酥肉在旁边喊到。

    我脸色有些难看的对酥肉说到:“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安静一点儿,我在看。”

    那个符号我很熟悉,跟我在三岔口收来的玉佩上的一模一样,同样简单的几笔,同样表现的是一张恶魔的脸,这根本就是同一种符号。

    但是这个墓显然不是饿鬼墓,而是属于饿鬼墓的墓中墓,怎么会有一样的东西?

    而那壁画显示的是一群群虔诚的人在膜拜,然后又一排排的人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排对进了一辆辆的车,而车行驶的目的地是一道门,那是一道墓门。

    而在墓门的背后,画着一条怪物,看样子应该是蛇,可是跟蛇又有些许的不同,因为它头上有独角,腹下竟然有两个爪子。

    这是什么东西?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是蛟吗?更不是,蛟可不是这样的。

    但画面的意思,我还是大概还是能明白,那些人是在膜拜献祭,那些表情狂热被送上车的人就是祭品,至于吃掉这些祭品的,就是那条怪物!

    而那怪物就养在这个墓地里!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不认为和怪物相遇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几乎是用跑的,我冲到了那幅壁画面前,因为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因为要读很多古书的原因,我对古代文字是有一地认识的,只不过川地在那时候,一向属于蛮夷之地,如果是特殊的文字,那就糟糕了。

    还好,这文字就是一般的古文繁体,非常好辨认,我阅读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可是,我读懂了其中的内容以后,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以至于我反复看了几次。

    酥肉和凌如月这时也走了过来,我们毕竟也只是孩子,在这到处都是人骨的地方,还是呆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看出什么了啊,三娃儿?”酥肉在旁边问到。

    我擦了一把冷汗,说到:“这是一个死在这里的盗墓者留的,他说这是一个部落大巫师的墓,他是来找一样东西,可是遇见了还活着的怪物,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啥?啥怪物还活着啊?”酥肉有些不解。

    我指着壁画上的怪物说到:“就是它。”

第51章 尸骨

    ‘咚咚咚’,酥肉连退了三步,显然壁画上那狰狞的玩意儿吓到了他了,他也不是傻子,何况这壁画上的一切画的那么明显,他至少能看出来,这家伙是吃人的。!.!

    “这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这个!”我指着顶上的浮雕,随便把油灯也递了上去,一下子整个浮雕就看得清清楚楚。

    酥肉吓的‘哇呀’一声就坐下了,因为在这个房间的顶上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那个怪物的雕像。

    可是凌如月却很镇定,按理说骷髅头都能把她吓成那个样子,这个浮雕,还有我刚才指的那个怪物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看出来了,问到:“如月,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我知道这个东西,养蛊的人会用它的毒液。”只要一涉及到蛊术的东西,凌如月就不怕了。

    “你见过?”酥肉这时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很好奇,凌如月见过这种怪物。

    “见过,这是一种蛇,蛊苗寨子里也很少有人有这种蛇,是很厉害的蛊物,我们叫它‘黑曼’,是黑色的曼陀花的意思。传说中黄泉路上开满了红色曼陀罗花,踏上黄泉路,既是不归路,见到这种蛇,也就是踏上了不归路。”凌如月认真的说到。

    黑曼?我的脑子晕乎乎的,听都没听过,以我有限的知识,我只知道黑曼巴,绿曼巴之类的毒蛇,什么时候冒出个‘黑曼’啊?

    我有些不相信的望向凌如月,这小丫头不是在扯淡吧?

    可是凌如月只是淡淡的说到:“厉害是厉害,算不上顶级的,这世界上奇怪的毒虫毒蛇,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算正常,对哦,它在你们汉族也有种说法呢,叫‘烛龙’,长成那么大一条的真少见。”

    “它有角,它有爪子啊!”酥肉犹自不相信这是一条蛇。

    “任何的生灵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异变啊,何况蛇这种那么有灵性的东西?”说着,她有些神秘的望向酥肉:“你见过异变的狐狸吗?”

    “我x,别给我说这些,我怕。”酥肉不想听了,在死人堆里听这个,谁有兴趣?

    “异变?你说的是修炼成精?”这些传说我倒是听了不少,可惜我的师父不给出任何的意见。

    “是啊,成精,这条‘黑曼’不伦不类的,距离成精还早着呢,估计是被人发现,当神物供起来了,可是神物为什么要陪葬呢?”这丫头咬着指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凌如月,我认真的,是认真的问你,为啥不怕?”

    “因为它死了啊!”凌如月淡淡的说到。

    “它死了?”我有些不相信。

    “走吧,我们走下去就能看见,反正到了墓室,奶奶他们也不会太远了。”凌如月有着强烈的信心。

    而我决定相信她,这是我未知的领域,我只能相信她,我甚至连烛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三娃儿,你刚才说最糟糕的不是这个是什么意思?”酥肉看见我和凌如月走了,连忙追上来问到。

    “很简单,这里有‘黑曼’的雕刻,说明这里是属于它的地盘,加上地上那么多人骨,我觉得这里是饲养室,忘记历史课了啊?在奴隶时代,那些献祭的活人,总是一堆堆的被埋在一起,这里就是蛇吃东西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理由,我只是看到这个雕刻,就有这种感觉。

    “是啊,蛇吃东西,把能消化的消化了,不能消化的吐出来,这些人骨很完整啊。”酥肉和我一样,在乡下长大,这些见识还是有的。

    可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蛇吃东西的过程,我可不想看见。

    这间墓室不大,很快我们就走了出去,按照壁画下面的文字说明,这里是唯一能安全进到主墓室的地方,那个盗墓者之所以饮恨,是因为他没料到那条‘黑曼’能活那么久。

    我不清楚历史,但我知道那个盗墓者书写的既然是古代繁体,那也就是古人了,在这一点儿上我相信凌如月,我们距离古人,就算最近的清朝,也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那‘黑曼’不可能活到现在吧?

    出了墓室,又是一条墓道,和上面墓道不同的是,上面那条墓道青砖铺就,而这里只是简单的泥土道,而且走不了几步就能见到人的尸骨,压根就像一个蓄养畜生的地方。

    墓道的两旁有好几间墓室,无一例外的里面都是人骨,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条黑曼到底吃了多少人。

    泥土道不长,走了一小会儿就到头了,而和泥土道交接的是青砖地,这是一个大厅,透过油灯的光,隐隐可以看见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像堆着什么东西。

    我们三个对望了一眼,快步的走上前去,反正到了这里,有什么新鲜的,也总是要看看的,那堆着的东西一动不动,我想没什么危险吧。

    当我靠近了平台,拿着油灯一照那平台上的东西,这次是换我跌坐在地上了。

    因为平台上有一副巨大的尸骨!那是蛇骨!

    凌如月也捂住了嘴巴,酥肉不停的骂着:”狗日的,狗日的....”

    我无法衡量那具尸骨有多大,可那平台快赶上我们学校半个操场了,而这具尸骨几乎堆满了整个平台,我看见了蛇头,那蛇头的尸骨!果然有一个角!非常狰狞的大角!

    好容易我们三个才平静下来,幸好它死了,已经化作了一堆骨头,否则面对活生生的它,先不说它的奇毒,就说它这体型,我们三个就是三只蚂蚁。

    “这...这头怕是有半个我那么大。”酥肉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而凌如月冷静的最快,她仔细的摸过这个平台,脸上竟然有一种痛惜的表情:“真是富有啊,那么好的材料,竟然用来修建一个平台。”

    “什么材料啊?”我不懂,难道这平台不同?

    这平台的颜色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灰色,靠近了就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是先冷进了心里,然后由内而外的散发到了身体上。

    “是什么材料,我不能说,反正用来养喜阴的蛊物是很好的,难怪这条黑曼能长那么大,我从来就没在寨子里听过这样大的‘黑曼’存在过。”凌如月感慨到。

    阴性材料?我想到了以前那个聚阴阵,被师父毁掉的聚阴阵,难道..是为了这‘黑曼’?不对啊,饿鬼又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越深入这个古墓,就越多的谜团缠绕着我。

    我一边思考,一边手就开始无意识的乱摸,结果一不小心就摸到了黑曼的尸骨上,一种透骨的阴冷一下子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像那条黑曼活过来了,正阴冷的盯着我。

    我怪叫了一声,立刻把手挪开了,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至于我指着那幅尸骨说不出话来。

    “三娃儿,三娃儿,你咋了?”酥肉首先发现我的不对劲儿,就像一个哮喘病人,呼呼的吸气,却怎么也吸不进去一样。

    而凌如月也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我不知道凌如月眼里我是什么样的评价,可我至少可以肯定她认为我是一个冷静的人,不然也不会那样坦然的面对拦路鬼,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酥肉急了,一下子给了我一巴掌,吼到:“三娃儿,你倒是说话啊!”

    要感谢酥肉这一巴掌的效果,我终于觉得缓过了气来,我指着蛇骨说到:“你们仔细看看,能发现什么?”

第52章 未知的恐惧

    仔细看?酥肉和凌如月听到我的话以后,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蛇骨来,酥肉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问题,而凌如月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神色就开始和我一样,变成恐惧而担忧。、.、

    “到底咋了嘛?”酥肉很不满的说到,他确实没看出任何问题。

    “你怎么那么笨,你刚才没看出来吗?这骨头上有很明显的啃噬痕迹,也就是说牙印。”凌如月因为恐惧,对酥肉说话时,声音就显得尖厉起来,不像平常时那般可爱。

    “牙印?牙印又咋了?只得你们怕成....”忽然,酥肉不说话了,他一下子跳起来说到:“那意思就是,那么厉害一条大蛇,是被别的东西吃掉了?!”

    我真佩服酥肉,那么大的一堆肥肉,竟然能跳那么高!

    是的,我刚才无意中摸到蛇骨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凹凸不平,这感觉很明显,当我被蛇骨那种阴寒刺激的把手拿开的时候,我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啃噬的牙印。

    结果,再仔细一看,更发现不少,面对着激动的酥肉,我说到:“最糟糕的不是这个,‘黑曼’在这里被吃掉,就意味着吃掉它的那个东西,就在这个墓里。”

    “能吃掉这条‘黑曼’,说明它的实力绝对的强于‘黑曼’。”凌如月补充说到。

    “你们别说了,说的我毛骨悚然的,这条大蛇好歹我还知道是什么,心里还有点底,可是....”酥肉说不下去了,也就在这时,空旷的墓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哐啷’的声音。

    我们三个同时惊恐的对望了一眼,酥肉哆哆嗦嗦的跟我说:“三娃儿,开天眼看看吧。”

    还看个屁,我一手扯着酥肉,一手扯着凌如月说到:“跑!”

    说完,我就拉着他们俩个往来时的路上跑,我知道要说安全,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

    俩个人简直是下意识的跟着我跑,我们身后传来了更大的一声‘哐当’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是来自那个大厅,而是这墓里别的什么地方,可是我现在一丝好奇心都没有,一丝都没有!

    我们三个跑的速度极快,简直是超常发挥,虽然那条土墓道上有不少人骨,让我们跌跌撞撞的,可是我们还是连滚带爬的爬回了先前那个缝隙下的墓室。

    “三娃儿,要咋上去啊?”酥肉着急的大喊。

    我喘着气吼到:“不用上去,我有办法!”说话间,我已经抢过了凌如月的油灯,几步冲到门前,仔细的摸索着,找寻着。

    此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咆哮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凌如月到底是个小丫头,此时忽然哭着喊到:“我想奶奶,我想姐姐....”

    酥肉在旁边只是大喘气,他也慌了,已经顾不上安慰凌如月了。

    冷静,我深吸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终于我发现了我要找的东西,使劲的按了下去,整个墓室一阵晃动,一块石门‘轰’的一声落了下来。

    随着石门的落下,一些小小的安全感也重新回到了我们的心中,我有些疲乏的喘了一口气,走到酥肉和凌如月面前坐下了。

    “师父说过,自己造的因,就要自己承担果,果的好与坏,就看自己是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墓是我们自己要下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承担结果,如月,你别哭了。”这番话是我对凌如月说的,也是我对自己说的。

    凌如月抽噎着,终于不哭了,这番狼狈的奔跑,让她的小脸也花花的,把姣好的容颜都遮盖住了。

    酥肉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把菜刀和擀面杖拿了出来,选了一下,把擀面杖递给我了:“三娃儿,我爸说过,手里有点啥,打架底气也要足点儿,我也不知道外面会来个啥家伙,总之要是挡不住了,我们就拼了吧。”

    酥肉从来都不缺乏的,就是光棍的气质!要不然他咋能在乡场中学当个混混娃的头子呢?还不是打架打出来的。

    我握紧擀面杖,点点头,到了那种时候,也就只有拼命了,少年人最好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总还有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而且师父说过,只要有身体的东西,物理打击都是有用的,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

    在师父的往事里,那条厉害黄鼠狼不也是也被一群人也活生生的打成重伤了吗?

    凌如月冷静下来以后,用手抹了一把小脸蛋儿上的眼泪,一张脸显得更花了,可是现在却没人在乎这个,她自己那么注意收拾的一个小丫头也不在乎,她只是问到:“三哥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门的?”

    “那里说的。”我指着壁画上的文字说到,“那个人说,他对机关很是擅长,发现这简陋的墓室里竟然有道石门机关,几乎可以当小的断龙石来用,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但是为了躲避大蛇,他就躲到了这里,放下了这道石门,最后他不堪饥渴的折磨,决定出去拼一下,生死难料,就留了这一段话在这里。”

    凌如月点点头,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酥肉从包里掏出馒头分给我们,说到:“先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去拼命。”

    此时,一阵阵震动从我们坐的地上传来,仔细一听,有很模糊不清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才能传来如此大的震动啊?

    酥肉有些紧张,馒头在他手里,都快被他捏扁了。

    凌如月说到:“三哥哥,你是太惊慌了,所以你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头顶上的缝隙,是那个留言的人来之前没有的,否则一个两米高的缝隙怎么能把他困死在这里。”

    酥肉头也不抬的说到:“这又能说明啥?”

    “说明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那个石门可以帮我们挡住那个怪物!”我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把馒头擀面杖什么的都塞回了酥肉的背包里。

    地上的震撼来的越来越强烈,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我二话不说的吼到:“酥肉,你先上去,我驮你起来,等下是没有办法拉你的。”

    有了一丝生的希望,那无论是什么人都会拼命的抓住,缝隙不过两米左右的高度,我先费力的驮了酥肉上去,然后我抱起凌如月,酥肉在上面拉,把凌如月也弄了上去。

    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喊到:“酥肉,你拿着油灯照好一点,我跑几步,然后踩着地往上跳,你抓我一把就是了。”

    “嗯!”酥肉重重的点头。

    好在平日里总是练着的,轻身功夫不说多精通,弹跳能力还是比普通人强的,我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石门所在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助跑几步,地上却传来一阵无比强烈的震动,我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竟然跌倒了。

    我听见了非常清晰的‘咚’‘咚’‘咚’的脚步声,说是脚步声,其实怪异的像步子非常不连续似的,我说不上来时什么感觉。

    但是那脚步声不是落在青砖上的声音,而是带着踩在泥地上的沉闷。

    “三娃儿!”酥肉大声的吼到,他和凌如月在上面也听见了。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站了起来,这时我身后的石门也开始震动,那东西竟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它是怎么知道的?

    这古墓里的一切都太成谜了。

    来不及思考什么,我开始奔跑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在快要靠近墙的时候,我伸出一只手,使劲全力的一跳,酥肉也一把就抓住了我,只是惯性太大,他原本趴在地上的身子都被带出了小半截,差点重新掉下来。

    “酥肉,抓紧点儿!”我的手腕被酥肉捏的生疼,我大喊了一声!

    “你就放心吧,就算上面有人要我命,我也不会放手!”酥肉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接着这股力,我另外一只手终于费劲的扒拉住了缝隙的边缘,这件墓室的石门震动的更厉害了.....

第53章 夺命狂奔

    我费力的爬上了缝隙,由于是背朝石门的,我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一些什么,站起来之后,我才发现刚才那一跳太猛,身上有些擦伤,我顾不得疼痛,就要招呼酥肉和凌如月快跑。、、

    可是酥肉却还是趴在地上,一副有些傻傻愣愣的样子,我一把扯起酥肉吼到:“还发啥呆,快点跑!”

    酥肉把油灯递给我,有些呆滞的说到:“三娃儿,你看,石门要开裂了,刚才我竟然想和它拼命。”

    我抓过油灯,凌如月也凑了上来。

    原本以油灯的光芒是照不到这墓室底下的,可是那石门非常的巨大,油灯勉强能照到它,我清楚的看见,石门上竟然起了裂缝!

    我和凌如月同时吸了一口冷静,我们不知道在这石门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可我们知道,这么大一扇石门竟然撑不了多久!

    尽管我是一个小道士,尽管我从小接触的鬼鬼怪怪的事情不少,尽管我看世界早已和普通人不一样,可这不代表我的想象力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也就是说,不是任何事,我都能接受。

    显然,石门背后那个怪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空间,超出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甚至说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

    可不管如何,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容不得我去拒绝接受,我一把拉过还有点呆傻的酥肉,说到:“跑!”

    巨大的惊恐,会使人的反应能力出现空白,酥肉典型就是这样,直到我拉着他跑了2步,他才反应过来,大骂了一句:“我日!狗日的!狗日的!”

    我已经懒得用骂这种行为去发泄什么了,我一边拉着凌如月疯狂的奔跑,一边问到:“如月,你咋知道那大蛇死了。”

    “因为同是毒物,飞飞没有任何不安或者如临大敌的感觉。”

    “那么说起来,那怪物也不是什么毒物之类的?”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

    “我想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我一边回答,一边费力的跑着,因为这个墓道本来就轻微的向上倾斜,下来的时候不觉得,跑上去的时候才觉得费力。

    “三..三娃儿..,你不是叫我相信..相信你吗?姜..姜爷哪里..在啊?”酥肉很胖,跑起来十分吃力,所以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面对酥肉的问题,我沉默了,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为什么这次不灵了呢?非但没有看见师父,还遇见了一个那么厉害的怪物!我简直不知道如何去给酥肉解释,我只有选择沉默。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不安在我心中升腾,那是一种矛盾并疑惑的心态,一边我觉得自己的灵感不准了,一边我又觉得我该相信自己,如果我相信自己,那么师父他们就在那个墓室,那....

    我忽然有一种想往回跑的冲动,这股子冲动让我恨不得立刻付诸于行动,跑动的脚步也迟疑了起来!

    可也就在此时,酥肉喊了一句:“也..也是!你娃儿..哪能每次..都准..,又不是..神仙..,总有失灵的时候吧?”

    酥肉是为了维护我,他的兄弟的面子,可在此时于我却无疑于一声晴天霹雳,是啊,好像我有好几回了,我的灵觉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指向错误的方向,我在某些时候应该抵抗自己的内心。

    我咬牙,拼命的不去想师父他们出事了的想象,可越不去想,那事情就越像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样,栩栩如生,我仿佛看见我师父血淋淋的就要撑不住了,我仿佛看见慧觉老头儿也很狼狈,无力的趴在地上....

    我的内心就如同一千只蚂蚁在爬,我简直就想遵从内心的想法,扭头向回跑去。

    “命不可改,运却有高低起伏,遇见低运的时候,任何小事都可能造成连锁的反应,在这种时候,行为和气场无疑就成了关键,尽快走出低运时的关键。”

    “行为和气场?”

    “就是自己强大的内心,自己和内心打仗,你打败它一次,它就强大一次!就是说,你不跟随自己的慌乱,不放任自己的暴躁,你始终坚信,你始终乐观,随着你强大的内心,自然就有了坚定的行为和正面的气场,这样周围的低气运就如拂过山岗的清风,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

    也就在这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曾经和师父在一次谈命运时的对话,可能我下意识的觉得它适合于我现在的情况吧?

    自己打败它一次,它就强横一次,乐观,坚信!

    是的,我师父不会出事,我为什么要怀疑,我相信我师父好好的!在猛然间,我有了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就如同缠绕我的灰色雾气一下子散去的感觉。

    我的脚步不再迟疑,我也该接受酥肉的说法,有不灵的时候,面对这种说法我也该接受,不应该迟疑!

    我为什么要对我自己的一种能力产生依赖?任何能力,都只能依靠,不能依赖,是这样的!

    我们在继续脚步不同的奔跑着,在我们身后,那‘轰’‘轰’‘轰’轰击石门的声音根本就不停顿,整个墓道也因此颤抖,我的心就像绷紧了一根弦似的,生怕听见那可怕的碎裂声!

    原本我们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墓道,这次只跑了十分钟不到,就接近了那个三岔路口,只是越跑到三岔路,我的内心就越不安,我想起了那声可怕的笑声。

    可是此时我的心态却前所未有的好,我要克制自己的不安,我要再次和自己作战,不能退缩,凭借本能的畏惧去指挥自己的行为。

    至少在前方,我们还有回到地面上去的出口!

    三岔路口越来越近了,我们顺着这条斜着的通道终于冲了出去,身后轰击的声音也小了,那是距离的原因。

    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我决定不再好奇任何事了,我要带着酥肉和凌如月直接回去,这是理智的思考,而最大程度的脱离了好奇,这种已经成为我本能的东西。

    我正在思考着这些,脚步也没有停,可在这时,我猛然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大胡子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捂着肩膀,脚步有些踉跄,一脸表情又是无奈,又是有些愤怒!

    “看来姜师和凌师叫我来等你们,是没错的啊。”那大胡子终于站稳了,然后开口说到。

    我惊奇的喊了一声:“雪漫阿姨,你咋会在这里?”

    “雪漫阿姨个屁,叫胡叔叔,我来这里就是来逮你们的,我要送你们回去!”胡雪漫的脸上全是怒火,他一把就扯过了凌如月。

    凌如月吐了一下舌头,我和酥肉无奈的笑了笑。

    我刚想问为啥我师父和凌青奶奶知道我们来了,却听见一声巨大的无比的震动在整个墓里响起。

    那是‘轰隆’的一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我们四个人站在这里还没回过神来,就接着听见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在整个墓室回荡。

    与其相对的,是接下来一阵阵的阴森森的笑声,从那个转角的墓道传来。

    胡雪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忍不住吼了一声:“糟了!”

    而与此同时,凌如月用她那特有的,无辜的表情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墓道,小声说到:“我们惹了一个大麻烦,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胡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愤怒的盯着我们,最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到:“走吧,去姜师那里!”而他走的霍然就是那条直道儿。仐三说:

    情况好的话,深夜会再有一更,如果写的不顺利,就没有了,一句话,通知一声,大家无须等待,我不能肯定什么。

第54章 留下的人

    我看见胡雪漫带我们走那条直道,心里顿时无语,也知道了自己的灵觉指向了一个多么错误的方向,为什么会这样?却是我想不到的原因。!.!.

    此时,那条斜着出去的墓道那震撼的声音已经消失,接下来就死一般的安静。

    可是胡雪漫的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他一把抱起凌如月,对我和酥肉说到:“我们跑,你们俩个一定要跟上我的脚步!”

    他的话刚落音,那条墓道里就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说是轻微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如果在跟前,这脚步声一定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条墓道用走的话,要走20分钟左右啊!

    不过坟墓毕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动静的确能够传很远。

    伴随着脚步声的响起,那令人心寒的冷笑声又再度传来,这次不光是冷笑,还有一种类似于‘嗡嗡嗡’电波不断的声音,凌如月和酥肉一下子就抱着脑子,直喊受不了了。

    胡雪漫从衣兜里掏出几团棉花,直接塞在酥肉和凌如月的耳朵里,对我说到:“自己念精心诀,跑!”

    说着,胡雪漫就抱着凌如月跑在了前面,我和酥肉紧紧的跟上,可怜我们刚才在狂奔了一次,这次又要跑,这都是为啥啊?

    如果我们没来饿鬼墓,这个时候应该三人坐在竹林小筑的长廊吃晚饭吧?外面细雨绵绵,竹林在雨雾摇摆晃动,天地一片朦胧,这该是多么惬意啊!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现在只能拼命的跑,因为稍微慢了,就不知道等待的后果是什么!

    跑了没几步,我就看见了墓道旁边的密室,胡雪漫的脚步不停,我也不能停下来,只是冲过去的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里面已经被完全的破坏了,师父他们走的是这条道,原来他们在一路破坏密室!

    跑了将近5分钟,我看见了起码七间这样的密室,具体是多少我却没有底,因为跑动的速度太快,谁还能留心去数?

    也就在这时,酥肉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我..我..跑不..动了。”

    这样发狂的跑十几分钟,中间只停歇了一小会儿,换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酥肉这样的胖子?我转头看他,果然脸色已是青白色。

    胡雪漫一把拉着酥肉的衣领,吼到:“跑不动就是死,三娃儿搭把手。”

    我明白胡雪漫的意思,也扯着酥肉的衣领,干脆是两个人扯着他跑,这样速度就慢了很多,好像为了嘲讽我们的慢一样,又是一声‘咆哮’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提醒着我们死亡在逼近。

    “不..不要..管我了,去找..姜爷来救我!”酥肉估计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跑不动了,这是一件无奈的事情,身体有个极限,过了那个极限就是麻木,要用意志去支撑,可当意志也支撑不了的时候,结果就像酥肉这样。

    其实酥肉已经不错了,换任何人用最高的速度跑5分钟,都已经是不错了,那是生死威胁,才激发出酥肉这样的潜力,但是潜力也有用干的时候啊!

    说完,酥肉‘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那样子不是要和谁做对,而真的是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脸色已经清白,由于太累,那呼吸就像扯风箱似的,感觉整个肺部都在摩擦,偶尔咳嗽一声,呛出来的都是白沫。

    “走,走啊,不走没命的。”胡雪漫吼了一声,还要去扯酥肉。

    我却一把拉住了胡雪漫,我很认真的对他说到:“胡叔叔,就让他在这里吧,再跑下去,他的心脏负荷不了,也会死,他需要休息,我留下来陪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胡雪漫双眼瞪的比牛眼还大,一瞬间拳头都捏紧了,像是要揍我,他不明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为什么我还要添乱。

    “我认真的,你带着如月先去找我师父他们,然后叫师父过来救我们吧,我好歹和师父学了那么久,拖一点时间也是可以的。”我扶起酥肉,但已经是下定决定不走了。

    酥肉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就这样坐地休息,就像绷紧了的弦,不能一下放松,得慢慢放松。

    “不,不行,要到姜师那里,起码还得10分钟左右,这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就多了,我...”胡雪漫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可是事实上确实没有别的办法,酥肉跑不动了,你能扛着他跑?他可不是凌如月,小小的,轻轻的,他是一个身高1米7的胖子少年。

    “胡叔叔,是你在耽误时间,你沿途留下记号吧,我和酥肉尽量往那边走,就这样。”我望着胡雪漫,已经是下决定似的说到。

    酥肉望着我想说什么,无奈他只是喘气都来不及,哪儿能说出什么。

    胡雪漫也知道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一咬牙,一把枪就交在了我手里:“里面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子弹,还有7颗,咋开枪会吧?”

    我点头,我常常去那个小院子玩,无聊时,那些叔叔们也会教我一些枪的东西,我甚至和他们去过一次当地的部队,打靶玩过,说不上枪法有多准,但是开枪什么的,总是会的。

    “这墓道地形复杂,你也看到了,沿途很多转弯和岔道,我会在正确的路上打个勾,你们跟着记号走。”胡雪漫最后叮嘱了一句。

    我再次点头,胡雪漫就要走,可是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交给了我和酥肉两张符,说到:“这符是你师父画的,破邪压阴威力还是不错,拿着吧。”

    “这红绳是锁住人的阳气,避免被邪物发现的,可惜我不会结,也不会解,也只有一个,不然你们两个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只要那东西不在跟前。”胡雪漫叹息了一声。

    我抓紧时间问到:“那东西是啥?你知道吗?”

    “你们放出来的是饿鬼王!看情况已经化形了!我走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说完,胡雪漫抱着凌如月转身就狂奔了起来,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这不是他冷血无情,而是他知道现在他跑的越快,我和酥肉的生命就越能得到保证。

    看着胡雪漫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扶着酥肉,对他说了一句:“我扶着你慢慢走,刚刚剧烈的跑动之后,最后慢慢走一些时候,再坐下来休息。”

    酥肉没啥力气说话,只是点点头,我们就沿着胡雪漫跑去的方向慢慢走起来,就跟散步似的。

    走了三五分钟过后,酥肉的情况好些了,我扶着他靠着墙坐下了,拿出水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你慢慢喝,喝一口,歇一下,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等下得拼命呢。”

    酥肉喝了一口水,情况好多了,对我说到:“你留下来干啥?你和老胡一起跑,也能回来救我的。”

    “不,酥肉,我不是跟你肉麻,你记得你拉我上去的时候说的啥吗?你说有人砍你你也不会放手,同样,我也不会!要是我和你一起,我们遇见了,还能拼命,要你一个人,就是死,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赌。现在情况调回来了,就算有人砍我,我也不会放手!”我认真的说到。

    酥肉眼睛一下子红了,一把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了一声;“好兄弟。”

    俩人沉默了一阵儿,毕竟这种肉麻的气氛不适合俩个大男人,就算是大男孩也不行,接着我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刚才我起鸡皮疙瘩了,我儿唬,哈哈哈....”我说到。

    “刚才,我儿唬,我感动之余,也很想吐,哈哈....”酥肉也说到。

    可伴随着我们笑声的,却是一声‘咆哮’声,和脚步声!

    我和酥肉停止了大笑,酥肉严肃的望着我说:“我敢打赌,那大家伙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说着,酥肉把菜刀捏在了手里!

    “嗯,它好像能远远的感觉我们似的,阴魂不散,我总算知道师父为啥要给人绑锁阳结了,肯定就是避免这些麻烦。”我也把擀面杖拿了出来。

    “对了,我刚才看见凌如月那丫头被胡雪漫捂着嘴,眼泪直流。”酥肉说话间,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我,说到:“吃饱了,好打架。”

    我咬了一口馒头,其实凌如月的情景我也看见了,我估计这小丫头也想留下来什么的,可是胡雪漫不允许这样,他总不能一个人都不带回去吧?

    我和酥肉好歹是少年人了,凌如月就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还是有义气的。”我一边说话,一边放下了馒头,逮住酥肉的手,一下子摁在了菜刀锋利的刀刃上,一下子酥肉右手中指的血又流了出来。

    “你干嘛?”酥肉还在吃馒头,一下子怒了。

    “对付这些邪物,还是沾血的菜刀比较好用,对它们的伤害力大,别浪费了,抹在刀刃上,对,我的擀面杖也抹点儿。”我解释到。

    “三娃儿,你狗日的不是说下一次用你的吗?”酥肉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计这小子真的动怒了,又是不打招呼的情况,又是用他的。

    “开啥玩笑,好东西要最后出场,先用你的,你看你俩个指头的都用完了,下一次绝对是我的。”我认真的说到。

第五十五章 饿鬼王

    我不知道身处在战场,听着‘隆隆’的炮火声,然后在战场和身边的兄弟谈笑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我觉得我和酥肉现在的情况,和那种情况差不多。

    “三娃儿,刘春燕给你写那么多信,你老实交代回过没有?”酥肉一边‘散步’,一边问我,周围传来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你娃儿是不是喜欢人家刘春燕?你老提她干嘛?”我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说到。

    “嗯,跟你说实话吧,有点儿。”酥肉很‘害羞’的说到。

    “啊?”我差点被呛死,望着酥肉问:“你娃儿不是说真的吧?”

    刚问完,酥肉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到:“可她狗日的,一学期就给老子写一封信,给你写一堆信,老子早就毛了。”

    互相掐脖子是我和酥肉打闹时经常有的动作,当然不会用劲儿,我一边狂笑着,一边推开酥肉,酥肉自己也觉得好笑,就在打闹的过程中,我忽然间看见一间密室,一下子有了一个想法。

    “酥肉,说实话,你紧张不?”问这句话的时候,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快近在我们耳边了。

    “紧张,紧张的老子都快尿裤子了,你呢?”酥肉也问到。

    “咋可能不紧张,但是我们只要拖一点儿时间,师父就能来救我们了,我们要加油。”这算是战前鼓励吧。

    酥肉抬手看了一眼他的宝贝手表,说:“已经过了十二分钟了,我们馒头都吃了几个,肚子饱了,有力气了,和它打5分钟,姜爷就该来了。”

    我对酥肉说:“你的尿先憋着,我们到那里去。”

    我指着那间我刚才看中那间密室,对酥肉说:“我们去那里!”

    捏着隐隐作痛的中指,我和酥肉呆在那间密室门口的两边,彼此都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咚咚’的心跳声,那脚步声就如同战场上在身边爆开的炮火,让人的心情跟着起伏。

    饿鬼王会是什么样子?在这种时候,我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油灯,就摆在这间密室的中央,胡雪漫在和带着我们一起跑的时候,为了避免我和酥肉看不见,塞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军用电筒,现在放在我和酥肉的裤兜里,这个油灯还有它最后的作用,那就是让我们在密室的门口藏着,还能通过阴影来观察门外。

    “三娃儿,饿....”酥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我们所在的密室一下子暗了下来。

    一片阴影挡住了温暖的灯光,墙上出现了一个影子,一个巨大无比,我们看不到头的影子,影子勉强有人形,能看出手还有身子,可是脚的部分,我们却不看出来。

    酥肉一下子捂紧了嘴,我看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惊恐,再也没有刚才的勇气,普通人在面对一只要咬人的狗时都有本能的畏惧,何况是这种强大的,未知的东西?

    我也是,估计比酥肉好一点,但是冷汗还是瞬间把背上的衣服打湿了,至少我还有拼命的勇气。

    现在逃是逃不过了,饿鬼王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干脆对酥肉大喊到:“酥肉,雄起哦!不雄起就是死,听到没有?”

    酥肉大喊了一声:“好!”

    结果这个好字刚落音,就听见一声真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我们的耳边陡然炸响,我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可还不容我喘口气,一个硕大的脑袋就已经伸进了门里。

    “我日!”酥肉几乎是本能的就跳开了。

    我的双眼也一下子睁到了最大,这tm的是啥玩意儿啊?和我们看见的饿鬼根本不一样,一个脑袋跟蛇脸似的,脸又长又尖,脸上竟然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细鳞,头上有两根牛角似的玩意儿,偏偏还有人类的五官。

    它在咆哮,可是我看见的分明是它的嘴里是蛇的那种,细长而分岔的舌头。

    “你叫锤子!(你叫个屁)”这一瞬间,我因为恐惧而愤怒了,这是一种人的本能,我也抗拒不了,在恐惧到了一个点,人会愤怒。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拿着胡雪漫给我的枪就朝着这个所谓饿鬼王的大嘴里开了一枪。

    ‘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墓室,那个大脑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我愤怒的吼了一声,准备冲上去又给它一枪,酥肉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回了密室。

    “狗日的,老子轰了你...”我瞪着血红的眼睛,犹自喋喋不休的骂着,挣扎着。

    酥肉一拳就砸在我背上,吼到:“三娃儿,你冷静点儿,你忘了你给我说的计划?”

    这一拳仿佛把我砸清醒了,我一下子就从那种愤怒的情形中醒了过来,是啊,我刚才脾气为啥要那么急躁?虽然平日里我和酥肉对比起来,他显得脾气比较暴躁,常常打架,我淡淡的,不理周围的事儿,可事实上,我们互相了解,从小到大,我才是那个惹毛了,要拼命的主儿。

    “也好,刚才你那一枪把它打退了...”酥肉擦了一把冷汗,犹自说到。

    枪对这玩意儿有用?我有点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枪,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子弹?

    可是,我一抬头,就立刻吼了一声:“我日,有用个屁!”

    这一次,是一只手,小半边身子直接堵在了门口,那只手毫不犹豫的就朝我和酥肉抓来,我一把拉着酥肉退到了墙角,可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手好像有一定的伸缩性,原本只能到小半个墓室的距离,慢慢的竟然越伸越长,但与此同时,也越变越细。

    我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想起了饿鬼虫那讨厌的特性,可以粗到成一个球儿,也可以细成一根发丝儿,如果变成饿鬼都能这样,我的计划还计划个屁,我和酥肉就等死吧!

    我看着那手臂朝着我和酥肉越靠越近,同样是布满了黑色的细鳞,给人一种怪异的,全身发麻的,却也十分无力,那种无力是无力反抗的感觉。

    可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我得试试,饿鬼虫可是没骨头的,变成饿鬼它就有骨头,再厉害也不能厉害到无视‘天道’吧?所谓天道就是固定的法则。

    我跟酥肉说到:“你站这儿,贴紧墙角,别动啊,打死都别动。”

    说完,我贴着墙,快速的挪动到了另外一个墙角,同样死死的贴着墙,那只手臂开始在墓室里胡乱的乱抓,它的‘兄弟姐妹’们曾经的窝的碎片,随着它手臂的舞动,被弄的四处飞溅,我和酥肉都挨了好几下,可是我们不敢动。

    油灯被打碎了,墓室里一片黑暗,但是这种黑暗于我们不利,我摸出手电,打开了它,有一点光亮,人的心总是要安稳一些。

    就这样,我紧紧贴着墙,看着这手臂乱抓乱舞,几次都贴着我的身体过去,带出的风,让我起了一串鸡皮疙瘩,我按捺住自己想给它几枪的冲动,静静的等待。

    事实证明我们是幸运的,那手臂不像饿鬼虫可以几乎是无限制的伸缩,它离抓到我和酥肉始终有那么一点儿距离,尽管那距离也许不到十厘米。

    这样的发现让我和酥肉轻松了许多,酥肉甚至呆在他那边的墙角和我聊起天来:“三娃儿,我总算知道我们古代传说里,为什么有魔鬼这种形象了,青面獠牙的,头生双角的,这tm外面就站着一个原型呢!我以前还说妖精啊,鬼怪啊,现在传说里还多,魔鬼就没有人见过,咋会有这东西,原来是真的。”

    我吼到:“本来就是真的,我听师父模糊的说起过,明朝的时候好像很多东西因为啥事儿给灭种了,从清朝开始几乎就没魔鬼的传说了,而且从清军入关以来,我们东西就失传了,那会儿元朝的时候,就已经遭受了一次劫难。”

    “具体咋回事儿?”酥肉问到。

    “我咋知道?你问明朝人去!”我吼了一声。

    那手臂在密室里乱抓了将近一分钟,忽然就缩了回去。

    酥肉喘口气儿说到:“老子贴着墙壁,都快把自己弄成锅贴饼子了。”

    我说到:“呆会机灵点儿,它估计要进来了。”

    我刚说完话,就看见那恐怖的脑袋又钻了进来,那跟蛇一般细长,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和酥肉,他妈的,这玩意儿不仅长了一张蛇脸,还他妈长了一双蛇眼,干嘛鼻子不长个蛇鼻呢?就两个洞,多方便,我在心里骂到。仐三说:

    为了写完这一小半,晚了将近半个小时,多的不说了,出门了。

第56章 恶斗

    饿鬼王的脑袋只在密室门口停留了一秒不到,接下来我和酥肉就听见‘咵嚓’‘咵嚓’的碎裂声,是密室门口青砖破碎的声音,接下来它的半边肩膀就挤了进来,这是打算给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吧?

    我和酥肉使了一个眼色,原本我们就不打算依靠这间密室躲过饿鬼王,连那么大块石门都能打碎的家伙,一间密室有用吗?

    我和酥肉抓紧时间朝着密室的两边靠去,尽可能的接近门口,可是我没走两步,就看见饿鬼王阴冷的盯着我,眼中竟然有些人性化‘戏谑’的眼神。

    接下来,毫无预兆的,它张口一股绿色的液体就喷向了我。

    “你妈妈的!”我大吼了一声,根本来不及正常的闪避,只能就地一滚,堪堪才避过那股液体,不用想,这饿鬼王长的那么像条蛇,它喷出来能有什么好玩意儿?

    地上尽是陶土罐的碎片儿,这一滚,让我几乎全身都疼痛,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就听见连续的‘澎’‘澎澎’的声音,那是门口的青砖已经被挤烂,碎裂在地的声音。

    饿鬼王的肩膀手臂已经挤了进来,我看见它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酥肉抓去。

    “酥肉,小心!”我来不及去救酥肉,只得着急的大喊到。

    酥肉反应也不算慢,看见饿鬼王伸手的一刹,已经快速的朝着里面退去,但他终究不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了一点,饿鬼王的爪子贴着他的身体擦过,酥肉的手臂竟然被生生的抓起了几条血痕,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酥肉的衣袖。

    我简直是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因为我亲眼看见饿鬼王收回的手抓上,带着几丝碎肉,那是酥肉的!

    我爬起来,冲到酥肉的身边,酥肉望着我,呆呆的说了句:“三娃儿,我不疼。”

    我低头看了一眼酥肉的伤口,已经迅速的肿了起来,呈一种怪异的青黑色,回头再看了一眼饿鬼王,它竟然伸出它那细长的蛇舌,舔着爪子上的血肉,眼神中竟然闪动着一种别样的满足和暴戾。

    酥肉这是中毒了,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扯下了酥肉的袖子,紧紧的绑在他的手臂伤口前面,然后说声:“酥肉你忍着点儿。”

    就抽过酥肉手里的菜刀,‘刷’的一声划开了酥肉伤口的肿胀处,瞬间那已经变成‘青黑色’的血液几乎是喷出来的,我咬着牙,狠心的捏着酥肉的手臂伤处,使劲的朝外挤着毒血。

    酥肉疼的仰天大叫:“三娃儿,不要弄,疼啊,三娃儿....”

    “不弄你命...”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更大的破碎声和青砖纷纷落地的声音,饿鬼王已经舔完手上的‘血食’,整个身体都挤了进来!

    我终于看见了饿鬼王完整的身躯,我也知道为啥它的脚步声听起来会那么的怪异,因为它根本没有进化完全!它的上半身算是‘完美进化’了,浑身纠结的肌肉线条非常显得非常的有力量,而且全部布满了黑色的细鳞,让人有一种它刀枪不入的错觉。

    而它的下半身,却很怪异,从脚到膝盖是完整的腿,可膝盖以上竟然就如蛇身一般,没有完全分开,远远看去跟围了一条裙子似的。

    所以它根本不能站立行走,而是如野兽般的趴着,必须手脚并用这个样子。

    所以,它的脚步声听起来会那么怪异!

    此时,饿鬼王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挤进了这间密室,距离我和酥肉不到3米,密室原本就不打,却很大,我目测饿鬼王的身高起码在两米五以上,前提是它站起来的话,而趴着就如同一只最最雄壮的狮子,不,是一个半那么大的狮子,或许还要大一些。

    它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笼中的老鼠一般,它并不着急行动,反而感觉像是在心理上虐待着自己的‘食物’,想让自己的‘食物’在恐惧中崩溃,仿佛只有这样才比较美味。

    我的手还在紧紧的捏着酥肉的伤口,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着酥肉流出来的血是否已经恢复正常,可是更多的眼神却是在和饿鬼王对视,我也恶狠狠的盯着它。

    其实我很怕,怕得只有强行镇定,腿才不会颤抖,那凶狠的眼光几乎是我全部的勇气了,因为师父曾经说过:“面对邪物,你在气势上不能输,你要比它更凶,它们来自阴暗,最擅长的,就是找到你的心理弱点,狠狠的戏弄你,让你未曾争取,就先崩溃。”

    “鬼是这样吗?”

    “不,任何的邪物,都是这样,当你避之不及的时候,就算只能骂它,你也要骂的凶狠,它反而还会退却。”

    我不指望我用眼神就能让饿鬼王退却,可是我知道,只要这股气势一散了,我就会输,我就会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

    饿鬼王似乎不会做人类的任何表情,它唯一的情绪变化就在眼睛里,通过眼神表达的非常清晰,估计是做饿鬼虫时的‘天赋’吧,那种虫子对人类大脑影响非常大,师父说过,那是灵魂强大的表现。

    所以,几个表达情绪的眼神算不了什么。

    密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变成了我和饿鬼王的对峙,酥肉已经疼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还好伤口已经慢慢消肿,流出的血液也变成了鲜红色。

    此时,饿鬼王的眼中忽然变幻出一种探究却不在乎的眼神,下一刻,我感到一种本能的危险,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一脚踢开了酥肉,而我自己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再抬头,我自己都几乎尿裤子。

    因为饿鬼王的脸就离我不到十厘米,手臂已经呈一个半圆形把我围住,一双阴冷的眼眸正正的对着我,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处于空白的意识中,饿鬼虫的天赋它并没有丢掉,我是一个灵觉如此强的人,竟然都被影响到这种地步。

    我仿佛看见了饿鬼王在对我嘲笑,不屑,就如看待蝼蚁一般,下一刻,我几乎是呆呆的看着它的手臂举起,落下,狠狠的朝我抓来,而它的大嘴已经张开,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极限,我看见了它那狰狞的獠牙,已经眼神中的贪婪。

    估计吃了下我,它的两条腿就能完全的化形了吧,我的意识终于在这一刻恢复,可是已经来不及做什么,竟然只能想到这种无聊的问题。

    可是,饿鬼王的手终究是没有落下来,我听见了‘咚’的一声闷响,原来酥肉竟然拣起了我刚才拿他手里菜刀时,随手扔在一旁的擀面杖,狠狠的朝着饿鬼王那只手臂砸去。

    他砸的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擀面杖在和饿鬼王手臂碰撞的瞬间,就断成了两半,飞了出去,终于阻挡了饿鬼王那只要抓我的手臂!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一切又像是慢动作。

    饿鬼王竟然被打痛了,忽然就愤怒的长嚎了一声!它也许可以不在意酥肉那点儿对于它来说可笑的力量,可是它不能不在意擀面杖的中指血。

    阳气最充裕的血液,打任何的阴邪之物,绝对是能狠狠的打疼。

    “三娃儿,跑!”酥肉手里还握着半截擀面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到,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估计刚才拿一击几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在刚吼完这一句之后,我就看见酥肉的身子飞了起来,原来暴怒的饿鬼王竟然用手臂一个横扫,就把酥肉扫飞了起来。

    ‘噗通’一声闷响,酥肉重重的跌在了地上,这一扫竟然把他扫出了密室之外,因为这密室的门已经完全被饿鬼王破坏了,然后酥肉没有再站起来,他摔在了青砖堆里,鲜血从他的头上缓缓的流出。

    这时,我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在饿鬼王回头的一瞬间,我大吼了一声,提起菜刀,狠狠的朝着饿鬼王的脑袋砍去,‘噌’一声,那菜刀就如看在了铁板上,可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发狠一般的把菜刀狠狠一拉,菜刀从饿鬼王那硕大的脑门一直拉到了它尖锐的下巴,而它的眼睛也被菜刀无情的划过。

    ‘嗷’饿鬼王发出了它最大的一声吼叫,整个密室都在颤抖,刀刃上涂满了中指血的菜刀无,划过它的眼睛,无疑给了它遇见我们以来最大的创伤。

    而我的愤怒情绪依旧在燃烧,我完全是拼命般的,用手肘狠狠的朝着饿鬼王撞去,常年习武的我,力量可比酥肉大的多,饿鬼王正捂着眼睛嚎叫,被我这一撞,竟然微微退开了一些。

    就是这点缝隙,我立刻钻了出去,朝着密室门外飞快的跑去!

    而在下一刻,我就听见饿鬼王沉重的,转身的声音,我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它,它不可能让我跑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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