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企图吗
虽然其他人都已经离开，艾瑞克还是照例回到萤火虫公司总部，与剪辑师一起处理今天的镜头。由于明天要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艾瑞克并没有对今天的镜头素材动剪刀，而只是和剪辑师一起，将样片进行了前期的标记和排序工作。
这两项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精力，却也是一件很耗时间的工作，两个人必须将所有镜头素材完整地看一遍。
灯光昏暗的剪辑室内，艾瑞克看了看手表，对剪辑师道：“帕德里克，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的，导演。”剪辑师帕德里克·麦金利知道艾瑞克明天要参加金球奖，眼神中带着羡慕：“祝你明天好运，威廉姆斯先生。”
金球奖没有专业投票团体，并不设置最佳剪辑、最佳摄影之类的技术性奖项。所以帕特里克虽然是《小鬼当家》的剪辑师，却并没有获得金球奖晚宴的邀请。
开车回到贝弗利山家里，艾瑞克刚刚进门就发现别墅里的灯光亮着。除了他自己，有豪宅钥匙的就只有德鲁和安妮斯顿了。安妮斯顿虽然收下了艾瑞克的钥匙，却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她正在纽约拍摄nbc的电视剧《玛丽在行动》，显然不可能离开剧组。毫无疑问，德鲁那小丫头又回来了。
停好车，艾瑞克推门走进客厅，蜷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的德鲁听到声响抬起头。
“嗨，艾瑞克，”德鲁无精打采地喊了一声，从沙发上支起身体，看到艾瑞克在自己身边坐下，丫头像只毛毛虫似的蠕动了几下柔软的娇躯，拱进艾瑞克怀里。
艾瑞克微笑着捏了捏丫头肉肉的娃娃脸：“好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明天好像不是周末吧？”
“可明天是金球奖啊，”德鲁稍微清醒了一点，枕在艾瑞克大腿上，仰着脸蛋望着艾瑞克，理直气壮道：“我这次可没有逃课哦，我也接到金球奖晚宴的邀请了，明天我要做你的女伴。”
艾瑞克对金球奖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奖项主观性太强了，含金量不高。
一个月前，金球奖提名出来的时候，艾瑞克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与原版《重返十七岁》在奥斯卡和金球奖上都颗粒无收相比，因为福克斯公关的缘故，现在这个版本的《重返十七岁》拿到了最佳女配角和最佳配乐两个金球奖提名。
而《小鬼当家》虽然没有进行任何公关，但金球奖组委会不可能对其逆天的票房熟视无睹。因此拿到的金球奖提名与前世一致，一个音乐喜剧类最佳影片和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
“我记得《重返十七岁》最佳女配角提名是苏珊·萨兰登女士，不是你吧？”艾瑞克有些疑惑，德鲁在《重返十七岁》中的表现确实很出色，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没有提名也是可以参加颁奖典礼的啊，”德鲁眼神闪烁几下，在艾瑞克的凝视下，丫头很快吐露实情：“是我让卡普尔帮我运作的，我现在可是他手下最大牌的女艺人哦，只是一个邀请函而已，卡普尔联系了福克斯，这件事就很快办下来了。”
艾瑞克无奈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千方百计地不想呆在学校。”
“嘿嘿。”德鲁蹭着艾瑞克大腿傻笑两声，讨好道：“艾瑞克，你饿不饿，我叫的披萨还没吃完，在厨房里。”
“我在公司吃过了。”艾瑞克站起身：“不要再看电视了，早点睡吧，明天上午我们还得去选套礼服，参加颁奖典礼总要穿的隆重一点。”
德鲁也站起身跟在艾瑞克身后：“这件事卡普尔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范思哲答应赞助高级定制礼服，我已经选好了几套，他们明天早上会送过来让我们试穿。”
艾瑞克想起卡普尔在一个电话里似乎说过这件事，他当时也同意了。目前卡普尔已经将uta其他演员合约全部移交给了手下的经纪人，他本人只负责阿尔·帕西诺、茱莉亚·罗伯茨、德鲁和艾瑞克这四个人。
前些日子，在艾瑞克建议下，卡普尔专门去了一趟瑞典，想要签下罗克塞特组合，不过罗克塞特已经是emi唱片欧洲分公司旗下艺人了。任凭卡普尔舌灿莲花，罗克塞特组合的两个人都不愿意放弃emi这个唱片业的庞然大物，而转投uta这个默默无闻的小经纪公司。不过对方倒是欣然地签下了《it.》这首歌的授权协议。
原本以为，在德鲁上学，艾瑞克和阿尔、茱莉亚一同拍摄《风月俏佳人》的情况下，卡普尔会很清闲，不过只是从德鲁刚刚寥寥几句话中，艾瑞克明白这位前caa的金牌经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做了好多工作，可以说是把经纪人和经理人要做的工作都担揽了下来。这一点让艾瑞克十分满意，自己当初顶着caa的压力买下卡普尔的经纪公司显然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晚安，”艾瑞克在德鲁额头上亲了一下，回到卧室随手关上房门，走进了浴室。
洗过澡后，艾瑞克上了床，拿起床头一份杂志看了一会儿，等头发晾干之后，就关上灯睡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一个纤细的身影无声地钻进来，摸索着走到大床前，掀起被子钻进了艾瑞克怀里。
啪——
床头灯被打开。
艾瑞克苦恼地揉了揉额头，又忘记反锁房门了。
感受着贴近自己身体的赤果娇躯，已经几个星期没有跟女人亲热过的艾瑞克火苗直往上蹿。有那么一瞬间，艾瑞克几乎要放弃心中的底线了。
“哇哈，干嘛呀，不要啦，我自己回去还不行吗？”随着艾瑞克的动作，丫头很快被裹进一条床单里，只露出小脑袋。
艾瑞克将裹好的小妖精抱起来，向她卧室走去。
“艾瑞克，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企图吗？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又什么都不做，我好忐忑哦。”丫头被裹得动弹不得，任由艾瑞克抱着，嘴上却碎碎念着。
艾瑞克将德鲁放到她的床上，严肃道：“好了，不许再这样了。”
“这不公平，你跟安妮斯顿做过了，还跟那个茱莉亚·罗伯茨做过，干嘛就是对我无动于衷啊，这不公平！”德鲁终于从床单里挣扎出来一只手，拉着艾瑞克抗丨议道。
“因为她们都成年了，而你没有，”艾瑞克解释道：“你不想我被判100年吧？”
“可是……”德鲁反驳道：“只要我们都不说，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艾瑞克给德鲁盖上被子，将床单抽出来叠好，面色郑重道：“丫头，你要明白，每个人都必须要自己的底线，这就是我的底线。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不过即使要做那种事情，至少也要等你到了法定年龄。”
“可是，欧洲一些国家，我的年龄已经可以了啊？”
“这里是加州，不是欧洲。”
德鲁小手抓着床单，眼睛亮晶晶的问道：“艾瑞克，等你拍完这部电影，我们去欧洲旅游好不好？”
艾瑞克刚刚被挑起的火气依旧没有冷却下来，听了德鲁的话，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不行，要等到你十八岁才可以。”
“哇哦，十八岁，那时候我都老了，我最近在学校翻过一本书，上面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平均活到二十岁就死掉了。十四岁行吗？”
艾瑞克脑门上直冒黑线，这种事情还有讨价还价的？刚要起身回房，不理会丫头的疯言疯语，却被德鲁紧紧拽住胳膊。丫头一丝不挂的身躯被他一带，直接从被子下面袒露出来，挺着一对红了眼睛的小兔子纠缠道：“好啦，十五岁，十五岁行不行？”
艾瑞克瞥了一眼小妖精牛奶般白皙的肌肤，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那也不行，至少十六岁。”
“成交！”丫头迅速放开艾瑞克的胳膊，出溜进被窝，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盯着艾瑞克：“不许反悔哦。”
额，又中计了，不过心里怎么有点小期待呢。
……
第二天早上九点，范思哲的工作人员就带着供艾瑞克和德鲁挑选的高级定制礼服来到了艾瑞克家。
金球奖毕竟算是一件大事，卡普尔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到来，为艾瑞克讲解一些金球奖的注意事项。他今天也会跟随艾瑞克和德鲁一起去金球奖现场，不过卡普尔并没有入场资格，他只需要将自己的雇主送入希尔顿酒店颁奖大厅，就算是完成了工作。
这并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活计，很多明星在这种状况下，都会有经纪人在场，一旦出现突发状况，经纪人可以第一时间处理，防止事态扩大。
德鲁试穿礼服的时候，艾瑞克才仔细询问了卡普尔范思哲的具体赞助情况，原来，这些高级定制礼服并不是白送，而相当于借用，穿完了还需要还回去。当然，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花钱买下，范思哲会给艾瑞克这类顾客一个很合适的折扣。
艾瑞克觉得自己有必要置备这么一身行头，反正作为一个男人，他不需要每次颁奖典礼都穿不同的礼服，一套西服可以反复穿。不过，开口问了一下大致价格，艾瑞克就暂时绝了这个念头，他连交税都快要贷款了。
一件高级定制礼服要十万美刀，这对于现在艾瑞克来说，虽然能够承受，但依旧有些玄幻。前世他最贵的一套西服还是妻子坚持之下给他买的，五千多软妹币的价格都让他狠狠肉疼了一把。
上午选好礼服，下午卡普尔为两人联系化妆师化妆，忙完这一切已经快下午四点。一行人才赶往这一届金球奖的举办地希尔顿酒店。
第070章 会吐口水吗
这一届直播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是abc电视台，《小鬼当家》剧组的入场时间被安排在了获奖呼声最高的《雨人》剧组之后，得到提醒之后，艾瑞克挽着德鲁向红毯走去。
既然被一些媒体调侃为最具经营头脑的颁奖典礼，金球奖的红毯理直气壮地小气许多，只有十多米的一段，与长达200多米的奥斯卡红毯完全没有可比性。
来到媒体拍摄区，本来只是轻轻挽着艾瑞克的德鲁改变了姿势，小鸟依人地靠在艾瑞克身上，任由记者们拍照。精挑细选的范思哲礼服让两个人看起来很有情侣范儿。
媒体区的记者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闪光灯的频率加快了许多。如果这里不是金球奖现场，或许这些人已经开始询问起两个人的关系了。对于德鲁的小心机，艾瑞克已经麻木了，丫头总是能抓住一切时机整出点幺蛾子，还丝毫不触及他的底线。
拍照过后，两个人本来要直接进入场地，却被abc的记者拦了下来，做了一段不痛不痒的采访，问了一些诸如第一次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的心情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当然，abc的记者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敏感问题来。只要让艾瑞克这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奇迹导演露个脸，就是一波收视率。
采访完，进入会场时，艾瑞克不经意瞥了一眼身后，朗克尔夫妇杵在媒体区因为超时，被工作人员提醒离开。艾瑞克心中再次感觉到一丝不以为然，这夫妻俩终是难成气候。艾瑞克打定主意找时间跟小斯图聊聊，斯图尔特的心智要比前世的麦考利·卡尔金成熟许多，或许能听进去自己的话，不会随着父母的摆布误入歧途。
金球奖颁奖典礼采用正式宴会的形式，《小鬼当家》剧组被安排在临近颁奖台第二排的餐桌旁。
“斯图，来坐我身边。”艾瑞克坐下之后，就对斯图尔特招了招手。
男孩看了一眼母亲，站起身转到艾瑞克身边。朗克尔夫妇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儿子离开身边，他们接下来肯定不能沾光得到特写镜头了。
五点整，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主持人摩根·费尔切尔德走上颁奖台。
“晚上好，你们这群被七岁小孩耍的团团转的可怜人。”
第一句话就是对《小鬼当家》的调侃，哄笑声中，直播镜头被迅速切换到了艾瑞克这一桌，艾瑞克微笑着冲镜头招了招手，斯图尔特则一脸无辜地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镜头。这幅表情顿时‘惹怒’了摩根：“嘿，小斯图，看看我这一身寒酸的小礼服，我可是准备了三套长礼服的，第一套被泼了黄油，第二套被染成了黑色，最后一套沾满了羽毛，难道你就不想就此说点什么吗？”
现场再次响起一阵笑声，一些人脸上更是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不少有孩子的明星都是《小鬼当家》的‘受害者’，凡是《小鬼当家》上映的地区，孩子们模仿凯文的恶作剧已经成了一种风潮。
这一次，摩根并没有等待斯图尔特的回应，很快将话题转向其他方面：“ok，只是个玩笑，让我们看看今天晚上都有哪些明星到场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时间，摩根一一点评调侃了入围的每一部电影，对电视剧却很少提及。虽然金球奖从1956年就开始颁发电视奖项，但这个年代电视剧演员可没有像二十多年后，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喊出‘we－are－better!’的底气，连座位都在摄像机不容易扫到的角落里。
和很多颁奖典礼一样，金球奖也是从不太重要的奖项开始颁发，不过艾瑞克却只是将很少的精力注意到了颁奖台上，只有摄影机扫过来的时候才换一副微笑的正襟危坐模样，其他时间都在与斯图尔特小声交流着。
斯图尔特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男孩的命运已经与繁华喧嚣的好莱坞纠缠出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艾瑞克很希望这个聪明的男孩能够走上一个相对健康的演艺之路，而不像之前的德鲁、前世的麦考利·卡尔金那样误入歧途。
因此艾瑞克很耐心地给斯图尔特讲解在演艺圈的注意事项，男孩虽然不时露出困惑的表情，却一直听得很认真，以斯图的智商，虽然很多东西短时间内不能理解，但牢牢记在心里却并不是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瑞克终于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电影的提名，于是停下了交谈，将目光转向领奖台。
苏珊·萨兰登凭借《重返十七岁》获得最佳女配角提名，其他几个提名者分别是《打工女郎》中的西格妮·韦弗，《布拉格之恋》中的莉娜·奥林，《基督的最后诱丨惑》中的芭芭拉·赫尔希以及《菜鸟》中的戴安·维隆娜。
艾瑞克想起前世拿到这个奖项的是西格妮·韦弗，之所以能够记得，是因为原时空中，第四十六届金球奖是金球奖历史上最特殊的一届。不但一炮三响，同时产生了三个剧情类最佳女主角，而且西格妮·韦弗也成为金球奖历史上第一个同时包揽最佳女主、最佳女配两个奖项的女演员。
颁奖嘉宾介绍过几个提名演员，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凑近麦克风道：“获奖者是西格妮·韦弗，《打工女郎》。”
掌声响起，西格妮·韦弗一脸激动地站起身，与剧组成员一一拥抱后，才走上领奖台。艾瑞克附近的苏珊·萨兰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面带微笑地回应着众人的安慰。
艾瑞克对这个结果早就有所预料。虽然《重返十七岁》和《打工女郎》同属于福克斯发行的电影，但《重返十七岁》已经上映将近两个月。而《打工女郎》才上映三周，为了票房考虑，福克斯也肯定会率先选择公关《打工女郎》的提名。
至于西格妮·韦弗的演技如何，谁在乎呢？
艾瑞克去纽约期间，《打工女郎》刚好上映，他和安妮斯顿特意去看过。这是一部标准的小丨妞电影（chick－flick)，跟前世的《穿普拉达的女王》很相似，剧情都是步入职场的菜鸟新丁在苛刻女上司的调丨教之下，一步步改变自我，完成各种蜕变的过程。
相比于《普拉达》中，将《天桥》杂志主编米兰达的严厉刻薄、冷漠傲慢以及完美主义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梅丽尔·斯特里普，西格妮·韦弗在《打工女郎》中饰演的女上司实在是看不出任何亮点。估计人们看到她的表演，唯一能产生的念头还是‘异形女王’。
想通了这些，艾瑞克对《小鬼当家》的两个提名就更加不抱希望了。很明显，金球奖结果受到公关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基督的最后诱丨惑》和《菜鸟》这两部大师作品的女配角竟然争不过一部商业片，想想都觉得讽刺。
而且，艾瑞克之前没有对《小鬼当家》做过任何公关活动，一方面是他本人没那个人脉，哥伦比亚和caa更不可能主动做这些。另一方面，即使花了大力气拿到奖项，对《小鬼当家》的票房影响也忽略不计，七八岁的熊孩子看电影谁管你拿奖不拿奖啊，受奖项影响而进入电影院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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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真正的赢家
颁奖典礼继续进行，本届的金球奖还没有受到艾瑞克这只‘蝴蝶’的影响，除了跟他相关的两部电影多了几个提名之外，获奖名单没有任何改变。
与原时空一样，剧情类最佳女主角依旧出现了三黄蛋，负责颁发这个奖项的嘉宾迈克尔·道格拉斯看着信封里的名单，足足迟疑了十多秒没有念出来，他以为举办方出现了乌龙，将提名演员名单写在了信封上。
直到迈克尔接到举办方工作人员的暗示，才放心地将名单念了出来：“获得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的是：朱迪·福斯特，《被告》。”
台下刚响起零星的掌声，迈克尔连忙加快语速：“还有西格妮·韦弗，《雾锁危情》，以及雪莉·麦克莱恩，《苏萨茨卡夫人》。”
除了已经对结果有所预料的艾瑞克外，其他人都像在一瞬间被人卡住了声带。短暂停滞了几秒钟，不知道是谁带头拍响了手掌，很快雷鸣般地掌声响彻希尔顿酒店国际宴会厅。
此起彼伏的掌声中，三位面露迟疑的女主角走上领奖台，一起确认了一遍迈克尔·道格拉斯手中的名单，才放下心来。
拿到奖杯之后，朱迪·福斯特和西格妮·韦弗很自觉地将率先发言权交给了年龄最大的雪莉·麦克莱恩。
雪莉·麦克莱恩是好莱坞女星中的一颗长青树，已经五十五岁。五十年代出道，六七十年代事业如日中天，至今已经拿下奥斯卡金像奖、美国金球奖、威尼斯电影节以及柏林电影节四大电影盛事的最佳女主角。而没有拿到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实现大满贯，也算是雪莉·麦克莱恩的一大遗憾。不知道为何，其他电影典礼上获得一连串提名和奖项的雪莉·麦克莱恩，连一个戛纳电影节提名都没有拿到过。
面带微笑地举着奖杯走到麦克风前，雪莉·麦克莱恩娴熟地开始了获奖感言：“这真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结果……”
最佳女主角之后，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片都没有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雨人》无可质疑地拿下了剧情类最重要的两个奖项。这部一直靠获奖和自闭症话题撑起票房的影片接下来肯定会出现一段票房反弹。
与前世不同的是，现在的《雨人》上映五周，在最容易收获票房的圣诞－新年档里，只有4000多万美元的进账。
平行时空里，《雨人》的票房虽然一直没有任何惊艳之处，长达25周的长线放映过程中，只拿到过一次周票房冠军，其他时间都处于那种偷偷进村收割庄稼的状态。
但幸运的是在长达半年的‘收割’中，《雨人》既没有遇到大片的对撞，也没有碰到票房黑马，汤姆·克鲁斯的票房号召力加上不停地在世界各地拿些小奖项制造话题，最终造就了《雨人》1.7亿美元的高额票房。
而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再发生，《雨人》开局就被依旧强势的《小鬼当家》和《重返十七岁》联合挤压，票房走低，这种情况下拿到六个月的长线放映期不太可能，更何况接下来还有艾瑞克的《风月俏佳人》。
其实不止《雨人》，假日期间上映的电影中，原本应该位于88年票房榜前十的《龙兄鼠弟》和《白头神探》，还有今晚获得喜剧类最佳影片的《上班女郎》，票房都比平行空间要缩水一大截。
毕竟电影的观影人次就那么多，1988年最后两个月的假日档，票房总共六亿美元左右，《小鬼当家》和《重返十七岁》直接刮走了两亿多，超过总额的三分之一，其他电影的票房境况可想而知。
《雨人》的导演巴瑞·莱文森上台领取剧情类最佳影片奖项之后，金球奖三个小时的直播正式结束。所有在场的明星都松了一口气，活动下久坐后僵硬的身体，纷纷起身离开会场。当然，他们并不是要直接回家。接下来，在希尔顿酒店其他宴会厅里，还有各大电影公司举办的一系列派对。
艾瑞克拉着德鲁刚要离开，潘妮·马歇尔就凑了过来：“嗨，艾瑞克，福克斯在三楼的宴会厅有派对，一起来吗？”
“谢谢你的邀请，潘妮，不过我恐怕不能去了。”艾瑞克摇头拒绝道。
潘妮·马歇尔打量了一下艾瑞克表情：“艾瑞克，你不会是因为没拿到奖而失落吧？你才十八岁而已，机会还有很多。看看我，今天晚上不也是空手而归嘛。”
艾瑞克当然不会感到失落，公关奖项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经济利益，看看两部最佳影片都是正在上映的电影就知道了。而票房上，说到底《小鬼当家》才是今年最大的赢家。
“当然不是，潘妮，其实是因为我明天还要早起，《风月俏佳人》的档期很紧，我必须抓紧时间。”
潘妮无奈地与艾瑞克拥抱告别：“那就以后见了，你这么年轻，那么拼命干嘛，我听说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忙到深夜。”
艾瑞克跟潘妮抱了一下：“年轻时不拼命，难道还要等老了吗？”
“哇哦，你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人，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感慨。”
艾瑞克微笑着没有接话，又与汤姆·汉克斯等人一一道别，才带着一脸不情愿地德鲁离开希尔顿酒店。
发动汽车上路，艾瑞克看了一眼副驾驶上闷闷不乐的德鲁，笑道：“好了，丫头，不许撅着小嘴了，你又没带备用衣服，如果参加派对不小心弄脏礼服，我们只能原价赔偿了。”
德鲁皱了皱小鼻子，学着刚刚潘妮·马歇尔的语气揶揄道：“哇哦，你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像一个斤斤计较的中年人，真不知道你那么多钱赚来干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艾瑞克微微皱眉,上下审视了着驾驶上没正行的女孩：“前天我收到了之前给你那张信用卡的账单，想不到你那么能花钱，看来明天要让卡普尔带你去做一下药检，如果你让我失望的话……”
德鲁丝毫没有表现出担忧的神色，小身子凑过来，眼神里带着跃跃欲试：“艾瑞克，你要做什么，把我关在地下室里，不给衣服穿，不让吃饭，还有皮鞭、滴蜡、木马……哇哦，想不到你这么邪恶，伦家还没成年咧。”
“……”
“好吧好吧，我坦白就是了。圣诞节前，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邀请了一些同学来开派对，一不小心花的有点多啦。”
艾瑞克表情稍微松懈了一些，还是问道：“一场派对用得着那么多钱？”
“还不都怪你，”丫头瞬间变得理直气壮：“你和安妮斯顿弄了那张好漂亮的街拍来气我，我一冲动，就让专卖店送来了一箱53年的柏图斯。”
柏图斯，53年的，还特么一箱！
真想按照丫头刚刚说的方法狠狠收拾一顿这个败家小娘们儿啊。
艾瑞克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都……喝完了？”
德鲁忽闪了下碧绿的漂亮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嗯。”
“总算不是……拿钱买了……呵咔因……吧，”艾瑞克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一点让人‘欣慰’的地方：“好事儿，好事儿。”
……
威尔希酒店餐厅。
爱德华在餐厅里弹钢琴的这场戏发生在深夜，剧组与酒店协商之后，临时更换了完全不透光的厚窗帘，灯光师一番忙碌之下，才营造出了深夜的光线场景。
“演员就位，action。”
全景镜头下，零零散散坐在餐厅里的服务员们无聊地整理东西、抽烟、低声聊天。
爱德华也没有在意这些人是否在认真听自己弹奏，深深弓着腰身，双唇微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疲惫与厌倦。
急促的琴声暗示着爱德华心中的压抑。
艾瑞克认真看着监视器里阿尔的表演，他音乐素养不高，倒是听不出阿尔·帕西诺弹奏的水平高低，他只是觉得阿尔的这段独奏很流畅，镜头里的情绪外放也相当到位。
看了看身边的配乐师霍华德·诺顿，对方是专门被喊来的指导这场拍摄的。如果阿尔的弹奏不如人意，后期霍华德会亲自负责配乐。不过，从霍华德频频点头的情形来看，阿尔的钢琴独奏让他很满意。
随着时间的进行，穿着睡袍的薇薇安轻轻踱步到爱德华身后，爱德华的琴声也进入了结尾。薇薇安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抱着手臂静静听着爱德华的弹奏。
“cut，非常好！”艾瑞克喊了停止，同时忍不住鼓起掌来，现场也跟着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第073章 无妄之灾
虽然听到了艾瑞克的赞扬，阿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本人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当中，而且不打算走出来。
这样正好，艾瑞克不再多话，迅速指挥人员为下一个镜头做准备。
弹奏结束，爱德华向听众表示感谢，薇薇安走上前，作为一个高中都没上完的女孩，她当然听不出爱德华琴音里蕴含的复杂情绪。俯身趴在钢琴上，薇薇安开口恭维着：“我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呢？”
爱德华微笑着凝视薇薇安：“我只为陌生人弹奏。”
薇薇安愣了一下，没有深究原因，移步到爱德华身旁：“我一个人呆在楼上有点寂寞了。”
爱德华快速眨了眨眼，轻轻抽了抽鼻子，转身开口将其他人打发走，最后还不忘记道谢，他总是这么彬彬有礼，哪怕是命令别人的时候。
薇薇安却忍不住调侃爱德华的举止：“人们是不是总会愿意听你的吩咐？”
爱德华没有回答，揽过女郎到自己身前，疲惫地将头靠在薇薇安身上。女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软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跟随本能抚摸着爱德华的头发，食指勾画着男人夹克的线条。
爱德华沉默地解开女郎的睡袍，将薇薇安抱上了钢琴的顶盖。薇薇安顺从地任由男人亲吻爱抚自己，这一刻，女郎化作了一汪春水，无声无息地入侵了爱德华干涸的情感世界。
镜头慢慢拉远，直到完全被事先准备好的障碍物遮挡。
但阿尔·帕西诺和茱莉亚都没有停下表演，两个人依旧痴缠在一起。摄影师尼克尔·弗兰克看向艾瑞克，得到了眼神暗示之后，明智地关掉摄影机。在场所有剧组成员都无声地望向艾瑞克，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艾瑞克知道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轻轻拍了拍手，提高声音喊道：“ok，cut！”
钢琴顶盖上的茱莉亚听到声音，率先从迷乱状态中脱离出来，羞涩而又惊惶地看了一眼艾瑞克，推开阿尔，整理了下散乱的礼服，重新将睡袍披在身上。阿尔也回过神来，看到四周剧组人员怪异地眼神，只能尴尬地笑笑。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艾瑞克连忙将其他人打发去准备下一场景。
“对不起，艾瑞克，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艾瑞克来到阿尔身前，笑道：“不，阿尔，你的表演很出色，这才是一个演员最完美的状态，哦，茱莉亚刚刚的表现也很出色。”艾瑞克最后没忘记夸赞一声身边的女郎。
茱莉亚却没有感受到被赞扬后的欣喜，眼神躲闪着艾瑞克的目光：“我……我先去补妆了。”
说完女郎匆匆离开，阿尔有些疑惑：“她怎么了？”
艾瑞克摊摊手：“可能是害羞了吧，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拍摄的几场激丨情戏里她都没有这样过，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呢？”
接下来的拍摄中，茱莉亚明显出现了不少不应该的失误。不过，今天最重要的一个场景都让艾瑞克满意地一条过，节省了相当多的时间。因此艾瑞克的表现也不再那么急躁。
下午五点，剧组再次收工，阿尔微笑着找到正在拖车里卸妆的茱莉亚旁边：“罗伯茨小姐，晚上有空吗，谢纳加大道刚刚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茱莉亚动作顿了顿，化妆师和助理正要识趣地暂时离开，茱莉亚拦住了两个人，对阿尔到：“帕西诺先生，可以稍等一下吗？”
“当然，我在外面等你。”阿尔说着，走下了拖车。
几分钟后，茱莉亚卸好妆出来，向冲自己招手的阿尔点了点头，却率先走向正在与自己助理艾伦·菲斯曼商议事情的艾瑞克身边。
……
“这一场戏准备50个群演吧，马球队找专业一点的。反正快拍完了，我们的预算还很充足……”艾瑞克正说着，余光瞥见茱莉亚走向自己，对女郎微微点了点头，又专注地拿着铅笔划拨着文件夹跟艾伦商议起来。
“艾瑞克，阿尔要邀请我共进晚餐？”茱莉亚的声音有些低。
助理艾伦微微挑了下眉，他明显感觉到了女郎语气里的试探。艾瑞克本来专注地交待着艾伦一些事情，听到茱莉亚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去吧，别耽误明天拍摄。”
女郎站在原地呆滞了几秒，怔怔地盯着艾瑞克，见男人依旧没有太多反应，茱莉亚突然变得很生气，这种气愤让她瞬间有些不顾一切，女郎上前两步，在艾伦惊讶的目光中，抬脚狠狠向艾瑞克小腿踹去。
艾瑞克惨叫一声，应声而倒。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艾伦惊讶地都忘记了去搀扶倒地的艾瑞克，嘴角微颤，小腿肌肉瞬间绷紧，那可是高跟鞋啊，多疼！
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听到艾瑞克的惨呼，还留在拍摄场地的所有人迅速聚了过来，茱莉亚一脚踢出后立刻就后悔了，不过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事情，女郎也产生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抿着嘴唇转身就走。茱莉亚的助理艾莉森·格林担忧地看了看已经被人扶起来的艾瑞克，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茱莉亚身后。
艾莉森开车一直将沉默不语地茱莉亚送回公寓。
茱莉亚进屋之后就呆呆地坐在了客厅沙发上，艾莉森细心地为茱莉亚倒了一杯水放在女郎面前，担忧地问道：“茱莉亚，我们不会被炒掉吧？”
想起那个男人霸道蛮横的性格，茱莉亚也不敢确定结果会怎么样，握着玻璃杯，低声道：“对不起，艾莉森，可能要连累你了。”
“没关系啦，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喽。”艾莉森倒是洒脱，换一份工作，还是只能当助理，她也不会太患得患失：“不过，你干嘛要踢威廉姆斯先生啊？”
茱莉亚慌乱地喝了口水，没有回答。
艾莉森试探道：“不会是他阻止你跟阿尔先生约会，你才踢他吧？”
茱莉亚依旧没吭声，艾莉森将茱莉亚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愤愤不平地讨伐道：“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只是有过一两次关系而已，你又不是他的禁脔，他怎么可以限制你的恋爱自由？”
茱莉亚挠了挠头发：“艾莉森，别说了，可以……让我安静一下吗？”
“哦，要不，我就先离开了，有事打电话给我。茱莉亚，振作一点，你现在也不是毫无名气的演员了，就算离开了那个混蛋，你也能接到电影。”
“艾莉森……”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先走了。”
……
地点依旧是剧组，艾瑞克坐在一张躺椅上，周围站满了人。裤腿掀起，随着私人医生的按压不时抽着凉气。
“威廉姆斯先生，没有伤到骨头，外敷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行了。不过这几天肯定行动不太方便。”
艾瑞克道：“谢谢你特意跑一趟了，格仑特医生。”
“不客气，有事打我的电话就可以了，我先离开了。”格仑特医生留下了一瓶药水，提着药箱转身离开。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围在四周的剧组成员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艾伦·菲斯曼和阿尔·帕西诺，阿尔觉得刚刚的事情肯定与自己有关，于是决定留下来解释清楚。
他原本以为艾瑞克与茱莉亚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再加上今天与茱莉亚入戏时产生了共鸣，这个花心老男人就起了猎丨艳的心思，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
“艾伦，我刚刚应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艾伦看到老板小腿上的青紫，连忙摇了摇头。
“那这是怎么回事？”
艾伦是组建剧组之后才跟在艾瑞克身边的，对艾瑞克与茱莉亚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导演，我也不清楚，只是罗伯茨小姐问了你一个问题，你随口答了一下，然后她就……”
艾瑞克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刚刚问了我什么，我在看拍摄表来着，没听太清楚？”
艾伦看了一眼阿尔·帕西诺，不知道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艾瑞克顺着艾伦的目光看去，才想起茱莉亚刚刚的话里似乎提到了阿尔。
“艾瑞克，真抱歉，刚刚我打算邀请罗伯茨小姐共进晚餐的，没想到造成了你们两个的冲突。”阿尔坦然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以为你们俩的关系没有……没有那么亲密，所以才……是我唐突了。”
“哦，我想起来了，”艾瑞克恍然道：“茱莉亚刚刚确实问过我这个问题，艾伦，我是怎么回答来着？”
艾伦扫了阿尔和艾瑞克一眼，如实说道：“你刚刚对罗伯茨小姐说：去吧，不要耽误明天的拍摄。”
“没有其他了？”
艾伦肯定地点了点头：“没有了。”
三个男人同时神色怪异地望向艾瑞克的小腿。
艾瑞克苦笑一声：“无妄之灾啊。”
第074章 片头LOGO
第二天，艾瑞克依旧早早来到剧组，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走起路来总算不是一瘸一拐了。剧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只是大部分人眼神里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与猜测。
“尼克尔，茱莉亚来了吗？”艾瑞克拉了拉低头假装调试摄影机的尼克尔·弗兰克。
尼克尔抬起头朝拖车指了指，脸上露出一个暧丨昧的微笑：“罗伯茨小姐早就来了，在拖车里。”
艾瑞克拍了拍尼克尔的肩膀，朝拖车走去，身后原本假装忙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艾瑞克背影看去。
“导演不会大发雷霆吧？”剧组一个剧务小声地问身边的同伴。
“谁知道呢，不过放心吧，电影都快拍完了，肯定不会临时换女主角。哎，你说昨天罗伯茨小姐为什么会踢导演那一脚？高跟鞋啊，那得多疼。”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导演和女演员之间，还不就是那点破事儿。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茱莉亚·罗伯茨这样的悍妞的，够劲儿。”
“还够劲儿呢，你来的晚，没看到茱莉亚·罗伯茨早上过来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后悔一晚上了。”
身后一拨窃窃私语中，艾瑞克踏入拖车，茱莉亚正坐在化妆镜前，心不在焉地任由艾莉森给自己擦着粉底，从化妆镜里看到艾瑞克，茱莉亚的身体崩了崩。
“艾莉森，你先出去吧。”艾瑞克指着门外对艾莉森道。
艾莉森放下化妆工具，担忧地看了一眼茱莉亚，才转身走出拖车，艾瑞克反锁上拖车门，走到茱莉亚身边，将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推到一旁，反身靠了上去，低头直视着茱莉亚。
女郎面容有些憔悴，微微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艾瑞克的目光，两手放在膝盖上捏着衣角无意识揉搓着。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比如道个歉什么的？”看着女郎战战兢兢地模样，艾瑞克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道。
茱莉亚脑袋垂得更低了，捏着衣角的双手握成了小拳头，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一语不发。
艾瑞克伸手挑起女郎的下巴，强迫茱莉亚的目光与自己对视，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看着我，说点什么。”
四目再次相对的一瞬间，茱莉亚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望着艾瑞克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她又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一夜这个可恶的家伙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不知为何，她心里那点倔强的抗拒瞬间烟消云散，反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期待。
艾瑞克收回手指，茱莉亚却依旧机械地保持着抬头的姿势，脸颊微红，眸子里洋溢着动情的雾气。
对视了几秒钟，艾瑞克脑海里也再次浮现出那个迷离夜晚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再次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女郎的脸颊，滑向女郎红润的唇线。
茱莉亚无声地呻丨吟了一声：就是，就是……这样。
这一次，女郎却没有再保持被动，而是轻启双唇，将那根手指裹了进去，眼波流转地望着艾瑞克，小舌头灵活地蠕动着，如同侍弄某件东西一样，细心地含吮着艾瑞克的食指。
过了一会儿，艾瑞克忍不住将大拇指也探进了女郎的嘴里，捉住那条灵活的小舌头捏了捏，在女郎的轻吟声中，艾瑞克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自己的失态，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湿润的手指，心虚地望着一脸期待神色迷离的女郎：“好吧，我似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茱莉亚身体前倾，将脑袋靠在艾瑞克的小腹上，小手滑向艾瑞克的皮带。正要有所动作，艾瑞克却伸手阻止了茱莉亚的举动：“茱莉亚，这里不合适，外面可是有几十个人正在等着我们呢。”
“我……我不在乎。”女郎轻轻喘息着，手上的动作依旧在继续。
艾瑞克举起手，想要将女郎打醒，却突然想起这种状况下，女郎不但不会醒过来，那种情绪反而会加重。想了想，艾瑞克走向拖车门一把将车门拉开，明亮的光线和周围剧组成员的说话声传进了车厢。
艾瑞克扭头看了看，茱莉亚的目光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幸好本能的羞耻心还能够压制住那股顺从，这是好事，病得不重。
“好了，茱莉亚，昨天的事情就算了。这件事等电影拍完我们再说。对此我……很抱歉，不过你可能需要一些心理治疗。”
茱莉亚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不过她却不明白艾瑞克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只完成了高中学业，并没有艾瑞克前世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广见博识。
不过刚刚情绪中残存的顺从还是让她听话地点了点头。同时，听到心理治疗的字眼，再联想到刚刚自己的举动，茱莉亚也明白自己某些方面肯定出现了问题。
“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茱莉亚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开口问道。
艾瑞克回到茱莉亚身旁，看到女郎额头一绺长发耷拉下来，想要替茱莉亚撩上去，刚刚伸手，又连忙收了回来：“对不起，茱莉亚，你可能是得了轻微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茱莉亚一脸迷惑，她只知道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的首都。不过看到艾瑞克脸上心虚尴尬的模样，茱莉亚也没有再追问。
一些剧组成员看到艾瑞克这么快就从拖车上下来，都是一脸失望，剧组租用的这辆拖车并不大，如果一男一女在里面做某些周期性运动的话，车身肯定会摇晃起来。可惜的是，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也让期待着八卦的人们大失所望。
“想什么呢，都给我打起精神准备干活了，”艾瑞克本来就心虚，被这些无良的家伙盯得有些恼羞成怒：“艾莉森，就是你，躲什么躲，还有那个谁，给赶紧给茱莉亚上妆。尼克尔，摄影轨道怎么还没铺好，是不是不想干了，艾伦，把我的导演台本拿来……”
随着艾瑞克的咆哮，剧组所有成员迅速动了起来，一天繁忙的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
这天下午，杰弗里从纽约赶了回来。同时通知艾瑞克，皮克斯制作的萤火虫公司片头已经完成了。一天拍摄完成之后，艾瑞克在萤火虫总部见到了皮克斯方面的人。
“艾瑞克，这位是皮克斯的创意执行副总裁约翰·拉赛特先生。约翰，这是艾瑞克。”随着杰弗里的介绍，两个人握了一下手。
“拉赛特先生，真抱歉让你等到现在。”艾瑞克歉意道，约翰·拉赛特下午四点就到萤火虫总部了，一直等到晚上七点才见到艾瑞克。不过此时的约翰却不敢报怨太多，因为现在皮克斯能够得到的每一单生意对这个工作室的生存极其重要。
“没关系，威廉姆斯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先看一下贵公司委托的片头吧。”
“当然，”艾瑞克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来到萤火虫的放映室里，约翰·拉赛特亲自将做好的片头录像带装进放映机。
银幕画面上，一个红衣连帽衫小女孩捧着玻璃瓶子，站在夜空下的原野上。女孩打开玻璃瓶的盖子，瓶中的一只萤火虫抖动了几下翅膀，飞快越出了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个花体的firefly－film光影后飘然而去，越来越远，最后化为繁星点点的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
片头logo完整长度在30秒左右，又反复放了几遍，艾瑞克才皱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拉赛特先生，画面里小女孩的动作是不是过于僵硬了？”
第075章 给乔布斯的口信
约翰·拉赛特解释道：“威廉姆斯先生，女孩的动作确实显得略微僵硬，在制作之前，我已经提醒过汉森先生这个问题了，是汉森先生坚持要我们做出来看一看效果的。”
艾瑞克向杰弗里看去，杰弗里点了点头。
“难道，不能做的更流畅一点吗？拉赛特先生，钱不是问题。这个片头logo可能要用好多年，当然要精益求精。”
约翰·拉赛特摇头道：“威廉姆斯先生，我保证，这已经是目前3d动画的最高水平了，皮克斯去年才开始了人体动作建模这方面的尝试，相比于上一部短片《锡铁小兵》里的那个婴儿，这个片头里的红衣小女孩动作已经流畅了很多。其他工作室连这种水平都做不出来。”
艾瑞克听到《锡铁小兵》这个名字时，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却并没有抓住，他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萤火虫的片头上。
既然无法再改进，艾瑞克与杰弗里低声讨论了起来。
30秒片头中，除了女孩打开瓶盖释放萤火虫的画面动作上略有瑕疵外，其他都很完美。而且，剪辑后，片头logo一般都在15秒左右，短一些的，比如要在超级碗上播放的预告片，或许只能插入萤火虫划出firefly－film这两个单词的短短五秒钟。因此，30秒的短片素材已经足够剪出一个更加完美的logo了。
既然这样，艾瑞克也没有要求皮克斯再返工，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许多，签署了文件，将尾款支付给约翰·拉赛特，完成这一切，约翰·拉赛特拒绝了艾瑞克的晚餐邀请，正要离开，艾瑞克突然再次拦住了约翰。
“拉赛特先生，我记得你刚刚提到了《锡铁小兵》？”
约翰·拉赛特点了点头：“是的，威廉姆斯先生，这部短片是我们去年二月份开始制作的。五分钟左右，已经申报了今年奥斯卡的最佳短片。”
听到对方提到奥斯卡，艾瑞克彻底确定下来。
“约翰，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你可以叫我艾瑞克。如果你接下来没有急事的话，可以留下来聊一会儿吗，我对3d动画非常感兴趣。”
约翰·拉赛特认真打量了一下艾瑞克的表情，他突然想起，艾瑞克凭借《小鬼当家》这部电影的票房，即将成为好莱坞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而皮克斯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都可能崩解。或许，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拯救皮克斯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约翰·拉赛特心中变得热切起来：“当然没问题，艾瑞克。”
萤火虫的会议室里，约翰·拉赛特讲解道：“《锡铁小兵》的创意来自我的小侄子，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看到他在一堆玩具里爬来爬去，把整理好的玩具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就产生了这个动画短片的创意，艾瑞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助理，把录像带送过来。”
艾瑞克也注意到约翰·拉赛特眼神里的热切，同时确认现在是拿下皮克斯最好的机会。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皮克斯之所以能引起动画巨头迪斯尼的注意，并且最终与迪斯尼签下三部3d动画电影的合约，就是因为《锡铁小兵》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
原本艾瑞克以为有五六年时间拿下皮克斯，现在想来，如果皮克斯再次如同前世那样，与迪斯尼签下合约，他再想拿下皮克斯就存在巨大的变数了。
为了让约翰·拉赛特知道自己是真的对3d动画感兴趣，艾瑞克同意了约翰的提议：“如果方便的话，那就麻烦你的助理跑一趟吧。”
约翰·拉赛特拨了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候，艾瑞克几个人再次回到放映室。
……
新来的玩具小兵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一个憨头憨脑地婴儿爬了进来。小兵对于新主人充满了期待。但婴儿对玩具的粗暴让小兵不得不试图逃离婴儿的魔爪，不过它身上带着的乐器叮当作响，吸引了婴儿的注意，于是，一场体型悬殊的追逐战开始了……
约翰·拉赛特坐在艾瑞克的右手边，随着动画的播放，约翰小声地用浅显的语句向艾瑞克解释着看似简单的画面中一些技术难点。
艾瑞克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理解。动画很快播完，虽然很想吐槽动画里婴儿的造型，不过艾瑞克表面上还是将这部动画夸奖了一番。
没办法，无论是动画，还是游戏，西方人制作的时候都力求真实，在骨子里是东方人的艾瑞克看起来，就是一个字儿：丑。相比起来，东方人制作的动画和游戏，不管内在质量如何，角色人物都相当美型。这一点在3d游戏上表现的更为突出，只要看一眼角色是不是漂亮，就能确定一款游戏的大致产地。
播放完动画，艾瑞克几人并没有再次离开放映室，而是继续聊起了3d动画方面的话题，相比于对3d技术还没有多少信心的约翰·拉赛特，艾瑞克却对3d动画的发展前景了如指掌，聊到后来，艾瑞克甚至忍不住透露了一点《玩具总动员》的构思。
“艾瑞克，你肯定是看了《锡铁小兵》才产生的这个创意的吧。我其实也有过制作3d动画长片的念头，不过，你知道，以现在皮克斯的境况，想要实现这个计划完全没有可能。”
终于七弯八绕谈到正题上了，艾瑞克换了一副比较郑重的神色，小声问道：“约翰，乔布斯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吧？”
这件事在业内并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有心，都能查出来。约翰·拉赛特也不隐瞒：“乔布斯刚刚把皮克斯的硬件部门卖掉，现在只剩下软件动画部门了。如果遇不到什么奇迹的话，”约翰说到这里，面露期望地看了艾瑞克一眼，接着道：“皮克斯工作室要么解散，要么被卖掉，不过，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接手。”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手，皮克斯的技术应该是业内最先进的吧？”
约翰·拉赛特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了一下，看着艾瑞克这个可能的金主纠结了几秒钟，但他骨子里最终还只是一个狂热的技术人员，不是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商人，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3d动画技术太烧钱了，又没有多少产出。除非买下动画工作室之后，能对本身其他部门产生互补作用，比如微软这样的巨头，或者电影特效公司，不然的话，没有人会接手这个纯粹烧钱的工作室的。”
艾瑞克对约翰·拉赛特的坦诚非常满意，假装思考了一分钟，吊了下约翰·拉赛特的胃口，才开口道：“约翰，我对3d动画很感兴趣，刚好，《小鬼当家》之后，我又有很大一笔钱需要投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买下皮克斯，并且投资制作3d长篇动画，嗯……刚刚我们谈起的那个关于玩具的创意就不错。”
约翰·拉赛特本以为艾瑞克听到自己的解释，会失去兴趣，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刚刚聊得很愉快，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本能里，约翰并不想艾瑞克像乔布斯一样，再次陷入皮克斯这个‘泥潭’，乔布斯这个亿万富翁之所以现在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是因为皮克斯不停地从他身上汲取资金，但却没有创造出相应的经济效益。
但另一方面，他又确实非常热爱3d动画技术，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屡次拒绝老东家迪斯尼的橄榄枝，而呆在这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皮克斯工作室了。
思来想去，约翰·拉赛特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艾瑞克，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买下皮克斯。如果你对3d动画感兴趣的话，可以向皮克斯投资一部3d动画片，这样不会花太多钱，而如果……失败了，也可以从容抽身。”
艾瑞克有些意外以约翰本人的立场，竟然能提出这么中肯的建议，而不是千方百计忽悠自己入局。
但如果他真的按照约翰的建议这么做了，就等于当了一回活雷锋，替乔布斯做了嫁衣裳。前世《玩具总动员》成功之后，皮克斯股价暴涨，乔布斯可是直接从破产边缘，步入十亿富翁的行列。
艾瑞克摆出一副有钱任性的年轻人口吻：“不，约翰，你替我给乔布斯先生带个口信，我愿意2000万美元买下皮克斯工作室，。如果这笔交易达成的话，我会投资3000万美元制作一部动画电影。”
“艾瑞克，我觉得2000万美元，乔布斯不会答应的，他这几年前前后后投入皮克斯的数目就不少于2000万。”
艾瑞克道：“约翰，做生意有赚就有亏，如果投入了多少，就要收回更多，那就不是生意了。你直接将我的口信带给乔布斯先生就好，2000万，一美分也不会多，我很忙，没有时间在价格上攀扯，如果乔布斯先生对这个价格不满意，那就不必联系我了，我相信他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既然如此，好吧，我会将你的口信如实带给乔布斯的。”
送走了约翰·拉赛特，艾瑞克对憋了好久的杰弗里道：“杰弗里，这次你怎么忍住没有劝我？”
杰弗里摊摊手：“明知道没用，还说那么多干嘛。不过既然你问了，我还是要说，买下皮克斯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艾瑞克呵呵笑了笑，调侃道：“本来还想跟你打个赌的，可惜你身上没有任何我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就算了。”
第076章 超级碗之夜
委托约翰·拉赛特给乔布斯带去口信，艾瑞克就将皮克斯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以乔布斯现在的处境，艾瑞克相信对方答应自己开价的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即使对方死抱着皮克斯不放手，难道硅谷会缺少3d动画方面的技术人员吗？
1月21日，《风月俏佳人》正式杀青，原计划三周的拍摄时间，实际上只用了两周多就完成了，艾瑞克在剧组成员心中‘快枪手’的名声更加根深蒂固。
而且，这几天艾瑞克还熬夜剪辑出了59秒的超级碗预告片，电影杀青的这天上午，杰弗里就带着预告片再次奔赴纽约。
即使有精力旺盛的年轻身体做后盾，艾瑞克经历了两周多的高强度工作，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没有杀青宴，没有什么感人的别离场面，所有人都住在洛杉矶，完成工作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各奔东西。
刚好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超级碗星期天，连艾瑞克这个对超级碗完全没感觉的家伙，都能体会到剧组大部分人对这一天的狂热期待。摄影师尼克尔·弗兰克和其他几个成员，不顾这么多天来的疲惫，在艾瑞克喊出杀青之后，就直奔机场飞往了迈阿密。
如果你不是美国人，就很难体会到美国人对超级碗的狂热。
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美国橄榄球联盟的创始人拉马尔·亨特看到女儿在玩超级球，刚好他又要为两大橄榄球联盟冠军总决赛起名字，于是就产生了灵感，把决赛定名为超级碗。其实，超级球和超级碗英语里发音一样，妥妥的有人在偷懒了。
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超级碗成了全体美国人的一次大狂欢。超级碗的电视直播也成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这也正是艾瑞克坚持往超级碗上投放《风月俏佳人》预告片的原因。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艾瑞克使劲儿伸了一下懒腰，感受着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轻响，然后穿衣洗漱，神采奕奕地走下楼。
客厅里一个娇小身影忙来忙去，沙发前的茶几上放满了食物，电视机也被换成了新的。看到艾瑞克出现，丫头拎起已经t恤直奔艾瑞克而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艾瑞克笑着躲闪德鲁的袭扰。
“满脑子龌龊，臭男人！”德鲁撇了撇小嘴，继续把艾瑞克身上的t恤扒了下来，将一件大红色的球服套在艾瑞克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艾瑞克扯了扯小了一码很不舒服的t恤。
“超级碗之夜啊，我宣布你现在是旧金山49人队的球迷了。”
艾瑞克弱弱地问道：“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丫头说完，不再理会艾瑞克，转身继续忙碌起来。
艾瑞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抱起一桶炸鸡翅和几瓶果汁，转身上楼去了书房，任由丫头在客厅里瞎折腾。
直到数小时后比赛开始，艾瑞克才再次被德鲁拉回了客厅。
这一届总决赛是辛辛那提孟加拉虎队对战旧金山49人队。如果艾瑞克骨子里年轻二十岁，或许还会对这种充满了激烈冲撞的比赛感兴趣，可惜他这副皮囊里装着一个大叔灵魂，又是东方人，没有从小接受北美橄榄球文化的耳濡目染，所以实在是提不起多大兴趣，之所以一直耐心坐在客厅，就是要等待预告片播放的那一刻。
终于，比赛的第二节结束，雪佛兰汽车的广告之后，画面一闪，精心剪辑出来的五秒钟萤火虫片头logo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
整个北美此时有一亿多观众守候在电视机前，看到萤火虫划出firefly－film字样时，大部分人第一反应都是这个画面好美，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萤火虫电影，这是什么广告？
之前的超级碗直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电影预告片，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观众都没有朝这方面联想。
五秒钟片头一闪而逝，特写镜头里，美艳的金发女郎轻启红唇：“are－you－ready?”，没有人回答，故意放大了数倍的引擎轰鸣声中，线条硬朗的银色兰博基尼鬼怪离弦而去。
“酷！”电视机前，很多人在引擎声响起的那一刻，心脏似乎都产生了短暂的共鸣。同时，人们都自以为明白了，这是条跑车广告。
不过，很快他们都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艾瑞克之所以剪辑出这个镜头，就是想用兰博基尼的引擎声，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电视机屏幕上。接下来，《pretty－woman》的歌声响起，开始了《风月俏佳人》镜头剪接画面。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十多秒，不过，艾瑞克剪辑这个预告片却花费了很大心思，镜头也以10秒左右为一节，分为爱德华与薇薇安的相识、相处、相知、相离四部分。
星光大道上的相识，酒店里的相处，日久生情的相知，地位悬殊的相离。
虽然中间的四十多秒只有镜头没有任何台词，不过，电视机前的大部分观众都看明白了，这是一个爱情故事，而且，是一个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当然，艾瑞克也不会傻到将一切说的明明白白，很多镜头都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好像在说：想知道的话，进电影院吧。
59秒的广告最终来到了结尾，歌声落下，最后一个画面出现，茱莉亚语气里带着坚定和期盼：“我要一个童话！”
镜头结束，画面转黑，茱莉亚的最后一句话也给所有观众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她会得到一个童话吗？
最后，电视机上出现了一行文字：《小鬼当家》导演艾瑞克·威廉姆斯新作《风月俏佳人》，2月10日北美全线上映，敬请期待！
千家万户的电视机前，人们对接下来的广告和比赛都短暂地失去了兴趣，纷纷讨论起来。
……
“超级碗里插播电影预告片，能想出来的家伙真是个天才，超级碗广告不是很贵吗？。”
“肯定很贵，这条广告将近一分钟，没个一百多万美金拿不下来。”
“太奢侈了，都够拍一部新电影了。不过我觉得预告片很有意思，或许上映后可以去看看。”
……
“女主角好漂亮啊。”
“我倒是更喜欢阿尔·帕西诺，听说他复出了，原来就是这部电影，《教父》系列我可是足足看了五六遍。”
……
“艾瑞克·威廉姆斯，他又有新片了？”
“是啊，太快了吧，不知道这一回这个神奇小子要祸害谁，情侣吗？”
……
“妈妈，我认识那几个字，《小鬼当家》，明天我们再去看一遍凯文好不好？”
“没有，宝贝，你肯定看错了。”
“妈妈骗人，那两个单词还是你教我的。”
……
“我听过这首歌，罗伊·奥比森的《哦，漂亮女人》，很早之前的唱片了。”
“真的，还这张唱片吗？”
“估计找不到了，唱片还是你爷爷买的，谁知道放哪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电影上映后，肯定会有原声带，到时候买一盒就行了。”
……
“科尔，情丨人节我们去看这部电影吧？”
“那个……玛格丽特，我们不是说好了去看汤姆·汉克斯的《地狱芳邻》吗？”
“可我觉得这部电影更有意思……”
“好吧，听你的。”
……
“哎，那个女孩说她想要一个童话，你说她能成功吗？”
“亲爱的，这可是情丨人节档期的电影，结局肯定是大圆满啊。”
“可我觉得，不少镜头里都暗示男女主角会分开，很多导演都喜欢用比较悲情的结局来勾丨引观众的眼泪。”
“好了，不用胡思乱想了，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
第077章 找上门
超级碗之夜后，人们谈论最多的不是获得超级碗冠军的旧金山49人队，而是首次出现在超级碗直播中的《风月》预告片。
这一届超级碗的收视人数达到1.5亿，占北美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加上口口相传的作用，仅仅一天，所有美国人都知道了《小鬼当家》导演艾瑞克·威廉姆斯新片的消息。
各大电影巨头们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超级碗预告片的惊人影响力，调集了大量资源，对《风月俏佳人》预告片播出之后的一系列数据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和分析。至于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估计只有等到明年超级碗广告竞标时才能看到了。
前世，第一部超级碗预告片是1996年的《独丨立日》，福克斯冒险斥巨资投标了超级碗广告为其播放预告片，最终这部灾难科幻片在北美拿下了三亿美元的巨额票房。从此，也开启了超级碗上预告片群雄争霸的局面。
艾瑞克相信，《风月》预告片达到的效果，不会低于《独丨立日》预告片多少，明年想要再轻松拿下广告位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还需要与当年的超级碗直播媒体拥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虽然超级碗总共有六十多条广告，但为了达到良好的广告效果，每一种广告数量都有严格的比例限制，不可能所有广告都拿来播放预告片。也正是这样，后世的超级碗广告几乎被被几大电影巨头垄断，相比于越来越高的电影制作成本，数百万的超级碗广告价格很多电影公司都掏的出来，但实力不够的电影公司，你就是想花钱，人家也不一定要。
接下来几天时间，嗅觉敏锐的媒体也开始对此事进行报道和分析。
纽约时报甚至撰文称《风月》预告片是这一届超级碗的最大赢家。
而这件事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同属于艾瑞克导演的《小鬼当家》票房又一次出现反弹，时间是《小鬼当家》上映的第九周，本来统计机构预估的新的一周《小鬼当家》票房在1200万美元左右，但实际上，一周之后，《小鬼当家》拿到了1800万，总票房达到1.98亿。
即使按照艾瑞克现在的分成比例来算，多出来的600万美元票房，也等于将投入超级碗预告片那150万美元的广告费给赚回来了。
“还好还好，”萤火虫办公室里，艾瑞克看到新一周的《小鬼当家》票房报表，松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杰弗里笑道：“是啊，还好是1.98亿，如果这一周就破了两亿，就浪费了这个很好的话题。”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超级碗预告片之后的一周，《风月俏佳人》的关注度已经达到了顶峰，《小鬼当家》如果破了两亿，带来的话题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如果延迟到下一周，超级碗预告片的热度稍微减弱。
而《小鬼当家》票房那时候再破两亿，就成为三年来第一部再次破两亿票房的电影，这就又是一个新的炒作话题。然后再加上正常的宣传，《风月俏佳人》上映后拿到好成绩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艾瑞克，你真不打算亲自参加《风月俏佳人》的宣传了吗？”
艾瑞克摇头道：“阿尔和茱莉亚两个人配合福克斯进行影片宣传已经足够了，我可能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当然，首映式我还是会参加的。”
艾瑞克说的另外一件事，跟皮克斯有关。超级碗后的第二天，艾瑞克就接到了乔布斯的电话，相互介绍之后，乔布斯就语气热络地提出想跟艾瑞克谈谈。艾瑞克问了一句是不是关于皮克斯价格的，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艾瑞克直接挂断了乔布斯的电话。
确定了乔布斯的意向，艾瑞克就没有了太多犹豫，以《小鬼当家》的合约为抵押，向银行申请了一笔5000万美元的贷款。
虽然内心深处非常抵触贷款行为，但艾瑞克现在却不得不这么做了。哪怕没有皮克斯的事情，艾瑞克也不得不申请贷款，因为他剩余的钱连接下来的缴税都不够了。
艾瑞克不是没想过向其他人借钱，但根据脑海中遗留下来的原主人记忆，以及这半年来的见闻，艾瑞克知道，在美国，即使是亲朋好友之间，都很少谈论借钱的话题，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相比于东方人习惯亲友之间相互周济，美国人更习惯向银行借钱。思来想去，艾瑞克也不得不‘入乡随俗’。既然开借了，就直接申请了5000万美元的巨额贷款。连带着下一部电影的投资都有了。
5000万美元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一笔巨款，如果现在的乔布斯开口，估计银行会直接让他滚蛋。而对于艾瑞克，提出5000万美元的数额时，银行方面甚至还试探他是不是再多借点。
算下来，现在已经过了一周，乔布斯估计会再次打电话过来，虽然乔布斯个性相当暴躁自负，却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而且，根据艾瑞克这些天收集的资料来看，乔布斯的next电脑公司和皮克斯工作室入不敷出的局面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艾瑞克开出的2000万美元价格虽然比乔布斯往皮克斯工作室的投入少很多，但却能解决乔布斯的next电脑公司的危机。而乔布斯的野心，主要还是在个人电脑上。
艾瑞克不担心乔布斯会放弃摆脱皮克斯这个大包袱的好机会。当然，乔布斯也可能会像前世那样，去试探微软是否有意接下皮克斯，不过艾瑞克敢肯定，微软在这种情况下，开出的价格会比自己更低。
经过一个多星期紧张的后期制作，《风月俏佳人》正式成片。
而直到进入二月份，贷款都已经打入了艾瑞克的账户，艾瑞克也没有再接到乔布斯的电话，他已经开始佩服起乔布斯的耐性了，不过艾瑞克依然对此事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付乔布斯这样的高智商天才，只要你露出一点破绽，对方就能很轻易地抓住并且加以利用。
离《风月俏佳人》的上映还有一星期的时候，福克斯在洛杉矶举行了《风月俏佳人》的影评人试片会。
之后，报纸上开始出现人们期待已久的《风月俏佳人》影评。
不知道是处于对让艾瑞克自掏腰包支付超级碗预告片的心虚，还是福克斯本身对《风月俏佳人》起了更大的信心，反正，艾瑞克感觉到，福克斯的广告宣传力度已经达到了大制作的级别，相应的，对影评人的公关也十分到位，出现在报纸上的影评几乎是一边倒的夸赞，当然，这也和《风月俏佳人》电影本身质量过硬有关。
如果《风月俏佳人》是一部大烂片，即使红包再丰厚，那些靠名声吃饭的影评人也不可能睁着眼说瞎话去夸奖一部烂片。
2月9日，洛杉矶中囯剧院，《风月俏佳人》正式举办了首映礼。
在福克斯的操作下，除了《风月》剧组成员之外，大大小小来捧场的明星来了十多个，短短的一段红毯上也算是星光闪耀。
简单的致辞之后，电影很快进入播放阶段。
艾瑞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欣赏属于自己的《风月俏佳人》。原本坐在艾瑞克左手边的是福克斯的高管卡尔塔·亨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男性。因为灯光比较暗淡的缘故，艾瑞克并没有在意。
但过了一会儿，对方却主动和他攀谈起来。
“威廉姆斯先生，你好，我是史蒂夫·乔布斯。”
艾瑞克讶然扭头看去，此时的乔布斯才三十三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还没有秃顶，看起来、有几分小英俊。不过艾瑞克却知道这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的确是狂傲和暴躁。
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艾瑞克只好笑着伸出手：“你好，乔布斯先生。”
就这样相互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电影上面，谁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电影结束，乔布斯才再次开口道：“威廉姆斯先生，可以谈谈吗？”
第078章 首日票房
艾瑞克点了点头，与杰弗里等人道了别，和乔布斯一起步行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那是一个充满虔诚的国度，我看到了数百万的朝圣者，以至于我被人拉去剃了光头，却并没有任何不悦与抗拒，反而顺着人流，一直步行到恒河岸边。不过，同时我却又看到了那个国家的落后与愚昧。”
“后来我觉得，或许托马斯·爱迪生为人类带来的贡献，要远远超过那些哲学家或者艺术家。回到加州之后，我不再追求虚无缥缈的人生哲学，而是选择了电子行业作为自己奋斗终生的目标。一年之后，在一间废弃的车库里，我和几个朋友成立了苹果公司……”
咖啡厅里，艾瑞克轻轻搅拌着咖啡，耐心地听着乔布斯的侃侃而谈，这种机会可不容易遇到，虽然艾瑞克并不喜欢乔布斯的性格，但他却非常佩服乔布斯的才华。
过了十多分钟，艾瑞克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史蒂夫，你有反思过自己吗？”
突然被打断的乔布斯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反问道：“反思，我为什么要反思？”
“比如说，你为什么被苹果赶出来？”
乔布斯面色严肃地纠正道：“不，艾瑞克，我并没有被苹果赶出来，而是我主动放弃了苹果。”
艾瑞克耸了耸肩，道：“看，这就是你性格中的缺陷，你不愿意妥协，这也导致了现在你和苹果双方的发展都进入了瓶颈。如果几年前你向苹果董事会作出适当妥协的话，或许你就可以继续呆在苹果，凭借你的实力，再次拿回苹果的领导权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乔布斯反驳道：“我做出了第一次妥协，那帮人就会逼迫我做出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的妥协。”
艾瑞克轻笑着摇了摇头，明白想要说服一个少年得志的偏执狂，根本不可能。而他现在拿走了皮克斯，不知道乔布斯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重归苹果。
前世乔布斯之所以能取得那么耀眼的成就，除了本身的才华和毅力之外，运气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如果他之前将皮克斯成功卖了出去，就不会再有《玩具总动员》上映之后皮克斯的辉煌。而他本人也更可能成为人们嘲笑的对象。那样的话，或许陷入绝境的苹果宁愿申请破产，也不会再孤注一掷，将乔布斯请回来。
艾瑞克也并没有想要说服乔布斯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到两个人今天会面的正题上：“谈谈皮克斯吧，史蒂夫，既然你找到了我，说明你接受了我的报价对吗？”
乔布斯迟疑了一下，他之所以安排这次会面，就是想看看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能不能说服艾瑞克增加一些价码，乔布斯对自己的口才还是相当自信的。
可惜，刚刚说了那么多，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打断自己，就是表现出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最终，他也明白自己如果说出加价的字眼，对方会如同上次电话里那样，直接拍屁股走人。
“艾瑞克，我同意2000万美元的报价，不过所有款项必须一次性付清。”
“完全没问题，”艾瑞克放下咖啡杯，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乔布斯狐疑地看着之前一直沉稳有加的艾瑞克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或许自己不知不觉中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但既然做出了决定，乔布斯就不会再反悔，他是一个很少后悔的人。于是乔布斯紧接着又问道：“艾瑞克，你对个人电脑感兴趣吗？”
艾瑞克挑了挑眉，很快明白了乔布斯的意思：“你想让我投资你的next电脑公司？”
“是的，个人电脑是一项很有发展潜力的电子产品，看看这几年来，ibm个人电脑业务的发展数据就知道了，仅仅是去年……”
“停，史蒂文，我对那些专业数据并不感兴趣。我只问一句，如果我入股next的话，你会接受我对公司经营方面的建议吗？”
“这个……艾瑞克，你只需要投资五……不，三千万，再加上皮克斯的两千万，我就有足够的资金实施我之前的一个很好的想法。我相信那肯定会给你带来足够的利润的。”
“也就是说，我只负责投资以及分红，并没有插手电脑公司经营管理的权力？”
乔布斯点了点头，经历了苹果事件之后，他不会再次放弃自己公司的绝对领导权了：“艾瑞克，你是一个优秀的导演，但我觉得，在电子技术方面，我肯定懂得比你多得多。”
本来艾瑞克还有些心动的，不过，乔布斯将话挑明之后，艾瑞克只能摇头道：“那么，我拒绝！”
“额，艾瑞克，我这里有一份项目策划书，或许你可以先看看，其实……”
“不用了”艾瑞克挥手打断了乔布斯的话：“史蒂夫，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也相信你的才华。但我不会把我的钱投入到一个我完全无法控制的项目当中。正如你固执地相信自己的想法一样，我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当我们的理念不一致时，几年前苹果公司那样的冲突会再次爆发。”
乔布斯停止了从皮包里掏出文件的动作。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口才，说服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惜，艾瑞克根本不听他的阐述，这让骄傲的乔布斯感觉到一丝愤怒。
“好吧，这真是遗憾，”乔布斯强忍着愤怒平静道：“艾瑞克，你需要先去皮克斯参观一下吗？我希望我们的交易能尽快达成。”
艾瑞克想了想，道：“明天没空，《风月俏佳人》明天公映，后天我要飞去纽约，我女朋友的生日……”
乔布斯的思想里，电影公映还可以说一件大事，女朋友生日，这种事情怎么能耽误与皮克斯的交易：“艾瑞克，或许，你直接让人给你女朋友送一份礼物就可以了，反正你貌似也不止一个女朋友。”
艾瑞克无语地望着乔布斯：“或许我大后天也……”
乔布斯立刻轻轻一拍桌子，打断了艾瑞克的话：“好吧，就大后天，女朋友生日还是很重要的！”
嘴上说着第二天没空，其实艾瑞克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亲自去做，只是每一个导演都会有的上映焦虑症困扰着他，艾瑞克暂时也没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皮克斯上。
福克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因为首映的规模比影评人试映要大的多，因此，第二天报纸上出现的《风月俏佳人》影评也开始向多极化发展。
除了订阅的报纸外，艾瑞克一大早又随意买了十多份报纸，将所有关于《风月》的影评阅读了一遍，总共的十七份报纸中，赞扬的有九份，既有称赞又有批评的占五份，剩下三份就是毫不客气的批评。
艾瑞克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公式算了一下，好评度应该在7.5。在前世的电影评论网站中，这个分数应该算是比较高的了。
口碑保持良好，艾瑞克就放下了一份担心，吃过早饭，艾瑞克开车前往福克斯位于世纪城的总部。因为并不是电影黄金档期的缘故，福克斯轻易地就为《风月俏佳人》筹集了1900块的银幕，这种银幕数已经达到了这个年代的大片级别。
之前的两部电影，艾瑞克都是一周之后才得到票房数据的。而现在，他已经达到了能够从福克斯内部得到单日票房数据的级别。
凌晨开始，艾瑞克、杰弗里还有福克斯几位高管一起紧张地等在会议室里，甚至福克斯总裁巴里·迪勒都破例留了下来。即使会议室很大，又开着窗户，屋子里还是飘散着浓浓的雪茄烟雾。同时，七八个工作人员正在外面快速的接打电话并且记录票房数据。
一个小时候，当日的票房终于统计了出来。统计员将数据递到几位高管手中，大家一起围了上去。
卡尔塔·亨特坐在最外面，率先看到了数据：“哇哦，436万美元，又是一个《小鬼当家》啊。”
艾瑞克看到报表上4.36millions的数据之后，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会议室里响起欢呼声，所有人原本的睡意都一扫而空。
杰弗里说道：“这样算起来，明天票房会更高一点，可能会达到500万，周末三天能收1500万票房，下周二是情丨人节，票房会有一个爆发，工作日也很可能拿到1000万美元的票房。”
卡尔塔笑眯眯地反驳道：“杰弗里，你这样计算有些保守了，情丨人节的当日票房肯定会超过周末，我觉得，首周票房超过《小鬼当家》完全不是问题。”
艾瑞克看到这些过于兴奋的人都将目标定在了《小鬼当家》上，但他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或许因为之前的巨大宣传作用，首周票房会很高，但下一周就不可能再持续了。
想到这些，艾瑞克忍不住打击道：“关键是下一周票房的跌幅肯定会比较大，现在毕竟不是假日档期。所以还是不要跟《小鬼当家》比了，《小鬼当家》可是连续六周票房超过2000万美元。”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员，当然知道，艾瑞克说的是实话。
巴里·迪勒道：“艾瑞克，你专心准备下一部电影吧，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福克斯会全力支持你的。”
艾瑞克假装没听懂福克斯想要插手他下部电影的意思，笑道：“如果可以的话，庆功宴就交给福克斯来办吧。”
巴里·迪勒也不介意艾瑞克的装糊涂，笑道：“哈哈，这点钱福克斯还是很乐意掏的。就放在下周，贝弗利希尔顿酒店。”
第079章 她
她的生日，20岁，今天之后，少女时代就彻底过去了，刚好是周末，一个人在街上逛啊逛，感觉自己像一只流浪猫。
上午一直徜徉在百老汇大道，路过一家小剧院，看了看门口的广告，纽约一家戏剧学院的学生排演的《茶花女》，非专业剧团。
于是就进去看了一场，演的不错，偷偷摸了几滴眼泪来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买了一块巧克力奶油芝士，独自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小口小口地吃着。
自从瘦身成功之后，为了保持身材，她基本上与这些高热量食物绝缘了。不过今天生日嘛，放纵一回，哼！
小心翼翼地吃完午餐，将包装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仔细检查了一下宝贝风衣，没有沾上食物残渣，才放下心来。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拎起包包，开始继续流浪。
路过地狱厨房，拐进熨斗区，遥遥地望了一眼帝国大厦，开始转回，不知不觉走上了第五大道。仰着下巴逛了几家奢侈品店，挑挑拣拣挑挑拣拣，最后虽然什么都没买，注意到她的香奈儿风衣，店员们对她还是很热情，并欢迎她下次再来。
才不来呢，这么贵！
香奈儿风衣是他上次送给她的，白色，还拍了张很美的街拍，她后来才知道了这件风衣的昂贵，价格抵得上她好几集片酬。如果事先知道了价格，她就不会收了。
逛了一圈，在一位口才很好的女店员游说下，还是没忍住花了两千多美金买了一瓶迪奥香水，貌似他喜欢那个味道。
哎，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混蛋。
毕竟是20岁生日，父母啊几个要好的朋友啊都打了电话过来，还邮递了生日礼物，马修·派瑞那个家伙甚至送了她一条昂贵的钻石手链，并在电话里郑重声明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纯粹地祝她生日快乐，同时还她个人情，果断收下，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只有他已经四天半没有打电话过来了。
以往生日，即使没有父母陪着，她也会喊上几个小伙伴聚个餐什么的，热热闹闹地搜刮一圈礼物。
可惜现在，她在剧组一个新朋友都没交到。《玛丽在行动》是一部女性的职场恋爱喜剧，一共四个女主角，按戏份多寡，她算是女二号。
刚刚进组时，其他三个女主角都对她很热络，一起逛过街看过话剧吃过饭，相处几天，然后就开始了不经意的试探，能不能将男朋友介绍给她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她一个外来者，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这么受欢迎呢？
当时她已经单方面与艾瑞克分手了，那个家伙也没有飞来纽约挽回自己，于是她就‘实话实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剧组几个女孩都想着凭借这部nbc看重的新剧集一炮成名来着，抢戏啊，勾心斗角啊，贿赂编剧啊，陪制片上床啊，反正她听说过的一些剧组的龌龊都发生了。
几个女孩里，她算是最漂亮的，甚至超过了第一女主角。因此少不了受到骚扰，一个分集导演甚至明目张胆暗示她可以给她加一些戏码，只要晚上陪他吃个饭。她果断地拒绝了。
直到有一天，新来的帅哥演员布拉德·皮特被赶出了剧组，这个圈子里，很多事情都传的飞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骚扰她，连电视剧的制片人都对她挺客气，夸她找了个好男友。
而她在剧组就更加受到孤立，其他几个女演员私底下骂她是心机婊，说什么分手，原来是故意藏着捂着，她也懒得辩解，一群小婊砸，嫉妒啊，咬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摸对观众的胃口，反正，被寄予厚望的《玛丽在行动》收视率很低，平均每集收视人数不到600万，播完这一季就要被砍掉了。她从中获得的名气，还没有做那个家伙的女朋友来的大。
小报上总会出现零零散散关于她的消息，称呼永远是艾瑞克·威廉姆斯的现女友，前女友，绯闻女友之类的，那群人嘴里，她三天两头就要被甩一次，然后她就不敢再看这些报纸了，反正他们永远不会一开口就先称呼她《玛丽在行动》的女主角，好桑心，可恶的家伙。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依旧不想回去，习惯了一个人做早餐，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诳街，一个人睡觉……
20岁生日，特殊的日子，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寂寞。
街道对面电影院门口，排了一条常常的队伍，好奇地走了过去，《风月俏佳人》的海报高高地挂在门口，两位主演笑着背靠背站在一起，高挑女郎看起来真性感，真可恶。还不是陪那个混蛋上床才得来的机会，有什么了不起。
咔嚓——
咔嚓——
熟悉的快门声想起，扭头看去，一个狗仔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明显啊她刚刚对着海报噘嘴皱眉的表情被拍到了，要立刻离开吗？
那对方会怎么写，《前女友对艾瑞克·威廉姆斯新作嗤之以鼻》？
可恶，不知不觉，她还是站进了买票的队伍当中，就当是捧你的场啦，混蛋，看我多想着你。
几分钟后，捏着一张电影票走进了放映厅。
整整两个小时，她都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带入到女主角的位置上，暗想着如果是自己来演，效果会怎么样。
剧情继续继续，哎呀，竟然有露点镜头耶，黑暗中她下意识捂住自己鼓鼓的胸部。
如果自己来演，以那个家伙的可恶性格，肯定会把这一段删掉。嗯，妥妥的。看来他并不是特别在意那个叫茱莉亚·罗伯茨的女人嘛。
想到这些，她仿佛顺利抢了一场戏，或者赢了一局国际象棋，或者小时候在吃鸡翅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反正就是这些感觉。
然后她就看到了女主角得到了自己的童话，她的童话呢？
心里空空的，失落地走出电影院。
九点多了，不能再逛了，他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夜晚不要独自乱逛，她一直很听话。
走了一天的路没什么感觉，在电影院坐了两个小时之后，小腿才开始酸疼起来，一步也不想再挪了，于是招手喊了辆出租车。
艰难地爬着楼梯，终于走到了自己公寓门前。
猫眼里有亮光传出，莫名地期待涌上心头。
颤抖着掏出钥匙打开门，终于看到了客厅里忙碌的那个身影。
所有力气一瞬间都被抽空了，谁说女人天生能逛街来着？简直是胡扯，好累的说。
斜斜地靠在玄关墙壁上，痴痴地望着那个身影。
忙碌的男人抬起头，看到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简妮，真是抱歉，我下午才到，昨天晚上为了等待票房数据，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多。没买到机票，我借了迪勒先生的私人飞机，到这里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你又没在家，我只好自己布置起来。我对纽约不熟，买东西的时候还差点迷路，所以准备的可能不是太充分”
她听着他的喋喋不休，心里暖洋洋的。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划亮火柴，将蛋糕上的蜡烛一一点燃，才开口道：“生日快乐！”
甩掉挎包，她依旧靠在墙壁上，很没形象地举起双手，冲他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声音里带着委屈：“艾瑞克，我腿疼……”
第080章 两份礼物
一顿生日晚餐吃得很慢，艾瑞克任由安妮斯顿懒懒地倚在自己身上，时而呢喃低语几句。
两个人的生日歌，不够热闹，却很温馨。
唱完之后，切蛋糕，一人只吃了一块，倒是那瓶红酒消耗的飞快。
“不吃了？”艾瑞克看着女孩绯红的脸蛋，关切地问道。
“嗯，”点了点头，安妮斯顿搂住艾瑞克：“好累啊，抱我去洗澡，不想动。”
“没问题，我的小公主，”艾瑞克微笑着，却起身从行李中拿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呐，一份生日礼物，一份情丨人节礼物。”
安妮斯顿看到两个礼盒，顿时变得怏怏不乐，接过礼盒随手放在桌子上，依旧往男人怀里钻。
“不先打开看看？”
“不开心，不想看。”
艾瑞克摸着女孩的金发，内疚道：“对不起，安妮，我之前跟人约好了，所以明天一早就得离开。”
“唔……”
“安妮，回洛杉矶吧，我也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累，洗澡……”
“好吧好吧，”艾瑞克将女孩抱起来，走进浴室。放着温水，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妮斯顿的衣服，女孩顺从地举起手任由艾瑞克动作。
好久不见，安妮斯顿表情里多了些羞涩，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轻轻拉了拉艾瑞克的外套：“一起？”
艾瑞克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好痒啊。”安妮斯顿打开艾瑞克的魔爪，一脸期待地望着艾瑞克。
“当面骂它的女孩往往被狠狠收拾一顿。”艾瑞克说笑着跨进浴缸，艾瑞克道：“简妮，还是多吃点东西吧，我还是喜欢你肉肉的样子。”
“哼，才不要讨好你。”女孩感受着身后气势汹汹的物事，想要往前逃一点，却被艾瑞克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艾瑞克，洗完澡行吗？浴缸里会进水的。”
轻声道：“可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趣啊？”
敏感的耳垂被这么挑逗一下，安妮斯顿整个身体酥软了下来。
艾瑞克不再说话，双手下滑
再加上之前的酒意，安妮斯顿已经迷糊了，听到爱人的话，下意识问道：“男人也有安全期？”
“额……我是说你的。”艾瑞克无语地解释了一句
安妮斯顿扭动腰肢无声地配合着，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真可恶，竟然偷偷计算女孩子的这种事，大混蛋。”
艾瑞克惩罚似的动了一下，在女孩惊呼声中，笑道：“我只算你的。”
一夜荒唐。
第二天很晚才醒来，嘴角弯弯。艾瑞克在安妮斯顿嘴角上吻了下，才轻手轻脚地穿起衣服。
做好简单的早餐，安妮斯顿依旧没有醒来，艾瑞克看了看表，只好将安妮斯顿的那份放好，自己先吃了起来。
“简妮，我要走了。”吃完早餐，艾瑞克走进卧室，趴在女孩枕边，温柔地撩了一下女孩耷拉下来的乱发。
“唔……不要吵啦，我要睡觉。”女孩迷迷糊糊地抗议一声，不耐烦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好吧，我到洛杉矶再给你打电话。”艾瑞克又说了一句，看小懒虫依旧没反应，想了想，找来纸笔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显眼处，才依依不舍地拿起行李离开安妮斯顿的公寓。
坐上出租车，艾瑞克抬头望了一眼安妮斯顿公寓的窗户，由于逆光作用，那里黑魆魆的一片。
窗户后面，女孩裹着被子，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字条，看着出租车渐渐离去，叹了一声，又挪回了床上，苦恼地翻来覆去，捞过旁边的枕头使劲捶打了几下。
走吧走吧，混蛋混蛋，装睡都留不住你多呆一会儿，太可恶了！
……
下飞机后不久，艾瑞克只是稍稍停留，联系了私人律师，再次跟随乔布斯离开洛杉矶，前往加州旧金山湾的里士满市，由于资金越来越紧张，皮克斯的总部也被乔布斯搬进了里士满的一个小旮旯里。
与此同时，《风月俏佳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整个北美搜刮着票房。经历了周末三天的火爆之后，进入工作日，人们的观影热度丝毫没有减弱，特别是情丨人节当天，很多上映《风月》的电影院都出现了爆满现象。
在其他电影公司的羡慕嫉妒恨中，一周过去，《风月》的票房数据正式对外公布。
周末三天1605万，首周票房共计2907万，虽然没有达到3000万美元让人感觉有些遗憾，却也超过了艾瑞克上一部《小鬼当家》的首周票房。
上映第二周，在很多人战战兢兢地关注中，《风月》的票房回落到了1700万美元，跌幅达到43%，这个数据让很多人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又一个《小鬼当家》，不然也太让人疯狂了。
但接下来的数周，《风月》的票房却没有再出现如同第二周那样大幅回落。一个月后，《风月》的北美票房累计7500多万，破亿已经毫无悬念，根据一些统计机构的预估，只要没有出现其他票房黑马，这部电影的票房很可能再次突破两亿美元。
在福克斯的操作之下，《风月》在海外市场也陆续上映，虽然大部分地区错过了情丨人节，但在北美市场口碑的影响下，电影的海外票房比北美本土的势头还要强劲，四周之内就突破了一亿美元大关。
不到一年时间拍摄出两部创造票房奇迹的电影，艾瑞克再次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洛杉矶时报》直接以《闯入好莱坞的神奇小子》为题，对艾瑞克不到一年内的事迹做了一个详细的报道。
很多知名媒体、杂志在联系不上艾瑞克本人的情况下，纷纷接触杰弗里和卡普尔，希望能为艾瑞克本人做一个专访，不过却全部被拒绝了。
虽然艾瑞克暂时还没有达到巴里·迪勒、迈克尔·艾斯纳那些人的高度，不过他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远。谁见过这些掌握着巨大权力的大佬们整天活跃在媒体上的？隐藏在幕后做一只操控众生的黑手才是艾瑞克的终极目标。
采访艾瑞克无望的情况下，媒体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转向其他人身上。
第081章 诚意
毫无疑问，演员中获益最大的是茱莉亚·罗伯茨，随着《风月》的持续上映，茱莉亚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里，在新的世界里，每个人对她都是那么恭敬谦和，礼遇有加，简直把她当成一个公主。
在abc录制一个脱口秀节目的时候，整个制作组都在围着她转，录制过程的每一个细节，节目导演都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同时，报酬丰厚的电影片约、广告约、代言约以及其他各式邀约纷至沓来，她的片酬随着首周末的票房出炉，直接蹿升到500万美金，这个数字让很多男星都望尘莫及。
阿尔·帕西诺也彻底摆脱了四年前那次失败的阴影，整个人变得意气风发，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一些圈中好友最近都突然冒了出来，派对聚会一个接一个。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已经开始配合着联美宣传新作《威龙杀阵》的理查·基尔无疑是最失落的那个。他的经纪人之前舌灿莲花地将《威龙杀阵》这个项目夸上了天，同时将艾瑞克的新片贬的一无是处。理查·基尔虽然知道他经纪人这么做的原因，但他觉得拒绝了艾瑞克的邀约，可以卖迈克尔·奥维茨一个人情。所以就选择了《威龙杀阵》。
如果《风月》没有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哪怕只是票房小爆一下，理查·基尔都不会有太多感觉，可惜《风月》成功了，而且是大获成功，第一周收入就抵得上很多电影的总票房。看到这些的理查·基尔再也难以淡定下来。
这种不淡定让他忘记了放弃《风月》更多还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艺人本身坚持接一部电影的片约，caa虽然之后会给其穿小鞋，但也不能强制制止演员的行为。但理查·基尔还是自然而然地将所有过错归咎到了caa身上，他感觉自己成了迈克尔·奥维茨玩弄个人丨权力的牺牲品。
可口可乐位于亚特兰大的总部，一次对哥伦比亚至关重要的会议正在举行。
此时的可口可乐总裁郭思达手中拿着《小鬼当家》、《风月俏佳人》这两部电影的一些资料，一项项地质问坐在下首的哥伦比亚总裁布朗特·科恩。
“对赌协议，这是你的第一项失误，当然，凭借《小鬼当家》的收益，哥伦比亚的股价从之前的12美元，上涨到了现在的14美元，这项失误可以算是功过相抵。”
郭思达说完，换了另外一份文件，接着道：“但接下来，你的错误行为直接导致了艾瑞克·威廉姆斯转投福克斯，根据机构预计，《风月》的北美票房可能达到两亿美金，海外票房可能要超过北美本土的50%，单纯票房收益就可以为福克斯带来至少8000万美元的利润，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哥伦比亚的。”
布朗特·科恩一句也不敢反驳，静静地等待着可口可乐董事会的最后决议，其实，他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了。电影公司高层看起来风光，却很少人能知道他们背后面临的巨大压力。
动辄数千万美元的投资，每一次电影上映结果，都会带来高层的变动，有人因为巨额亏损，直接卷铺盖走人，从此一蹶不振。有人因为项目成功，顿时被提拔高位，享受更多的权力和利益，当然，还要继续为接下来的项目胆战心惊。
布朗特·科恩也知道，自己之所以面临现在被责难的情况，艾瑞克·威廉姆斯只是一个诱因，或者说借口。最重要的还是他本人对于可口可乐将哥伦比亚卖给日本人持反对态度。
根据一些渠道透露出来的消息，可口可乐董事会已经正式决定与日本索尼开启收购谈判了。这种情况下，他这个总裁换不换都无所谓的，反正很快就要卖给日本人了。
但他之前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联系了很多人，想要联合抵制这次交易。这种事情肯定瞒不过可口可乐高层，一旦成功了，没有人会说什么。但失败之后，就要面临失败带来的苦果。
“……因此，我现在正式宣布董事会决议，解除布朗特·科恩先生哥伦比亚－三星影业集团总裁职务，立即生效。”
郭思达读完董事会决议，又商议了一些其他话题，才宣布散会，而布朗特·科恩作为总裁，当然还是被保留了一些体面的，没有被保安押着回洛杉矶哥伦比亚总部去收拾行李。
布朗特·科恩一脸萧索地离开，郭思达却并没有走，而是来到了另外一间会客室。
“郭思达先生，你好。”推开门，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站了起来，热情地伸手招呼道。
郭思达与对方握了一下手，笑道：“让你久等了，艾米。”
“没关系，我也是才刚刚到。”
这个女人正是不久前，含愤离开哥伦比亚的艾米·帕斯卡尔。
“我的助理之前已经将我的意思跟你说了吧，艾米，你觉得怎么样？”
艾米·帕斯卡尔问道：“郭思达先生，我觉得，我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再返回哥伦比亚了，虽然辞职了，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哥伦比亚要被卖给索尼了。这种情况下，我还回去做什么，等待几个月后，再次被裁员吗？”
“当然不会，艾米，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职业经理人，即使日本人接管了哥伦比亚，也不敢做出太过火的高层变动。我了解过你离开哥伦比亚的经过，如果之前布朗特·科恩听取了你的意见，就不会有那份让哥伦比亚失去数千万利润的对赌协议。而之后，也不会有艾瑞克·威廉姆斯转投福克斯。”
艾米·帕斯卡尔道：“郭思达先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更想知道，你让我回到哥伦比亚的真正原因。”
郭思达看了艾米一眼，道；“艾米，你认识艾瑞克·威廉姆斯对吧？”
果然如此！
艾米·帕斯卡尔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只有几面之缘，或许艾瑞克现在都不会再记得我了。”
“呵，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怎么会有《小鬼当家》的票房奇迹？”
虽然艾米·帕斯卡尔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利益，甚至还因此丢掉了工作。但郭思达提起这些，她还是有些许得意。
“郭思达先生，如果你想让我说服艾瑞克·威廉姆斯转投哥伦比亚，这不太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艾瑞克今年已经与福克斯签署了三部片约。而等到明年，哥伦比亚已经在索尼手中了。”
郭思达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也让人了解过那份合约。其实那份合约并不是太严密，因为福克斯原本只是想要得到《小鬼当家》的第二部发行权，所以没有禁止艾瑞克·威廉姆斯与福克斯合作期间，再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而与索尼开启谈判之后，哥伦比亚需要一些利好消息刺激股价，比如……一部大卖的电影。”
“可是……”
“放心吧，艾米，我知道你的一些顾虑，为了能够顺利与艾瑞克·威廉姆斯合作，董事会已经解除布朗特·科恩哥伦比亚总裁职务了。”
艾米·帕斯卡尔讶然道：“真的？”
郭思达点了点头：“当然，不然的话，以布朗特·科恩的人脉，董事会也不愿意大动干戈，反正他也在那个位置上坐不了多长时间。你与艾瑞克·威廉姆斯接触的时候，可以将这件事透露出来，以显示我们的诚意。”
艾米·帕斯卡尔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觉得，艾瑞克·威廉姆斯拍摄电影速度很快，但一年三部应该已经算是极限了吧？再多的话，质量如何保证？”
“我们会将他的新电影放在暑期档，以他现在的名气，只要电影不是太烂，在暑期档拿到一亿美元票房不是大问题。而且……”郭思达稍微压低了声音：“我会给出足够的预算，给福克斯的第二部影片，我们甚至可以找人替他拍出来，他只要专心制作给我们的电影就行了。”
艾米·帕斯卡尔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尽力尝试一下。”
第082章 皮克斯易主
加州里士满，艾瑞克已经来到这里三天时间，这几天里，他雇佣了硅谷的一个专业团队对皮克斯的资产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评估。
乔布斯急于完成交易，对艾瑞克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表达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艾瑞克可没心思顾忌乔布斯的感受。
虽然乔布斯的才华无可置疑，但其人品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位可是能为了抵赖私生女的抚养费，公开宣称自己是性无能的主儿。因此，艾瑞克不可能不对皮克斯进行详细的评估，就草草完成交易。
三天之后，皮克斯位于里士满的独层办公楼里，艾瑞克将厚厚的一打评估文件放在会议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对坐在对面的乔布斯道：“史蒂夫，我本来是很有诚意收购皮克斯的，可惜，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
乔布斯丝毫没有受到艾瑞克语气的影响，脸上带着一副内行人看外行人的无奈：“艾瑞克，如果你有什么疑惑，可以说出来，我会认真为你解答。直接指责我没有诚意，这太严重了。”
艾瑞克感叹了一句乔布斯的心理素质，不管内心活动如何，表面上都丝毫不露怯。这份沉稳连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很难达到。
他没心情跟乔布斯玩心理战，开门见山道：“好吧，史蒂夫，我直接说了。之所以收购皮克斯，我所看重的就是皮克斯的3d动画技术，所以，你已经将硬件部门出售，这一点我并不介意。”
艾瑞克说着，将手中的资料翻开看了几眼，才接着道：“但是，我手中收集的资料显示，皮克斯开发的图形渲染软件包中，三款核心软件所有权前段时间被置入了你的next电脑公司，而最重要的动画制作系统，虽然核心软件都在，但一款填色软件所有权也被转移了。皮克斯之所以能接到迪斯尼二维动画的外包项目，凭借的就是这款可以大量缩减填色时间的软件。这些，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乔布斯确实不是什么老实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凭着侥幸心理，想要忽悠艾瑞克这个外行。一旦成功，那几款软件又可以卖出数百万的价格。或许有人会想几款软件能值多少钱啊。如果产生这个疑惑，那就想想微软吧。
但乔布斯没想到的是，艾瑞克确实是一个外行，但他却知道将事情交给内行人来办，因此专门请了硅谷的专业评估团队，硅谷可是技术狂人扎堆的地方，也是尔虞我诈很厉害的区域，那些人很快发觉了乔布斯的小动作。
其实，在艾瑞克做出这个举动之后，乔布斯心里就没再抱有多大侥幸了。但以他的脸皮，即使被当面戳破，也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
“艾瑞克，接手皮克斯这四年时间，我至少向皮克斯投入了5000万美金，硬件部门只卖了1600万。而你的开价只有2000万，这些钱只够买下我留在皮克斯的东西。”
艾瑞克嘲弄地笑了一下，合上文件夹，双手支在会议桌上，凝视着乔布斯道：“史蒂夫，看来你还是不想轻易承认自己的失败。好吧，我说的明白一点，从卢卡斯手中收购皮克斯这一单生意，你又失败了，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觉悟，亏损是无可避免的。为了挽救你的next电脑公司，你必须把皮克斯完完整整的皮克斯软件部门低价卖给我。所以，把那些软件还回来，我们才能接着谈其他的。”
乔布斯的脸色在青白之间变换了几下，作为一个极度骄傲自负的人，一向只有他指着别人狂骂的份儿，现在被一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多岁的少年人当面斥责为失败者，即使以他过人的心理素质，也很难再面不改色。
倒是在外面工作间里假装忙碌工作，实际上却竖起耳朵倾听两个人谈话的约翰·拉赛特等人，心里狠狠爽了一把。
乔布斯从来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老板，每次来皮克斯，都会逮住所有主创，将他们的劳动成果批判的一无是处，然后才以收回管理层部分股权为条件，施舍似的丢下一张支票。
几年下来，凭借这些手段，皮克斯已经完全成了乔布斯的个人财产，管理层手中的所有股份都被他夺走了。
现在终于看到乔布斯被别人骂了。仅凭这一点，原本要在一个少年手下工作的别扭情绪直接烟消云散。
会议室里，乔布斯绷着脸道：“威廉姆斯先生，你收购皮克斯，应该是拿来做动画电影的吧？你现在连续几部电影都获得了巨大成功，相信很多人都会注意到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我将你看好皮克斯的消息透露出去，或许会有不少人感兴趣而出更高的价格，你觉得呢？”
艾瑞克右手无名指轻微颤抖了一下，幸好这个细节并没有被乔布斯注意到。
强行甩开心中的这一层担忧，艾瑞克毫不迟疑地冷笑一声，道：“乔布斯先生，你这一句话值100万。我不喜欢别人拿捏我，所以决定将开价压缩到1900万。皮克斯其实就像一台摄影机，在我的指挥下，能拍出《小鬼当家》，能拍出《风月俏佳人》，但在其他导演手里，拍出什么东西就很难说了。所以，1900万美元，完整的皮克斯软件部门。想好的话，在我离开里士满前，打电话给我。”
艾瑞克说完，直接收拾好个人物品，走出了皮克斯办公室。私人律师爱德华也连忙跟了出去。过了很长时间，乔布斯才走出会议室，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正在工作或者假装工作的雇员，反常地没有发火，沉默地离开了皮克斯总部。
第二天一早，艾瑞克、乔布斯再次坐到了会议室里。
很多商业谈判就是这样，总是要经过好几轮交锋。哪怕上一次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抡胳膊打起来，大有一拍两散的架势，但下一轮开始，大家还是要收拾好心情继续坐在一起，接着博弈。
今天乔布斯明显挂着淡淡的黑眼圈：“艾瑞克，我之前做的事情并没有错，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利益做最大努力。但我同意把那几款软件还回来，不过价格还是要维持2000万美元不变。我们……都是理智的成年人，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压缩100万美元，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艾瑞克也不想把乔布斯逼的太狠，万一玩崩了，他倒是可以花钱另外组建动画工作室，但开发相应的软件，积累足够的技术，这些不但需要大量金钱，还需要长达数年的时间。艾瑞克虽然不缺钱，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做技术积累。
前世所有人都知道3d动画电影以及周边能带来巨额利润，但好莱坞始终就出现那么几家知名的动画工作室，就是因为这些工作室在技术上已经遥遥领先了其他同行，同时占领了市场。
其他人再想追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做了几年，好不容易达到了一定水平，但别人的技术又多比你积累了数年时间。这种状况下，后来者永远也难以跟上前人的脚步。
会议室里，两人相互扯皮了半个小时，艾瑞克不可能将昨天说出的话全部咽回去，最后双方都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让步，达成了1950万美元的价格。
拿回软件的所有权，艾瑞克再次让人确认无误之后，才爽快地签下了合约。乔布斯将支票收好，看了一眼在自己手下工作了好几年的员工，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只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皮克斯总部。
第083章 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是具有演讲天赋的人，不善于说那些鼓舞人心的话，在这里我只承诺一点：三年之内，只要你们本身工作不出现问题，皮克斯不会有任何裁员行为。”
乔布斯离开之后，艾瑞克对开放式办公室里的所有员工如此说道。这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之前的一年多时间，因为资金紧张，皮克斯已经连续裁撤了好几批员工。
果然，艾瑞克做出许诺之后，很多人毫不掩饰地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艾瑞克的身份，眼前这个年轻人现在是一个不差钱的主，既然做出了这样的许诺，就不会轻易出尔反尔。
“好了，现在大家继续工作，所有管理层来会议室开会。”
短暂的骚动之后，约翰·拉赛特为首的皮克斯骨干聚在了会议室里。
“大家肯定都认识我了，而且，之前阅读资料的时候，我也对你们做了一定的了解，所以相互介绍这个环节就可以暂时略过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低笑声，艾瑞克微笑着等待了一会儿，接着道：“之前皮克斯的处境很不好，但接下来就不会再这样了。你们可能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买下皮克斯，这一点我跟约翰说过，我对3d动画电影感兴趣，刚好又有钱做投资，于是就做了。想必你们都不会怀疑我在电影方面的眼光，根据皮克斯之前的短片《锡铁小兵》，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长篇故事创意……”
“家境富裕的小主人拥有一屋子玩具，因为牛仔胡迪最受喜爱，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所有玩具中的老大。但突然有一天，小主人带回来了另外一个新玩具巴斯光年，巴斯光年长相新奇，功能先进，小主人对其爱不释手。结果威胁到了胡迪的老大地位，于是胡迪开始想方设法要将巴斯光年赶走，阴差阳错之下，两个玩具一起跌落出房间，流落到另外一个喜欢粗暴对待玩具的邻居家小孩手里……”
花了几分钟时间，将《玩具总动员》的故事大致讲了一遍，艾瑞克接着道：“上次与约翰见面的时候，我跟他提过，我会为这部3d动画电影投资3000万美元，当然，预算可以追加，我只需要你们将这部动画做到最好。对我来说，失败一次无所谓，但我觉得，皮克斯应该已经经不起失败了。”
皮克斯的高管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之前的皮克斯入不敷出，如果3d动画这条路再走不通，估计皮克斯就很难再独丨立存在下去了。艾瑞克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他虽然知道3d动画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动画电影的主流，但现在说出来给众人鼓气，这些人肯定不会相信。还不如换一种语气给他们一些压力。
“我知道动画电影的制作周期都很长，这部电影我打算给你们三年的制作时间。三年之内，皮克斯不会有任何的变动，你们也不需要再接广告项目来维持皮克斯的运营，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玩具总动员》的制作上面。好了，我的话完了，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乔布斯留下的威压还让皮克斯的高层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众人确定艾瑞克与乔布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终于放开了自己，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因为讨论的太过投入，所有人都忽略了午餐时间，直到夕阳西下，位置不是太好的会议室黯淡下来，一众人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
为了保证《玩具总动员》不会与前世出现太大的偏差，艾瑞克又在里士满待了整整三天，期间他亲自撰写了《玩具总动员》的完整剧本，还将牛仔胡迪、巴斯光年等一整套玩具的外形都手绘出来，交给了皮克斯的制作人员。
直到福克斯总裁巴里·迪勒亲自打电话过来，提醒消失了快一个星期的艾瑞克参加《风月俏佳人》的庆功宴，他才不得不离开里士满。
艾瑞克不是没想过把皮克斯搬到洛杉矶去，私下里跟约翰·拉赛特提了一句，得到的结果是这件事很难实行。
皮克斯的大部分技术人员都长期居住在旧金山湾，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甚至不少人都在这里安家落户。而且洛杉矶的大环境也不适合皮克斯这样的动画工作室，倒是里士满，离高科技企业扎堆聚集的硅谷很近，反而更适合皮克斯的生存。
艾瑞克听到约翰·拉赛特的解释，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反正旧金山离洛杉矶只有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坐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来回很方便，艾瑞克也不再强求。
住了一个星期酒店，终于回到了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离晚上的庆功宴还有好几个小时，艾瑞克也懒得做什么准备。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靠在客厅沙发上，懒懒地摸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打开大门，鬼鬼祟祟的女郎带着假发墨镜，穿着一身很平常的衣服，焦急地等待在门口，不时四下张望一眼。
“怎么这么慢才开门啊，被狗仔发现就糟了。”
艾瑞克打量着茱莉亚的装扮，侧身让女郎进门：“你打扮成这幅样子做什么，哦……有点像艾莉森？”
“我让艾莉森打扮成我的样子先离开，才摆脱狗仔成功脱身的。”茱莉亚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要喝点什么？”来到客厅，艾瑞克问了一句，走向冰箱。
“咖啡，不加糖，水不要太烫。”
“哦，”艾瑞克应了一声，自顾自地给茱莉亚到了一杯果汁。
女郎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还是将果汁接了过来：“你总是这么可恶。”
艾瑞克再次歪倒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茱莉亚：“你倒是变了不少啊，看这坐姿，听这语气，一股好莱坞顶级女星范儿扑面而来，我都忍不住想跟你要个签名了。”
“没问题，签哪里？”茱莉亚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支签字笔。
艾瑞克老神在在地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好像在酝酿什么，然后突然拉开休闲裤的腰带朝里面望了一眼，摇头道：“不行，对你没感觉，签不了。”
呸——
女郎脸蛋微红，朝艾瑞克啐了一口，眼神有些慌乱地捧起果汁抿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茱莉亚才放下杯子：“听说你买了一家动画工作室？”
“嗯，拍真人电影太累，打算改行指导动画电影。”
女郎嗔怪地瞪了一眼艾瑞克：“你正经点好不好？”
“都这么熟了，正经给谁看啊。”艾瑞克说着，还是坐直了身体，问道：“好吧，找我有什么事？”
第084章 迷失洛城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让卡普尔把那些片约都推掉，如果不是一些人直接把剧本递到了我手里，我都不知道我曾经接到过这些邀约。”
茱莉亚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指着艾瑞克的鼻子谴责起来：“迪斯尼的那部《迷失洛城》可是开出了600万美元的片酬，你竟然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就直接推掉了，600万美元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我不是你的傀儡，所以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艾瑞克往沙发椅背上靠了靠，任由女郎像只发了狂的小母猫似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同时想起迪斯尼的那部《迷失洛城》，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这个剧本的编剧名叫j·f·劳顿，正是前世《风月俏佳人》的原编剧。
他在里士满的这些天，很多电影公司直接无视了caa对uta的封杀，向茱莉亚和阿尔等几个《风月》主演发出了片约。如果uta一直只有一些末流的小演员，好莱坞电影公司或许会顾忌迈克尔·奥维茨的影响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拒用uta的演员。
但现在，随着《风月》的大火，uta有了茱莉亚和阿尔这两个顶梁柱，其他诸如杰森·亚历山大这些配角也小有名气。利益的驱动直接让很多电影公司都忽略了对caa的顾忌，特别是对caa既痛恨又无可奈何的六大电影公司。艾瑞克甚至恶意地猜测，六大简直是抱着给迈克尔·奥维茨添堵的心思向uta演员发出一系列邀约的。
阿尔·帕西诺耐心地等待着艾瑞克许诺的《闻香识女人》，所以他的片约都直接推辞了，阿尔也没什么意见。
而茱莉亚就不能这么轻率了，接到的剧本中，卡普尔筛选了一遍，排除开价很低和一眼看起来就是烂片的剧本，剩余的剧本都通过电话与艾瑞克沟通。
于是艾瑞克就顺理成章地知道了《迷失洛城》这个剧本，听到编剧名字的时候，艾瑞克好奇之下，特意让卡普尔将剧本传真给了他一份。
一看之下就乐了，j·f·劳顿明显是把原来的那部《3000》又修改了一遍，变成了以男主角为主线的一个爱情故事。之前就提到过，原时空中，《风月》的最初剧本就是那部名叫《3000》的反应洛杉矶妓丨女生存状况的黑色剧情片，最后拍摄过程中被修改成了爱情喜剧片。
而这部《迷失洛城》，故事大纲是男主角到洛杉矶出差，结果不但迷了路，还被人偷走了所有行李，事业上相当成功但生活上是一个白痴的男主角偶然情况下，被一个心地善良的妓丨女暂时收留，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又一对王子和灰姑娘幸福快乐地走在了一起。
反正，艾瑞克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故事跟《风月》的一脉相承，但也不能说人家抄袭，因为故事被修改的相当巧妙，迪斯尼这样的电影巨头也不可能让艾瑞克抓住抄袭的把柄。
在艾瑞克看来，这个与《风月》很类似的故事如果再次用茱莉亚为女主角拍出来，肯定不会赔钱，毕竟电影预算不高。
但想要像《风月》这样再次票房大卖，基本上不太可能，就像一个人刚刚吃了一碗米饭，已经饱了，如果换个苹果或者来杯果汁，或许还可以吃得下去，如果你再端上一碗米饭……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女郎的质问声响在耳边，艾瑞克从走神中拉回思绪，看到茱莉亚已经欺身到自己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愤怒。
“你说完了？”艾瑞克注视着女郎的眼眸，认真问道。
“嗯，”茱莉亚点了点头，四目相对，女郎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乖乖地坐了回去。
这些天她听惯了讨好奉承夸奖的言语，整个人难免有些小膨胀。但看到艾瑞克换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女郎才突然想起来，貌似……眼前这个家伙可不是需要讨好自己的人，反而自己……
想到这些，茱莉亚不由自主地抱住手臂在胳膊上无意识搓了两下，微微低头，心虚地瞥了一眼艾瑞克。
“我在里士满这些日子，每天都会在电话上与卡普尔交流一段时间，阿尔的下部电影已经定下了，所以商议的都是关于你的那些片约。至于那部《迷失洛城》，我还专门让卡普尔给我传真了一份剧本过去认真读了一遍。”
听到艾瑞克私下里对自己如此上心，茱莉亚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淡淡的内疚。
“对不起。”女郎声若蚊蝇地道了声抱歉。
艾瑞克摆了摆手：“我并不是向你邀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没有忘记那天晚上许诺的话，我说过我会把一个名叫茱莉亚·罗伯茨的女孩捧到费雯丽、奥黛丽·赫本那些好莱坞传奇女星的高度。”
“对不起。”女郎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我现在对你有些失望，这才只是第一次成功，就让你变得如此迫不及待，你想要做什么？”
艾瑞克本来平静的语气里渐渐夹带了训斥，女郎忍不住开口想要反驳：“我……”
艾瑞克打断了女郎想要辩解的话：“现在，名气你有了，正如你说的，迪斯尼已经给你开出了600万美元的片酬报价，好莱坞没有几个女星能达到这个高度的。如果缺钱的话，就去贷款，银行对于好莱坞当红明星还是相当慷慨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想走的远一点，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我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我倒是感觉你一副委屈的样子。就拿《迷失洛城》来说，600万确实是一个很高的价格。汤姆·汉克斯在去年票房破亿的《飞越未来》中才拿了200万，但如果你接了这部电影，就等于在消耗你凭借《风月》积累下来的票房号召力，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而是一个减法。你有见过哪个明星在很短时间内，连续接拍几乎完全相似的两部电影并且都大获成功吗？这个道理跟好莱坞那些大卖的系列电影一样，都是隔上几年，等待观众心中的期待值升到最高，才拍摄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