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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遇孤狼养成手册全文阅读

作者:折雨焕颜     光遇孤狼养成手册txt下载     光遇孤狼养成手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九)也不是不行。

    留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样的波澜,小黑依旧各玩各的,点火之后,留行就像透明人一样。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是如何知道十步是攻略任务的执行人了吧。”留行如那日一般回首,但目光里却没有那一种诡异的恐惧,很平和也很淡然。

    的确,在帅哥遍地的墓土,一位帅哥根本引起不了波澜,更何况就算有人喜欢也不过三分钟热度,像十步那样穷追不舍太过明显了。

    看来攻略留行,不能走寻常路线,非常之道才是。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会把你拉黑会跟踪你?”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没必要弯弯绕绕,破罐子破摔反而会赢得他的好感。

    “虽然每个人的作息时间不同,但是每个人等会有固定的上线时间。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在固定的时间上线是为什么?”留行眸中挑起笑意,我暗自感叹还是道行太浅。

    留行应该算是只老狐狸了。

    “而且,十步加我好友,我问她备注时,她说她叫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伊人。”

    所以留行为了配合十步的攻略化名为方?

    “这么强烈的暴露自己的目的还希望你引以为戒呢。”原来留行说出十步的故事是指桑骂槐的告诉我该注意些什么。

    阴阳怪气。

    “好的。”我态度敷衍。

    “为什么一定是执行人呢,万一十步是真的爱慕你,设下圈套只为引起你的注意呢?”我带着疑惑打出了字。

    而留行并没有回答我,目光一直望着台下我们刚进来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将目光与他投向一处。

    良久才见一个小黑缓缓走来,停在留行身边,掏出蜡烛与我点火。

    看装扮,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Pretend的成立人,谜。

    熟悉的鲲斗和总裁头,谜跟留行说了一句话,留行跑去衣柜拿出秋千背饰,放置在我和谜之间。

    “晚上好,银小姐。”

    我和谜几乎是同步坐上了秋千,他像是早已将字码好,就等着秋千的出现。

    “晚上好,谜。”后知后觉的我也不失礼貌的问好。

    “谜?”谜似有不解,但更多的应是好奇。

    他告诉我他叫留行,而我现在喊他谜,他大概也能知道我晓得他的身份。

    Pretend的成立人。

    “十步告诉你的?”谜又问。

    “嗯。”永远不要欺骗聪明人,因此我并没有隐瞒什么,如实相告。

    “留行还让你去问十步攻略他的过程?”谜再次问。

    “嗯。”我依旧淡然一应。

    “规则里没有这一条,我这也不算诱导三小姐违反规矩吧?”留行开口诡辩。

    看来留行和谜的交情不错,否则留行的这一番话也不会说的如此胆大妄为,而是阿谀奉承。

    甚至是媚上欺下。

    “不算。”谜的话似是镇定剂,让我在墓土慌乱的风中,内心得以平静。“以后这条规矩得加。”

    “?”留行疑惑。

    看着他们俩个玩闹,名为杏的白金公主浮现脑海。

    “阿银,你难道不喜欢帅哥吗?”

    那时杏还没有遇到三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她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大概是她每次带我去云野养老,点亮的小黑是卡卡、平菇、龙骨、雨妈、正太、巫师等等。

    但凡是个帅哥,杏都要上前刷刷存在感,叭叭大叫,语无伦次的表达欢乐之情。

    而我立于人群之外,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又有些被孤立的忧郁。

    杏大概因为如此才问我,因为我对帅哥都不感兴趣,唯有白驹才是意外。白驹开了意外的先例,便有了厌和离。

    先例已开,未来陆陆续续会有源源不断的破例。

    “我喜欢帅哥哇,但我不喜欢有人陪的帅哥。”我当时是这样回答杏的,杏又问我。“云野挺多孤单帅哥的,也没见你喜欢呐。”

    我陷入了沉思,不是说不喜欢吧,就是提不上兴趣,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那天我没有回答杏,如今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我才会喜欢了。

    “温柔。”

    它就像夏日的树荫,凉爽的驱散炎热。像冬日的暖阳,温暖人心。它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能像光一样救赎黑暗中的人。也像昙花一现般,惊艳岁月。虽然普照众生,但有那么一瞬间,它的光还会落在我身上,填补了我所有的遗憾,化去了我所有的不甘。

    “干净。”

    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立于世界而不染凡尘。他因是一位着白衣的公子,身侧空无一人。或许,他在等那位姑娘,陪他立黄昏,问他粥可温。

    “懂礼貌。”

    粗俗之人上不得台面,家风家教乃立家之根本,素质道德亦是人修身之根本。懂礼貌之人受道德约束,有辱斯文之事,他当不会做。

    “三小姐在想什么?”谜突然问我,留行已经站在我面前。

    他们不是在玩闹吗?

    “成立人和成员交往甚密不太合适吧?”像谜这样神秘又冰冷的人物,难免不会护短。更何况他和留行的关系,谜会透露考题我也怀疑。

    谜随着一笑,觉得我甚是有趣。留行却开始了诡辩,拿规矩上没有这一条来说事。

    不对,谜叫我三小姐?

    狼狈为奸啊,这两人。

    “成立人不考虑加这一条进规则里?”我颇有兴趣的问,目光落在留行身上,不能见他脸上色彩,就只能期待他的言语举止。

    “不考虑。”谜一口回绝。

    “看来我们的成立人是想要护短呢。”我继续观察谜的言行。

    “也不是不行。”谜开口。

    “……”我竟无言以对。

    这俩人,我突然就磕到了。

    一个诡计多端,阴晴不定,一个冷漠无情,杀伐果断却有一颗温和之心,将所有偏爱给予前者。

    简直就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我不叫谜。”谜忽然开口,他告诉了我的名字又没有完全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叫yu。”他有拼音代替了他的名字。

    yu?

    郁?

    遇?

    愈?

    还是狱?

    还没有等我开口问是哪个yu,他便消失了。无奈的我只能问留行,我问他。“该不会是欲吧?”

    欲望之欲。

    他也没有回话,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他保持安静在我眼中成了默认。

    是怎样一个人会取名为“欲”?

(六)在下替姑娘卜一卦。

    旅人来去匆匆,并无一人停下欣赏它的美。

    厌有一双欣赏美和发现美的眼睛,但这双眼睛只用在景物上,没有用在人身上。

    霞光城的中心,几个大小不一的圆圈互相包裹旋转,勾成别具一格的建筑图标。

    厌立于旋转中最高最大圆圈上,转头将目光投向我,下一秒,他竟毫不留情的松手让我从高处自由落体。

    下面是一块圆形平地,我平稳落地,虽说安然无恙,却总有一分烦躁。

    站在半空中的厌,负手而立,目光俯视又居高临下,在他眼里,我与芸芸众生一般,皆是他眼底的尘埃。

    大小不一的圆圈互相旋转,金色的外表反射太阳的光芒,点点滴滴,灿灿烂烂宛如鲜花娇艳欲滴。

    而厌,宛如火神祝融,脚踩太阳,目光望着受阳光普照的尘埃,尘埃缓缓升起,却停在一定的高度便止步不前了。

    尘埃向日可比飞蛾扑火惨上百倍,但尘埃也比飞蛾幸运百倍。至少,飞蛾靠近过火,而尘埃却只能与日遥遥相望。

    “能不能上来?”厌开口,我只能抬头才能看清他的字幕框。

    仰视的目光与他俯视目光对视几秒,看出他眼中的得意的嘲笑。

    不服气的我当即扑动翅膀飞身而上,脚看似平稳的踩在圆圈上,却在伴随原地的旋转,重心不稳,又是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

    一次是失误,但三四五次皆是如此,又该是什么原因。可能我真的菜吧,虽然我好胜,但那只不过是冲动,胜负心作祟。在次次失败中,无论是冲动不服气还是好胜心作祟,都被打磨。

    连我的信心也随夕阳西下。

    “你不太行。”厌嘲讽我。

    可我却没有任何动力去跟他争了,我只淡然一应。“嗯。”

    他也看得出我话中怒火,从圆圈上跳下,安全的落在我身边。

    “怎么了?”厌突然开口问,但下一句就是千篇一律的嘲讽。“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某人飞不上来吧?”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厌依旧放声大笑。

    “再见。”打出字后的我,毫不犹豫的下了线。

    从高处俯视尘埃的眼神,冷漠又怜悯,就像山顶时留行的突然回眸。

    我久思不解,翻来覆去并无困意,反而更加清醒。两三次解释屏幕,看着时间流逝,最终还是打开了《光·遇》。

    群星黯淡,无聊的我去了趟云野养老,却见云野中人成双成对,唯我孤单。于是,我离开云野去了墓土。

    墓土之人形单影只,昏暗的环境下,坐在高塔下的小黑并不怎么显眼。

    反而与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他也习的一手伪装术,与周围环境相处甚好。

    至于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大概是无聊,在昏暗的环境中摸索,最终我发现了他。

    他站在高塔下,一朵玫瑰悬浮于空中,玫瑰娇贵,受不了高塔上的狂风大吹,故而一层玻璃罩于玫瑰之上。

    在他身后,是一张静放的长桌,他站在高塔之下,一动不动,在沉思,又在等待一位故人。

    他是个怪人。

    我飞身身前,与他点火,他只侧目一望,期间似有微微一笑,便便目光移开。

    “?”

    不点火?

    还真是个怪人。

    我见不着他的装扮,但我知他穿的是彩虹斗篷。

    他的目光从玫瑰上移开,落在身后的空桌上,意有所指。我顺着他的目光走去,停在桌前,坐上椅子。

    不久后,小黑也坐上另一条空木椅。

    空气寂静,斗篷飘扬,仿佛我与他之间所有的言语,都被狂风刮走,只留下寂静。

    “晚上好。”终究是我受不了来着寂静空气的压迫,开口问了好。

    小黑说话了,但还是没有回应我的问号。

    他毫无理头地说。“在下为姑娘卜一卦当作见面礼了。”

    “?”我一脸疑惑。

    他却起身朝玫瑰而去,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平静的落在玫瑰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真的在卜卦吗?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像是静止了一般,风吹动他的斗篷。

    在风中,他似有一股长身玉立的气质,在风中又处变不惊,巍然不动。

    还真是个怪人。

    良久后,他又回来了。坐上椅子,头顶字幕框滚动弹出占卜的结果。

    “万物都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这个说法可不严谨。

    我当初反驳他。“有些东西没有裂痕,也能充满光。”

    他说。“你说的是水吧?”

    “嗯。”我淡然一应。

    “水做的世界充满光,却没有裂痕。”说完,他起身了。

    目光下垂落在我的身上,意味深长。目光只存几秒,他便消失了。

    木桌也随之消失,唯有玫瑰仍在,香气犹存。

    “?”莫名其妙的。

    我站在高塔下,懵懵懂懂的吹了一会风,望着玫瑰陷入了沉思。玫瑰突然消失,我恍若大梦初醒,在耳边又响起了特别关注的上线提示音。

    十步上线了。

    她深更半夜上线做什么?

    怀着好奇心我想去看看,待我走后,一位披着鲲斗的小黑从墙后走了出来。

    千鸟围绕,暖色系的天空布满繁星,这座浮于空中的永夜城堡的边墙上,一位黑斗卡卡席地而坐,手中弹奏一把尤克里里。

    我走进,方从她的乐声里听出她的曲谱。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种。”

    “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十步弹的旋律甚是耳熟,屏幕前的我融入旋律中,不自知都哼出了声。

    “恍然间思绪翻涌。”

    “望你白衣如旧,神色几分冰冻。”

    白衣可是仙气飘飘的代表,本为温润如玉,可他的神色却冰冷,不近人情。

    “谁知我心惶恐。”

    白衣温润,穿戴他的人却冰冷。冰冷的将白衣的温润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也许我应该趁醉装疯。”

    “借你怀抱留一抹唇红。”

    只能趁醉装疯才能在白衣冷脸的怀里留下一抹唇红。

    可悲又可怜。

    “可我只能假笑扮从容。”

    “侧耳听那些情深义重。”

    “不去看你熟悉脸孔。”

    太过于勉强了,戴着一副毫不在意的面孔,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十)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金玉之yu。”留行回答了我的疑问,又没有完全回答。

    金玉之玉?

    未免俗气重了些,以至于将人情味都湮灭了。不过这个玉,还有些秀气,倒是很符合他。

    “十步是不是给你弹了一曲《我的一个道姑朋友》?”留行突然问。

    “?”他怎么知道的?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留行明知故问,他也向我解释了。“因为我用了同样的方法拉黑你,我没有拉黑十步,所以我才能知道她做了什么。”

    留行朝前走几步,忽然蹲下,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他说。“三小姐,是不是被我山顶突然回眸的眼神吓到了?”

    “?”他难不成还要一颗细腻的心?不然他怎么发现的?

    “那不是看你的,是看跟踪者。”留行又起了身,目光朝高塔望去。

    莫名其妙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高塔上空空如也,连那位奇怪的小黑也没有踪迹。

    “别看了,拉黑你的人走了。”留行收回目光。

    “?”拉黑我?会是谁?

    杏还是十步,又或者是厌?

    留行最终没有告诉我出现在高塔上拉黑我的人是谁,他跟我说了《我的一个道姑朋友》的故事。

    “我是个孤儿。那天我上山采药,突然下暴雨。不知所措的我躲在屋檐下等雨停,恍然看见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

    “他身着白衣,撑着伞朝我走来。说要送我回家。而我早已陷入他那对深邃的眼眸中,心内一阵悸动。他一把拉我入伞下。我得知他是山上的道士,也刚好下山采药。他把伞赠予我,一个人回去了,还在茅屋门口目送他的我愣在原地。”

    “后来我采药卖钱买了一盒桂花糕去山上和他道谢,他也很开心的样子收下了。我和他走在山路上,像是孩子一样嬉戏,他送我下山。”

    留行的角色走动几步,停在深渊前,目光凝视深渊,看风起云涌,面色不变。

    “如果你是故事中的女主角,明知道他可以随时还俗,你是否还愿意为了他断了尘俗,只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

    留行问的很突然,云里雾里的没有理头,但我还是认真的回答他了。

    “我会。”为爱执着,心甘情愿。我忍不住都要说出“没了他,活着都没有意义”这种话了。

    当时我还想着日久天长,天天缠在道长身边,让他习惯,让他日久生情。然后,我们一起还俗。

    可故事的发展,却不尽人意。

    “之后我便总去给他送东西,不论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他也都会很开心的收下之后我们聊着天。每次他都送我下山,我们一起骑着马一起游玩。记得我送给他马具的时候他特别开心,他伏在我耳边说一直会保护我。”

    “这天突然下暴雨,我住的茅屋破烂。于是决定去山上当一个道姑,这样就能永远陪着他了。我带着他送给我的伞,还有为数不多的家产上山去当了道姑。但他好像不在。另一个道长再三问我是不是确定好了要当道姑,当了道姑后要断红尘,即使这样能永远陪在他身边也好。于是就换了一身素装,成了一名道姑。”

    “之后的日子每天都能与他遇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总是和我嬉闹,但我总是发现他老是下山而且越来越频繁。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来胭脂红妆什么的送给我。我开心极了。这天夜晚,他刚从山下回来,敲我房门,要送给我一个胭脂,说这是最新款的,女孩子用了后特别漂亮。”

    听到故事的高潮,我以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与道长一同还俗仅缺一步时,结尾让我猝不及防。

    那场温柔梦,已经让我迷失了。让我忘了,日久了,他还不为你还俗,那么,他就注定这辈子都不会为你还俗了。

    “我开心极了,对他说,这样好像不太好,总是送我东西。被其他人看见就不好了。他说只管收着就好了。他问我,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还没等我回答,他就转身离去了,我心里一阵悸动。就这样过了三年,这天他突然说要还俗,因为他和乡下一个卖胭脂的姑娘私定了终身。”

    “并且答应要娶她,于是道长带着大家的祝福收拾收拾就下山了。我呆呆的愣在原地,眼眶渐渐湿润。原来三年前他喜欢的就不是我,那送我的那些胭脂只是为了讨好她,思念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想到这,我泪水再也忍不住。”

    “不久就传来道长喜宴的消息,我假装偶然赶上他们的喜宴。他看见是我先是愣了一下。他还是一身白衣如旧,依附在他身旁的佳人有如花的颜容。”

    “她问他我是谁,他说是以前在山上当道士的时候的一个道姑朋友。身边佳人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此时不知为什么觉得他们很是般配。”

    所以这个名字,由此而来?

    “可是我还是想上前问他,是不是我送的马具不够好看,是不是那天的桂花糕我没捂热,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连自己的承诺都可以随意的收回。”

    “好想一把上前抱住他在他白皙的侧脸留一个唇印,任旁人惊讶,可是我不能。只能强忍微笑给了他们祝福。并把当年道长送我的伞送给了他们,当作贺礼。”

    故事中的“我”诸多不甘心,迷失在道长的温柔乡里。不仅为了能离他近点而改变自己,当初的梦想也许是离他近点。可是慢慢的,贪念作祟,不仅知足于在他身边了,甚至还想着能在他心中留些地位。

    可惜,一切不过黄粱一梦。

    “我在角落里独自饮酒,转身离去,谁也没看见我转身后的泪如雨下。”

    “初时不知愁,以说不得所何求。今见人白首,坐忘半生人去后。”

    “后来我一人去了很多地方,从春天一直走到冬天。那时的那事和事里的那个人,就好像我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只要心静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故事的结尾,“我”回看当初的选择,会不会悔恨,会不会不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奇怪的是,留行再也没有问我后不后悔。

(十一)银,我要走了。

    “后来……我走过了很多地方,枫林、大漠、雪山。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个吊桥,回到了片屋檐下,蓦然听见策马而过的声音恍然间又想起那袭白衣,可他再也不会为我停留片刻。雨总是那么碰巧的又下了起来,我在那雨中站了很久很久……我在等什么呢……”

    “反正他也有了心许之人,反正我也不过是回到了从前没有遇见他的时候,反正一切不过这座桥上的浮生大梦,只是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故事结束,留行依旧目视深渊,空气陷入死寂,愣在原地的我久久不能平定内心。

    道长如此对“我”都不是爱,而是我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那到底,什么才能被称之为爱?

    “故事跟歌词很搭。”留行收回目光,走到小黑的面前掏出蜡烛点火,点完火后,是百年不变的鞠躬。

    “?”所以我伤感了这么久,这只是个故事,还是个留行复制的故事?

    点完火后,留行又走到衣柜换上吉他背饰,找了处无人之地,自顾自的弹奏吉他。

    音律似曾相识,曲调也意犹未尽,正是那曲《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不知是否是吉他和尤克里里乐色的差距,相同的曲调让我心生两种不同的意境。

    十步弹的是伤感,留行弹的却是遗憾。

    就像那一年,他离开女儿国,她在城头似哭似笑,当着百官的面,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唐玄奘,下辈子娶我可好”。

    夕阳下,白衣骑白马在风沙漫天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余风声喧嚣。

    这一年,他圆寂,千佛诵经,万众朝宗。他走时候却只笑着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好”。

    就像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说:“我不戴紧箍救不了她,戴了紧箍爱不了她。”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一路走来才发现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我们终于懂得曾经离我们一步之遥的人,一旦错过,之后哪怕化身绝世英雄,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彩祥云,一跃八千里,也未必追的回来。

    遗憾,无法弥补的遗憾。

    知晓故事后的我,在听曲时,也多了几分苍凉。伤感来的莫名其妙,我想,如果此时留行再问我后悔否,我的答案一定是不后悔。

    他只是不属于,并不是因为我的不尽量争取而错过,所以我不遗憾。

    我反而会释怀,不甘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但不碍事。

    可留行始终没有问我,他在弹曲时,一位小黑传送到他身边,我站在远处。只当是他好友,并没有过分关注,直到我看见小黑心口亮起的心火。

    我再看看其他小黑并没有出现同样的情况,我甚是疑惑,难不成这是留行所说拉黑我的好友。

    她不是为我而来,她是为了留行而来,或许我知道她是谁了。

    十步。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留行身边,在离十步一步之遥的地方席地而坐,安静的听着曲调。

    留行收起吉他,说。“把她拉出来吧。”

    眼前的小黑慢慢的变成了十步的模样,却又不一样。我认识的十步敢爱敢恨,从来不会为了一段感情如此拖泥带水。

    可是,装扮或许会一样,但一样的名字又是我的好友,星盘里找不出第二个十步了。

    “?”我疑惑。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十步蕴含万千泪水,最终开口问。

    也许是留行说的故事中主人公和十步有几处相似之处,让她有了身临其境之感,因此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

    可惜,她不是女儿国国王,留行也不是西行的唐玄藏。所以,留行至死都不会说出那句“好”。

    雪花飘落,在飞船轨道的尽头。山腰下,几座巨大黑石雕像呈人屈膝弯腰模样对排并列,对折分布。弯腰屈膝的人形雕塑,手捧黑色大号角。

    它们在盛情吹奏,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因为什么,因为它们是雕塑,不是人。

    在雕像下,十步负手而立,智慧长老的坐姿,以手托着下巴。

    在盛情的无声演奏中,十步是唯一的听众。又或者这场演奏,是专属于她的。

    我传送到十步身边,才感觉到来着巨大石像的压迫感。站在石像脚下,周围环境渐变昏暗,无声的演奏又像某种仪式。

    某种欢迎十步归来的仪式。

    “?”十步并没有想到我会来。

    “你还好吗?”我不情愿的开口。

    “还好。”十步回答。

    三句后,我与十步相顾无言。似乎所有的感情在这三句话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霞谷风未停,爱意不止息。

    “银,我要走了。”

    十步说这句话时,我觉似曾相识,在不久的以前,三生也跟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为什么?”我突然问,字里行间仅有不舍之情,竟是让我猝不及防。

    “你知道ithromantic吗?”十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了我另一个问题。

    “?”闻所未闻。

    “那是一种回避型依恋人格,也是一种性取向叫做ithromantic。指的是在你对某个人产生好感后,当他对你有同样感情,你就会讨厌这种感情甚至不再喜欢他。”

    “我喜欢你可你千万别喜欢我。”

    “喜欢会随着对方的情感回应而消失甚至厌恶对方,反正我是这样。”

    “如果你也是的话说明你内心是自卑的。”

    “所以银,你可千万不能在留行面前,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热情。”

    这是十步临走前,最后给我的忠告。

    那么按十步的话来说,留行步步算计,世间一切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仿佛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天才少年,又仿佛天下如棋一步三算的博弈者。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心里还潜藏着自卑。

    我还在担忧,如果在未来的有一天我要与留行为敌,我会有几分胜算,又或者说我能在他手底下活得了几天。

    我们在人生中总会遇见一个像光一样的人,他闪闪发光,他不会停留,他不会属于我,但是他在某一刻,真的照亮过我。

    “什么时候回来?”我又问。

    “等杏回来吧,我们仨一起,开开心心的去云野拐帅哥。”

    是不是遇境飘起大雪,杏和十步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那么,可否告诉我留行的真实身份?”

(十二)留行的身份是。

    一个刚入Pretend的人,怎么可能会有Pretend成立人的好友?难道是Pretend成员与成立人相互勾结?监守自盗?更何况留行的行事作风不像初入Pretend的成员,反而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他不单单是Pretend的成员,他应该还有更高的身份,与玉平级也未可知。

    “他的身份,你应该猜到了吧。”十步说。

    我的确猜到了,但结论甚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更种结论混淆视听,让真正的结论仍待确认。

    “差不多。”我回答她。

    十步忽然起身走到一处石像下,转身回眸,神似山顶留行回眸。

    戾气深重,压迫感让我感动畏惧,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我走不出黑色号角。

    但深重的戾气犹如过眼云烟,犹如烟花一刹,妙美绝伦。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水般的深情款款,仿佛戾气,才是错觉。

    “留行的身份是。”十步忽然停顿语句,走到我面前,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中,说出了我梦寐以求的真相。

    “Pretend的成立人。”

    “!”留行就是玉?玉就是留行?

    一个神秘兮兮,一个阴晴不定,这两者会是一个人?

    还未等我表达震惊和疑惑,十步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凭空消失,随风而逝。

    当我还在感慨人生,整理思绪时,随风而逝的十步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之前答应你的,和你联手对付留行,我不会失约。”十步履行约定的方式便是甩给我一个陌生的链接。

    我还没问备注,人就没了影。

    “?”来去自如?

    我加上链接,不知备注便加上一个冰冷的句号,也算是为十步留行的故事添上一个句号。

    我回到遇境,打开星盘查看句号好友的装扮,是郡主发型橙色大衣黑色描边斗篷,一条搓澡巾,一条梦想季的项链,身后是琵琶背饰。

    不错的装扮,我赞叹一番后关闭星盘,却怎么也关不上,句号的装扮犹在眼前。

    什么情况?又卡bug了?

    “美女好。”句号问好。

    ?原来不是bug。

    “你好。”我礼貌回之。

    “我叫欢殃,Pretend的第五成立人。”

    “?”他的话让我不解。

    Pretend的第五成立人?也就是说Pretend不止玉一位成立人?原来Pretend的成立人也会为了争权而互相残杀?

    “我是那位不被承认的成立人。”欢殃向我解释。

    “?”看来Pretend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你不被承认啊?”我好奇的问起他的伤心事,欢殃也不恼,还甚有耐心的像我解释。

    “如果你是Pretend的成立人你会承认一位特意设置,用来监督你的成立人,你会承认吗?”

    “不会。”我回答他。

    如果他的存在是为了监督四位成立人,无疑会引起成立人之间的互相猜忌。

    更何况,谁都不会喜欢一位爱打小报告的人。

    “那就对了。”欢殃得到满意的回复,抬头查看星盘。

    “对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十步,她说她已经告诉你了。”欢殃关闭星盘,目光转向我。

    “是。”不知如何回答的我,只能开口答是。

    “你叫什么?”

    “三查。”

    “欢殃。”欢殃又重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为了配合她,我也再次说了一遍名字。“三查。”

    欢殃?

    欢乐遭殃?

    这名字一听就不简单,就在我以为她高深莫测的时候,她整了一番操作让我刮目相看,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考不考虑加入欢殃宫。”她忽然向我发出邀请。

    “?”欢殃宫是什么玩意?

    “一个陪玩团。”

    “?”谁会给一个陪玩团取欢殃宫的名字,知道以为是陪玩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帝欢殃的后宫。

    “Pretend的规则还能让成立人自开陪玩团?”我疑惑,创立人就不怕成立人开的陪玩团把她的人都抢完吗?

    “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我没有什么图鉴,也不会训龙,连图都跑不明白,所以最简单的打卡景点我都不会。”我自卑的说出自己的劣势,我也想趁考核前夕赚点外快,但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那种想法完全是妄念。

    “没事,会虚恋就行。”

    只要会虚拟恋人就行?欢殃这个陪玩团考核竟如此之低?虚拟恋人让感情来去如风,是Pretend成员的拿手菜。

    经过深思熟虑,我同意了欢殃的邀请,不论是为了打败留行还是应付接下来的考核。陪玩团的虚恋能为我积累足够的实战经验,也能方便我应付意外的随机应变。

    然后我加了欢殃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句“板板好,这里欢殃宫三查。”

    过了一会欢殃极高的办事效率便给我发来了宣传视频,并在各大短视频平台投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以为欢殃是靠谱的,她要认真的办陪玩团。看完视频后,我的实战演练梦和随机应变梦都破碎了。

    欢殃的陪玩团还真叫欢殃宫,这不离谱,离谱的是宣传视频里就我一个人,和一堆不切实际,天花乱坠的瞎夸。什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什么温婉可人善解人意,什么冰雪聪明冰清玉洁,这闭眼说瞎话的本事,我只服她。

    我在各大短视频平台搜索欢殃宫宣传视频,不仅点赞量少的可怜,就连观看量都寥寥无几。

    “咱能靠谱一点不?”

    我看见在短视频平台发布的宣传视频结尾还给我配了一张网图。而且是那种可以用做头像的网图,完美的对应了前面的天花乱坠的瞎夸,宣传视频的文案是“你们想和女神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回复量是点赞量的数倍,打开一看,是清一色的不想。

    “别急。”欢殃一边安抚我的情绪让我耐心等待,一边上演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码。

    “你这哪是陪玩团的宣传视频,你准备准备明天送我出道好不好?”在她精心包装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美的给我塑造了虚假的女神形象。

    这玩意有人信才怪。

    你这陪玩团迟早破产。

    “也行。”欢殃还真有这打算。

    我不理她,回到《光·遇》,见星盘之下的石台上,站着日思夜想的人和痴心妄想的名字。

    白驹。

    他的装扮换了,不再是正太耳坠,而是巫师耳坠,更配蛛丝斗篷。

(十三)你是宿契?

    我见到他时,应该是我串到了有白驹的遇境。小黑躺在遇境的青草地,白驹守在他身边,我想,那大概是他最重要的人吧。

    我也曾经想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但是那天,我始终没有和点上火。因此我一直在猜测他喜欢的人会是像幸一样冷淡还是像杏一样活泼可爱。迄今为止,白驹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心里的未解之谜。

    我走过去,想考太阳进一点,不顾强烈阳光的摧残,不顾光芒的耀眼,像世人面对自己贪欲一样丧失理智,从此眼中只有他一人。我慢慢靠近他,而他却像受惊的兔子忽然后退一步。

    ?

    他就算恪守男德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又或者说是我妄想了,太阳应该是挂在天上的。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步伐。

    你别在后退了,我走就是了。

    我刚准备转身,便看到白驹坐上了一条椅子,他想起来没有和我解锁聊天了?想到这里,那天的社死事件又浮出了脑海,社死的我想换个地球生存。但是离开的话,下次和他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社死就社死吧,留下遗憾比社死更可怕。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白驹。

    我刚坐上椅子,被我贴上温柔标签的白驹便开始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我礼貌回之。

    我想跟他聊更多,于是我想起来与他相遇时,另一个正太。

    “和你一起的正太呢?”

    “应该俩个帅哥一起加的。”

    白驹说,那个是他崽,现在他也没在线,不然他肯定介绍我们认识。似乎怕我伤心,出口安慰我说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

    我信了,以后我有个。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到白驹,也没有见过他的星星亮起。

    无缘无份,大抵就是如此吧。

    更何况与他的初见就是我的一番算计,让他留在我的星盘是起了私心,想将太阳收入囊中。

    挂在天上的太阳,不应该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阳光。

    天真的我第二天上线还在反复查看那颗名为白驹的星星,是否亮起。一次一次,我看到的是一成不变的装扮和暗淡无光的星星。

    原来太阳也会欺骗他的信徒。

    欢殃给了我一张邀请码,让我备注目标。她那个瞎扯的宣传还真有人信?欢殃也把聘请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了。

    她说聘请人还有另外的吩咐,我加上聘请人的联系方式,礼貌问好后,官方的介绍自己。

    “聘请人您好,我是欢殃宫的三查。”

    “Pretend的成员?”聘请人发问,我一时愣住,这该不会又是哪位成立人吧?

    “我是Pretend的投资人,我叫安。”安不想多言,但他十分有礼貌。不等我发问,便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

    “我要让你以宿契这个名字去陪一个人,你的身份将会是他的嫂子。”安说出要求。“换上樱花红耳机粉斗,不要在他面前提离,你可以叫他岁岁。”

    岁岁平安?

    离?看见这个字,我不禁想到了那位虚荣帅哥,以及他的绅士风度和翩翩有礼的气质。

    不会是他的,《光·遇》同名度很高,也不会这么巧吧?

    我猜测很快被我打消了,我也没有问他说的离是什么装扮。

    我信心满满的回复安。“我会完成任务的。”安说。“你没有什么任务,你只需要每天晚上从八点陪着他到十点,其余时间,你也可以拉黑他。”

    ?这又是什么要求,算了,不管是什么要求,我们做陪玩的都要完成。为了报酬,也为了实战经验和日后的随机应变。

    任务的报酬安交给了欢殃,而且欢殃也还有别的要求嘱咐我。她给我发了部分报酬,并告诉我。

    “安是离的哥哥。”欢殃说。“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也会时不时的去追踪,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出面帮你。”

    “友情提示,去见岁的时候,介意你把星盘好友都拉黑。”

    ?

    我疑惑欢殃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友情提示,听起来好像无厘头。我收拾行李准备返校,出门关闭家里电源水闸,带上口罩,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车站的途中,有些浑浑噩噩。在天躺了一星期,都快忘了清晨的眼光,凉爽又温暖。

    回到学校,全心全意投入学习,一周的时间太久,久到我放松了自己,久到我又要花费几天进入状态。

    熬过白天,黑夜降临。八点刚好下晚自习,我登上《光·遇》,便走遍拉黑星盘好友,并接受岁的邀请,来到他身边。

    岁在星光沙漠后的一处巨大舞台上,舞台精心雕刻,巧夺天工,他站在最高处,身后几术光芒扫荡夜空。舞台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在岁身后绽放朵朵烟火,与天上繁星对应,一时间让人分不清那是绽放的烟火,还是天上的繁星。

    岁的装扮也是虚荣,不过他不戴任何发饰装饰,也不用金项链来彰显自己的尊贵。他浑身上下,朴实无华,像小时候的街坊邻里,平易近人又和蔼可亲。

    他披着雨林的青斗,背负小王子季的星空灯,我从沙漠中起飞,落在他脚下的舞台,接受着他从高处俯视的目光。

    ?

    为什么有一股寒气?莫非是岁穿的太寒酸了?

    “你是宿契?”

    我站在舞台上与他对视,我礼貌问好,他却置之不理,半晌后,他忽然开口问道。

    “是我。”我有过几秒的质疑,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不叫宿契的,但又没有什么用。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叫什么都行。

    然后是寂静,我不知道岁在思索什么,所以我不敢妄言,也没用靠近他。

    谁又能对陌生人倾心以对呢?

    我跟岁就这样对视了两个小时,在BJ时间二十二点整时,岁下线了。不知道是巧合就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骗局,岁在十点整下线,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

    这就是有钱人的神秘?

    随着岁的消失,我也消失在舞台,回到遇境,我将拉黑的好友都拉了出来。

    期间,我在黑名单里,发现了两个久违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很相爱,相依在一起。

    但关于他们的故事,萌新喜欢大佬的故事,又有多少是圆满的?

(十四)十步自述1

    你知道月亮吗?

    月亮就是在漆黑的夜中宛如一碟玉盘一样,它光芒不似太阳耀眼,也不如繁星璀璨。甚至连它的光芒都是从太阳那偷来的,它一辈子都在模仿太阳,太阳照亮黑夜,黑夜滋生了月亮。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可能我就是月亮吧,起初的我也是冷冰冰,后来遇到了杏和方。

    遇见方,应当是上天的恩赐。

    我记不得是哪天遇见的方,我只记得那天有一个任务,是追逐墓土散落的星光。我跃下漩涡,被卷到一处黄沙上,周围的空气一片荧绿色,仿佛整个墓土是药水研发地,笼罩墓土的绿色仿佛是失败的药水。我想拿破败石门上仰望远方的小金人,无奈我翼不够,每一次都是差一点。我想要放弃之时,忽然一个小黑走了过来,它大叫帮我充能,点亮一看原来是只小奶菇。有了它的充能,我能力很快就恢复了,我再次扑通斗篷飞上去,也是差一点。我依旧挨到石门的边了,可就是飞不上去,然后我就放弃了。我继续跑图去拿别的小金人,顺便收集烛火,我边跑边叫发现奶菇一直在跟着我。

    ?

    奶菇一直追着我,进入一处废墟里,我稍有不慎被冥龙锁定。为了保住自己心爱的光翼,于是我利用遇境将龙的视野卡走,然后龙锁了奶菇,我疑惑她是不会卡遇境吗?但我还是帮她捡起散落的光翼,并不断大叫帮她充能。见她无恙后,我便走了,不料她还一直跟着,出了废墟到巨兽荒原,奶菇掏出了圣诞桌的魔法。将圣诞桌放置在地上,我与奶菇对坐,我说我害怕,问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她说她很久没有见到卡卡,稀罕罢了,但是她听到我害怕,说了句可恶,便消失了身形。再然后我跑完了墓土,回到遇境便再也没有见过奶菇了。

    我叫十步,我是为了留行才加入的Pretend的,我愿意成为他的棋子,让他完成姐妹相残的戏码。

    我曾经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我痛恨过自己的性别,所以常用男生自居。成为了男生就不用谨小慎微,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心意,更不用考虑其中利益算计,可以随性而为,活出自己。

    我认识了千里,她是个女孩,是个可爱活泼的女孩。在认识千里之前,我还认识了两位女孩。那两位女孩都天真烂漫,像极了古代飒爽英姿的女中豪杰,敢爱敢恨。

    我知道一旦披上了男性的这套皮囊,有些东西是注定要舍弃的。

    我是被我崽卖了,那天我上线我崽就传我,出现在星盘,还问我联系方式。她身边还有一个小黑,当时我只以为,她是在跟小黑说话,我自顾自的点心火。然后她就甩了一个链接给我,让我去加,还说什么让我备注拂衣。名字不错,人我却没有见过,我加上拂衣后,便跑进禁阁做任务,然后拂衣就传过来了。

    她跟我说了很多,而我端着高冷架子不言一语。

    “我叫拂衣,麻花告诉我你缺cp。”

    “?”我疑惑,我那个不靠谱的崽子这是把我卖了?

    “男人你不要欲擒故纵。”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我只怼了她几句,然后她的一个朋友传过来了,是蝙蝠斗的巫师,背负一把雨伞。

    接下来的故事是拂衣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她的巫师朋友反而看上我了,开口便是要我嫁她。我身为一个男的,总不可能屈身嫁给妇人,那样我岂不是成赘婿了?但是经不起她一直问,我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当时的拂衣目光被一个路人花环吸引了。于是巫师给我掏蜡烛了,只掏了一根,加上了好友,被拂衣追逐的花环,宠辱不惊,惊慌失措,吓的四处逃窜。拂衣便哭哭啼啼的来到巫师身边,巫师也下了桌子走到她身边,顺便拉黑了我。拂衣问我“你俩?”,我只笑道。“她不是把我拉黑了?”失去花环的拂衣转首又看上我了,她很难缠,于是我借巫师为由拒绝了她。

    “我看上你朋友了。”

    拂衣大叫,也许她不敢相信吧,她又说。“不可能不可能,深藏答应我不会看上你的。”

    我知道了巫师的名字,她叫深藏。我以为就此可以摆脱拂衣的纠缠,没想到深藏比拂衣还难缠。她总是叫我什么老婆抱抱,我很无语,她每靠近一步,我便后退一大截。男女授受不亲,我秉持这样的原则拒她于千里之外。

    甚至在有一次我假装挂机看到了深藏向她好友诉说爱意。

    “姐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没点火时候就有了感觉。”

    “点了以后。”

    “就很喜欢。”

    “……”

    忽然她又不说了,她察觉了我在山坡下的山洞里,她便这到满是光的入口,朝我看来。同她来的还有个小黑,小黑似乎在问我的装扮,她说是一个卡卡。再然后她们都走了,等深藏再来时,她带来一把琵琶,在我面前弹奏。

    她站在洞口,身后万丈光芒,望着身处黑暗中的我。那一刻我差点以为她就是我的光了。

    可惜她不是,她和那些喜欢我的女孩子一样,满腔爱意如绽放烟火,美妙而短暂。

    然后我在云野又遇到了一个虚荣,她说她看上我了,我只一笑,想看看她的喜欢又会延续多久。我向她掏出蜡烛,解锁了全部的好友树,她很兴奋,每天都和我贴在一起。甚至为了她,我特意赌矮了身高,她带我认识了她的崽,我也让她认识了我的崽。在两个崽眼中,我和她恩爱非常,两个崽就像狗仔一样一直追着我和她拍。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两个崽既然还说我跟她不结婚很难收场。我心中一笑,现在谈婚论嫁只是一句话能决定的?

    我和她很恩爱,成天腻歪在一起,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可是过不了几天,我便对她厌烦了,新鲜感消失的那一刻便是这段感情崩裂的瞬间。我当着她的面和别的樱花言行暧昧,我将她视为空气与樱花打情骂俏,果不其然她拉黑了我,于是我趁她不注意,回到遇境也将她拉黑。

(十五)十步自述2

    我正在物色下一位人选,那位卖我的崽倒是出现了,我在想她是怎么有脸出现的。

    “你把她拉黑了?”她气冲冲来问我。

    而我自诩清高,这样渣的名声可不符合我的气质,于是我便找了个借口,道。“我没有拉黑她啊,可能是星盘出bug了。”

    “我的星盘里,她不在线。”

    一番鬼话连篇,听起来倒有理有据。

    蒙混过这崽,岂不是简简单单?

    然后我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果不其然她就来找我哭诉,说什么她怕我不要她了。

    我在心中只有一阵冷笑,我还真的不想要你了。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不能实施与我而言是一种痛苦。

    我想等我找到怎样说分手才不显自己渣时,再跟她说说吧。十七八岁少女的爱念,就像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她散发了名为纯真的香味,引来一群图谋不轨的“蜜蜂”践踏。

    我好像又遇到了那位菇菇,不,应该是和菇菇一样,温暖的人。

    那时我的装扮略显可爱,看见了平菇心生欢喜,却不料那菇宝贝似的去衣柜里换了发型。那时我挺想问问那菇,怎么,平菇是你的传家宝,让别人看一眼都觉得会被抢?

    我刚想教育教育她时,我身边一位矮人樱花去衣柜里换了平菇,我很欢喜的围着她转圈圈。那个样子,就像小孩得了糖一般欢喜,心里静止的温暖也开始跳动。

    她很好,我加上了她的好友,她叫飒沓,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子。我告诉她我还没有人为撑伞,带我跑过雨林。于是,飒沓当即就拉着我,撑着伞,跑完了雨林。

    在雨林的途中我们相谈甚欢,无论在途中有多少欢喜,在旅途结束后,我们都该了无关系。

    又或许,是别人的光,有一刹那照在了我的身上。

    再后来,我遇到了无数菇,我调戏他们,我嘲笑她们。与她们甜言蜜语,谎话连篇,我的cp也离我而去了。我的两位崽也拉黑我了,曾经温暖过我的人,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还有使命,要继续去温暖更多的人。

    一夜之间,我又只剩下自己了。一个人的生活也好,毕竟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八年。我是个怪人,我不懂如何长长久久的与人相处,因此在我身边的人,都是隔三差五的换一批。

    无论是感情和爱情,我都是渣到底了吧。但当我遇见留行,那股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我想,那应该就是我的报应来了吧。

    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

    留行对付我的手段不是死缠烂打,也不是无限拉扯,他是让我根本就见不到他。所以,这让我极容易养鱼,也让我极易背上骂名。

    你知道我遇到他的方法吗?就像故事开头说的那样,追逐墓土散落的星光。

    留行的装扮一如既往,都是海洋斗篷。一抹深海的幽蓝色,飘荡于充满暗绿色的黄土之上。荒沙遇深海,如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如鱼得水,甘之如饴。也许在暗淡的黑水里,一抹明亮的蓝色尤为显眼。也是因为如此,我被他吸引注意力,脚步被他牵引,不知不觉期间跟着他到了沉船图。

    他牵着一位小黑,那位小黑的装扮是我如今焊死在身上。十三号身高,卡卡黑脸,海洋斗篷和项链。他在沉船图时忽然停下了,和小黑说了什么,小黑也回应了他。再然后留行的建模一动不动的立于沉船之上,一抹亮眼蓝色仿佛黑暗世界的光。我满身狼狈的被狂风从管道里吹出,不堪的躺在黄沙上。跟着他的这一路用尽了我的力气,可偏偏在我濒临垂死之时,最后一眼看向世间时,他的身影不偏不倚刚好落入我的眼中。也许是救赎,也许是上苍垂怜,赐予了我一道光。

    可惜他不是我的光,只是在某一时刻恰巧照在了我的身上。

    为什么有些人管理不好自己的光,让他们到处跑呢?

    既然他们管理不好,那我也不介意代为保管。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朝他走去,一时间只想靠近他,都忘了怎样飞。就这样我踏入黑水,以身为船,以自身能力为动力,慢慢的朝他而去。可在我靠近光时,总有些名为自知之明的螃蟹阻碍着我,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身份。告诉我,渺小的虫子不配仰望星空。我不敢大叫掀翻螃蟹,我怕眼前人不过是场镜花水月的幻梦,我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

    可是我最终都没有接近他,我沉溺于黑水里,耗尽了全身力气,没有大叫我根本逃不出螃蟹的战场。它们行动速度极快,一次又一次的撞翻我。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被撞翻了,我躺在黑水里,有了黑水的庇护。大概没有人知道,我这只渺小的虫子也曾仰望过星空,就连星空都不知道。

    可唯独有一个人知道,他叫冶,bubble的成立人。

    我在濒危之时,他救下了我,并且给予了我再生的希望。

    “我叫冶,bubble的成立人。”他掏出了木桌,并坐上去。

    “你好,我叫十步。”我介绍了自己并下意识的看向光的位置问他。“你认识那个菇吗?”

    “菇?”他很疑惑,仿佛从未见过这样一位人。

    “对哇,就船上那位。”我再次看向船时,上面只剩下一片暗淡,没有半分蓝色身影。我慌了,我点头连叫,我以为他还在沉船图,结果他不在了。

    “你是说留行吗?”冶问我。

    原来他叫留行,留行,留行,你可愿为我留行?

    “喜欢他吗?”冶忽然问我,我内心一片慌乱,原来我隐藏的心意他都一清二楚。

    “我可以让你靠近他。”冶的语气透露一股邪魅的诱惑,像一朵妖冶的罂粟。

    我受了他的蛊惑,为了接近留行,为了让他知道。他这片星空,曾经被一只名为十步的渺小虫子仰望过。

    我心悦留行,所以我不会做任何有害他的事。

    成了冶的棋子,但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让他赢。

    虽然我没怎么见过留行,但是这三个月我的留言他都会认真看完并回复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想让他记住我,可我不想他恨我。

    “你好,我叫伊人。”

    “方。”

(十六)留行自述1

    我叫留行,Pretend的成立人。说是成立人,实则不过是创立人手下的一把利刃。这把利刃为她开疆拓土,为她守护Pretend,将来也会是捅向她最致命的一击。

    她清楚这一点,所以赶在我和林樾生锈前除去我们。我和林樾是她的心腹,也是她的心头大患,不尽早除去我们,恐怕她很难高枕无忧。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恐怕她日日夜夜都在绞尽脑汁的为我和林樾冠上欲加之罪的理由。

    她的理由还没有想好,林樾便巴巴的赶上去送人头,还连累了我,被剥夺成立人的身份三个月。

    或许林樾也看出来了,但她不愿意相信。她这把利刃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在感情面前扭扭捏捏,优柔寡断也是常有之策。可叹她不知人心险恶,是人都会在利诱的熏陶下,化身疑心的贪婪。林樾在听到自己处罚时,眼里的光应该都化成灰烬了吧。她把创立人看的很重要,但在创立人眼里林樾不过是阻碍她集权的障碍罢了。

    我曾亲眼看见信仰在一瞬之间崩塌,万念俱灭。曾经的快乐化成了苦难,给一位十几岁的小女孩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温室里的鲜花,终究要遭受寒风的摧残。

    幸好是钰的提议,让她犯错才勉为其难的保住了她的Pretend成立人的身份。但被剥夺成立人的身份,与逐出Pretend有何不同?

    “你犯一犯规吧。”早在遇见十步以前,钰的这句话一直徘徊在我的耳边。我知道他是担忧我承受不住失败而一蹶不振,但几百天的相处和与他平级的身份,他的话早便不止担忧这么简单了。我和他虽然同为成立人,但他的权利可比我大多了,他能掌管Pretend的大小事宜,以及成员的各种考核。与他相比,我不过空有一副成立人的皮囊,内里的实权也被架空的所剩无几。

    若不是珏拥有单独会见创立人的身份,那么Pretend的第一成立人应该非他莫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独立互相牵扯的四位成立人开始发展良好的朋友关系了。钰他几乎与Pretend的所有成员都交好,他也提拔过许多的成员,那些成员也很优秀。因为知遇之恩,那些成员也对钰鞠躬尽瘁。

    林樾向我发起挑战,听到的所有挑拨,好巧不巧的都是来自钰提拔的成员。钰因为如此单独见了创立人一面,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自从那次谈话后,钰也变了,他回来后亲手将他提拔的所有势力全部铲除。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提拔谁,除了银,不过他能提拔银,多多少少还是珏的意思。也是从那次后,钰变得更温柔了,待人和善,平易近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温柔在压抑和隐忍着什么。

    “你好,我叫冶,bubble的创立人。”

    Pretend和bubble的合作还是钰一手促使的,也许他真的有能力吧,不然他的权利也不会被留下。也在他的推荐下,我遇到了冶,冶成立了与Pretend相同的bubble。但他所创立的bubble一片和谐,没有猜忌怀疑和残酷的选拔,成员接的感情单,大多都是惩罚渣男渣女。

    “有意向加入bubble吗?”冶向我发出盛情的邀请。

    bubble真的很好,完全就是Pretend的相反面。也可以这样说,bubble就是一面镜子,它所反映都是Pretend成员向往的生活。

    但是我不能答应,因为曾经的Pretend是我们四位成立人和创立人共同奋斗打下的江山。创立Pretend的一年,我对它拥有了感情吧,它于我而言就像归宿。

    离开它我会很自由,但我会没有归宿。

    我是个念旧的人,也是别人眼中说走就走的人。

    “bubble是不是很像你们建立Pretend的最初模样?”冶问我。

    他说的对,当初的Pretend美好的令人向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都变了,最初的创立人她变了,她就把曾经的桃源搞成了战火纷飞,四处废墟的模样。但凡有人反抗都会被珏用重金镇压,所有人都安于现状,哪怕他们都知道现在的Pretend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尊严和骄傲,都在高额的资金下低头。

    创始人带来了林樾,途径钰之手,用她弥补了妆的空位,组成了四大成立人。

    妆的离开,不仅对Pretend是种损失,也是钰的阴影。

    “是的。”我如实的回答了冶,紧接着冶冶又一次盛情的邀请我。“Pretend发展成如今模样,你不遗憾吗?如今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可以弥补这份遗憾,不如加入bubble吧?”

    我并不好奇冶为什么会对Pretend了如指掌,因为在创立之初,从不少陪玩团挖来了虚恋人才。那时Pretend的发展如日中天,不少精英人士慕名而来,但是人数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总有人浑水摸鱼,滥竽充数,也有各种卧底暗藏。Pretend为了选出佼佼者,第一次采用了像如今一样残忍的选拔方式,那次的大考是十人,胜出者只有四个人。

    冶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想深究。

    “加入bubble,完成你当年的梦吧。”冶仍不死心的诱惑我。

    “不用了。”我残忍的拒绝,然后离开了,再也没有见到过冶了。

    “为什么还要留在Pretend?”那天,钰卸下了温柔的伪装,撕掉和善的面具,露出来冷漠。语气虽然冷漠但还是略带着老友口吻,似是多年老友重逢时的叙旧。

    “你为什么留下?”我反问他,Pretend如今现状也让他很失望吧。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留下?

    因为遗憾和不甘心吗?

    “我不能离开,因为这是我答应过妆的。”提到那个名字,一道尘封已久的伤疤突然被揭开。没有疼痛,只有麻木和沉默。

    也许不该提那个名字吧,那个字可是钰一生之痛。

    “所以你会毁了Pretend,也不会离开它吗?”我的问题让他沉默了,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野心,会在那一天被我不留余地的揭穿。

    “是。”良久,钰才回答了我的问题,他的语气很坚定,他也相信我不会去创立人面前拆穿他。

    但是,他的野心创立人一直知道呢。

    不能明说的我,只能给予朋友间的劝诫。

    “你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她是疯子。”

(一)你是方?

    你有没有畏惧过一个人?

    从我见到钰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我察觉到仿佛有一双眼睛透过屏幕,将我看的通透。

    “你叫银?”

    “取名为银,谐音赢,意味不败。银虽不像金价值不菲,却也不是白给,相比于金的贵重,银胜在雅而不俗。”

    “另外,银能让毒素无处藏身,让一切黑暗在阳光下,顿然无形。”

    这是钰第一次见我,跟我说的话。他说,他很期待我的表现,同时让我不要辜负了这个名字。

    我能认识钰,还得多亏了十步。如今仔细想来,我和杏认识十步也多亏了钰。

    倒不是钰的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而是他一早在十步前,便早已安插了人在我和杏之间。我到现在仍无法接受,我与白驹相遇也是钰的安排。

    “白驹可不是常人。”

    钰能把人看的通透,让你以为是上天恩赐,却不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可能是同情我吧,毕竟我像颗棋子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他告诉了我白驹不是常人,他还留了一手神秘,他让我去猜白驹的身份。

    可我宁愿被蒙在鼓里,也不要他的同情。我不想知道白驹的身份,照进暗夜的一束光,忽然破碎了。

    我清楚的听见光束碎裂的声音,就像玻璃一样,也像刚复苏的心脏。

    “他本名叫白驹。”钰继续同情着我,我虽然说着不想,但一股子好奇是压不住的。

    他又说了一句,没有理头的话。“如果你喜欢的话,他姐姐会高兴的同意。”

    “?”

    “?”

    “?”

    怎么给了我一种,是他姐姐看上我的错觉?不对,他姐姐是谁?十步?

    钰的同情并不是没有限制的,他说在我最好奇的点上,然后凭空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旅人即路人的年代里,我坚信着我和钰还会再见。

    为什么我会这么坚信呢?因为在钰身后,一个黑影逐渐现形。

    黑影就像毒素一种潜伏在我身边,遇我现形,我也因他失去光泽。

    他叫留行,为了配合十步进行攻略游戏,他化名为方。

    “你努力演戏的样子,我怎么忍心拆穿呢?”我能想象他日后看着哭泣挽留的十步,他会温柔的为她擦掉眼泪,也会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让她绝望的话。再然后他会起身,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十步的世界。

    十步一生要强,我还真的想看看她伤心又不能发泄的样子,心中瞬间愉悦。

    “你就是方吗?”彼时我按照十步所求行事,并没有疑心什么。有没有想过日后我也是协助十步掉入深渊的旁观者。

    “是我。”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语气温和,却人畜无害的问我。“你是银吗?听十步提起过你。”

    “方,这是银,我的固玩。银,这是方,我最重要的人。”从她介绍的顺序来看,明显的是方更重要。

    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与十步的关系本就不怎么样,我又如何能奢求她会给予我重要的身份呢?

    方不是她的对象吗?为什么要用最重要的人向我介绍。彼时我曾生疑,转念一想是十步高特殊也不一定。毕竟当初我和杏还在玩默契大挑战,她就已经玩起了攻略。

    可能是她玩什么特殊的,搞什么特别的也不一定。我虽有疑,却还是被她特殊的个性压了下去。

    “十步经常跟我提起你呢。”我当然不会乖乖的帮十步,为了找乐子,我特意用阴阳怪气去跟方说话。

    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只温柔又不失尴尬的笑着问。“是吗?”

    但他这两个字的语气,蕴含着凉意,不知是半信半疑还是似信非信。霞谷的圆梦村常飘雪花,我与十步,方立于山顶,想来应是满身落满了雪花,刚才的凉意不过是错觉罢了。

    “是的是的。”见方不信,我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找来了更多的证据。甚至我还用对比的方法去突出他的重要,冒着暴露十步阅人无数的风险。“我还从未见过她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我的荣幸。”方的笑忽然冷了下来,他忽然起身,让坐在他怀里的十步愣住了。

    一瞬间,我竟分不清是雪冷还是他冷。

    我的神情同十步一样愣住了,起身的方走到了崖边,我虽与他不熟,但我亦能察觉到方变了。又或者是他撕下了虚伪又温柔的面皮,他的内心本该是冰冷毫无波澜的。

    “?”受不了怪异气氛的我打出了问号。我没有加方好友,刚才谈话也是有桌子的辅助,所以我说什么都没有关系。

    方是看不见的。

    十步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直到一个小黑走到了十步面前,小黑不知道跟方说了什么,只见十步一动不动。然后小黑走到了十步面前,小黑又对十步说了什么,皆是长篇大论,十步则无话可说的一直打省略号。

    “……”

    “……”

    “……”

    小黑对十步说了很多,十步的目光一直在崖边蓝衣飘飘的方身上。她没有看漫天飞雪,他也没有看雪中的她。

    “说完了吗。”十步打了几句省略号后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但她的表情还是淡然。

    她也起身了,毫不留情的对小黑说。“说完拉黑了。”然后小黑一直叭叭大叫,似乎被十步拉黑了。一阵叫后无果,小黑笑了,开怀大笑。

    诸如人生三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皆不及小黑欢喜的半分。

    开怀大笑,笑的毫无节制,笑的放肆,笑的不顾礼节。

    十步的目光看向了雪花,片片纯洁而冰冷,像握不住的沙,稍事即纵。也是在一阵雪花中,她的爱情,她的美好,如黄粱一梦,一无所有。

    “留行。”十步叫出了一个名字,让崖边的少年回头,少年回头面无表情。二人相顾无言,我想十步应当是哭了,只是隔着屏幕,她还能假装坚强。

    “遇见你是我的福气。”十步忽然没有理头的说了一句话,被蒙在鼓里的我,还不知道方就是留行的化名。

    留行不语,在十步面前消失了,如漫天雪花一样,落在了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怕我知道这是一场算计。”十步喃喃自语。

(十七)番外。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后。

    “Pretend和bubble有一场合作,这次的目标需要你和bubble的一位成员互相配合。”

    我叫留行,自此林樾被停职后,我成了创立人手里唯一的刀。不会再有人质疑我的实力,也不会再有人说写闲言碎语。

    这样也会有缺点,缺点就是任务繁重,两个人的量堆积在我一个人身上。

    这次任务很稀奇,是珏亲口告诉我的。以前我的任务都是钰来转达。珏虽告诉了我有任务,但任务的内容没有透露半分。

    他还神秘兮兮的让我去问,那位bubble的成员,珏临走前还给了我一条链接。

    “ten。”这是珏给的备注。

    我输入链接,同意了对方的申请,对方秒传。ten没有客套的打招呼,很敬业的开口让我去换装扮。

    “平菇,鹿角,蝙蝠斗,带一朵玫瑰和圣诞领结。”

    有些任务是需要指定装扮的,我以为此次任务也是一样,于是我奔向衣柜,依他所言,换了装扮。

    “这次的任务是帮助一位女孩去欺骗一个男生,让男生相信世间真有鲛人。”

    ten说出任务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虽然荒唐但也符合常理,这些奇葩的单子并不少见。

    就像前几天我也接到了一个更奇葩的,一个男生骗一个女生说他要回异世界,让我帮他圆了这个谎。

    不过更让我震惊的不是这种单子,而是为这种单子编出来的谎话还真的有人信。

    “世间真的有鲛人?”

    我和ten去见了那一对情侣,女孩的装扮是平菇,和我一样,又和我不一样。她披的非蝙蝠斗篷,而是圣诞限定的红绒斗篷。男生是一位和ten一样的卡卡,身披音韵季的蓝绒斗篷。

    卡卡并不相信平菇的说法。

    “鲛人?”ten也不相信,他故作还疑惑的问我。“你相信吗?阿行。”

    一声阿行叫的甚是亲密,这关系我想甩都甩不掉了。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我的回答并不重要,不如就让我背背书,为鲛人的存在提供文字依据。

    很无趣吧,不然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样的任务本就无趣,无论我在与不在,说什么都不重要。这样的任务没有人会相信,相信的人都是被所谓情义蒙蔽了双眼。

    为了避免痛苦,有些人选择自欺欺人。

    “史书文字记载,鲛人泣泪成珠,其珠色泽圆润,晶莹剔透。”ten进一步表达了我的看法,并站在了任务目的的相反面,去质问菇菇。“泣泪即可知真假。”

    ten的这一句话,让菇菇很为难,她本不是鲛人,自然不会泣泪成珠。

    倒是卡卡挺爱姑姑的,面对ten的质疑,他倒先开了口。“这样不好吧。”

    听语气,还有些难为情。

    他既然帮菇菇开口了,那他是不是也相信了菇菇的谎言。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也对。”ten继续开口。“怎么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落泪呢。”

    ten话中带些心疼的语气,可很快就撕下了绅士的外表,露出来一颗冷漠的心。“不然小姐姐给我跃个池?”

    ?

    这不是让菇菇证明自己是鲛人,这完完全全是要了菇菇的命。的确,要让谎言不被揭穿,唯有知情者永远不存在。

    人活于世,酒后真言。知情人的存在,大大降低了谎言的真实性。

    ten这样,一惊一乍的是在考验菇菇的应变能力吧。

    “不能真的跃池。”卡卡开口,深情不舍的说。“若你真的是鲛人,跃了池,恐怕你我再难相见了。”

    这句话怎么听着卡卡不是深情,而是看上了鲛人泣泪成珠的财富了。或者的他的另一种心理,那便是他可以质疑她的谎言,其他人却不行。

    ten听了他的话,有些愤怒了。“你既然不相信,又为什么要质疑我的做法?”

    然后ten就任务圆满,全身而退。

    奇葩任务自然有奇葩完成法,就像ten这样无厘头,毫无逻辑的做法。

    ten没有下线,他站在雪隐峰不远处的落日崖边。一轮落日圆如盘,夕阳散发橘色暖光,撒在洁白的大地上。

    大雪初停,万物尚未复苏。

    ten在落日下回眸,他的身影仿佛被揉进了落日。他回头,落日崖还有别的小黑,当然也不排除好奇的小黑来找他点火。

    他弯腰点火之时,小黑斗篷上的能量未满,他象征暗夜的黑色斗篷泛起了与夕阳同色的橘光。温柔的夕阳,连暗夜中的冷漠都能融化。

    “你处理任务的手段真特别。”我夸赞他。

    他却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还以为在我身后有什么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于是我转动了几遍视角,并没有见我身后有任何人。

    “阿行遇到这种情况是如何处理的?”他忽然问我。

    我会置之不理,然后后摆出不耐烦的模样,采取偏激的方法,逼菇菇去跃池。

    “和你一样。”我开口。

    “不过我真的想问问你。”他又问我。“世上真的会有鲛人吗?”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我想用敷衍卡卡的办法去敷衍去ten,可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为今之计,只有沉默了。但ten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若在沉默他莫不是能把我看穿。

    “史书有记载……”我一本正经的瞎扯,ten很有耐心的听着是的狡辩。

    他的目光仍在,证明他不信我的说法。

    打破我们之间怪异气氛的还是菇菇的突然来临。我们受菇菇聘请而来,完成任务后可以离开,但真正的完成任务,还得离开现场等待聘请人前来确认。

    任务圆满成功,若没有联合任务,我和ten按规矩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对方的黑名单里。

    除非有任务指明要我们合作。

    “卡卡说。”

    ten在宣告任务完成时,却多跟我说了一句话。“菇菇能骗他,并不是菇菇的骗术有多高明,而是他用情太深。”

    痴情呐,不过痴情人通常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嗯。”我只想赶紧离开,怕他一直追问鲛人是否存在,怕我内心深处的想法被他发现

    “跃池的鲛人,真的能回归到大海吗?”

(一)你怎么上天了?

    我与十步相识不相知,甚至连相识之际,便是别人精心设下的布局。回想起我与十步单独待在一起时,发生了一场有意思的戏局。十步玩的比我和杏略早,不过她和杏比起来,只是雨伞之差。杏刚玩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雨伞复刻,可她懵懵懂懂、浑然不知复刻为何物。就这样,杏遗憾的和雨伞失之交臂。或许,这也是为何她会对三生一见倾心吧。

    因为她看上的极有可能是三生的雨伞。

    十步这个名字取得甚好,一步善,一步恶,一步欢,一步悲。一步心仪,一步厌恶,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一步诚心诚意,一步谎话连篇。步步为营,步步履薄冰,步步临深渊。

    我鲜少见十步撑伞,回忆中她曾带我跑过几次图,不过她嫌撑伞妨碍烧花,便拉着我硬生生的跑完了雨林。为此,我还吐槽她的伞金贵,她却朝我炫耀,说我嫉妒她有伞。我无言以对,我第一次见十步撑伞还是和她一起蹭杏子的图。那时杏子不认识三生,十步不认识拂衣,我也不认识厌。我们彼此在《光·遇》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游戏里抱团取暖、相依为命。

    那样的日子值得怀念,可惜白驹过隙、光阴易逝。

    如今的我们,一个短暂的退游了,一个和剩下的一个充满误会。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

    我倒是找到了一首应景的歌曲,怀念过往,乃是当下不合我意。若是真的可以追溯过往,我想我应该会学习跑图,让十步撑伞,我拉着她跑图。然后一路欢声,她笑我漏火,我赌气似的丢下她,让她自己跑。我知道十步不会自己跑,她呀,只会眼巴巴的牵上手,卑微认错。然后她知错不改、本性难移,结果自然是再次被我丢下。如此周而复始、始而复周直到跑完雨林。

    也许在雨林终点的水潭边,那处通往霞谷的途径,弥漫着蝴蝶。我会忽悠着十步玩捉迷藏,她蒙上双眼直到倒计时结束,那一声大叫,引来蝴蝶。

    她直接飞天,被气流带往霞谷,我放肆的嘲笑她。我追上她的脚步,让十步带我跑完霞谷。

    那该是一场多么美妙的旅途,只可惜彼时人非眼前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十步上线了。”一声系统提示打破了我所有幻想,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雨林终点。

    我跪坐神坛,待脚下白光散去,跳过动画。石门缓缓而开,无数白鸟前仆后继。我偷偷祈祷,愿一切如旧,愿世间误会终有沉冤得雪的那一日,愿我能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然石门扇扇开,白鸟群群飞,祈祷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或许是我心不诚,亦或许是神明今日睡过了头。

    我走到水潭边,鬼使神差的发起了捉迷藏。我笑自己傻,十步又不在身边,倘若十步真的在现场,我也未必会用这种方式去讨她欢心吧?我正想取消,不知是哪位有趣的灵魂参与了游戏。我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等它清零之时,我该像火箭发射那般吧?只是与真火箭不同,围观我的可不是那些尖叫并引以为豪的。围观我的可是一些嘲笑并称我不太聪明。

    “你怎么上天了?”厌突然出现嘲笑我。

    “?”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到了霞谷大厅,我溜达了一圈,想起了曾经在此与杏、十步滑雪的场景了。仿佛间,我又见二人英姿。俩小黑破空而来,身姿绰约,磨冰之声空灵透彻。滑冰飞天而起,挥动斗篷如蝴蝶扑翅,我追随而去。小黑落地之时,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滑翔数米。

    在冰面之上,他是当之无愧的冰雪小王子。

    我傻愣愣的上前去点火,俩位帅哥点火鞠躬,十分绅士。一位白斗樱花牵着一位白斗书虫,二人形似姐妹,却又像姐妹之外的多余爱情。

    犹如,盛放的白色百合花。

    这般感情,像极了当初我和杏也是这般吧。现在倒是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跑图了,乱撞瞎碰吧,就是丢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找了。

    “你发什么呆呢?”厌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出现。

    我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竟发现那两抹白斗仍在眼前。她们又是用何种眼神看待我的呢?傻子一样吗?

    “没事。”我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于是向她们鞠躬以示抱歉。转身而去,如今没有依靠,总该四海为家。

    “不是吧?”厌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该不会怀念和杏的过往吗?”

    我点了点头,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反倒是那位白斗书虫追了上来,并向我掏出了蜡烛。

    “?”我疑惑,久久未接。最后在厌的几番催促下,接下了蜡烛。

    她的耐心真好,至少她陪我等了这许多时。她向我伸出了手,仿佛间,我又见到了那人阴影。我牵上了手,她带我离去。

    转眼之间,跑完了霞谷。霞谷终点大门缓缓展开,红毯平铺,红烛摇曳,所谓结婚圣地,莫过如此。

    未料,后头一直跟着一个鹿角正太,他追了一路。也只不过是故人之约,只因那位故人临走之时,嘱咐他做一盏点亮黑夜的明灯。

    书虫叫了两声,樱花也回应,往往如此,大抵是该回遇境了。于是我们回到了遇境,书虫急匆匆的跑去衣柜拿了木桌,我们四个凑了一桌。

    “你好丫,小花环,我叫暮砧。”暮砧是那位白斗樱花,她看起来很亲和。那位书虫并没有介绍什么,也许,她也认为今后,不会跟我有任何关系。

    然命运交织,擅奕者布下层层棋局,犹如滔天大网,恢恢不漏。困局者如鱼,挣扎无果,纵使遍体鳞伤也拼不来鱼死网破。

    “银。”大概是畏生吧,我只能说出这样一个字。我的无趣也让亲和的暮砧失去了乐趣,她只说了一句以后再一起玩吧。

    然后她拉着书虫离开了。

    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明眼人应该看出来了,有缘再见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毕竟,直白的拒绝太伤人心了。这种善意的谎言,制造表面的假象。

    有些事,互相心知肚明即可,不必直言说出。

(二)你是方吗?

    你我非唐太宗与魏征,身侧亦无长孙皇后劝告。何况自古君权垄断,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时暮砧所言,日后成真。

    我告别厌,前去寻找十步,故人之约。白光散后,漫天飘雪映入眼帘,如此雪景若柳絮应风起,千树万树梨花开。我没有传送十步,料想此刻她应是与方甜甜蜜蜜的粘在一起。就像曾经她和拂衣一样,整日形影不离、难舍难分。前车之鉴的存在,大概是为了警醒后人,何况我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正如俗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近些年来,全球气温变暖,身处在南方的我,倒是许久未见下雪了。

    若是真的有雪,那踏雪而行,会不会像我儿时如踏棉花般的柔软。

    十步和方正在雪山之巅,或许是关系未曾捅破,十步和方搁了一段距离。十步撑伞而立,一抹蓝色宛如被云层遮住的天空。方立于她身后,任雪洒落。我欣赏沿途风景,不急不躁:圆梦村的风景真好呀。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很快我走到十步面前,空气凝结于一瞬间,周身温度似乎被蒸发,化成了漫天飘零的雪花。幼时我便有一个疑问:那看起来宛如原型的雪花,它真的是六边形吗?

    然南方多年无雪,此问题困扰我多年,终不得亲眼所见。

    我来时带了木椅,本想着行云流水的完成十步所求。奈何我刚开口,便止住了声。十步,她如今是用了本名吗?还是像期瞒拂衣一样,名为深藏。不管她用名如何,我倒不如以她代之。

    “你是方吗?”

    “我经常听她提起你。”

    如此天衣无缝,我也该思索着借口离开了。

    “你是蒹葭吗?”

    “我也经常听伊人提起你。”

    从方口中我得知十步现用的名字叫伊人,意境唯美,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十步取的名字向来不会差,例如:深藏、蒹葭。

    自始至终,十步撑伞而立,宛如雕像。

    “我的荣幸。”任务达成,我全身而退。

    今日之后,方和十步之间那一层关系也该捅破了吧?或许,他们还能成为一对模范情侣。

    可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

    十步真的在方面前提过我吗?会像她在拂衣面前提我那般,说我是海王吗?彼时我在她口中的名字不叫银,叫深名。她还美其名称我为:深大海王,还说我三天换俩。那时我尚不知十步和拂衣的关系,我只当她们彼此是固玩。起初我并没有往更深层次去想,直到那天。

    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十步没有上线,拂衣来找我互心,并把她的好姐妹介绍给了我。我只当多个固玩多份热闹,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好姐妹了了上来便是说了一些cpdd的话。我不知情形,那时我才敢深问拂衣和十步的关系。

    我原以为,十步叫我深名已经够荒唐了,未料还有更荒唐的。

    ......

    等到十步上线,我问清楚了,她毫无悔过之心,甚至说的理直气壮。我一时哑口无言,原来在网络世界里,陌生人之间的信任会被这样糟蹋吗?

    再往深处想,便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深名深名。”次日我刚上线,便有一只可可爱爱的奶菇凑了过来。她叫了了,拂衣的闺蜜,也是十步最后抛弃拂衣的理由。万幸了了生性活泼,被十步蒙骗之后,并没有像拂衣一般,颓废了一段时间。她依旧那般活泼可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怎么了?”我可没有像十步那般欺骗她,我之前已经告诉他我是女的,而且我叫银。了了却说,她叫深名叫习惯了。直至今日,他仍未改口。

    “我刚才在云野踢了一个挂机的小黑。”了了虽生性活泼,却也爱到处乱窜,比如踢一踢挂机的小黑。她说着说着,便躲到了我身后。我疑惑不已,直到我看见星盘出突然蹦出的那个小黑。那大概就是前来“讨债”的债主了吧?

    “他怎么还追到遇境了。”了了小声说,可眼瞧着小黑步步逼近。

    彼时,我只当是了了无意惹下的滔天大祸,想着帮她摆平即可。谁料,那只是一枚诱敌深入的棋子。从此,我的人生便是从那时被人操控,直至悲剧的发生。

    小黑朝了了走来,吓的了了四处逃窜。于是乎我放下桌子,打算和小黑心平气和的解决了这件事情。

    “点火。”上桌后,小黑傲慢的起身,我与他点火,见他真容为青斗虚荣。不知为何,我见他第一面,便觉他,清丽脱俗。

    “小妹妹以后可不要乱踢人。”小黑开口,傲慢的教训着了了。了了被说的有些委屈:“知道了。”

    “你怎么还委屈了?”傲慢小黑不理解。

    “你太凶了。”我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随之我又快速道歉。“抱歉,孩子还小,可能觉得一时新奇才踩了你。但她绝对没有什么恶意,也请你原谅她。”

    小黑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小孩?”

    彼时我尚不知一句“小孩”也能揭穿他人伤疤,我只知了了还小。

    “小孩。”我确认的开了口。小黑却挺奇怪的说了一句“有意思”,他甚至还无理由的掏了蜡烛要加了了。但是了了因为害怕,一直没有接,于是他转换目标,加上了我的好友。

    “岁。”傲慢者倒是有一个不符合性情的名字。

    “银。”我刚说完自己的名字,岁便原地消失。胆子小,又受到惊吓的了了,过了好一阵才从走出来。并向我索要了一个抱抱后,她说她还有作业,便挂机写作业了。

    然我不知,披着羊皮的狼比真正的羊还要懂得装无辜些。那些回头的幼狼,是为报仇还是报恩呢?

    我并未往深处想,我只是看见了了便想到了我在杏身边的样子。仿佛有杏在,我只管可可爱爱,任何风暴她都会扛下来。可惜这样一颗滔天大树,在世间潮流冲刷之下,被连根拔起。可笑的是树在被冲刷前,仍在担忧脚下土地。可怜的是树刚被冲走,便有其他的树妄想取而代之了。

    可恨的是曾经被树庇护的土地,仇视树遮挡了阳光。

(三)我不叫方。

    蒹葭之意,或许不如深名那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相思之苦,由虚化实,印象空灵。然我在《光·遇》里,见到了所谓伊人。那伊人一袭蓝衣,立于水中央。星河笼罩,海水荡漾,弯月悬空,星光沙漠仿佛诅咒之地,永远得不到阳光普照。我与他搁海湾相望,但见他白发苍苍,身段修长。他本背对,忽然转身,是为一眼万年。伊人浅笑如弯月,常言海中鲛人以歌声诱骗渔民下海。而他,以浅浅一笑诱骗年轻女子入海。

    溺死于虚无的幻想。

    伊人即是方,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找到我的,我只知我在海边挂机,他突然就出现了。方是一个人单独出现的,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连形影不离的十步也不在。方来找我,我心间瞬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俗话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我想他找我的目的,不出其二应当是问十步。

    “蒹葭。”他唤我名时,恰巧一场海风吹过。

    看见这俩字时,我愣了一会,犹如我第一次听十步唤我那般模样。那时我便在想,方应当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男孩。

    “方。”一会过后,我也叫出了他的名字。“怎么了?”

    我与方荡起了秋千,在海边,在星空之下,在弯月下怀。方沉默了一会,平静的表情如同此时的海水,然海潮扑来,方出声了。“其实我不叫方。”

    “我叫留行。”方说出这句话时,被迫披上的枷锁缓缓掉落。

    “我也不叫蒹葭。”我也幽默缓解气氛:“我叫银。”

    “银吗?”留行轻声问了一遍我的名字,我点点头。秋千荡锁之处,冒出无数不合时宜的爱心,气氛也因此尴尬起来。万幸留行说出了此来目的,才勉强化解了气氛。

    “她不叫伊人对吧?”留行的语气带着明知故问。

    我不想说,于是我抬头望月,心中一股无言之声告诉我。便当今夜,是真诚之夜吧。

    我点点头,留行接着问:“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和我一同淋雪吗?”

    这一问,我恐怕不能如实相告了。“你可以当做公主娇弱,不胜淋雪。”

    热恋中的女孩都是公主,我想,十步应该不例外吧?

    留行怀答案而来,起初我想回答你我心知肚明,可我又觉得那样太过残忍了吧?那是不点明了吧,便当真诚之夜被云层遮挡,因此不真诚者浑水摸鱼。留行再次沉默,与上次不同,这次海浪数次扑岸,他迟迟没有动静。

    他该不会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吧?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忽然,远方飘来琴声,似乎正是时候。

    “也许我应该趁醉装疯。”

    “借你怀抱留一抹唇红。”

    越忘记,越刻骨铭心,越沉迷,越遥不可及。齐乐容容,好似黄粱一梦。

    梦醒之后,一无所有。

    “她的名字叫什么?”他的话融入了琴声,一同撞上扑面而来的晚风,也同晚风一样碎成泡沫。

    “十步。”我如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留行此来只为确认。既然他已经知道十步不叫伊人,那我告诉他真名也无妨吧?

    “果然。”留行忽然笑了。那种笑声带些凄惨,让悠悠飘来的晚风多了几分惊悚。宛如童话中黑城堡的主人,但他的笑又无欢心,反而是悲伤至极。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必定是鲜血淋漓。谎言编织,为伤疤结上一层痂,然真相揭开,痂层撕去。

    “就像躺在桥索之上。”

    “做了一个梦。”

    “梦醒后。”

    “粉身碎骨。”

    “无影亦无踪。”

    曲终之时,口气也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我一直观察着留行的举动,常言说人在伤心时,恐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伤害自己之类的,虽与我无关,但此事好歹我也有连带责任。

    “可以加一个好友吗?”留行说出了略带轻浮的话,我保持沉默。半刻之后,他又改变了话语。“我想看看,真诚的她。”

    我拒绝了,首先作为十步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我的立场应该明确的站在她那一方。其次这样的选择曾经出现了一次,那一次我的选择错误了,这次我不该再犯错误了。

    “你还是同意了吧。”

    “不然他每次想找你我都得带他来找你。”

    突然弹起了字幕框,一位白斗正太逆风走来。夜风袭袭,那人白衣飞扬。不过,他怎么没有鹿角了?难道是深林麋鹿被人欺骗,他失望的割去鹿角,又涉人世,前来复仇?

    我之前还好奇,为什么留行会突然出现。直到厌的出现我才明白,一切的因果。

    “?”我下了秋千,打算好好的跟他算算这笔账。

    “你就看在他情深一片却被蒙在鼓里的份上。”厌说出了一番善举。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抱歉。”我轻声道歉,其实我还挺羡慕厌的。他能义无反顾的劝告杏离开三生,亦能因此遭受与三生离间。可我却不行,我没有那个勇气了。

    同样的事情,不该发生第二次。

    “?”厌没有强人所难,留行悄无声息的退场。我站在海边,阵阵晚风也吹不散我的迷茫。

    在那一瞬间,我已经分不清善恶是非了。

    厌随风站在我旁边,他没有说话,无言的陪伴。

    “方去找你了?”十步发来消息,那样质问的语气,好像我又说错了话。于是,我秉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主动招了。“我告诉了他你的名字。”

    “哦。”十步没有情绪。“我跟他结束了,以后他问什么你敷衍敷衍就行了。”

    “嗯。”我淡然一应。

    留行,以后也不会找我了吧?

    我看着厌,我思索着只要把他拉黑了,留行不会来找我。我也不会动恻隐之心,去帮他。厌忽然侧目而视,与我四目相对,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无辜。

    于心不忍。

    “以后不要带留行来找我了。”算了算了,警告一下便行了吧。

    “为什么?”厌产生了好奇心。

    “我怕于心不忍。”我微笑着解答。

    可惜上天只给了我一颗怜悯众生的心,却没有给我拯救苍生的能力。纵使于心不忍,也得忍着。

(四)于心不忍?

    《光·遇》里似乎人人都会弹琴,不管是云野大厅或者墓土大厅随处可见,弹琴的小黑。乐器种类多样化,吹拉弹,其产地更是涵盖三大洲。然厌弹得琴是霞谷常驻,应当是人手一件,像我这般不会弹琴的人也换了一件。

    他弹得那一曲《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倒是让多数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第一次听道姑是在三年前,那年的我觉得调子空灵又轻盈,时隔三年再听。早已物是人非,这首歌也多了一丝沉重的沧桑感。可能是经历过了,才会懂、才会痛、才会在一次次的逼迫下,装成世人以为的温柔。

    “于心不忍?”厌重复了我的话,带上了问号,似喃喃自语。

    “你看着留行,像不像杏?”厌突然问。

    “?”我疑惑他何出此言,因为他那时的行为,在我眼里与圣母泛滥无异。

    多管闲事吗?劝回了十步又如何?最后的结果也无外乎与她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做,在那时我的眼里,是不值得了。

    厌看着我,或许他的眼里有些许失望。毕竟他认识的我,是抵制爱情泛滥的同行者。而如今,在一次失败之下,我已经开始冷眼旁观了。

    他会以为我是失望,还是以为此时才是真正的我。

    “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厌歪过头来问我,我摇摇头,笑着说:“你不像。”

    “的确不像。”厌说:“故人所托。”

    “何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再说话时,夜风习习,白衣飞扬,的确有几分侠客风范。

    “杏?”我轻松的猜出了委托者,也只有她了吧。毕竟从十步说出这个游戏时,杏的立场便是坚决反对。

    厌点点头,那时我大概也猜出来了。在杏的眼里我不善交际,总是沉默寡言,遥想她第一次带我去云野玩的时候,她高高兴兴的去点火,去追着正太巫师跑。而我傻傻的站在一旁,甚至有人来找我点火我都没有动静。

    现在,我遇见帅哥都能主动掏蜡烛了。可惜,杏子你看不见。

    我与十步,本该很难再见。但是缘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我再次见到十步的那一天,是前一天晚上与厌约好,他带我跑图。时间定在中午,至于为什么不是早上,那大概就是他起不来。

    中午我按照约定上线,镜头由远拉近,我看见十步正处遇境。她和一个小黑的距离甚近,原本我以为是她和留行打破了那层薄纱。

    然我仔细看了看小黑的斗篷轮廓,却不是海洋斗篷。而是蝙蝠斗篷,当时我还疑惑,会不会是留行换了一件新衣裳。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三生那样,一套装扮穿到老。于是,我也换了装扮,刚巧今天复刻了武术裤,我将其穿戴上,再稍稍戴上优雅的虚荣。没有斗篷,就用白斗凑合凑合。

    我换完装扮回来,我看见十步说了一句:“午好。”

    那一句话绝对不是跟小黑说,那就只有我了,我礼貌回之:“午好。”

    气氛变得尴尬,小黑好像挂机了,十步默默的陪伴着他。然救世主往往关键时刻出现,厌上线了。

    “午好。”厌走到我身边,我回之:“午好。”然后厌向我发出牵手请求,我答应之后,我们便离开了遇境。

    厌偏爱圣岛,于是他跑完云野后都会在圣岛停留。圣岛甚美,度假圣地又远离尘嚣。

    上一次,厌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此地美否。然后他就原地消失了,这一次他同样问了一句。

    “人间仙境。”

    厌没有说话了,他切后台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人物也忽然消失。我迷茫了一阵,本想回到遇境,但转念一想,他会不会是下线了。

    圣岛甚美,不如四处走走。

    圣岛背景音乐和谐,漫步其中,可令人放松心情。哪怕前途渺茫、一片漆黑,那又何妨呢?活在当下,理应及时行乐。

    过了一会,厌又突然出现了,他连奔带跑的来到我面前。他慢半拍的反应:“你怎么换虚荣了?”

    “而且还长得怎么高?”

    我忘了,在他眼里,我似乎一直都是矮人花环,如今焕然一新他应当感到意外。不过,他的反射弧有点长,跑了这么久图,他现在才发现。

    “……”我保持沉默,又反驳了一句。“我本来就这么高。”

    “白衣虚荣。”厌盯着我看了一会,他的目光逐渐疑惑,疑惑到他又切了后台。

    他消失了,然后又突然出现了。厌围着我走了好几圈,停下时说了一句:“我还疑惑是不是离换了口味。”

    “?”他没打备注吗?

    “离是我兄弟,改天介绍你认识。”厌说的平淡,然平淡之间,算计的网便已经扑面而来了。

    厌口中提到的离,是一位蝙蝠红耳机的虚荣帅哥,为人绅士,风度翩翩。我见到离的时候,我还陷入了一种疑惑,为什么厌会有这样绅士的兄弟。

    这两人性格,完全是天差地别。难道是同性排斥,异性吸引?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和离聊得来的?”终于,我压抑已久的好奇,在某一天脱口而出。

    “?”厌对我的疑惑也表示出来疑惑。“为什么我和厌会聊不来?”

    “因为。”我纠结了一阵后开口:“你们性格差异甚大。”

    厌沉默了一阵:“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和离的共同之处?”我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胸口,郑重其事的说:“我和离一样是帅哥哇。”

    我往后,挪了几步,不信任的目光扫过他。再看看一旁风度翩翩的离,这俩人的差距,可不只一点大。

    离临风而立,他看着的目光定格在我与厌之间。他静而不语,笑看风声。

    “离这家伙习惯看戏,无视他也没关系。”或许是厌见我将目光投给了离,他特意提醒。

    笑看风声,静而不语。

    那时我加上了离的好友,在我高兴星盘又多了一位帅哥时,曾经那一位傲慢的虚荣,找上了门。

    青斗虚荣顶着岁的名字,出现在我面前,他傲慢的开口:“怎么换发型了?”

    岁话中火药味慎重,我懵逼的愣了几秒,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

    “审美需求。”我笑着说。

    岁没有说其他的,便原地消失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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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083/ 第一时间欣赏光遇孤狼养成手册最新章节! 作者:折雨焕颜所写的《光遇孤狼养成手册》为转载作品,光遇孤狼养成手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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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遇孤狼养成手册介绍:
《光·遇》2021火爆全网的一款社交为主,冒险为辅的游戏,此游戏一出,各大社交平台受到冲击,用户大量流失,涌入《光·遇》。
“温暖的灵魂终将相遇。”
都说《光·遇》是一款治愈游戏,是一件艺术品,可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它不仅治愈,还致郁。
一步一遇,一步一愈,一步一郁。
这是我写这本书的初衷,也是这本书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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