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能出世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被你当作草芥，用这阴毒手段给活生生害死的。”
冯璟妍怒不可遏地拍了沙发扶手。
“竟然有这事儿？”
陈阿姨本来就吓得腿软，她这一拍，干脆膝盖直接落了地。
“太太，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做了亏心事，每天晚上不得安宁，一合眼就能看见一个孩子来向我索命，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先生，可我没有办法，都是夫人逼我做的，她拿我儿子威胁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陈阿姨跪坐在地上，全身瘫软，捂着脸汩汩哭泣。
冯璟妍怒骂道：“你是说莫夫人吗？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子呢？一定主家说你两句你不服气，才恶意报复，这是故意杀人，就应该报警，交给警察处理。”
“太太，太太。”
陈阿姨膝行上前，抱住乔柒柒的腿。
“太太，求求您，千万别报警，我说的是都是真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年来先生太太对我怎么样我不是忘恩负义，如果不是夫人威胁我，就是借我一百个的胆子，我也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乔柒柒胸口起伏，目光直落在陈阿姨掺着许多银丝的头发上，有仿佛注意点不在于此。
“我早该想到的。”
抽吸了片刻后，她的手捏紧沙发垫，又松开说：“你起来，我不会报警，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你只需要你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受了夫人的指使，想继续伤害暄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还敢害小少爷。”
陈阿姨猛然抬头，含混的泪目对上乔柒柒灼灼如火的眸光。
从前逆来顺受，温婉谦和的乔大小姐表现出从未见过的恼怒。
幼年寄人篱下，让她迫不得已学会了除了每天千恩万谢的接受莫家的供养，还不需要默默承受背地里养母的白眼。
有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逼她在深夜的黑暗中惊醒，白天在人前，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只有一点，那就是暄暄。
是谁都碰不得的绝对禁地。
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软肋，也同样是她的盔甲，让她不惜当着莫氏全体高层痛斥从来不敢忤逆那个所谓的婆婆。
这些也都是这两天苏阿姨闲聊时说与她的。
陈阿姨陷入两难境地，她权衡了片刻，皱了眉，低头为难道。
“您就别问了，先生不让我告诉您，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害小少爷的，您如果还不放心，我现在就走，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踏回宣城半步。”
陈阿姨眼里闪烁着泪花，悲戚中满怀哀求。
冯璟妍接道：“用不着！我就说你们莫家扣了我们柒柒跟孩子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这种非之地留给你们这些阴谋诡计的人正好，我们走就是了。”
话音将落未落，冯璟妍就急着拽乔柒柒起身，若不是斗大的肚子坠着，搞不好她此刻已经踱出门去了。
乔柒柒倒不如冯璟妍激动，她反力拉了冯璟妍一把，只是淡淡说道：“陈阿姨，你先起来，擦干眼泪。”
不知怎的，冯璟妍隐隐感觉到乔柒柒看似镇定的语气下，却像是暗暗带着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