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于顺子半边身子因为绳子的绑缚早已麻木,他佯装昏睡却从眼睛的缝隙里悄悄打量来人,时刻关注着几人的动静。见墨杨和钱有志簇拥着妜央进来,忽然就圆瞪着一双三角眼看向妜央,双目喷火,嘴里塞着块黑漆漆的破布‘呜呜’地不知在叫嚷些什么。
妜央一时犯了难,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哥哥口中的于顺子,那日田阮跟着这人出走之后就从此不知所踪,再无音讯,然而想知道个中缘由只要撬开面前这人的嘴,可她那里会审问人,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泼皮无赖滚刀肉,怎么可能她问什么就说什么!
语气略有些迟疑妜央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先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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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志应声,上前一把扯下于顺子嘴里的破布,一连串粗俗而污秽的咒骂便从于顺子的嘴里冲了出来:“你们这帮贼撮鸟,瞎了你们的狗眼,居然敢抓爷爷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可知爷爷我是谁吗?睁开你们的狗眼看好了,大爷我是齐府大管事,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不然齐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定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有志望了妜央一眼,眉头一皱,上前一脚踢在于顺子身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家先生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
被钱有志一脚踢在腰眼上的于顺子身子瞬间蜷成了虾米,不住呻吟着,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这些人明显不是冲着他性命来的,听他说是要问什么问题,不由心里一松。他这两年跟着齐大少爷在赌场耍刁做套,坑蒙拐骗,仗势欺人,坑害的人实在不在少数,也不知道是那个要找他寻仇。然这几个人看着不像是什么狠辣之人,自己若坚持不说,说不定齐大少爷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会找人救他也说不定。心中打定主意,只管咬紧牙关不吭声。
妜央不会拐弯抹角,开口便问:“你可是渠县东街的于顺子?”
于顺子一惊,看来自己完全猜错了方向。既然提到了渠县,来人一定跟田家脱不了关系,想到田家,于顺子更是打定了主意咬牙不说,那可是涉及到人命的事,田家人知道明着对付不了他,私下做了自己也说不定。本来以他现在的身份,田家小小一个田舍翁他是不怕的,可是人家现在不来明的玩阴的,自己被五花大绑的锁在地窖里,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这要怎么办才好!又寻思着,这些人绑他来好几天了既没有严刑拷打拳脚相加,也没有断粮绝水以死相胁,显然是想查出当时的情况,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自己若咬死不松口,想来他们也不会当下就要了他的性命,只要等到齐家人寻来,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渠县东街,什么于顺子,我根本不知道,我是齐家管事齐达,你们抓错了人,快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