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避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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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紧急商榷,最终李定接受了都佥事余兴国等人的建议,暂时退向哈萨克汗国中帐休整。同时派人南下联络位于锡尔河一带的苏谨。
从哈萨克汗国中帐到突厥斯坦约有两千里距离,大概相当于从大同向北到达漠北狼居胥山的距离,几乎横跨了整个钦察大草原南北。
信使要顺利找到苏谨的大军并不容易,因为从中帐到突厥斯坦这两千里的草原上,并没有扫荡过,还散布着不少哈萨克部族,换而言之,就要是穿过两千里的敌占区。
考虑到这些情况,李定一次派出了两百人马,由百总荆扬率领,南下寻找苏谨,请苏谨尽快分兵北上,与他一南一北,趁哈萨克大乱之机,扫荡钦察大草原,使两军能联成一片。
百总荆扬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流,带着李定等人殷切的希望,呼啸南去,这注定将是一次艰苦卓绝的旅程,两百人南去,回者不知有几人。
在遥远的异域作战,最难克服的就是那种无助、孤独的感觉,当初,李定在秋明听到苏谨的消息,全军沸腾,并由此促使他们杀入钦察大草原,就是这个原因。
对于远离故土的大军来说,要战胜的绝不仅仅是凶悍的敌人,更重要的是要战胜心头的孤独。
如果能成功与苏谨联为一片,士兵心头的孤独感会大大减低,从而能保持前进的勇气。
而横扫了哈萨克大帐的苏谨,此刻已经率军越过锡尔河南下,一万六千大军逼向布哈拉城。
在努拉套山北麓的艾达尔库尔湖畔,秋色连波,红叶绕岸,美丽的景色让人几乎忘了战争的疲惫。
苏谨驻马湖畔,看着手下的士兵欢快地宰杀着牛羊。然后拿到湖边清洗,正要准备着今夜的晚餐。
都佥事马益文是文人出身,看到斜阳洒在碧湖上,金光跳跃,美不胜收,忍不住临风高吟道:“湖连碧野草连天,万里秋风吹胡弦。捷报欲传隔葱岭,西出河中又一年..........”
苏谨听了,不禁哈哈笑道:“马大人,好诗啊!不过本将听着。怎么有点感慨万端的感觉啊。”
“让大将军见笑了,一时戏作,一时戏作,大将军莫当真。”
苏谨征战之余,常挑灯夜读,在秦牧的心腹将领中,这种现象很普遍,就连以粗豪著称的刘猛,这几年也没少读书。这一点皆是受秦牧影响。
苏谨追随秦牧征战多年。秦牧偶尔也会做诗。
天子的御制诗,多数气势磅礴,令人听了热血沸腾。马益文这样的诗,不论好坏。光是气势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苏谨摘下头盔,坐在湖边的枫树下,想了想说道:“李定两万大军攻破哈萨克中帐,虽未经证实。但想来这个消息不会有假,对此,马大人作何想?”
马益文连忙抛开诗赋。沉吟道:“我相信这个消息不会有假,这对我们而言,算是意外之喜。眼下我们最大的困扰,是兵力不够,很多地方本应乘胜拿下的,一时却顾不过来。
现在李定两万大军进入钦察大草原北部,与我们形成南北响应之势,如果能连成一片,形势则更加有利。”
苏谨随手捡起一颗石子,轻轻投入平静的湖水中,湖水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向四面扩散。
如果说之前他们进入中亚,就象投出的这颗石子,激起了一**的涟漪的话,那么当石头沉寂到水下,水波很快又会平复过来。
现在有李定在北边形成响应,这种效应就会成倍的放大。
“马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派兵向北扫荡,力图与李定联成一片?”
“不错。”
“只是当务之急,咱们要先拿下布哈拉和布鲁特两个汗国,这一万余兵力,已是捉襟见肘,再要分兵北上,只怕会出大岔子,前功尽弃。”
这一点马益文心里也很清楚,别看秦军节节获胜,其实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但武器弹药耗尽,他们将占不到任何优势。
现在的布哈拉汗国已经吸取了杨吉儿失败的教训,尽量避免与他们硬拼。
布哈拉大将哈米的数千大军,自从秦军渡过锡尔河以来,就一直缀在秦军附近,和秦军打起了游击战,一时拿他却没办法,还得时刻防着他偷袭。
“大将军有什么打算?”
苏谨想了想说道:“咱们远离中原,后无援军,就象无根的漂萍,如此终难长久维持下去。看来是到改变一下策略的时候了。”
“大将军的意思是.........”
“哈萨克、布哈拉、布鲁特,这三个汗国,其实都是各族杂居,成分复杂,很多小部族与这三个汗王并不见得都是一条心,咱们应该尝试着把这些小部族吸纳过来,积沙成塔,到了那时,咱们便不会再象现在一样被动了,也算是在中亚扎下了根基。”
“大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这些小部族多是信奉伊斯兰教的,而这些小部族之所以至今不投向我军,主要原因也是他们不想改变现有的信仰。
如果想迅速打开局面,争取这些小部族投过来,那恐怕只有允许他们保留现有的信仰。而今日一但同意他们保留原来的信仰,将来恐怕就是后患无穷,这可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大将军还须三思才行。”
苏谨微微蹙着眉头不答话,这是一个难以决择的难题,实际上,打下一片地方不难,难在于如何纳入有效统治。
特别在是中亚这种地方,兵力投送困难,周边又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大国,不断影响着这些刚打下来的地方。
如果现在不采取断然措施,强制当地的百姓改变信仰,将来要改变,便会难上加难。
马益文提议道:“大将军,不如这样,让漠西来援的五千兵马掉头北上,尽可能快的与北面的李定将军连成一片,咱们这边,也尽量说服一些小部族,只要他们肯放弃原有的信仰,就给予优渥的待遇,诱以重利,把他们引诱过来,以改变目前的不利态势。等朝廷再派来援军,一切就好办了。”
苏谨点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商议妥之后,苏谨立即派去传令。他原来带到漠西的共有三万吐蕃青壮,而带来攻打哈萨克的,只有两万;
本来还留有一万人马在漠西放牧,打下突厥斯坦后苏谨深感兵力不够用,于是又派人回去调来五千大军,现在这五千大军刚到碎叶。
现在苏谨派去人去传令,便是要这五千人马掉头北上,随着哈萨克中帐被李定攻破,整个钦察大草原虽然还没来得及扫荡,但已形如散沙,如果指挥得当,五千大军北上,应该也足够了。
参将陈汝南、霍东胜、李晟、吴安邦,游击宋超、胡天、杨再成、杨天芳等,对这个决定都表示了支持,他们要考虑的东西不象苏谨和马益文那么多,他们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打败遇上的每一个敌人,对眼前的处境,他们没有那么担心。
当然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万余大军再次启程,直扑布哈拉城,苏谨也希望这直击心脏的一记重拳,能逼布哈拉汗与自己决战。
但苏谨失望了,大军又前行半日之后,前方就传来消息,布哈拉大汗阿齐兹竟然放弃布哈拉城,向东面的撒马而罕撤退了。
布哈拉毕竟是阿齐兹的都城,苏谨没想到他放弃得如此干脆,如此一来,情事就更难办了,如果阿齐兹一直避而不战,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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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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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哈拉汗阿齐兹连都城都放弃了,和苏谨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把戏。
苏谨一时也拿不住他,只能挥军扫荡布哈啦各地的部族,就不信了,除非你什么也要了,不然总有能把你逼出来的一天。
无独有偶,在南边的印度洋,当柯宸枢亲自率领二十艘飞剪式战舰杀到恒河入海口时,吉大港的荷兰人也和他玩起了躲猫猫。
吉大港炮台的大炮全都拆了,港内再也找不到一个荷兰人。
这年头,天上可没有间谍卫星,更没有全球鹰,敌人有意躲着你,要想在茫茫的大海上找到他,谈何容易。
柯宸枢在吉大港一刻也没有多留,立即下令掉头南下,还就不信了,荷兰人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好吧,你连庙也不要了,总还得去挂单吧。
柯宸枢利用飞剪式战舰高达14节的速度,全速下南维沙卡帕特南港,一路上还撒网一般,一边下南一边搜索,以期能找到吉大港逃走的荷兰战舰。
在佛光山,奥朗则布在经历一番羞辱之后,精心布置了一个陷阱,然后再次派兵攻山。
被大火焚得一片焦黑的佛光山,就象落了毛的凤凰,显得万分丑陋。偏偏山顶上,莎曼纱衣裙漫飘,轻纱遮面,曼妙动人的身姿如天仙谪凡,与焦黑的山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莎曼纱的美丽在整个印度都是有名的,奥朗则布也确实发过豪言,要将莎曼纱收为姬妾。
此刻她就站在山头上,陪伴在海如风身边,俩人还不时交谈,似乎关系很不一般。
山下的奥朗则布,用英国人卖给他的望远镜,看到山顶的这一幕。心中莫名有些恼怒,比原来奥特萨人拿他战死的手下的头颅来羞辱他还恼怒。
那感觉就象是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私奔了,甚至还跑回来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莎曼纱看着突然发起进攻的莫卧儿大军,连忙问海如风道:“海提督,这是怎么回事,奥朗则布难道真的恼羞成怒了吗?”
山下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莫卧儿大军就象巨浪摧山,汹涌而来。莎曼纱的声音几乎被掩盖住,海如风回头看他,莎曼纱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清。
“照说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恼羞成怒,布鲁南派人下去羞辱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派人攻继续攻山了,通常而言,人能在那种情况下忍住了。过后只会越来越冷静,不会到这个时候才恼羞成怒。”
“海提督说的有道理,难道奥朗则布有什么新的制胜之法了吗?”
海如风摇头不语,他现在心中也还弄不清奥朗则布的意图。而不管奥朗则布是什么意图。他却是没有多少时间耗下去了;
后方的伯尔格尔已经传来急报,奥朗则布的手下大将穆萨里已经攻陷恰尔苏尔达小镇,离奥特萨临时都城伯尔格尔不过三日路程。
如果佛光这里再耗下去,他很快会遭到穆萨里和奥朗则布两面夹击。
海如风不断地安抚着手下的四个小国的将领。其实他心里也开始着急了。
山下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杀声漫漫,海如风一时却顾不上去看。心里急转着,他随即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撤军。
不过不是全撤,而是撤走一半。
而且,撤军之前,他先派人去散布一个消息:穆萨里攻破哈尔苏尔达小镇了。
山下的奥朗则布已经布好了陷阱,他准备佯攻一下,然后诈败,把山上的敌军引下山来,但诈败想要成功,进攻时就不能含糊,不则你做做样子就败下来,谁信你呀。
因此,莫卧儿大军这次发起的进攻非常猛烈,并且是一次压上了两万人,虽然不是所有的两万人都能冲上山去,但都在山下列开阵势,做出前赴后继的样子,只有这样,等两万大军诈败下来,才有可能引得山上的敌人追下来。
然而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就在奥朗则布下令强攻的时候,山上的敌军出现了骚动,紧接着就看到山上有撤军的现象。
奥朗则布一时摸不着头脑,手下的谋士哈克提醒他道:“王子殿下,敌人撤退了,这个时候撤退,卑下认为只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
“穆萨里他们取得了重大突破,只有这样,才可能逼得山上的敌军不得不分兵去救。”
奥朗则布觉得哈克说得很有道理,立即派人去侦察,或许是天意,刚好在这时,他接到了一消息,他手下的大将穆萨里攻破了恰尔苏尔达小镇,兵锋直指伯尔格尔城。
这个消息,让奥朗则布再无怀疑,换了是自己,也一定会抽调兵力去救伯尔格尔,以免落得两面被夹击的下场。
“王子殿下,当务之急,是拖住是敌人,不让他们回援伯尔格尔,只要拖住他们两天三,穆萨里的两万大军就能到达伯尔格尔,到时敌人必定军心大乱,无心再战。”迪尼急声劝道。
哈克也说道:“不错,奥特萨能抽调的兵力,几乎都在这里了,现在只要能把敌人拖在这里,就是胜利。”
奥朗则布又用望远镜向山上观察了一下,不难看出,山上的敌人正在撤退。奥朗则布不再犹豫,当即下令发起猛攻,
或许是山上的敌人听到了恰尔苏尔达小镇陷落的消息,军心已乱,加上这个骨节眼上,有一半兵马要撤走,留下的一半人马战斗意志难免变得薄弱。
在莫卧儿大军浪潮般的攻击之下,由奥特萨人防守的第一道防线很快被攻破,莫卧儿大军士气大震,呐喊震天,前赴后继的扑向第二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也很快摇摇欲坠,在付出一百余人伤亡之后,第二道防线也随之被莫卧儿大军攻破.......
接着是第三道防线,几乎与第二道防线一样,也只是伤亡百余人,就告破。
进展之顺利,让奥朗则布都有些意外,他手下的将士更是欢呼雀跃,由于不断取得突破,原先列阵于山下的两万大军,也几乎全投入了进去,黑压压的向山上冲。
在第四道防线前,莫卧儿大军终于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双方厮杀得极为惨烈,上面的五国联军,不断投下巨石,隆隆滚下,砸得冲上去的莫卧儿大军一片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响遏行云,涓涓的血水汇成细溪顺着山道流下。
莫卧儿士兵或是用滑膛枪,或是用弓箭,拼命还击,枪声呯呯地响个不停,弥漫的硝烟间,又有一阵阵的箭雨腾空而起,噗噗地射到山上的五国联军防线中,许多人举着石块,还没来得及砸下,就被射死,人和石头一起滚落下来,山道上的尸体多得已经足以挡住落石........
在阵阵嚎叫声中,莫卧儿大军愈战愈勇,一批批地爬过积尸,冲入五国联军的第四道防线,最终,第四道防线也造破。
“好,太好了,传本王命令,第一个冲上山顶的士兵,赏白银一千两。”奥朗则布眼看胜利在即,立即发出重赏。
他的亲兵立即齐声大吼:“殿下有令,第一个冲上山顶的人,赏白银一千两!”
正在奋力攻山的莫卧儿大军听了奥朗则布发出的悬赏,顿时欢呼如潮,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争先恐后冲向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白银一千两啊!得用牛车来拉,才拉得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连破四道防线之后,士气正高,从山下望上去,但见无数人挥舞着刀枪,如黑压压的蝼蚁在向山上冲,呐喊声,欢呼声,直冲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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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佛光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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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山上呐喊如潮,长约两里余的山道上,人如蝼蚁,前赴后继往上冲,守军的五道防线,一举被攻破了四道,让莫卧儿大军的士气为之暴棚。
恰在此时,奥朗则布又发出了“第一个冲上山顶者,赏千金”的悬赏,成千上万上的莫卧儿士兵在重赏激励之下,手脚并用,状若疯狂,拼命地往山上爬。
佛光山越到山顶,地势越是平坦,到第五道防线前,地势已经开阔很多,冲到此处的莫卧儿士兵,开始向两边散开,如黑云遮山........
莎曼纱紧张地看着海如风,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秦军是否真如想象中的那种利害?
能不能挡住这洪水冲堤之势?
若是挡不住,那就真的完了,不光是佛光山这一万大军会全军覆没,整个奥特萨也会跟着陷落。
眼看浪潮的敌军已经扑到最后一道防线前,莎曼纱忍不住惊慌地催促道:“海提督,快让你们的人开枪吧,布鲁南他们快支撑不住了,快支撑不住了呀.......”
“再等等!”
海如风一脸坚定。一个将领是否出色,不在于他平时有没有犯错,而在于遇到危机时有没有应变能力,能否化危为机。
奥朗则布手下大将穆萨里率领北路大军攻克恰尔苏尔达小镇,奥特萨临时都城伯尔格尔北面的门房大开,这对海如风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危机。
海如风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能加以利用,成功让奥朗则布相信他是真的要撤军了,终于有了眼前这一幕。
一**的箭雨,遮天而来,嗖嗖地射在海如风的最后一道防线上。四国的士兵在箭雨中,惨叫倒地,伤亡越来越大,由于此地已经相对平坦,砸出的石块往往很快也被尸体挡住,滚不下去。
莫卧儿士兵的滑膛枪呯呯乱射,子弹呼啸,这种圆型的子弹,近距离射中人体后,造成的创口很大。血肉横飞,状极吓人。
两军在最后一道防线前的拼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而山下的敌人还在不断的上涌,就象巨浪要将整个佛光山淹没。
此刻的莫卧儿大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真可谓如癫似狂,就连奥朗则布,也认为最后的胜利就有眼前。
上帝要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海如风冷喝一声:“命令廖上志。全力还击。”
随着海如风一声令下,一直趴在第五道防线的石墙下的两百海军陆战队,同时点点燃手上的震天雷,一时间。整整两百枚哧哧地冒着火花的震天雷,就象冰雹一样砸向防线外的敌军。
轰!轰轰轰.........
奥朗则布的望远镜里,突然腾起一道长长的火墙,两百枚震天雷同时炸开。让整个佛光山有种摇摇欲坠之感,令人惊心动魄。
簇拥而上的莫卧儿士兵,被炸得断肢残臂乱飞。飞射的弹片,冲腾的硝烟,震耳欲聋的轰鸣,让整个战场为之一滞。
奥朗则布惊得移开望远镜,但那惨烈的一幕,却瞬间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片的残肢飞起,一具具尸体被卷起抛下半山,血花在空中交织如幕,猩红刺目,硝烟冲起如死神的面孔,不断吞噬着人命......
根本不容奥朗则布多作反应,第二轮震天雷再次落下,声震天地,原先热血沸腾的莫卧儿士兵,此刻被炸得魂飞魄散,没有人再记得千金悬赏,没有人敢再向上冲。
整个佛光山西则,无数的莫卧儿士兵突然象雪崩一般,由顶部崩溃下来,惊惧之中,你挤我拥,一批批地被挤得摔落石岩,看上去就象中了魔鬼的毒咒,所有人瞬间都失去了理智,要进行一次集体性的自杀........
“火箭弹!”
廖上志决定再加一把火,反正奥特萨四小国已经付过钱了,人家的东西轰出去一点也不心疼。
一次性三十枚火箭弹腾空而起,就象一枚枚彗星,划出长长的火焰,在天空形成一幅无比绚丽的画面。
莎曼纱十分肯定,这是她毕生看过的,最美的画面,美得她浑身莫名的战栗,性感的嘴唇张着,忘了合上。
你是风,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轰!轰轰轰.........
神话一般美丽的画面,瞬间化着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佛光山在激烈震动,惊得莎曼纱惊叫一声,不禁连退几步,直到撞上海如风那坚实的胸膛,才有些安全感。
山道上,一团团烈火腾起,高达数丈,一个个敌人被强烈的冲击波撕成碎片,在天空飞散如雨,巨大的山崖被炸得轰然崩塌,巨石隆隆地滚下去,把莫卧儿大军成片的砸死。
那画面之恐怖,之惨烈,让莎曼纱的身体不自觉地缩小着,仿佛要缩进海如风的身体里。
美人在怀,软玉温香,但此刻海如风动是暂时顾不上享受,他再次紧急下令,全面反攻。山上的中军大鼓,隆隆响起,声透长空,震得人热血阵阵的往头上涌,头皮为之发麻。
“冲啊!”
“冲啊!”
山上的大军随之发出浪潮般的呐喊,纷纷跃出最后一道防线,向崩溃的敌人冲下去,一**的箭雨自上而下,遮住了山头。
五国联军如天河倾泻而下,势不可挡,莫卧儿大军则象是雪峰崩塌,无可挽回。
廖上志他们不去和布鲁南他们挤山道,腰间绑了长绳,一个个飞纵而下,几丈高的山岩在他们脚下如履平地。
他们一边滑下,还不断地扔出震天雷,炸得敌人哭爹喊娘。兵败如山倒,再利害的主将在这种时刻,也只有目瞪口呆的分。
山上炼狱般的惨景,吓得山下的莫卧儿士兵手脚发软,肝胆皆寒,就连那些战象,也惊得不断嘶叫,躁动不安。
倾泻的山洪终于冲到了山脚,追逐着满地的溃兵,奋力砍刀,奥朗则布空有十门火炮,却没法开火,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数以万计的溃兵被赶进小河,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了,两丈宽的小河,不到一盏茶功夫,竟然就被尸体塞住,浮尸塞流在这刻,真实的上演了。
五国联军夹着大胜之威,愈战愈勇,踏着莫卧儿士兵的尸体,冲过小河,一路奔杀过来。
一阵“啾!啾!”的响声在海啸般的呐喊声中,显得那么显弱,但当一道道火焰再次划过天空,狠狠地向奥朗则布的军阵砸去,一团团火光就象魔火一般腾起,扫出一片片空白地带,河西岸的莫卧儿军阵,也立即随之崩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奥朗则布想引五国联军下山,在后方布了陷阱,并不是所有军队都压在河边。
眼看无数溃兵就要冲过来,迪尼惊得大吼:“殿下,殿下!快下令开炮吧,若是让敌人随着溃兵一起冲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殿下,下令吧。快下令吧,再等就来不及了!”
奥朗则布心中一片悲凉,精心布下的陷阱,没想到竟是为自己的手下布的,为了避免大片的溃兵把他最后成建制的万余人马也冲溃,他只能咬牙下令开炮。
轰!轰轰..........
十门火炮相继开火,火舌暴喷,炮弹狂轰而去,把溃退而回的士兵轰得魂飞魄散,纷纷向两边走避。
廖上志一见奥朗则布竟然不顾自己手下的死活,悍然开炮,不禁吓了一跳,好在这次敌人用的是实心弹,声势虽然惊人,但造成的伤亡其实不多。
“跟我来,往左边杀,快!”
其他四个小国的士兵怎么做,廖上志不管,他要保证手下两百陆战队不被火炮轰着,带着便向左侧冲去,让开了火炮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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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南下锡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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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山下已经成尸山血海,奥朗则布虽然还有万余大军成建制,在大败之下,这万余成建制的大军也是人心惶惶;
奥朗则布眼看无数的溃兵如羔羊一样被海如风一方追杀,亡命奔逃,不断向他们的军阵冲来。他也只得连忙下令撤退,甚至连那十门火炮都来不及带走。
五国联军夹大胜之威,一路追杀出二十里,歼敌万余,生俘敌军超过两万。
海如风随后下令,将两万余俘虏全部屠杀。
莎曼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海如风答道:“奥朗则布大军所过之处,对印度教徒往往也是屠杀一空。现在屠杀这两万多战俘,算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另外,主要目的是要震撼各路敌军。这次未能击杀奥朗则布,而这几万大军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其他各路大军总计还有十万之多,正在进攻各国,若不以铁血手段加以屠杀,不足以震慑敌人。”
海如风的理由很充分,莎曼纱也无话可说。
但实际上,什么以血还血,有牙还牙,与海如风没有半毛钱关系,奥朗则布是屠杀了很多印度教众,但没有一个是秦国人。
他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要加深莫卧儿王朝与奥特萨等国之间的仇恨,让双方深陷仇恨之海,再难和解。
要知道,以前的莫卧儿皇帝,并不是都这样排他的,前面的几任皇帝,都是以怀柔手段,让各个教派的人和平相处,原来莫卧儿官员中,就有很多印度教的人。
只不过是现在的莫卧儿皇帝沙.贾汗和他的儿子奥朗则布才开始排挤异教徒。谁知道经此大败之后,沙.贾汗会不会改变原有政策,对印度教等各个教派重新采取怀柔之策呢。
这两万俘虏被屠杀一空之后。至少在沙.贾汗、和奥朗则布掌撑莫卧儿王朝大权期间,双方是不可能再和解了。
如此一来,奥特萨等国,才会更加依赖大秦。
奥朗则布这场大败,给各路莫卧儿大军造成了巨大的震撼,穆萨里等各路大军纷纷撤退,本来势如破竹的攻势,瞬间逆转。
奥特萨、切蒂斯格尔、恰尔肯德、西孟等国乘势反攻,收复了大量收地,数天之后。一举收复坚巴城这个战略要冲,整个印度大陆为之震动。
而一路败退的奥朗则布,竟把气撒向了佛教徒,因为他战败的地光叫佛光山,相传佛光山经常有佛光出现,民间有谣言说此战是因佛祖保佑,才让奥特萨等国的获得大胜。
佛教徒本来是比较平和的群体,在莫卧儿王朝中,也不象印度教那样被排挤得那么严重。结果奥朗则布大败之下,把佛教徒也列入了异端,象对待印度教徒那来严厉打压。
此举让整个印度各个教派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不同信仰的百姓常发生规模不等不冲突。
而这些。海如风才懒得去管,当然,想管也管不了,只能去利用。
而此时率领两艘宝船、十五艘飞剪船下南维沙卡伯特南港的华英南。也和柯宸枢一样,扑了个空,原本盘踞在维沙卡伯特南港荷兰战舰全部消失无踪。
华英南杀地港内。逼问当地的土著,港内的土著也不知道荷兰人的去向,只知道荷兰人是在四天前就弃港而去了。
华英南又向南航行了两天,尽力搜索,仍是一无所获,只得暂时折返,回到维沙卡伯特南港时,正好遇到从北赶来柯宸枢。
柯宸枢的旗舰上,各舰的舰长齐聚指挥舱内,华英南无奈地叹道:“荷兰人避而不战,这反而麻烦了,印度洋这么大,可停泊的地方不在少数,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啊。”
另一宝船的船长李穆接口道:“随着我军挺进印度,前来印度贸易的商船一定会越来越多,如果荷兰人一直避战,转而对我大秦的商船下手,咱们恐怕是防不胜防。
陛下曾有言,今后只海军将主要是为了拓展大秦的市场需求,保障海上贸易线路的安全,若是来印度的商船被大量劫掠,陛下难免会为之震怒啊。”
柯宸枢让参谋摆开地图,然后说道:“荷兰人在印度东海岸的商站虽然不少,但其印度总督府却是设在西海岸的科钦港,其次是锡兰的高朗步(科伦坡)港,这也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重要港口。
现在他们放弃东海岸各港口,想必是因为泉湾一战失败后,心有余悸,不敢轻易与我军决战,另外,他们在东海岸的实力也比较薄弱,因此先放弃这些港口,集中兵力,避免被我们各个击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咱们来印度之前,就听说荷兰人十多艘战舰在波斯湾与奥斯曼帝国的海军激战,最终荷兰人获得了胜利。现在想必这支舰队也正在向东集结;
在西方各国中,目前荷兰人在印度的贸易还占着主导地位,我相信他们不到万不得以,是不甘心轻易放弃所有贸易港,沦为海盗的。”
华英南点头道:“副提督言之有理,那也就是说,现在荷兰人避而不战,还是一个集结兵力的过程,而不是真的要做海盗专门劫掠我大秦商船。”
柯宸枢摇头道:“西方人向来亦商亦盗,没有明确界限,因此不排除他们在完成集结的过程中,会出动一些战舰劫掠我大秦的商船,以达到给咱们添乱的目的。”
李穆审视了一下地图,指着锡兰岛与印度大陆之间的保克海峡说道:“副提督,请看这里,咱们只要占领贾夫纳,封锁住保克海峡,再南下攻取高朗步港,基本上就等到把印度东西两洋的航道截断了,荷兰人退往印度西海岸,暂时倒也无防,但如果要到印度东岸来劫掠我大秦商船,到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锡兰(斯里兰卡)岛就象印度洋上的一滴眼泪,与印度大陆隔着一个窄窄的保克海峡,其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控制了锡兰岛,就控制了印度洋东西方的舰线。
如果当初不是急于支持奥特萨等国抵抗莫卧儿大军,远洋舰队挺进印度洋的第一站,一定是先控制锡兰岛高朗步港。
华英南也认立即攻占锡兰,控制东西方航道是当务之急,只是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咱们要南下锡兰,应该先通知海提督一声,否则一但克塔克有变,海提督一时不知道咱们去向,未免有些不妥。”
柯宸枢说道:“通知海提督一声自然是必要的,不过巴拉迪布港还有一艘宝船,五艘飞剪战舰在,便是陆上战事不利,此些六艘战舰在,足够海提督应变了。
现在再派一艘飞剪船回巴拉迪布港,知会海提督一声,一但克塔克有变,可南下锡兰与咱们主力汇合即可。
事不宜尽,现在前来印度的大秦商船越来越多,咱们必须尽快控制锡兰,将荷兰人暂时赶到印度西海岸去,以确保商路的安全。”
安排好之后,柯宸枢当机立站,派出一艘飞剪船回巴拉迪布港之后,立即率领主力舰队浩浩荡荡南下锡兰。
柯宸枢这么做,很可能为让海如风不舒服,毕竟海如风才是整个远洋舰队的主帅,他这么做有先斩后奏之嫌。
好在海如风一向是个比较大度的人,或许不会因此而恼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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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驱狼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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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南京。
内监研发司里,李益细心地把漆好的铜线一圈一圈地卷到一根拇指粗的铁棍上,卷好之后,取来油灯,把铜线末端的漆烧掉。
一切做好之后,李益又细心地检查一遍,然后在铜线上通电,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卷着铜线的铁棍把旁边的铁钉都吸了过来。
附近的工匠见了,纷纷围过来看新鲜,只见李益反复地玩着,一断电,那些吸在铁棍上的小铁钉就掉下来,一通电,小铁钉又被吸上去,围观的工匠为之啧啧称奇。
有的人忍不住问道:“小益,这个有什么用?”
只有十四岁的李益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想总是有用的吧,至少我证明了,不光是磁场可以产生电,反过来,电也可以产生磁场,不是吗?”
“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你证明了又能怎么样,没有实用价值的话,岂还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有价值,一定有价值。”这时黄胜拨开人群,走进来,亲自通电、断电,象李益那样,让铁棍反复把小钉吸起来。
这下反而轮到李益问道:“黄大人,你说这个有用是吗?你说有什么用?”
“我也还弄不清有什么用,但我可以肯定,它一定有用,只是咱们没有弄清楚而已。”
“真的,呵呵........李大人,你说陛下知道它的用途吗,陛下会喜欢吗?”
李益是研发司一个工匠的儿子,子承父业,他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他父亲就把他带过来,研发司有很多文档资料,包括秦牧著述的那些与电磁有关的书籍。李益每天看得废寝忘食,他不光是看而已,而且喜欢自己动手实践。
黄胜鼓励道:“陛下一定会喜欢的,我等下就让韩公公把此事上报给陛下,说不定陛下会对你大加赏赐呢,这样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助手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黄大人,多谢黄大人。”
黄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李益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
此事很快上报到蒹葭殿,秦牧听说之后,自然是很高兴。
对了电磁铁,秦牧首先想起的就是电影里那些大型起重机,一台起重机伸下一个吊臂,吊臂下方有一个圆盘,能一下子吸起一辆小汽车,有些劫匪似乎就是用这个劫运钞车的。起重机上的那个吸盘就是电磁铁。
当然,电磁铁的应用还有很多,以前的电话震铃似乎也是利用电磁的原理。
不过秦牧本身并不精通这一行,只知道道一些皮毛。但他知道,只要通清楚了电磁铁的技术,一定会有非常大的用处。
秦牧除了给李益一些奖励之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黄胜和李益继续去研究。
有很多东西,秦牧其实也只知道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说多了,就成拔苗助长,甚至造成误导。
这些天,秦牧很忙,继改三日一朝为五日一朝后,他又再下旨,把地方主官的审判权剥离出来,交到经过了司法培训的同知、县丞手上。
从今以后,地方上的知县、知州、知府只管行政,不得再过问司法刑狱之事。
与次同时,秦牧还把各地的衙役分离出来,组建了巡检司,履行警察局的职能。
地方上这些改革步骤小,而且已经酝酿了很久,所遇到的阻力秦牧也提前疏导过,推行起来还算顺利。
蒹葭殿外的枫叶红了,有如二月春花,映着红墙碧瓦,加上不时飘过的一缕淡淡的秋云,景色美得有些不现实。
柳如是把秦牧批阅完的奏章仔细收拾好,她动作轻柔,无声无息,见秦牧正眯着眼睛在沉思,她忍不住轻声说道:“陛下,从各省按察使上奏看来,此番改革推行的还算顺利,陛下还担心什么呢?”
“你懂的。”秦牧随口应了一句。
柳如是为之一愕,随即那双美眸眨了一下,眉梢露出一抹淡若轻烟的笑意来。
“陛下,此事急也急不来,总得等地方上的改革稳妥了,再进一步推进。婢子今天读了户部的奏疏,心里真个高兴的呢,今年秋粮大丰收,粮价也拉起来了,举国百姓一片欢悦,陛下,想想这些高兴的事,心情就会好了。”
秦牧看了她一眼,珠圆玉润的美人儿,加上脸上的笑意,着实赏心悦目,他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朕就是个苦命的,舒心的事用不着朕去想,这烦心事不想还真不行。”
“陛下龙体要紧,婢子觉得,陛下也不用烦恼,眼下立法权已经划归大理寺了,将来就是如何划分刑部的审判权和执法权的问题而已,至于监察权,仍归为都察院即可。”
“哈哈哈,那有那么轻巧,这事可不光是划分刑部职权的问题而已。划分之后,他们所应承担起的职能,可能会让很多人.......”秦牧说到这,没有说下去,他偶尔也会有柳如是谈些政事,但很少深入地谈。
柳如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有些东西你不说她也能猜到,但她猜到和你跟她说,却是完全是两码事。
你不说,她就算猜到了,也不敢说,彼此心照不宣。
你事事都跟她说了,久而久之,你自己会形成一种依赖,而她也会因为你对她言不尽而显得很特殊。
这后宫之中,就怕特殊。
秦牧歇息了一下,喝了杯茶,殿外便报进来说是兵部左侍郎顾君恩求见。
秦牧召他进来,顾君恩长身施了一礼,然后奏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顾卿,喜从何来呀?”
“启奏陛下,兵部刚刚收到苏谨急奏,苏谨两万大军进入中亚,已经打下哈萨克汗国都城突厥斯坦。不过因幅员辽阔,路途遥远,苏谨奏言如今兵力有些捉襟见肘,请朝廷再从青藏抽两万壮丁,以巩固新拓之土。”
“又要抽调两万壮丁?”秦牧招招手,让小太监把墙边的地球仪抬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河中地区。
“陛下,目前苏谨三万人马,要巡防漠西大草原,又来出兵河中,这地域横跨数千里,三万兵马确实稀少了点。”
“李定国有奏报吗?南边的准噶尔部可有异动?”
“陛下放心,准噶尔部自撤往叶尔羌之后,倒还算安分。”
李定国的兵马其实也不多,准噶尔现在虽然老实,但总得防着点,因此让李定国抽调兵力支援河中的苏谨实为不妥,万一天山省有变,河中就被隔绝异域了。
“陛下,苏将军为了配合朝廷从青藏继续抽丁,已经让人把其手下士卒缴获的一些财物押回青藏,青藏百姓见有利可图,估计再行抽丁,阻力应该不会很大。”
秦牧轻轻点头,中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这样吧,就让高一功再从青藏抽调两万壮丁,除此之外,让外交部立即派人前往叶尔羌城,说服巴图尔出兵配合苏谨,尽快平定河中地区。
巴图尔若是愿出兵,其所缴获的,以及当地的一些百姓,都可以给他,朕相信,巴图尔是乐于去捡这个便宜的;
河中地区拿之后,不防驱使他继续南下,顾卿来看,这里,印度河一带,是西域通往印度洋的战略通道,最好让巴图尔先把这一带占下。”
顾君恩一看,秦牧指向的印度河一带,目前属于莫卧儿王朝的领土,很显然,大秦目前一时没法占领这些地方,暂时也没有计划去占领,但皇帝让巴图尔汗去占,显然是有驱狼吞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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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心态(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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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秦牧的计划,是不可能允许准噶尔部长期占据南疆的,只是见他很卖力地在南疆推行佛教,与秦牧的意愿切合,才暂时容留他存在南疆。
顾君恩的话,让他又不禁想起了这件事。现在巴图尔汗夹着尾巴做人,很乖,秦牧决定好好利用一下。
他与顾君恩对着地图,一点一点地推敲着。
“对了,朕记得阎应元俘虏的准噶尔老弱妇孺中,有巴图尔汗一子,叫噶尔丹。”
顾君恩不知道秦牧为什么提起这个小孩子有何用意,一边思索一边应道:“确有此人,不过噶尔丹年纪还小,现年只有七岁,不知陛下何以问起他?”
其实秦牧一时也谈不上有什么用意,只是噶尔丹这个人在原来的历史上很有名,曾是康熙的主要劲敌之一。
噶尔丹虽然还小,但毕竟是巴图尔汗的儿子,这其中有没有可利用的地方,是有必要琢磨一下的。
“回头你让人把这个噶尔丹带来,让朕瞧瞧再说。”
“是,陛下。”
如果不灭掉准噶尔部,而把准噶尔部当作一把刀来使,那么现在趁噶尔丹还小,对他培养一下,塑造一下,今后未尝不可以用他来控制准噶尔部。
“准噶尔部退往叶尔羌城一带休养生息也有一年时间了,有些人你不能让他太闲,太闲了就会生事。”
“陛下所言极是,臣等先前没有往这方面考虑,是臣等的失职。”
秦牧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玉镇纸,一边把玩,一边说道:“眼下苏谨进兵河中地区,海如风前往印度,这中间刚好缺一环,难以形成互动。如果巴图尔听话,让他出兵印度河一带,整个盘棋就活了;
印度河一带,正好是莫卧儿王朝和萨法维帝国的结合部,海如风挺进印度后,必定会与莫卧儿产生冲突;
而河中地区,也一直在萨法维帝国的窥伺之下,现在苏谨攻陷了突厥斯坦,河中地区的势力正处在更迭期,萨法维帝国想必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个时候。如果能让准噶尔部挺进印度河一带,就能同时对莫卧儿王朝、萨法维帝国形成牵制;
而莫卧儿与萨法维之间为一争夺坎大哈一带,之前也是冲突不断,巴图尔汗算是个雄才大略的人,如果能巧妙利用莫卧儿与萨法维之间的矛盾,还是大有可为的。”
顾君听了不禁频频点头,准噶尔部挺进印度河一带,不管是胜是败,大秦都是赢家。一来可以避免准噶尔部在西域搞事。二来同时牵制了莫卧儿王朝和萨法维帝国。
别看准噶尔部在与大秦的战争中吃了大亏,其实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是因为在武器方面落后大秦太多,才落败。
但如果准噶尔的敌人是莫卧儿王朝或萨法维帝国。双方在武器方面差距不大,死磕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怎么才能让准噶尔乖乖地听话,杀入印度河流域呢?
顾君恩思索了一下说道:“陛下。恐怕要说服巴图尔汗不容易啊。”
“这世上的事,无非就是利与弊的权衡,弊已经很明显了。巴图尔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局限于叶尔羌一隅,显然对他而言是弊端重重,一但我大秦拿下了河中,他就处于大秦三面合围之中,除非他想再与大秦开战,否则只能一个方向可以拓展准噶尔的生存空间。至于利,咱们不妨送他一点。”
“陛下的意思,是要卖点武器给巴图尔吗?”
“嗯,我大秦原有不少旧式火炮有滑膛枪,如果巴图尔愿意出兵印度河一带,不妨卖一点给他。”
“陛下,这么做,恐怕会养虎为患啊,还望陛下三思。”
秦牧摇头道:“朕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你们要清楚,不管什么武器,包括现在的火箭弹,迟早别人也是能仿造出来的,我们要保证不是永远不让别人拥有,只能力争永远比别人先进。
旧式的滑膛炮,机动力差,威力有限,如果我们也惧怕,那只能说明我们无能,即便今天不吃巴图尔的亏,迟早也会被别人打败。”
这一点秦牧是有自信的,随着大秦的冶炼技术不断提高,而且采取了蒸汽机鼓风,便得冶炼炉的温度大幅度提高,这是个革命性的进步,相信大多数人都懂,炉温的提高意味着什么。
以前因为冶炼炉的温度不够,铁水溶解得不彻底,很多杂质没法分离出来,生铁液中的硅含量也较低(硅石促进石墨化的重要元素),炼出来的多数是那种密度不高的铸铁,硬度差,脆而易断。
现在经过一系列技术的革新,大秦最好的钢材基本已经可以承受榴弹的膛压,军器正在加紧研制榴弹炮,而且是后装式线膛炮。
线膛炮的射程、射速和射击精度等皆优于滑膛炮很多。由于弹带和膛线密合,可防止火药燃气泄露,保证火药燃气对弹丸有足够的推力,以增大射程和提高射击的密集度。
不过后装线膛炮还有不少技术难点要解决,要造出来估计还需要些时间,但前装线膛炮却已不存在任何技术难题;
前装线膛炮大致可看到成九式线膛枪的放大版,只是在炮弹方面,与子弹不同而已。目前军器监已经开始试制一些前装线膛炮。
只是秦牧觉得目前有火箭弹使用,没必要在前装线膛炮上投入太多,有了技术储备就行了,免得后装线膛炮研制出来后,又要大批淘汰,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因为有秦牧在,大秦在科研方面,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进步之快,自然是别国无法比拟的。
顾君恩改口道:“陛下,臣倒也不是反对向准噶尔提供一些武器,只是担心提供武器后,准噶尔未必会按我朝的意愿,进兵印度河流域。”
“哈哈哈........”秦牧朗笑一声说道,“这就不是顾卿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这该是外交部的黄振林和甘南要考虑的事情。”
顾君恩听了,也呵呵地笑起来:“陛下说的是,那就先由外交部遣使前往叶尔羌城,说服巴图尔汗后再决定吧。”
秦牧点了点头,又和顾君恩商议了好一阵,等他告退,秦牧立即召见黄振林和甘南。
等两人一同来到蒹葭殿,秦牧先问道:“黄卿,前往欧洲的舰船出发了吗?”
之前秦牧与大臣们有一次谋划,遣使前往欧洲,与梵蒂冈的教皇联系,力争通过教皇的影响,争取整合东欧各国的势力,一起夹击奥斯曼帝国。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游走欧洲各国,尽可能搜集一些科技人才带回大秦,比如象牛顿那样的人才,还是有极大的价值的。
要引诱这些人才来大秦,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感兴趣的领域,拿出一些他们为之心醉的东西,这些秦牧都有。
加上现在的中国,在世界上仍是公认的一流国家,花园一样的国度,西方人都是非常向往的,再以一些先进的理论有入诱以重利,要从欧洲诱些人才回来,还是可以的。
说起此事,黄振林连忙答道:“陛下,由外交部主事张元率领的赴欧使团,共四艘飞剪式战舰,已经于宁波港启航,另外,方以智等几个民间学社,也有人随行,另有两艘葡萄牙人的商船同行,以为向导。”
所谓的民间学社,就是在秦牧引导下成立的民间智库,这些智库网罗了不少人才,目前对朝廷的决策还谈不上有太大的贡献;
但一个好处是,这些社会精英眼界广了,不再纠缠于国内鸡毛蒜皮的事,结党营私,排挤异己,抨击朝政的现象少了;
象这次,各个智库主动要求,派人与使团一起前往欧洲,这是秦牧乐于看到的。
他欣慰地点头道:“黄卿、甘卿,你们做得很好,这朕召见二位,是另有任务,要外交部去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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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 清闲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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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准噶尔部进军印度河流域,秦牧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部署,让外交部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巴图尔汗。
黄振林和甘南接下任务后,连忙去安排人出使叶尔羌城。
忙忙碌碌了一天,等黄振林与甘南告退之后,已是黄昏时分。
一般而言,黄昏时分也是一天中秦牧最为悠闲的时光。
董小宛带着宫女,把晚膳送到蒹葭殿来,她不但精于琴棋书画,而且厨艺非常出色,一些拿手菜便是御厨也自叹不如。
秦牧喜欢吃她做的菜,她便不时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每次皆吃得秦牧唇齿留香,赞不绝口。
晚膳过后,秦牧照例到园中散步,然后练剑,蒹葭殿外一树枫叶红于二月花,晚霞回照,殿宇飞檐留映,深秋的景色自有醉人之处。
练完剑后一身舒畅的秦牧,靠在枫树下享受这一刻的清闲,晚风吹来,一派清爽,心情愉快的他,望着一天晚霞随口哼哼:
姑苏城外第几春,
便夜来湖上从相问。
长洲苑绿到何门,
那家云楼皆王孙。
六朝碧台散作尘,
剩九重门里万古冷。
一朝山水一朝臣,
一片园林一片声。
留园清风过,吹尽薄脂粉。
曲溪傍山房,何家小姐恨。
艺圃药香闻,自醉一杯斟。
丹壁藏书册廿三万,读与报君恩。
正在沏茶的董小宛见他一手仗着剑,却用吴侬软语哼出一曲婉约的小调,偏偏他的苏州腔还不太准,曲调听起来很好听,却又有些怪怪的,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一时芍药含春,娇不自胜。
秦牧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因为她的笑声而停下。
天光晴影见飞虹,
兴分碧千顷将风乘。
沧浪赏月见诸公,
拟诗笑那钓鱼翁。
兰雪梅林共画中,
缀云联璧入云龙。
听雨荷风四面来,
与谁坐相同。
寒山隔远钟,野雪不留踪。
若问何处去,河灯照桥枫。
山塘十里秀,梅雨正分龙。
芦苇结舟望君珍重。两处不相送。
董小宛和李香君一样,都是苏州人,她家以前是开绣庄的,“董家绣庄”在苏州城内小有名气,因为活计做得精细,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在她父亲过世后,母女两被绣庄的伙计坑了,导致绣庄破产,还欠下一堆外债。逼得她不得不到秦淮河畔卖艺。
但不论如何,她对故乡的依恋是不变的,听到秦牧用自己的乡音唱小调儿,她既高兴。又难受。因为,他的苏州腔唱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陛下,你这曲儿是从哪儿学到的?”
“一个叫钱涵的小姑娘写的词,这曲子朕听着喜欢。听了几遍还就给朕学会了。”
这下董小宛和柳如是都忍不住笑了,就你这苏州腔都快唱成秦腔了,这也叫学会了?
董小宛一边给他端上香茗。一边笑着夸道:“陛下,唱得真好听哩。”
“呃,那你们笑什么?”
“没.......没什么.....噗哧...........”
“咦,还说没有,哪哪哪!”
“奴奴不笑了........”董小宛嘴上说不笑了,可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呡着嘴的样子,可知她忍得有多辛苦。
秦牧往石桌边一坐,一边品茶一边说道:“看你难受的,想笑就笑吧。”
“嘻嘻............”
“你.....你们还真笑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嘻嘻..............”
最后秦牧也忍不住开怀大笑,“算了,回头朕找香君学学苏州腔。”
董小宛见他舍近求远,不禁娇嗔道:“陛下,奴奴也是苏州人哩。”
秦牧将她抱到膝上,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含笑道:“谁让你嘲笑朕,朕还就不跟你学了。”
“奴奴不敢了,再也不笑陛下了。”
晚风吹来,一树红枫摇动,艳影婆娑,秦牧抛开一切政务,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清闲。结果就在此时,女官李双儿突然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陛下,陛下,徐昭仪生了,生了.........”
秦牧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问道:“生什么了.......呃,你是说徐昭仪生了?快说!生什么了,生男生女,母子可平安?”
“陛下,还没生,还没生,李太医正在接生。皇后娘娘让婢子过来报与陛下知。”
“走,过去瞧瞧。”
“陛下,皇后娘娘要婢子来,就是要告诉陛下,您不能过去。”
“那你来跟朕说什么?”
“婢子.........”
按照这年头的规矩,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去看的,但秦牧还是忍不住来到徐若诗的寑宫前,说来他现在已经有三子两女,但这五个孩子出生时,他都是征战在外,尤其是长子秦业,都快一岁大了,他才见着孩子的面。
所以,总体而言,制造孩子他有经验,但生孩子他是没.........呃,这话有点绕,就象在徐若诗寝宫外绕着弯转圈子的某人。
皇后杨芷听说他在寝宫外后,出来劝道:“陛下,您先回去吧,有臣妾在这里看着就行了,陛下快回乾清宫吧....”
“皇后,你进去看着,朕就在外头等着好了。”天子反应就是与常人不同,劝杨芷进去后,他在外头一声吼。“来吧,取酒来,朕要喝酒。”
结果徐昭仪在寝宫里生孩子,当爹的就在寝宫外喝酒,颇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好吧,没经验,什么样的反应都算正常。
杨芷看不过去,又跑出来,直接把他拉回乾清宫,还找来云巧儿来看着他。
云巧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鞭子,在他面前踱来踱去,一丝不苟地执行杨芷下达的看管任务。
秦牧为之气绝,酒壶往桌上一顿,凶相毕露地唬道:“丫头,你这是干嘛?”
“看着你呀,姐姐可说了,徐昭仪生之前,不许让你出乾清宫一步,你去了只会添乱。”云巧儿得意地把皮鞭在手掌上轻轻拍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赶紧把鞭子放下,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还想抽朕不成?”
“嘻嘻........可人家不拿鞭子,就不知道拿什么好了。”
“放下,放下,不然朕抽你。”
“哼,陛下就知道对人家凶,你喝酒干嘛?”
“朕高兴。”
“才不是哩,陛下这是紧张的........嘻嘻。”
秦牧一口否认道:“胡说什么,朕如今可是五个孩子的爹了,我紧张什么?”
“我也奇怪呀,陛下您有什么好紧张的?”
“对啊,朕有什么好紧张的?”秦牧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手指快速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的动作,却让云巧儿娇笑不己。
她娇笑着扑进秦牧怀里,尽情地撒娇着,最后又凑到秦牧耳边说道:“陛下,我也想要个孩子,陛下,到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会这么紧张吗?”
云巧儿的问题,让秦牧噎了一下,啪!他一把掌打在去巧儿那香臀上,义正词严地说道:“谁生孩子朕都不紧张,鬼丫头,少拿话来套朕。”
“我没有,我是说真的。”云巧儿一脸冤枉的样子。
这时,只见又是李双儿气喘吁吁的跑进乾清宫,喜形于色地说道:“陛下,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徐昭仪生了?”
“生了,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呃........陛下,这次是真的生了,徐昭仪刚刚生了一位皇子,陛下,李太医说了,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好,又一个带枪的,来啊,传朕旨意,朕要出兵征服莫卧儿,征服奥斯曼,征服欧洲,朕要派儿子去.........”
“陛下,陛下!”
“嘶!丫头,你掐朕干嘛?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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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又看了第二集《超级中国》,发现随着中国的发展,对世界的影响和冲击已经无处不在。
因为中国崛起得过快,相对而言,大多数国家还在观望,还无法适应,甚至还在抵制中国的崛起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和变化,而韩国人已经在积极地探索,力求去适应中国崛所带来这种冲击,并及时作出相应的国家战略调整.........
强肉强食,适者生存,我想,就我们个人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吧,谁先调整好,让自己先一步适应身边的环境,谁就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反之,注定会被淘汰。
有意思的是,今天刚看到一个消息,继英国之后,法意德也纷纷表态要加入亚投行,老美的小伙伴全跑来跟中国混了,黑奥挡都挡不住,别提有多尴尬了,这事看得我乐了。
第974章 发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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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归晨带着二十舰战舰,从婆罗洲绕过爪哇海一路向东航行,沿途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岛屿,千姿百态,无奇不有;
有些岛屿上全是海鸟,遮天蔽日,岛上的鸟粪积了一两尺厚,难以踏足。
有些岛屿上则全是蛇,碧绿色的,草丛中、树枝上,成千上万,看得人头皮发麻。
有些岛屿则是阳光沙滩,海天澄澈,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鸟兽悠闲自在地享受着属于它们的乐园。
有的岛屿边的岩洞经海潮一冲刷,会发出魔鬼怪兽一样的吼声,声传十里。一些大的岛屿上,也常能看到一些披着兽皮或是草编的土著,过着原始的鱼猎生活。
王归晨也不管这些,每到一个大的岛屿,就派人登岛,把“大秦某某岛”的字样刻到显眼的崖壁上。
岛屿太多,负责起名的王归晨想得脑袋都疼了,干脆以一千五千名东征士兵的名字来给岛屿命名,什么大秦莫良岛,大秦铁蛋岛,这一通鼓捣下来,倒让手下的士兵兴奋不已。
以自己的名字给岛屿命名,是个人都会兴奋啊,本来有些枯燥的航行,因此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这天,王归晨和都佥事吴越在甲板上喝着茶,莫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凑上来说道:“头,这岛屿这么多,万一咱们一千五百人的名字不够用怎么办?”
本来老神在在的王大当家,瞬间零乱了。
是啊,要是大伙的名字不够用的话,那可怎么办?
见王大当家愕然无语,莫良立即趁机提出良好建议:“头,我帮您想过了,要是咱们的名字真不够用,等所有人的名字都用完了。就再轮一次,比如新发现的岛就叫莫良儿岛,铁蛋儿岛,和原先的岛屿区别开来,要是再轮一次还不够,就叫莫良孙岛,铁蛋孙岛。”
王大当家大怒:“莫良,等你生出儿子来再说吧!”
“不是......头,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又头疼嘛,这主意不错。你值得拥有........”
王归晨正想收拾莫良,突然桅杆上负责瞭望的士兵大叫起来,甲板上的士兵也纷纷跑向舰舷:
“看那是什么,海龙王吗?”
“这边也有,好大,是鲸鱼,是鲸鱼.......”
“天啊,这么多......”
王归晨跑到舰舷边一看,但见南边的海面上。喷起一根根的水柱,一头头巨大的鲸鱼成群结队,总数怕有数十头,那庞大的身体翻起。巨大的尾巴打下,浪花翻涌,急流激荡。
“快转舵离开,快。它们过来了,千万别撞上去,快.......”王归晨急声大吼起来。如果是一头鲸鱼,没有多可怕,可如此庞大的鲸鱼群,一但撞上去,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桅杆上的瞭望手几乎惊呆了,在南海,他们也见过鲸鱼,但和如此庞大的鲸鱼群根本没法相比,整片大海被鲸鱼群弄得大浪翻涌,真不敢想象,如果被这些大家伙撞上来的话,会是什么情景。
光是那一根根喷起的水柱,阳光照射下来,喷开如雾,五彩缤纷,就十分壮观了。
在王归晨的命令下,二十艘战舰匆匆转舵开,这支庞大的鲸鱼群似乎是沿着预定的线路迁徙,并不追赶他们。
避过危险的莫良又不禁起了歹意:“头,要不咱们开炮,射几只鲸鱼上来吧。”
“滚你的蛋,没事找事。没听说过吗?这些大家伙不好惹,一但触怒它们,咱们恐怕一条船也跑不了。”
“头,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吧.........”
就在此时,杠杆上突然又传来一声惊叫,“啊!”惊得莫良把余下的话都吞了下去,以为是鲸鱼群追来了。
“快看,快看,是陆地,望不到边的陆地,快看啊,咱们到南华洲了,一定是了........”
所谓的一定是,太武断了,其实这次王归晨他们找到的是后世的新几内亚岛。
这是兴奋之极的王归晨等人上岛之后,从当时土著口中得知,南边还有一片更大的陆地,才知道自己找到并不是海图上标注的南华洲。
但新几内亚岛也够大的,足有婆罗洲那么大,王归晨赖得多想,直接命名为小华洲,岛上的土著很利害,凭一根原木挖成的独木舟就能漂洋过海;
你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真的做到了,他们就是凭借这种独木舟往来诸岛,并发现南边巨大的大陆的。
王归晨他们倒没有立即大开杀戒,而是拿出精美的丝绸,不用很多,只要几匹精美的丝绸,就把当地的土著乐得几乎疯掉。
在得到几匹精美的丝绸之后,小华洲上的土著酋长,根本不理五归晨他们把“大秦小华洲”几个字凿多有多大,反正他们也看不懂。而且还派人为王归晨他们做向导,带他们南下寻找他们口中的巨大的陆地。
只经过两日航行,王归晨他们就看到了陆地,无边无际的陆地。
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luisvaeztorres)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伊里安岛)之间的海峡;
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duyfken)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荷兰”。
只是无论是西班牙人,还是荷兰人,都没有正式在这里殖民,现在秦军来了,是专门找来的,并正式把这片大陆命名为南华洲,列入大秦的领土。
王归晨他们沿着河岸线一路南行,这里有山川、河流、森林、草原,身上长着袋子的大老鼠,体型庞大的鳄鱼,已经不会飞的巨鸟鸸鹋、怪异的鸭嘴兽。
也有人,都是些身材矮小的土著,还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几乎可以直接将他们列入野兽的行列,反正王归晨已经自动忽略了他们作为南华洲原住民的事实。
从北部一路南下,可见南华洲西部是高原。中部是平原,或沙漠,沿海地区到处是宽阔的沙滩和葱翠的草木,地形千姿百态:再南下还有蓝山山脉的悬崖峭壁,优美而历经侵蚀的火山颈。
到了南海岸则是一片平坦的原野,土地肥沃,河流纵横,还有成群的野牛羊,数量之多,就象白云一样铺满原野。
王归晨他们一边南行,参谋人员一边记录当地的地形、物产、气候、绘制地图、航海图,最后他们在南部的一条大河边登陆。
在这里,当地土著的数量增多,对这群“天外来客”,当地的土著充满了恐怕,他们只有简陋的弓箭有木枪,箭头和枪头还是用石头或兽骨做的。
王归晨他们到来后,所有土著都躲进了树林里,不敢出来。
上岸的秦军士兵,纷纷放肆地鬼哭狼嚎,神情那叫一个兴奋,吓得树林里的土著狼奔豕突。
莫良擦亮了军靴,扛着枪,走下舷板,即将踏上南华洲土地那一刻,忍不住豪情满怀,仰天长啸: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占领了!”
“占个屁!”
王归晨一脚把他踹下去,豪情满怀的莫良,本来想以无比豪迈的姿态踏上南华洲的土地,却终于是以狗吃屎的样式踏上了南华洲的土地,在他占领南华洲的同时,南华洲的泥沙,也瞬间占领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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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争执(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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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归晨他们成功登陆了南华洲,那是一片西班牙人、荷兰人早已到过的大陆,不过,目前只有一些土著过着原始状态的生活,王归晨他们船坚炮利,登陆南华洲自然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如果从王归晨他们的登陆点,顺着十一点钟方向大概直线航行5800海里,就是锡兰。
5800海里是什么概念呢,如果是以飞剪船高达14节的最高航速来算,大概需要航行10天时。
当然,老天爷不可能一直给你顺风顺水,按实际情况,就算没有遇到风暴,要航行5800海里,少也得一个月以上的时间。这还是飞剪船才能做到的事情。
从这一点来说,大秦的飞剪船,大大地缩短海洋的距离。
在王归晨他们登陆点5800海里外,远洋舰队副提督柯宸枢率领着三艘巨大的宝船、三十四艘修长优美的飞剪船,用时三日,便杀到了锡兰岛。
锡兰是印度洋上的一滴眼泪。
而这一次,注定要有人要流泪了。至少很多秦军士兵是这么认为的。
高朗步港内,荷兰驻印度总督克鲁兹纳尔与军事长官维尔纳多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不行,总督阁下,我必须再次提醒您,您的决定是愚蠢的,现在绝对不是与秦国舰队决战的时候,这样只会象上次远东战争一样,输得一败涂地。”
“维尔纳多,难道你打算放弃高朗步港吗?”
“这不是放弃,只是暂时转移,总督阁下,你必须明白,港口的炮台对秦军是没有用的,除非你能把大炮竖起来。把天上的飞鸟打下来。
面对秦国的战舰,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机动,利用对海况、气候的熟悉,寻找有利于我们的最佳战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或许维尔纳多说的有道理,但高朗步港太重要了,虽然以前荷兰驻印度总督府是设在科钦港,但科钦港的地理位置远远没有高朗步港来得优越,战略地位更不用说了。
由于英国人与莫卧儿王朝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抢占了很大的贸易份额。作为荷兰与印度贸易最要港口的科钦港现在的地位正在不断下降。
而高朗步港处于印度东西两洋的航道要冲上,战略地位越来越突显出来。
就连他这个总督,现在也一直是在高朗步港办公。这样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港口,说放弃就放弃,这怎么可能?
总督克鲁兹纳尔要考虑的事情更多,而军事指挥官维尔纳多主要是从军事角度考虑,是以双方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总督阁下,现在高朗步港这里集结起来的,只是我们在印度洋的一半实力。纳塞尔率领的舰队已经赶不及了,我们只能北上去与他们汇合,集结起所有的力量,再寻找合适的战机。才能赢得战争。现在就去用一半战舰去与秦军决战,这怎么可能?”
“可是放弃了高朗步港,让秦国人占领之后,就等于让他们控制了印度东西两洋的战略要塞。到时我们想战胜他们,会变得更加困难,我们将可能永远失去印度洋的主导权。”
没有一支舰队可以永远漂泊在海上。所以浩瀚的海洋上的一些战略据点,就成了控制海洋的命脉所在,谁将握了这些战略据点,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从这一点来说,总督克鲁兹纳尔的想法也没错。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秦军的武器太先进,再坚固的要塞在秦军面前,都形同虚设,他们可以飞到你的头顶上狂轰滥炸,你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战争的模式变了,守着要塞无异于守着坟墓。
但战争模式变的只是秦军,他们却依然需要依靠这些要塞,否则他们会更加被动。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总督阁下,如果你不愿意暂时放弃高朗步港,为了保存实力,我只能带着舰队自行离开了。”
“你不能这么做!”
“那么总督阁下,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让所有战舰留在高朗步港内,让秦军来一一俘虏吗?”
这次克鲁兹纳尔和维尔纳多本来是想把所有的实力集结到高朗步港来,再与秦军决战的,但秦军的反应非常快,而且他们的战舰航速之快,令人惊叹;
以至于纳塞尔率领的刚与奥斯曼帝国作战过的舰队还没赶到高朗步港,秦国人的舰队反而先到了,这让克鲁兹纳尔和维尔纳多非常被动。
克鲁兹纳尔想了想说道:“你先派部分战舰去阻拦,能拖住秦国的舰队几天就行了,到时纳塞尔的舰队也到了。”
“总督阁下,这是愚蠢的行为,不能这么做,你知道吗?先不说秦军的飞翼,光说他们的战舰,顺风时航速差不多是我们的两陪。我们派些战舰去拦截,一但出现在秦军视野内,逃都逃不掉,总督阁下,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
两个最高的长官意见不一至,吵得非常激烈,让外头的荷兰士兵听了,很是惶恐,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论议着。
最后还是总督克鲁兹纳尔做出了妥协,他同意让维尔纳多把高朗步港内的战舰和武装商船一起带出海,与南下的纳塞尔汇合,再寻找战机。
但他没有跟着逃,很英勇地坚持亲自留下,利用四百陆军守卫高朗步港。
维尔纳多再劝了一会儿,见无法说服克鲁兹纳尔改变心意,只得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然后自己带着舰队匆匆离开高朗步港。
目前维尔纳多手下只有九舰战舰,另外十八艘是武装商船,且不说战斗力,光是数量和吨位,就差柯宸枢的舰队很多。
而南下的纳塞尔率领的,其实是荷兰人在印度的主力,是爪哇岛战败后,荷兰紧急从本土调来印度的舰队,计有大型战舰20艘,之前就是这20艘战舰,在波斯湾一带海域打败了奥斯曼帝国也门总督卡特率领的奥斯曼海军。
纳塞尔这一路南下,还整合了西海岸各个港口共计24艘武装商船。所以说,那才是荷兰在印度的主力。
维尔纳多最忌惮的是秦军的滑翔翼,对此他很认真地作过研究;
因为没有实物参照,只是从一些见过在天上飞过的滑翔翼的人的描述,维尔纳多让人试制了很多次,都失败了,他们做出来的滑翔翼根本飞不起来。
虽然没仿制出来,但维尔纳多却坚持认为,如果遇上恶劣的天气,秦军的滑翔翼也不可能起飞。
没有了这个来自天上的让人防不胜防的威胁,维尔纳多觉得秦军便没那么可怕了。
他要寻找的战机,就是在一处复杂的海况、恶劣的天气中,与秦军决一死战。
只有那样,他才有机会获胜。
西方人海战的经验丰富,而且并不傻,维尔纳多的想法,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如果秦军在滑翔翼不能起飞的情况下决战,最后鹿死谁手还真难以预料。
就在维尔纳多率领高朗步港的舰队北上的时候,柯宸枢率领的远洋舰队,则沿着锡兰岛东岸南下,直扑高朗步港。
柯宸枢很清楚,要在大洋上找到荷兰人的舰队很难,那纯粹得靠走狗屎运才行,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攻占最重要的战略据点;
然后以这些战略据点为基地,控制印度洋上的舰线,就算暂时找不到荷兰人的舰队,至少也要防止他们越过锡兰岛,劫掠前来印度贸易的大秦商船。
在维尔纳多离开的第二天黄昏,柯宸枢的舰队如同魔鬼一样出现在高朗步港外,所有的船体、船帆皆是黑色的,黑得神秘,黑得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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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高朗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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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总督克鲁兹纳尔拿着望远镜,站在高朗步港的炮台上,向海湾外观望,见到秦军那黑压压的舰队逼近,就如同乌云压城。特别是宝船那庞大的舰体,如上移动的岛屿,让人不禁失声惊叹,为之惴惴。
从浩瀚的印度洋上吹来的风,有些烫人,克鲁兹纳尔一没注意,头上的礼帽被得掉了下来,露出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来。
他手下有四百士兵,其中两百防守在这港口的炮台上,手下的陆军上尉帕萨特帮他把礼帽捡回来,说道:“总督阁下不必担心,上帝与我们同在,您看,风越来越大,却有一种闷热感,要是我估计得没错,一场风暴就要来了。”
“但愿吧,万能的上帝啊,请让风暴快点到来吧。”克鲁兹纳尔由衷地祈祷了一句。
确实,风越来越紧,空气却越来越烦闷,这是风暴来临的前奏,战舰上的柯宸枢同样感觉到这了天气的变化。
而此时由于风力过大,滑翔翼已经很难起飞,就算强行起飞,到了天空也很容易失控。
柯宸枢站在巨大的指挥舱前,看了看逐渐偏西的太阳,然后下令道:“传令,让刘虎成带两百人,在附近找个地方抢滩登陆,今晚二更之前,必须拿下炮台。”
“喏!”
传令兵立即发出旗号,两艘飞剪船接到命令之后,立即沿着海岸线行驶,寻找适合的登陆点。
而由于担心风暴会随时到来,柯宸枢不能再等,必须尽快夺下高朗步港,以便进去躲避风暴。
不过考虑到宝船体积庞大,目标明显,加上转动相对笨拙,用来攻打炮台不合适。于是他下令二十艘飞剪战舰负责进攻。
高朗步港的入口航道有三里宽左右,入口两则青山如黛,耸峙两旁,荷兰人在两侧各修建了四个炮台,居高临下,封锁着整个入口。
南面的炮台上,总督克鲁兹纳尔亲自拿着永远镜观察敌情,他尤其注意的是天空,当看到秦军战般上没有滑翔翼起飞,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火炮准备。快准备好。”作战经验丰富的陆军上尉帕萨特可没有那么乐观。
秦军那二十艘修长的飞剪船已经排成战列线,所有的火炮也都推出舷窗,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修长的战舰每边舷有22门大炮;
二十艘战舰加起来,单舷就是440门火炮,而他们的炮台,南北南两侧才各有四门火炮。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集中所有的火炮,给我瞄准秦军的首舰,不要惊慌。瞄准再打!”帕萨特不停地下达着指令。
秦军的战舰上,所有的火炮也都装好了弹,炮手正耐心地根据战舰的转动调整着射角,每边舷设有炮长和副炮长各一名。负责协调各炮手的射击。
飞剪船顺风行驶,速度提到了最高的14节,在海面上掠行如飞,但舰艏如一把斜斜的利刃。轻易切开着海浪,在高速行驶之下,但见颜舰艏两侧。犁开两片白色的浪花,就象船头长出的两片翅膀。
这样的速度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奇迹,看得炮台上的荷兰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快了,快得他们几乎来不及调整射击角度,有些忙乱。
随着战舰离炮台越来越近,战争的阴云也越来越重,
“测距炮,射击!”
随着首舰左舷的炮长孙达一声令下,只听“轰!”的一声,一门火炮瞬间轰鸣起来,炮弹呼啸而去,炮弹受大风影响,落点离荷兰人的炮台足有二十丈之多。
大秦海军在集中射击前,都会首先用一两发炮弹来测距,炮手通过望远镜观察炮弹的落点,然后迅速报出射角、风速影响等一连串数据,然后所有炮手根据这些数据,进一步调整射角。
“开炮!”最终是南面炮台的帕萨特首先下令。
轰......轰轰轰!
南面炮台的四门火炮几乎是同时轰鸣起来,炮弹划过天空,向秦军的首舰飞去,在首舰附近激起一根根水柱。
总何而言,炮台是很占优势的,首先,除非炮弹直接命中他们的火炮,才能摧毁炮台,而战舰体型庞大,炮台射出的炮弹只要命中舰体就可以对战舰造成伤害。
再者,战舰受海浪影响,起伏不定,炮手更难瞄准射击,而炮台是固定的,所以命中率往往高很多。
总而言之,帕萨特虽然一边炮台只有四门火炮,数量差距悬殊,但并不见得就占劣势。
轰......轰轰轰!
又是四枚炮弹轰然出膛,狠狠地砸在秦军首舰旁边,有一枚炮弹落点离舰体已经不足三丈,对秦军的战舰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但秦军的战舰却始终没有立即回击,直至荷兰人第三轮炮弹射出的时候,秦军战舰上的火炮才突然轰鸣起来。
从高高的炮台望下去,但见一条条火舌,密集地从秦军的战舰上冒出,带出一团团的硝烟,一枚枚弹丸如流星般划过天空。
前后数百枚炮弹,不间断的飞来,那画面之壮观,令人为之战栗,虽然从火炮上射出的炮弹精准度有限,但架不住数量多,满天的炮弹飞来,那声势之浩大,动人心魄,一枚枚的轰在山上,让整座山都为之颤动。
而且总有几枚落在炮台附近,轰得碎石飞溅,两个荷兰士兵中的一个被碎石划过颈部,瞬间鲜血狂冒,他捂着脖子倒地激烈地抽搐着。另一个直接被砸中面门,五官顿时一片血肉模糊,惨叫不绝。
“射击,快,不要停下.......”帕萨特拿着指挥刀,大吼着。
随着秦军的战舰越抵越近,开火的战舰数量越来越多,这艘还没射完,另一艘的炮弹又轰出,无数的火舌吞吐不定,浓烈的硝烟遮住了海面,好在风力正大,很快就把硝烟吹走。
天空中,炮弹飞掠不绝,如冰雹一样密集地轰向荷兰人的炮台,光是那令人恐怖的声势,就足以让胆小之人吓得尿裤子。
“蓬!”从炮台上发出的一枚炮弹狠地砸在秦军的首舰的前甲板上,激得木板飞射,一名秦军士兵被冲飞,“太棒了!上帝保佑....”帕萨特激动地高呼起来,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正在高速航行的战舰重重地一挫,十分振奋人心,“再来,再来,快装弹..........”
四周的炮弹象冰雹一样呯呯地砸下,帕萨特的声音被撞得几乎听不清,就在此时,一枚弹丸重重地砸在他身边不到三尺远的地方,“呯!”帕萨特被震得跌坐在地上;
弹丸落地后反弹起来,把他身边的两名士兵砸得血肉模糊,其中一个整个脑袋都炸开了,脑浆溅了帕萨特一脸都是。
帕萨特匆匆抹了一把脸,迅速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快........快点还击!”他亲自冲上去,抱来一枚弹丸,紧急装弹。
随着秦军的战舰逼越近,满天的炮弹的落点也越来越近,不时就有一枚落在炮台旁边,“嘭嘭!”之声让人心惊肉跳,炮台上的荷兰士兵被吓得不时抱头伏下。
帕萨特装好了弹,亲自瞄准射击,这回他可谓是如有神助,火炮轰鸣之后,但见巨大的弹丸划过天空,准备地砸在秦军首舰的舰楼上;
海上传来一声“蓬!”的巨响,但见整个舰楼一下子被轰飞,甲板上一片狼藉,甲板上秦军士兵飞快地冲向舰楼,拼命扒开木板,把压在下面的伤者救出来..........
“上帝与我们同在,开炮!开炮!”
帕萨特忘情地呼喊着,踢打着手脚慢的士兵赶紧装弹。
秦军首舰的舰长李瑞见战舰被轰得一片狼藉,不禁暴跳如雷:“他娘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轰,轰平这座山头,快,逼近,尽量逼近南面的炮台!”
海上风浪越来越大,翻涌不息,秦军的战舰起伏不定,十分吃亏,于是只能不计后果的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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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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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首舰的舰长李瑞见战舰被轰得一片狼藉,不林暴跳如雷:“他娘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轰,轰平这座山头,快!”
炮手们也积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可现在海面上风高浪急,船体起伏得利害,严重了影响了火炮的精准度。
大海的南边,一种乌沉沉的感觉越来越浓,风暴眼看到来了,这个时候,柯宸枢也顾不得许多了,下令战舰继续向炮台逼近。
二十艘飞剪船一边发炮,一边逼向海港航道入口,如此一来,荷兰人南北两边的炮台都可以开火,而秦军的战舰上,也是左右开弓,无数的火舌吞吐不定,暴雨般的炮弹划过天空,形成了一幕令人惊心动魄的壮观景象。
毕竟是数量众多,终于有炮弹命中了南面的一个炮台,呼啸的弹丸把炮台上的火炮整个砸飞,炮台上的荷兰士兵被滚翻的火炮撞得死伤惨重,这个炮台也宣告报废了。
而在北面两里,刘虎城带着两百名陆战队,几乎是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迅速抢滩登陆,然后两百人立即向北面的炮台狂奔而去。
两里距离,对于平时每天要训练十里负重越野跑的陆战队员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他们冲到北面炮台时,上面的激战正烈,天空中一枚枚弹丸飞来,嘭嘭地砸在山上。
这些炮弹虽然是实心弹,不会爆炸,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一次几百枚轰过来,炮台不一定轰得中,但你这么冲上去,一实会死亡不少。
刘虎成心急如焚,每拖一刻。己方就可能多损失一艘战舰啊,旁边的总旗吴青急声道:“头,用火箭弹,先轰几枚上去......”
刘虎心中立即灵醒过来,对,用火箭弹,虽然在这个距离还轰不到荷兰人的炮台,但火箭弹爆炸后的硝烟和火光,可以让战舰上看到他们正在攻打敌人的炮台;
这样一来,为了避免误伤。战舰应该就会停止射击,刘虎成相信,战舰上那些家伙,这点基本的默契是会有的。
“大伙准备好,一但咱们的战舰停止射击,立即给我冲上去,一盏茶时间拿不下北面的炮台,所有人都跳海去!”
“喏!”
“吴青,发射三枚火箭弹。一枚一枚的来。”
“喏!”
很快,第一攻火箭弹腾空而起,间隔须臾之后,第二、第三枚相继射出。在山上爆炸形成了三个火球。
不出所料,原来从战舰上射来的密如雨点的弹丸开始停下了,“冲!”刘虎成咆哮一声,带头往山上冲。
他们的冲锋形势。与传统的结队冲锋不同,完全是以散兵形势冲上去,三三两两散得很开。山上的荷兰士兵见背后遭到攻击,匆匆掉围两门大炮向这边轰来,而且全换下了葡萄弹。
刘虎成没料到荷兰人的炮口掉转得这么快,眼看两炮下来,自己就有十几个手下被轰死轰伤,刘虎成气得目眦欲裂。
“找掩体,利用岩石、树木掩护,继续冲........”
有了准备,等敌人开第二炮时,大伙躲在岩石后,伤亡就小得多了,只有两人躲之不及受了伤。
等他们冲入两百步内,再也不客气,一枚枚火箭弹腾空而起,向荷兰人的炮台射去,火焰划过天空,绚烂刺目,轰!轰轰轰.........接二连三的激烈爆炸,让炮台附近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一个个荷兰人被炸得飞上半空,散成碎肉,随之整个北面的炮台全部哑火了,刘虎城他们如狼似虎的冲上去,见到那些被炸伤未死的荷兰士兵,立即补上一枪。
有些荷兰士兵正沿着山道溃逃下去,刘虎成他们又是几枚火箭弹轰下去,一个敌人也没打算放过。
北面的炮台陷落了,南面的炮台上也不好过,秦军一次几百枚炮弹倾泻而来,有一门火炮已经被砸烂,其他三门虽然还完好,但炮兵死伤惨重,差点没人操炮了。
秦军的战舰还在不断地靠近着,而且速度飞快,付出了一艘重伤,四艘轻伤的代价后,秦军的战舰逼近炮台不足三百步处。船上的火炮更是不间断的次第开火,而且还都换上了霰弹。
无数的弹珠密如雨点,乒乒乓乓地打在炮台四周,而且没个停歇的时候,一批批的荷兰士兵被雨点般的弹珠射得死伤遍地,大炮四周,几乎堆满了尸体。
帕萨特也未能幸免,被数枚拇指大小的弹珠射中,整个脑袋被射爆了。只能从服饰上认出他是指挥官。
总督克鲁兹纳尔躲在掩体后,被两个卫兵死死地按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吼:“冲出去,开炮,你们滚开........快开炮........”
“总督阁下,一出去就是死,不能出去了......”
克鲁兹纳尔不是做作,他是英勇的,不怕死亡,他是真想冲出去,但被卫兵摁着弹动不得;
天边的黑云越来越浓,风开始变小了,闷热的感觉更列强,海上硝烟弥漫,炮声轰轰,天地为之变色。
秦军的炮火不断,又有小舰放下,一小队一小队的陆战队就在炮台下用冲锋艇抢滩登陆,然后杀上炮台。
等秦军战舰上的炮火一停歇,克鲁兹纳尔他们刚想冲出去开炮,就见一道道火焰掠空而来。
轰!轰轰.......
一团团火球腾起,炮台上的火炮瞬间被炸飞,猛烈的冲击波,把克鲁兹纳尔掀起,摔出几尺远,嘴角有鲜血渗出,耳边嗡嗡作响,眼睛一翻昏迷了,接下来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军拿下入口处两边炮台后,所有战舰立即杀进高朗步港内,港内已经没有一艘荷兰战舰,但高朗步城内还有两百荷兰士兵。还在试图凭借城墙顽抗。
此时夜色已降临,天空又刮起了大风,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一片昏暗。
刘虎成带着两百陆战队,乘着大雨夜着掩护,摸到城门外,城头上的荷兰守军此时已经是人心惶惶,举着火把在城门楼上来回巡视,只是火把能照到的距离非常有限,连城下都看不清,更别提能看到百步之外的刘虎成等人了。
刘虎成也不客气,直接用火箭弹把城门给轰塌,然后乘夜杀进去,荷兰人经营高朗步城已久,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城破之后,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荷兰人无心再战,很干脆地投降了。
高朗步本来是锡兰国的首都,有人口万余,葡萄牙人于西元1517年来到高朗步,建设了保护其香料贸易的据点。到了后来,荷兰人凭借自身的实力,干脆把高朗步给占领了,锡兰原来的王室也被杀了。
高朗步是乌鸦的天堂,当地人称之为“神鸟”,因为炮火的惊动,无数乌鸦在夜空中盘旋,遮住了天空,叫声震耳欲聋。听刘虎成他们难受之极。
夜雨越来越大,海上的风浪也越来也大,到半夜里已是狂风大作,巨浪滔天,幸好秦军得以及时入港避过这场风浪。
不过柯宸枢却高兴不起来,高朗步港内没有一艘荷兰人的战舰,占领了高朗步城,只是得到了一个据点。
荷兰人连高朗步港都舍得放弃了,今后的拖累越来越少,要找他们决战,只会更加困难。
而如果不能消灭荷兰人的战舰,大秦的商船就始终要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正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荷兰人丢了高朗步港,保住了舰队,这就意味着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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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西南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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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很小的雨,沥沥淅淅,李克起了个大早,背着书袋,撑着油纸伞,冲上自家门前的柏油路上,撒欢地又蹦又跳,欢快地呼唤着隔壁家小伙伴:“李乐,吴桐,快出来呀,快出来看啊。”
慈母站在门前,见儿子只顾着撒欢,油纸伞斜到了一边,雨丝淋到了肩头上,连忙喊道:“克儿,快把伞打好,别淋湿衣裳。”
听到慈母的呼唤,李克连忙把伞撑好,停下撒欢,在雨中回身拜道:“娘亲回去歇着吧,孩子上学去了。”
见儿子懂事知礼,门前的慈母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叮咛几句:“克儿,别光顾着玩,走路的时候,记得靠右走,前头还在修路,往来车马多,一路上要小心。”
“是,娘亲,孩子知道了。”
隔避家的小伙伴听到李克的呼喊,也很快背着书袋跑出来,跑上了洁净的柏油路后,和李克一样,也不禁兴奋地撒着欢儿。
他们三人都不到十岁,前些年因为灾荒和战乱,李克家贫,还差点饿死,现在国泰民安了,朝廷给各家分了田地,还免费让他们入读蒙学,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克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叫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早晚会在长生牌前上香为皇帝祈福。
就在两个月前,朝廷开始修柏油路,就经过他家门前,李克的父亲有一把子力气,又正好赶上农闲时候,便去附近采石送到工地上,现在每天能赚三角钱左右,三天就能赚到一个龙币。
照这样下去,附近这段路修下来,大概能赚到二十个龙币呢。这对普通人家而言。是一笔非常丰厚的收入了。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李克,看我的新鞋子,好看吗?”小伙伴李乐家比较有钱,得意地向李克炫耀着自己的新鞋子。
“好看。”
李克穿的是自己母亲勾的“千层底”,很暖和,但还是不禁有些羡慕李乐的新鞋子。
他们上学要走三四里路远,以前一到下雨到,路上烂泥没过脚背,有鞋都不能穿。他们只能把鞋子脱下来,放到书袋里。
现在新修的柏油路,被雨水一洗,光亮光亮的,再没有一丝泥泞,他们终于可以穿着鞋子上学了。
李乐和他的名字一样,性格活泼,说个不停:“李克,你爹现在也赚到钱了。你为什么不让你娘也给你买双新鞋呢?”
李克挠了挠头答道:“我喜欢穿我娘做的鞋,很好穿的。再说了,我娘说的,家里的钱要攒起来。将来给我娶媳妇。”
“你才多大呀,就想着娶媳妇,不知羞.....”
被两个小伙伴取笑,李克不好意思地分辩道:“不......不是的。不是我说的,是我娘说的。”
吴桐淘气,拍的一下。到路边故意踏了一脚小水洼,弄得积水四溅,嘴里哈哈地说道:“我才不管呢,我爹说了,等我满了十五岁,就让官府给我配个媳妇,反正又不要钱。”
“啊,吴桐,你要娶一个南洋婆子吗?”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我爹说了,也有我们大秦的女人。”
这时几辆运沙石的车马经过,车上的大人听了这几个小子的话,不禁哈哈大笑,有人一边笑一边说道:“小娃子,赶紧读书去吧,小小年纪操心什么娶媳妇,大叔我想读都没机会了,你们算是赶上好光景了。”
淘气的吴桐答道:“大叔,你不能读书,但你能娶媳妇了呀,官府没给你配一个吗?”
那满脸大胡子的大叔没想到这小娃人小鬼大,被噎了一下,车上其他人再次哈哈大笑。
马车刚过,又有一队十人的骑兵过来,因为现在修路大多是用俘虏,军方派人在附近加强了巡逻,以防俘虏逃跑。
“小鬼,看到有异常情况吗?”骑着高头大马的军爷粗嗓门喊一嗓子。
现在秦军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很好,他们老打胜仗,还有好多可歌泣的故事,对百姓也很好,李克他们并不怕这些军人,反而很亲切。
三个小家伙立即站成一排,挺胸收腹,装模作样地敬了个军礼:“报告将军,我们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的。”吴桐很确定地又加了一句。
十名秦军再次被他们逗得大笑,刚好他们巡逻到这里,便可以掉头了,领头的什长说道:“小子,想不想骑马?”
李克三人眼中顿直冒星星,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上来吧!”什长那莆团似的大手伸下来,将老鹰拎小鸡似的,一下子把李克拎到马背上,吓得李克连眼也不敢睁。
后面的李乐和吴桐也被其他士兵拎上马背,两人乐得哇哇乱叫:“驾!马儿快跑。”
“将军,我长大了,就做你的兵行吗?”
“将军,你打过几次胜仗,有一百次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十个秦军士兵问道大笑不止,当然,也少不了要吹一下自己的光荣事迹,如何大破敌军,如何打得敌人屁滚尿流啦,听得李克三人差点没流哈刺子。
“小子,到了,好好念书,不然将来不让你们做我的兵。”
“将军,我们一定好好念书,你可记得你说的哦。”
三四里地,因为是骑马,很快就到了,这是安定州办的蒙学,全校有学生上千名,中上户的人家,需要交一些学费,下户人家的孩子全是免费就读。
不过有钱人家的孩子,通常都是自家请先生办私塾,很少来官办的蒙学就读。
那些家离得远的学生,就寄宿在学校里,所以李克他们虽然今天来得早,但校完里已经飘满了孩子们的笑闹声。
安定州位于贵州行省中西部,是贵阳到昆明的必经之地,但以前由于山多地少,交通闭塞,安定州的百姓很穷。
现在一切不同,不但每家都分到了田地,而且朝廷的赋税很轻,加上修了柏油路,只要你肯干,总能赚到钱。路通之后,商旅往来剧增,有些经济头脑的,还能钱到大钱。
不光是李克他们家,整个安定州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穷至少也能有个温饱了,不象原来那样,啃树皮,吃草根,有一顿没一顿。
原来北边的水西土司,刚刚改土归流时,还有人想造反,现在都迁到平地上,过上了好日子后,也没有多少人闹事了。
听说洞吾和交趾那边还有打仗,修路的俘虏都是从那边押过来的战俘。现在不光是长沙到昆明这条柏油路,朝廷还开建了成都到西京长安,长沙到南宁再到交趾、昆明到洞吾的柏油路。
整个西南,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专门负责改土归流的西南巡抚田一亩,正在广西趁剿灭思恩州土司叛乱之乱,对广西各个土司改土归流;
前阵子广西归顺州土司不满朝廷改土归流的政策,又再叛乱,果然才二十天,就被驻守广西的艾能奇给灭了。
如今大秦天威正盛,那些土司又被大量抽丁前往交趾、洞吾征剿当土的土著,敢叛乱的还真没几个呢。
现在的皇帝,真是了不起呢,当年秦始皇征调几十万人修长城,让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现在的皇帝也征调几十万俘虏修路,结果不但当地百姓不用加赋征役,反而从这些浩大的工程中,赚到了不少钱。
象李克家那样,给皇帝立长生牌的人家比比皆是,在外头,听说军队还不断有捷报传回,这种情况下,有心造反的人,也要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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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 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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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贵州往东,已经全是平坦的柏油路,路上车马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从四川广元顺江而下的沥青,转入湘江后到长沙卸船装车,再通过这条柏油路源源不断的运往贵州方向。
而且随着洞吾和青藏先后被纳入大秦版图,原来西南的茶马古道上的商客旅,多改走这条西南大动脉,让这条道路更加热闹。
朝廷供给二十万修路大军的粮食,也都顺着这条大动脉转送过去,路上可谓是车马喧嚣,绵延不绝,路边的客栈酒楼茶肆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每隔几里,便可看到“水村山廓酒旗风”的情景。
这条道路有三丈宽,可以并行驰行四辆马车,不过道路中间有分界线,规定行人车马靠右行驶,实际上左右两边就变成了一条单向行驶的道路。
现在的马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象以前一样,只有两轮,而是多采用了四轮设计。
同时南京研制出一种叫橡胶的东西,这种橡胶割好后,用铆钉铆在车轮上,让车子更为轻快,比以前用的木轮子好得多;
这橡胶一出现,便供不应求,很多车子现在还没买到装上呢。
在这条路上奔驰的马车中,半数以上是各地的车马行的。这些车马行不但承接货运生意,也开避了客运服务。
象长沙的“万乘车行”,有各种马车多达四百辆,全是四轮的大马车,多采用两匹马为“动力”,货车一次可运多达六千斤粮食。客运车辆加长后,一次可乘坐十几二十人。
客运车辆从长沙出发,前往贵阳,只要五角钱。经济而快捷。多数的客人不会坐这么远,一路上乘客上上落落,按路程计费,十分实惠;
很多沿途的百姓要到长沙赶集的,都会选择坐这种客车,乘坐的人多了,车行不得不加开很多短途的客运车辆。
有钱的人,你可以单独租一辆马车,上面被褥整齐,车行在沿途还与许多客践酒楼签了协议。但凡是车行拉来的客人,饮食住宿一律打八折优惠。
各地的酒楼客栈为了抢生意,车夫本身的食宿都是免费的,马料之类的更不用说了,都是客栈都准备的,如果一次拉来十个以上的客人,客栈甚至还给车夫一点回扣。
如此车马行的运营基本算是无本生意,进而可以让他们能够到运费压得更落,让更多的人愿意来乘坐。
各个车马行为了赢利顾客。会量把服务质量提高,并给客人提供更多的保障,他们会按预定的日期把你送到指定的地点,绝不耽误。如果真有意外耽误了,只要不是乘客本身造成的,车行一律免收费。
货运也一样,预先讲定日期。无法按期运到造成损失的,车行不但不收费,甚至要承担一定的赔偿。
有大商人从中看到了商机。联合车行成立了一种保险公司,对人身和货物进行保险,按你缴纳险种,一但出了问题,保险公司就会给予相应的赔偿。
据说这种保险公司由于守信用,理赔及时,生意很红火,现在已经不限于运输行业,保险业务正在向其他行业迅速扩展。
有一个更有意思的现象,正在慢慢渗透着整个大秦,看到了通路给地方民生带来的巨大好处后,各地官员呼吁修路的声音越来越多;
但朝廷财力有精力都有限,不可以在全国大建柏油路,怎么办?
各地的父母官与地方士绅富户,往往会自筹资金修路,对于自愿出钱修路的乡绅富户,当地官府会以出钱最多的人的名字给新修的道路冠名;
比如张三出钱最多,那这条路修成后就叫张三路。
其他人出钱比较少的,则是在道路旁刻字立碑,永世留存。
但有一点,你不能犯法,一但你犯了大秦的律法,你的名字将会被从石碑上凿去。
为了响应各地官民热切的修路愿望,朝廷经过讨论,并经天子正式用玺颁旨,但凡支持地方修路出资超过五千龙币的人,可获得一个八品的散官爵位。
这种八品散官没有俸禄,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直接向天子上书,而且可以参与当地每年的问政;
所谓的问政,就每到年底,有权对当地官府的府库及收支账目进行查阅,当地官员不得阻挠,否则一经查实,阻挠的官员要立即革职,永不叙用。
天子这一道旨意一经颁布天下,那可不得了,砸五千龙币修路的富户比比皆是,有些富裕的州县,甚至出现了修路款已足,还有人抢着砸钱的景象。
民众的热情大大超出了预料,有些州县获得的修路捐款,竟然多达数十万龙币,这倒让朝廷头痛了,不得不派出成批的巡察御史,监督此事。
幸好各地的司法审判权已经从地方主官转移到同知或县丞手上,朝廷事先有规定,当地的主官负责具体运作修路事宜,而同知或县丞则有监督的权责。
因为司法审判权刚刚从当地主官手上剥夺,转交给同知或县丞,这使得各地负责行政的主官和掌管司法的同知、县丞的关系普遍有些僵,倒是避免了很多监督者与被监督者相互勾结的行为。
从长沙一路北上,到了洞庭湖,现在这里已经成为名副其实鱼米之乡,成了大秦最大的粮仓,每年粮食出产已经超过苏杭地区,原来那句“苏杭熟,天下足”也变成了“荆湖熟,天下足”。
读书人最喜欢游赏的岳阳城,是洞庭湖沿岸最繁华的城市。而岳阳的百姓与别处不同,他们更喜欢管洞庭湖叫湘妃湖。
一来,地位十分特殊的湘妃娘娘是岳阳人,而且当今天子已经把洞庭湖封给了湘妃娘娘。
虽然这种封赏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但岳阳百姓就喜欢改叫湘妃湖,你爱咋咋的。
从岳阳顺流而下,到了武昌,那更是不得了,这已经成了大秦腹地首屈一指的大城,这里是天子当年称王立基之地,现在朝廷已经将武昌、汉阳、汉口三镇合并,合称武汉。
当年皇后娘娘不修王府,变卖被毁坏的半边王府砖石,以助八股论坛的佳话,至今仍为武昌百姓津津乐道。
而在汉阳城,李昭仪城头奏《将军令》,天子城下血战建奴的故事,更是被民间编成了多个版本的戏文传唱,街市上天天上演,百姓总是看不腻。
如今的汉阳城头,还有当年战争留下的痕迹,而武昌的王府,也还保留着原貌。武昌百姓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天子和皇后娘娘再回武昌的王府住上几天。
当年皇后娘娘自亲纺纱织布,为前方将士做衣袍,把武昌的纺织业也带动了起来,现在武昌一带,成了继续苏杭之后的又一个纺织中心,每天有一船船的各色布匹顺江而下,远销海外,为当地带回了滚滚的财源。
另外,因为当年的八股论坛,武汉也成了大秦中部的文化中心,无数文人士子汇聚于此,交流学问,探讨知识。
武汉大学者张儒舟在江北的龟山上办了一所汉阳书院,由于名流汇粹,声誉直追长沙的岳麓书院。
再沿长江而下,来到马鞍山,你会发展这里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一座座高大的冶炼炉,用蒸汽机鼓风,大大提高了炉温,每天都有大量的优质钢材产出,通过水陆源源不断地运往全国各地;
前几年还是荒山的马鞍山,现在已经在山下形成一个崭新的城市,聚居的人口到今年已经多达八万,比一些州的人口还多。多数建筑都是崭新的钢筋水泥结构,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而且它还在大秦首创了一个特色,它是目前大秦唯一一座没有建城墙的城市。除了没有城墙外,所有城市的功能一应俱全,而且更加先进。
从马鞍山东去,那便是大秦的南京城了,没有到过南京城的人,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有这么繁华的地方,没有到过南京城的外国人,你说你到过大秦,一定会被人笑话。
这里现在就连外廓也是鳞次栉比,每条街道都是那么干净整洁,花香弥漫,秦淮河上笙歌日夜响遏行云,金碧辉煌的大秦宫,威严耸立,大气磅礴。
大秦天子从这座金宫里发出的每一个旨令,全世界都必须府首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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