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路边摊捡的观山要诀，你信么
“这东西，真的存在？”
徐海斯眼皮狂跳，满是震惊。
他在古玩行摸爬滚打一辈子，听过不少传奇故事，封家的风水鱼盘自然在其中。
只是他从没想过这个鱼盘居然是真的。
只以为是封家自吹自擂的事情。
甚至一度以为这是和双鱼玉佩一样的灵异故事，现在听到居然是真的，眼中泛起阵阵惊愕。
封恺岳看着徐海斯淡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自吹自擂，有必要么？”
“我们封家虽然没有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个出名，可是也是和蒯鲁班、样式雷齐名的皇家生死住所修建人。”
“这种事情，何必造谣？”
这话说出来徐海斯完全没了声音。
蒯鲁班、样式雷，这两个名号他也是清楚的。
可以说明代开始，整个故宫都是靠这两个名字撑起来的。
历史上故宫宫殿出事、重建多次，全是蒯家和雷家负责设计修复，所以两个家族一直被称为皇帝行宫修建人。
相对的就是死后的陵墓，明代后期到清末基本都是观山封家修建的。
要说生死相对，这三家人包揽了皇帝的生死大事还真没毛病。
“那这个鱼盘？”
徐海斯有些好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他专注文物鉴定，还真的不知道这些奇淫巧技。
“奇淫巧技？”
封恺岳鼻孔出气，亮出掌心一条造型奇特的小鱼，鱼嘴开合，竟然直接凌空游动转向，停下后，笔直地朝着宁文烟背后的一张古画。
“老板，这画后面，有好东西啊！”
话音落下，宁文烟和徐海斯跟见了鬼似的，怔怔地看着封恺岳。
外人不清楚，他们可是清楚那幅画后面就是宁元斋的保险柜。
这地方连宁帆都不知道，封恺岳作为是第一次来的更不可能知道，现在居然能准确的说出位置。
这个风水鱼盘，有点东西啊！
“你错了，这个不是风水鱼盘，只是风水鱼。”
“是我们祖上发现鱼盘遗失后做的一个补救的小东西，要是风水鱼盘在这这里，哪里用的到这么复杂。”
“鱼嘴一开，直接说出你有什么东西。”
这么离谱？
徐海斯一脸震惊，怎么都想不出还有这种技术存在，忍不住询问起这个是什么原理。
“这规矩不要了？”
封恺岳看一眼徐海斯，没了好脸色。
徐海斯也变了脸色，惴惴摸着脑袋不敢说话。
打听这种事情，在古玩行是犯了大忌讳，封恺岳没当面唾自己一脸已经是留了情面。
“是我多……”
徐海斯刚要道歉，宁帆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就是利用风水和磁性做出来的相合的磁鱼么，还当个宝贝了。”
嗯？
徐海斯听到宁帆开口愣在原地。
封恺岳也傻了，死死看着宁帆咽口水。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以前在地摊上见过的一本老书写的，书名还挺奇特的，叫什么《观山要诀》。”
“你在哪里见到的？”
封恺岳听到名字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观山要诀》是他们观山一脉最重要的传承，里面记载着观山一脉如何选择陵墓点位，如何确定陵墓挖掘和修建的方向。
毕竟帝陵和一般的阴宅不一样，规模上大了不少，如果按照一般的阴宅来设计和挖掘，十有八九会塌方。
承重、空气流通、防潮防湿防虫防盗手段都要认真设计。
也就是封家历代都从事这个行业，还在宫里挂着号，这才能够免于皇帝猜忌，否则早都诛九族。
而《观山要诀》就是封家记载这些知识的资料。
自从当年跟随封家的祖辈消失后，已经失传了五六代人。
如果不是因为《观山要诀》和风水鱼盘失传，可能封家也不至于举家迁徙只剩下零星几口人。
“要是有这么本书，我也不至于学个皮毛！”
“我……哎……”
封恺岳叹口气，没有说话。
屋内几人都是人精，不多问就猜出这其中缘由。
一个几代帝陵的设计师家族居然在统计的时候同时丢了人、书、还有干活用的物件。
这还有什么结果？
十有八九都会觉得这是要出去打算自己做点什么事情了。
也难怪要举家迁徙。
在那个年代，走了说不定还能活下来，不走可能真的是无了。
宁文烟皱起眉头。
她算是理清楚了这个事情的经过。
封恺岳是北迁的封家后裔，跟着老林子里面的人干过坟蝎子学过淘金术，又掌握了一部分封家观山术。
因为生计所迫动了用老祖宗留下的技术，想要找到家族的风水鱼盘，没想到不仅找到了东西，还附带找到了这个建鼓底座。
似乎，没什么问题。
只是有一点解释不清楚。
封恺岳怎么知道自己老祖宗去了周天子墓，他去那里要做什么？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周天子墓的？”
宁文烟直接问出来，封恺岳略有迟疑。
“这个涉及一些家族记载，不方便说。只能告诉你们，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能发现这些东西。”
封恺岳拇指内扣，三指摆出一个山字造型认真道。
宁帆认出这是观山一脉的叩山印，只有封家人在说重誓的时候才会用。
能用这个手势说明没有假话，点点头，认了封恺岳的话。
“既然这样，我信你。”
“这东西就按我们说好的，我先用几天，随后以你的名义捐赠博物馆。”
“好。”
封恺岳这次没有任何意见。
能知道《观山要诀》还能说出风水鱼盘的秘诀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
没必要为了这点外物发生什么矛盾。
宁帆得了自己要的东西，封恺岳有了结交计划，两人都心满意足。
剩下下宁文烟和徐海斯两人，虽然没有收到东西，可是看了这么一场讨论也学到不少。
尤其是徐海斯，上赶着给宁帆加了微信。
“小宁先生，没想到你这个技术比你二姑还要厉害，以后有机会千万给一个机会让我请教一下。”
“我这边还有几样东西不太确认来历。”
“嗯，有空来我鉴宝直播间看看就行，看在熟人的份上，鉴定费就算了。”
话音落下，除了宁文烟知道宁帆是做这个行业的。
徐海斯和封恺岳都跟见鬼一样眨眨眼。
他们有没有听错？
鉴宝实力这么强的人，居然在直播鉴宝？
这简直是东风快递打蚊子！
有这个必要么？
宁帆也不解释太多，自己直播是为了看看系统升级后还有什么功能，顺便找找五宝的线索。
毕竟按照系统给提示这个尿性，这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与其等着系统动，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
念头闪过，顺便加了两人好友，宁帆离开宁元斋，准备去见见之前答应鹰骨手链的老奶奶照拂的孙子。
自己收了藏有莲花生大师坐化地信息的手链，这因果和缘分算是结下了。
那就必须有个交代。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还社恐？是社交恐怖症吧
回到店里，周罡一行已经在门口等待。
送人的还是老面孔，拿出过五代出戟水丞的要债宝友。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膀大腰圆浑身腱子肉，一个羸弱不堪迎风倒的样子。
看到宁帆过来，要债宝友神色激动。
“宁大师，可算是见到你了！”
“这人……”
“怎么是你送过来的？”
宁帆微微皱眉。
自己答应照顾周罡，没印象让要债宝友也过来，这有点意外。
“他要跑，他奶奶不放心他，所以托我护送过来。”
“哦，那人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哎好！嗯？”
要债宝友傻在原地。
“这个，宁大师，不能喝杯水么？”
“想留下来？”
“……”
要债宝友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明明直播的时候看着很正常，怎么私下里就这么直白呢？
刚要说话，就听到宁帆的声音。
“留下来也行，包吃包住，月薪五千，负责带他做事情就好。”
要债宝友听到话，没有一点犹豫，当场答应。
“好！”
周罡也眼睛亮起。
“五千？干什么事情啊！”
“你没有。”
宁帆眼睛不抬淡淡开口。
“不是，凭什么啊？”
周罡听到话来了脾气。
“宁大师，之前的事情我也听到的，天珠五百万，你只花了一百万买下来。”
“那可剩下来了四百万。”
“我也不多要，一个月十五万，待一年，一百八十万到手我就回去。”
“到时候奶奶那边我自有安排。”
“这钱咱们勉强算是六四开，怎么样？”
要债宝友听着话整个人傻在边上。
他怎么都没想到周罡居然还敢这么谈条件，果然是滚刀肉，横死活该的人物。
不过他也清楚周罡敢这么干的底气，从身上摸出木盒递给宁帆。
“宁大师，这是您的东西，老人家特意吩咐要亲自交到您手上的。”
“从拿到手到现在没有开过，封条还好着，您看看。”
宁帆接过盒子打眼一瞧，已经确定无误。
一般人看不出这个盒子的特殊，可在系统加持下看得清清楚楚。
【柏木首饰盒，内有莲花生大师至纯圆形天珠鹰骨手链，具备安神、镇静的功效，诵读佛经可有回响。】
这个效果宁帆也懒得现在研究，确认东西是真的就好。
收下盒子，重新看向周罡，轻笑着。
“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
“你奶奶让我照顾你，却没说是怎么照顾。”
“教你本事，让你能够有一条活路，是照顾。给你一笔钱让你潇洒一周，冻死在路边或者被人捅了，也是照顾。”
“你可以选择哪种照顾，我尽量满足你。”
周罡看着宁帆清秀的面庞，没来由打起冷颤。
明明说的内容无比正常，可那一刹那，他真的有一种自己会死的错觉。
眼神闪烁，再看向旁边的要债宝友，吞咽着口水。
“我选……老老实实干活，学本事！”
“很好。”
宁帆微微一笑，开门走进店铺。
周罡的选择他很满意。
欠人情，有因果是一回事，可真的要摆平这个事情，花点代价也可以做到。
只不过能够履行诺言还是最好不过。
两人跟着宁帆进屋，看到屋里的东西有些傻眼。
他们之前在直播间也看过这些东西，可是没想到宁帆就这么大咧咧摆在屋子里。
毫不夸张的说，这屋子里的东西随便拢一拢都能卖出大几千万，甚至过亿。
“宁大师，难道不需要保护一下么？”
两人咽着口水，都想到这一点。
“不用，这才到哪，等过几天东西多了再说。”
宁帆随意摆摆手，不说这个事情。
之前自己店里东西不多，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无所谓，毕竟没几个人真的会来监控和保险设施的古玩街偷东西。
可是现在东西越来越好越来越多，保不齐会有人铤而走险。
一般的防盗措施宁帆也信不过，打算看看系统会不会有任务出品的东西换上这才放心一些。
至于任务，宁帆也打算随缘了。
反正自己也住在店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大师，我们现在做什么？”
要债宝友坐在茶海前有些拘束。
他平时做的都是要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坐在古玩店里上课。
可是看着宁帆的样子丝毫没有上课的样子，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想要招呼客人，又想起古玩行没有外出揽客的规矩。
想要帮忙打光这些，可是宁大师现在也没有开直播，也不太需要。
愣了几秒，憨厚开口。
“宁大师，要不然我去做饭？”
“做饭？”
宁帆看着要债宝友突然笑起来。
“不急，你先介绍下自己，总不能在这里待着还没有名字吧？”
“哦哦，对！”
宝友一揉鼻子，做了自我介绍。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身世。
吕铸，家中独子，父母幼年离婚，跟着爷爷一起长大，后来入伍，回来后爷爷去世，安葬完丧事就开始当保安司机，后来有门路自己做了个要账公司。
“就是太守法了，一直没有挣到多少钱，才狠下来，就遇到宁大师了。”
“嗯？”
宁帆挑挑眉，等着他下面的话，想要听听还有什么说法。
“我发现鉴宝捡漏比收债赚钱多了，而且还不用和人打交道，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我社恐啊！”
宁帆听到这话，手中茶杯停在半空。
边上的周罡三根指头握住茶碗更是要咳出血来。
一个要债公司的老板，说自己社恐？
别人是社交恐惧症，你这个叫社交恐怖疯子症吧？
要不是看自己打不过，他都想说出来了。
宁帆虽然没说话，可是眼里的意思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指尖在茶海点两下。
“我看，不像啊。”
吕铸憨憨挠头，没有了之前的凌冽气息。
“其实一般人也看不出来，只是我要债是工作，平时在家都很随意的。”
“抄经练字、听民谣，抽抽卡，就这样。”
“工作是工作，上班的时候自然要装个样子，可要不是为了挣钱，谁愿意做这种事情！”
“出力不讨好，宁大师您说是么？”
宁帆听着话也笑起来，他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看来自己这个因果结的有点意思。
微微一笑，不多说什么。
“准备一下，先把今天的直播收尾了。”
两人应下，站在一边等着宁帆安排事情。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画没问题，这是怎么来的
“不用了，坐着看就好。”
宁帆吩咐一句，假装支起了手机，接入系统开始直播。
反正自己店内直播，不需要有什么动作，这样就足够了。
想了想，又停下动作，从书架抽出两本书推过去。
“一人一本，我直播的时候你们可以看看书，看完随机抽查。”
吕铸和周罡听到话，嘴角一抽。
他们两个，一个催收专业户，一个赌狗，现在让他们看书，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吕铸皱着眉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周罡已经摆出死皮表情。
“宁大师，我这个人打小就记性不好，这东西记不住怎么办？”
宁帆微微一笑，和煦开口。
“骰子三个数字一样一赔几？”
“豹子？这得看是什么玩法，还得看是在哪里玩了。”
周罡眼神亮起，格外激动。
“小场子玩的开，一般是一赔十。大场子玩的规矩，是一赔八。”
“这里面还有压围点的说法，骰子一共六个数，看你要围点多少。”
“如果是围一，就是一豹子，一赔十。”
“最高是围六的六豹子，一赔六十。”
“不过这种玩法风险大，一般人也不敢玩。”
“我只听过一个老头，每天雷打不动去场子里面用十元下围六，可惜十几年都没中过。”
宁帆听着话也不打断，等周罡说完换了个问题。
“荷官连续十把小，下一把你怎么压。”
“押大！全押！”
“那就行了。”
宁帆翻开书，淡淡开口。
“吕铸看半本，你看一本。”
“凭什么啊？”
周罡听着话炸了锅，三根断指使劲戳在书上。
“你脑子灵活。”
宁帆说了话，不再多说吗，坐回原味。
“你……”
周罡还要说什么，可是想到之前要死的感觉，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出去看，屋里不自在。”
周罡坐了几秒，放下一句话转身出门。
吕铸这才凑上前询问刚才的疑惑。
“宁大师，你那个问题有什么讲究么？为什么连续十把小就要押大？”
“是一定会中么？”
宁帆轻笑一声摇摇头。
“怎么可能！”
“赌场无胜负，只要不下桌，最后都是庄家赢。”
“那您这个意思是？”
宁帆看向门外，淡淡道。
“赌场最考验人性，一个自己剁了三根手指还能活下来的人，怎么说都不是一个蠢人。”
“他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说那句话。”
“刚刚他是想明白了，不好意思见我，所以才出去看书。”
“呃。”
吕铸听着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都不知道宁帆这话是在说周罡假蠢还是他真笨。
愣了几秒，也找了个借口出去，留下宁帆一人在直播间。
宁帆看两人都出去，也不说什么，淡定开了直播等着宝友上门。
老宝友收到提醒全部涌入，新观众看到流量这么大也进来看看有什么情况。
宁帆淡定泡上一壶茶，和几个熟面孔宝友聊聊天。
正说着话，直播间内弹出一条消息。
“宁大师，我这里有一幅画，没署名，您能给看看嘛？”
“看看再说。”
宁帆放下茶碗，恰好放在有偿鉴宝，错一赔十的提醒边上。
路人甲宝友看到这个也秒懂意思，送上十发火箭。
“哟，有点意思啊！”
宝友们看到这个十发火箭全暗笑起来。
新来的宝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看到有人解释道。
“宁大师这边错一赔十，总有人想要过来反向捡漏，想要让宁大师看错东西拿赔偿。”
“就是宁大师看东西，他们看宁大师的赔偿款。”
“只可惜到现在没有人成功过。”
“本来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打赏十元百元宁大师也会看，万一发了，后面补一个喜包就好。”
“可是这种自己说着不知道来历，还厚打赏的，一看就知道想要把宁大师当提款机了。”
“懂了！”
直播间众人看到这个解释全明白过来这个宝友的心思。
路人甲宝友见到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也不承认。
“宝友，这个不兴瞎说啊！”
“我这个虽然不知道来历，可是我知道这是大人物画的，所以才敢出重金。”
“看对了我交学费，后面也有故事说道。”
“看错了，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行了，好坏都是你的话，赶紧看东西吧！”
路人甲宝友争辩两句，宝友都有些看不下去，直接让他闭嘴，让宁帆赶紧说说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屏幕上，画已经展开。
众人看着画面没来由的浑身一震。
陡峭怪石，红叶飒飒，一只吊睛白额兽虎呈现攀登姿势，回首望着画面之外，竟然产生一种要跃出纸面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虎目飘了一半，肃杀之气少了一半。
“好画！”
直播间内懂画的宝友看着画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们看不清楚画的笔锋，却能从色彩和气势上看出画的不一般。
毕竟画和别的文物还有些不一样。
算是普通人最能直观感受的艺术范畴。
对画来说，初学者画形，资深者画骨，大成者画神。
说的就是画展现出来的感觉。
眼前这幅虎，尽管眼神飘飞，可是画上的感觉跃然纸上，甚至看一眼都能感受得到一种来自老虎的威风。
这种感觉，不是画虎大家不可能有。
路人甲宝友看到观众的弹幕也满是得意。
“怎么样？没有说错吧！”
“这个画谁看了不说一句好画？”
“我来找宁大师也只是因为看不出这画的原作是谁，想要来请教一下。”
众人听到这话，仔细看向画面，果然没有找到落款题跋。
忍不住疑惑起来。
这画作都装裱起来了，不应该没有题跋钤印才是，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的？
宁帆眼神落在画上，画面的信息已经出现。
扫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上山下山虎图，为张大千和张善孖两兄弟共画作品，原本为上山虎图，因为错笔只能改为下山虎图。】
【绘制于近代、落款钤印隐藏于右侧红叶及奇石中。】
“居然是两兄弟画的，还是错画，有点意思！”
宁帆看着信息已经猜出大概，笑着开口。
“宝友，东西没问题，是大师画的，不过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张家兄弟合画，你祖上明白人
听到宁帆说没问题，直播间众人都睁大眼睛想要问问详情。
能让宁大师说一句不错，这价值怕是要破百万了吧？
这么看，十万鉴定一手还真的不算亏。
路人甲听到消息也得意起来。
“怎么样，就说这个是不错的画，你们还不相信。”
“嘿嘿，宁大师，我跟你说，这个画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只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好像是当年他的同学还是好友画的。”
“祖上传下来的时候也没说过别的，只说收好，以后绝对值钱。”
“这东西我本来都不知道，还是我爹说家里有幅画，没有名字，但是画的不错，这才让我发现的。”
“来找宁大师就想问问清楚这个画的来历。”
原来如此。
众人听到这话有点理解路人甲宝友刚刚的举动了。
知道这个东西不错，那就是赌一波了，赌赢赌输都不亏。
还真是商业鬼才。
宁帆也点点头。
“宝友，不得不说，你祖上是明白人，张家兄弟的画传下来的不少，可是合画应该一只手数的过来。”
“嗯，我也觉得祖上……”
“等等？”
“宁大师你这就看出来了？”
路人甲宝友听到宁帆应和还以为他是在说画的事情，跟着说了几句才发现宁帆居然已经看出了作者。
直播间其他人旁观者清，倒是没有这么震惊，只是好奇这个张家兄弟是谁。
“张大千，张善孖！”
懂丹青的宝友倒是灵光一闪喊出两个名字。
“按路人甲宝友的话来说，这东西应该是近代的，能够对的上的张姓兄弟和画家，还画虎的，也只有张家兄弟了。”
这下不熟悉书画的观众都疑惑起来，等着更细节的解释。
宝友也不推辞，发出消息。
“一般人只知道张大千，其实他还有个哥哥叫做张善孖，也写作张善子。”
“兄弟两人创立了大风堂画派，不过画风有所区别，张大千更加瑰丽一些，而张善子的画更偏向传统。”
“另外两人擅长的作品也有所不同，张大千后来善人物，而张善子善虎。”
“刚刚我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其实就在猜这是不是张善子的画，可是又觉得有点怪异，所以没敢说。”
“没想到是张大千和张善子的合画，这么说倒是解释的通了。”
宝友说完，直播间内涌出不少弹幕询问这个合画是怎么回事。
“兄弟两人一起画画难道不正常么？”
宝友解释一句，就听到宁帆笑起来。
“这个还真不正常。”
“宁大师请说！”
弹幕看到宁帆出现全都换了方向问起宁帆。
宁帆接过话题道。
“刚刚宝友说的前半部分都没有问题，只是后面，张大千和张善子合画这个地方有点问题。”
“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们兄弟两人的作品不少，但是合画很少，流传下来的就更少了。”
“只不过这个事情一般人确实不会关注罢了。”
说完，发出刚刚查到的资料。
一张已经开始泛黄的老报纸出现在屏幕上，宁帆的声音悠悠响起。
“现在张大千的名声显赫，但是最早的时候是张善子名声更大。”
“他带着张大千出入宴会和各种场合帮助张大千扬名，兄弟两人也互相探讨画技。”
“两人有一次喝酒，喝到酒酣之后，就说要合画一幅画。于是张大千画虎，张善子补景题诗。”
“张大千画完虎就去睡了，后来的事情都是张善子在处理。”
“这时候有一个东洋国的画商前来拜访，正好看到这幅两兄弟齐作的画，出重金购买。”
“张善子想要帮弟弟扬名，就同意出售。”
“没想到这个消息传开，所有人都来求两兄弟合作画，并且要求让张大千画虎。”
“张大千觉得张善子做了太多，帮自己扬名，还要牺牲自己画虎的名声，便拒绝所有的合作，并声明绝不画虎。”
“这件事情当时在画界也算是有一点谈资，只不过事情不大不小，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有记载。”
“那这个资料是哪里来的？”
宝友们看着报纸有些疑惑。
“江湖小报，你们就当那年代的震惊体消息看就好。”
“内容嘛开局一张图，别的全靠编，只是大方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听着话忍不住扶额。
这看法果然是宁大师的风格！
能从历史的旮旯拐角里面找出一个线索。
这佐证能力，简直无敌了。
路人甲宝友也激动询问宁帆能不能指点下这个是怎么看出是两兄弟合画的。
“毕竟这个有点证据才能证明这是真的，不然您说是真的，我空口白牙说没人信。”
众人听着话忍不住感慨这个路人甲宝友的情商高。
想要证据不还直说，非要侧面拍一波宁大师的马屁，真是人精！
宁帆也看出宝友的想法。
截图点出刚刚提示的两处有落款的细节。
“右侧枝枒第四朵红叶，下面奇石和树影交错的地方，仔细看，两个落款都在。”
听到这话，路人甲宝友忍不住，找了放大镜凑上去观看。
镜头给到，所有人都看到宁帆说的地方果然有两个清晰的落款。
只不过用的是极细的勾线笔藏在山石与树枝的脉络中，分开还有一定的距离。
要不是宁帆点出，他们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这不是当了……多此一举吗？”
路人甲宝友刚要说一句歇后语，话到嘴边还是赶紧改口，生怕宁帆生气。
宁帆挑眉，露出笑意。
“怎么？是觉得这个画了，落款了，还藏在这里很不地道是么？”
“嗯。”
众人自己不敢说，可听到宁帆说了，还是跟着点头。
“宝友，这才是高明的地方。”
“你们都想的太简单了。”
“画画这种，除了自己师门和好友，很难去和别人交流。”
“尤其是一些特殊的画法，更是只能和信得过的人讨论学习。”
“像是张大千张善子兄弟这样的，一门两画家，成立了画派，又保留强烈个人风格的画家在一起讨论，进步是很快的。”
“张大千不画虎，只是不对外售卖，并不意味着不学习。”
“能够和他全心交流，还能信得过的，也就是张善子本人了。”
“而这画，就是他们互相探讨画技的作品，看似是合画，却不只是合画那么简单，还有玄机在里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下山虎画上山虎，这就是玄机
“宁大师！这有什么玄机？”
宝友们有点好奇，路人甲宝友却是急不可耐问出声来。
这东西他在手里看了几个月都没有看出东西。
也找了一些鉴定行，结果都不尽人意，没想到宁帆这边一眼就看出东西的来历，还说出了细节。
这种实力，现在不把握住，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听到宁帆说还有玄机，早都按捺不住激动。
看着屏幕，宁帆似笑非笑，手指有节奏的点在桌面。
“宝友，这可不是画免费的内容，想知道得另外付费。”
“懂！懂了！”
路人甲宝友脸色一红。
自己算计宁帆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过宁帆居然能从一幅画里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说是鉴定费，其实也存了倒挂一波的想法。
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连忙又是十发火箭送上请宁帆讲解这个画上的玄机。
“要给其他人听么？”
宁帆看到火箭，开口询问一句。
“当然不……肯定需要给他们听！”
路人甲宝友刚要拒绝，眼神一转想到什么，激动叫着。
“宁大师，不仅要给宝友们听，我还想把这个视频录下来制作一期咨询节目可以吗？”
众人听着话有些搞不懂路人甲宝友在想什么。
王多鱼看着宝友的反应发了消息。
“这还不简单，求名谋利。”
“在商人眼里，如果一个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么这不是秘密就是赚钱的法子。”
“就像这画上的玄机如果宁大师说给他一个人听，他就只能当个秘密。”
“可是如果公布出来，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就会变成独特的东西。”
“所谓不怕有，就怕孤。”
“这画本身就是张氏兄弟合画，流传少，足够有噱头。可是还欠缺一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宝友们都有些好奇王多鱼会说出什么话来。
“故事，一个好故事！”
王多鱼的消息很简单，宝友们沉默两秒都反应过来。
的确如此。
东西年代放在那边都差不多，评判一个东西的价值就是看它身上的故事了。
比如一把青铜剑。
吴王夫差用来自刎的和普通的士兵用来作战的必然不是一个价值。
见到宝友都想明白，王多鱼继续道。
“画还是这个画，可宁大师这个玄机恰好补上这一块故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玄机传的越广，对画的身价就越高。”
“明白了！”
宝友们这才明白路人甲为什么要改口。
暗叹一声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宁帆也点点头开口。
“宝友，这幅画最大的玄机其实不是合画，而是这是一幅错画。”
“当年张大千和张善子两兄弟一起绘画，张善子画景，张大千画虎，可是张善子画了一半就有事离开，张大千画到酣畅，直接将自己哥哥画的那一半也接了过来。”
“偏偏他没有注意到张善子要画的是下山虎，而他接笔成了上山虎。”
“虎头和虎身子的姿势会显得有些怪异，眼神带着凶戾，可是肃杀之气少了许多。”
“这就是你们看画时候发现的怪异点。”
宁帆话音落下，整个直播间寂静无声。
他们之前想过许多问题，可是怎么想都没想过这一点。
下山虎画成上山虎！
这不说张氏兄弟这样的大家了，哪怕是学画几年的新画师也做不出来这事情吧？
“有可能！”
弹幕上闪过一道消息。
众人看着说话人的身份禁不住肃静起来。
沈平秋。
这不是书画协会会长么，怎么这尊大神都出来了？
“宁大师，叨扰了！”
沈平秋不管弹幕震惊，先一步和宁帆问过好。
“沈会长，怎么有空过来了，对张家兄弟的画感兴趣？”
宁帆点头回应一句，路人甲悬起半颗心。
这可是沈平秋啊！
当时他请人看画看不出结论，所有人都让他去找沈平秋看看，说是沈平秋肯定能看出来。
可是他根本没有门路找到沈平秋。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没成想在这里碰上了！
“沈……沈大师……我……”
路人甲激动地想要攀谈。
“稍等片刻。”
沈平秋给了回复，直接发出消息。
“宁大师说的不错，我是专门为这幅虎画过来的。”
“刚刚朋友分享链接说有人讲张氏兄弟的合画虎图，我就一直左眼皮跳，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幅画。”
“不过，宁大师，这个上山虎和下山虎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还真有这回事？”
直播间观众正在吃瓜，看到这消息眼前一亮。
如果说宁帆说这个只是八成信，现在沈平秋出现众人就是深信不疑。
沈平秋看到一屏幕弹幕，解释道。
“刚刚宁大师说的就是实情。”
“当年这画是张家两兄弟嬉笑之作，也是张大千画虎技艺未纯熟之前的作品。”
“两人本身就是探讨画虎技艺，没想到张大千硬生生接上了下山虎。”
“张善子回来也不责怪，只是带着张大千去看他养的老虎，仔细观摩老虎的神态形态。”
“这才有了张大千后来的画虎技术精进。”
“后来那副画两人一起在隐秘处提了落款送给朋友了。”
听到这话，弹幕上刷过无数的问号。
“为了画老虎养老虎？这是真的狠人了吧？”
“家有猛虎，细嗅蔷薇？”
“我以为池塘洗砚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这画界卷起来更狠，服了服了。”
一群弹幕中，也有明白人发现盲点。
“不对啊！沈大师，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感觉你是现场亲历的人？”
“不是亲历，只是我家长辈亲历过，收画的人他也认识。”
“这事情是他讲给我听的，所以我记着这么回事。”
“刚刚听到这消息我就想过来看看，看到画就看出这个虎不对劲，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说完，重新发了消息。
“路人甲宝友，这幅画，可否割爱啊？千万以下，价格好商量。”
“要是你不愿意要钱，我这边也有不少书画作品可以选择。”
“白石老人的虾，徐悲鸿的马，甚至更早期的一些画作也可以，都好说。”
众人看着弹幕都愣住了。
他们想过这画的价值高，可是没想过会这么高。
这么算下来，居然估价近千万了。
路人甲也有些发懵，握着手中画不知道怎么开口。
咽下口水连声道。
“私聊，沈大师，我们私聊！”
说完不管众人震惊，关闭视频，留下一屏幕目瞪口呆的宝友。
“这就跑了？”
第二百章 明代高仿虎符镇纸，这可不对劲
“为什么不跑？”
王多鱼看一眼弹幕反问起来。
“别人画的秘密问好了，买主也来了，现在走了，不借用宁大师的场子谈事情，中介费都不用给。”
“这起码能省下几十万，你们还在这里问跑不跑？”
“是人肯定都跑了！”
听到这话，宝友也反应过来，看着屏幕默默猛地开始流泪。
他们帮忙算了若干手续费，再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简直无比扎心。
正在难过，直播间又来一位新宝友。
“宁大师，刚刚看你讲这个虎，恰好我这里有一样虎想请您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可以。”
【低调赚钱打赏火箭x1】
宝友等到宁帆回应，确认自己搭上话，这才连线发出申请，直播间内众人都想看看宝友带来了什么东西。
画面一闪，露出一个鎏金的小物件。
趴在桌上看起来十分乖巧，隐隐露出几分憨态。
侧面看过去，恰好是一只卧虎形状，尾巴倒翘起呈现弯钩状，身上鎏金的纹路显示出来，居然是一些篆书文字。
低调赚钱宝友掂量两下，肉眼可见这个东西的压手。
“宁大师，我算过密度了，是铜的。”
宝友开口，画面转动露出边上的天平和一只装满水的烧杯。
看得出准备的很是充分。
宁帆看着东西点点头。
“宝友这个老虎是怎么来的？”
问来历了！
低调赚钱有些激动，咽下口水。
“这是我铲地皮收来的！”
低调赚钱嘿嘿一笑。
“前段时间我们这一片老城区拆迁，我去承包了一部分运送垃圾的活。”
“所有拉回来的东西全部过筛，人工挑选一遍，只要拿不定主意的全部送过来鉴定。”
“最后也就出来十来件东西。”
“七八样都是明清时候的，只有最后两三样拿不定主意。”
“这个就是其中一件。”
众人听着话都觉得低调赚钱宝友这是一点都不低调。
刚刚低调宝友说自己是刮地皮他们都觉得是谦虚，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刮地皮。
还是物理向的那种！
能够在拆迁项目中承包运送垃圾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车里运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流血冲突后的东西。
可是这低调宝友轻飘飘的话，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的人。
宁帆眉头微蹙，看着东西没有言语。
“怎么？宁大师觉得我这东西来路不正么？”
“我事先说明，这东西绝对……”
“你多想了，东西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的那个事情。”
宁帆说完，关了眼前的物品信息面板。
【明代仿秦朝虎符镇纸，采用蜡模倒模翻铸，上方完全还原秦朝虎符大小、材质及青铜鎏金。底部有方形镇纸及笔舔位置。】
【该镇纸经二次深埋做旧处理，外表几可乱真。清代时候被人去除底座，仿虎符流入市场交易，底部有打磨痕迹，虎爪部分有二次雕刻痕迹。】
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微微摇头，看着低调宝友。
直播间众人有些疑惑。
不明白宁帆的话是什么意思。
东西没问题，只是不是宝友想的东西，这是有问题吗？
低调赚钱宝友微微欠身。
“宁大师，这个我听不懂，还请您说详细一些。”
“嗯。”
“既然来找我了，这东西大概有了解么？”
宁帆随意问一句就听到回答。
“我感觉，这是个……虎符？”
直播间内一片哗然。
这东西是虎符？没搞错吧？
宝友们有些不敢相信。
倒不是他们认不出这个形象。
低调宝友刚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猜测这是虎符，还在弹幕上询问了。
只是他们都不敢相信。
毕竟整个夏国流传下来的虎符也没有几样，基本都在博物馆里，偶尔传下来一件也在大藏家手里。
这么流落在外面，还是刮地皮收来的，怎么想都不太会是真的。
低调宝友看着弹幕面色严峻，半晌，缓缓开口。
“宁大师，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是真的！”
“这个年代是对的，表层就可以看得出两层锈迹，应该是秦朝的东西中间被挖出来过一次，后面又埋下去后导致的。”
“底部的打磨痕迹呢？”
宁帆不回答他的问题，随意点点桌面开口询问。
低调宝友迟疑几秒，缓缓道。
“这个……我觉得是当时为了打磨，措掉底部的金粉看看这个是不是纯金的留下的痕迹？”
“毕竟这个摩擦很浅，连虎爪的痕迹都留在下面，看得出打磨的很小心。”
“我查了文献，这个虎符上面的文字是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睢阳。”
“按照命名规则，这应该是睢阳虎符，是当时的睢阳县主官才能拥有的东西，价值万金！”
低调宝友说着话，直播间宝友都愣住了。
他们刚刚还觉得这个低调宝友来找宁大师是请教。
现在看来，好像心思不纯，这是来炫耀的啊？
明明都看出这个东西是秦朝虎符，还故意装成小白，真是信了他的邪性！
宝友们忍不住在屏幕刷起宝友不厚道的弹幕。
还有人直接发问。
“不是，兄弟你这个事情做的也不低调啊？”
低调宝友颔首致歉。
“这就真的对不住了，毕竟我是低调挣钱，没说低调做事。”
“……”
这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样子，直播间众人看到这话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愣了半天，只能回一句牛皮！
眼看着直播间安静下来，众人听到几声响亮的拍掌声。
“啪！啪！啪！”
“不错！”
“说的很好。”
宁帆声音跟着响起，众人忍不住瞪大眼。
宁大师都开口了！难道这低调宝友说的是真的？
这个真的是秦朝的虎符？
众人诧异中，宁帆摇摇头。
“我是说，说的很好，没说这个东西是真的。”
“明代高仿的虎符镇纸也能被你看成秦朝真品，这可不对劲啊！”
“你这个看法，也就比国宝帮强了那么一点。”
“国宝帮……明代高仿……镇纸……”
几个词语在直播间回荡。
低调宝友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意满满的藏品居然华丽地翻车了！
犹豫半晌，忍住痛楚询问宁帆这个东西究竟错在哪里？
第二百零一章 说你是高仿，自然有证据
“明明这个形状什么的都对，没道理出错吧？”
“我还特意去博物馆看过同时期的虎符，的确有长这个样子的，就只有那个睢阳的名字不一样。”
“这不能说那个也是假的吧？”
低调赚钱咽下口水，有些惶恐。
宁帆笑而不语。
“嗯？”
“宁大师，我这个，是交了钱的啊，您要不再给点提示啊！”
众人看着这个画面忍不住想笑。
能把交钱的人逼成这样，这换了别的地方完全无法想象，也就是宁大师这边独一份了。
宁帆舒一口气，看着屏幕。
“宝友，我不说是因为这个太简单，想要你自行领悟。”
“没想到你居然没看出来。”
“直播间其他宝友有能看出来这个东西假在哪里的吗？”
众人愣住。
他们就是想要学习的，怎么还变成被提问的了？
宁帆顺手发出一张照片。
“这就是低调宝友当时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个虎符的真品，我替他发了，你们看看。”
众人完全愣住。
“这……低调宝友没说过是这个虎符吧？宁大师这是怎么确认的？”
“这还要怎么确认？”
宁帆一眼扫过弹幕淡淡道。
“宝友这个睢阳虎符和阳陵虎符就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东西，只要看过这两个东西的人都能发现不对劲。”
“历朝历代，皇帝为了控制兵权，虎符的大小、形状、铭文等基本都不一样。”
“阳陵虎符、睢阳虎符，两个不同代的虎符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就连内里的纹路都一样。”
“这要不是睢阳虎符偷懒拿了前代的模子，就是后人伪造的时候估计用睢阳代替了阳陵两个字。”
“毕竟明代仿秦朝，不算是什么问题。”
宁帆说完，宝友们都眼皮一跳。
这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低调赚钱脸色一白。
“宁大师，那……万一……恰好……刚刚……巧合……有缘……就是这两个虎符一样呢。”
“可能连锻造这两个虎符的人也一样？”
“会不会就有你说的这个可能性。”
明眼人都听得出低调赚钱这是想要在不可能中找一点可能性，却也没有戳破他的幻想。
谁还没有做梦过自己暴富呢？
宁帆摇摇头。
“宝友，你自己加了这么多修饰词，应该也知道不可能了。”
“不过鉴宝还是讲究证据。”
“你称过你手上的这个虎符么？”
“当然！重一百三十七克，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道阳陵虎符的重量么？”
听到声音，低调赚钱宝友陷入沉默，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想了几秒无赖起来。
“我不知道难道有问题么？总不能说重量不一样就是假的吧？”
“宁大师你刚才自己说的每个虎符的重量都不同，就是为了防止仿造。”
“这两个形状一样，重量不一样，也很正常吧？”
低调赚钱开口，宝友们都觉得真的是绝了。
口才这么好，脑子也活络，居然能想到用宁大师自己的说法来反驳宁大师，真的是个人才！
宁帆也听到回答，笑道。
“形状不一样，重量不一样没问题，可是你这个的确有问题。”
“你们看到这个仿虎符上面的锈迹了吗？”
“看到了。”
宝友们看着图片觉得宁帆问这句话简直是多此一举。
不管是明代还是清代，金属物件传到现在能不上锈么？除了鎏金部分，整个虎符都泛着一层铜绿色。
而且老铜器怎么可能没有锈？
他们也是看着这个才判断出来这是老东西的。
宁帆看着宝友的弹幕点点头。
“宝友，别的东西有锈正常，可是虎符有锈就不正常了。”
“为什么？”
宝友都不理解宁帆的话，什么叫虎符有锈就不正常。
“虎符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证需要的时候能够严丝合缝的对在一起，保证兵权不会乱用。”
“如果虎符很容易受损或者生锈，到时候精密度肯定会受到影响。”
宝友们听到上面两句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觉。
想要说什么，又突然没了想法。
还是低调赚钱宝友哭丧着脸。
“懂了……原来是这样子，我明白了！多谢宁大师指点！”
“多谢啊！”
宝友们还是一头雾水，这就懂了，懂什么了？
王多鱼忍不下去，直接发消息。
“宝友，你们想想，要是虎符很容易生锈和损坏，到时候送到面前的虎符合不上。”
“你们说这谁敢确定是假的呢还是真的呢？”
“宁大师就差说出答案了，你们还想不明白，这样子还要去捡漏，真的是，这不是上赶着送钱吗？”
“你们……不行！”
王多鱼说完，完全忘记自己曾经买茶叶干出来的事情。
众人这时候也没有心情打趣，看着解释终于明白过来宁帆的意思。
再看屏幕上的虎符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还可以是这样子，他们真的学到了！
低调赚钱宝友看着东西嘴角抽动。
“宁大师，那这个，真的就是个镇纸么？”
“嗯，你刚刚说的底部打磨的痕迹，其实就是磨掉底座的。”
“这东西的来历也很好查，明代尚武，文人也多佩剑。”
“正经的虎符是非将不能领，文人墨客想要装一波也做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虎符形状的笔舔、砚台、笔架。”
“这东西，在历史上也有记载过，叫做虎符笔舔，镇纸和笔舔两用。”
“你这个东西就是后来人专门打磨了之后骗不懂行的人的。”
“清代就有当铺记载过这种东西的记录，只不过很少人知道就是了。”
“另外，如果下次有机会再去看看阳陵虎符，你对比一下虎符分开后的纹路就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假了。”
“为什么？”
低调赚钱有些好学，认真求问。
“阳陵虎符中间的纹路分为两部分，铭文和暗纹。”
“铭文写的是虎符作用，持有人，而暗纹是篆书的阳陵的字形。”
“你这枚虎符，里外铭文写的是睢阳，可是里面的暗纹还是阳陵，懂了吗？”
这话一出，宝友们看着屏幕全都服气起来。
能看到这么细节，真的绝了！
低调赚钱也讪笑着准备挂断视频。
这时，宁帆的声音再次响起。
“宝友，不急啊，你这个虎符是假的，不过手边上那个东西是真的，不打算看看么？”
第二百零二章 御用牛血红珊瑚珠，这东西哪来的
手边的东西？
直播间众人下意识看向屏幕。
低调赚钱宝友这边桌上除了刚刚的虎符镇纸外，不过就三四样。
手腕间一串小叶紫檀十八子，佛头还是一颗通红的珠子，光照下光芒内敛，丝毫不显华贵。
手边一把茶壶，几只茶杯，还有把扇子。
这里面有好东西？
众人都不说话，仔细看着屏幕上几样东西，低调赚钱连忙把东西推到中间，略显急切。
“宁大师，我这里面，真的有好东西么？”
“你不知道？”
宁帆反问一句，低调赚钱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真的有好东西，眼睛发直。
“能问下是哪个么？”
宝友听到这话都傻了。
这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好东西啊？真是绝了！
宁帆听到这问题，也不回答，笑着让低调赚钱自己猜。
“万一猜中了，不是更惊喜么？”
“对！惊喜！”
低调赚钱念叨着，目光在几样东西上来回扫视。
“茶杯？”
“不对，这个就是我从一个茶具店买回来的，不可能是好东西？”
“茶壶？”
“这好像也是别人送的，没当回事，可能是这个？”
“扇子？”
“对，可能是扇子，这是我铲地皮的时候从一个房梁上掉下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好东西，也不可能放在那里！”
“看这个纸张褪色程度，都开始发黄了，起码是百年的历史。”
想到这咬咬牙道。
“宁大师，我觉得在这个扇子和茶壶里面。”
“扇子应该是清代的，年代不久可是东西不错，说明是名家手笔。”
“茶壶的话，这个手感，我斗胆猜一下是明朝的老壶，但是更细节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您看我说的对么？”
噗！
直播间众人忍不住笑喷了出来，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看文物的。
年代、作者全靠猜，还一猜就敢上到明清时候。
这不知道说憨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还敢问宁大师这个是不是对的？
这要是对的，以后鉴宝也不用摆证据，直接丢骰子算年份好了。
低调赚钱看到宝友的话，尴尬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这个……我是外行人士，说的算不得真。”
“要是我能看懂，还找宁大师做什么？这不是不懂才过来请教的嘛！”
“宁大师，您说！我听着！”
低调宝友这么低调，宁帆倒不好说什么，随口道。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茶壶是新烧出来的，手艺不错，不过也是现代工艺品，算不上大价钱。”
“扇子，还没到清代，只不过放在房梁上扇风，被熏成这个颜色，你仔细问问，说不定还有咸肉的味道。”
“那……宁大师您说的好东西是？”
“手串哪里来的？”
宁帆眉眼落下询问一句，低调赚钱回想数秒一拍大腿。
“您说这个啊！”
“这就是我之前一个合作伙伴抵账给我的，一共十万不到的东西，非说这个是什么前清顺治皇帝的手串。”
“我这人也好说话，就收了下来，也没当回事，就扔在家里。”
“最近不是听说盘珠子可以疏通气血，想起还有这么一货，才翻出来不久。”
“宁大师，您看，这个包浆都是我才洗了一层的。”
“洗包浆？”
众人听着话忍不住双眼圆睁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
别人恨不得盘的越久越好，这低调宝友的操作看不懂啊。
“咳咳，主要是觉得别人盘完了那么久，摸着膈应，我就喜欢干净的东西。”
这理由说出来，众人嘴角一阵抽搐。
这年头还真是离谱。
社恐的去催债了，洁癖的去铲地皮了，还真就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分的这么清楚啊？
宝友们感慨一句也就收回心思，专心等着宁帆这边讲解手串的事情。
他们也想听听，明代的虎符镇纸都比不过的手串有什么特殊的。
“手串不特殊，小叶紫檀十八子，清代的料子，不过比起宫里面的料子还是差了不少，水波混金星，还不是全满的。”
“看年头，五六万还是可以出手的，要是你不磨掉包浆，八万左右也可以。”
“顺治的手串是夸张了，不过价格你朋友实诚人，没有坑你。”
宁帆说完，低调赚钱乐了。
“我就知道，我朋友，好着呢！”
“我是说这个手串还算是半个宫里传出来的东西。”
宁帆说完，直播间众人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宁大师您说这个手串有好东西，这不是啥也不是么？”
“怎么又成了半个宫里的？”
“我只是问问手串，没说这是好东西。”
“本来以为你知道来历，居然不知道就算了。”
宁帆解释一句，重新看着画面。
“手串七万，你手串上面那颗珊瑚珠子，价值百万。”
“什么？”
众人听着话完全傻眼，认真看着低调赚钱手腕的那一抹红色。
“这个东西？百万？”
“宁大师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有什么开玩笑的。”
宁帆看一眼弹幕，淡淡道。
“正宗的牛血红红珊瑚珠子，这么大的珠子，也是从近万年的珊瑚树上面取下来的。”
“千年珊瑚万年红，万年珊瑚赛黄金，这一颗珊瑚都要赶得上红宝石的透明度了。”
“这个大小，还有上面摩擦出来的纹路，只有一种地方才会出现。”
“什么地方？”
宝友们忍不住屏住呼吸，他们凭直觉，宁帆下一秒的答案一定会震惊他们。
宁帆缓缓开口，吐出一句话。
“朝珠！”
“只有正经的珊瑚朝珠上才会出现这样的颜色和尺寸的珠子。”
“御用珊瑚朝珠尺寸要求半寸的红珊瑚，达到红透亮的标准才可以，经久佩戴会在表面留下牛毛纹，整体依然和宝石一样透亮。”
“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所以，这个东西是宫中出来的。”
宁帆话音落下，直播间内一片哗然。
之前宁帆和杜冬亦对峙的时候他们就听得清楚，珊瑚朝珠是皇后、皇太后在朝服外面加戴的朝珠，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这么装饰。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颗珊瑚朝珠上的珊瑚。
一挂珊瑚朝珠一百零八颗，价值可过亿，这么算的话，一颗珠子还真的是百万上下。
难怪宁大师会说这个东西是宝贝。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手串上面的？
第二百零三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封建迷信
“这有什么稀奇的？”
宁帆看到宝友疑问淡淡道。
“朝珠本身就是使用品，日常佩戴时候会出现磕碰，撞击。”
“红珊瑚虽然好看，可是材质本身也很脆，在撞击中经常会出现裂缝，更严重的就会炸掉。”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替补的珠子。”
“其实宫中预备的东珠、珊瑚珠大多时候都是作为替换品来保留的。”
“毕竟不管是红珊瑚还是东珠，每年的产量基本固定，而清代到了中后期，就已经很难遇到大东珠和好的珊瑚了。”
“就连珊瑚朝珠也从牛血红降低要求到孩儿面。”
众人听着名字都觉得有些诧异。
牛血红他们都理解是颜色，这个孩儿面是什么东西？
“也是颜色。”
宁帆淡淡道。
“国际上对珊瑚珠宝的分类，基本是按照颜色来的，其中牛血红最好，其次就是大红，再下一层就是孩儿面。”
“西方叫做天使之肤，国内叫做孩儿面，名称变化，说的东西是一种。”
“就是台岛附近生长的粉色红珊瑚。”
“虽然价值不比牛血红，可是达到一定尺寸的也是价格不菲。”
“珊瑚作为有机宝石，保养和照顾的要求比无机宝石要高不少，而皇家的人，就不用指望能有多爱护。”
“清朝早中期，东西坏了还有的替换，到了后来连替换的存货都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这种孩儿面代替原来的红珊瑚。”
“毕竟也是一整套，看着不寒碜，不然以前的东西拿出来，大小颜色都不一样，皇家的脸面都没了。”
“那那些珠子？”
宝友们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宁帆叹口气。
“宝友，宫里面的珊瑚珠子这么多，不会在意，可是这东西民间都知道是好东西。”
“这么一枚珠子，当时运出宫外就是纹银百两。”
“这又不像是什么大东西还要特意搬运，有的是办法弄出去。”
“随便放到什么珠宝店内就可以变现。”
“这串小叶紫檀的材质看着不算好，应该也就是某个富商的东西，附庸风雅买了一颗珊瑚珠子，也没想到会这么走大运。”
“后来兜兜转转到了你手上，算是有缘。”
“东西不错，留着吧，万一能多凑几个可以卖的更好。”
“哎，谢谢宁大师！”
低调赚钱宝友连声道谢，高兴地离开直播间。
宁帆这边刚要看东西，门外突然传来喧闹。
“老板，有人要闯进来捣乱！”
吕铸大嗓门响起，话音未落就扭着一个人进门，重重的推到宁帆面前。
“老板，就是他！”
“刚刚我在门口看到他鬼鬼祟祟看了好几眼，问他来干什么的，就说有东西在你这，又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看他这样子，绝对不是个好人！”
宁帆看着眼前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家伙！
堂堂的提灯夜巡居然被自己新带的员工给抓住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提灯夜巡的老祖宗都得杀上门清理门户了。
不过认出岳老鬼还是摆摆手示意吕铸放人。
“是认识的，你去忙吧。”
“啊？”
吕铸看到自己真的弄错了，有几分尴尬，挠挠头。
“那我继续去背书了？”
“去吧。”
宁帆看着吕铸离开，询问岳老鬼怎么过来了。
“上次给你的碑拓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
岳老鬼一开口，直播间众人都觉得有瓜要来，他们刚刚看着宁帆看岳老鬼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
现在听到话忍不住好奇起来，在弹幕询问这是什么碑拓。
“黄裳，天文图碑拓。”
宁帆淡淡开口，岳老鬼有几分诧异。
“大侄子，我知道这个是黄裳的天文图，我是问你看没看出结果。”
噗！
直播间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还真是没听过有人这么称呼宁帆。
宁帆也指指手机。
“直播呢。”
“啥？你怎么不早说？”
岳老鬼听到这，忍不住抽一口气。
宁帆坐回桌前淡淡道。
“我本来就在直播，你也没给我机会，拦都拦不住，还让人给抓了？”
“堂堂提灯……算了，不揭你老底了。”
“东西我还没看，怎么这么急？”
岳老鬼听到宁帆的话一拍大腿。
“你是不急，可你二叔那边已经要急死了，这东西当初送过来可不是给你留着玩的，倒是看出来什么东西没？”
“现在看。”
宁帆眉头微皱觉察到事情不简单。
自己二叔让岳老鬼给东西过来又不说明事情，甚至连提示都不给。
他以为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可没想到才过去两三天功夫岳老鬼就上门催促了。
这要是说没有问题，鬼都不信。
只是这东西已经暴露出来，现在突然关视频也倒有些怪异。
宁帆找出碑拓，随意展开，给直播间众人看着。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这边有人放在这里鉴定的一幅古碑拓。”
“南宋的古碑全文，流传到现在唯一一张，而且是记录了古星象分布的碑文，具有重要意义。”
说完又将星象、历法和风水占卜的关系简单介绍一通。
众人听着话，眼前骤亮。
宁帆不说，他们还真没想到天文图还能这么看！
居然可以用历史大事件来反推天象，再根据历代天文图来进行推演。
这方法，绝了！
“其实所谓的《推背图》也是这样来的，利用一定趋势进行预测，得到的结论。”
“那准确度呢？”
众人有点好奇，这种到底算是科学还是神学？
要是解释的通的话，算什么的胜利？
而且历史上，好像没有预测偏颇的时候吧？
宁帆看着宝友的问题，嘴角挑起。
“宝友，其实很简单。”
“在我们夏国，关于科学和迷信只有一个区别方式，我之前也说过一次，那就是……”
“左眼跳财，右眼跳封建迷信。”
“只要是好的，那就是命中注定，算的准。要是不好的，就拿出人定胜天的态度。”
“所以你们看到历代大事记载，算准的，那就是国师英明，算不准就是妖道或妖僧妖言惑众。”
“反正到时候记载的时候，只有对的，没有错的。”
“这个，就是认为选择后的准确，明白了么？”
众人听着话，呆在原地，任他们怎么想都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性。
可是偏偏这么合理，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理由。
再看屏幕，宁帆已经讲起别的事情。
第二百零四章 算命和克苏鲁神话还有关系？
“这个天文图碑拓东西是对的，要看什么？”
“还是要用天象算东西？”
宁帆看着岳老鬼，手指在拓帖上轻点数下。
岳老鬼明白宁帆的意思，连声道。
“看东西！看东西！”
“我们帮人迁祖坟，过去之后发现原来的地方没有坟了。”
“二叔让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事主说请了先生来看过，说是坟必须要在这周迁完，不然要出事。”
直播间众人听着话只觉得岳老鬼说的话很奇怪。
什么迁坟，祖坟没了，什么要出事？
这听不懂啊！
怎么迁坟的事情还找到宁大师这边来了？
宁帆到是眉头挑起听明白了。
岳老鬼这是用暗话来说他要问的事情。
迁祖坟，不是一般的坟，而是夏国老祖宗的坟，不是帝陵也是王陵。
过去之后发现坟没有了是说这个帝陵的位置和他们情报里的位置不一样，现在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二叔就是宁文浩。
要出事……这个事情宁帆暂时还不清楚是人要出事还是坟要出事。
想了想，开口问道。
“你们迁的是谁家的祖坟？事主找的是哪家的先生？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直播间众人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岳老鬼已经先行领悟过来，长噢一声。
“事主姓周，请的是姬家的先生，说是出事，是因为最近天气不太好，恐怕有山洪，到时候祖坟进了水，影响不好。”
“他们本身是觉得祖坟的风水现在不太好，想要换个地方，没想到过来后发现坟和原址对不上了。”
宁帆听到这里，猛睁开眼。
他知道宁文浩是在做什么事情了。
周天子墓！
难怪上次岳老鬼说自己说昆仑龙脉有错！
天下龙脉出昆仑，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跟龙脉有关。
龙脉除了能够诞生王朝，判断国祚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保持当地风水。
这事情，现在的人不清楚，可是宁帆这边拥有的记载太多了，轻松就可以联系起来。
远的说，历朝历代，凡是有大型天灾，必然会有龙脉动荡的影子。
近的来看，几个有明确龙脉记载的地方都是不敢轻易扩张城市和动土的。
宁帆清晰的记得，某地为了修建一条公路，硬生生将半座山炸平，没想到半年不到，当地就是四次泥石流外加两场地震。
原本适合耕种生活的地方现在也完全没办法生活。
当地解释只说是气候变化，碰到了地质带运动。
可是在风水中就是龙脉受到破坏，所谓的地龙翻身，山水重新铸形。
等等。
宁帆眉头挑起，想到一个人。
封恺岳！
观山封家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事关周天子宝藏，牵线的人是宁文烟。
没有道理这么短时间会有两拨人一起在找周天子的东西。
除非……
他们是一起的。
宁帆想到这，心中闪过几分惊愕。
以前他只以为自己二叔在那边工作，现在发现宁文烟也在那边，关键是岳老鬼自己都没发现他一句话透露了多少事情。
姬家的人来看事情。
姬家目前他知道的人，还去看事情的，只有一个。
半两金！
结合前段时间来找自己求一个护身符的事，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去了这个摊子。
难怪走的这么匆忙还特意要了护身符。
只是有一点宁帆没有想通。
为什么喊了半两金过去，还真就是迁自己祖宗的坟么？
不过这些事情宁帆暂时懒得去想。
问过情况，也知道岳老鬼他们要的是什么，眼神落回星图急速开口。
“缺一样东西，这个是南宋的，看不了。”
“有！”
岳老鬼知道宁帆说的是什么，从身后摸出一个半米长的卷轴递过来。
“宁大师，准备好了，这是战国时候的天文图，是从曾侯乙墓中发现的东西。”
“还有这幅图画，是唐代天文图的高清扫描件。”
众人听到话忍不住猜测起岳老鬼的身份。
连着三幅天文图都能拿出来，时间跨度从战国到唐代到宋朝，这份资源掌控力绝不是一般宝友能够有的。
“事情弄得这么大，谁家祖坟需要这么大排场？”
“三朝天文图看变化，宁大师亲自看事，这规格起码是帝陵了吧？”
“一般的帝陵我觉得都没有这个资格！”
宝友们猜测一通，岳老鬼借着手机看到弹幕也慌了神。
他没想到宁帆的宝友居然能这么准猜到帝陵上面。
这要是资料再多一些，怕不是直接猜到具体地点了？
连忙示意宁帆看看直播间。
宁帆看一眼，淡淡开口，宝友，别瞎猜了。
“你们再说下去，都不是迁帝陵的事情，我怕是要直接搬山填海造一条龙脉了！”
“难道不是？”
王多鱼看着弹幕发出一句疑问。
“宁大师，这个方法，我们可有记载的！”
“王朝天文图当做基本盘，借助观天仪来观测天象变动，同时根据占卜结果来进行大事预测。”
“天象是星宿，可以转化为方位，再结合角度就是八卦。”
“日期用天干地支表示，也可以转化为八卦。”
“而看卦象就是对天文地理的解读。”
“我们王家……”
“聒噪。”
宁帆眼神落下，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皇帝用户王鱼鱻已被主播禁言】
直播间其他人看到这个操作完全笑疯了过去。
作为皇帝，王多鱼在宁大师的直播间可真的是一点牌面都没有。
没记错的话，光是禁言就有两次，真的是太难了。
宁帆处理完王多鱼才缓缓开口。
“多鱼宝友说的，有一定道理，只不过这个方法一般人用不了，容易出大事。”
“所以才不让大家听的。”
嗯？
还会出大事？
“难道比五弊三缺还要大？”
众人听到这更加有兴趣了。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平静的生活过的太久，总是要找点刺激的事来听听。
现在听到宁帆说这个都忍不住追问起来。
宁帆看着弹幕倒也不隐瞒什么。
“宝友，知道克苏鲁神话么？”
众人听着话愣了一下。
好好的夏国传统风水，和克苏鲁神话有什么关系？
宁帆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话。
“知道的越多越恐惧疯狂，算命和克苏鲁神话，都是这样，这就是相同的地方。”
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毛骨悚然。
还能这么解释的？
第二百零五章 科学和神学的悖论，方向偏了
“当然能这么解释。”
宁帆淡淡开口，目光落在屏幕。
“前面说过，算命是根据已有的资料来进行推测的一种非显性科学。”
“有人坚信这是真的，可是也有人借此之名诈骗。”
“而对算命师本身来说，他们坚信算命就是在事物的无数发展可能性中找到了最可能的一条。”
“你们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概念。”
“你看题目就知道答案，想买彩票就看到头奖，看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就像是一群工具人，只有你在生活，在活着。”
“这种时候，作为人的信念和感觉就会崩塌，只会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
宁帆话还没说完，弹幕上就飘起不少质疑。
“怎么可能？”
“开玩笑，这样的生活给我，我能过到地老天荒！”
“每天一个头奖，神仙来了都不换，不到十年我就是全国首富！”
“宝友，做梦呢？”
全国首富宝友梦还没做完就看到弹幕上弹出新的消息。
“一天一个五百万，算上扣税，到手四百万，一年十四亿，十年也才一百四十亿。”
“这个就想当全国首富，有点难啊。”
“别说全国首富了，连超过我们王家都有点难。”
众人看到解除禁言的王多鱼冒泡，忍不住翻起白眼。
就该想到，这种清新脱俗又朴实无华的装逼话只有王多鱼说的出来。
不过，这似乎暴露了什么。
王家资产居然有一百四十亿这么多么？
难怪王多鱼说钱就是个数字，花几百万跟花几元钱差不多。
家里阔气说话就是有底气！
“赶出来就捣乱？又想禁言了？”
宁帆淡淡开口，王多鱼连忙没了别的消息，好半晌，弹出一句话。
“宁大师，您说！您说！”
宁帆这才继续道。
“认识世界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说算命的，就说科学家，有多少是因为研究到死胡同或者研究的结论被证明是错误的之后选择终结生命。”
“这都是自我对世界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而算命相比于科学还更加难以接受。”
“为什么？”
夏佛博士听到这话忍不住询问起来。
“宁大师，这个问题涉及到玄学和科学的交锋，正好是我的研究方向，不知道能不能讨论一下。”
“哟嚯，还能这样的？”
宝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来了精神。
夏佛博士之前讨论都没有占过上风，现在是能碰到自己翻盘的局面了么？
众人看着评论，眼里有些期待，想要看看夏佛博士有什么高见。
“嗯，你说。”
宁帆点点头，示意夏佛博士先开始。
夏佛博士微微一笑。
“宁大师，你说科学的死路会比神学的死路更难接受，为什么？”
“难道不应该是科学走到尽头就开始相信神学吗？”
“而且，科学解释不了的，神学都可以解释，神学解释不了的，还可以强行解释。”
“怎么看都不是神学更难接受吧？”
“都有神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众人听着话觉得有一些道理。
“这么说好像的确没错。”
“当生活寻找不到意义的时候寄托虚无缥缈的信仰，没毛病啊！”
“悬空寺里面不就有几个学术走不通开始学佛的大师么？”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宝友们讨论热烈，宁帆看着弹幕微微挑眉。
“错了！大错特错！”
“嗯？”
宝友们微微愣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就错了？
宁大师一向不会用这么严重的语气，难道这说法真的有问题？
众人不说话，等着宁帆的解释。
宁帆指尖点在桌上，淡淡开口。
“按你的说法，科学是合理且严谨的推测，只有发生过的总结出来的规律，才是科学。”
“神学则是根据这个规律，进行一些预测，可能没有普适性，但是符合规律性。”
“如果一个事情科学推断出来是不会发生的，但是神学是会发生的，那就是科学和神学的矛盾，就应该相信神学，是么？”
“没错！”
夏佛博士本来还以为要多解释一遍，没想到宁帆听了一遍就清楚他的意思。
点点头，正要说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到屏幕上宁帆挑起一抹笑意。
“科学上你……嗯，就是你，你不会出轨，可是神学上你会出轨，请问你相信科学还是神学？”
噗！
众人听到这问题当场笑喷。
还有这种问题，这也太狠了点吧？
还有宝友发现华点。
“不，你们弄错了，宁大师刚刚应该说的不是你，而是你妻子。”
“毕竟，自我代入的时候明显是女性角色更让人难以接受。”
……
整个直播间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仔细一想，还真是。
一个个全都变了表情。
性别一换，种问题换了哪个人都受不了啊。
夏佛博士也噎住一口气上不来。
“不是，宁大师，我，你，这……太犯规了，我出家人，不谈出轨的！”
宁帆看着屏幕淡淡道。
“这也分世人和出家人？”
“罢了，看在你是和尚的份上，换个好了。”
“阿弥陀佛！”
夏佛博士一声佛号，长舒口气，不等放下念珠，宁帆的声音已经响起。
“科学上你现在不会还俗，可是神学说你要还俗，那你选择相信神学还是科学？”
……
直播间众人完全傻眼。
对夏佛博士来说，这问题比刚才那个还要绝！
要是他说相信科学不还俗，那就说明他信仰不坚定。可要是信了神学还俗那就说明很科学。
怎么选都是矛盾的！
夏佛博士沉默半天，索性盘腿坐下，闭上眼，双手交叠在腹前。
“这是打坐？”
众人看着夏佛博士的样子嘴角抽动，怎么都没想到提出辩论的人被一句话问回去打坐了。
再看宁帆，反而跟没事人一样淡定抿着茶。
看夏佛博士没有反应，还和岳老鬼继续讲起刚刚的碑文拓印来。
“周家的祖坟是什么情况？”
“你说的先生我认识，东西也对的，没道理看不出来吧？”
“你……这你都认识？”
岳老鬼听到这话跟见了鬼一样。
宁帆看他的样子附耳过去又说了一句话。
岳老鬼听到这话当场掉凳。
“这……这是真的？”
“你不知道？”
宁帆眉头微蹙，感觉这事情有点和他想的发展不太一样啊！
第二百零六章 鉴宝而已，您连这个都会吗
刚刚他还在想岳老鬼、宁文浩、宁文烟、半两金、封恺岳是一路人。
现在看来，好像他的猜测还有点问题。
想了想，试探开口。
“那个建鼓底座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宁帆刻意压低声音，确保自己说的清楚又不是那么清楚。
“什么东西？甲骨地足？”
“那是什么东西？”
宁帆一直看着岳老鬼的表情，眼睛，还有动作反应。
可是岳老鬼完全没有一点问题，所有的表现都符合刚听到这个词的反应。
“哎，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心里有点发慌啊！”
“没事。”
宁帆摆摆手，不打算多说，可岳老鬼来了精神。
“不对，你还没说你怎么认识那个先生的。”
宁帆看一眼屏幕，低声道。
“之前在我这里求了个护身符，我给做的五帝护身符。”
“啧！舍得下功夫，是女孩吧？”
岳老鬼咧嘴一笑，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宁帆扫一眼，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越描越黑，不如不说。
“既然懂得话，那后面的东西你自己看？”
“别介！”
岳老鬼一秒变了脸色。
他们提灯夜巡虽然也会看这个，可是毕竟不专业，这事情紧急，万一真的出事，那就来不及了。
“好大侄！是我说错了，我不懂，不懂！”
“看在你二叔的份上，赶紧看东西吧！”
“再不看，那边预报有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只有二十四小时，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听到宁文浩的名字，宁帆还是止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重新看向三幅天文图。
“我懂了！”
“又懂什么了？”
宁帆皱眉看向岳老鬼，发现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有点疑惑。
看向屏幕，恍然大悟。
刚刚打坐的夏佛博士已经站起来，身上僧袍无风自动，手中念珠缓慢转动，配上隐隐传来的梵音和身旁半炉檀香，还真有一副佛陀开悟的画面。
“可惜，不是菩提树，效果差了不少。”
宁帆毫不客气地点评一句。
直播间内，众人哄笑起来。
夏佛博士烘托的气氛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地鸡毛。
“夏佛宝友，着相了啊！”
“佛靠金装，是说众生世俗，看不出来泥塑佛的深浅。”
“可是你一个大活人，还要这么烘托气氛，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属于故弄玄虚了。”
“没必要。”
众人听到话心疼地看着夏佛博士。
能被宁大师虐的这么惨的，除了王多鱼就是他了。
“不对，还有顾道长，那才是直播间第一惨。”
熟悉的名字弹出，夏佛博士神色一滞。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已经要沦落到和顾明章相提并论。
咽下一口气。
“施主，你们可以笑，不过等下听到贫僧的回答，你们就知道贫僧的答案了。”
说完，认真看向屏幕。
“宁大师，我想清楚你问题的破绽了。”
“哦？”
宁帆饶有兴趣看着屏幕，想要听听夏佛博士打算怎么说。
“科学和神学都是因果！”
“如果让我信，我不信，说明是因果不到。如果让我不信，我又信了，说明因果到了。”
“因果之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这就没有了科学和神学的悖论。”
众人听着话齐声叫好。
能想到用因果论来中和科学和神学，这还真的是人才。
宁帆到是微微摇头，没有一点迟疑。
“因果论都出来了，那要不再去想想因果关系？到底是先有因才有果，还是先有果，才有因？”
“宁大师，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先因后果！”
“是啊，小学都知道，先有原因后有结果，宁大师您问这个没有意义吧。”
“不然。”
宁帆笑一笑，开口道。
“佛祖菩提开悟，是先有佛还是先有菩提？”
说完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继续看东西。
众人都不理解，宁大师这难道是回答不出来就不答了么？
还要讨论，就看到王多鱼发出消息。
“讨论，还讨论什么？”
“宁大师这话直接压死了夏佛宝友，佛家讲因果，宁大师那话直接挑战了因果的悖论。”
“佛祖观菩提悟道，菩提因佛祖成道果。”
“如果没有菩提，佛祖还会是佛祖么？说不定变成牛顿了。”
“如果没有佛祖，菩提还会是道果么？说不定变成柴火了。”
王多鱼一解释，直播间众人都愣住。
这……这要是这样，也太，有意思了吧？
还有人好奇王多鱼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没看夏佛博士还在那边苦苦思考么？
“这个东西，现在叫辩论，以前叫论道，是文化人喜欢干的事情。”
“白马非马、子非鱼，这种事情你们以为都是什么人在聊？”
“而且身为世家子弟平时出去聊天谈生意，总有需要用得上的，所以我小学时候就开始学习辩论了。”
众人嘴角抽动，没想到这都能让王多鱼秀一波。
王多鱼看着弹幕，不再多说，告辞，请宁帆重新说天文图的事情。
宁帆将三张图摆在一起，看着星座移动方向讲解道。
“古代星图绘制比例和观测地点都不一样，所以不能直接看，而是要根据各个星辰之间的距离来重新推算。”
“这能准确？”
众人只觉得宁帆这话有些离谱，现在能有星图是用了天文望远镜绘制的。
古代的观测条件，还能有精确的星图他们是万万不信的。
宁帆也知道他们不信，随手拿过一张白纸，扎了若干孔洞，从底下打上一束灯光。
“看好了！”
宁帆开口，画面应声抬起，众人完全哗然。
他们跟着镜头竟然看到了整片星空！
“星空灯？”
直播间有思路敏锐的宝友想到这个方面，再看屏幕满是震惊。
要是古人真的用这个思路，还真的有可能绘制下来当时的星图，而且方向和位置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宁帆看宝友们都明白这一技术，笑着将三张星图叠放投影，开始移动投影位置。
直到北极星大小位置全部重合，才长舒一口气。
“宝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夏国古代流传最少，传承最久的一门风水术就是利用星辰来推算的。”
“小说中叫它天星风水术，实则是黄裳留下的黄裳观星术。”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傻眼。
“不是？”
“宁大师！鉴宝而已，你连这个都会吗？”
第二百零七章 周太王姬亶墓，你们要挖这个
“略懂一二。”
宁帆一边说，一边调出系统中的介绍开始现场学习。
夏国历史上观星的技术不少，刚刚这样记录的法子还是记录在汉代张衡的天文著作《灵宪》上面。
当年《灵宪》就已经分析了月食的形成原因，还观测计算出了日月的平均角直径，和现在测算的误差极小。
考虑到时间变化和当时的观测条件，基本可以认为是无误差。
可惜汉末时候，张衡所绘制的三千星图丢失，后世所绘制的星图都达不到这个数量，早已知道清代有了望远镜之后才有人绘制出三千星图。
不过比起张衡绘制的这版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时间。
在夏国漫长的岁月中，失传这么久还能捡回来的东西，的确不多。
当然这也得益于灵宪的文字记载流传下来。
“黄裳观星术就是在张衡的灵宪中吸取了一部分方法，又结合了风水五行的推论才搭建了雏形，后来由其他人补充完善。”
“为了记载黄裳的贡献所以叫做黄裳观星术。”
宁帆说着话，直播间众人都有一种在听武侠小说的感觉。
这又是传承又是改进的，太魔幻了。
有宝友好学，询问起来。
“宁大师，那按你这么说，这个是观星术，那小说里那个什么寻龙摸金一重关是怎么回事？”
“《撼龙经》。”
宁帆听到名字，淡淡开口。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缠龙缠过龙虎前，三重五重福绵延。”
“这是唐代风水大师杨筠松的《撼龙经》中的句子。”
“《撼龙经》分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九卷。”
“刚刚那句出自廉贞星卷，说的是寻龙的方法。”
“能写这书的人，不说是盗墓的行家，也是天下盗墓的祖宗了。”
直播间宝友听着话眼皮跳动。
他们总觉得宁帆接下来要说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宁帆看着弹幕缓缓开口。
“既然说到这里，那就再多嘴两句。”
“观星撼龙不分家，古代能够当倒斗人的，不是懂怎么看墓，就是懂怎么动手，看东西。”
“到现在，除了独行侠，盗墓团伙的分工也是这样的。”
“总把头负责整个盗墓项目，找人，安排资金，这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有些地方叫大拿，有些地方叫天顶，还有地方叫掌柜。”
“组织了盘子，总把头下面就是三种人。”
“主要负责探墓、挖土、开门、搬运的这叫横练，也叫执棍。说的是这些人一般都有硬功夫，经常拿着探铲干活。”
“帮着团队踩点、放风、负责后勤和生活事宜的是偏闲，因为要提前去当地做准备。”
“不管是安排住宿、吃喝还是后面打伪装、摸线索，这都是偏闲要做的，当然也有叫直接叫账上和蒲扇的，也是各地方言传开不一样。”
“最后就是销货的人，这种人分内外的，内的是把头这边安排人专门做自己的生意，负责全国联系买家送货，这叫送信，或者跑腿。”
“当然，也有团队小或者养不起送信的，就找外面的古玩商销货也一样。”
“不过这种都知道是贼赃，要压价。”
“懂了吗？”
宁帆说完，看看弹幕，想要看看宝友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好半晌，没有一条弹幕，屏幕上空空如也。
直播间观众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全在消化宁帆说的这些东西。
“宁大师，您悠着点啊！”
“这你一说完，我觉得整个直播间最不对劲的就是你本人！”
“不是专业人士，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吗？”
“书上看的，我没实践过。”
宁帆咳嗽两声，刚要说别的，眼神落在一条弹幕上。
“这么看别人都可以干活，就总把头出钱，是个人都可以啊？”
宁帆微微一笑。
“宝友，这你想多了，难道你没有注意到，总把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地方么？”
“下面人再厉害，没有墓，那也是白瞎。”
“而观星术，就是两种寻龙方法之一。”
众人听到这话也不管别的，全都安静听着宁帆讲解。
宁帆这会功夫已经看完资料。
考虑到宝友们的接受能力，看着资料，捡了几条能说的资料分享出来。
“黄裳观星术的核心是根据夏国古代对天象的划分。”
“天分四极，青龙、玄武、朱雀、白虎，每个方位都有七个星宿，合称二十八宿。”
“而根据天干、地支、五行又可以转换为八卦，这就形成了一套近似通用的玄学逻辑自洽。”
“后世所有的说推论全是在这个基础上出发的。”
【恭喜宿主发现五宝线索，系统开启限时任务。】
【任务：直播考古周天子墓。任务奖励：可获得一种五宝的详细信息。】
【倒计时：47:59:59】
“艹！”
宁帆没忍住爆了粗口。
这系统，玩呢？
企鹅出品么？五宝信息还带分类凑的？
就不能给自己机会一次找齐？看不起谁呢？
还有，这事情是他能直播的吗？夏国一号新闻频道都不敢这么干吧？
【宿主身体无法段时间承受多种宝物的冲击，建议依次寻找。】
系统闪过提示，丝毫不提宁帆对直播的吐槽。
宁帆也懒得理会系统，开始思考起自己的计划来。
直播考古周天子墓，这听起来很刺激，可是想到在那边的人他就觉得一阵头大。
官面上的人有二叔他们，民间的人……自己二姑肯定有人在那边。
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散人，比如半两金这样的。
等等，半两金！
宁帆想到半两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半两金是文王占卜传人，拿了文王金币的，连文王的传承都能传下来，帝陵的祭祀安排必然也有。
她去办事，怎么还会要护身符的？
还有一个人！
封恺岳。
他的先祖也去了周天子墓，想到这里宁帆觉得这事情更诡谲离奇起来。
这么多人都去周天子墓，可偏偏连系统中都没有对周天子墓的记载，这绝对有问题。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宁帆神色一恍，看向岳老鬼。
“你说的周天子，是哪一个周天子？”
“还能是哪个？能成为老祖宗的，不就是西伯君主，周文王祖父，周太王姬亶么！”
“周太王姬亶？你们要挖这个！”
宁帆忍不住变了脸色。
第二百零八章 申请周天子陵考古，操作太秀了
直播间众人不知道宁帆和岳老鬼说了什么，只看到宁帆变了脸色。
纷纷询问宁帆这边发生了什么。
宁帆回过神，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这个宝友迁的坟祖上有点厉害。”
“有点厉害是多厉害？”
众人在宁帆直播间已经见识过太多厉害人物了，琅琊王、药王李、故宫莫老，还有身份低调的宁大师。
现在宁帆说厉害他们都得想想到底是多厉害。
宁帆沉吟片刻，想到后面反正也要直播，提前预告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淡淡开口。
“宝友，轩辕黄帝第十六世孙、周祖后稷的第十二世孙。周朝第一任王，周文王的祖父，周太王墓，够厉害么？”
直播间众人听到宁帆的话有些恍惚。
他们刚刚一直都以为是普通人家迁祖坟，都没当回事。
可现在听到宁帆的话都傻了。
周太王……
四舍五入，几乎可以追溯到夏国之祖了。
这种人的墓，也能迁坟么？
众人忍不住疑惑起来，再看向岳老鬼都有了不一样的眼光。
岳老鬼听到话也完全傻眼。
他怎么都没想到宁帆居然直接把这个事情公布出来了。
看着宁帆嘴唇都开始发抖。
“宁……你特么……你疯了啊！这是在做什么？”
“周太王的墓！你这就说出来了？”
“你让那边的人怎么办？这个消息没有经过上报，到时候出问题，谁来负责？”
宁帆看一眼岳老鬼，有点明白了系统安排这个任务的目的。
就是想要让自己的走到台前。
这也难怪一开始就是直播鉴宝了。
古玩行里，最快积累人气的就是这个办法。
只是这个安排，除了让自己有更多的曝光和知名度，还有什么意思？
五宝？
宁帆想到刚刚提到周太王墓的时候弹出的第一个提示。
五宝线索？
【青木、庚金、癸水、丙火、戊土，山水龙气处，五宝凝结，各有形状……】
系统给出的五宝提示重新浮现脑海。
周朝，火德？
宁帆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总不能真的五宝就在几个帝陵里面放着或者藏着吧？
这要是真的，系统还真是给他连路都铺好了。
要是没有官方身份，自己以个人身份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希望去挖掘皇陵了。
可是……就算是有官方身份，自己也不能几个月挖一座皇陵吧？
这速度，自己受得了，博物馆也受不了。
……
“大侄子？”
岳老鬼见宁帆没了声音，主动询问一句。
“你刚刚是不是魔怔了，居然说了周天子墓的事情，这下透露出去，全国不得炸锅了？”
“嗯。”
宁帆点点头。
“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解释一下？不然等下上了热搜……”
“我会解释的，放心。”
宁帆说完，重新看向屏幕。
眼前除了屏幕还有一个淡淡的倒计时提醒。
“宝友，我刚才收到消息说国家目前要抢救性挖掘周朝第一代王，周太王的陵墓。”
“因为有老熟人在那边，所以我打算申请来一个直播，给大家普及下帝陵挖掘的过程。”
“怎么样？”
宁帆话音落下，直播间内外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回不过神。
岳老鬼掐着自己人中生怕下一秒直接背过气去。
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宁帆不要这么野，没想到居然说的干干净净。
岳老鬼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事情泄露出去，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观众们也傻了。
“这还能问我们怎么样的？”
“这是我们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么？”
“爱了，别的主播鉴宝扣扣搜搜，说要实地考察就是去景区。”
“看看宁大师，这是亲身示范如何盗……到墓室去考古！”
这条弹幕后面，不少弹幕都跟着嘿嘿笑起来。
“宝友，你什么都没说，可是感觉你什么都说了！”
“这个到字用的很妙，一丝犹豫展示出说话人欲说还休的想法，随后的改口又透露出几分果决。”
“宝友，你是学话剧出身的吧，这个台词功底都体现在打字上了？”
宝友们一通调侃，根本没想过宁帆是真的这么打算。
他们也清楚，这种级别的考古行动，不说是秘密行动，也不可能放一个外人过去。
更别说还带着直播，哪怕是官方媒体也得经过审核才行。
他们估计宁大师也是说一说，随后申请一下就没了后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宁帆想到什么，滑动手机屏幕，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申请一下。”
宁帆一边说一边发着消息，没多久，比出手机上的消息。
“好了。”
宁帆随口说道。
宝友们跟着附和。
“嗯，宁大师，我们知道你努力过了，没事的，继续直播吧。”
画面里出现片刻安静。
“嗯？”
“我是说，我们可以去一代目周天子的陵墓了。”
等等？这就好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宁帆说的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一个个都傻眼，看向屏幕，终于看清宁帆刚刚亮出的是什么内容。
“莫老，听说周天子陵墓有考古行动，能申请直播吗？给我们夏国考古增加一些传播度。”
“好。”
简单两句对话，要不是后面还有一张媒体采访及直播许可证，他们都以为这是宁帆拿自己小号。
“……”
“就这？”
“就这样？”
直播间众人完全愣住，没想过居然这个申请会这么简单。
“这要是有别人申请……”
“想多了。”
王多鱼看着屏幕，发出个冷淡的表情。
“这种事情你们真以为是一般人就能够申请下来的么？”
“要不是宁大师认识莫老，又有之前在黄队那边的直播经验，这次也不会被批准。”
“我们能看，那全是沾了宁大师的光。”
“这种帝皇陵墓考古行动，通常情况不给直播，就是担心里面有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暴露出来。”
“什么东西？文物？到最后不都得展示么？”
宝友们都有点不太明白。
王多鱼看着宝友的问题摇摇头。
“宝友，真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帝陵里面，文物算什么？”
“重要的是壁画和资料！”
“夏国四千年历史，多少湮灭丢失的东西都藏在帝陵里面，这才是关键！”
“国家考古，能在乎那几件文物么？”
“你们，格局小了啊！”
“国家肯定是发现周天子墓中有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这么安排的。”
众人看到王多鱼的消息，浑身一震，也明白宁帆这个直播的意义，更加期待起来。
宁帆也不犹豫，看一眼岳老鬼，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
“走吧，出发。”
“去哪？”
“西京！”
第二百零九章 提灯夜巡传承，就不信不上钩
岳老鬼听到名字，双腿一颤。
“不是……这什么情况，我就是来传个话，我这……我去那边干什么？”
“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我这条老命不够赔的！”
岳老鬼可不是宁帆直播间的宝友，觉得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眉眼落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拒绝两字。
“我还要上……”
岳老鬼刚想尿遁，宁帆伸手拉住他。
“上厕所是吧？我这就有，机场也有，不用麻烦了。”
等宁帆说完，岳老鬼露齿一笑。
“大侄子，我是说换洗衣服，这去了西京，不是要耽搁三五天，我没带衣服，总归是不合适。而且……”
宁帆一拍桌子站起来。
“要什么衣服！过去买新的，时间不等人！”
岳老鬼见这样的理由没有办法，索性两手掏兜，死皮道。
“身份证，我身份证没带，坐不了飞机。”
“要不然大侄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岳老鬼嘿嘿笑着试图劝说宁帆和自己分开过去，没想到宁帆只是微微一笑。
“有临时的，够你坐飞机了，过去住工地，亏不了你。”
宁帆绕到岳老鬼身前，恰好挡住镜头。
“哎……别拉我！我去！”
“当真？”
“我去！我真去，行了吧？”
岳老鬼的声音传出，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岳老鬼转过头露出幽怨脸色。
刚刚宁帆居然拿着提灯夜巡的半本传承来诱惑自己。
那几句口诀，轻飘飘的，落在岳老鬼耳中就跟响起一连串炸雷似的。
“青白三分黄泥膏，周绿传代土沁纹。七上八下鬼门关，颠三倒四回魂路。”
前半句是他们提灯夜巡传承中留下来的最后一句。
后半句则是传承中都没有提到的一点，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偏偏宁帆说的清清楚楚。
这下可是真的拿捏住岳老鬼的死穴。
也顾不上别的事情，答应下来。
毕竟传承事大，至于直播周天子陵墓的事情，只要自己不死那就不叫事。
搞定岳老鬼，宁帆也不耽误时间，定好机票，又给自己二叔发了消息。
店里的事情交代给吕铸，让他负责看着周罡看书，又翻了两本资料扔下。
……
一路无话。
三个半小时后，两人就从天都城出现在祁山地界。
宁帆走的时候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打发时间，岳老鬼则是抱着三幅天文图，生怕有人抢了走。
宁帆看他那副样子都有些看不下去。
摆出痨病半死不死的模样，又抱着这么几个筒子，看着就是值钱东西。
分明是恨不得想要让人来抢东西。
忍不住询问一句这是几个意思。
“心里有气，想要找几个不开眼的撒撒气。”
宁帆听到这也不好说什么，摇摇头随他去了。
他是清楚一个提灯夜巡的战斗力的，之前能让吕铸抓住，八成是留了力，两成是不想暴露身份。
现在自己没开直播，想要发泄一番也能理解。
不过到底是没有人这么不开眼，一路上都平平安安。
下机就有一辆西京牌黑车等在外面，有人验证过两人的批准和身份后直接从机场接走他们。
“宁专家，根据文件，前往陵墓的路程还请您不要进行直播。”
“这段路上不少地方还是希望保密。”
车内，着一身职业装，留着利落短发，眉低压目、豹眼圆睁的女子悍然开口。
说完，又想起什么，合上手中文件夹，有力递出右手。
“忘记自我介绍，我是西京文物局负责此次挖掘项目的助理，寒鸦。”
“宁专家和岳行动在此地的一切事宜由我陪同”
“花名啊？”
岳老鬼听到这名字惊讶问道。
“拿好东西，这么惊讶，小心东西丢了都没注意到。”
“源自于姬姓，是黄帝后裔的一支，严格算起来，和你们那位姬家的先生是同源。”
周天子陵深入祁山，汽车内已经看了半小时山脚却没有近一分。
可车上几人自从宁帆说完，再无半点声音。
岳老鬼是害臊不敢说话，寒鸦则是低头翻看着文件，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直到靠近挖掘现场二十公开外遇到警戒和岗哨，寒鸦报口令的时候才有了新的声音。
“八佾舞于庭！”
“五洋捉鳖！”
“核对完毕，通过。”
“你们这……还……挺严格的嘛？”
岳老鬼一开口，瞪大眼显出格外的震惊。
要不是宁帆知道岳老鬼和自己二叔是一伙的，身为提灯夜巡不可能没下过墓，都要差点以为这是真的。
“老鬼叔，你这演技是学历史的？我看是学表演的吧！”
宁帆随口调侃一句，重新看向寒鸦，打量几眼轻轻开口道。
“寒组长。”
“专门跑过来接待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吧？”
“现在可就要到了地方，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你考虑一下，要说么？”
“要是车上不说，落地我可就当不知道了。”
话音一落，车内一时间显得更加安静，只有发动机激情的轰鸣咆哮。
“宁专家是怎么看出来的？”
寒鸦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的确是宁帆说的这样，她的身份是此次挖掘项目的考古组组长。
因为知道有人过来直播，担心来人的素质和实力，特意来提前进行考察。
虽然宁帆有来自故宫的审批。
可是夏国这么大，哪年没几个人能够凭借人情要到这种许可。
到时候拍出东西还好，要是拍不出来，干涉考古进度，那就更没有意思。
而且寒鸦还记得之前自己考古时候，一个采访组为了补光和拍摄角度，三脚架直接压碎了一块史前的陶片。
自那之后，寒鸦自己就定了条规矩。
想要采访拍摄，可以！
必须经过她的考验。
到时候如果实力得到认可，就在几个普通的耳室看看，再拍摄一下挖掘和清理过程就轰走。
要是实力更差，那就只允许等着拍摄最后出土的展品。
这样八成媒体就会受不了浪费时间自行告退。
反正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是没有必要让一般的观众知道的，看了反倒会教会他们如何挖掘，如何清理文物。
这些知识一般人根本用不到。
观众们只要观看最后清理完的场景和展现出的文物就好。
本来她还打算对宁帆进行几个问题考察，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始，宁帆已经点破她的身份。
这下再询问，就显得很尴尬。
还有一种老师刚要探头从玻璃去看看学生干什么，就被学生发现还抓包的感觉。
停顿数秒，阖上文件夹，眉尾挑起数分，好奇问道。
“宁专家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