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幽双手揣在裤兜里，气质矜贵，声音冷寒：“闻人语，拒绝我对你没有好处。”
“答应你也没好处，不是吗？”
那还不如拒绝。
闻言，斯幽危险地眯起了黑眸，审视了闻人语好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答应我没有好处？”
“那你说来听听。”闻人语扬了扬下巴，颇有几分洗耳恭听的姿态。
斯幽没说话，抬手之间掌心运起一股气流，衣摆微微飘动，有几分古代大侠的飒爽英姿。
看他这幅模样，好像是要施法了，闻人语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压根每当回事。
只是下一刻，斯幽覆手瞬间，昼夜颠倒，先前还明亮的天光就变得黑漆漆的，不过也只是须臾就恢复了正常。
不是幻觉。
闻人语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诧异地嘴巴微张，说不出任何话来。
斯幽抬了抬锋利的眉，问：“怎么样？”
“不就是变个戏法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闻人语嘴上逞能，其实心底已经大为震惊了。
上次见斯幽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已经意识到他的不凡，如今亲眼见着他能够昼夜颠倒的本事，说不震悚是假的。
“戏法？有我厉害？”一向不爱多言的斯幽，因着她是余欢喜孙女，也愿意对她多说几句话。
只是，越看她越觉得熟悉，与脑海中早已模糊分辨不出容貌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手腕间的骨珠手链微微发烫，斯幽常年身体冰凉，对这轻微的烫意也有察觉，只是并未放在心上而已。
他活了好些年，数不清的年岁里，时间不仅将有关她的记忆冲刷的越来越干净，就连他都变得薄情寡义，快要没有喜怒哀乐了。
余欢喜常常慨叹：“老祖若是没有了凡人的情绪，体会不到人世间的姹紫嫣红和悲苦萧瑟，这可如何是好？”
“没。”闻人语表情发苦，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点。
“既然知道了，那你就乖乖地把九幽草给我，我把大腿给你抱。”
斯幽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冰冷，可是两人都没发现，这语气里还带着诱惑的意味。
闻人语知道自己不该轻易向他屈服，可是能去能伸是大女子必备的优良品质，稍一思索以后，她就点头同意了：“行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十个都行。”斯幽挺大方的。
“不过，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应声协会的老总啊？”闻人语前世辛苦打拼的成果，如今就这样轻易地拱手相送了吗？
“你死了，应声协会群龙无首，迟早都会便宜别人，还不如内部消化，由我接手，我还可以完成你想要将它发扬光大的遗愿。”
不知道为什么，闻人语就是感觉斯幽说的这些话不怎么中听。
闻人语苦痛地扯了扯嘴角。
“行，你帮我看好就行。”
达到目的了，斯幽不欲多留，只朝她说了一句：“有空去看看你奶奶，不管以什么身份。”
说罢，单脚踩上栏杆，就想翻身而下。
闻人语在他提到奶奶的时候恍惚了一下，转眼看到斯幽的动作，连忙拦住了他：“老祖宗，麻烦你走正门。”
斯幽停下来，回头扫她一眼，道：“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闻人语这不是怕吓到元早早吗？
斯幽没等她回答，已经跳了下去，瞬间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