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狐狸全是坑
二长老以为林声笙不懂她的意思，其实林声笙心里明镜似的。
司寇显去屋中休息的时候，林声笙也起身溜溜达达的跟了过去。
在司寇显蹙眉注视下，她坦然在司寇显身边坐下：“你对韩凌雪可真是有心了。”
司寇显紧促的眉头舒缓了，饶有兴致道：“展开说说。”
“你对我的身份很满意对吧？就我这出生，无权无势没背景，即便你跟韩凌雪牵扯不清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但若换了个有身份背景的，比如封魔宗尊上的玄孙，你若还在婚内与其他女子牵扯不清，人家可就要找长辈告状了。”
司寇显深邃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旋即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你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这意思是，会给她金钱补偿，别妨碍他外头偷香？
林声笙想折断他手指头。
——
他们七日后才抵达封魔宗，林声笙发现这飞宮的速度，其实比起这男人自身速度要慢很多。
不过这点不重要，她也没有多想。
到了封魔宗林声笙才知道司寇显要谈的是除魔事宜。
除了封魔宗外还有其他几个宗门及世家的大佬们，林声笙纯属来见世面的，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等一切结束后，封魔宗的弟子领着他们到了休息的地方。
林声笙才晕乎乎的问司寇显：“那个紫色衣服的帅逼说要为我们提供三千人支援前线，你为什么拒绝了啊？”
司寇显垂眸冷冷看她：“帅逼？”
“就那绛紫色衣服，剑眉星目，一头青丝扎成马尾，耳朵上挂着个圆环耳饰，身边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漂亮弟子那男的。”
“你看的倒是清楚。”男人语气冷冷的。
林声笙：“……”
不是，这重要吗？你有必要在乎我看的清不清楚？
“那是帝国秦王，他手里养的私兵过多怕被追责。我倒是不介意帮他收留这三千人，可他只说支援，不提物资，想要我收留他的人，还指望我给他养兵？”
说完，司寇显补充了一句；“秦王两百八十岁，他那幅年轻的皮囊靠的是丹药。”
“嗯？”林声笙随口问了句：“剑君几岁？”
司寇显漫不经心瞟她一眼：“一百三十七。”
林声笙真心实意的震惊了。
说起司寇显都讲他是不到两百岁的剑君，林声笙一直以为他快两百岁了。
再瞅瞅司寇显这及冠之年的年轻皮相……林声笙没敢问他靠的是什么。
“那，那个衣着性感的漂亮姐姐不说是愿意无条件提供物资直到魔祸平息吗，你为什么拒绝啊？”
司寇显瞟她一眼：“那女子是王氏家主的嫡长女。经商是要交税的，司寇氏设立在别处的商铺也得交税。”
“我若是同意王氏提供物资，王氏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从商铺中提货，后续的货物也运送到自家店铺中去。”
“每年的销售额查询困难不说，而且，人家为你提供物资，你好意思去查人家的账单？好意思提醒人家交税？”
“更甚至，他们若要求司寇氏帮着押送一下物资，人家在为你提供物资，你是答应还是拒绝？”
林声笙听着他的解释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正感慨着这些老狐狸太狡诈了，就听他提问：“你知道王氏在司寇氏的商铺有多少家吗？”
不过没等林声笙回答，司寇显就告诉她答案了。
“三十多万家，王氏擅经商之道，若各大势力以财富排名，他们必定排第一。”
三十多万家的商铺……
林声笙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他们每年的税务要上交多少？”
“近五十年平均三亿左右下品灵石。”
一年三亿，还只是交的税，那他们自己得赚多少啊一种植物！
这些可恶的资本家怎么那么有钱！
羡慕死了！
司寇显没告诉她的是，王氏能在司寇氏地盘上开设这么多商铺，就是因为上一任家主一个疏忽的决定。
林声笙抚摸着自己受到刺激的小心脏，继续问道：“那封魔宗呢？他们向沧州提供五支军队，军队的开销他们自己提供。你为什么只让他们提供一只军队？”
沧州有地缝，魔祸还挺凶的。
封魔宗提供五支军队为司寇氏抵御魔祸，要求是想交换司寇显天地剑法的剑谱。
结果司寇显只要了一只军队，剑谱他也照样给了。
林声笙觉得封魔宗怎么看都不像是暗戳戳使坏吧。
结果司寇显告诉她：“因为沧州的军营只容得下一只军队。”
“我若是忽略了这点，让他们派遣五支军队过来，他们便可以自己修建军营。”
“沧州有三条大型灵石矿脉，魔祸平息之后他们驻扎在自己修建的军营里，吃喝都用自己的，你能厚着脸皮去请人离开？”
林声笙不说话了，甚至看着司寇显的眼神都在发光。
她还以为家主这个位置修为高就能坐上去，如今来看只有修为也是不行的啊。
今天这场谈判若是让她来，估计踩别人坑里了都不知道。
等知道的时候可就爬不出来了。
发现她耀耀生辉的眸子，男人的嘴角微不可查弯了弯。
这个时候有封魔宗的一个女弟子过来通知他们宴会的时间和地点。
司寇显应了声“有劳”，林声笙却发现这弟子情绪不对。
发现林声笙看过去，那弟子也没有遮掩，眼神还颇为冰冷的剜她一眼。
林声笙没放在心上，修士们大多都没把她当回事，这点她心里很清楚。
前世在娱乐圈，没红之前她什么冷待和不公都遭遇过，早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了。
宴会设在封魔宗一处待客的大殿，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封魔宗有厨修，林声笙对宴会的饭食很是期待。
赴宴的路上遇见了帝国那个秦王，这人一身绛紫色尊贵沉稳，打招呼也只跟司寇显打招呼。
郁澈和二长老都被他忽略，仿佛没资格跟他说话一样，自然更加不会搭理林声笙。
倒是秦王身边那个女子同林声笙道：“姑娘便是剑君新过门的夫人？”
林声笙发现这女子不是跟在秦王身边的人：“正是，不知姑娘是？”
女子见身边的秦王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只能自己道：“我乃秦王妃，夫人成婚之时我尚在闭关，若非如此一定要随我家王爷去参加夫人的婚礼。”
32、招人烦
林声笙感觉到秦王妃并无恶意，便顺着话头跟秦王妃聊起来了。
秦王妃是帝国世家的庶女，叫于灵雨。
年纪还不到三十岁，修为却比林声笙高很多，已经是金丹期了。
闭关就是在突破金丹期。
“王妃竟已是金丹期，你这修为称得上天赋异禀了。”林声笙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赞美。
况且她说的也是实话，要知道二长老也是金丹期修士。
于灵雨平常被保护的很好，几乎不怎么与外人接触，她主动同林声笙说话也会因为林声笙出生和修为低。
与这样的人接触起来不会让她感到那么大的压力。
听见林声笙的夸奖，于灵雨有些脸红：“夫人过誉了。”
秦王瞧了眼跟林声笙相谈甚欢的王妃，又转过头去，同司寇显道：“司寇剑君真的不打算让本王派兵去帮你抵御前线？我可是半点要求都没提。”
“本君怎好平白受秦王这么大的恩情。”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秦王也没再提，转而聊起别的。
到了宴会地方，封魔宗宗主公冶天一对司寇显格外热情：“我着实没想到这次商谈会是司寇剑君亲自前来，剑君与司寇氏的各位这边坐。”
司寇氏的各位对公冶天一的热情没什么感觉，目光都落在韩凌雪身上。
韩凌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之前商谈正事的时候本来没有碧霄宗的人。
韩凌雪见司寇显和林声笙两人的衣着，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眼见韩凌雪要起身跟司寇显打招呼，二长老先开口了：“韩丹师何时到的？之前也没看见你。”
二长老面上笑的那叫一个亲切温和，只有郁澈知道，二长老传音跟他说：擦，怎么到哪儿都有这贱婢！
司寇显坐在主人家下手方，最尊贵的客人坐的位置，旁边是林声笙，旁边是郁澈，旁边是二长老。
郁澈为师父师娘整理餐具，一一清洗消毒，温润周到的模样。
内心却十分冷漠的在跟二长老传音：呵，知道师父的行踪故意来的吧，这女人的德行，早已看透。
那头，韩凌雪被打岔了也顾不得跟司寇显说话，含笑回了二长老：“炼丹少了一味药草，我此行特意来封魔宗求药。”
“原是如此。”二长老应了韩凌雪的话，又保持着涵养问公冶天一不知韩丹师需要的是什么药草。
心里，二长老还在继续开炮：当初剑君没成婚前总是一副温柔小意的口吻劝剑君找个枕边人伺候。
姑奶奶伺候她奶奶个腿儿，她丫的嫁人是为了伺候男人吗，贱的慌。
剑君真成婚了，她又三天两头的出来晃，真以为别人看不出她想干什么？呸！
公冶天一说，韩丹师需要的是含灵草。
郁澈便又道：“含灵草多用于清心丹，韩丹师是准备炼制清心丹？”
那温和出尘的面容，谁都看不出来他在跟二长老：
修炼一途本就漫长且孤寂，多少修士都是向着自己的道勇往直前走过来的。可你瞧她，好像没有伴侣修炼便没意思一样，真烦。
你说她的道到底是什么，居然还能突破元婴，真是神奇。
可怜韩凌雪根本不知道两人在心里骂她。
“并非清心丹，而是另外一种丹药，若能炼制成功，对修士大有益处。”
两人前前后后跟韩凌雪搭话，韩凌雪根本没时间和司寇显交谈。
便宜了林声笙这个修炼小白，她低声问司寇显：“含灵草是一种很珍贵的草药吗？”
司寇显倾身过去，低声解答：“是一种蕴含先天灵气的草药，倒也算不得多珍贵，不过只有封魔宗才有。”
林声笙恍然，又问道：“为什么含灵草只有封魔宗才有？是有什么生长条件吗？”
司寇显道：“含灵草极难伺候，除了野外生长的，只有封魔宗的灵植师能将其培育出来。”
林声笙听见一个新词儿：“灵植师？”
“就是培育珍稀灵植的人。”
林声笙明白了，农业领域的技术性人才。
韩凌雪瞧着这边两人咬耳朵，姿态亲密无比的样子，心中暗恨不已。
这么个阴沟里臭老鼠似的人，哪里配得上啊显。
她一开始根本没把林声笙放在眼里，可这么只臭老鼠却几次三番的挑衅她。
就在这时，林声笙又挑衅她了。
林声笙朝韩凌雪看了一眼，眼底噙着一抹讥笑，在韩凌雪眼皮子底下又拉了拉司寇显的衣服。
低声在司寇显耳边说了什么。
这次林声笙借用了老头的力量设置的灵力屏障，韩凌雪的意识没能穿透。
她只看到啊显顿了一下，旋即朝林声笙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那笑仿佛在看调皮胡闹的妹妹，满是纵容和无奈。
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依旧看的韩凌雪好一阵心塞，差点就要维持不住体面的表情了。
幸好她知道这里有许多外人，这才没让自己失态。
公冶天一瞧见林声笙跟司寇显感情这么好，便有点惆怅了。
他家小师妹对司寇显可是倾心不已，还准备挤走林笙，坐上剑君夫人的位置呢。
可司寇剑君对林笙似乎也不是全无情谊，他若是贸然提出来，会不会损伤两家的交情？
“林道友同剑君说了什么，竟叫剑君笑的这么欢喜？”公冶天一没忍住问道。
司寇显抬手揉了揉林声笙发顶：“只是一些小姑娘家天马行空的想法，没什重要。”
意思就是，不告诉你。
公冶天一便没再追问了，正好人已经到齐，他吩咐一旁的弟子上菜。
其实林声笙刚才没说什么，她就是故意凑到司寇显耳边，唇瓣故意擦过他耳垂，故意往他耳廓里轻轻吹了口气。
就是故意撩拨他，见他木头似的毫无反应，才说了句：
韩凌雪吃醋了，你高不高兴？
不知道他有没有高兴，他的情绪就像是深海，林声笙半点探测不到。
不过，封魔宗的伙食是真好啊。
每一道菜肴都是人间美味，林声笙吃完后都有种此生足矣，死而无憾的感慨了。
司寇显见她喜欢，便将自己的也给她了。
林声笙也不客气，帮他全吃完了。
那头韩凌雪忽然道：“剑君夫人既然喜欢，我这份也给你吃。”
33、花溪
韩凌雪一开口，众人全都看了过去。
却见她目光柔和，仿若在看疼惜的妹妹。
那眼神，半点看不出对林声笙的芥蒂。
想到她与司寇剑君的纠葛，以往大家还多多少少有点旁的猜测，这会儿却都更相信她司寇显只是清清白白的友人。
若非是清清白白，对朋友的妻子也做不到如此坦然，甚至还带着几分宠溺。
然而，韩凌雪在等着林声笙话里带刺的讥讽她，就像以往那样。
如此，林声笙定然要在众人心里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倘若林声笙吃了，那就更好了。她可是给这碗美味加了些好东西呢。
林声笙哪有那么容易着了她道。
林声笙冲着韩凌雪露出个天真的笑脸，旋即苦恼的揉了揉自己肚子：“可是我吃不下了。”
好气哦，美味就在眼前，可是她吃不下了。
好想吃哦，可是她吃不下了。
这表情惹得旁人笑出声：“封魔宗的饭食向来是一绝，便是我等少有口腹之欲的人尝到也会恋恋不舍，难怪剑君夫人一不留神吃多了。”
公冶天一也友善的笑了笑：“剑君夫人若是喜欢，我吩咐厨房做些零嘴给你带上。”
林声笙惊喜的说了谢谢。
公冶天一说厨修做的吃食被人喜欢，他们也会很开心。
韩凌雪气的暗暗咬牙，直骂林笙这个妆模作样的小贱人。
然后还得保持微笑将投了毒的美食全部吃下，吃完后还顺手用了个清洁术将碗筷给洗了。
毒倒是不妨事，韩凌雪自己会解。
但是她用清洁术这个举动，便叫司寇氏众人都注意到了。
“韩丹师果然周到，我等吃完便将碗筷摆着，都不曾清洁过。”郁澈面上温和，眼神却颇为锋锐。
韩凌雪没在意：“顺手而为罢了。”
二长老含笑说了句：“方才几道菜似乎没见韩丹师用清洁术。”
韩凌雪含笑没答话，其他人也没在意这个，这事情很快便揭过去。
林声笙心里却也狠狠一个冷颤！
这女人刚才该不会在吃的里投毒了吧？！
她只是不想碰韩凌雪给她的东西，这多恶心人啊。
没想到给她躲过一劫。
老公的白月光总想弄死我该怎么办？
林声笙心里颇有怨气，没忍住将手放到桌子下面，在司寇显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都是这狗逼老海王！
眼睛得瞎到什么程度，那么多好姑娘他不喜欢，偏生看上韩凌雪这么个表里不一又歹毒的东西。
新婚之夜绊住新郎，故意让新娘子丢脸也就算了，还三方四次的想弄死她。
林声笙怨气都快冲天了！
司寇显倒是半点反应也无，仿佛她拧的是块硅胶，他完全不痛。
公冶天一察觉到司寇氏这边的人情绪不大对，但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宴会结束后，便将司寇显喊住：“剑君留步，我有些话想同剑君说。”
司寇氏的人都没动，其余人纷纷告辞，韩凌雪看了司寇显片刻，也告辞离去。
公冶天一其实只想留下司寇显，但其他三位都留了下来，他也没将人赶走。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公冶天一道。
众人移步去了宗主居住的主峰，公冶天一的主峰与司寇显不同，人家的主峰有十几名记名弟子在广场上练剑。
公冶天一的徒弟除了实力已经成为一峰之主的外，其他也是跟着公冶天一住的。
住的也不是大殿，而是洞府。
主峰得大殿是用来招待客人，林声笙他们一进来，就发现有位女子等在这里。
瞧见林声笙，眉梢一挑，神态颇为傲慢。
“花溪，不得无礼。”公冶天一呵斥了姑娘一句。
旋即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小师妹，金丹初期的修为，仗着有点小天赋，平日里性子有些骄纵。”
花溪摆摆手：“大师兄，你别啰嗦了。”
她将目光直直朝林声笙投过来：“他们有事商量，我带你出去转转。”
哟，是个喜欢打直球的姑娘啊。
林声笙喜欢。
“有劳了。”
郁澈忙跟上：“我陪师娘一起。”
花溪瞧了眼郁澈，也没有阻止。到了殿外就坦白跟林声笙道：“剑君夫人的位置我看上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林声笙：“……”
啥？
她打量着花溪：“姑娘就是那位尊上的玄孙？”
不是说资质不怎么样吗？
不是说样貌平平吗？
金丹期唉，这能叫资质不怎么样？
还有样貌，虽不像是林声笙这种惊艳到简直难忘，却也是清丽可人啊。
哪里相貌平平了？
“就是我。你叫林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在我愿意给你补偿的时候你尽管提要求，我告诉你，司寇显这个男人我看上许久了，搞不到手我是不会死心的。”
好家伙，够爽快，够豪气！
郁澈蹙眉，正要上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见林声笙问道：“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那是自然。”花溪傲慢中还带着不屑。
林声笙小心翼翼的问：“我想要封魔宗宗主的位置，你能给吗？”
郁澈：“……”
花溪脸色一变：“你耍我？！”
林声笙立即解释：“没有啊，我真的想要当当封魔宗的宗主试试看。其他东西你能给的，剑君也能给我，还能一直给，源源不断的给，真的没啥吸引力。”
花溪眼神快冒火了，狠狠指了指林声笙：“你给我等着。”
林声笙：“……”
她困惑的看向郁澈：“这年头，怎么说实话也没人信呢？”
郁澈干巴巴笑了两声：“是她没那本事给出补偿，恼羞成怒了。”
林声笙：“……”
她今天才发现郁澈说话好好听。
花溪都走了，林声笙和郁澈又折返殿中。
正巧听见公冶天一道：“剑君不再考虑？”
司寇显看了眼这么快回来的林声笙，才回答公冶天一：“此事不必再提。”
“那好吧。”公冶天一叹息一声，旋即道：“我见剑君夫人喜欢我们宗门的饭食，不如多留两日，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个司寇显没有推辞。
然而，他们在回客房的路上，又遇见了之前那名女弟子。
34、抢功
那女弟子不知要去何处，路上遇见贵客便恭敬站到一边等贵客先走。
司寇显目不斜视的，显然没认出这位女弟子。
林声笙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女弟子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恶意，她对林声笙极为厌烦，但不是那种想弄死林声笙的杀意。
林声笙纳闷的看了女弟子一眼，对方淡淡移开目光，不想看见她。
等走远后二长老才问：“方才那女弟子有什么问题？”
林声笙没想到二长老这么细心，她只是多看了女弟子一眼而已，这也被她发现了。
“呜……她长的真漂亮。”
司寇显看了看她的脸，纳闷的想是脸上疤让她自信心也没了吗？
郁澈转过身去看那女弟子，他刚才没瞅，想瞅瞅能叫师娘说真漂亮的女子到底是多么绝色。
不过人已经走了。
二长老：“……”
她觉得夫人可能是审美比较宽容。
——
那女弟子是宗主主峰得记名弟子，低着头想着事情一直走，冷不丁撞到人了才匆忙抬头。
看见花溪不悦的脸，女弟子有点慌：“花溪师叔。”
“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知道看路。”
女弟子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我方才看见司寇剑君他们了。”
“哦？”看见了，那又怎么了？至于魂不守舍？
女弟子有点畏惧花溪，鼓起勇气道：“我听说，剑君夫人是因为救了剑君，才逼着剑君娶她3434的。”
花溪嗤笑；“这件事谁不知道？呵，那种女人，贪婪还不识抬举！”
还想要宗主之位，头给她打烂这个死女人！
“司寇剑君被人那样胁迫，为什么没有半点不满？竟然还将那女子带在身边。我……我看那女子脸上也有疤。”
花溪摆摆手：“那种伤不算什么，迟早会好的。”
她垂眸：“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
女弟子忙道：“我只是好奇司寇剑君那样的身份，被人胁迫为什么不生气。”
“那死女人不是救了他吗，娶就娶呗，为什么要生气？”
花溪没把成婚当回事，林笙才什么修为，司寇剑君又是什么修为，林笙能活多久都不一定，死了再娶一个就是。
“真是奇奇怪怪的，我告诉你啊，别想些不该想的，想多了于道心不易。”
“知道了吗？”
女弟子忙道了一声知道了，退到一边去给花溪让路。
可是，什么是不该想的？
救了司寇剑君的人分明是她啊！
是她拼死将司寇剑君从地魔围攻中救了出来。
身上的法宝散尽，本命法器也碎了，灵脉也受到了伤害，这才将人带出来。
是她不顾生死安抚司寇剑君不要被地魔影响心智，是她让司寇剑君保持理智不要被杀戮控制。
她喂完了身上所有的丹药。
是她费力将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满身是伤，几乎要累死过去。
可是。
她只是去找药铺买丹药的时间，回来就见昏迷的司寇剑君不见了。
叶申申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人，最后她也体力不支，幸好被同门发现才没有死在路边。
可是等她醒了，却得知司寇剑君的救命恩人胁恩逼婚！
为了救司寇显，叶申申几十年的积蓄一丝不留，身上的伤势都没好，修为不得寸进。
可是那个叫林笙的女子冒领她的功劳，胁着莫须有的恩情嫁给司寇剑君，穿着顶级法衣，戴着顶级空间法器，欢欢喜喜，开开心心的做剑君夫人。
叶申申怎么能看林声笙顺眼，这些本来都该是她的。
——
林声笙对自己冒领别人功劳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她这会儿捧着窥世镜，暗戳戳瞅着司寇显。
直把司寇显看的不耐烦了：“想做什么，直说。”
“我想看看韩凌雪在做什么。”
司寇显抬眸看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她做什么，你颅内有疾？
林声笙哒哒哒跑过去，拿胳膊肘碰碰他：“剑君，你那么爱韩凌雪，就没有私下偷摸摸看看她吗？”
“非礼勿视。”
哟，好一个觊觎旁人之妻的正人君子呢。
林声笙即便什么都没说，可是那眼神开满了嘲讽，看的司寇显脸色当场黑了下来。
“林笙，本君能决定你的往后日子是顺遂还是坎坷。”
林声笙：“……”
“本君”这种称呼都出来了，看来是气的想抽她了。
以往他可是很少用这种自称的。
林声笙很会看人脸色，立马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剑君是君子，不会做偷窥旁人的事情。我不是，我想偷窥。”
见他没反应，林声笙做贼似的道：“剑君给我开一下呗，我怕我的灵力穿不透封魔宗的阵法。”
他们住的地方都有保护阵法，不仅保护入住的人，也能让负责阵法的人勘测到灵力波动。
林声笙是想偷窥，她可不想让封魔宗的人发现自己偷窥韩凌雪。
司寇显没帮她，眼神忽然凌厉下来：“所以，上次你偷窥秦哲是谁帮的你？”
上回秦哲说自己被人偷窥了，司寇显就知道是林声笙干的。
无妨，这种事情他愿意纵容一二。
只是，窥世镜会被阵法阻碍，却不会被阵法勘测到。
上回被发现，也是林声笙不小心被秦哲发现的，阵法没有反应。
上回若是林声笙自己做的，这一次她就不会找人帮忙。
林声笙被问呆了，想起了躲在血红剑中的老头不想被司寇显发现。
不过她很快就做出反应：“什么偷窥秦哲？我好端端的偷窥秦哲做什么？”
“呵，不是你？”
“当然！我好端端的偷窥秦哲做什么？我对天道发誓，我若是偷窥秦哲，我就被你休弃出门，司寇氏的荣耀我无幸再沾半点！”
林声笙指天发誓，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司寇显心底有点动摇了，不是她的理直气壮，是她敢对天道发誓。
不过，想起她时常抽风犯蠢的脑子，干了坏事还傻不愣登对天道发誓，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做。
司寇显扣着她腕脉，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如青葱白玉。
林声笙盯着他手多看了两眼，才抬头朝他看去。
“是谁帮你偷窥秦哲？”司寇显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35、变故
林声笙要认真严肃的跟他讲清楚。
“剑君，心跳加速这种东西不能说明问题的，我现在心跳加速，不一定是因为心虚，也有可能是因为你。”
早知道就不偷看韩凌雪了，给自己惹这么个麻烦出来。
司寇显：“……”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可是林声笙的眼神，天真无害极了，似乎一点都不知自己的话带着什么样旖旎的意思。
而且，司寇显判断她说没说谎，也不是根据她的心跳。
“回答。”司寇显的语气冷了下去。
林声笙只好老实回答：“我从来就没有偷窥秦哲。”
她是没有偷窥秦哲嘛，她偷窥的是韩凌雪。
稳得很，半点不虚。
司寇显蹙眉，她真的没有说谎。
那之前到底是谁在司寇氏用偷窥之术，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这个想法在司寇显脑中很快就被略过了，因为。
林声笙没有心虚的，那她心跳加速就是因为他……
司寇显立即收回手，去了软塌上打坐。
看来这茬揭过去了。
林声笙见他似乎不打算再搭理自己：“剑君，我第一次来封魔宗，想出去四处看看，你能陪我吗？”
本以为司寇显不会答应，林声笙都做好了找二长老陪她出去溜达的准备。
没想到司寇显片刻后睁开眼：“走吧。”
咿？
倒是意外。
外面有负责接待的弟子，得知两人想四处看看，便为他们引路。
宗门里头的规矩跟世家不一样。
世家分主系旁系，嫡出庶出。
宗门弟子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
外门弟子中挑选资质好的拜入愿意收徒的各峰主门下成为内门弟子。
然后内门弟子还分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
记名弟子管峰主叫师父，但峰主其实也不会亲自教导他们，都是手下的亲传弟子代劳。
运气好的能在亲传弟子出师后捞到个师父护着自己。
但大多数记名弟子最后都是当个小管事，当一辈子打工人。
不像宗族，哪怕资质差，只要有个好爹好娘，成婚的时候爹娘怎么着都会给点财产。
接待的弟子带着林声笙他们两参观，时长给点见解，遇见人给介绍下身份。
司寇显都不说话的，幸好林声笙和气，没叫别人觉得尴尬。
结果他们都没有溜达完，封魔宗出事了。
封魔宗桃花林里冷不丁裂了条地缝，有地魔跑出来。
在桃花林里赏景的秦王正面遭遇了地魔，在与地魔的搏斗中影响了心智，将一名封魔宗的弟子给杀了。
林声笙和司寇家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桃花林里一片狼藉，美景被毁了大半，地魔炸开的尸水污染的整个地方臭气熏天。
地面上有条不到巴掌宽的地缝，一头绿色的地魔像流体怪似的从那么大点的缝隙里爬出来，一出来就朝着距离它最近的人攻过去！
花溪及十几米修士在对付地魔，公冶宗主正在使法子封上这条地缝。
地缝是可以被封上的，只不过得这种小地缝才封的上。
而秦王，双目猩红，满身血迹和污秽，韩凌雪与其他人正围着他。
韩凌雪强行在给秦王喂丹药，运转术法驱除他身上沾染的浊气。
秦王妃担忧的站在一旁。
另一些人维持着阵法让地魔不会乱跑，一边也留意着秦王的状态，怕他突然控制不住开始袭击人。
不远处还有一名弟子的尸体，尸身完好，没有被地魔撕咬过的痕迹。
很明显是死在失控的秦王手里。
司寇显看了眼这里的状况，立即去帮公冶宗主封上地缝。
花溪他们已经有失控的迹象了，地缝不尽快封住，他们迟早药丸。
林声笙灵力外放凝聚成剑的形状，旋即又散了灵力，提着血红剑冲上去杀魔。
花溪看见她来，眼底掩盖不住的恶意和鄙夷：“死女人，你来送死吗？”
死女人……
姑娘，你这什么霸总称呼。
旁人发现林声笙筑基期修为，也很不客气：“滚，跑来添什么乱？！”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对剑君夫人这么不客气的，但这会儿被地魔影响，戾气很重。
二长老也郁澈也在帮着对付地魔，郁澈好些，让林声笙去安全地方看着。
二长老这会儿说话都很直白：“你才筑基修为，这些不是你能应付的，不要在这种时候表现自己。”
林声笙释放防御术法，一剑朝着地魔挥去，砍了四五下才杀死一头地魔，浊气朝她涌来，污秽的尸水炸开，洒了别人一身。
地魔这东西还特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它，它身上蕴含的浊气就找谁，不会误伤旁人。
林声笙幽怨的看了二长老一眼：“二长老，你居然是这么看我的。”
二长老以为她冲上前是想找众人面前表现，毕竟剑君夫人危难之时缩在一边有点不像话。
也不知二长老听见没，她应付着朝她攻击而去的地魔。
但林声笙杀起地魔是真没啥压力，她就是剑术菜了点，通常杀一头地魔要捅上好几下才能给捅死。
不过这种时候其他人也没比林声笙好多少，他们要警惕着自己失去理智，出手都要控制着锋芒。
怕一放开自己就彻底回不去了。
司寇显很快就发现林声笙的与众不同，她，真的不会被地魔影响。
“林笙，你过来！”
司寇显喊她。
林笙戳死了面前的地魔后飞身到他身边：“剑君，什么事？”
“借你的灵力试试。”
司寇显说话的同时抓住她的手，一把带到身前来。
让她面向着地缝，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抓住她手腕，这个姿势就仿佛从身后抱着她似的。
林声笙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朝着那条地缝而去。
她的力量接触到地缝的瞬间，林声笙感受到了蓬勃的浊气。
她意识中的白莲花瞬间就嗨起来了。
浊气尽数朝她涌来，在地缝中的浊气有枯竭之像后，那条地缝就仿佛皮肤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一般缓缓合拢。
“豁！”
林声笙没想到自己的灵力还能这么用的。
36、地魔害人不浅
她转头朝着司寇显看去：“我的功劳？”
司寇显垂眸便撞进女孩耀耀生辉的眸子，仿佛照开迷雾的暖阳，霎时间春暖花开。
心头悸动了一下，紧接着灵魂深处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勒的他猛地刺痛。
那点悸动随之消散。
“嗯，你的功劳。”
那头公冶宗主都给惊呆了，毫无宗主风度的趴在地上一通检查，又是灵力，又是神识，又是术法的检查。
结果，竟然探测不到半点浊气。
要知道，就算是封上了地缝也会有浊气残留的，还得打个结界，等那浊气自然消散了才能撤开结界。
对高修为的人来说随手留个结界不算什么，可若不留结界，有不知情的人正好站在此处，站的久了都能被影响到。
现在这条封上的地缝半点浊气没留下，对公冶宗主来说简直是奇迹。
他惊喜的朝司寇夫妻两看去，就见着司寇剑君搂着小娇妻双双对望。
司寇显那眼神分明挺淡漠平静的，公冶宗主愣是给看出了浓厚甜蜜的情谊来。
“年轻真好啊。”
公冶宗主感慨完才发现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他也不好催促司寇显帮着他把地魔清理干净，自己一言不发上去杀魔了。
林声笙这边可没有半点浓情蜜意的意思，见着公冶长老去杀魔，她也很快冲自己立功了的喜悦中回过神，紧跟着去杀魔。
司寇显倒是没动，他负手在一边站着。
目光基本就在林声笙身上，看出她剑法菜的简直乱学似的，术法倒是运用的很精湛了。
她对灵力的掌控力很强，远远已经超出她的修为应该有的水平。
像她这样的掌控力，炼丹炼器都能小有成就。
司寇显寻思着日后让她都开始学起来。
花溪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发现自己有种强烈的，想去捶爆林声笙脑袋的冲动的时候，果断退开。
其余人见到花溪都退开了，察觉到自己心底也开始有恶意滋生，也都果断退开。
然后，他们就发现林声笙一个筑基期居然在地魔之中大杀四方。
“这……”全都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乾坤，也完全无法理解。
抵抗地魔也与自身的意志力有关系，修为高的人年纪也大，年纪大的经历的也多，闯过的磨炼也多。
绝对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比的。
那么，为什么林声笙那个小姑娘完全不受地魔影响？
“司寇夫人这得是多坚韧的意志力？我的天啊！”
“林姑娘，倘若那天你离开司寇氏，可来王氏寻我！”
“去什么王氏，林姑娘，我是封魔宗四象峰的峰主，你来我这里，我收你为关门弟子！”
正常情况他们不会说这些……地魔，地魔，都是地魔的锅。
但是，谁还没受到地魔影响咋地？
二长老直接撸起袖子：“你们一个个的想打架是不是？什么林姑娘，那是我们剑君夫人，你们再敢乱喊试试！”
“我可没说要抢人啊，但司寇剑君与韩丹师的情谊谁不知道啊，林姑娘在你们司寇氏不知要受多少委屈，你们司寇氏总不能拘着人在你们那儿受委屈吧？”
“是的啊，司寇剑君与韩丹师那点破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林姑娘要是来了我王氏，资源要多少我给多少，美男子随便给她挑，这话我王潇潇说出口了，永远作数！”
韩凌雪压根紧咬，脸都青了。
几位维持结界的人好他娘尴尬。
“咳，这地魔可真是害人不浅。”一人道。
另一人立即道：“对，都是地魔的缘故。”
而那头，郁澈剑仙的剑刃已经出窍，他执剑朝着众人指过去，剑意横扫！
“辱我师娘如欺我生母，尔等尽可来战！”
众人：“……”
擦，谁辱你师娘了？
剑修战力高就了不起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不友好。
已经解决完地魔的林声笙见到这画面，心里狠狠的被暖到了。
“郁澈郁澈，师娘的好大儿，快把剑放下，师娘不走，这辈子都待在司寇氏。”
郁澈貌似真动怒了，剑虽然放下了，剑意却没有收敛。
“那女人说要给师娘送美男，简直欺人太甚！”
“王姑娘就是那么一说，人家没那意思。”瞧把她家郁澈给气的，林声笙赶紧安抚。
郁澈的语气听在林声笙耳朵里充满了委屈，但是听在王潇潇耳朵里那可是满含杀意啊。
她跟郁澈虽然都是金丹后期的修士。
但王潇潇一个啥技能都会点，却啥都不精通的修士，在金丹期剑仙级的郁澈面前可是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的。
王潇潇觉得自己后背都出冷汗了，尤其是，她看见司寇剑君朝这边走了过来。
王潇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在司寇显经过韩凌雪的时候……也不算是经过，两人隔了有两米的距离。
韩凌雪忽然叫住他：“啊显，秦王身上的浊气压制不下去，你帮帮我。”
秦王妃皱眉看了韩凌雪一眼。
这位韩丹师她听过，以往从未打过交道，也谈不上喜恶。
出事之后她赶过来，却发现韩丹师对她总带着几分不瞧不上她的高高在上。
诚然，发生紧急状况于灵雨什么忙都帮不上，但她也没给谁添麻烦啊。
她跟韩凌雪也不认识，韩凌雪对她的瞧不上简直来的无缘无故。
这点情绪于灵雨本来不放在心上，毕竟韩丹师在医治她的丈夫。
可是韩凌雪却在这种时候忽然叫住司寇剑君……
才有人说过司寇剑君跟韩凌雪关系呢，司寇剑君要是真的过来帮韩凌雪，那司寇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别说于灵雨对韩凌雪带着不喜，在场所有人看韩凌雪都透着讥讽，尤其是被地魔影响那几位，直接啧了一声。
花溪还小声道了句：“真是个表子。”
她声音再小也抵不住在场都是高手啊。
韩凌雪那脸色，别提了。
于灵雨念头一动嘴巴就先于大脑开口：“司寇夫人，我瞧你对付地魔很有办法，你能对付浊气吗？”
于灵雨开口直接将林声笙有可能遭遇的尴尬处境化解了。
这时候林声笙只要说一句请司寇显去帮忙，那她就完全可以拿出正宫的气势在一边看着。
林声笙领了秦王妃的好意，不过，她或许还真有办法。
“我试试。”
林声笙走过去，就在秦王面前蹲了下来。
旁边就是韩凌雪。
郁澈直接收敛了剑意，赶紧跟着过来，恰好就站在中间将林声笙和韩凌雪隔开了。
37、疑点
林声笙运转自己的灵力，试图去接触秦王体内的浊气。
这事她没做过，做的很是小心。
她是先用灵力接触秦王，发现无法吸收浊气，然后才将灵力度入秦王经脉。
要是一个不小心没能控制好，是有可能将秦王废掉的。
秦王哪里能任由林声笙摆布，他可不信任林声笙。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司寇显就上前，一指点在他后脑勺。
这下子他反抗不了了。
林声笙小心翼翼的，进入经脉之后就发现能将浊气清除掉。
她很欢喜，不过不敢大意。
清除了体内的，然后是渗透到灵脉的。
不过林声笙接触后发现，秦王灵脉里头没有沾染浊气。
她也没浪费时间，灵力将秦王全身每一个细胞轮了个遍，没发现浊气后才收手。
给她整出一脑门冷汗。
“秦王现在感觉如何？”
秦王的眸子还布满了血丝，视线落在于灵雨身上。
“剑君，我家王爷是不是不能动？”
司寇显“嗯”了一声，又点了秦王一下。
这下子秦王能动了，他长出口气，见他很疲惫，于灵雨立即上前扶他起身。
“这一次有劳司寇夫人。”秦王站好后朝着林声笙作揖。
林声笙摆摆手：“小事。”
公冶宗主已经安排好人做这里的打扫工作，见秦王没事了，上前关心了两句才开始询问事情经过。
经过就是，秦王到了这里，觉得景色很好，灵气充足，便在这里坐下同为他引路的弟子聊些闲话。
譬如问一问含灵草产量如何之类的。
没说两句就裂开地缝了。
地缝刚裂开的时候地魔钻出来的速度快些，他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甫一交手就被影响了心智。
见着弟子转身跑，他心生不满，觉得我在处理你们宗门的变故，你居然丢下我跑了。
便上去把弟子杀了。
说道这些秦王很是愧疚：“其实他但是应该不是要丢下我逃命，应该是想去禀告地缝的事情。”
死的是一位峰主手下的记名弟子，这孩子他有印象，修炼很刻苦，为人很和善，得了什么东西都爱跟同门分享。
那个峰主乃至他们峰的人都很心痛，但这事说来也怨不得秦王。
公冶宗主对众人一一道谢，然后便召集诸位留下讨论一下这地缝怎么会突然出现。
能留下的不多，即便是被地魔影响很浅的也得回去狠狠洗个澡才行。
赔偿的礼物稍后便会一一送到。
司寇显肯定是留下的人之一，林声笙郁澈和二长老都回去了。
二长老也郁澈都沾染了浊气，回到住处林声笙帮他们都清理了一下。
郁澈体内的浊气竟然比二长老多。
不过也是，他杀的地魔也比二长老多。
清理完浊气之后他们身体也很疲惫，林声笙让他们休息，自己也回房间休息了。
回到房间，房门一关，林声笙立即道：“老头老头！”
老头一下子冒出来：“你这情绪，是也察觉到了不对？”
林声笙点头：“秦王不对劲！”
“说说你发现的。”
林声笙便说了：“郁澈沾染的浊气甚至比秦王还多，连灵脉都稍稍染上了一点，可是郁澈和二长老根本没有到失控的程度！“
“还有那个弟子的尸体，没有沾染半点浊气。如果他跟秦王一起见证了地缝开裂，那么多地魔涌现出来，不可能不袭击那名弟子，他就是跑也跑不赢。”
“我怀疑在地魔出现之前那名弟子就被秦王杀了！可是秦王为什么要杀他？”
老头问道：“觉得，地缝是秦王弄出来的？”
林声笙点头：“对，为了掩盖杀那弟子的真正目的。”
“韩凌雪也有问题。”老头没有反驳林声笙，算是肯定了林声笙的怀疑。
“嗯？”
老头道：“你就没有发现吗，韩凌雪很心虚。”
林声笙：“我那会儿杀魔来着，没注意到这个。”
老头得意道：“我可都看在眼里。”
“还有，姓秦那小子很信任韩凌雪。韩凌雪在为他治疗的时候，他一直防备着那几个凝聚结界的娃娃，对距离他最近的韩凌雪却没有防备。”
林声笙想了想：“你觉得他们有猫腻？”
“有可能。”
林声笙惊了：“不会吧，我见秦王对他王妃挺好啊，平时也没听说他们两有什么牵扯，韩凌雪这都能勾搭上？”
老头：“……”
“现在这些女娃娃脑子里都装些什么？有猫腻就非得是男女那档子事？兴许他们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额……也对。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勾当？”
“不知道。”老头沉默了下又道：“其实如果我魂魄强点的话，倒是可以独自去为你查探……”
“想要灵石你自己想办法，我的灵石你想都别想。你永远也别惦记。”
老头：“……”
好吧，他啥也没说。
老头：“这件事你或许可以跟司寇显说说，他来查探肯定比你容易。”
“告诉他，让他去查，然后将韩凌雪没清理的马脚给处理干净吗？”
老头：“……”
老头默了。
好半响他才小声的道：“那是你夫君，你试着相信他一下也不亏。”
“我敢试吗？”
林声笙斜他一眼：“如果这条地缝真的跟韩凌雪有关，不管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那名死去的弟子，封魔宗不会放过韩凌雪。”
“司寇显不会让韩凌雪陷入那种境地的，他绝对会袒护韩凌雪。”
关于我老公会无底线袒护外面那女人这件事，就是这么自信。
老头没话说了，他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调查清楚？或者懒得管？”
“呵，当然是告诉我的好大儿。”
“郁澈？”
“不然还有谁？”
老头满头黑线，人家郁澈气质斐然一剑仙，从你嘴里说出来像是个乡下泥娃子。
林声笙立即将自己的猜测给郁澈传了道通讯符过去，她还特意加强了灵力，强化下通话信号，要是能被封魔宗的人截取道通话内容是最好的。
郁澈那边明显也很震惊，一点没觉得林声笙是无凭无据的揣测别人。
只不过郁澈第一句就是：“等师父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别！千万别！”
38、司寇夫人好可怜啊
能告诉司寇显的话，林声笙也不必特意去跟郁澈说了。
那么一个年轻俊朗气质好的弟子，她这么个年轻貌美风华绝代的师娘，该避嫌的地方林声笙也知道注意着。
嘴上调侃郁澈一句好大儿，可没有真把郁澈当儿子。
郁澈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就问林声笙准备怎么办。
林声笙哪儿知道啊，她还寻思告诉郁澈，让郁澈想办法呢。
“且这么着吧，你多留意一些，若是发现端倪与我说一下。”
郁澈应了好。
林声笙就休息了，不过郁澈那头可就没心思休息。
沐浴完他就去桃花林查探了一下。
这地方现在恶臭熏天，封锁了嗅觉那臭气都能往鼻子里钻，真不知道地魔这气味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可惜郁澈忍耐着这股臭气也没发现端倪。
他又去看了那弟子的尸体。
弟子的尸体已经被他的师兄弟们带回山峰去了。
峰上的女弟子们看见郁澈过来心底还当着几分雀跃，结果等他走近，闻到他身上的臭气，全都被熏跑了。
只有一名在为死者整理仪容的女弟子没有被影响。
死者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人，眼中满是空寂，见到郁澈却还挤出个笑来，道了声郁澈剑仙。
郁澈微微颔首：“我能看看他尸身吗？”
女弟子虽然不懂郁澈想做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让开了。
郁澈这一检查，还真给他检查出端倪了。
只是可惜，不能作为证据。
——
“你说杀了那弟子的是韩凌雪？”郁澈给的端倪简直让林声笙意外不已。
郁澈道：“是，我与韩丹师打过许多交道，她的灵力波纹我认得出来，带着一股药草香。”
“那名弟子身上残留的灵力很少，但我分辨的出来。只是可惜，这种波纹只有我才分辨的出来，师父都做不到。”
所以也没办法将这个当做证据。
林声笙听懵了：“灵力的波纹……带着香气？”
郁澈叹息一声：“是一种不能用嗅觉来闻的气味，是感受到的，感受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是药草的气味。”
“你竟还身负这等天赋？”林声笙头回听说。
郁澈道：“此事我只与师父师娘说过，并未向旁人提及。”
只有他一个人能办到，他便不想对外透露。
剑仙是真把她当师娘啊，林声笙颇感受之有愧……
这会儿天色早已经黑了，林声笙直接睡了。
按理说筑基期修士已经不那么依赖睡眠了。
但估计林声笙是闯入玄幻世界的外来者的缘故。
必须打起精神的时候她也能撑个几天不睡，自身不会有太大不适，但没必要的时候到了时间她还是会困。
一觉睡到大天亮，司寇显还没有回来，倒是封魔宗的弟子一直等在外面，察觉到她醒了给她送来丰盛美味的早餐。
林声笙随意问了句：“我家剑君还在跟公冶宗主商量事情？”
弟子表情僵了一下，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了。
这种反应，林声笙真是……好他娘熟悉……
没等弟子想好怎么说，她就问道：“剑君去找韩丹师了？”
弟子都不敢去看林声笙了，她由衷觉得司寇夫人好可怜啊！
司寇剑君与韩丹师的关系本来就有人诟病，可偏生那两人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弟子想想，若自己一夜醒来发现丈夫去旁人跟前彻夜未归，她都得气的想砍人了。
“昨夜剑君得知夫人已经入睡，不想搅扰夫人，便与韩丹师商量如何清除修士体内浊气的事情。此刻，应当还在韩丹师跟前。”
弟子照顾着林声笙的感受，尽量将两人说的清白一点。
“韩丹师也会清除浊气？”
林声笙问的真情实感，但是弟子一听这问题，忽然就觉得风光无限的韩丹师比起司寇夫人，似乎是差了一大截啊。
“韩丹师确有些法子，她炼制的清心丹也是最有效果的。”
林声笙道了句知道了，没再多问。
弟子道：“我们宗主有些事情想请教夫人，不知夫人稍后可有空闲？”
当然有啊，林声笙别提多闲了。
吃完早饭她就跟着弟子去见公冶宗主。
林声笙都还不知道，昨日她露的拿手无压力杀魔和清除修士体内浊气，着实震惊了众人。
地魔出现虽只有百年，但修士的在某些反应的感觉本就比较敏锐。
即便谁都没有明面上提起，却都隐隐感到若无法找到针对地魔的法子，世界终会步入毁灭。
在林声笙不知道的地方有无数修士都在研究怎么对付地魔。
而在林声笙出现之前，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符箓。
使用符箓杀魔，自身受到的影响会降低很多。
符箓师的地位也是在这百年间上来的，此前没有这么抢手。
林声笙的出现，简直让众人看见了希望。
林声笙自己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公冶宗主峰上的弟子们这次见到她来都会问好了。
公冶宗主瞧着林声笙的眼神也慈眉善目的，就仿佛看着自家十分喜欢的小辈，拿出上等的灵果来招待林声笙。
并且，连称呼都改成林小友了。
公冶宗主先问了些她的修炼心得，还有就是她清除浊气的感受，有没有被浊气影响什么的。
最后才道：“林小友连浊气都可以清除，不知地魔尸水散发的那股臭味你可有法子？”
林声笙道：“我没有尝试过，为修士清除体内浊气昨日也是第一次尝试。要不我现在去试试？”
公冶宗主哪有不应的道理，立即带林声笙去了面目全非的桃林。
现在桃花树全都已经枯萎了，昨日被地魔荼毒的地方现在也拿结界罩着。
臭味扩散不出去，但林声笙一走进结界差点没被那气味熏死。
神奇的是，这地方居然还有人在。
女弟子拿着一个东西正在施法不知想做什么，太认真了也没发现有人过来。
公冶宗主认出这是自己峰上的记名弟子：“叶申申，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申申回头，看见来人愣了一下，迅速将手中的东西收入空间：“宗主？”
林声笙也认出这女弟子，原来她叫叶申申。
39、质疑
叶申申目光落在林声笙身上，不是很情愿的打招呼：“司寇夫人。”
公冶宗主道：“你在此作甚？”
叶申申迟疑了下又将收入空间那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在一个秘境得到的，我发现它不会沾染地魔尸水的臭气，便想试试能不能清除这里的气味。”
林声笙发现，这是莲花的花萼。
公冶宗主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莲花的萼片。莲花有清除浊气的效果？”
说着他就将萼片递给林声笙：“林小友可能看出什么来？”
叶申申不想让林声笙碰她的萼片，手都动了一下，想到这样不好，有收了回去。
林声笙有直觉，这片花萼就是她意识中那种莲花的花萼。
见到这片花萼的瞬间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她还以为那朵莲花是觉醒在她意识中的，没想到它曾经也有实体。
她将灵力度入花萼，想看看萼片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她将灵力度入，这片花萼竟然直接散成了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林声笙懵，公冶宗主也懵。
叶申申懵完就红了眼眶：“你做了什么！把我的宝物还给我！我为了这个宝物差点就丢了性命，你凭什么给我抢走！你还我！”
“我没抢，我是想试试将灵力度入其中会有什么反应，我没想到它一接触灵力就不见了。”
林声笙的解释很苍白，毕竟她真的把人家的宝物给弄没了。
“你怎么没抢？你就是故意的！我也向它度入过灵力，它怎么没有消失呢！你藏起来了是不是，你还给我！”
叶申申很激动，眼泪都下来了。
公冶宗主蹙眉呵斥：“叶申申。”
叶申申紧咬唇瓣，心底憋着天大的委屈。
“我们出去说吧。”
这下子也没心思研究清除臭气的事情了，这地方不适合说话，只能先出去。
走出结界，林声笙把空间镯子取下来递给公冶宗主检查：“我确实没有藏这位姑娘的宝贝，公冶宗主大可检查我的空间法器。”
“我自是信林小友。”公冶宗主有些迟疑，检查别人的空间法器和搜身是一样的意思，多少有点质疑别人的人品的。
林声笙却很坚决：“查吧，我知公冶宗主没有疑心我，只是总该给这位姑娘一个交代。”
公冶宗主听她这么说，心理反而多了几分欣赏。
那个有身份地位的天才会给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交代。
大多都是损坏了你的东西我自会给你补偿，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识好歹。
就算是公冶宗主他自己也是如此，若今日是他损坏了那片花萼，叶申申拿这种态度对他，他也要恼。
叶申申垂下眸子，在她看来林声笙只是在妆模作样。
一检查，公主宗主就被林声笙这件空间法器给震惊了：
“如此大的空间容量？林小友，你这件法器稍加改良甚至可以在里面培养灵植啊，称一句仙器都可以，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林声笙：“……”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剑君送的，他是从何得到的这件法器，我也不知道。”
公冶宗主也知道自己重点搞错了，他将东西还给林声笙，转头对叶申申道：“林小友确实没有私藏你的宝物，你细细同我说一说那宝物的来源。”
叶申申是早年与同门杀魔历练时，无意中掉入一个秘境中得到的。
那个秘境很凶险，她费尽千难出来后才发现一同掉入的人没有一个出来。
这片花萼也是，她出来后发现花萼自己跟着她了。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秘境的事情公冶宗主知道，同去十几人，只有叶申申一个人回来，他自然会了解情况。
只不过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叶申申当时还得了一件宝物。
获得了宝物自己悄咪咪揣着美，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时死了那么多同门，叶申申还隐瞒宝物，多少让公冶宗主有点不喜。
“我会赔偿你，你想要什么来抵那片花萼？灵液可以吗？”林声笙道。
叶申申闻言只觉得可笑：“你去哪里给我灵液？连碧霄宗的灵液都干枯了。”
“所以你接受拿灵液做赔偿？”给一桶，一大桶，应该够抵消了。
林声笙这般想着，就听老头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丫头，你想送的灵液不会是我吸收的那个吧？”
林声笙肯定是不能回答的，老头的声音能响在她脑海里用的也是传音术。
林声笙虽然学会了传音术，但她现在的水平使用起来肯定会被公冶宗主发现她在私下跟人交流。
老头也没等林声笙回答，道：“若是那个灵液，你给一滴也可。”
“你这个灵液可比碧霄宗那池子洗澡水有用多了，你这个灵液可以直接作用在神魂，灵台受损的人都可以拿你这灵液来温养。”
林声笙对可以用来温养灵台受损的灵液是多珍贵还没有概念。
公冶宗主好奇的看向林声笙：“林小叶要从何处弄来灵液？”
林声笙适当透露自己的特殊：“我发现我的灵脉与旁人不同，别人杀了地魔会被浊气影响，但是我的灵脉能吸收浊气转换成灵气。”
“灵气够充沛就能凝聚出灵液来。”
公冶宗主真情实感的又被震惊了：“小友的灵脉竟如此特殊？！老朽可否探查一二？”
林声笙很大方的让公冶宗主探查了。
她的灵脉其实很细，灵脉中却承载着磅礴的灵气。
这点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公冶宗主知道林声笙的特殊就行了，没有非得刨根问底。
叶申申忽然道：“我不要灵液。”
公冶宗主皱眉，之前不说，知道林声笙能拿出灵液后又讲这话。
“那你想要什么？”公冶宗主语带威压。
叶申申又不说话了。
林声笙也道：“其他东西我也可以想办法，你想要什么？”
叶申申却还是不说，只是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
林声笙也有些不悦了。
那片花萼不是消失，林声笙这会儿已经感应到，花萼是被那朵白莲花吸收了。
叶申申将花萼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在林声笙看来没什么不对，所以她愿意给出最大的补偿。
可叶申申是一味摆出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作态是干嘛呢。
40、惺惺作态
“若姑娘一时间没想好要什么，可想好之后再来告诉我。”
林声笙不打算浪费时间了，正准备继续去试试能不能清除尸水臭气。
就见到司寇显同韩凌雪一起来了。
公冶宗主同他们见了礼：“司寇剑君怎会过来？”
司寇显看了叶申申一眼：“听闻我家夫人损坏了宗主峰上弟子的宝物，我来看看。”
她问林声笙：“是什么宝物？”
“一片莲花的花萼。我见这位姑娘一时间不知要什么补偿，正打算等她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司寇显闻言也没多说，似乎对林声笙的做法没有不满，听完就准备将林声笙领走。
但这个时候叶申申忽然开口：“那片花萼能对付地魔净化浊气，这样的宝物司寇夫人能拿什么东西补偿？！”
没想到她还会开口，林声笙驻足回身，问道：“所以，若是我能用一个同样能清除浊气的东西与你交换，你是愿意接受的？”
叶申申仿佛没有听见林声笙的问题，眼眸含着一汪眼泪：“若是没有这片花萼，我都没能力将司寇剑君从地魔战场上带走。”
“你知道那战场有多凶险吗？”
“四面八方，数不尽的地魔，修士只是从上空飞过都会被地魔溢散的浊气影响。”
“这样的宝物你能拿什么来补偿，什么样的东西能在那么多地魔中护住修士？！”
叶申申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她想看司寇剑君听了这些是什么表情。
却又倔强的紧紧盯着林声笙。
在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发现了变化。
司寇显和公冶宗主都蹙眉。
司寇显不知想着什么，但公冶宗主明显没有因为这些话对林声笙产生恶感。
而林声笙和韩凌雪直接表情都变了。
林声笙一脸震惊，她这会儿还没想到“自己”抢了叶申申救人功劳这事，还以为叶申申也救过司寇显一次。
幸好现场还有个韩凌雪。
韩凌雪立即开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将啊显从地魔战场上救回来？救了啊显的人不是林姑娘吗？”
韩凌雪眼底克制着兴奋，情急之下都忘了在外面得喊林声笙司寇夫人才稳妥。
叶申申顺着韩凌雪的问题自然而然就道：“是我将司寇剑君救走的，我好不容易将人平安带走，只是去买个药的功夫，回去就发现司寇剑君不见了。”
韩凌雪眉头紧锁，不赞同的指责林声笙：“司寇夫人，你，唉……”
这声“唉”给叹息的，仿佛林声笙是个品行多么卑劣的人一样。
叶申申开了口，索性将心底的怨念都一吐为快。
她委屈又倔强的控诉林声笙：“司寇夫人，你抢了我的功劳便罢了，你已与司寇剑君完婚，此事我本不想提起，可你为什么连我的东西都要抢走？”
“我修行二十余年，积攒的东西都在救司寇剑君时消耗出去，身上就剩下那一片花萼，你为什么连这个都要抢走？为什么？！”
大殿中气氛一时间安静不已，只听见的叶申申委屈无助的抽泣声。
林声笙算是知道这位女弟子看见她时的恶意是为什么了。
“你是将司寇剑君安置在了木偶城外？”记忆中原身就是从木偶城外遇见的司寇显。
“是！”
“难怪你对我带着那么大的恶意和偏见，三番四次同你说我没抢你花萼你还是固执的以为我眼馋你的宝物。”
韩凌雪为叶申申打抱不平：“司寇夫人，你怎么还有脸说这话？”
林声笙淡淡瞥过去：“哦？昨日的地缝开裂韩丹师也是在场的，我的灵力能克制地魔，并且还能完全修复地缝，这些韩丹师都是看见的，你何故说出这话？”
林声笙那淡漠睥睨的眼神简直要点燃韩凌雪心底的妒火，脑子一下子都不会转了，下意识就道：“我为什么不能说出这话？”
“我自身的能力摆在这儿，我会眼馋那片花萼吗？那片花萼有修复地缝的能力吗？”
林声笙目光落在叶申申身上：“能吗？”
叶申申一下子就被噎住，满腔的怒意和委屈全被堵在了嗓子眼。
“那……那或许是我没发现花萼的用法呢？”叶申申不服气的道。
这句话的就将她存心针对林声笙的心态暴露出来了。
林声笙好笑道：“你持有那片花萼十几年都不知道用法，是觉得我甫一接触就知晓用法？”
静默的司寇显忽然插话：“除非那片花萼本就是你的东西，你很清楚它的作用。”
这男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声笙看了他一眼，没等她开口，叶申申闻言可要着急了。
“怎么可能是她的！那是我九死一生才得到的东西！”
叶申申脸色煞白，眼中还带着惊慌。
司寇剑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没有听见吗，救了他的人是她呀，这个林笙只是冒领了她的功劳，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啊！
林笙是个偷人东西的小偷，是窃取别人兴奋的窃贼啊！
司寇剑君难道不知道吗？！
公冶宗主也接了句话：“若林小友不是物品的主人，那任何一个修士都不会甫一见到宝物就知道它是什么作用。”
公冶宗主意味不明的看叶申申：“便是至宝，初问世时也需修士慢慢探索她的用途。”
意思就是，如果东西不是林声笙的，那林声笙又怎么会知道花萼有什么作用。
叶申申的话自相矛盾了。
可惜叶申申这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她，就连被她救了性命的司寇剑君也不帮她。
林声笙忽然道：“其实你不用往我身上扣帽子，司寇夫人的位置还给你，这个补偿你愿意要吗？”
司寇显眸子一眯，朝林声笙投去危险的视线。
这男人的视线好像藏着刀子似的，看的林声笙如芒在背。
她有些唏嘘的暗忖，看个屁，当你的夫人时时刻刻被你小情人惦记着弄死，有多高危你自己不知道吗，还看。
叶申申那头哑然失声了，没想到林声笙能说出这话。
司寇夫人……
司寇夫人……
到了此刻，叶申申再也无法欺瞒自己，她确实很想要这个身份。
她对林声笙的一切看不顺眼都源于她觉得林声笙偷走了属于她的姻缘。
41、交换一下也可以嘛
然而叶申申不敢将心底的想法宣之于口，她“我”了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看向司寇显的目光带着几分痴迷和渴求。
韩凌雪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又很快淡去。
“啊显，如此算来，应该成为你妻子的人似乎确实是这位姑娘。”
她睨了林声笙一眼：“只是不知林声笙是当真如此豁达，还是随口问问？”
毕竟林声笙没说愿意给，只是问叶申申愿不愿意要。
假如叶申申点头后，林声笙又说“我只是问问没打算拿这个做补偿”呢？
司寇显也看向林声笙，漆黑的眼瞳仿佛一道吃人的深渊。
林声笙没敢看他，只是回了韩凌雪一个张扬无比的嘲讽眼神。
这眼神抛出来，傻子都看得出她跟韩凌雪不和。
旋即，林声笙腼腆的看向公冶宗主；“叶姑娘去做司寇夫人，我来做宗主门下的记名弟子，您……收吗？”
公冶宗主哪有不收的道理，他眼睛都在瞬间放光了。
叶申申和韩凌雪都是一愣，她们都没想到林声笙能这么轻易放弃司寇夫人的身份。
不过，没等公冶宗主回答林声笙，司寇显就开口了。
“我当时是在西南战线的战场上，此地距离司寇氏在沧州的营地只要两日的路程，你为什么会带着我出现在木偶城？”
这话是问叶申申的。
叶申申没想到会被他质问，心头入刀扎似的痛，张了张嘴才想到说辞。
“我是想把你送回司寇氏去。”
“那你为何会路过木偶城？木偶城不是会司寇氏的必经之路，何况，木偶城当时也发生了魔祸，你带着个昏迷的伤员去那里是想做什么？”
“我、我……”叶申申我了两声眼眶的泪又出来了：“我救了你，为了就你我差点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逼问我？”
林声笙默默翻了个白眼，哭哭哭，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多大人了就知道哭。
韩凌雪想为叶申申说话，转头看去才发现司寇显看着林声笙。
她顺着司寇显的视线就看见了林声笙翻的这个大白眼。
顿时心里就升起股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由的强烈厌恶感，只觉得林声笙处处都叫人看着碍眼。
司寇显可半点没被叶申申的眼泪心软，他严肃的跟公冶宗主道：“宗主门下的弟子本君不好盘问，还请你着人将疑点问清楚才好。”
公冶宗主嘴角微抽，问问问，他会问的。
公冶宗主朝司寇显作揖：“自然，那……林小友提的补偿？”
他可不是在替叶申申要补偿，他就是觉得……
哎呀，其实以他的灵脉，修为本来还能涨涨的。可如今修为停滞五百多年不得寸进，索性收个关门弟子悉心教导。
修为若是无法突破，他也只剩下两三百年的时间。
收个关门弟子，教导她成才，护着她成长，生命最后这段路也算没浪费掉嘛。
司寇显哪里看不出公冶宗主的想法，此行本来是带林声笙出来见见世面的，他自己都没想到还能让她扬名。
“本君也不是什么人来逼婚都会妥协的。”司寇显似笑非笑道。
这话直接把叶申申满心妄想打入深渊。
话落，司寇显又看向林声笙，高高在上的语气中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若非我愿意娶你，你以为凭林家夫妻做的了什么？”
林声笙头都不敢抬，男人的威压像坐大山似的压着她。
公冶宗主：“……”
没了，关门弟子没了。
公冶宗主感觉心里都空落落的，看司寇显的眼神都颇为哀怨。
他命弟子进来将叶申申带下去盘问，屋内谈话时没有设置隔音屏障，整个山峰的弟子都在外头假装忙碌实则偷听。
倒也不必公冶宗主额外交代什么，弟子就知道该怎么做。
叶申申万万没想到给她的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停说着为什么盘问我，剑君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剑君你对我不能这样无情。
弟子觉得她丢人，直接封了她的声音。
然后司寇显就把林声笙领走了，公冶宗主心里惦记除臭的事情，都没好意思提。
路上，林声笙和韩凌雪在司寇显一左一右，一路不知惹了多少目光。
韩凌雪不喜欢被人看猴子是的观看，但现如今让她为林声笙腾位置，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愿意了。
“没想到林姑娘的功劳竟是旁人的，那位弟子不说，估计一辈子也没人知道。”韩凌雪话中夹枪带棒的。
“比不得韩丹师，与旁的男子暧昧不清几十年，居然还有人相信你与别人清清白白。”
林声笙这会儿与韩凌雪可以说撕破脸了，私下里她也不会再客气。
韩凌雪表情扭曲了一瞬，冷笑道：“我还当林姑娘不会承认此事。”
“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就那么期望我居心不良？”
“你！”没两句韩凌雪就被激怒。
林声笙嗤笑道：“在发生魔祸之地看见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自己还知晓对方身份。换做韩丹师或许不会救人，毕竟你这般冰清玉洁的人肯定知道避嫌二字的。”
林声笙澄清了自己还顺便踩了韩凌雪一脚。
韩凌雪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恶狠狠瞪了林声笙一眼，气的甩袖走了。
说又说不过她，还非得挑话头找虐。
林声笙得意的笑笑，一抬头就撞进司寇显幽深的眸子。
林声笙一噎；“有……有事吗？”
“是你让郁澈去查那名死者的尸体？”司寇显问。
“那死者尸体怎么了？”林声笙没回答，她心里琢磨着，昨日那条地缝的端倪她都发现了，司寇显是不是也发现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那条地缝与韩凌雪有关？
是不是也知道人是韩凌雪杀的？
那他怎么看待韩凌雪？
然而，司寇显语气不善的道：“我知你发现了端倪，别做蠢事。”
林声笙瞬间就要炸毛，她按耐着火气，也压低了声音：“你也发现了端倪？你发现了什么？”
司寇显冷着脸没搭理她。
“司寇显！你说话！”
他不说话，满身都透着耐心告罄的气息。
42、小徒弟季雨
“你也发现此事跟韩凌雪有关了，是不是？！”
林声笙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更加恶劣。
这次他终于回答了：“是！”
林声笙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你知道了，你选择包庇？”
“不然呢？你让我送她去死？”
林声笙早猜到是这种结果，但真的发生了还是让她失望无比。
或许是她以往与韩凌雪的口角中，他从未维护过韩凌雪，林声笙误以为他对韩凌雪的情谊没有外界传的那么深刻。
此刻林声笙才真切感受到，他对韩凌雪是无限纵容的。
“韩凌雪露出的疑点，你不会也给她清理了吧？”
林声笙想起他直到此刻才出现，既然发现端倪那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中间没看见他的时间那他干什么去了？
有必要在所有人都疑心他跟韩凌雪关系暧昧的时候还去跟韩凌雪私下见面吗？
若私下见面只是幌子，其实替韩凌雪扫尾，那就很有必要。
很久后，林声笙才听他“嗯”了一声。
她就无话可说了。
闷声回到院子，林声笙没跟他进屋，直接去找二长老了。
二长老满身臭气没出门乱走，感知到林声笙过来，她从打坐中睁眼。
“是谁欺负我们夫人了？瞧着一脸怒意的。告诉我，我去揍死他。”
林声笙往桌子便一坐：“司寇显。”
二长老：“……”
“呜……有些时候吧，咱也可以豁达点，不去计较那么多。”
林声笙看了二长老一眼。
二长老端着慈爱的笑意来她面前坐下，给她倒了杯灵茶：“说说，剑君怎么欺负你了？”
“不说，怕你知道了被他迁怒。”
“呵。那你可小看剑君了，不管什么事情剑君绝对不会迁怒。”二长老眼中燃烧着听八卦的火焰。
剑君如今那德行，她真好奇剑君欺负起小姑娘来是什么样子。
“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当初救了剑君的人不是我，是封魔宗一个叫叶申申的女子，她豁出去全部才将剑君从地魔战场救出来，买个药的功夫正好叫我遇见了昏迷的剑君，我就给带你们司寇氏去了。”
林声笙把叶申申救命之恩那事儿说了一遍。
“所以，剑君真正的救命恩人不是我。”
二长老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她不在意：“那给些谢礼就是了，你与剑君成婚时可是对着天道宣誓过的，只有身死魂消或你们其中一个渡劫飞升才能让这段婚事结束。”
“唉？不能离的吗？”
二长老：“……你还想离？”
林声笙：“……”
林声笙道：“我来试试能不能清除你身上这气味吧。”
那感情好，二长老来了精神：“可以，你想怎么试？”
林声笙在二长老这里一直呆到了半夜，结果她的灵力对这臭气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也试图用意识中那朵白莲花来清除气味，结果白莲花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长老也没有不耐烦，十分积极的配合林声笙，还教了林声笙几个术法。
二长老惊喜的发现林声笙学习术法很快，给她演示几遍她就能学会，完全不用手把手慢慢的一点一点拆分的教，简直是天赋异禀啊！
然而对清除臭气没用。
便在此时，公冶宗主坐下一名亲传弟子过来了。
叶申申带着司寇显走木偶城的目的问出来了。
额……其实叶申申没什么阴谋诡计，她只是不想司寇显醒了之后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之所以带他前往木偶城，也仅仅是因为想制造独处的机会……而已。
林声笙：“……”
封魔宗有他们自己的审问方法，叶申申没有说出来的都是实话。
那亲传弟子都尴尬了，还以为背后藏着什么阴谋试图离间封魔宗和司寇氏的关系，结果居然只是女儿家的小心思。
“咳，司寇夫人想亲自去见见叶申申吗？”
林声笙摆手：“不必了，公冶宗主准备怎么处置林声笙？”
“师父已经将叶申申逐出师门，待她养一养伤，大概明日就会离开。”
林声笙看了看自己的空间法器，转头问二长老：“二长老有储物袋吗？”
二长老从空间法器中拿出十几个储物袋让林声笙挑选。
林声笙选了最小的一个，装了十万灵石和一些丹药进去。
“这是我给她的补偿，劳你跑一趟。她若不愿意收下，就给其他弟子分了。”
公冶宗主的亲传弟子没说什么，带上储物袋走了。
等人走了二长老才开口：“那女子就是你口中剑君真正的救命恩人？”
“对啊。”
“十万灵石也不是小数目了，你大可让剑君给。”二长老心里还是偏向林声笙的，没觉得林声笙抢了别人的功劳。
林声笙沉默了下：“我那是自己补偿的，我还损坏了那女子的一片花萼，那片花萼能护着她让她在地魔战场中带走剑君。”
二长老心理还是觉得那东西不值十万灵石，不过并未多谈，倒是跟林声笙说起另外一件事。
“西南那条战线本来应该是剑君跟季雨一起守，韩凌雪却将剑君临时叫走。”
季雨就是司寇显的小徒弟。
林声笙见二长老表情严肃，知道她要说的不是普通事情，便不说话听她说。
“剑君给季雨留了无数丹药符咒人偶，还给了她五蕴石，不管怎么样季雨都能守住战线，不会有差池。”
林声笙听见五蕴石心口就是一跳：“五蕴石？”
二长老“嗯”了一声：“修士会被地魔影响，但是人偶不会，有了五蕴石能简单做到驱使数千人偶作战。”
见林声笙没再问，二长老继续道：“可是西南战线突现惊人的地魔涌潮，剑君赶回去时整个西南战线目之所及全是地魔。”
“战线失守，无人存活。”
“我猜测，剑君会在地魔中沦陷，是想找到季雨的尸首。”
二长老突然不说了，眼底一片哀愁。
毕竟，剑君没有离开的话，季雨也不会死。
林声笙想到的却是司寇显杀了韩凌雪徒弟时说的那句“五蕴石可是催命符啊”。
五蕴石可是催命符啊……
什么意思？
季雨会死，是因为司寇显留下的五蕴石有问题吗？
林声笙心绪翻涌，无法平静，因为她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43、再创辉煌
“五蕴石有没有可能影响修士？比如也会让修士失控，或者伤害到修士什么的？”
二长老不懂林声笙为什么会这么问：“自然不会，你可曾听闻灵石会伤害到修士？”
灵石不仅是货币，也能供修士吸收灵气。是天道馈赠的资源。
五蕴石也一样，不过五蕴石蕴含的力量更加强大。
常见用来镶嵌在武器上，或者炼制法衣，能让武器的威力大幅提升，让法衣的防御力大幅提升。
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宝石，世间罕见，十分珍贵。
二长老的回答就让林声笙心头更加突突了。
“二长老，季雨她……与韩凌雪关系怎么样？”
“季雨素来看不惯韩凌雪，每每见面总要对着干。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二长老也很敏锐，立即就捕捉到林声笙提的问题不对。
林声笙端起灵茶喝了口：“我不知道，只是在这里发散思维瞎猜罢了。不同你乱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声笙想到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季雨是不是被韩凌雪害死的？
死在天泉池的那个女弟子，司寇显跟她说“五蕴石是催命符”，八成是因为那女弟子身上有五蕴石啊。
那个女弟子的五蕴石是不是从季雨身上抢来的？
那人可是韩凌雪的徒弟，而当时，司寇显又是被韩凌雪叫走的。
韩凌雪本就不是什么大度友善的人，对林声笙这个司寇夫人都几次下手。
司寇显身边围绕着季雨那样一个娇娇俏俏的女弟子，还处处看不惯韩凌雪，每每见面都针对。
林声笙觉得，韩凌雪不是没有下手的可能。
这些对林声笙而言只是瞎猜，让她心口直突突的是。
司寇显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小徒弟是怎么死的？
他知道，所以他杀了韩凌雪的弟子？
当时他不是滥杀无辜，他是在为自己的徒弟报仇？
可是，韩凌雪的弟子若没有韩凌雪授意，又怎么敢对司寇剑君的亲传弟子下手。
这些司寇显心中肯定有数的，结果他对韩凌雪的态度依旧……
修士们可真是奇葩啊，真的，林声笙这个凡人理解不了。
林声笙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拿出符纸制符。
她没去感应天地灵气，抽自己灵脉中的灵气瞎弄。
她想事情的时候手里会下意识的得做点什么。
结果，失败了几次后，完成了！
符纸完成的瞬间林声笙都呆了下。
绘制符纸要牵引天地灵气来绘制，不能用自身的灵力，楚长老教导的事情林声笙一直都记着。
结果现在，她用自己灵脉中的灵气，绘制成功了？
二长老也懂制符，早就从孙女口中得知林声笙制符的才能，这会儿没懂她看着绘制成功的符发什么呆。
“这符有问题？”
林声笙没回答，她绘制的是一张简单的清洗符，对着二长老用了一下。
然后，二长老发现一直萦绕在鼻尖折磨她的臭气没有了！
二长老都傻了。
林声笙也傻了。
两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臭气让我解决了！”林声笙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
二长老也满面欢喜：“你再试试，再绘制一张我们拿去给郁澈剑仙用，看还有没有效果。”
林声笙依言照做。
她发现用自身灵脉中的灵气来绘制其实比牵引天地灵气来绘制难许多，对灵气的把握十分精细。
她初次接触制符的时候没怎么受挫就成功了，但用自身灵气绘制，总得失败两三次才能成功一张。
两人带着清洗符兴冲冲去找了郁澈，郁澈还没开口，二长老就将清洗符给他用了。
然后，郁澈也惊了：“符咒竟然可以清除地魔尸水的臭气？”
林声笙得意洋洋：“这张符咒是我用自身灵气绘制的。”
“自身的灵气也可以绘制符咒？！”郁澈头次听说。
于是他们三儿就开始兴致勃勃的绘制起符咒来了。
一直到天明也只有林声笙成功了。
不止是低阶的符咒，高阶的攻击性符咒也能用自身灵气来绘制。
不过高阶的难度更大，林声笙一时间还没成功。
这个也不妨事，往后慢慢练就是。眼瞎下林声笙先把清洗符给公冶宗主送去。
二长老陪着林声笙一道，惊喜了大半宿，她差点忘了说正事。
“夫人，我昨夜与你说那些，其实是想请你去问问剑君，当时韩凌雪将他叫走所为何事。”
“可以啊。不过你为什么不去问？”
二长老：“我这不是不敢么。”
林声笙：“……”
所以她就敢是么？
嗯……她确实敢。
清洗符给公冶宗主送去，公冶宗主也是一阵兴奋。
林声笙又将绘制这种符咒的方法跟公冶宗主说了一遍。
用自身灵气绘制符咒这点应该是每个修士都有可能办到的，只是这点难度很大，一直没人成功过。
别人绘制的符咒有没有效果，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
林声笙这手符咒一出来，瞬间就轰动了。
王潇潇匆匆赶来，热情的拉住林声笙双手：“我就知道林小友是个人才，我看人的目光一向很准，初次见你就看出来你绝非池中物。”
林声笙任由王潇潇拉住她的手，露出羞涩的笑容：“哪里，王姐姐过奖了，我也只是歪打正着。”
王潇潇见她娇俏害羞的模样就更加喜欢了。
又是仔细询问了这种符咒的绘制过程和绘制效率后，王潇潇语气中多了几分正经严肃：“我想同妹妹做一个生意，不知妹妹可愿意？”
“姐姐尽管说。”
“普通的清洗符咒一灵石一百张，妹妹这清洗符，我给一百灵石一张，妹妹绘制多少我收多少，妹妹可同意这生意？”
清洗符咒的符文简单，林声笙算了算即便失败两三张才能成功一张，她一个时辰也能绘制出一百张啊。
如此说来她一个时辰就能挣一万灵石，这是她自己挣得，不是花司寇显的。
林声笙对自强自立没那么强烈的执念，能乘着司寇显的东风青云直上，她是半点都不排斥的。
但能靠自己，那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啊。
林声笙一口就要答应，司寇显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出现了。
“王姑娘既然与我家夫人投缘，又何必说的这么生分，你想要符咒，送你一百张又如何？”
王潇潇打的好算盘，林声笙要是这会儿一口答应了，王潇潇就该找司寇显详谈林声笙为她供货多少年的问题了。
好事被人破坏，王潇潇也没有生气，客客气气的问好；“司寇剑君。”
司寇显嗯了一声，看向林声笙。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给我过来。
44、您可真是博爱伟大
林声笙不过去，她可喜欢王潇潇了。
跟王潇潇说要送她美男没有关系，主要是林声笙很敬佩王潇潇这种能管理好家族企业的女企业家。
她这头关心着王潇潇生意上的辛苦，王潇潇关心她在司寇氏会不会受委屈，言语中透露出会给她做后盾，受了委屈不必忍的意思。
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就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没多久秦王妃过来，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司寇显被晾在了一边，黑着个脸。
秦王走到司寇显身边；“司寇剑君护的好严实啊，尊夫人有这等天赋，却从未听你提过。”
司寇显：“……”
呵，他这个丈夫也是才知道。
比二长老、郁澈，甚至比公冶宗主都知道的晚。
“秦王也想要我夫人的符箓？”
秦王道：“如此便有劳司寇剑君。”
司寇显：“不巧，她绘制的符箓已经送完了。”
秦王：“……”
一时间林声笙备受关注，各个峰主都亲自来跟她说话。
以往觉得林声笙高攀司寇显，如今却都在问司寇显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林声笙的天赋才捷足先登将人娶回家去。
司寇显只是含笑不说话，一副对林声笙宠溺非常的样子。
可见韩凌雪听见他们那些话，简直听得她心生暗火。
不过她再怎么不满也得憋着。
今日公冶宗主亲自带着林声笙在宗门内参观，之前不能去的地方现在都可以去了。
林声笙在这个空档问了下公冶宗主对那地缝的调查进展，可惜公冶宗主没发现疑点，冲他的态度上看似乎也没有怀疑过谁。
司寇显有话想跟林声笙说，都得等到晚上林声笙回房休息的时候。
林声笙被他的眼神看的脚步一停：“你干嘛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司寇显满腔的不满被她一句话噎的寻不到踪迹。
片刻，他才沉着脸问：“你炼制出清洗符，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你身上没有沾染到尸水的臭气啊。”所以没有给他送清洗符的必要嘛。
林声笙给自己用了张普通的清洗符，想起二长老的委托：“剑君，我跟你打听个事情，你若是不愿意说不说，不许生气。”
司寇显来了兴致：“你问。”
“当初西南战线上，韩凌雪把你叫走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林声笙观察着他的表情，一旦男人情绪不对，她立马认怂。
但司寇显面色无喜无悲的，只沉吟片刻后才道：“秦哲危及生命，我赶去帮她救人。”
林声笙；“……”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哦，我先睡了。”昨晚上她就没睡。
“二长老让你问的？”司寇显道。
“呜……”林声笙迟疑了，她要不要回答？她可不想出卖二长老啊。
“若是二长老让你问的，你带着这个答案回去或许无法让她满意。”
“嗯？”林声笙困惑的看过去。
司寇显走上前来，一边探查她的灵脉，一边道：“秦哲灵脉被浊气污染，我将那些浊气度入了自己灵脉中。”
林声笙：“……”
您可真是博爱伟大，在下佩服佩服。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看她眼神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司寇显笑了笑，不知这笑是几个意思。
“你既能替人清理浊气，不妨也试试能不能为我治疗。”
这当然是可以的。
林声笙撸起袖子就准备工作：“你灵脉被浊气入侵，为什么没有失控？”
司寇显配合着她，感受着她的灵气进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失控？”
林声笙偷偷看了他一眼，当下需要专心，她没再问了。
他的体内没有浊气，浊气都在灵脉之中。
接触到司寇显灵脉后，林声笙发现这男人灵脉好粗！
若不是亲自查验，林声笙都无法相信有人的灵脉能有三人合抱还无法抱住的周长！
林声笙想到自己头发丝的灵脉，再感受下司寇显的灵脉。
她emo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司寇显灵脉太强，里面潜藏的浊气也很浩荡。
林声笙一次两次是清理不完的，她还得慢慢清理才行。
还有，司寇显的灵脉中一丝灵气都没有。
修士灵脉中的灵力枯竭后，修士是会进入一段沉浸期的。
可，去碧霄宗干坏事时这男人带着她飞行的时候，从地魔窝里带她离开的时候，之前封锁地缝的时候。
他是怎么办到还能使用术法，看起来一切如常的？
林声笙想不通也没有去纠结，至天明他灵脉中的浊气才被她清理掉十分之一。
“我吸收不下了，等我消化一下再继续。”浊气不停的被白莲花转换成灵气，她的灵脉已经快被撑爆了。
司寇显一言不发的又来查她的灵脉，发现林声笙灵脉中灵气充沛无比，他只探究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就收了手。
“睡吧，今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林声笙原本没打算睡，她身体还撑得住。
不过司寇显都发话了，她就依言休息了。
林声笙睡着后也就不知道司寇显把找她去逛街的王潇潇给挡了回去。
待她醒后已是日落黄昏，司寇显亲自给她呈上饭食，等她吃完带她去拜访了封魔宗两位峰主。
这两位白日来找过林声笙，得知林声笙太累了在休息就没有打扰。
两位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将林声笙当做自家小辈，给了不少见面礼。
其实花溪也来找过林声笙，花溪想去司寇氏修行剑术，司寇剑君亲自指导的那种。
这事司寇显八成不会同意，花溪想从林声笙这里突破。
结果司寇显都没给过花溪接近林声笙的机会。
现在林声笙的天赋展现出来，瞬间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大宝贝，司寇显都得小心护着她，以免被其他势力惦记。
呆了几日，一行人就该启程回司寇氏，公冶宗主给林声笙送上了好几个储物袋的零嘴。
肉干果干什么的，虽然大多是些没蕴含灵气的普通食物，但那味道是真香。
林声笙心满意足的收下，脸上还依依不舍的：“公冶宗主，待我日后得空，我还来拜访您。”
公冶宗主自然欢喜：“林小友想来随时都可，届时记得先给我传个话。”
林声笙还想说地缝的事情也要继续调查，不能就那样不了了之。
瞥见身旁的男人，她给憋了回去。
45、又见冷月姚
被公冶宗主逐出师门的叶申申一直等在山脚下想见一见司寇氏的人。
结果司寇显他们直接乘飞宮离开，她连一个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
回程路上林声笙为司寇显清理了一半的浊气，主要是她对司寇显有所保留，不想在他面前将灵脉中满溢的灵气释放出去。
否则两三日她就能提司寇显清理完所有浊气。
筑基期后林声笙修为增长速度越发慢了，此刻才堪堪到了筑基一阶的修为。
灵脉也变粗了一点，只是那变化很细微，也就她自己能够感应到。
一回到司寇氏，发现飞宮回来的几位长老火速赶到凌烟峰迎接。
“家主。”大长老向司寇显行礼，迟疑了一下才对着林声笙作揖：“夫人。”
瞧他那不乐意的样子，林声笙好笑道：“大长老今日怎如此客气？”
大长老瞪了林声笙一眼，没等他开口，三长老上前道：“如今外面都在传夫人能清理浊气不留一丝隐患，连修士体内的浊气都能清理干净，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果然是因为这个。
林声笙颔首：“是有这事。”
得到林声笙的确切回答，几位长老显得无比激动。
半响他们才平复了心绪。
大长老向司寇显禀告道：“家主，这两日有不少人携礼前来请夫人提他们治疗身体的浊气。”
“有南淮氏清瑶仙子，碧霄宗宋鉴真人，天武宗梁涵歌仙子……”
大长老一连报了十几个人名，都是修为在元婴期的大佬。
“如今他们就住在城里等着家主和夫人归来，不知家主预备如何处理？”
林声笙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梁涵歌。
这好像是跟韩凌雪她老公牵扯不清的那位吧？
司寇显仿佛看出林声笙对谁感兴趣似的，道：“梁涵歌什么时候染了浊气？”
大长老道：“染了浊气的不是梁涵歌，是她师娘。同行的还有梁涵歌的两位师弟师妹。”
“告知他们，我夫人确实能清理浊气，但短时间内不得空闲。”
林声笙插嘴道：“他们带的礼物都有什么，有清单吗？”
大长老嘴角微抽，一言难尽的看向林声笙：“没有。”
“那就把他们住的位置告诉我的侍女，他们若能等下去，我空了之后会上门为他们治疗。”
林声笙想了想，给了个大概的时间：“应当需要七八日。”
大长老不悦的眯了眯眸子。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凭什么指使他？
想到林声笙这独一无二的天赋，大长老到底没敢拒绝。
不过他也没有亲自去办就是了，传讯给了自己峰上的一个后辈，使唤后背跑腿去了。
几位长老见林声笙面带疲色，便没再多说，纷纷离开。
林声笙回到侧峰，让宝琴忙自己的去，她关上房门就吧老头叫了出来。
“像这个剑鞘释放的那种结界，你能弄出来吗？”
老头已经非常熟悉血红宝剑的剑鞘了，很诚实的摇头：“连灵气都能锁住的结界，怕是我全盛时期也无法办到。”
林声笙小脸皱成一团，老头看了她片刻问道：“你是想处理你灵脉中过于蓬勃的灵气是不是？”
林声笙点头。
“这个我能替你解决，我这里有个阵法，是聚灵阵变化得来。”
“在阵中聚上大量灵气，此阵能叫灵气转化成灵石。想不想学？”
“想！”必须想！
学会这个阵法，就等于她能自己印刷钞票啊，不能不想！
老头坐在桌子上，晃悠着他的小短腿，朝林声笙比出一个五：“所得灵石五五分。”
老头恢复也需要灵石，林声笙想了想就直接答应了：“成交！”
阵法需要用上一些材料，老头让林声笙拿来纸墨，他口述所需材料，林声笙一一记下。
次日林声笙同司寇显说了一声，便带上宝琴下山置办东西去了。
司寇氏山脚下的城镇很繁华，林声笙一早便知道了，她早就先出门逛街，只是之前忙着修炼没顾得上。
街上来来往往更多的还是练气一两阶的人。
其实身负灵脉的人在这世上占据不到三成，不过身负灵脉便有更多谋生手段。
这样的人也更有经济条件在司寇氏山脚的城镇上落脚。
林声笙先带着宝琴去添置了些她需要的生活用品，比如亵衣亵裤什么的。
然后去了法器殿，宝琴也需要有法器护身，司寇显送的太高档了，不适合转送给宝琴，但给宝琴买，林声笙还是舍得花灵石的。
发现铺子最贵的法器也只需要两千灵石后，林声笙十分豪气的道：“挑吧，选两套法衣和一件武器，再添个空间法器。不必在意价格，我送给你。”
宝琴都快感动哭了：“主……主子……”
称呼都从“夫人”升级成“主子”了。
林声笙拍了拍宝琴的肩膀，宝琴忍着泪意去挑选商品了。
“司寇夫人。”
便此事，忽然有人出声。
林声笙转身看去，发现身后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冷月姚。
冷月姚已经没了当初的精致，浑身上下都透着简朴。
“司寇夫人，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我爹把我送来司寇氏，若知道我被司寇氏驱逐，肯定会很心痛的。我不想让他失望。”冷月姚将恨意深藏在眼底，面上满是走投无路的哀泣悲苦。
冷月姚的事情林声笙后来也知道了，她被赶出司寇氏，她是跟着韩凌雪一起离开的。
“你一直在城里？”林声笙还以为她入了碧霄宗韩凌雪门下。
冷月姚眼泪吧嗒吧嗒掉；“我不敢回家，在怡春阁寻了个看家护院的活计。这里的月钱高，我只盼着有天能攒够银子亲请人给夫人带个话。”
她擦了下眼泪，模样别提多可怜了，早已经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您愿意让我回去，便是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说着她就跪了下来，哐哐磕头：“夫人，我求求您了。”
宝琴要被气炸了，这女人是想跟她抢饭碗啊！
东西她都不选了：“你以为我家主子身边没人给她当牛做马吗？”
冷月姚半点不被宝琴的怒火影响，哭的更加可怜了：“夫人身边自然不缺仆役，但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我们青峰门一直想依附司寇氏，如今我爹终于靠着死守城池的功劳依附上司寇氏，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被赶回去，夫人，我求你了，你开开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