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这山 邪乎
“这是哪里,我在做什么?”他一骨碌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在那片树林上。
“这片树林看着挺面熟啊?唉,唉,这些树怎么动起来了,坏了!”他猛然记起来了,就是这些树把自己晃晕了。
他急忙闭眼,奈何为时已晚,头晕目眩,咕咚一声,又摔倒在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已经黑漆漆一片,天黑了。
“我这是在哪?我在干什么?”他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树林又开始晃动,树林之中还有两团绿光在来回的晃动。
这一瞬间,他脑子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
鬼呀!
巨大的恐慌激起了他的求生欲,爬起来,疯也似的冲了出去,拍了没几步就被绊倒,爬起来接着跑。
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下了山。
树林里,土狗走了出来,望着那年轻人离开的方向,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又走了回去。
下山的路上那人不知摔了多少跟头,下山之后摔得鼻青脸肿,上了车,打着火,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一下子冲了出去。轿车开的比跑车还要快上几分。
次日,济城。
“撞邪,鬼怪?”一个面色冷硬中年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惊魂未定,鼻青脸肿的小弟。
“对对,绝对是老大。”
“你的意思是陈诗音跑了几百公里,专门上山去找鬼怪,撞邪去了?你特么是不是又喝大了!”
“没有老大,我昨天一点酒都没喝,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万箭穿心……”年轻人抬手指着天。
“行了,每次都发一样的誓,你就不会换个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少喝酒,少逛夜店,干我们这一行也要动脑子的。”
“是是是,老大教训的是!”年轻人不停的点头。
“走吧。”
“谢谢老大,我先走了。”年轻人急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他老大一把拽住。
“一起去。”
“啊,一起去,去哪啊,老大?”奶年轻人一愣。
“去你说的那座山。”中年男子平静道。
“嗯,老大你去那干什么?”
“去找你说的鬼怪!”
年轻人听后一哆嗦,脸色煞白,身子一软,差点跪下。
“起来,你个怂货。”
“老大,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四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山下。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挂在了山头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落下。
“老大,咱们是不是明天上午再来,那样阳气会盛一些。”年轻人哭丧着个脸。
“少废话,前面带路。”
年轻人哆哆嗦嗦的在前面带路,中年男子跟在后面。
到了那片树林外,还隔着十几米远,他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任凭那中年男子打骂,就是不往前走一步。
“还真有那么邪乎?”中年男子看看自己手下这幅害怕的样子,又瞅了瞅那片树林,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看这家伙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平时挺能打的,那树林里还真不会有什么邪乎的东西吧?”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亲自确认陈诗音来这里的原因,上山之前他也特意问过了村子里人,这山上还有一个人常年居住,说是在山上种植什么稻米,那陈诗音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来的。
上山的时候他也一直在不停的四处张望、寻找,的确是没找到那处小屋。
“或许那座小屋就在这片树林后面呢?”
“有人吗?”他冲着树林里面喊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老大,咱们回去吧,后天就是小年了!”一旁的年轻人轻声道,说着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寂静的山野之中除了他们看不到任何人,除了风声之外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他生怕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个鬼怪把他两个人直接“带走”了。
再靠近点看看。
犹豫了一番之后,中年男子又向前走了几米,朝着树林里面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树木晃动起来,一瞬间,他眼里全是树木,他一下子愣在那里,视野之中除了树木再无其它东西。
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树。
“坏了,撞邪了!”
中年男子心中很是慌张,头晕的厉害,晃了晃,咕咚一下子倒在地上。
“老大!”年轻人一声惊呼,拔腿转身就跑。跑出去一百多米突然停了下来。
“我就这么跑了,把老大一个人扔在这里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这是他自己作死,早跟他说了这山有古怪,不让他来他非要来,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先自己逃吧?”
他的脑海之中两个小人在打架。
最终他还是跑了回去,颤颤巍巍的来到老大的身旁,拖着他老大就走。
跑出去几十米才停下来,伸手试了试,中年男子还有呼吸。
抬手掐了掐人中,见老大没醒来,稍稍犹豫一下,抬起手来朝着老大啪啪两个大嘴巴子。
不消片刻,老大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脸欣喜的年轻人。
“老大,你醒了?”从神情到语气满是关怀。
“我们这是在哪?”中年男子急忙环视四周,脸色大变。
“我们还在山上?”
“嗯?还不快走!”他起身就朝着山下跑去。动作迅捷如脱兔,模样狼狈如丧家之犬。
年轻人急忙根在后面朝山下跑去。
到了山脚下,出了树林,两人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雷子,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老大那还用说吗,那肯定是撞邪了!”年轻人毫不犹豫道。
“老大,你是不知道,就刚才在山上,我看你昏过去,咬牙冲过去救你的时候,就看到一团黑影嗖的一下子从边上窜过去,当时我汗毛刷一下子就全站起来老,脑子一片空白。”
“雷子,够义气,我没看错你!”中年男子猛地一拍他的肩膀。
“为了老大我陈雷赴汤蹈火,义无反顾!”年轻人拍着胸脯,看慷慨激昂道。
刚才在山上,他冲过去就眼前这个老大和那所谓的“道义”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主要是怕就这么跑了,万一老大挺过来,大难不死,下山之后会弄死自己。
中年男子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浑身疼,头疼,脊梁疼、腮也疼。
第一零七章 学画符的狗
“雷子,你说那地方这么邪乎,那陈诗音去干嘛呢,还有那山上不是还住着一个人吗,他为什么要在那么邪乎的地方住着呢?”
“老大,你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山上有一种很邪乎的东西,就像狐妖、山鬼、仙家这一类的,比较灵验,那陈诗音知道了,特地上这来许愿来了。”
“那在山上种田的那个年轻人呢?”
“被附身了!”陈雷毫不犹豫道,他都要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拍手叫好了。
“有道理,有道理!”中年男子听后直点头。“走,咱们赶紧走!”
两个人开车经过山村,看到路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中年男子叫陈雷停下车,下来递了一根烟然后和老人攀谈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神芝山”。
“老人家,那山上有没有什么比较邪乎的东西?”
“什么邪乎的东西?没有,就是早些年山里闹狼,还下山进村,拖走牲畜和孩子,为了对付那些狼可没少下功夫,噢,那山上曾经有座山神庙。”
“山神庙,在什么地方?”中年男子听后急忙问道。
“就在离着山顶不远处的地方。”老人抬手指了指,“在二十多年前就塌了。”
“谢谢您了。”
到了声谢,两个人就上了车,驾驶汽车离开了山村。
“这么冷的天还去上山,该不会也是去找王乾的吧,那小子到底在山上干什么呢?”老人很是纳闷。
“老大,你说那陈诗音去那山上是不是冲着山神庙去的?那山神庙有可能又被人盖起来了,还很灵验,一直在山上的那个年轻人就守着那山神庙?”已经离开了山村的汽车上,陈雷开始脑补。
一旁的中年男子没说话,还在想着在山上发生的事情。
邪乎,的确是邪乎。
干他这一行的,别看平时又狠又横的,但是实际上也是很迷信的,他可是每天都给关公上香的。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回去之后就不要对其他人说了。”
“哎,我知道了,老大。”
济城之中,挂了电话的陈义松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山神,许愿?”
“不信科学信鬼神么吗?”
“洪日庆去的是东灵山、黄龙观,她去了那么不出名的一座山,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陈义松的眉头微微一皱。
过了小年之后,山下的们都在忙年,山上,王乾还是平静如往常一般修行。
“来福,快过年了,想要个什么礼物啊?”
汪汪,嗷。
“随便?你这要求倒是不高啊!”王乾听后笑着道。“这样,我给你做个吊坠吧?”
王乾从小屋前的小水潭中取出一块充满灵气的玉石。
先是在纸张上放了一个样,圆柱形状,一共四道符咒,彼此相互连接。
“平安符”两道,“金甲咒”两道。
吊坠设计好之后,他先是取了一块玉石进行试验。
先刻“金甲咒”,很久之前他就有一个想法,就是是否可以通过符咒改变一件东西本身的性质,让它产生质的变化。
比如在木剑之上刻上“金甲咒”之后,有没有可能在通过这道符咒的加持,让木剑本身变得更加的坚韧。
即使在“金甲咒”法力耗尽之后,这木剑也要比以前更加的坚韧。
他也尝试这着做过实验,但是效果并不特别理想。
在符咒消失之后,木头本身的确是有一定程度的增强,但是效果有限,而这种增强的原因更像是因为它接受了灵气的淬炼产生了某种变化。
刻刀在玉石上飞舞,灵力通过刀锋注入玉石,形成符咒,锁入其中。
光芒一闪,一道符成。
他先刻的“金甲咒”,希望能够通过金甲咒的影响到玉石本身,使它变的更加的坚韧、牢固。
在刻画符咒的时候,刻意的调整为,尽量的使符咒的力量深入到玉石的内部,让它对玉石产生更深的影响,而不是只作用在外部。
就在第二道符咒雕刻到一半的时候,玉石出现了裂痕。
“是因为法力过于深入,超过了玉石的耐受程度吗?”
王乾没有停下手中的刻刀,继续雕刻,第二道符咒成了,然后玉石也碎掉了。
“金甲咒”并没有当玉石本身变得更加的坚硬。
他又捡起一块,继续雕刻,一次次的试验,一块块的石头在他的手中碎裂,在用了几块玉石之后他就先用山石尝试,直接用玉石太过奢侈了。
他在雕刻的时候,土狗就呆在旁边盯着看。
反反复复就是两道符咒,土狗甚至还尝试着用爪子在地上比划两下。
起初好似小儿作画,歪歪扭扭的,没法入眼,过了几天之后居然有了几分模样。
“行啊,来福,继续努力,你将是第一只会画符的狗,你正在创造历史。”王乾笑着拍了拍他的狗头。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溜走,几天过去。
小屋里,王乾专心的雕刻着手中的玉石,灵光闪耀,一道“金甲咒”画成,刀锋不停,舞若游龙,不一会功夫,第二道“金甲咒”刻在了上面,接着是第三道,这一次却变成了“平安符”,接连两道。
四道符咒刻在一块小小的玉石上,玉石没有丝毫的裂痕。
三根红绳凝成一股,在以法力稍加淬炼,穿过玉石。一个小巧的吊坠就做成了。
“来,我给你戴上。”
王乾把这吊坠拴在了土狗的脖子上。
“嗯,看着不错。”
汪汪,土狗显得很开心。
第二天,王乾又特意准备了好几个菜,提着食盒,来到了老人的坟前,和老人说说话,聊聊天。
“爷爷,今年收成不错,稻米又增产了,种的桃子也结果了,也不知道您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找个伴,别不好意思,咱要啥有啥。”
一边说着话,一边倒酒,点烟,烧纸钱。
对逝去老人的哀思就寄托在这些话语里,袅袅轻烟中。
土狗静静的趴在一旁望着坟堆,有些出神,似乎也在回忆那位老人。
一阵响声从一旁的地里传来,王乾神识扫过,发现地里有一只土獾。
第一零八章 大白天撞邪
他念动法咒,施展法力,伸手一拍,不远处地面一下子陷下去一个洞,一只土獾从里面跑了出来,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看到王乾之后冲着他龇牙咧嘴。
“来福!”
土狗闻言刷的一下子冲了过去,一巴掌就把它抽飞出去,然后上去一口咬住了喉咙,咔嚓一声,土獾身体抽动了几下就没了气息,整个过程干净利索。
要是换做在其它的地方,王乾或许会考虑留它一命,但是它在这里打窝不行。这块地里埋葬着他的亲人。
“来福,把它扔远一点。”
土狗听后叼着那土獾的尸体跑的远远的,扔进了山沟里面。
王乾抬手在地上微微一按,不远处地下的土地翻滚,被土獾挖出来的地洞被填平。做完这一切,他又对着坟堆说了好一会话方才离开。
坟堆前,烧透的纸钱变成了灰烬,一阵风出来,随风乱舞。
春节,
王乾破例没有修行,而是和土狗一起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有些时候,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虽然平日王乾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今天不一样。
有菜,有鱼,有肉,有酒,
“来福,新年快乐!”
汪汪,
天黑以后,山下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夜里,山中小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到了天明。
一年又过去,新的一年开始。
还没出正月十五,天气就开始变暖了。
这一天,山上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就是那座山?”
“对。”陈雷点点头,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上山了。
“你可以先去车里等着我们!”
“好的。”陈雷听后如蒙大赦,立即转身就走,一溜小跑,生怕这几个家伙会反悔再叫上自己上山。
“咱们开始吧?”
剩下的两个人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设备,那是一架航拍用的无人机,很快无人机就升空了。
汪汪,小屋前,听到声音的土狗冲着天空发出吼叫声。
“看那里,似乎有一座小屋。”
两个人看着航拍传回来的画面,山上的树林里雾气缭绕,还是能够看到那里有一栋小屋的。一个人从小屋里出来。
“快看,有人,再飞近点看看。”
王乾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之中飞近的无人机,伸手一握,一枚石子从地上跳起来,飞进了他的手里,他随手一挥,那石子破空而去,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啪的一声,无人晃了几下,然后掉了下去。
刺,沙沙,
“怎回事?”山下的两个人看着画面迅速的变化,一瞬间就变黑了。抬头一看,无人机已经不见了。
“出故障了?这才刚刚飞起来就出师不利吗?”
两个人只得上山寻找那掉落的无人机,渐渐的就靠近了树林。
“咱们小心点,那个陈雷不是说之后片树林有古怪吗?”
“艳阳高照,光天化日,能有什么古怪?”另外一个人不屑道。
说着话就考进了树林,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就是不信这个邪,盯着树林看。
下一刻,他就后悔了,那些树木动了起来,摇摇晃晃,手拉着手,跳着舞,朝着他跑了过来,瞬间就塞满了他的眼睛,准备挤爆他的头颅。
头晕目眩、恶心头疼,眼前发黑,晃了几下,咕咚一下子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也好不到那里去,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急忙蹲下来,闭着眼睛,捂着头,好一会才敢睁开。
睁开眼睛之后,他的双眼之中都是惊恐的神色,脸色变的煞白。
“这个地方真的很邪乎!”
“孙鹤,孙鹤。”他连叫了两声同伴的名字,对方都没应答,他低头双手架着还在昏迷的朋友就走。
“嗯,怎么回事,我在哪?”醒过来的年轻人环视四周,看到了一旁脸色很不好看的朋友。
“刚才,刚才……”
“刚才我们撞邪了!”
醒过来的孙鹤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不就是撞邪了吗,这大白天的撞邪,可以想象那树林里面的东西得多么邪乎,难怪那个陈雷不敢山上。
“我们怎么办啊?”
“还能怎门办啊,赶紧下山啊!”他起身就朝山下走去。
“无人机呢?”
“还管什么无人机,再呆下去说不定小命就没了,这次算我们倒霉。”
两个人急匆匆的下了山。
这个时候陈雷正在车里叼着烟,听着歌曲。
“嗯,希望那两个家伙别出什么才好,否则还得麻烦我,反正我是不会上山的,打死也不去。”
他正在这边嘀咕着呢,看到两个人从山道上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他们走近之后,陈雷看着他们惊慌的脸色,立即意识到他们在山上肯定是和自己上次一样,碰到邪门的事情了。
“哼,跟你们说了不听,这一次傻眼了吧?”
两个人上了车还有些惊魂未定。
“哟,两位这效率够高的,事情办妥了。”
“没有,在山上碰到邪门的事了。”
“你看看,我就说了,那山上邪乎,不能上去,你们就是不听。”陈雷叼着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是休息一下,缓一缓再上去吗?”
“不去了,不去了,咱们马上回济城。”
两个人急忙道,开什么玩笑,都这个样子了还缓一缓再上去,上去找死吗?
“这可是你们说的,回去之后实话实说,可别赖我啊!”陈雷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
“不会,不会。”
“好嘞,咱们出发。”打火,挂挡,一脚油门,汽车窜了出去。
“神芝山”上,王乾看着手中的航拍无人机。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
“这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是谁呢?”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撞邪,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那两个人的话倒是让王乾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如果说一个地方很神秘,它会勾起很多人去那里探索的欲、望;如果你说一个地方很可怕,很邪门,则会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所谓的恐惧悬疑探秘直播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是没那个胆子的。
第一零九章 青纹
要让这座山在外人的眼力看起来邪乎、可怕,他有太多的办法。
“下次再鬼鬼祟祟的上山可就没那么容易下去了。”
那辆汽车急匆匆的下了山,来到村子里,因为开的太快险些撞上一个老人。
“年轻人,开车慢一点,慌慌张张的!”老人不满道,差一点就顺势躺地上了。
“大爷,是您啊!”陈雷落下车窗,探出头跟那老人招招手,正是上次他来的时候闲聊的时候告诉他们山上曾经有座山神庙的那个老人。
“噢,是你啊。”老人一愣之后也认出了他,“又来上山?”
“嗯,大爷,那山上有鬼怪,您以后可别去了!”陈雷好心提醒一句。
“胡说八道,那山我去过多少次了,哪来的鬼?”老人听后不满道。
“我们亲身经历,以前可能没有,现在是有了。”说完话,陈雷一脚油门汽车就窜了出去。
“叔,刚才你应该顺势躺下,问他要个十万八万的,他开那车好几十万呢!”一旁的一个年轻人道。
“这孩子,那不是讹人吗,丢不丢人!”老人听后不屑道。
“嗨,叔现在只要能赚钱,丢人算什么呀,你往地上那么一趟,一下正好几万,他不香吗?”
“这孩子,在城里呆了没几年学坏了!”老人瞪了他一眼。
“嗨,你……”
下午,济城。
听完了那两个人的话,陈义松脸色阴沉。
“还真有鬼?”
一个人说他还不信,现在三个人说,这事他还真就信了几分。沉吟了良久,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马道长,我是陈义松啊,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登门拜访,好的,好的。”
一个小多时之后,济城外山上一处院落之中。
陈义松手提着礼盒见到了一位四十多中年男子。那男子面色红留着三缕长须,一身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叨扰道长了。”
“居士客气了,屋里坐。”这位道长将陈义松请进了屋子。
“居士请用茶。”
“谢道长。”
“居士急着见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有些事情想要像道长请教,请问这世间真有请神之法吗?”
那马道长听后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陈义松会问这个问题。
“信则有,不信则无,居士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的一位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陈义松随即将“神芝山”上的事换了一个地名说与这马道长听。
这马道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松开。
“不瞒居士说,这请神之事贫道还真的遇到过,应该是七年前,贫道受朋友邀请去东北游玩,见到一位能请狐仙上身之人。”马道长喝了一口茶。
“占卜颇为灵验,所说之事无有不中,的确玄妙。”
“还真有这种事,那请神附身是否可以治病呢?”
“是有传言仙家能治病一说。”
“将死之人也能救?”
马道长听后沉默了一会。
“也曾有这种传闻,仙家可以逆天改命,不过多半不可信。”马道长道。
“我想请道长再帮我卜一卦。”陈义松沉默了好一会之后道。
“今日天色已晚,居士明日再来吧?”
第二天上午,陈义松又来到了小院,马道长早已准备好了。
“居士所求何事?”
“事业。”
马道士取出数枚铜钱放置于龟甲之中,轻轻晃动,口中念念有词,铜钱落下。
“居士所求之事并不顺遂,多半徒劳无功,需静待时机。”马道长盯着那几枚铜钱观察了一会之后道。
“可有破解之法?”
“世事无常,人生总有起起落落,没有谁是一帆平顺的,居士不妨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待过几年时运转变之时,自然能够乘风再起。”
陈义松听后脸色一暗。
“多谢道长,一点香火钱,还请手下。”他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谢谢居士好意。”马道长看着桌子上的信封。
“居士请转告一下你的那位朋友,那座山最好不要再去了。”
“好的,谢谢道长。”
进了车里,陈义松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
几万块钱就买这么几句话,他倒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因为马道长说的那几句话。
这位马道长在济城的小圈子是十分出名,因为他占卦十分的准,不少人都专程慕名而来,陈义松就是这里的常客,以前占卜过的事情也都是蛮准的。
“难不成还真要等几年才行?”
入夜,济城某处酒吧里的一处包间。
“安哥行啊,这么快就成了“鸿济堂”的少东家,再用不了几年这“鸿济堂”就是你说了算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
“没问题啊,我陈家安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当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拍着胸脯大声道。
“安哥,听说你那姐姐很是漂亮,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她,算了,我跟她从认识到现在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相看两相厌,不如不见!”陈家安摆摆手。
“安哥,这里新来了两个,身材很赞啊!”一旁一个年轻人眉头挑了挑,一副你懂的样表情。
“那还等什么,赶紧叫进来了!”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很棒的女孩子进了包间,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很是放得开。
酒喝多了,陈家安有些上头,眼神有些迷离,手脚开始便变得不老实。旁边的几个人跟着起哄。
啊,陈家安突然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旁边的几个人见状下了一跳。
“安哥,这是怎么回事?”
“快快,赶紧送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齐州人民医院,医生看着眼前年轻人,面色凝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情,裆部、小腹一片诡异的青色纹路,皮肤表面可以一道道的隆起,好似蚯蚓在蠕动。
他的血压很高,心率很快,小腹部那么明显的异常,偏偏查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奇怪了!”
病人剧烈的疼痛,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一一零章 诅咒
接到消息之后,陈义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看着自己儿子这痛苦的模样很是着急,当他看到陈家安小腹上那些诡异的青纹隆起的时候整个人一愣。
“那,那是什么东西?!”
和医生交谈过之后,医生对他儿子现在的病症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没一会,他的妻子赶过来,看着自己儿子那痛苦的样子,顿时哭起来,吓得六神无主。
“妈,我疼,好疼啊,救救我!”
一听儿子这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声,女子更慌了,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催促一旁的陈义松想办法。
“家安,你好好想想,最近你到底干了什么事,不要有隐瞒!”陈义松在打电话询问了自己儿子平日里经常打在一起的几个狐朋狗友之后,原本阴沉的脸色眼看着就要能滴出水来。
他儿子最近干的混账事还真不少。
“爸,我真没干什么!”陈家安脸色煞白,只觉得自己小腹部里面好像有一百条虫子在里面一边钻,一边啃食自己的血肉。
看他疼的厉害,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止痛针,但是效果并不好,陈家安还是喊疼。
针对他这个怪病,医院专门组织了会诊,还是没有分析出来明确的病因。
他小腹上那如同蚯蚓一般的诡异青纹还在不断的扩散,他的痛苦在加重,而医生对他的病仍旧是束手无策,接连的止痛针都不管用。
陈义松将自己儿子的病症发给了几个朋友,四处问医。
当他看到一则消息之后,整个人愣在那里,急忙打电话过去。
“马道长,您说我儿子身上的病可能是诅咒?”
“我也只是猜测,看那模样像是怨气入体,被人下了咒了。”
“那您有办法解吗?”
“我修为有限,解不了。”电话那头马道长毫不犹豫道。
“马道长可知道那里有能解这种怨气的高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这得去那些名山大川,佛道圣地试试。”
“多谢道长!”挂了电话的陈义松沉思了一会,急忙联系自己的一些朋友,打听这方面的消息,结果是没人能够帮的上忙。
这个时候,陈家安的病情进一步的恶化,他的身上,原本出现青纹的地方开始出血、溃烂,并且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针对这个情况,医生立即用药,但是却是毫无效果。
到了后半夜,陈家安的小腹、裤裆变得血肉模糊,他整个人一直不停的哀嚎着,痛的死去活来。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之下,他也说出了一直没说的事情。
两前天,他祸害了一个姑娘,对方在反抗的过程中用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小腹,还说了一串奇怪的话。
陈家安的话让陈义松脑袋嗡的一下子,他立即打电话找人,叫人寻找那个姑娘,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得到了消息,那个姑娘两前天上吊自杀了。
“混账东西!”陈义松紧紧的攒起拳头,这个时候他真想掐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你吼什么,儿子都这样你还不快想办法!”一旁她媳妇见状立时就怒了,冲着他就是一嗓子。
“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陈义松急忙叫人查一下那个姑娘的身份,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出点有用的线索,结果查出来对方不是本地人,而是来自滇南,距离此地有万里之遥。
气愤、担忧之中,陈义松突然想到了“神芝山”。
“如果张文兰的痊愈真的很那里有关系的话,那么他儿子的病是不是也可以通过那里来治疗呢?”
他立即打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平日里自己最相信的一个人,让他立即出发,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探明“神芝山”上的秘密、
这个时候,生不如死的陈家安身体溃烂、高烧、昏迷数次,医院进行了两次会诊,结果还是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他们到目前为之连病因都没有找到。
数百公里之外的“神芝山”上,
一辆汽车急匆匆的上了山,车上下来一个十分干练的男子,头发很短,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岭,背着一个背包就上了山。
在距离山脚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取出了望远镜,通过望远镜观察山林,这样看去,山中雾气缭绕,看不到那座小屋。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他上了山,先是沿着山路到了东山之上,站在高处观察山上,,然后又上了“神芝山”的山顶,又转到了西边,从那好几个不同的方位观察王乾所在的小屋方向。
虽然事情紧急,但是这个人却是不急不慢的,自始至终都十分的稳健。
转了一圈,他发现这做山上,就有一片树林之中十种雾气缭绕,在四周不管那个位置都没饭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那里就是他们说的邪乎的地方。”
他很谨慎,很小心,选择了一条合适的道路,朝着王乾的小屋靠近。
嗯,就在他即将靠近那片树林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他面前不远处有一个人,靠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那模样有几分懒散。
“嗨,你好!”那人正朝着他打招呼。
面无表情的男子没有丝毫的回应。
郭淮阳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应该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子,从对方上东山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对方,对方却没有发现他,上了山,转了一圈又回来,这有可能是冲着树林里的王乾来的。
看着冷硬的表情和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应该是一个狠角色。
这人盯着郭淮阳看了几秒钟,然后转身靠近树林。
“喂,你要干什么?”郭淮阳见状立即上前阻拦。
他可是收了王乾传经之恩,这分恩情还没回报呢,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在这里乱闯。
那个年轻人盯着树林,接着幻象开始出现,头晕目眩,他急忙低头。
就在这时候,郭淮阳已经靠近了了他。
没有丝毫的征兆,他突然爆发,一步横挪来到了郭淮阳的身旁,并掌成刀,直斩郭淮阳的后脑。
第一一一章 山神
郭淮阳身形一闪,轻盈如蝴蝶,出拳如炮,直捣那年轻人的腰间,一拳将他打的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那人站定身形之后望着郭淮阳,眼神凝重了几分。
“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满脸笑容的年轻人居然是个练家子!”
他身体微微一沉,再次冲向郭淮阳,出手狠辣,直奔要害。
郭淮阳脚步移动,掐指握拳,口中似乎微微念动了一个字。
兵!
两个人身形一错,那人一下子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一颗树上,树木晃了一下,树叶沙沙作响。
他脸色发红,只觉得气血翻涌。
伸手从那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握在右手,冷冷的盯着郭淮阳。
“这家伙手上沾过人命!”郭淮阳眼睛微微一眯,此时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并不陌生,这样的人而不是一次遇到。
“得小心了!”
“不想死的就马上滚!”那人冷冷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惹事,否则有你后悔的!”郭淮阳面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身体却已经绷劲,像是准备捕猎的豹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起,出的四周树叶沙沙作响,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正准备动手的年轻人身体突然一下子被定住,浑身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奋力的挣扎,但是身体僵直,不听使唤,仿佛身体每一处都被钉子定死了一般。
“嗯,怎么没动啊?”已经做好准备的郭淮阳发现对面那人居然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突然,一阵微微的晃动,那人脚下的土地里裂开,泥土不断的下沉,如同流沙一般,那个人就慢慢的沉浸了泥土之中。
泥土到了小腿,没过了大腿,到了腹部,胸口,
动,赶紧动啊!
他慌了,大脑不断的发出指令,拼命的指挥,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僵直如木石,动也不动。
一旁的郭淮阳也呆住了,张开了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骇。
“这,这是什么?”
泥土已经到了脖颈,
此时那个人脸上再也不是刚刚那般冷静,面无表情,而是恐慌、畏惧。
他是狠,是冷血,是勇猛,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怕死,而且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的死法。
在对面不远处郭淮阳的脸上他也看到了惊骇,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小心,那座山上可能有些古怪!”这个时候他再次想起了临行前老板的叮嘱。
这不是有些古怪,而是非常的古怪!
光明正在消失,他的眼睛已经被土地掩盖,慢慢的泥土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下去,地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咕咚,咕咚,郭淮阳的心跳加速。
“法术神通,五行遁术?!”
一阵风起,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先生,”看清来人之后,他急忙躬身行礼。
“你且下山!”王乾挥挥手。
“是,先生。”
一直到了山下,郭淮阳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
山上,王乾看着土地,感受着下面被活埋之人。
刚才他在小屋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朝着这边窥探,从小屋里出来之后他就察觉到这个人。
等到他从山上下来,到了阵法外面,和郭淮阳起了冲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他听得很清楚。
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他凌空画符,一道“定身符”,穿过了树林,准确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催动“镇地神咒”将他沉入了地下。
人被埋入地下之后暂时是不会死掉,要是有流通的空气可能存活的时间会更久一些。
刚才王乾在将他沉入地下的时候,特意的留了一道细小的缝隙通气,另外他的神识也可以深入到底下,探知他的生命情况。
“暂时死不了!”
重压、窒息、黑暗,静待死亡的降临。
崔海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后悔了,他想到了那个温柔的女子,想到了那个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
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父亲,她会以泪洗面,或者很快的再找个人嫁了……
这算是对自己的做下的那些坏事的报应吧?
他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因果,这一刻,他信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地下,在泥土之中,仿佛鬼魅之声。
“我……”他一张口,立时有沙土涌入了口中,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十分的痛苦。
哗啦,他感觉面前的泥土似乎松动了一下,让他可以开口说话。
“陈义松!”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背后的人出卖了。
没办法,他还想活下去,此时在的脑海之中强烈的求生欲占据了绝对的主导。
什么道义,什么恩情,什么誓言,通通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一刻什么都比不过生死。
“继续说!”
在这黑暗的地下,崔海将他所知道的一起都说了出来。
“陈义松,陈诗音的父亲?”
王乾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还真没想到是他。
“山神,那就让你们相信这山上有山神。”
地下,当崔海说完了这些话说完之后,四周复又陷入了沉默。
等待,焦急的等待,等待着生死的判决。
这个时候,崔海已经确信这做山上有山神,不再怀疑。
无边的黑暗,可怕的煎熬,他陷入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状态,
不知道等了多久,四周的泥土流动起来,崔海一下子清醒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泥土包裹着,不断的移动。
“这是要去哪里?!”
他想要问,却不敢张口,只能生死有命,不,由那“山神”!
咔嚓,泥土破开了地面,一颗头颅从地面钻了出来,接着是脖子,身体,
崔海再次见到了地上的世界,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看到了光,是月光,清冷的月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四周还是那片树林,寂静无声。
“活着,我还活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第一一二章 一剑斩怪
“胆敢再上山,死!”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滚滚如雷,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是,是,
崔海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接连磕头,然后慌慌张张的朝着山下跑去,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一直跑到了山下,上了车,打着火,急匆匆的离开了山村。
回到了济城,济城,他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回到了住处,进了屋子一把就抱住了挺着大肚子的温柔女人。
“怎么了?”女子柔声道,她感觉到自己的丈夫的异常情绪。
“没事,就是突然间很想你。”崔海紧紧地搂着妻子,似乎她下一刻就会从身前消失一般。
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人刚刚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在见到自己最在意的亲人的时候,内心的情感是多么的强烈。
当如愿的回来,见到他的妻子的时候,他激动的流泪了。
济城的某一个地方,一个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一个人正在专注的翻看着资料。
“是五行遁术之中的土遁之法,还是其它的法术神通?”郭淮阳轻声自语。
一连查看了好几个小时,他才停下来,揉了揉额头。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世间有人有那般本事呢!”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本道经,离开了这件档案室。
《上清大洞真经》他已经确定自己在那”神芝山”上听到的经文就是这本经文,于是便每天都将这本经文待在身旁,有空就看,日夜诵读,但是却再也没有那两天在山上的听经产生的那种效果。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受,不单单是身体和精神上享受,而且是收获了实打实的好处的。
他回来的时候进行过专门的检测,他的神经反射灵敏度提高了百分之二,不要小瞧这百分之二,很多人经过长久的专业训练也只能提高这么点而已,而他只是听了两次经而已,另外他身体还有几项指标有细微的提升。
“只是听经就有这般的效果,那么诵经之人呢,他的身体各项指标会高到什么程度,恐怕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了吧?”郭淮阳不禁想着。
“他这一身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很想知道,但是却很理智,十分的克制,没有继续打听王乾的消息。
王乾无意之间显露出来的本领已经让他震惊无比了,而且对方对他有传经、授业之恩。
当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上的月亮圆了大半。
济城城郊,一处平房之中,何远刚刚结束了练剑,正准备休息,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吵闹声。
他隔壁的房子不久之前刚刚租了出去,租房子的是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也不知道什么工作,白天没什么动静,晚上很能闹腾,一直到深夜方才消停。
今天也是如此,又吵又闹的,搞的很远无法安心的诵经。
现在他也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诵读道经,这也是收到了王乾的影响。
隔壁房间一直闹腾到了十一点,方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你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
就在他刚刚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本来这墙壁的隔音效果就不是很好,隔壁稍微大声说话,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跟说话呢,你没听到,你给我滚一边去!”
啊,突然一声尖叫。
“怎么了?”
“握草,徐龙你干嘛呢!”一个男子慌张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这次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接着乒铃乓啷一些东西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救命啊!
一个女子的喊声。
何远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握住了旁边的剑。
“怎么回事?”
他起身穿好鞋,来到了墙壁旁,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救,救命!”
咔嚓,咔嚓,一阵奇怪的声响,这声音一直响了好一会。
嘎吱一声,旁开门的声音,有人从隔壁屋子里出来了?
何远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屋子外面的墙头上突然探出了一个人头,一双血色的眼睛正在朝着这里张望,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了他满脸的鲜血,望之让人生畏。
何远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何远,接着那人一下子翻过了墙头,跳进了院子里,弓着腰,双手按在地上,如同猿猴一般。
片刻的犹豫之后,何远直接从屋里冲了出来,手持铁剑,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或者说这个“怪物”。
看对方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更像是一个野兽,嗜血的野兽。
只是片刻的僵持,那个人就直接扑向何远,速度极快。
月色之下,一道乌光。
何远挥剑横斩,十分自然流畅的一剑,数万次的挥剑,这一剑几乎成了本能的动作,那个怪物被一剑斩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之上,下一刻就爬了起来。
他那胸口地位置已经能够凹陷下去,有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从年前开始,何远就尝试着使用铁剑,因为他连续的练剑让他的力气增大了许多,最开始的那一把木剑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就专门找人打了一把铁剑。
这铁剑虽然没开锋,但是一剑斩在身上,一般人早就失去反抗能力了,那人却跟没事似的。
爬起来之后只是一愣的功夫,然后再次朝着何远冲来,
还是一剑横斩,那人再次被斩飞出去,撞在墙上,这一次,他的一条胳膊直接耷拉下来,失去了一条胳膊,他的行动明显的受到了影响,
何远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说实话,碰到这样一个“怪物”,说不慌那肯定是假的,好在他练剑这么长的时间,心性早就远胜于常人,而且第一剑成功的将怪物斩飞出去之后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冷静,不要慌张,这个怪物不过是模样可怕一些,动作快一些,完全是可以对付的。
嗖,怪物再次冲了过来,仍旧是横斩,
第一一三章 残忍
咔嚓一声,怪物飞出去砸在墙上,这一次还未等他站起身来,何远已经一步来到了他更前,一剑自上而下斩落,怪物下意识的扬起手臂阻挡,咔嚓一声,手臂折断,铁剑继续斩下,落在他的头颅之上,又是一声脆响,那人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头也跟着耷拉了下去,没了动静。
死了?
何远迅速的后退了几步,然后盯着那人。
一阵夜风吹过,浑身发冷,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因为紧张。
"我这算不算是杀人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愣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急匆匆的冲进屋里打电话报案。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听到外面有细碎的声音,靠近窗口朝外望去,发现那个被他一剑斩破了头颅的人居然又动了起来。
"没死?这都没死!"
他刚才可是看到真切,对方天灵盖都被他一剑看破了,脑浆子都出来了。
现在他居然还在动,动的很慢,就像是得了血栓之人,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但是的确是在移动。
何远来到小院里,此时那个人满脸怪异青色,还有一道道深青色的纹路,好似血管暴起,身上也是如此,不断的血液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散发着怪异的味道。
见到何远出来,那个人还冲着爬了过来,只是爬了两三米之后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没有彻底断气。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调查局的人来了,进屋一看现场也愣了。
好家伙,这是人还是怪物?
其中,一个办案人员靠近那怪人的尸体,用手电照了照那人的脸,青黑色,双眼血红、张牙咧嘴、面目狰狞,真如鬼怪一般。
"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人突然一下子窜了起来,张口就向那调查员咬去,在半道又一下子没了力气摔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卧槽,卧槽!"那办案人员被吓得急忙后退,险些坐到地上,脸都白了。
"小陈,没事吧?"旁边的同事急忙过去搀扶他。
"没事,没事,特么吓我一跳!"
何远将事情的讲过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又去了隔壁的的房间,进去两个调查员没过一分钟的功夫就都跑了出来,扶着墙呕吐起来,脸色十分的难看。
屋子里三个人,没有一个人的尸体是完整的,现场极其血腥,好似被猛兽啃食过一样。
因为是案件的重要相关人员,何远直接被请到了的调查局进行问话,这一次询问要比在现场的时候详细的多。
何远如实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一详细说明。
"你特么聋了吗,我说了我在加班,在加班,还打什么电话!"突然一声怒吼,一个调查员啪的一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小陈,怎么了?"一旁的同事急忙问道。
"管你什么事?"那姓陈的调查员冲着同事就是一声吼。
"嗨,你这干嘛呢?"那同事也不乐意了。
那姓陈的调查员一下子站了起来,猛地一脚将自己的座椅踹到一旁,一下子将桌上的东西都掀翻,摔到地上。
何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睛已经发红,脸色微微发青,那副模样和那个被他斩杀的怪人有几分相似。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办案的时候,就是这个调查员曾经近距离的观察了被他斩倒在地的怪人,还险些被他咬到。
"这该不会是被传染了吧?"
"你这个同事和那个怪人有些相似!"何远及时的提醒了一下。
正在问话的调查员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快,把他按住了!"
屋子里的几个同事听到后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那个姓陈的调查员直接将自己的上衣都撕碎了,表现的很狂躁。
几个同事回过神来之后急忙上前想要把他按住,没想到他十分的狂躁,对靠近的人拳打脚踢,还张口就咬,一时间办公室里大乱。
"需要我帮忙吗?"何远问道。
"你行吗?"
"可以的。"
"你可别用剑啊!"
看着那个狂躁的调查员,何远瞅准时机,一步上前,并掌成剑,猛地斩在对方肩膀上,噗通一声,立时一下子就把他劈倒在地上,附近的几个人立即冲上去将他死死的压住,然后找绳子捆绑了起来。
"嘶,呵,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还咬人呢!"一个调查员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
"赶紧去医务室消毒包扎伤口,可别被感染了。"旁边同事提醒道。受伤那两个人立即一阵小跑离开。
"放开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们!"被绑着的调查员还在怒吼着,脸上的青色在加重。
"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他嘴里塞条毛巾,免得他咬着舌头。"一旁何远道。
"有道理!"一个调查员急忙找来一条毛巾,塞进了那个姓陈的调查员的嘴里。
剩下的人打了电话,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看了一下他那狂躁的病情,一阵镇静剂下去,不一会功夫,整个人就老实了很多。
这么一闹腾,办公室里剩下的人都提心吊胆的。
"小**才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让那个吃人的人给传染吧?"
"那我们几个人不会也被传染了吧,我现在就觉得有点心慌。"
"你没事吧?"负责问询的调查员盯着何远。
眼前这个人可是比他们更早接触到那个吃人的怪人,按道理讲要是真有什么病毒细菌的传染,也该是他先被传染才对。
"我没事。"何远笑了笑。
一家医院的停尸房里,三个身穿着黑色特殊制服的工作人员看着一具尸体,这尸体浑身青黑,胸口凹陷,两只胳膊断裂,天天灵盖破碎,嘴巴长着,里面还能看到几块没有来得及吞下的时血肉。
这具尸体的旁边是另外的三具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尸体残缺不全,伤口很是可怕。
"典型的邪炁侵染。尸体不能留在这里,马上转移到研究院。还要对这里进行净化处理。"
第一一四章 不让写
"另外立刻调查这个人的这两天的活动轨迹,确认他的感染原因,要尽快的找到感染源头,否则麻烦就大了!"一个很干练的年轻人给旁边的两个人布置工作任务。
"是。"
"斩杀这个感染者的人在哪?"
"在调查局。"
"你们分头行动,我去见见他。"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人在哪里?好,隔离控制,禁止任何人靠近,我们马上到。"
"刚刚接到消息,一个参与办案的工作人员出现狂暴症状,神智混乱,双眼血红,脸色发青,疑似被邪炁侵染,现在第二医院。"
"走,马上过去。"
济城调查局城南分局。
该问的话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调查员正准备让何远回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对,他还在这里,好的,我知道了。"
"何先生请稍等一会,还有一位工作人员想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何远十分的配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人很干练的年轻人来到了办公室和调查局的工作人员简单的交流之后坐到了何远对面。
"你好,我是特事局调查员路远,想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他看了一下先前的笔录,又问了几个问题,问的很详细。
"他们最开始喝酒吵闹的时候是几点?"
"七点左右。"
"一直到了十点多才消停?"
"对。"
"你听到的第一声喊叫是几点?"
"十一点十五分,我当时特意看了一下时间。"
路远将时间记下来。
"何先生精通剑法?"
"懂点。"何远笑着道。
"师从哪位高人啊?"
"自己瞎练的。"何远笑着道。
"何先生在济城市里有一套房子,还是独门独院的,为什么跑到郊外租房子住呢!"
"在城里太闹腾,朋友经常去玩,静不下心来。"
路远听后笑着点点头。
"何先生修炼剑法很长时间了吧?"
"两年。"何远留了个心眼,把练剑的时间说的长了一些。"我能问一下,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一种可怕的神经病毒,感染之后会让人陷入**,具有一定的传染性,所以何先生需要接受检查,并且隔离观察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够谅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到目前为止我们判断这种毒素在空气之中的传染能力极弱,你被传染的可能性很低。"
"理解。"
人要隔离,剑不能带走,还可能会随时找他了解情况。很快就有人过来将何远带走。
路远站在窗前,看着何远离开。低头看着手里的剑,伸手拔了出来。
乌黑的剑身,没有开锋,入手颇为沉重。
过了没多久,一个瘦高个年轻人进了办公室。
"组长,那个被邪炁侵染的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已经被送到了研究院,和他密切接触的人员已经采样检测,进行隔离观察。"、
"到目前为止发现了两个被邪炁侵染的人,一个是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另外一个是法医,好在情况不是很严重,他们正在接受净化治疗,邪炁的源头李问正在调查。"
"很好,辛苦你了,明坤。"
"组长,哪来的剑啊?"年轻人指着陆远手中的铁剑,颇有些好奇。
"一个人练了两年的剑,正面对决,一对一就用这把铁剑斩杀了一个被邪炁侵染的年轻感染者,而他自己毫发无损,你说这可能性大吗?"
"两年?要是他练习的是那些唬人的花架子,别说两年,就是练十年也不行。"高瘦年轻人摇了摇头。
"看那个死掉的感染者的侵染程度,他的力量、速度都有极大的增幅,而痛觉被削弱的几乎忽略不计的程度,没有实战经验,骤然对敌,难免慌张,不受伤基本不可能,除非他练的是真正的搏杀剑法。"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会吐纳之术,正统的。"陆远将铁剑插回了剑鞘。
"修士?要查一查吗?"
"走吧,先去研究院看看。"他们走到门口的位置路远停了下来,抬头看到了一个监控器。
"我想看看这里的监控。"
不到五分钟,他们两个人就坐在了一台显示器旁,里面的画面真是那个姓陈的调查员发疯、他的同事试图将他困住的画面,画面之中,何远突然出手了,三米多的距离一下子跨过,到了跟前,一掌下去,一米八几,一百八十多斤,正在发狂的大个噗通一下子倒在地上。
干净利索,
"呵,这一手真漂亮!"一旁的瘦高个忍不住赞叹道。
路远没说话,将画面调回到何远出手的地方,同时将速度放慢了两倍,他的速度还是很快,继续放慢。
"看出什么来没?"
"短时间的爆发力很强,身体的协调性很好,很有力量,不是花架子。"
"查查他!"陆远看着屏幕上的何远。
"好。"
何远被带到了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地方,有些偏僻,一片建筑无,外面没有任何的标识,进去之后却是别有洞天,他被要求暂时待在一处单独的房间之中。
房间里有床铺、沙发、单独的卫生间、有电视,有网络。
"我要隔离多久?"
"二十四小时,特殊情况,请你理解。"带他来到那个年轻人的态度十分的和善。
那个年轻人离开之后很快有人过来抽血取样,何远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隐隐有些抗拒,但是最终还是配合他们。
躺在床上他没有睡觉,有而不敢睡,他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疯魔一般的怪人。
"神经毒素?听着更像是隐瞒真相的说辞,当看到那个人第一眼的时候,他想到是丧尸,那些没有感情,感觉不到痛苦,只会本能进食的怪物!"
一想到这里何远下意识的伸手摸向旁边,却是抓了空。他的剑不在身旁。
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
"天亮了,该去见老板了!"崔亮看着外面初升的太阳,旁边是睡得很安详的妻子。
他蹑手蹑脚的起来,认真的洗漱,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干净净的,做了一顿温馨的早餐,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之后就离开了。
第一一五章 无耻至极
"阿海,你说的是真的?"很是疲倦的**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崔海。
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他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十分的疲倦,但是当他听到了崔海的话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真的,老板,那里太可怕了!"
"山神,山神?"**松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是不是可以救家安呢?"
"阿海,你马上跟我去一趟曲城,我要上山看看。"**松猛地停住脚步。
"老板,我,我不能去!"
崔海想到了当日自己在下山之前听到的那句话,胆敢再山上,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着。
"什么?"**松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最得力的手下。
他在这个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的眼中居然看到恐慌和畏惧。
"那个地方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那座山不能去,会死的!"一句话,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松听后眉头皱在了一起,他看着身旁的崔海。。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阿海,放几天假,回去好好陪陪阿霞吧。"
"谢谢老板!"
离开的时候,崔海如释重负。
**松于他有恩,救命之恩,所以他一直为对方卖命,做的也多半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前他从不信鬼神,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禁忌,但是从昨日起,他信了。
这世上是会有报应的。
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他怕了。
"那所谓的山神让崔海这般的人都感到害怕,说不定真的可以救家安。"**松站在窗前,想着刚才崔海说的话。
当有些事情常规的科学手段解决不了的时候,很多人就会去想一些"玄学"的手段。
"但是要怎样他才会救人呢?"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陈诗音。
"她一定知道怎么办?"
**松深吸了口气,下了楼直奔陈诗音的玉石店而去。到了店里,他就直奔陈诗音的办公室而去,也不顾店员的阻拦。
"你怎么又来了?"见到他进来,陈诗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挥手示意店员出去。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又是和宏远公司合作的事情?"
"不是,你弟弟家安他病了,病的很严重。"**松面色凝重道。
"这管我什么事?"陈诗音冷冷道。她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厌恶至极,那个家伙整天正事不干,年纪轻轻几乎是五毒俱全。
"他的病很怪,齐州医院的医生没有办法。"
"那就去京城里,你人脉那么广,一定有办法的。"
"他中了诅咒,医生解不了!你母亲的病是怎么好的,神芝山的山神治好的,对吗?"
"山神?你派人跟踪我?"陈诗音先是一愣,然后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居然会派人跟踪自己。
"以前的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考虑不周,那些事情暂且放到一边,先救你弟弟要紧。"
"我没有那样的弟弟,他这些年做的什么事你不清楚吗,他祸害了多少女孩子,还有姑娘被他逼得服毒**了,这些事情都是你帮着压下来的对吧,他这是报应!"
"你混账!"
啪,怒极的**松抬手就给了陈诗音个耳光,登时,俏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陈诗音笑了,气极反笑。
"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松胸口剧烈的起伏。叮铃铃,嗡,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在哪呢,家安他快不行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哭腔。
"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松深吸了几口气。
"诗音,爸求你了!"
陈诗音看着自己曾经的父亲,这张嘴脸是如此的让人生厌,简直是没有底线,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讨厌他,简直是失望之极,厌恶至极。
"我无能为力,再不走调查局的人就会来了。"
"你,你..."
**松摔门而去,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昏迷了,纯粹是疼的昏死过去,全身溃烂,诡异的青色纹路已经到了脸上。
"陈总,你要有心里准备,你儿子他随时可能撑不住。"医生如实道。
这病情恶化的太快,不明原因的感染,已经侵蚀了他身体之中的各个器官组织,从五脏六腑到四肢、骨骼,很快就要侵蚀他的大脑。
他们想尽了办法,用了各种药物却都没有获得有效的疗效,只能看着他全身器官衰竭。
从进了医院开始,病人就哀嚎不止,各类止痛药都不管用,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生生痛死。
"可怜的孩子!"医生不禁感慨道。
**松听后脑子嗡的一下子,整个人都蒙了。
"不能,我儿子不能就这么死了,宋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松抓着一旁的医生,死死的攥着他的手。
"陈总,请你冷静,为了治疗他的病,除了我们医院专家会诊之外,昨天夜里我们已经联系京城医院的专家进行了视频会诊,有两名京城来的专家上午就会赶过来,我们会尽可能的保住他的性命,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谢谢。"**松松开了医生的手掌。
穿着隔离服,进了重症监护室,看了看气息奄奄的儿子。
上午十点左右,两位京城的专家赶到了济城,会同齐州医院的专家进行会诊。
一个多小时的会诊,结果并不理想,对于陈家安的病情,两位京城的专家也没有好的办法,如此怪异的病症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听了专家们的话,**松原本升起的那一点希望之火立时被一盆冷水浇灭。
京城来的专家都没有办法,还能怎么办,去国外?不可能的,他的儿子现在的情况连转院都做不到。
反复思考了良久,他和满脸是泪的媳妇说了一声就坐车直奔曲城。
一路上风驰电掣,在他的催促之下,司机将自己的驾驶能力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
在下午不到两点,**松来到了"神芝山"的脚下。
山上雾气缭绕,时闻鸟鸣山涧中。
他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山中美景,径直上山。
第一一六章 不敬鬼神
根据崔海所说,他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来到了组成阵法的树林外面。
他没有敢太过靠近,只是站在较远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些树木,就已经有眩晕的感觉了。吓得他急忙低下头。
"山神在上,**松特来拜见。"他低头冲着树林深处喊了一嗓子。
此时,王乾正在小屋里面默诵经文。
外面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整个人都一愣。
"这是有人把我当成山神,还特意来拜见吗?有意思。"王乾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却没当回事,继续诵读经文。
"山神在上,**松特来拜见!"
喊了一声之后迟迟没有听到回音,**松又喊了一声。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回音,然后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加大了几分。
"怎么回事?"**松不免有些焦急,毕竟他儿子还医院里等着救命呢。
"山神在上,我是陈诗音的父亲。"
嗯?王乾听后稍稍一怔,他记得陈诗音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差不多已经决裂了,这是他通过陈诗音的面相看出来,而且陈诗音自己也承认了。
现在他的父亲却在阵法的外面。
"是陈诗音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跟着来的?"
不管哪一种,王乾都没有打算理会他。
在接连叫喊了几次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之后,**松更加的焦急了,他朝着树林走了几步,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头便开始昏沉。
这该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从地下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树林里面扔了过去。
吧嗒一声,
嗯?
小屋里的王乾听到声音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面露不悦。
刚才**松的行为有些过分了,就相当于朝着别人家里扔石头,相当于挑衅了。
偏偏他还不知道收敛,在扔了一块石头之后,又扔了一块。
这是准备投石问路啊!
土狗已经低声吼叫起来,盯着树林外面,随时准备冲出去把那个放肆的家伙扑倒在地。
嘎吱一声,小屋的门打开,王乾来到了小屋外面,望着外面,神识散发出去,说过之处如同青风吹拂而过,四周山野之中的事物尽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几乎是瞬间,他就已经确定了**松所在的位置。
"镇地神咒!"
他猛地一塌地,脚下的大地微微一震。
阵法外,**松人嘭的一下子飞了出去,仿佛被奔马撞到一般,飞出去三四米远,种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起身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山神赎罪,还请山神帮忙救治犬子,我愿意帮山神重建神庙,重塑金身!"
建神庙,塑金身?
王乾笑了笑,然后猛地一塌地,法力顺着大地传导,穿过了树林,到了**松的脚下,地面激荡,他再次被打飞出去。
立即离开!
**松还未站起来就听到一个生意从四面八方传来。
"只要能就我儿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松急忙喊道。
咔嚓,他站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如同张开了大口,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掉。
**松见状急忙逃跑,只听得背后树木沙沙作响,回头一看,却间一道风起,树叶在半空飞舞,朝着自己追来。
他险些被吓的魂飞魄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全力奔跑,模样如同丧家之犬,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爬起来继续跑,一直到了山脚下,跑出去很远方才放慢了脚步。
呼,嘶,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飞快的奔跑了,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感觉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怎么会这样?"
来之前他也预想过会发生一些意外,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
"难怪崔海会害怕!"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崔海那个一向神鬼不敬的汉子提到这座山的时候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
不敬鬼神,那是因为没有碰到鬼神,
当你碰到鬼神,见识到鬼神的可怕之后由不得你不敬。
崔海曾经见识过,他今天也见识过了。崔海怕了,他也拍了。
他狼狈的下山,心中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叮铃铃,嗡,
电话响了起来,是他妻子的哭声,他的儿子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回去,马上回去,他上了车,命令司机立即回济城
司机看着狼狈的老板,不知道他在山上经历了什么,十分麻利的开车赶回济城。
山上还是十分的寂静,王乾站在山上,目光透过树林,看到了很远。
天黑之后,济城的精彩生活才刚刚开始,
因为天气转暖,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一处狭窄的巷子里,灯光昏暗,一个男子摇摇晃晃的,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就。
突然从暗处伸出一只手掌,一把将他拽入了黑暗之中,一声惨叫之后,接着传出了刺啦、咔嚓的声音,有血腥味从黑暗之中飘散了出来。
吧嗒吧嗒,急促的脚步声,
一道人影冲进了巷子里,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身下是一滩鲜血,他身旁是一道人影正在抱着他啃食。
"找到你了!"
那正在啃食尸体的怪人抬头看了一眼手持手电人,然后转身朝着他重来。
砰砰,黑暗之中两点火光迸射,那怪人应声倒在地上。
持枪的男子没有急着靠近,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组长,我这里发现一个感染者,已经被我击毙!"
黑夜之中,
不远处一栋四层高的楼上,一个男子盯着下面巷子,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又失败了吗?"
距离这条巷子不远处的街道上,灯火通明,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济城之中,一处特殊的研究所里。
"根据我们对他血液的检测,他的确是练出了气,已经算是修士了。"
陆远看着手里的报告。
"另外,那具尸体我们已经解剖,这是报告,经过和数据库的分析,这具感染者的尸体和三个月前在八岭山发现的尸体有极高的相似度,"
第一一七章 吐真剂 催眠师
"八岭山,东来观?"
"对,我们现在初步怀疑这可能是某件法器造成的。"
"东来观在我们接管之前,的确是有人先到了一步,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先到之人的确是取走一些东西。"路远道。
"我申请的东西呢?"
"还在调试,照目前的实验情况来看,范围不会超过七百米,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制,灵敏度就会有很大的下降。"
"足够了。"
齐州人民医院。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救救家安,我求求你们了!"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哭嚎着、哀求着。
"王女士,我们尽力了。"
**松站在的那里,呆住了。他刚刚到了医院就接到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他的儿子医治无效,去世了。
这两天的努力,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没能减轻儿子的痛苦。
"为什么!?"他双拳紧紧的攥着,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陈总,请节哀顺便!"这位医生和**松也算是像是,他们医院和"鸿济堂"有合作关系。
近百年的老字号,不单单是买药,还有一些古方,自己也制药。
**松没说话,突然一阵剧烈的心痛,他捂着胸口,眼前发黑,一下子倒在地上。
"老陈,老陈,你可别吓我啊!"一旁的女子急忙冲过来,儿子刚刚死了,丈夫可不能在出意外了。
"医生,医生!"
附近的医护人员急忙赶了过来,对**松进行抢救。
济城某处研究院外面,何远刚刚从里面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一家店铺,取了一把铁剑。
"还好有先见之明,打造了两把。"
一开始他就请这家店铺的老板帮忙打造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自己拿走了一把,另外一把暂存在店家这里,就是怕出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回到济城小院之后,他便开始练剑。
"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今天就把昨天的量一起补上吧!"
他这一练就是一天,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夜里,风还有些冷,
何远正在屋子里诵读经文,突然听到外面噗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掉落下来。
来到窗外朝外一看,院子里趴着一个人,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怎么回事,高空飞人?"他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铁剑,另外一只手那起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地上人动了动,突然爬了起来,扭头望着窗子,双眼发红,脸上一片青色的细纹。
不会这么巧吧?眼前这人和前天夜里那个发疯的怪人的情况有几分相似。
何远迅速的抽出了手中的剑,推门来到了院子里。屋子里相对狭窄,不适合他施展剑法。
那人见他出来一愣。
"本想饶你一命,你自己出来送死!"
何远一愣,还会说话,意识还是清醒的,没有疯。
"我现在回屋还来得及吗?"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晚了!"那人直冲向何远,速度很快。
何远握剑,一剑横斩,乌光一道。
那人来到快,飞出去的更快,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咳咳咳,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抬头震惊的望着何远。
"功夫高手?很好!"
他深吸了口,脸上的青纹加深了几分,然后再次扑向何远。
结果是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又一次撞在了墙上,哇,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一条胳膊耷拉了下来。
"我们还会在见面的!"那人说完话之后,猛地一跳像只猿猴一样,跃过了两米多的院墙,**之后,哇,又是一口鲜血。
屋子里的何远,握着剑,深吸了几口气,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的异常事情发生之后。
"就这么跑了?"
转身回屋,进了屋子突然感觉腹部有些寒凉,之后腹部又是微微一阵疼痛。
"着凉了?"
他急忙掀开一看,腹部一个铜钱一般大小的青斑。
"这是怎么回事,刚下那个人留下的?"他一愣,想起了对方在逃走之前留下来的那句话。
"还会再见面,这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印记了吗,我会不会也变成他们那个鬼样子?"一想到那种血眼、青面、疯癫的模样,何远就有些害怕。
报案,何远拿起手机正准备报案,可是却犹豫了一下,他又想起了昨天自己被隔离的情况。
"这会不会被他们当成了小白鼠研究?"
"去找先生?"他又想到了王乾。"先生不喜欢麻烦,再等等看。"
他深吸几口气,夜里,临睡之前,按照王乾教给他的吐纳之法吐纳。
这一夜,他没有睡安宁,过一会就起来看看自己的腹部,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腹部的青斑非但没有扩大,反而在减小。
到了天明的时候,那块青斑不过昨天夜里的三分之一大小了。
"这是,影响在减弱吗?"何远一愣。
他还是稍稍有些担忧,上午练剑之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上午练剑之后,神清气爽,掀开衣服一看,发现腹部的清版居然消失不见了。
"这就没事了,还是潜伏到身体里面了?"他有些纳闷。
济城特事局,审讯室。
一个脸色发青的男子,被牢牢的锁住。一盏灯,亮的刺眼,直照着他那发青的脸。
"还没说吗?"路远进了审讯室。
"没有,嘴很硬。"
"三处骨折还能撑到现在,是够硬的。"路远闻言道。"段江,说说吧。"
被灯照着的段江头也不抬,仿佛没听到。
"利用邪炁修行的法门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还是没有回答。一旁的工作人员直接把话筒关了。
"组长咱也别费事了,直接用吐真剂吧?"
"他身体里的邪炁会对吐真剂造成影响,用了之后他大概率的会直接疯掉或者变成痴呆。"路远平静道。
"那就打吧,打到他说为止,我来。"
"好不容易抓个活的,你这一上手说不定就给打死了,我已经叫了催眠师,一会就到,等着吧。"
过了一会,一个留着长发,长的十分俊秀的年轻人敲门进来。
"你看,专业的来了。"
"你好,路组长。"
"你好,这是犯人资料,麻烦你了。"路远将段江的资料递给对方。
第一一八章 夜惊魂
仔细的翻看着资料,五分钟之后,那个年轻人进了审讯室。
伸手在那段江眼前晃了晃,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笑了笑,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低声轻哼起来。
滴滴答,滴滴答,
段鹏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屑,不过一小会的功夫就感觉眼皮发沉,头脑发昏,头一下子耷拉下来,睡着了。
年轻的催眠师一直在他耳边低语,又过了几分钟才开始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段鹏。"
"济城本地人吗?"
"是。"
"最近在忙什么?"
"做试验。"
"试验,什么试验,有趣吗?"
"人体试验,邪炁化生。"
刚才还什么都不肯说的人现在却是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问什么说什么,十分的配合。
催眠师示意之后,路远进入了审讯室,问了他一些问题,随着问话的进行,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段江一共有两个同伙,上面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人物,正是那个人给了他们一颗珠子,告诉了他们修行邪炁的法门。偏偏这个法门是有缺陷的,他们想要活命就要听从那个人的吩咐。
在济城挑选合适的人进行试验就是他们接到的任务。
"居然还钓出一条大鱼来!"路远的眼睛微微一眯。
同在济城某处,郭淮阳和沈江城两人对坐饮茶。
"沈教授,上次的药用着疗效如何?"
"挺好的,他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走几步,心情也好了很多,谢谢你。"
"沈教授客气了,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没有青明山一行,没有那两颗丹药,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有所突破。"郭淮阳喝了一口茶。
"我记得沈教授有喜欢散步的习惯对吗?"
"对,吃过晚饭喜欢出去走走。"
"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即使是在白天也最好不要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
"为什么?"沈江城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两天济城除了几起命案,凶手极其残忍,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济城出现了吃人的怪物。"
"吃人的怪物?"沈江城惊讶的望着郭淮阳。
以他对郭淮阳的了解,他这样说,意味着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特事局和调查局正在调查,小心点是对的。"
夜里,"神芝山"上,王乾抬头看着天空。
天象在变化,没有丝毫的规律可言,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来福,明天会下雪,还有..."
他扭头看着曲城方向,隐隐看到一道黑气漂浮在上空。
"曲城,今夜似乎不安生啊。"
夜渐渐的深了,百里之外的曲城。
过了十点之后,这座城安静了很多,虽然还有些酒吧、饭店开着门,但是不像是白天那般喧嚣。
一处酒吧之中,此时却是热闹非常,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姑娘正在劲舞,引来一片叫好声、口哨声。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灯突然灭了,里面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啊,谁在摸我!"
"服务员想赶紧开灯啊!"
陆续有人拿起手机打开手电。
啊,突然一声惨叫。众人寻声望去,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射下,墙壁上一大滩的血迹。
吧嗒,吧嗒,还有鲜血在滴落。
"杀人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酒吧里立时大乱,所有人都想着出去。
可是黑暗之下,人们惊慌失措,相互推搡,不断有人摔倒被踩踏,发出喊叫,更引起了人们的惊慌。
慌乱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道鲜血飞溅,冲到了屋顶。
砰的一声,酒吧的大门被撞开,慌乱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尖叫声立即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报案,调查局的工作车辆在十几分钟之后赶到了现场。
酒吧的门已经被慌乱的人群挤碎,大门敞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股刺鼻的酒味和血腥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吧嗒吧嗒,有液体从里面流出,低落。
接到报案前来的两个调查员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拿着手电筒站在外面,朝里面照了照。
"握草,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人直接愣住了。
只见酒吧地面上躺着几个人,鲜血满地,倒塌的桌子上、沙发上、吧台上,到处都是鲜血,地面上鲜血甚至已经溢出了打听,流到了外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即打电话更上面汇报,请求支援。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手灯照射之下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年轻的调查员喊了一声,那道黑影停顿了一下,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灯光之下,依稀可见一人,只是他的脸似乎很模糊,看不清楚,下一刻那个人就不见了。
不一会功夫,又有两辆调查局的车辆赶了过来,警灯闪烁,拉起了警戒线。
三个调查员一起进了酒吧里面,一进来他们立时感觉到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先找电源,打开灯看看。"
几分钟之中,酒吧里的灯都打开,进去的几个人调查员看着里面的情景都愣住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具具尸体,张着嘴,伸着手,一个个满脸的恐慌,还有几个人血肉模糊,地上、沙发上、墙壁上到处是鲜血,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是血迹。
片刻功夫之后,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下一刻全部从里面跑了出来。
"握草!"
"特么的,这下子麻烦大了!"
跑出来之后,他们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难看?"
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又有几个调查员进了酒吧,没多久就跑了出来。
"握草!"
死人他们见过,一下子这么多的死人,临死前还是那种恐怖的表情,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
"向上面报告。"
很快,更多的调查局车辆过来,还有救护车、法医。
没过多久,伤亡人数便清点出来,一共十三个人,全部死亡。
"韩局,这酒吧里面的十三个人的死亡方式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经过初步的检查,他们的死因都不是因为踩踏。"
"那是因为什么?"
"失血过多,这十三个人的身上都有刀伤。"
第一一九章 神火天降
"刀伤?"
"是刀伤,其中有五个人被开膛破肚。"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脸色变了,这意味着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一个酒吧让曲城市治安调查局的工作人员一夜未眠。
所有相关人员不管什么原因,立即回到工作岗位加班。
一晚上的时间,他们调取了酒吧内外的监控,对所有事发之后从酒吧逃出来的人进行了问话,确认了所有死者的身份。
通过对比排查,他们发现有两个人进了酒吧,但是不在事发逃出来的人员和死者之中。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有重大嫌疑。
天刚刚亮,街道上,调查局的车辆四处巡逻。
调查局,一处办公室中。
"韩局,根据酒店后街道上监控,在事发之后有一个人从酒店的后门离开,没有看清楚脸。"
"只有一个人?"
"对,只有一个人。"
这时候又有一个调查员过来汇报工作。
"韩局,有最新发现,我们在酒吧的一处包间之中又发现一具尸体,正在进行DNA比对,确认身份。"
"怎么还需要DNA比对?"
"死者的情况有些特殊,他身体上的皮肤不见了,附近也没有知道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皮肤不见了,脸上的皮肤不见了吗?"
"不只是脸上,身体上的皮肤都不见了。"说到这里,那个调查员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恶性案件,一个人,浑身的皮肤没有了。
听说办案现场的同事连同法医,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是看到那人尸体的都吐了。
"全身的皮肤都没了?"韩剧抬手揉了揉额头。
这样的话人数就对上了,只要确定了最后一个死者的身份,剩下的那个人就是重要嫌疑人。
上午,外面天气晴朗。
距离曲城百里之外的"神芝山"上。王乾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的天空。
曲城方向,那道黑气还在,而且比昨天夜里他看到的时候又浓了几分。
"到底什么东西能够散发出来这样的气息?"
"唉,也不知道我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什么样子?"王乾突然想到了自己。
"来福,你能看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吗,忘记了,在你们的眼里看到的颜色要比我们少一些。"
土狗抬头看着王乾,在它的眼中,王乾的身上是散发着异样光彩,在他身后隐隐一片光华。
春天,万物复苏。
这一天,王乾再次深入群山深处,试图寻找那久未出现的霞光。
当他途径"蛇谷"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在上空观望了一段时间。
在那"蛇谷"深处的山洞,隐隐有一片青黑色的气息飘了出来。
"这是化蛟成功了吗?"王乾盯着那片气息。
山洞深处,漆黑一片,有哗哗流水之声。哗啦,一道巨大的身影一晃而过。
在这山上顿足一会之后他便继续深入山中。又连着翻过了十几座山峰,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下方。
只见两山之间,林木茂盛的山谷之中有一片水汽从地下升腾而出。
"好重的水汽,我记得上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么重的水汽,且下去看看。"
王乾一步从山顶落下,在云雾之间留下一个孔洞,下一刻就来到了山谷之中。
这底下也是草木茂盛,水汽就从林木之间不断的向外溢出。
很快王乾就发现了这些水汽的来源,是来自地下,这处山谷之中有一道长达百米,宽却不足半米不规则裂缝,水汽就是从这条裂缝之中飘散出来的。
王乾站在裂缝的旁边朝着下面望去,透过水汽在下面很深的地方可以看到波光粼粼。
"这山谷的底下有河口或者是湖泊。"
他将神识散发出去,穿过了裂缝一直向下,在距离地面至少超过了三十米的地方察觉到了一处空旷的空间,应该是一个洞穴,再往下又是至少三十米的距离才是地下水。
"想不到这地下的空间还很大!"
王乾在这些水汽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特殊的气息。
在这里呆了没多长时间,他便起身离开,又翻过了几座山之后,群山之中,一个湖泊出现在眼前。
湖水平静且澄净,好似一面镜子镶嵌在群山之中,四周有两条河流汇入其中。
这个湖泊并不是很大,但是湖水却是有些发暗,这说明这个湖泊很深。
王乾在山上驻,看着湖水,正准备离开。
嘎嘎,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响声,只见一阵飞鸟从林子里飞起,似乎受到了惊吓。
"有人?"在远处的树林之中,他依稀看到几道人影。
这里已经深入秦川深处,放眼望去山野茫茫,渺无人烟。居然有人深入到了这里。
深山之中,四个人,穿着专业的户外装备,每个人都背着背包。其中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站在高处看着远处的湖泊。
"峰如龙鳞,水似墨玉,应该就是前面那个湖泊了。"
"终于找到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四个人翻过了山岭,来到了湖泊的跟前,站在一方山岩之上,看着眼前的湖泊。
"这湖泊看着就挺深的。"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道。
"我们要找找的东西真在这?"
"刚才那个在山林之中被遗弃的村落你们也看到了,通过里面遗留下来的器物来看距今起码有六百年的历史。应该就是那史料之中记载的石安村。"
"有天火从天而降,坠于群山之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而后地陷百丈,山岭倒塌,你看那几个地方,山体有明显的断面。"领头的男子指着远处的山峰道。
"我们要找的宝藏很可能就在这湖水之中。"他盯着眼前的湖水。
他们的注意都集中在眼前的湖泊上,丝毫没有人流他们的身后的山林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人。
"宝藏,什么宝藏?"
刚才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都被王乾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不会和我看到的那片霞光有什么关联呢?"他又想到了许久之前自己在那"神芝山"上看到的五彩霞光。
第一二零章 妖怪 脸没了
"要下水看看吗?"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道。
"不急,先转一圈,确定好下水的位置。"
这四个人下了山,围绕湖泊走走停停。
王乾就跟在他们身后,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做,这湖泊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藏。
他们围着湖泊转了不到一半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他们选择了合适的位置扎营,这是准备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过夜了。
王乾却没打算在这里陪他们,在天黑之后就施展"凌空虚渡"的神通赶回了"神芝山"。
数百里之外的曲城。
调查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全城搜捕。
"你说那个叫秦通的家伙是不是个疯子,一下子杀了十四个人,五个开膛破肚,还把一个人的皮给剥了!"
一辆车上,三个调查局的工作人员一边巡逻,一边讨论昨天夜里发生的重大案件。
通过DNA的对比,他们已经确认了酒吧之中最后一个死者的身份,那剩下的一个人自然就是首要的嫌疑人,他的名字叫秦通。
"根据资料显示,在去酒吧之前,他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他还是齐州大学考古专业的高材生。"
"高材生,他去酒吧做什么?"
"见一个朋友,**,今年三十岁,文物贩子,三年前曾经因为贩卖文物被逮捕,后来因为证据不足释放了,也就是最后一个被发现的死者。"
坐在后座上韩扬看着窗外,将案件的相关资料娓娓道来。
"行啊,韩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了专案组呢!"开车的年轻人笑着道。
"这事真要是他做的,你说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啊?喝酒喝多了?"
"你这什么逻辑啊?谁喝酒喝多了会想到杀人啊?"坐在副驾驶上的调查员惊讶道。
"照我说啊,可能是让鬼附身了!"
"你可拉到吧,这都什么时代了,哪来的鬼?"开车的男子道。"韩扬,你觉得呢?"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那个最不可能的就是答案。"坐在后面的韩扬道。
"鬼怪吗?"他想到自己在北河村的那段经历。
"谁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呢?"
"各巡逻车辆注意,各巡逻车辆注意,在长青路东辰小区有人报案,说是发现有人倒在地上,疑似死亡,请附近街道通知的巡逻人员立即赶到现场,重复,长青路东辰小区..."
"不是吧,东辰小区就在前面,咱们去不去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啊?"
"万一遇到那秦通呢?"
"咱们三个人,他就一个,再说了,看到他也不一定非要冲上去和他拼命啊,咱们可以叫支援啊。"
开车的年轻人一打方向盘朝着东辰小区驶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到达了东辰小区。
"在哪呢?"三个人每人手里一个手电筒。
正在那搜寻呢,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伸手朝着一个地方指了指。
"呵,这几位胆子也够大的,那边可能都死人了,她们还在这里。"一个工作人员上前问了几句话,然后劝她们回家。
顺着那大妈说的方向,他们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人,靠近一看,三个人不禁同时后退了一步。
只见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脸上的皮肤不见了,露出了血肉和白骨,手灯一照,血淋淋的分外可怕。
"握草!"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又有两辆调查局的车辆赶了过来,然后是省里的专家组也跟着赶了过来。
死因是心脏受创,一刀毙命。
这距离酒吧重案发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又死一个。
"哎呀,今晚上是不用睡了!"
"我现在头皮还发麻呢!"
坐在后座的韩扬望着窗外,抬手不停的揉着额头,说实话,他刚才也吓坏了,那场面太吓人了。
"千万别再出事了!"
治安调查局灯火通明,专家组的成员一个个都在紧张的忙碌。
"我怀疑他是狂欢型杀人/犯。"
"可是根据我们秦通的调查了解,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不符合这种特征。"
"人是会变的。"
"是会变,但是如此剧烈的变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得受到剧烈的刺激,根据我们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对他的家人和朋友调查的资料来开,秦通最近的工作和生活一切正常,没有受到任何的刺激。"
"在酒吧事件的当天中午,他刚刚和几个朋友一起聚餐,根据那几个人的反映,秦通的表现十分正常,没有丝毫的异样。"
"这个先放一放,我们现在首要的人物是尽快的确定死者的身份,找到秦通的踪迹。"
过了十二点,死者的身份确认,就是东辰小区的住户,和秦通没有任何的交集,也就说两人并不认识。
曲城出城的路上,调查局已经在每一个路口都设置了关卡,对每一辆出城的车辆进行盘问。
一辆轿车停下,
"您好,请熄火,出示身份证、驾驶证。"
里面的男子取出身份证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来看了看,通过随身携带的仪器核对身份,然后拿着手灯朝着汽车里面照了照。
"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啊?"
"济城,急着见一位朋友。"
"走吧,开车慢点。"
"谢谢。"男子那过身份证,打火、汽车慢慢的离开。
反光镜上,闪烁的警灯距离越来越远。
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皮肤突然褶皱的很厉害,就好像脸上糊了一层纸一般。
他伸手挠了挠,褶皱却是越来越厉害,只见他伸手捏住一块皮,慢慢的向外撕扯,一整张的脸皮被他撕扯了下来,后面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这张脸,不舒服!"他邪魅的一笑。
"不舒服!"一张口,却是另外一个腔调。
次日清晨,"神芝山"上,王乾站在山顶,举目望去。
"咦,那片黑气不见了!"他发现昨天盘绕在曲城方向上空的黑气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好,那气息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晨练之后,他和土**代了一番,径直腾空而去,来到了那处湖泊旁边,这个时候,湖泊四周的雾气很重,他们四个人已经吃过了早饭,到了湖泊边上的另外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