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夺汉中(上)
几日后的一个夜里,越军大营内,数十名将领济济—堂。
李智云一身亮甲,坐在高位,扫了一眼众将,朗声说道:“诸位将军,南阳军的柴再用、秦桧、刘建锋等几位将军不愿再跟着蜀军贼子作逆,愿和我军里应外合,破敌就在今夜!”
“荡平蜀军!活捉陈希真!”诸位将军一齐高声呼喝。
李智云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孙策听令,孤命你为左路军主帅,领精兵五万,从左路攻击汉中。”
孙策稳步出列,拱手领命:“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
“李自成听令,孤命你为右路军主帅,领兵五万,从汉中右路突破!”
李自成当即上前接令:“末将领命!”
“秦琼、杜伏威听令!”两人闻声出列,拱手听令。
李智云继续说道:“孤命你二人为中路军前锋,孤亲率大军在后,正面攻打汉中!”
“末将遵命!”二人一起朗声说道。
“汉中一旦被破,陈希真必率军逃回巴蜀,张亮听令,本将命你率两万大军,绕道汉中正南,截杀蜀军溃军,纵然不能生擒陈希真,也定能大有斩获!”
“末将接令!”
“牛进达将军,本将命你率军三万,坐镇大营,谨防不测!”
牛进达拱手说道:“末将得令!”
“诸位将军,今夜三更,只等汉中火起,便全线出击,今夜一战,必要驱逐蜀军,还我大越朗朗乾坤!”
……
入夜,三更时分。
原本寂静的汉中突然沸腾起来,营内多处地方莫名地燃起了熊熊大火,且越烧越旺,营内乱成一团,大呼小叫不绝于耳,受惊的战马成群从马厩中跑了出来,踩到无数士卒。
“咚!咚!咚!”
看到汉中大乱,越军进攻的鼓声敲响,李智云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汉中,沉声下令道:“全军进攻,杀进大营,以人头记功!”
越军将士齐声咆哮,眼中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和立功的兴奋,铺天盖地地涌向汉中,几十名反应较慢在外围游哨的骑兵瞬间淹没在越军的人海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哈芸生提着铁叉冲了出来,见状面色大变,随手抓了一个乱奔乱逃的士卒,厉声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不知道!”
那士卒被哈芸生这一声吼,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废物!”
哈芸生一把推开那士卒。
“哈芸生将军。”
就在这时,与哈芸生一同负责前部防线的刘广领着几十个亲信士卒赶到,面色焦急地说道:“乱了,全乱了!整个汉中四处起火,越军全线进攻,四面都在喊杀。”
“别慌!”
哈芸生厉声喝道:“这定然是有叛贼作乱,传令我部将士,乱闯乱窜摇声呐喊者立即拿下,全军立即集结,拦住越军进攻!”
哈芸生说完便张弓搭箭,奔着一个纵马疾驰的越军校尉便射去,只听利箭破空之声传来,利箭瞬息贯胸而过,那校尉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箭,落马而亡。
“给我狠狠地射!”
哈芸生一箭得手,更是嚣张,指挥着麾下部曲朝着越军放箭,自己更是跃马上前,几名较为奋勇的越军将校纷纷中箭落马。
“这贼子看来就是哈芸生!”
越军当中,刚刚将伤养好的张清见哈芸生连续斩杀部下校尉不由得大怒,当即拿出一块石子,奔着不远处的哈芸生便扔去。
黑夜之间,张清出手迅捷,更是突然来袭,哈芸生猝不及防,被一石子砸中额头,栽倒下马,张清更是拍马上前,一枪贯穿了哈芸生的咽喉。
【张清击杀哈芸生,获得中级召唤卡】
“哈芸生!”
看到哈芸生惨死,刘广不免得大骂道:“难道秦桧他们都死光了,怎么还没有援军过来?”
正痛骂间,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全副甲胄地从侧后方赶来,速度极快,刘广定眼一看,见领头的乃是柴再用,不由得大喜,当即迎了上来喊道:“柴将军来的正好,快随我军一同反击,把这些越狗全部……”
话音未落,对面的柴再用突然间暴起发难,手中马槊猛地刺出,霎时间便刺穿了刘广的胸膛。
“杀光……”
刘广嗫嚅着说完了最后两个字,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柴再用,嘴角鲜血流淌,头一歪便追随哈芸生而去。
【柴再用击杀刘广,获得中级召唤卡】
柴再用一脚将张元的尸体踢飞出去,马槊往前一指,大吼道:“弟兄们,砸开城门,迎接越王进城!”
“活捉陈希真!活捉陈希真!”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汉中城门大开,十余万越军将士如狂潮奔腾,稳健的步伐隆隆而过,战刀挥过头颅,鲜血喷涌,马槊刺穿胸膛,将还未断气的蜀军士兵逐渐击杀。
“越军的弟兄们,跟着我,活捉陈希真那老贼!”
立功心切的秦桧一马当先,利用自己熟悉汉中的优势,大声呼喝纵马狂奔,朝着军议厅杀去,想要拿下这第一大功。
“秦桧!你这狗贼!”
蜀军不缺猛将,只听一声咆哮,脸如黑漆,眼环口阔,身形魁梧的巨毋霸身披乌金铠甲,坐下一匹高头黑马,手使两柄笆斗大的绞神剪直奔秦桧杀来。
“这巨大莽汉便是蜀军猛将巨毋霸,取下他的首级便是大功一件!”
一声呼喊,当即引来了一员大将,正是公孙述挥舞金刀纵马而上,金刀寒光闪闪,和巨毋霸战成一团。
秦桧嘴角微微一勾,越军当中猛将如云,若非如此,他怎么敢单刀直入?
212.夺汉中(中)
“活捉陈希真,弟兄们杀啊!”
喊杀声中,数以万计的越军已经杀进汉中,战刀挥舞,长枪突刺,无情地杀戮着眼前之敌。
而在这当中,秦桧显然是最卖力的一个,有了公孙述拦住巨毋霸,他更是信心百倍,誓要拿下陈希真这颗最值钱的人头。
“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进去!”此时秦桧一介文人也拔剑在手大喊着鼓舞士气,而他的千余亲信朝着陈希真的亲卫发起猛攻。
不过陈希真的护卫力量也不弱,虽然没了巨毋霸这个猛将,但是其他的护卫也是精挑细选的勇猛之士,秦桧虽然兵多,但一时间也难以突破。
秦桧见状倒也不急,若是陈希真身边的护卫被一触即溃,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势,秦桧虽然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但他也并不急于一时,所以命令麾下部曲稳步向前进攻。
于此同时,李自成和孙策也各自指挥着麾下的兵马从东西两个方向向汉中发起猛攻,大军阵后的投石机一起发动,数不清的巨石腾空而去,在夜空中划过—道道弧线,向不远处的汉中猛烈地砸去。
左路军,从霍峻部下调来的文聘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杀入人群当中,手中铁枪挥舞开来,士兵毫无还手之力,被他的长枪一一挑落下马。
同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也出现在左路战场,此人便是孟获的妻子祝融,在孟获战死时,祝融就已经生下一子,随后又经过生养后的虚弱期和祝融重回巅峰的训练期之后,祝融便接过亡夫孟获部下三千山越猛士们的军权,继续征战沙场。
此时,祝融挥舞着手中丈八长标挑杀这蜀军,偶尔还拿出飞刀偷袭。
“不必和蜀军过多纠缠,全速突破进攻汉中,这些散兵交给步兵!”
前锋程普沉稳好谋,领着身后的骑兵俨如一支利箭,势如破竹一路向前,程普在前挥舞着一杆铁脊蛇矛,仿佛是利箭的箭矢,领头在前,横挑竖劈。
“蜀军勇士,拦住这些不知死活的蛮子!”
汉中左门统兵的乃是陈希真的女儿陈丽卿和云天彪的儿子云龙,只听一声咆哮,云龙挥舞着一杆偃月刀,纵马当先杀来,陈丽卿紧随其后,手中长枪平举在前,直指前方的骑兵。
陈丽卿和云龙身后,是蜀军少有的骑兵,他们疾驰着战马,挥舞着马刀长槊,迎面冲向程普率领的大队精骑战成了一团,火光之中,惨叫声与金铁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云龙手中偃月刀不停地挥舞着,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拦路的骑兵皆不是对手,一招之内就被他斩落下马。
“小辈,吃我一矛!”
程普拍马杀到,挺矛就上,云龙亦是大吼一声,抡起偃月刀便迎了上去,刀光剑影间矛斧相撞,马蹄缭乱,一时间难分高下。
……
右路军当中,李自成的进攻方式与孙策又有所不同,只见他令旗招展,石弹腾空,生生地将汉中城墙砸出了一个缺口。
“步弩军上前,守住缺口!”
李自成的这道命令让一旁的高迎祥眉头微皱,当即问道:“自成,此时不应该趁着汉中大乱之际让骑军迅速突破吗?”
李自成微微一笑,道:“蜀军虽乱,但未必没有敢战之士,不如留给他们堵住缺口的希望,将他们一举击溃!”
高迎祥顿时恍然大悟,拱手拜服道:“自成好办法!”
中军帅旗摇动,鼓声雷动,五千弩兵迅速在汉中城墙前排列出方阵,双臂同时用力拉弦,弓弦入扣,瞄准了远处已经被火光烧得通亮的营栅。
“夺回大营,把越贼都赶出去!”
不出李自成所料,镇守右营的乃是张叔夜和张仲熊父子,张仲熊挥舞双锤,纵马在前,在他身后近万蜀军呐喊着扑向的越军。
“放箭!”
指挥步弩军的郝永忠一声大吼,伸手向前,五千具弓弩同时发射,一片密集的箭雨腾空而起,铺天盖地地向蜀军迎头射来。
“噗噗噗!”
只听一阵利箭入体声响,力道强劲的弩箭瞬间射穿了蜀军的皮甲和圆盾防御,骑兵纷纷中箭落马,哀嚎声遍野。
随即第二波、第三波弩箭如雨点般呼啸而来,这些蜀军仿佛是被暴风骤雨摧残的庄稼一片片倒下,在乱军中化作一滩滩肉泥。
纵然是骁勇的张仲熊,也被一支铁箭射中右腿,若不是武艺高强,也险些摔落下马成了乱军当中的蹄下亡魂。
“速撤,速撤!”
张叔夜虽然效忠孟知祥,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随便牺牲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张伯奋战死沙场,如今又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张仲熊受伤,张叔夜顿时也是心疼不已,又忧心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即下令全军后撤:“往中军撤,汇合主力再反击这些越军!”
“刘宗敏、高迎祥、索苞!”
李自成一口气点了三员猛将的名字,三人一起纵马出列,拱手听令。
“命你等率麾下部曲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汉中,为我大军开路!”
“末将遵命!”
三员大将一起抱拳领命,各自返回军中,扬枪长喝,引领麾下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213.夺汉中(下)
越军三路共十余万大军来势汹汹,杀声震天,又有南阳军在内放火毁墙策应,一路高歌猛进,杀得蜀军节节败退。
数之不尽的越军猛将带头冲锋,如虎入羊群,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右路大军,刘宗敏、高迎祥和索苞各使兵器,摇声呐喊,纵马如风,乱军之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右路敢战之兵已经被李自成引诱出来打得元气大伤,这会儿的蜀军都只顾着顺着人流往汉中城中心处跑去,狼狈不堪,被气势高昂的越军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哀嚎声响彻不断。
越军虽然是三路进击,但彼此间消息传递却是不断,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耳听得右路军进展迅猛,小霸王孙策也忍不住起了争斗之心。
“传令众军,速速击溃蜀军的阻拦,杀入汉中城,活捉陈希真!”
孙策一拨战马,手下霸王枪一挥,指示副将吴景说道:“舅舅率三千将士为督战军,全军上下不论何人,后退者皆斩!”
说罢两腿一夹马腹,当先而出,领军直奔一线而去。
“山越猛士们,咱们可不能落在后头,殿下现在可是亲自坐镇中军,咱们可丢不起这个面子!”
祝融一声咆哮,手中长标挥舞如风,漫天银光划过,挨着便伤,砸着便死。
左冲右突之际,祝融正好瞥见了正在指挥军队结阵抵抗的陈丽卿,当即长喝一声,拍马舞锤直奔陈丽卿杀去。
“兀那女娃,可敢和本夫人大战三百回合?”
祝融大喝一声,冲着陈丽卿邀战的同时,手中丈八长标横扫而出,迎面的蜀军接二连三地被砸倒在地,骨骼寸断,脑浆迸裂,死伤遍地。
“怕你这蛮子不成!”
陈丽卿一拨战马,手中梨花枪高举,猛地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杀了过去。
两个女将各自纵马上前,不片刻功夫便已杀至跟前,祝融手中丈八长标高举,奔着陈丽卿刺去,陈丽卿亦是大吼一声,挺起梨花枪迎击而上。
“铛!”
一声巨响,陈丽卿手臂一阵发麻,身体一歪,顿时失去了重心,在马上剧烈晃了一下,险些栽落下马。
“好厉害的蛮子!”
之前大战,陈丽卿并没有和越军猛将交手,再加上轻松击败张清,因此回营之后一直认为军中诸将所说的越将骁勇不过是长他人志气,这一会算是真正被教育了一番。
“再接我一标!”
惊讶间,祝融已经调转马头杀奔而来,手中丈八长标如巨蟒一般袭来。
陈丽卿心知硬接不利自己,于是两腿勾住战马向旁边一跃,躲过了这一标之后又顺势一击向祝融刺去。
祝融反应也是不弱,身子向后一仰,梨花枪从他身子上空刺过,而于此同时,祝融伸手一抓,正好抓中了陈丽卿的梨花枪。
“给我撒手!”
祝融大吼一声,双臂猛地用力向后拖拽,陈丽卿尽管尽力攥住梨花枪,但他的力量并不如蛮族女武神般的祝融,不过支撑了片刻便被祝融夺走了兵器。
丢了兵器,陈丽卿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地便勒马而逃。
“小贼休走!”祝融见陈丽卿逃跑,当即纵马追了上去。
“保护小姐!保护小姐!”
十几名陈丽卿的心腹卫士纷纷纵马上前拦住祝融。
祝融见状顿时大怒,丈八长标挥舞将拦路的蜀军士兵撂倒在地,一标一个,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祝融一介女流都如此勇猛,我可不能落在他后面!”
孙策见状暗自说了一句,疾驰战马,霸王枪横挑竖劈,乱军中正逢厮杀得不分高低的程普和云龙。
“程叔叔避开,这贼交给我了!”
一声大吼传来,程普心知孙策杀至,自己和云龙已经酣战近百回合,心知凭自己的武艺和云龙在伯仲之间,纵然再战一百回合也拿不下云龙。
当下程普便卖了个破绽,跳出战圈,那边的云龙刚想喘口气,孙策却已经杀近跟前。
“蜀贼受死!”
孙策吼声如雷,霸王枪迅疾如电,云龙急忙挥刀抵挡,枪刀相撞,云龙后劲不足,手中偃月刀被倒推了回来,不偏不倚,正中自己脑门,当即脑浆迸裂,亡命当场。
【孙策击杀云龙,获得中级召唤卡】
陈丽卿和云龙这两员将领一死一逃,蜀军军失了抵抗之心,争先恐后地往着汉中城内方向逃去。
“杀过去,活捉陈希真!”孙策挥舞手中霸王枪,越军将士气势如虹,士卒人人奋勇,战刀劈砍,长槊突刺,兵锋所过摧枯拉朽,数万越军呐喊着追赶着蜀军溃卒奔腾着杀进汉中城中心。
……
汉中太守府外,秦桧领着他的亲信正不断地冲击着陈希真部下组成的防线,秦桧持剑在手不停地呵斥着麾下的兵将:“杀过去,活捉陈希真!荣华富贵在此一举!”
“嗖!”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从王帐中飞了出来,正如流星赶月,正中秦桧脖颈。
秦桧双目圆睁,一阵剧痛从脖颈处传来,手中佩剑掉落在地,呆呆地看着从太守府缓缓现身的陈希真。
陈希真放下了手中弓弩,不屑地瞥了秦桧一眼,冷笑道:“秦桧,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就凭你也能杀我?”
“我……我不甘心!”
秦桧望着陈希真喃喃说道,荣华富贵就在这一步之遥,他满脸不甘地从马上摔落了下来。
214.韩当战死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就在陈希真射杀秦桧之际,陈希真和张叔夜也领着溃军从远处杀来,很快杀透了洪承畴所部的阻拦。
“将军无恙否?”
张叔夜首先冲到陈希真面前,翻身下马,连忙问道。
“就凭秦桧那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也能伤的了我?”
陈希真冷笑一声,随手将手中弓箭扔给身后的护卫,沉声问道:“军师,现在情况如何?”
张叔夜眼神一暗,低下头说道:“外围防线都已被突破,云龙和刘广战死,南阳军的哈兰生也死了,柴再用反了。”
陈希真闻言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下令道:“丽卿,你立刻率精锐赶往武库和马厩,保住物资和战马后,能战就和越军一决死战,不能战我军也能迅速撤退!”
“孩儿明白。”陈丽卿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去。
“等等。”
陈希真突然唤住陈丽卿,沉声说道:“越军当中不缺能人,未必不能看到这一点,你去唤上巨毋霸同你一道去。”
陈丽卿点头离去,陈希真扭头对张叔夜说道:“军师,调集剩余精锐阻拦越军,谁若怯懦不战,你皆可杀之。”
张叔夜当即拱手领命:“是!”
……
越军三路大军突破之后,李自成、孙策便先后进言抢占马厩和武库,李智云当即派遣秦琼率一万精锐出击马厩。
陈丽卿占着对大营的熟悉程度抢下一步赶到了马厩,而秦琼率军在南阳军的指引下也紧跟着杀了过来。
“杀!”
秦琼毫不犹豫地下令冲击,绝不给蜀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将士们,迎战!”
陈丽卿也是不加迟疑地大喝一声,扬刀向前一指,纵马杀了上去。
“挡我者死!”
骁将韩当挥舞着一柄大刀,纵马抢在前头,几个蜀军士兵纵马杀上前来,被他左右横扫,尽皆砍落马下。
乱军之中,韩当正巧撞上迎面杀来的陈丽卿,也不答话,一个挺枪,一个舞刀,纵马杀了上来,二人恶战了二十回合,陈丽卿力不能支,拨马而逃。
“小贼休走!”
陈丽卿身上穿得金贵,韩当明白此人身份定然不低,急忙纵马追了上去。
“休要伤了我军将领!”
眼看着韩当要追上陈丽卿,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如牛吼般的闷雷声响,震得韩当一惊,胯下战马也是发出一阵稀溜溜的惊叫。
韩当望去,只见一个脸带铁面具,身躯如牤牛般壮硕的莽汉疾步杀来,此人正是巨毋霸,之间他坐下白额虎犹如脱缰之马一般冲到韩当面前,手中绞神剪当头劈下,如一条黑龙俯冲大地。
“咔嚓!”
韩当面色一变,急忙横转大刀向上招架,但只听到一声脆响,刀杆应声断裂,重刀毫不留情地将韩当劈落马下。
“不愧是我蜀军猛将,将士们,跟着巨毋霸杀光这群越军!”
陈丽卿见状不由得大笑一声,勒转马头又调头杀了回来。
巨毋霸冲阵在前,磨盘般大的绞神剪在他手中如同玩物,左右荡开肆意横扫,越军将士难挡锋芒,落马中刀身死重伤者不计其数,瞬间被他冲乱了阵型。
“众军休乱,擅自后退者斩!”
秦琼的声音沉稳冰冷,在将旗之下巍然不动,挂住虎头枪取弓在手,奔着前方来势汹汹的巨毋霸便是一记怒射。
耳听得破空声响,巨毋霸提剪在手,猛地一挥将羽箭打在地,抬头望去,却见秦琼已经搭箭上弦又是一箭飞射而出。
巨毋霸当即仰天大吼一声,绞神剪挥出又一次将秦琼射出的羽箭打落在地,大步迈开急冲冲地冲向秦琼。
巨毋霸发出阵阵牛吼虎啸般的怪叫,手中绞神剪化作扇形板面左劈右砍,拦路的越军将士虽然悍不惧死,挥舞着长枪马槊朝着巨毋霸刺去,但依旧难挡巨毋霸锋芒,刀光闪过,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受死吧!”
怪叫声中,巨毋霸已经杀到了秦琼跟前,绞神剪一个力劈华山奔着秦琼便斩了下去。
而秦琼深知自己乃是一军主将,值此关头断不可退,面对着杀气逼人的巨毋霸毫不畏惧,虎头枪奋力招架。
巨毋霸一身力气实在惊人,秦琼虽尽力盘旋,但终究难挡巨毋霸那疯狂的巨力猛攻,眼看着就要不支。
“蛮贼匹夫,休要猖狂!”
危急关头,只听一声叱咤,一匹毛发遮目的骏马驮着一个持锤猛将疾驰而来,好似蛟龙出海一发而至。
215.巨毋霸战败
千军万马之间,秦用好像冲进羊群中的猎豹,所到之处波开浪裂,挡者无不披靡。
听到秦用的声音,秦琼顿时心中顿时大定,虎头枪一挥逼退巨毋霸,勒马倒退数步,冷笑一声道:“巨毋霸你这蛮贼休要猖狂,收拾你的人来了!”
“秦用在此,你这个没脸见人的东西还不赶快下马!”
正当巨毋霸心存疑虑之际,秦用已经冲到跟前挡在秦琼面前,手中一对铜锤一横,威风凛凛地对巨毋霸说道。
“竟然如此嚣张!”
巨毋霸见秦用如此高傲,二话不说朝着秦用提刀就砍:“哪里来的蛮子竟敢吓俺,看我不把你砍成十八段!”
秦用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巨人放在眼里,面对着巨毋霸这来势汹汹的一剪,只是轻转手中大锤,稳稳当当地接下了这一击。
“不过如此!”
秦用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铜锤一个横扫千军,裹挟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
巨毋霸面色一变,急忙挥刀护住侧身,刀槊相撞,火星四溅,顿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让不远处的秦琼耳膜也是一震。
“这小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接连两招的碰撞下来,巨毋霸终于见识到秦用的武艺,不由得面色大变,心中暗道不妙。
若是巨毋霸在巅峰时期,那肯定不会惧怕秦用,只不过现在巨毋霸在襄阳之战中被烈火烧至重伤,一身武艺倒退不少,再加上刚刚与公孙述缠斗了数百回合才堪堪将公孙述击退,此时他不仅体力衰竭,而且身上有些没有愈合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一身力气甚至用不上六成。
一阵兵器碰撞声响中,以逸待劳的秦用愈战愈勇,手中黄铜倭瓜锤如疾风骤雨般猛攻不止,强弩之末的巨毋霸挥刀拼命抵挡,你来我往间不觉已经过了十几个回合。
就在巨毋霸全副精力都放在秦用的双锤上,秦用突然暴喝一声,之间一对铜锤之间竟然被一对铁链连接着,此时秦用双手往后一抓,那一对铜锤的攻击距离瞬间增长不少,瞬息间如雷霆般疾飞而出。
巨毋霸心下一慌,急忙想要侧身闪躲,但是他的身躯实在是过于庞大,而且身上的旧伤也被牵引,猝不及防间被砸中护心镜。
“痛煞我也!”
巨毋霸痛的龇牙咧嘴,不过好在巨毋霸体质异于常人,又有兀突骨所赠送的藤甲护体,这一锤并没有伤到心脉。
不过那边秦用见一锤下去,巨毋霸没死,于是举起铜锤便又是一记猛砸,巨毋霸此时胸口疼痛难忍,难以在举刀抵抗,为了性命把心一横,就势一滚,庞大的身躯如滚石般一路滚了过去,沿途砸倒压死不少蜀军和越军将士。
“将士们,杀啊!”
看到秦用战败巨毋霸,秦琼顿时大喜,手中虎头枪一扬,纵马上前杀了出去。
秦用亦是大吼一声,拍马抢上前去,手中一对铜锤挥舞的虎虎生威,挡者无不披靡,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该死,想不到越军当中除了还有如此骁勇之人!”
看着远处拖着血渍一路仓皇奔逃的巨毋霸,陈丽卿暗恨不止,刚才她在汇合巨毋霸时,正好就遇见巨毋霸击退公孙述,而正因为当初公孙述杀得兀突骨毫无还手之力,陈丽卿误以为公孙述战败之后,越军当中便在无人能是巨毋霸对手。
谁想到越军当中竟然还有骁勇之人虽然此时巨毋霸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从他差点杀死巨毋霸的表现来说,这秦用也绝对是一员天下少有的猛将。
“活捉陈丽卿,活捉陈丽卿!”
秦用领衔冲锋,秦琼在后指挥全局,越军将士再一次围了上来,这一次更是来势汹汹,蜀军士卒死伤遍地,溃不成军。
“难不成天意真不在我大蜀!”
看着远处大杀四方的秦用,在看着因为巨毋霸落败而失魂落魄的蜀军士卒,看到秦用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个个畏缩不前。
“丽卿将军,越军太过凶猛,将士们已经抵挡不住了。”
“丽卿将军,形势不妙,再战下去只怕连我们都要被越军俘虏了。”
几个跟着陈丽卿的万夫长、千夫长纷纷前来劝说陈丽卿撤军,陈丽卿一脸不甘,又看了看眼前兵败如山倒的局势,这才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道:“撤军!”
蜀军如蒙大赦,纷纷后撤,秦琼则命令秦用率军队衔尾追杀,而自己则率军队占据了蜀军的马厩和武库,清点马匹和物资。
……
“前线战况如何?”汉中外城,李智云向韩琦和宋献策沉声问道。
一旁的韩琦拱手说道:“殿下,如今陈希真已经集结了自己的亲信精锐怯薛死守太守府,我军一时之间难以突破。”
一旁的宋献策接口说道:“这支兵马是陈希真的旧部精锐,昔年跟随陈希真占领巴蜀,平定南中,攻陷汉中,作战经验丰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军官大多都是陈家族人,对陈希真非常忠诚。”
“汉中如今三面皆失,三军皆乱,我军必须一鼓作气,决不能给蜀军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李智云纵马上前两步,从一员掌旗官手中夺过一面越军大旗,挥手一扬高声喝道:“众将士随孤出击,活捉陈希真!”
216.越王出阵
李智云纵马而出,三千装备精良的近卫军骑上纷纷纵马出阵,踏起阵阵尘土,遮天蔽地,远远看去,如同一道铁流,在这空旷的原野中奔腾而过。
“殿下。”
宋献策刚想劝阻,李智云已经纵马而去,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殿下怎能亲自出阵?”
韩琦倒是微微一笑,道:“眼下我军和蜀军已成胶着之势,殿下率领的近卫军正是突出奇兵给已经陌路而负隅顽抗的蜀军狠狠一击,再者,殿下亲临前线定能振奋军心,将士们更能舍生忘死才能最快突破阻拦攻陷汉中。”
“只是殿下乃是万金之躯,战场上刀剑无眼……”宋献策不无担忧地说道。
“方今天下豪杰割地称雄,殿下若无此等勇略豪气,如何令三军信服,如何才能平定乱世?”韩琦朝着李智云离去的方向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
二人对话间,李智云已经率领着近卫军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冲进了敌群,无数蜀军被疾驰的战马撞飞在地,被数不清的马蹄践踏而过,尸体血肉模糊,血浆遍地。
迎面的几个蜀军军士卒挺枪来拦,李智云手中大旗一甩,瞬间就将几支枪杆砸成两截,旋即反手一将几人打落马下。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越军士卒看到李智云亲自上阵,备受鼓舞,李智云亲自统领的近卫军将士更是如同一柄尖刀一般刺入敌阵,骑兵的马槊刺杀飞挑,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难怪越军如此能战,原来连越王都如此勇敢,过去真是小看了越军!”
陈希真此刻也已经率领着他的精锐亲临一线,看到李智云持旗上阵,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啧舌称赞一声,手中战刀一扬,指向李智云说道:“给我杀,绝不能让越贼再这么猖狂下去!”
李智云看到陈希真的大旗摇动,也是随手将大旗扔给身边的一个军官,领着近卫军朝着陈希真杀去,两支军队互相朝着对方杀去,很快便迎头撞在了一起。
两支军队都是护卫主公的精锐卫队,个个都是从千军万马当中挑选而出,不仅勇猛果敢,其忠诚度也是极高,狭路相逢很快便厮杀得激烈无比。
只见一个蜀军士兵挥刀砍中越军士兵的肩膀,那越军骑士忍住剧痛死死地抓住刀柄,挺枪刺向蜀军士兵的胸膛,最后两人一起从战马上摔落下来,很快就消失在乱军之中。
“陈希真,可敢和本将一战?”
跟随李智云一同出阵的公孙美手中金刀挥舞,将迎面的两个蜀军士兵斩落马下,冲着不远处的陈希真喝道。
“哈哈哈,来吧!”
陈希真大笑一声,长枪往前一指,一拍胯下战马直奔公孙美杀去。
陈希真心知越军之中猛将辈出,面对公孙美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长枪朝着直刺而出。
公孙美手中金刀一挥,一个推窗望月荡开了陈希真的长枪,猿臂轻伸,金刀疾砍陈希真的胸膛。
陈希真双腿夹住马腹,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闪过公孙美一刀,手中长枪自下抡起,朝着公孙美的战马砸去。
公孙美见状猛地拽起缰绳,胯下坐骑嘶鸣一声,登时人立而起闪过这一枪。
217.陈丽卿战死
乱军之中,公孙美和陈希真各逞本事厮杀,你来我往,交战二十余个回合,陈希真逐渐显露败相,左支右绌,渐落下风。
“公孙美贼子,休伤我父!”
就在这时,陈丽卿拍马杀到,见状二话不说,猛的刺出一枪将公孙美逼退。
“丽卿,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陈丽卿杀回,陈希真眉头皱起,当即问道。
“父亲,孩儿无能!”
陈丽卿面露羞愧之色,道:“越军攻势凶猛,孩儿抵挡不住,汉中粮仓、武库、马厩等都已经失落在越军之手,就连巨毋霸也被秦用打成重伤。”
“什么?”陈希真闻讯险些跌落下马来。
陈丽卿见状急声劝道:“父亲,眼下形式不妙,还是速速撤军保存实力为上。”
“想跑,问过我公孙美的意见了吗?”
公孙美大喝一声,拍马又杀了上来,手中金刀舞起寒光万丈,誓要将陈丽卿和陈希真父女斩于马下。
“父亲快走!”
陈丽卿大吼一声,奋起全身力气舞起梨花枪,朝着公孙美杀去。
陈希真脸色变了又变,手中长枪捏紧了又缓缓放下,看着不远处正疯狂朝着公孙美砍杀的爱女,突然间调转马头,大吼一声:“撤军!”
公孙美见状纵马想追,谁料陈希真不管不顾,舞枪猛攻,丝毫不给公孙美脱身离去的机会。
公孙美顿时也来了火气,精神抖擞,手中金背砍山刀挥舞开来,朝着陈丽卿猛攻。
陈丽卿的武艺比起陈希真也只是略强一两分,之前公孙美的注意力都放在陈希真身上,这会全神贯注杀向陈丽卿,不过十几个回合陈丽卿便破绽百出。
“下马!”
公孙美瞅准破绽,怒喝一声,金刀反手一招将陈丽卿拍落下马。
几个士卒见状便上前要将陈丽卿捆起来,谁知陈丽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将几个越军士卒踢翻摔倒在地,拔出腰刀又朝着公孙美杀去。
公孙美冷哼一声,金刀出手,轻松便击飞了陈丽卿的腰刀,锋利的刀尖瞬间抵住了陈丽卿的胸部,冷冷说道:“再敢乱动,本将便取你狗命!”
陈丽卿嘴角突然勾起,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突然伸手抓住金刀奋力往前一送,霎时间便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只……只要有我在,你……你休想伤害我父亲!”
陈丽卿口吐鲜血,双手却死死抓着金刀,任凭公孙美如何用力都不能抽离出来,良久,她才缓缓闭上了双眼,略显娇小的身躯向后栽倒在地。
……
而此时此刻,陈希真早已经策马逃离,随着陈希真的逃脱,蜀军各部也开始向北逃离,三路越军十余万将士则紧追不舍,一路掩杀而过。
“丽卿,你等着,父亲总有一天会杀光越贼,为你报仇雪恨!”
知子莫如父,陈希真太清楚女儿陈丽卿的脾性,他是宁死也不会做俘虏的,只怕此刻已经成了公孙美的刀下亡魂。
“杀啊!活捉陈希真!”
就在陈希真恨恨发誓,要替爱女报仇雪恨的时候,迎面突然喊杀声大起,数不清的越军挥舞着兵器,呼啸着席卷而来。
张亮一马当先,手中铁枪左右横扫,麾下这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越军都是立功心切,个个奋勇,人人争先。
而蜀军则是狼狈不堪,几乎无多少抵抗之心,支撑不过片刻功夫便被越军凿穿分割穿插,四散溃逃。
陈希真见状二话不说,脱掉了金盔亮甲,弃掉坐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兵的模样,丢盔弃甲,混在乱军中狼狈而逃。
混乱中,陈希真突然遭到一个手持钩镰枪的骁将拦路,正是徐宁,只见他手中钩镰枪一挥冲着陈希真喝道:“小子,陈希真那个狗贼在哪里,说出来饶你不死!”
陈希真暗道一声侥幸,急忙指着右边方才他指使亲信扛着大旗而去的方向说道:“将军饶命,小人只是个马夫,杀了小人不过污了将军的长枪,陈希真他往那个方向跑了,那是他的旗帜,陈希真就在那里!”
“哈哈哈,就饶你一条狗命!”
徐宁大笑一声,钩镰枪一挥,拍马而过:“弟兄们,跟我一起活捉陈希真,荣华富贵就在今朝!”
“杀啊!”
徐宁领着几十个亲信骑兵呼啸间越过陈希真身旁,直奔王旗移动的方向而去。
夜幕下那面镶着金边的“陈”字大旗依旧是如此显眼,很快就让徐宁一众追了上来。
徐宁拍马杀进人群,钩镰枪左右横扫,几个蜀军精锐也不是他的敌手,都被他斩于马下,他纵马杀到旗下,这才发现这群精锐护卫着的不过是一个扛旗兵。
徐宁这下傻眼了,他气急败坏地把钩镰枪顶在那个旗手脖颈上,恨恨说道:“说,陈希真去哪了?”
“大蜀国万岁!”
那旗手突然大喊一声,脖子猛的向前一伸,当场自尽。
“该死,被骗了!”
徐宁猛然间醒悟过来,再扭头过去,哪里还有方才那个马夫的踪影。
狂怒之下,徐宁挥舞着钩镰枪猛然朝身旁的蜀军砍去,似是要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出来。
陈希真侥幸逃的一命,不敢有所停留,一路仓皇而逃,越军各部奋勇追赶,蜀军将士丢盔弃甲,被杀得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识趣或是胆寒者纷纷伏地请降。
这一战,蜀军伤亡近三万人,两万余人被俘,汉中一直往南三十余里,沿途所过尽是蜀军的尸体,负伤不起的战马,残破的旌旗飘荡。
陈希真一路逃到阆中境内与陈庆之、黄得功、陈安等人汇合之后,这才稍稍停顿下来,而陈希真此时也只剩下孤身一人,其余将领除巨毋霸之外,尽数战死在此战中。
218.调兵遣将
蜀军不仅被赶出荆州,而且还拿下了汉中和南中两地,虽然李智云内心极度想要继续攻入成都为孙坚报仇雪恨,不少荆州的越军将士对于害死了主将孙坚的蜀军也非常仇视,但是李智云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首先第一就是自越军北伐再转战荆州和南中,身为主力的江东越军疲惫不堪,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其次便是对国库的消耗,南中和汉中又是新定之地,久经战乱,需要大量的粮食赈济,已经无力供应越军大规模的作战。
此外,李唐现在已与大越接壤,时刻威胁越军侧翼,阳平关更是在李唐宗室大将李孝恭的手里,若是越军主力南下巴蜀,李唐必然趁机在后方作乱。
因此,李智云便放弃了心中那个念头,暗暗记下了这笔血债,转而把精力扑倒了内政上面,休养生息等待元气恢复。
首先便是对人事的任命,李自成晋封为汉中总督,宋献策为汉中巡抚,刘宗敏、郝永忠、高迎祥和索苞三人都为部下大将。
对于李自成这员新晋的封疆大臣,李智云交给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协同南中总督汪华时刻关注巴蜀孟知祥的动向,同时盯紧阳平关的李孝恭。
而随着汉中和南中的收复,荆州也没必要在屯扎重军,李智云大笔一挥,命孙策组织荆州越军大部,来日一同北伐。
当初勾结李智云曾在北伐之末于淮河岸边立誓,李智云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一次他命孙策随军北伐之后,秦琼便暂为荆州主将驻守荆州,同时留下张亮、徐宁、牛进达、秦明和秦用五员将领。
他们都是瓦岗旧将,在瓦岗军中还有不少意气相投的好兄弟,如果让他们刀兵相向,那也有些太过残忍。
同时,南阳军的降将柴再用和刘建锋,降臣万俟卨都派遣到汪华部下,这三人跟随汪华驻防南中,同时将岭南守将冯盎也调派到南中,作为汪华的副将,主要负责收纳南中蛮族操练。
“新兵操练是一方面,但没有经过实战的训练,终究算不上精锐,孤以为,你们可以收拢一些平时自给自足的南中部落,同时不定时突击那些喜好劫掠的蛮族,拿这些蛮夷来练精兵!”
“殿下的意思是仿效突厥蛮夷打草谷?如此会不会有损我大越仁义之名?”虞世南小心提议。
李智云毫不客气地批驳道:“仁义那是对大越子民和心向大越的外族壮士的,而那些常年劫掠汉民和南族兄弟的蛮族可是十恶不赦,边境百姓深受其苦,他们又何尝讲过丝毫仁义?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归顺我大越之人,才能得到大越的仁义礼仪。”
对于南中山地兵的训练就在李智云的乾纲独断下敲定下了,除了冯盎之外,李智云还从江东挑选出于禁和卢植,从荆州挑选出苏胡儿和周法明,命令这四员将领率领本部兵马协助冯盎。
同时对于下一次北伐的计划,李智云也略有考虑。
上一次他的攻伐方向是借助越军水师,从长江延邗沟顺流而上来到淮河,然后借着淮河这条水路打了不少奇兵,即便是方腊和裴仁基二人都因此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这一招打的就是一个初见杀,而现如今这一招已经连续使用了两次,如果再想用这招打胜仗几乎没有机会,毕竟接任的李秀成和张献忠能力并不比裴仁基和方腊差多少,而且还有二人的失败经验,现如今估计已经有应对之策。
另外,他现在虽然击败了孟蜀,但却引来了一个势力更为强盛的李唐做对手,如果李智云现在贸然北伐,只怕会面对两面作战的结局。
“唉……惹祸上身啊……”李智云摇摇头,随后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感叹道。
从表面上看,李智云无往不利,在南方连战连捷,但实际上,无论是曾经的林士弘、杨幺、萧铣、宁长真,还是江淮三王,又或者是现在的孟知祥,他们最多也就是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小障碍,他真正的强敌是李世民、曹操、朱元璋、赵匡胤、刘备等人。
219.荥阳之战
黎阳仓那边,刘备在稳定好夏军管控的中原各郡之后,便把目光投向荥阳,荥阳此地乃是中原重镇,而且现如今城内守军并不多,于是便以刘宠为主将,吴汉为副将,骆俊为军师,带兵六万出征。
而刘宠领兵出征在来到荥阳城外后,便发现虽然荥阳守军力量减弱,但也还有三万左右,再加上荥阳乃是一座坚城,即便是自己有六万大军恐怕也难以攻克。
于是刘宠招呼骆俊和吴汉一声,三人围在一起席地而坐,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能出其不意的攻打下荥阳。
兵力不多决不能硬碰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于是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显然都没有合适的计策。
忽然,军师骆俊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计策,吴汉和刘宠也发现了骆俊的表情,连忙看向骆俊。
骆俊嘿嘿一笑,说了出来:“荥阳易守难攻,我们无能为力,但若是他们出城来呢?”
不等几人询问,骆俊便继续说道:“挑战斗将肯定行不通,他们打不过就一定会龟缩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处在被动了,进不可进,退又不甘心退,还会面临被夹击的危险。
因此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成山贼土匪,引诱官兵前来,只要闹得动静够大,我就不信抓不到大鱼!”
吴汉和刘宠眼睛一亮,心中赞叹不已,妙啊,这个主意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军师,该怎么行动,您快吩咐吧!”刘宠欣喜道。
“对啊军师,快快吩咐吧,我等已经等不及了!”吴汉激动道。
骆俊一笑,立马调配起来:“还需劳烦将军马上传令下去,全军脱掉甲胄头盔扮作山贼模样,然后你们由将军带八千兵马去下面寻找村落打劫,不过万万不可伤了百姓性命,只需装模作样打劫一番,抢些粮食就回来!当然,尽量装的凶狠一点。
吴汉将军则带领剩余将士静观其变,等到荥阳分兵之时,便出兵夺下荥阳!”
刘宠得到骆俊的妙计之后就下去命令部下的校尉们忙碌起来,然后自己则带兵一万坐镇山上守株待兔,等着官军自投罗网。
两天后,山上有山贼的事情终于传到了荥阳守将樊虎的耳朵里。
樊虎听着下面官员汇报着消息,脸上不由得错愕起来,连忙询问下面的官员:“既然有山贼,你们怎么不派兵去剿灭?难道一股小小的山贼你们都清剿不了?你们可是装备精良的官兵,不是那些瘦骨嶙嶙的难民!”
“砰!”
樊虎说完,又气的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下面的官员,眼中尽是不争气的眼色。
看到樊虎大发雷霆,官员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已经派遣了数波人马前去剿灭,但都没有回来一人,因此下官断定山上的绝非是一般山贼,极有可能是一伙数量极大的山贼团伙,估摸着数量应该不少于一万!”
“数量极大的山贼团伙?不少于一万?”樊虎神色有所缓和,但依旧是冷声道:“下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下官告退!”官员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迫不及待的退了下去。
樊虎恢复冷静的模样,沉思了一会儿,才对身边的两个将领说道:“童环金甲,麻烦汝二人领兵一万往山上走一遭,有两位将军出马,我想定会一举剿灭贼寇!”
“大人放心,我二人一定完成任务!”童环保证道,脸上毫不在意,区区山贼土匪何足挂齿,自己在当捕快的时候,可不知道抓了多少江洋大盗。
金甲也一样不放在心上,区区山贼而已,战斗力肯定底下,也就可能数量多一点,领兵一万属实是太瞧得起他们了。
樊虎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预祝二位将军马到成功!”
“将军稍等片刻,我二人去去就来!”童环和金甲大笑而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樊虎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只是一伙数量大些的山贼罢了,而童环和金甲都是弓马娴熟,应该可以拿下。
……
山上,刘宠隐匿在树木藤条后面,静静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忽然,放哨的眼睛一亮,连忙传递消息,“来了来了,是大部队,差不多有一万人!”
一个传一个,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队,刘宠眼睛一亮,骆俊的计划成功了,已经引起樊虎的注意了。
连忙吩咐下去,不要打草惊蛇,等敌人深入,再一网打尽。
得到命令后,所有士卒立马噤若寒蝉,就连呼吸都控制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
另外一边,童环和金甲则是大咧咧的派军队直接冲上山来,恨不得立马揪出山贼,然后大卸八块完成任务,就赶紧回去喝酒看美人跳舞。
金甲的装束当真是名副其实,一身的金色铠甲,一双虎目四处扫射,但一根毛都没有看到,顿时心中鄙夷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山贼,有点风吹草动就跑没了踪影。
童环一身黑甲,一双漆黑的胳膊暴露在外面,肌肉格外的强壮,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刀四处劈砍着,只要被他看到的藤条草丛都被他劈了个遍地。
“呸!真是见鬼了,进来这么久了,连只苍蝇都没见着。”童环吐了一口口水,皱着眉头骂骂咧咧道。
金甲也是表现的相当不耐烦,继续催促士卒前进。
渐渐的,已经深入了进去,他们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已悄悄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看到童环和金甲已经进入到了埋伏圈,刘宠当即一声令下:“弓箭手,射!”
“嗖嗖嗖!”
顿时呼啦啦一片黑漆漆的箭矢爆射而出,箭矢射入肉体,鲜血犹如烟花绽放。
“啊!啊!啊!”
“有埋伏,快撤!”
……
惨叫声此起彼伏,搜索的官军顿时慌乱起来,纷纷不要命的往后撤退,这又引发了致命的事故,一个摔倒引起一片摔倒,人挤人,人踏人,拥乱的人群就像逃命的蚂蚁,争先恐后。
“镇定,镇定,谁再乱跑,我就杀谁!”金甲在一颗大树后面隐藏了起来,红着眼睛咆哮起来,但效果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无人照做。
童环则比较直接,直接砍翻身边要逃跑的士卒,吓得一些士卒立马停了下来。
但很快这些停下来的士卒就被射成了马蜂窝,童环当然也少不了被箭矢盯上,他连忙挥舞长刀抵挡,但箭矢实在是太多了,猝不及防之下,被箭矢射中了额头一命呜呼,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这蠢货,就不知道先隐蔽?”金甲气急败坏道。
“上,灭了他们!”刘宠一声令下,顿时麾下士卒蝗虫一般从四面八方冲出,杀向金甲的士卒。
金甲吓了一跳,顿时打了退堂鼓,瞄准一个方向就跑了起来。
但很快一个人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正是一身戎装的刘宠,手握铁胎弓,接连射死了数员瓦岗校尉。
金甲心里一突,待看清楚是个很年轻的人之后,立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紧握着手中金剑劈砍过来:“挡我的道,去死吧!”
“该死的是你!”
刘宠眼角一冷,身子一矮,从箭壶之中随手抽出一支箭矢,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金甲咽喉。
“噗呲!”
金甲反应力远远不如刘宠,刘宠这一箭正好就刺穿了金甲的咽喉。
220.裂土分夏(上)
深夜,河北邺城一处不起眼的府宅内,刘备的族兄刘焉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现如今刘备出征中原传来了不少捷报,这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由于夏国之内鱼龙混杂,虽然有凌敬、宋正本、王伏宝这些能人,却也有不少污秽,在历史上,夏国上将王伏宝就是死在夏国的奸佞手中,而现在,刘备自然也是受到了历史上王伏宝的待遇。
刘焉此时大口大口地将酒灌进嘴里,喃喃说道:“想我家兄弟刘备刘玄德,给窦建德不知道立下了多少功劳,那些奸佞小人竟然还敢污蔑我那兄弟,真是可恨!”
刘焉又接着灌了两大口酒,无奈地说道:“只可惜苍天无眼,我原以为河北窦建德乃是不世英杰,依附于他必定可以光耀门楣,却不料这个窦建德竟然连明辨是非都做不到!”
刘焉又独自一人饮了几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这个窦建德不过如此,那倒不如我刘家单干,玄德麾下现有十几万大军,又有吴起、关羽、张飞、法正这些文武大才,这么算起来,我刘家未必不能裂土一方!
玄德仁义,必然不会因为我只言片语所动,那倒不如直接逼反玄德……”
刘焉打定主意之后,又想了想具体的流程,然后一个人出了房门,悄悄地赶往窦建德的王府,求见窦建德。
窦建德因为诸臣和刘备的事心烦意乱还未就寝,听说刘焉求见便让人请进来相见。
不多时,几个守门的军卒便将刘焉领了进来,窦建德见到刘焉之后便问道:“先生有什么事?”
刘焉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启禀夏王,自玄德南下以来已有一年之久,而现如今眼下中原局势堪忧,微臣建议不如先将刘备调回河北,不然中原夏军必定是以玄德马首是瞻!假以时日,则必会拥兵自重,恐生二心啊!”
“刘焉先生真乃高义之士,为了本王的大夏基业竟然连兄弟都有所防备!”
窦建德长叹一声:“刘焉先生所言甚是,明日我便下令让刘备返回。”
刘焉点点头,朝着窦建德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便走出王府。
……
另一边,荥阳城上,刘备麾下大将吴汉浑身浴血,面前是遍地的瓦岗军尸体。
虽然吴汉只是刘备部下的一员武将,地位远不如其兄长吴起,但是他此刻却与刘宠、骆俊二人立下夏军出征以来的第一大功,那就是攻取重镇荥阳。
童环和金甲出城没过多久,吴汉便找到一个机会联系上荥阳城内和瓦岗不对付的士族,也就是荥阳郑氏,当天夜晚,吴汉和荥阳郑氏也在当晚里应外合,打开荥阳城门,吴汉当即带领精锐骑兵冲入城中,亲手生擒了荥阳守将樊虎。
随后,吴汉和军师骆俊交接工作,骆俊留在荥阳主持大局,而吴汉则带着亲卫和俘虏樊虎前去寻找刘宠。
很快,吴汉一行人就来到夏军大帐之外,吴汉抓着樊虎大步跨进帅帐,忽然发现里面不仅静得可怕,就连刘备等人也来了。
然而此时他们的情绪看起来都不怎么高涨,丝毫没有荥阳被攻克之后的喜悦,在吴汉心中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关羽表情压抑,情绪火爆而且和他关系非常要好的张飞满脸怒容,他足智多谋的兄长吴起不说话,主将刘备则静静望着天空。
而在桌上散落着十二道金牌,地上则是扔了一地圣旨。
“将军,我已经攻克荥阳了,此人就是荥阳的守将……”吴汉此时不明所以,但依然硬着头皮开始汇报军情。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陈到便一把拉住吴汉,捡起一张圣旨递给他,同时让部下一个白耳兵将樊虎带出大营。
“兹令归京!”
吴汉看着这一张诏书上的这四个大字,心中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刘将军!我们……”
“通知全军休整,明天我们回师。”
“将军!你说什么?”吴汉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根本不愿意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回师吧。”
刘备的声音很轻,可在听者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将军!”
“吴汉,不回去的话,就算是我们拿下整片中原,那也一样不会拿到一点功勋。”吴起幽幽地说。
“将军!让我打一仗,就让我打一仗,我们明明已经拿下荥阳了啊!”吴汉痛苦地把头砸在地上。
关羽,张飞,陈到,刘宠等将亦是齐齐单膝跪地,整座大营静得可怕。
吴起看着这些忠勇悍将,深沉地呼吸,仿佛要把整座大营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将军,在下没看见什么金牌,也没看见什么信使。”吴起下定了某个决心,既然不能成为夏国名臣,那么换个主子也一样!
“将军,打吧。”
“将军,打吧!”吴汉带着哭腔。
“将军,打吧!”关羽和张飞齐齐大吼。
“将军,打吧!”十二万大军齐齐呐喊,声音冲破云霄。
“唉……”
刘备沉默许久,突然长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
“吴起,你清楚,我也清楚,如果不班师,邺城里那些人会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拉拢起来的军队会被解散,黎阳仓和荥阳会被放弃,白耳精兵和武卒军会被拆解,诸位将军再也别想领兵,我是主帅,一切我去扛,但不能拖累将士。”
刘备说完便大步走出营帐,劈手夺过一个弓箭手手中的长弓和箭矢,张弓对日,鸿雁应声而落。
“一年之内,我们会回来!”
221.裂土分夏(下)
刘备大军回师不急不缓,夏王窦建德却是心急如焚。
十二道金牌意味着一件事,窦建德准备击垮刘备,为此不惜放弃荥阳和黎阳仓,为此不惜放弃追逐十余年问鼎中原的机会。
谁都知道,现在除了刘黑闼、刘焉、凌敬等寥寥数人之外,刘备几乎已经成为夏朝公敌。
……
夏王府内,窦建德和他的女儿窦线娘沉默对坐。
“线娘,这河北大地本是你的,你可一定要保住,万万不能送于他人。”许久,窦建德才缓缓的说出话来。
窦线娘虽然是女将,但也心细如发,明白窦建德说的他人是谁,若是刘备真的起兵,以现在的河北兵力根本就拦不住刘备。
“孩儿明白了。”窦线娘点点头,随后走出王府,而她刚走,窦建德身后便走出一员文士,此人正是凌敬。
“刘备带兵回来了,当初我听你的,召回曹旦和他麾下的十万大军,现在刘备在邺城百里之外按兵不动,你说怎么办吧。”
“殿下,您不会不知道曹魏如何夺了东汉的天下,您不会不知道司马晋如何夺了曹魏的天下,您更不会不知道,隋朝的天下又是从哪来的……”
“砰!”
“他敢造反!”窦建德一怒之下,大力拍向书案,随后眉毛不自然地抽动,缓慢地把手缩进袖笼。
“敢问殿下,大夏另外三路诸军,比之瓦岗军如何?”
“略逊一筹。”
“那敢问殿下,瓦岗寨诸军,比之刘备部下南路军如何?”
凌敬说到这里,窦建德也是听懂了的凌敬意思。
“不可能!我大夏深得民心,若有叛乱,定当奋勇争先!”窦建德怒不可遏,然而凌敬看着无能狂怒的窦建德,第一次对自己择主产生了怀疑,但依然耐心解释。
“殿下,刘将军与殿下都实施仁惠与百姓,皆是民心所向,若是刘将军坐了河北,仁政就不是仁政了吗?既然仁政还是仁政,殿下以为,百姓会作何反应?”
窦建德并不在意百姓的反应,但他猛然意识到,刘备已经掌握了无比庞大的力量。
汉东郡公东路军主将刘黑闼是他的人,中原各地官员是他的人,荥阳郑氏是他的人,朝内的大臣刘焉是他的人,南路军众将是他的人,以吴起为首的中原名士是他的人,南路十二万大军全是他的人。
窦建德顿时汗水涔涔而下,一把抓住凌敬的袖子:“那你说怎么办?”
“隋朝靠山王杨林,曾于招降燕王罗艺时,准其在幽州自掌生杀大权,而且还能自主任命官职。”凌敬字句斟酌。
“你是说……”窦建德愣住,而后一句一顿,表情狰狞。
“黎阳仓不是刘备打下来的吗?给他!荥阳不是刘备打下来的吗?给他!南路十二万大军不是刘备亲手组建的吗?给他!他不是想封侯拜相吗?给他!只要是在河北之外,孤许他担任异姓王!”
……
与此同时,南路军帐内。
刘备对着满桌书信,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222.奸诈
函谷关下,一身甲胄的唐军先锋袁绍望着城头上秩序井然,士气高昂的郑军士兵,突然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王世充虽然奸诈,但是练兵的确有一手,怪不得能够被杨广那昏君重用,这些郑军看起来训练有素,绝不是过去和我们交手的那些乱匪出身的兵马可以相比的!”
副先锋袁术闻言在一旁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的大哥,先锋将军,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在我大唐十五万雄师面前,王世充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不堪一击。”
袁绍眉头微皱,不悦地说道:“王世充的确不是我们大唐的对手,但是你可别忘了,在王世充身后还有隋军和夏军虎视眈眈,若是我们对付王世充的时候损失了太多的力量,那小心最后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袁术冷笑一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是我大唐的将军都像先锋这样畏畏尾,那我看干脆大家伙赶紧回关中去吧!”
“你……哼!”
袁绍气得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袁术,在部下猛将颜良和文丑二人的簇拥下,打马上前,抬头对着城墙上的郑军大声说道:“王世充何在?大唐先锋将军袁绍在此,可敢出来一见?”
袁绍话音一落,王世充便在王仁则、王彦章、王彦童等大将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城墙之上,对着城下的袁绍喝道:“袁绍,我王世充自问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们李唐的事情,为何你们李唐接二连三地兴兵犯我边境,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
袁绍微微笑道:“此言差矣,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洛阳乃是天下中心,不管是哪方势力都会眼馋,更何况是我志在天下的大唐!”
“仁则,彦章,彦童,我在这里拖住袁绍,你们悄悄下去准备兵马在城门口准备,听到鼓声之后便杀出城去,活捉袁绍。
袁绍这家伙可是清河崔氏的女婿,只要我们抓住袁绍,不怕唐军不退兵!”
王世充目测了一下袁绍和城门之间的距离,顿时起了歹意,暗暗向王彦章、王仁则、王彦童三员大将下令道。
“遵命!”
三将低声领命,各自提了兵器暗暗下了城墙。
看到三人离去,王世充嘴角微微一勾,继续和袁绍说道:“听袁先锋的口气,你我之间是势必要一战了?”
袁绍面色平静,淡淡说道:“非也,本将出征之前,秦王元帅便对本将千叮咛万嘱咐,说若是郑王执意要保住洛阳,这一战确实避无可避,但若是郑王能够投降我大唐,献上洛阳,那不仅可以避免一战,我大唐还会重重封赏王将军以及你麾下的将军们。”
王世充闻言面色一变,厉声呵斥道:“袁绍,收起你的花言巧语!我王世充宁死不降!”
袁绍哈哈笑道:“郑王,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郑军现在的情况想必比我还要清楚,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抉择!”
王世充似是有所意动,开口问道:“袁绍……不,先锋将军,我想知道若是我举洛阳而降,你们唐朝会给我什么样的爵位?”
袁绍闻言面露喜色,原本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可谁想这王世充居然真的有所意动,顿时让他大喜过望,急忙开口说道:“郑王请放心,本将出征之前陛下便跟秦王和我等唐军将领说过,若是郑王愿意举城而降,他可以保留你的郑王头衔,而且还领司州都督和柱国。”
“郑王,司州都督,柱国!真是好大的官职,袁绍,你当我王世充是傻子吗?我一个外人居然和他亲儿子并列为王,我这个郑王能当得久吗?”
王世充在心里冷哼一声,但是为了给王彦章等人争取时间,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喃喃说道:“袁先锋,容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王世充故作沉思状,站在城头上许久没有说话,时间久了袁绍也感到了不对劲,便对着王世充说道:“郑王,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想通了便开城来降,想不通那便决一死战!”说完一勒缰绳便要离去。
王世充见袁绍要走,又暗踱王仁则等人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当即变了脸色,放声狂笑道:“袁绍小儿,你当我王世充是三岁小儿那么好骗吗?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咚咚咚!”
王世充刚一说完,城墙上鼓声大作,城门也在这一刻轰然打开,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密集的鼓声一块响起,数千铁骑蜂拥而出,王彦章、王仁则、王彦童三员大将当先冲锋,高声大喊道:“小儿休走!”
“不好!快救袁先锋!”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在不远处列阵的唐军兵将大吃一惊,袁绍的亲戚高干最先反应过来,两腿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而高干一声吼叫,在场的所有的唐将登时醒悟过来,吕布、华雄、张郃、张绣、张济等大将纷纷催马出阵,风驰电掣般地前去援救袁绍。
“好个王世充,果然阴险!”
袁绍怒骂一声,拨马而走,颜良和文丑二人护卫左右,不时地为袁绍拨打后方郑军当阵射来的羽箭。
223.温侯斩将
“活捉袁绍,休要放跑了袁绍!”
数千精锐如潮水般从城中涌了出来,疯狂地咆哮着杀向袁绍,王彦章匹马当先,不停地用双腿猛夹马腹加,和袁绍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袁绍小儿休走,王彦章在此!”
文丑见王彦章越追越近,立刻勒转马头,挥枪直取王彦章:“先锋走,末将来拦住这贼子!”
“不自量力!”
王彦章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挥,竟抖出七朵枪花,如影随形,如疽附骨,疾刺而出。
文丑见状面色一变,急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战,手中流云枪挥舞,见招拆招,遇式化式,酣战三十几个回合,虽然落在下风,但保住自己性命却是不难。
这边文丑和王彦章战成一团,那边的颜良也拦住了来势汹汹的王彦童,两人都挥舞着一柄镔铁大刀,各逞胸中本事,厮杀得难解难分。
袁绍得两将拼死护卫,纵马一路畅通无阻地奔回本阵,奔逃过程中还不停地用弓箭射杀追赶自己较近的郑军士卒。
眼看着高干、吕布等接应大将已经近在眼前,袁绍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刺斜里突然冲出一匹快马,手中的镔铁刀带着无尽的杀意刺出,与此同时袁绍的耳边还响起了王仁则的咆哮:“袁绍!给我拿命来!”
袁绍心知不妙,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白云驹登时人立而起,为袁绍挡住了王仁则这夺命一刀。
“噗吱!”
手中的镔铁刀毫无阻拦地砍进白云体内,白云惨叫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它原本的白毛染成了一片猩红,而在马背上的袁绍则当场被甩飞了几丈远。
王仁则见状急忙从白云体内抽出大刀,飞马上前将手中大刀再次奋力砍出。
“贼子休伤袁先锋,吕奉先在此!”
正策马赶来的吕布见袁绍危急,登时大吼一声,抽出宝雕弓朝着王仁则便是一箭射去。
王仁则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急忙勒马倒退数步避开这一箭,旋即又纵马上前准备挥刀再砍,可这个时候吕布却已经纵马杀到了王仁则的跟前。
“给我滚开!”
王仁则怒喝一声,镔铁刀挥舞,猛地朝着吕布砍了过去。
吕布面露狰狞,一把高举手中方天画戟,大喝一声:“拿来吧!”两手一用力,竟生生地将王仁则劈落下马。
王彦章和王彦童见王仁则战死,顿时大惊失色,又见张绣、华雄、高干等将领已经各执兵器蜂拥杀来,心知此番已经奈何不了袁绍,急忙调转马头往城内奔去。
袁绍身为关中大族,清河崔氏的女婿,在李唐论起地位并不比多少人差,吕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果断出手救下袁绍。
吕布此时担心李世民的状况,也不追赶落荒而逃的王彦童和王彦章,急忙翻身下马走到袁绍身边将他扶起,一脸关切地问道:“袁先锋,您还好吧?”
被摔得七荤八素,脸颊上还带着多道血痕的袁绍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对吕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吕将军,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今日必定死在王仁则这个狗贼的手上。”
吕布见袁绍对其已有感恩,自己的虚荣心不断膨胀,同时还装模作样的正色说道:“先锋与吕某同为大唐效力,自然是要互帮互助!”
“好!好!好!”
袁绍哈哈一笑:“我大唐有吕将军这等忠勇上将,何愁天下不定!”
就在袁绍和吕布对话的时候,唐军大队兵马也杀了过来,高干、张郃等大将一脸警惕地围在袁绍左右,小心翼翼地护送他往本阵归去。
“可恶,就差这么一点!”
王世充在城头上看得分明,不由得恨恨地往城墙上砸了一拳,一脸不甘心地下令道:“鸣金收兵!”
224.大破张献忠(上)
就在袁绍和王世充鏖战在函谷关之时,东线的杨林已经带领着十万精锐开至瓦岗军大营之前,数架投石车大发神威,数不尽的巨石飞过上空,惊天动地的破裂声响中,张献忠的营墙轰然坍塌。
“众将士,杀,取张献忠首级者,赏金万两!”
隋军的指挥官杨林持囚龙棒在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丁延平、魏文通、新文礼、尚师徒等猛将纷纷身先士卒,十万精锐如决堤的洪流般扑向了瓦岗军大营。
“迎敌,迎敌!”
前营大将庞勋见状顿时大急,急声呼唤之余不由得暗恨道:“当初立营之时我就劝张献忠将军多多加固城防,可是我军良将稀缺,而那些部将却个个阳奉阴违偷奸耍滑,现在好了,失去了营寨的庇护,就凭我军的这点能力如何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隋军啊!”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隋军骑兵已经如一把锋利的利刃般,瞬间撕破瓦岗军脆弱的防线突入大营,步军紧随其后扩大缺口一点一点蚕食着瓦岗军的兵力。
“我周本在此,庞勋贼子受死!”
人喊马嘶之间,猛将周本一人一骑杀破万军,好似一道旋风般直奔庞勋杀来。
“保护将军!”
眼见周本势不可挡,庞勋身边的大将张士信和张士德大吼一声,拍马舞刀迎向了周本。
“受死!”
张士德催动战马,疾奔至面前,大刀高举,奋尽全力向着周本斩了下去,周本冷哼一身,催马上前侧身一闪,在两马交错的那一瞬间枪杆一挥,登时将张士德扫落下马。
后面的张士信见状顿时面色大变,他和张士德武艺在伯仲之间,张士德一个照面便被周本打趴下,那他又能撑几个回合呢?
就在张士信微微分神的刹那间,周本却已经迎面杀到,马槊迅如闪电,电光火石之间就将张士信刺落下马。
周本一槊挑落张士信,并没有回头去取落马的张士德性命,而是继续纵马直取庞勋杀去。
庞勋见自己最看重的两员猛将竟然挡不住周本一个回合,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甚至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思,引颈受死。
“小贼,倒也识相,知道逃不过你周本爷爷的手掌!”
周本见状顿时哈哈一笑,马槊平举就要一举将庞勋刺于马下,然而他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拿着九环凤嘴刀的猛将。
“且慢……杀气!”
周本正准备收割庞勋这颗人头,突然间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无暇细想,当即收回马槊斜挡在身前。
而就在这时,一柄大刀也横斩至周本跟前,刀枪相撞,顿时发出一声激烈的声响。
“来者何人?”
感觉到通过枪杆上传递过来的力量,周本明白这是来了一个强敌,当即沉声问道。
“爷爷是取你狗命的人!”
吕珍怒吼一声,长刀翻转一个斧劈华山奔着周本脑门砍去。
“好狂妄的贼子!”
周本此刻见识到吕珍竟然是如此狂妄自大,登时也是火冒三丈,一杆马槊舞得寒光闪烁,不放半点空,犹如蛟龙出海般往颜良周身要害招呼。
两将在万军阵中战成一团,刀来枪往,马踏连环,直杀得难解难分。
鏖战五十几个回合,两人之间的差距逐渐展现出来,吕珍招式凌厉,每一次出刀都是奋进全力,手中那杆凤嘴刀重约七十斤,再加上九个三斤的铜环,连续五六十个回合不留余力地挥舞,体力逐渐开始不支。
周本察觉到吕珍出刀速度越来越慢,心知他已经濒临力竭,登时暗喜不已,虎吼一声,手中马槊使得愈发有力,好似雷霆万钧,丝毫不给吕珍喘气回复的机会。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金铁交击之声,两将又厮杀了二十几个回合,吕珍终于力竭,被周本瞅准破绽,一枪刺中臂膀,手中九环凤嘴刀落地。
“降者不死!”周本顺手挽了一个枪花,马槊抵住吕珍咽喉,轻声说道。
“这……”
吕珍登时有些紧张,最后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愿意投降。
“有眼光,还不算傻!”
周本见状也是面露几分敬佩之色,命令副将将其带下去之后,旋即扭头寻找庞勋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经不知去向。
周本旋即策马左右冲杀,搜寻许久也未发现庞勋的身影,便放弃了继续追杀的念头,纵马直扑瓦岗军中军帅帐而去。
而另一边,庞勋得吕珍救援侥幸逃得一命,却并未继续留下来坐镇指挥,而是在几个亲卫的护送下急匆匆地像瓦岗军营之外奔去。
225.大破张献忠(中)
庞勋、张士德、张士信和吕珍先后逃跑,战死,投降,让本就士气低迷的瓦岗军大多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嚎叫着四散奔逃,亦或是丢掉兵器伏在一旁叩头请降。
“杀,活捉张献忠!”
四面八方尽是震天的喊杀声,大地在隆隆震动,无数的骑兵好似山崩海啸一般,高声呐喊着滚滚而来。
魏文通、尚师徒、新文礼、丁延平、周本等勇将纷纷身先士卒,当下冲锋,手中兵器四下挥舞,肆意地收割着人头,隋军士卒受到主将的鼓舞,也都是势不可挡,雪亮的马刀挥舞,寒星的长槊突刺,吼声如雷,直杀得袁军血肉横飞,抱头鼠窜。
“顶住,给我顶住,不许后撤!”
张献忠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跺着脚声嘶力竭地怒吼,不停地挥剑劈砍着空气,仿佛如此便可以扭转战局的颓势。
可是此时此刻,这支由普通百姓组织起来的队伍却根本没有多少人还肯听从张献忠的命令,都丢盔弃甲,往北边逃去。
可是事到如今,这些人哪里还能逃得掉?杨林心里很清楚,瓦岗军里有很多军官都曾是土豪劣绅和山贼土匪,一旦大军溃散,这些人一定会迅速逃归故里,利用自己地头蛇的优势,将自己隐藏起来等待机会。
所以,杨林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问题,在瓦岗军军营周围命麦孟才、钱杰和翟辽阻断瓦岗军的逃路。
麦孟才、钱杰和翟辽已经得了杨林之命,率军绕道堵住了瓦岗军溃逃的路线。
“弟兄们,要想活命就冲过去!”
眼看着去路被堵,这些瓦岗军官也是急红了眼,个个大喊着冲了上去。
望着面前仿佛视死如归冲锋而来的瓦岗士兵,翟辽等将却是面露冷笑,一群山贼土匪,如何是正规军的对手。
伴随着一通猛射,瓦岗军顿时人仰马翻,阵形大乱,紧接着便被蜂拥而至的隋军拦腰截成数段。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大战持续不过半个时辰,在隋军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之下,瓦岗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无数的士卒哭嚎着丢掉兵器高声喊降。
目睹了战场局势的演变,杨林当即开口说道:“传旨下去,命令诸位将军接受投降,擅杀俘虏者以抗令罪论处!”
“老王爷且慢!”
就在这时,一旁的降将李定国突然开口说道:“末将以为,中原历经战乱,名声凋敝,老王爷收拢降卒是想等平定中原之后,将他们放归乡里为农,恢复民生?”
“不错!”
杨林微微点了点头,“定国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李定国淡淡说道:“陛下难道忘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土匪山贼和土豪劣绅,放他们回乡他们能安心务农吗?”
“老夫险些忘了此事!”
杨林顿时恍然大悟,当即问道:“定国以为老夫该如何处理?”
“降卒当然还是要收的。”
李定国依旧是那种平淡地语气说道:“但老王爷只可受降士卒而决不可收拢将领,那些将领多为土匪头子,只要他们不死,底下的人绝不敢听从大隋的安排。
其次,收降士卒之后不必急于将他们放归乡里务农,钱缪将军围困梁山,却苦于人手不足,老王爷可差遣这些降卒前往梁山,替钱将军挖掘壕沟,彻底困死梁山。
等到老王爷处理好此事再将降卒遣返回乡,以这些降卒在围困梁山时的出力表现赏赐田地钱财,如此,中原便可大定。”
“定国此计甚妙!”
杨林称赞一声,下令道:“杨志何在,速速带领弓箭手入阵,射杀敌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