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被砸了
不一会儿大芳心事重重的回来，牛蓓和文文好奇的凑过去，“怎么样了？贺助理是不是向你表白了？你同意了没？”大芳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贺助理的表白中，“我还没给他答复呢，他说从明天开始要正式追求我。”“哇，好帅呀，没想到害羞的贺助理，能干出这么大胆的事儿，搞得我也想谈恋爱了。”文文内心还是憧憬爱情的。“我和贺助理共事两个星期，他除了有点儿话痨，其余的都还不错，公司也有喜欢他的小女孩，但是他保持距离的那个度把握的特别好，不是乱情的人，如果你对他也有好感，可以先处处。”牛蓓希望这番话能帮到贺助理，两个都是她特别喜欢的朋友，如果能在一起就完美了。“我也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样儿的感情，最开始是觉得他太粘人，很烦，后来几次相处，说不上多喜欢，却也不讨厌，今天拥抱的时候还会有一点心动，不过心动也有可能是当时的环境造成的。”在两个好姐妹面前也不用再遮掩什么，大芳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要不你再冷静的想想，如果不讨厌就给他一个机会，和他提前说好，如果不行就分手。”“我和文文的意见一致，但还是得你自己想清楚再决定啊。”“恩，我再想想，不说我了，你俩呢？有没有想过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还是相信爱情的，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甜蜜，就是没有那么合适的人。”文文失落的表情，让人看着心疼，“爱情，婚姻，我都没有想过，从内心还是会害怕，会抵触，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要有个人来陪，那也是特别短暂的一瞬间。”“你对毕成龙没有想法吗？”“不知道，我只能说对他的关心不反感。”感情的世界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三个女人聊到困得搭不上话了才停止。
吃完午饭，送走依依不舍的文文和大芳，带着困意的牛蓓重新爬上床，准备睡个回笼觉，“叩…叩…叩…”“谁呀？”“姐，我今天搬家，家里有个书架，你要吗？”隔壁小胖敲着门，憨憨的问着，“书架？要，我马上过去搬。”牛蓓赶忙爬起身，跑去小胖家。“小胖，你要搬去哪儿呀？”“我要回老家了。”“不回来了吗？”“恩，不回来了，家里给安排了相亲，27也该结婚了，和我一样大的同学，孩子都生了好几个。”“舍得离开BJ吗？”“没什么舍不舍得的，BJ不好混呀，还不如回老家安逸的过个小日子。”小胖言语中透露出不甘与无奈，搞得牛蓓也跟着难过起来，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姐，你看看这个书架，挺高的，咱俩能搬动吗？”“应该差不多吧。”牛蓓用眼预估着，这将近2米高，横向1.4米铁木结合的书架，放她家哪儿合适呢？不想了，先弄回家再说吧，书架正背面没有挡板，前后是通的，看着挺轻，搬起来却要了他俩的老命，十分钟过去了，还没走到房门口，“哎呀，手使不上劲，咱俩要不一前一后抬着搬吧。”这龟速给牛蓓急得直叹气，“行，试试看。”牛蓓走到书架正前方，两手撑开1米左右的距离，手把着书架隔板的底部使劲往上抬，小胖走到架子后方，也学着牛蓓的姿势往上搬，两人起来的动作不同步，双方受力不均，书架猛地向前倒去，小胖使劲拽回了书架，“姐，小心！”回力太大，惯性也大，最顶部的隔板，随着小胖的喊叫声全部砸了下来，不喊还好，这一喊，牛蓓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向上望去，隔板不偏不倚砸中牛蓓的头部，“啊…”牛蓓晕了过去。
傍晚醒来的牛蓓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两张病号床？一张她躺着，一张空着，社区医院？我怎么来医院了，头上传来的闷疼和轻微眩晕感，让她回忆起那惨痛的一刻，她摸摸额头上豆腐块大的纱布包着的伤口，直起上身靠在床背上，小胖送她来的吗？他是不是被吓到了？人呢？“叮…”牛蓓拿起床头的手机，“姐，不知你醒没醒？我是小胖，实在对不起，我定了今晚7点的火车票回老家，没法儿照顾你，私自用你的手指解锁了你的手机，在置顶的聊天群找到了你的朋友，书架也被他安排人搬好了，这是500元，你接收一下，自己买点儿好吃的补补，私加了你的微信，请见谅，以后常联系！”牛蓓和小胖虽然是邻居，但因为作息时间不同，偶尔照面打个招呼，觉得生活中很难有过多的交集，也就没有互留微信，小胖老实的发傻，明明是她财迷去搬书架造成的，他还觉得不好意思，牛蓓点了转账退回，“小胖，你是个老实人，一定要幸福啊！”牛蓓发完短信，继续翻阅着置顶的群聊，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好心的过来帮她，6人群？小胖可真会挑群发，牛蓓快速的翻阅了一遍群消息，大芳真是好样儿的，打探完她的病况之后，热情的主推毕成龙作为代表过来，以示慰问，她脑子里就不能停止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多担心担心她这个闺蜜的安危吗？损友，损友！
“你醒了？”毕成龙提着两袋外卖走了进来，“恩。”牛蓓赶忙收起手机，“吃点儿东西吧，头还晕吗？”“谢谢啊，我没事儿了。”“医生说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让你观察2天再出去。”“观察2天？那我全勤不就没了吗？不行，肯定不行。”“别着急，我还没和你们经理说你周一回去。”这么好？带薪旷工？牛蓓心里盘算着，毕成龙熟练的在床头柜上铺了一层广告纸，打开外卖包装，一盒一盒整齐的摆好，拿出消毒湿巾和筷子递给她。牛蓓注意到，毕成龙鼻根部两侧有镜托压出的浅浅的痕迹，他是正在工作被打断了过来的吗？平时他都不戴眼镜，只有工作才会戴，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了？“你…”牛蓓看着忙碌的他欲言又止，“怎么了？”毕成龙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0.5米，牛蓓尴尬的别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搓着手指，眼睛向床尾瞟去：“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跑一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没有，刚好忙完收到的信息，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你对每个认识不太久的女孩，都会这么好吗？”这都问的什么呀？话刚出口，牛蓓就后悔的想扇自己，毕成龙顿了一下，“不是，你是这几年除了工作伙伴，我唯一结交的异性朋友。”“谢谢！”牛蓓被自己都整服气了，道哪门子谢呀？“饭要凉了，咱们先吃饭吧！”“恩…”牛蓓低头吃饭，不再出声。
第三十二章 他的故事
牛蓓在医院呆不住，毕成龙不让她下床，也不帮她办手续，她只好按铃呼叫着护士站，喊着要回家，“我只是被木板砸了一下，那轮得上住院呀？说出去都叫人笑话，我真没事儿，我保证。”护士长受不了牛蓓的夺命连环CALL，亲自过来劝阻，“关键是你被砸晕了呀，我们得为患者负责，万一出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护士长，在医院观察24小时，没问题是不是也可以先离开呀？”毕成龙想着折中的方法，“实在等不及，可以观察24小时，选择明天下午回，但今晚肯定不行，最好能安排人陪护。”“好的，那我们明天下午回。““我真的好了，今晚就让我回去吧。”牛蓓都快急哭了，“今天肯定不行，我还有事要忙，你安抚一下她吧。”护士长临走前向毕成龙投去一抹怜悯的目光。
“很晚了，你回家吧！”牛蓓绝望到极点，有气无力地躺着，“你今晚需要陪护，我在这儿呆着陪你。”“你在这儿不方便，也没地方睡。”“旁边不就是一张空床吗？都有遮帘，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没必要这样的…”牛蓓心情不好，说话口气也比较冲，毕成龙不想再和她争执，走过去收拾起对面的床铺，拉上两床之间的遮帘关灯躺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不是旧社会，但感觉气氛还是很怪异，牛蓓反省到自己刚刚的失礼，“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的。”“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好同志。”“我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我还没有小气到要和一个病人生气。”“我不是病人。”牛蓓陈述着事实，“恩，不是，只是受了伤而已。”毕成龙语带笑意的回她，“我不喜欢医院的晚上，总感觉阴森森的，而且好多灵异事件的背景都是医院。”牛蓓不喜欢这种空间下，两人之间的寂静，找个话题聊了起来，“你是想听我给你讲鬼故事吗？”“鬼故事就算了，可以讲讲别的故事，瞎编的也行。”沉寂片刻，毕成龙躺望着天花板，“给你讲个男孩儿和女孩儿的故事吧！”“好。”沉默了几分钟后，“男孩儿和女孩儿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女孩儿是比男孩儿大一届的学姐，迎新生晚会上，一袭白色礼服的学姐是晚会的主持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男孩儿记忆犹新，晚会后，男孩儿四处打听关于学姐的所有信息，制造了很多偶遇的机会，但每次都只敢冲她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与她擦肩而过，就这样过了一年，男孩儿实在受不了这种暗恋的煎熬，决定向学姐表白，他战战兢兢的拦住了正要去图书馆的学姐，说着自己都听不明白的断句，急切地用眼神紧盯着学姐，期待着她的回复。”毕成龙停顿了一下，“然后呢？”牛蓓正听的入神，毕成龙平复了一下心情，“学姐微笑地点头答应了他，事后才知道，学姐根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读懂了他那火热的眼神，再加上这一年上百次的偶遇，学姐也不傻，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等着他告白，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快乐的，也是短暂的，他们单纯美好的度过了两年的学院生活，学姐比他早一年毕业，很快步入社会，开始工作，离不开的两个人在校外租了套一居室，位置离学校和公司都不远，学姐上班的公司，是世界500强企业，为了站稳脚步，她每天熬夜加班，吃饭也不规律，看得男孩直心疼，男孩儿自告奋勇的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为了给她补身体，学会了做饭煲汤，两人相约好，等男孩儿毕业就去领结婚证，他们的幸福让老天都嫉妒。某天，学姐发现胸部有个肿块，偶尔还有痛感，自己搜索了一下，说是有痛感的都是结节或者增生类的，不痛的才有可能是癌症，她觉得这就是小毛病，不用去医院，这样拖了半年之后，肿块变大变多了，才告诉男孩儿这件事情，当天被带去医院，五天后诊断结果出来是乳腺癌，立即入院准备手术，男孩儿乐观的宽慰着学姐，这种病治愈的特别多，心态最重要，学姐勇敢的面对了这个事实，男孩儿不死心的拿着她的病例四处求医，结果都一样，术后化疗的痛苦让学姐失去了活着的信心，求着男孩儿离开她，她不想再见到他，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男孩儿只能晚上偷偷来看她，在她熟睡的时候默默的陪着她到天亮。”毕成龙声音有点儿哽咽，没再继续。“那个男孩儿是你吗？”牛蓓心疼的流下了眼泪，遮帘那边没有回答，“你还好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故事？”牛蓓没想到他会自揭伤疤。毕成龙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再次来医院陪护，有感而发，也有可能是想放下了吧。”其实来之前他有过顾虑，对于医院他是抵触的，但是内心却控制不住的想来照顾她，和她讲完这个故事，毕成龙感觉心底深处，隐藏的那抹痛苦和压抑逐渐散开，这漫长的12年，家人都在劝他，想着法儿帮他走出来，他也想学会释怀，学着放过自己，但一直做不到，他以为自己这辈子注定孤老，直到牛蓓的出现，他不懂为什么看她吐了摔了会心疼，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要留她在身边，为什么看见吕总找她要联系方式的时候那么生气………打开心扉向她说出自己故事的那一刻，他才弄懂对牛蓓的感情，他想试着去爱她，去守护她。悲伤的气氛过后，彼此安静的无话可说，毕成龙轻轻掀起遮帘看向临床的牛蓓，她面朝毕成龙，紧拉着被角，表情伤心的她，带着脸庞未干的泪痕睡着了，月光投进来的一缕银光，洒在她脸上，显得楚楚可怜，他知道牛蓓的心底也有伤，在感情上他不能冒进，他会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接受他为止。
第三十三章 普通检查
‘我的眼睛怎么肿了呀？昨晚吃的太咸？还是流泪造成的？不应该呀，没哭多少呀？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呀？要不今天顺便去检查一下早更？’早起，牛蓓趴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浮肿的眼皮直犯嘀咕，“怎么了？”毕成龙走过去蹲在牛蓓的床前，“你眼睛怎么肿了？”说着，伸手向牛蓓的眼皮摸去，牛蓓反射性的向后躲开，速度太快，毕成龙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一头磕在了床杠子上，痛得捂住头，直掉眼泪，“你摸我眼皮干嘛？头要再伤到，我就甭想出院了。”“让我看看，磕坏了没？”毕成龙边说边拉开她的手，“我没事儿。”牛蓓拨开他的手，拉高被子，把头埋了进去，躲避着毕成龙，“行行行，我不看了，我去给你买早餐，你出来吧，被子里面太闷。”说完毕成龙就向门外走去，听到关门声和走远的脚步声，牛蓓这才露出脑袋，毕成龙对她的好她不反感，但害怕，怕自己沉迷，怕失去自我。
趁着没人监督，牛蓓跑去门诊挂了个妇科，毕成龙回来没看到她，问了护士站，也说没看见，打了语音也不接，就在他申请去调监控的时候，牛蓓的语音打了过来，“你去哪儿了？”“我在前楼门诊这边，等会儿去抽血拿结果。”“所有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刚才头又给磕坏了？”“不是，就是做个普通检查。”牛蓓没好意思说她查早更，“你哪儿不舒服吗？我去找你。”“恩…那个…我现在不方便，你在病房等我吧，我马上就回去。”“116号牛蓓3号窗口。”“到我抽血了啊，我先挂了。”牛蓓匆匆挂断电话，毕成龙不放心的跑去前楼的化验室找她。“不是让你等着吗？”“不放心。”毕成龙陪她坐在廊椅上等结果，牛蓓皱眉盯着他，他今天吃错药了吗？还是昨天的故事让他有所顾忌，怕她拿这个当把柄要挟他？这态度好的似乎有一丢丢暧昧。
“我有那么好看吗？”毕成龙右嘴角上扬，邪魅的看向牛蓓，“没…没有，我才没看你呢？”牛蓓转过头来，涨红着脸，不肯承认，“那你脸红什么？”“暖气太热。”“恩，是挺热的。”毕成龙逗趣的附和着，“110号-120号，窗口取结果。”毕成龙看了眼牛蓓的号码单站起身，牛蓓不想让他看到化验单，推开他抢着往前冲，“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跤！”牛蓓顾不上他，拿了化验单就朝门诊跑去。
“从你的化验单上看不出有问题，你情绪上的变化，可能跟环境或者某个事物有关，你调节一下心情，早睡早起，注意饮食，适当的运动，过段时间再看看。”“最近情绪变化挺大的，需要吃点儿药调理一下吗？”“没有病理上的问题，不需要吃药，自我调节就行，你月经周期有问题吗？”“一般会提前或者推后3天左右。”“哦，那都是正常的，你结婚了吗？”“没有。”“有男朋友吗？”“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吗？”“没有。”“本来想给你做个妇检的，那就不用做了，按照你这个岁数，还是建议，每年检查一下乳腺和宫颈，你看你今天要检查吗？我们医院还可以打HPV疫苗，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不过需要预约。”“乳腺和宫颈每年都有检查，HPV疫苗是什么？是预防宫颈癌的吗？费用是多少呀？”“HPV疫苗分为2价，4价和9价，价位在2000到5000不等，详细的看看这个单子。”“哦，那我考虑一下，谢谢医生啊！”临走时，牛蓓找医生拿了关于乳腺检查和宫颈HPV疫苗接种的宣传单。
妇科门诊男同胞是不能进的，毕成龙这样一位大帅哥守在门外，受到了不少的注目礼，“你在这儿呆着多不合适呀？怎么没回病房呀？”“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你到底怎么了？医生怎么说？有事儿吗？”毕成龙关心的问道，“就是普通检查，什么事儿都没有，让我劳逸结合，注意休息。”“你拿的什么单子呀？”“医生给我的，都是关于女性检查的，你想看吗？”毕成龙接过牛蓓手中的宣传单仔细的研究着，“这两项检查对于女性很重要的，现在就去做吧，HPV疫苗得打，看上面说还得预约。”“每年公司做的体检都含这两项，不用单独再检查。”“那就去预约疫苗。”“费用太高，不去。”“钱可以再挣，命不能重来。”牛蓓看着黯然伤神的毕成龙，“行，那我下月发工资再来约，先回吧。”“你所有证件都拿好了吗？身份证什么的没遗漏吧？”牛蓓拍拍衣兜，“恩，放心，都在。”
“我的身份证呢？不应该丢呀？明明放在衣兜了呀？”准备办理出院的牛蓓，身份证不翼而飞，四处翻遍了也没找到，“你见到我身份证了吗？”牛蓓发了一条语音给毕成龙，他说去趟超市，这都出去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没有，你不是放衣兜了吗？”“我也记得放衣兜了，这会儿没了。”“你再仔细找找，要不等我回来给你找。”“你回来帮我找找吧，不然没法儿结账出院。”“恩，马上。”也就十来分钟，毕成龙就赶了回来，“我找了好几遍，哪儿哪儿都没有，身份证补办要多久呀？”牛蓓可怜巴巴的走到他面前，“我来找找。”毕成龙拍拍她的肩膀，走去床头翻找，“这床头缝隙里是身份证吗？你过来帮我抬一下床垫。”“就是，就是。”牛蓓凑过去，踮脚顺着毕成龙的肩膀往里探，正开心着，落脚的一瞬间，下巴磕到他肩膀，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捂住嘴闭上眼睛疼的直飙泪，“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毕成龙轻柔地抬起她的脸，“让我看看哪儿受伤了。”牛蓓摇摇头不想说话，等锥心的疼痛不在那么强烈，她才慢慢睁开眼，毕成龙那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满含爱意的眼神是几个意思？牛蓓慌乱地推开他，“我…要干嘛？哦，对，要拿身份证。”看着张皇失措的牛蓓，毕成龙苦笑地挑挑眉，这条战线注定艰难。
第三十四章 曲线救国
在毕成龙的坚持下，牛蓓被安全护送到家，“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家这种小开间公寓不让用炉灶，我请你出去吃完饭，你再回吧。”牛蓓不好意思的说着，“你那儿不是有方便面吗？吃这个就行。”毕成龙指指书桌，“不太好吧，哪有人用这种方便食品打发恩人的。”“没吃过这种的，想尝试一下。”“确定？”牛蓓看着桌上双倍辣的火鸡面，再看看毕成龙，“恩，就吃这个。”“好吧，希望你别后悔。”牛蓓拿出电磁炉，熟练的煮着面条，“你经常吃这个吗？”“恩，晚上回来的晚，不想出去就随便吃点儿。”“在公司楼下吃完晚饭再回多好。”“午饭和晚饭都在公司那边吃，开销太大，对于我来说，晚饭也不是很重要，吃不吃都行。”“难怪你那么瘦。”“瘦也挺好的，省去了减肥的烦恼。”牛蓓关掉电磁炉，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片芝士铺在面上，递给毕成龙一碗，“好了，你尝尝，我自创的吃法，特别好吃。”毕成龙吃了几口面停下，“这是什么面？好辣呀！”牛蓓看着毕成龙皱成包子的脸，哈哈大笑的去拿水，“你故意看我出糗？”“我可不敢，是你说吃这个的，要不别吃了，我们点外卖吧。”牛蓓吃这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呼呼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没事儿，慢慢吃，口感还不错。”牛蓓第一次为他做的晚饭，他含泪也得吃完。这顿饭，牛蓓说，毕成龙听，画面之温馨，两天的接触下来，牛蓓从心底接受了这个朋友，毕成龙也感受到了她此时心态的变化。
“大芳，我终于回来了！”“老实交代，这两天和毕成龙有没有发生点儿什么？”大清早，大芳拉着刚回归公司的牛蓓来到茶水间，“我们能发生什么？你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来气，你不来看我这个伤员就算了，还推荐毕成龙来陪护我，你到底算什么朋友？”大芳莫名有点儿心虚，“我这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儿着想吗？”“你自己的情债还没理清呢，为我操哪门子闲心呀？”“行，我错了，你放心，我下次还会这样的。”“你……咱俩能绝交吗？”牛蓓说完就要走，“你说你是不是傻，那毕成龙条件多好呀，对你也不错，你得开窍呀！”大芳搭着她的脖子，给勾了回来，“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人是挺好的，也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但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找男朋友，再说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条件，哪配得上他呀。”“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你……”“大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牛蓓打断她的话，给了她一个熊抱，“谢谢！”“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个上午，毕成龙第N次向窗外贺助理身旁的工位望去，心里那种空虚让他提不起劲来，他竟然开始想念牛蓓，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可怕，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理智能够控制它，当你意识到的时候，理智全线崩塌。毕成龙摁下内线，拨给贺助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中午找大芳他们一起去饭厅吃，就不陪你了，我给你订上外卖再走。”“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去饭厅吃。”“恩？确定？你不是不喜欢那种环境吗？”“我说中午和你一起去饭厅吃饭，还需要再重复一次吗？”“行，我懂，不用再重复了。”毕成龙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满脸问号的贺助理，他也是无奈之举，牛蓓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他想曲线救国，只能从贺助理那儿下手。
“你想吃什么呀？”牛蓓和大芳排队商量着今天的餐食，“要不我还是来份小炒肉盖饭套餐吧，有荤有素，还是辣的，价位也合理。”“22天的工作日，这个盖饭能被你宠幸18天，你就不腻吗？”大芳受不了大牛的品味，“主要是其他的真不好吃，在这儿呆了快5年，就这个能独得我的恩宠。”这个饭厅的餐食，还真的只能算凑合，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价位合理，“那我也和你一样吧。”好像有道理，大芳立马妥协。“贺助理不是说要追求你吗？行动了没？”排队得找点儿话题闲聊一下，“他的行动很幼稚，给你看看。”大芳拿出手机翻出微信，满屏的早安，晚安祝福，都是60后的问候语句，“我都怀疑这是他妈发给我的，什么每个清晨如此美好，每声问候都发自内心….起床迎曙光…最后落款都是大芳，做我女朋友吧！”牛蓓看完这个耿直boy的短信，笑得前仰后合，“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都懒得理他，有这样追女朋友的吗？”“平时挺风趣的一个人，怎么遇到爱情这么木讷呀？他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呀？你是他的初恋？”“谁知道是不是初恋，就这短信要怎么打动我？这傻呆子！”“看你还挺期待的呀？你是不是准备接受他了？”“女人被告白，说明自己有魅力，虚荣心作祟，多少心里还是会有所期待的，接受他还谈不上。”“怎么感觉你变了呢？你可千万别学电视剧里的女二号逐渐黑化了啊。”“我变什么变？还黑化，我晒黑还差不多。”大芳作势要挠她痒痒。“大芳，我找你们半天了，你们在这儿排队呀？”得，说曹操曹操到，她俩齐刷刷看向贺助理，他后面跟着的人是？“毕总，最近常见面啊！”大芳这个机灵鬼，“我和毕总过来吃饭。”贺助理解释道，“你们点什么套餐，下个就排到我们，一起点吧。”牛蓓示意他们抬头看一下今天的菜单，“你们吃什么，给我们来一样的就行。”“我们吃小炒肉盖饭，你们爱吃吗？”“恩，可以。”毕成龙掏出手机，对着窗前的二维码，扫码付了四人套餐的费用，“付完了，您看一下。”礼貌的给打饭阿姨看了手机的付款界面，“等下我们把钱转你啊。”“不用了。”“那不行，这钱必须给你。”“那你明天请我，只要我不出去见客户，以后都会来饭厅吃饭。”三人同时被毕成龙的话镇住，石化中…
第三十五章 神助攻结盟
“你不觉得打饭阿姨今天异常和蔼吗？小炒肉里辣椒竟然不是主角，肉是历经磨难翻身了吗？”牛蓓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饭菜，难以置信5年来都没有过的奇遇，会发生在她们身上，“托他的服，你再看看周围！”大芳冲对面的毕成龙努努嘴，小声回复着她，牛蓓不解的看向正泰然享受着午餐的毕成龙，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罩一件灰色中长款休闲商务外套，精心打理过的微卷侧后分发，精致的五官，气场不容小觑，确实有蹭吃蹭喝的资本，环顾四周，三五成群，不同年龄的女性朋友们窃窃私语着，不时投来爱慕的眼神，看来他的受众人群不仅跨度大，数量也是相当可观呀，“怎么不吃饭？不合胃口吗？”毕成龙推给牛蓓自己那份水果和酸奶，“你自己吃吧，我套餐里也有。”大芳隐约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拿过酸奶和水果，“你不吃我可吃了啊。”“嗯，你拿上吧。”牛蓓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大芳，晚上去看电影吧？票都买好了。”吃完饭的贺助理，谄媚的掏出兜里的电影票，“不去，没时间。”大芳拒绝的很痛快，毕成龙看看贺助理，再看看牛蓓，“还有票吗？一起吧。”贺助理愁眉苦脸的看向毕成龙，他追个女朋友追得太心酸了，以前就一个电灯泡，这下又多了一个，“牛蓓要是去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大芳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神助攻，识相的抛出了橄榄枝，“嗯？你们约会，我去不方便吧？”牛蓓不想当电灯泡，“我俩可不算约会啊，我又没答应他，反正你不去我就不去，再说毕总也去，你有什么不方便的？”牛蓓犹豫着，“那好吧。”“毕总，临时买票，不见得能买到同场次的。”贺助理暗示着他，希望他能听明白，“现在上班时间，同场次的票应该好买。”唉，这毕总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毕成龙哪里是听不明白呀，他只是装糊涂而已，“这样吧，我们先去，如果没有同场次的，我和牛蓓就买同时间其他厅的电影。”“恩？我和你看电影，大芳和贺助理去看？为什么不是我和大芳去看，你和贺助理去看呢？”牛蓓用手比划着，感觉这个搭配不对呀，“大牛，你是帮我的，还是来拖我后腿的呀？”贺助理生气的用表情控诉着她，牛蓓恍然大悟，“哦，行，那就这样吧。”毕成龙看着傻傻的她，实在憋不住笑意，只好用手背轻点鼻尖，低头掩饰着，大芳被牛蓓这个迟钝的家伙气乐了，以为自己在帮她吧，其实她在帮她呀，牛蓓什么时候才能看明白毕成龙和自己的心呀？作为牛蓓的好闺蜜，在帮她之前，还有一件梗在心头的事情，需要尽快找当事人去确认。
大芳在群聊中私加了毕成龙的微信，“毕总，能谈谈吗？”鉴于饭厅那会儿，大芳友好的表现，毕成龙爽快的答应，“可以，你在哪儿？”“半个小时后，10楼楼梯间。”“好的。”半小时后，“毕总，你是不是喜欢牛蓓？”“恩，喜欢。”“真心的吗？”“真心的。”“女教练的事情是个误会，那闻茜呢？”“你调查我？”毕成龙不喜欢这种感觉，“无意冒犯，商场吃饭那次，我去扔垃圾，听到了你和JJ的对话。”，“关于闻茜，我已经和牛蓓坦白过，她了解所有的事情。”“你们进展这么快？是向她告白了吗？”“不是，只是以一个客观的态度，讲述了整个过程。”“没太懂你的意思。”“牛蓓知道闻茜的事情，我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但是我没敢告诉牛蓓，我对她的感情，她心底好像有伤，我怕我说的太直白，她会躲着我，你能告诉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吗？”大芳不得不佩服毕成龙的观察力，“恩，牛蓓四岁时父母离异，他爸有了外遇，离开了她们母女，成长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不是很乐观，都30了，还没谈过恋爱，可想她的心里伤得有多深，让她马上接受你，估计有点儿难。”大芳说完，彼此沉默，“不介意我抽根烟吧？”得到大芳的首肯，毕成龙点上一支烟，良久后，“你能帮我吗？”没想到毕成龙会来求她，看来他是对牛蓓动了真情，这是大芳期待的结果，“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能做到从一而终，我就考虑帮你，但你不可以做伤害她的事情，如果她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大芳的话虽狠，却让毕成龙听着很舒服，最起码在友情上，牛蓓的世界是美好的，“不用考虑，前半辈子我的爱给了闻茜，往后余生只爱牛蓓一人。”“闻茜要是再回来找你呢？”毕成龙望着天空，“不可能了，她已经去了世间最美好的地方。”“对不起！”大芳懂了，“不用道歉，12年，再痛的伤也该结痂了。”12年？这个毕成龙还挺专情的啊，大芳对他的信任度急速上涨，“想说的都说了，我会帮你，但你承诺的也一定要做到。”大芳说完向楼下走去，“放心。”毕成龙掐掉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
“大芳，我找了你好半天，你去哪儿了？主管催着找你要元旦节目的申报单呢。”牛蓓寻遍了8层的所有办公室，在电梯口偶遇了从楼梯间出来的大芳，“我呀…那个…就是去楼梯口透透气，偷偷懒。”大芳打着哈哈，“怎么不带上我呀，不够意思。对了，元旦节目单做好了吗？你给我报的什么呀？”“我给你报的歌曲，舞蹈晚上要排练，还不如回家多睡会儿觉呢！”“恩，不错，唱歌不占时间，那你呢？”“时装表演，走走路就行，反正我腿长。”“不错不错，这个安排我很喜欢，我正愁不知道要表演什么呢。”“估计你也江郎才尽，想不出啥来，瞎对付一个得了，再说你的歌声那么优美，不得多展示展示。”“只有你，才会对我的狮吼功情有独钟，这都什么嗜好呀？”“多好听呀，你懂不懂欣赏？”大芳牛蓓互相调侃着进了办公室。
第三十六章 为什么发火?
“大芳，大牛，我和毕总下班了，你们忙完了吗？几点能出发呀？”为了方便联系，贺助理直接使用了6人群来发布信息，“什么情况？你们四人怎么能私自活动呢？今天刚回家陪爸妈，你们就私约，我表示不服！”还没等到大芳回复，JJ已经抗议。“今晚还要苦哈哈加班的我，表示羡慕嫉妒没有恨！”文文也发来撅嘴的图片，“真是对不起，我们下次再约啊。”贺助理一时图方便，没有顾虑到JJ和文文的感受，现在感觉特别抱歉，“哈哈哈哈哈哈，贺助理，你引起公愤了，我和大芳马上就下来。”牛蓓指着手机，“大芳，你家贺助理四不四撒，在群里发这个信息，JJ和文文都在抗议。”“大牛，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成我家的了？”“好好好，不是你家的，别家的，都同意去看电影了，你就不能痛快给他一个答复吗？”“我这不是为了………唉，我真是墙都不扶，就服你！”大芳翻了个白眼儿，这榆木脑袋已经无药可救，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形势呀？
四人来到影院，同场次的电影票已经卖完，毕成龙和牛蓓买了同时间段的另一部电影，离开场还有五十分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大芳的强烈要求下，三人陪同她来到了一楼的游戏厅，“哇啊，人这么少，好爽啊，游戏机可以随意玩。”像大芳这种上班族，平时下班都着急赶公交，哪有时间出来玩，周末过来玩又场场爆满，想玩个游戏还得排队，“拿去玩吧！”大芳还沉浸在喜悦中没缓过劲来，贺助理已经捧着一小筐的游戏币递了过来，“谢谢啊，咱们AA，我一会儿转你钱。”“不用AA吧，跟我还客气什么。”“行，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下请大家喝奶茶。”大芳欣然接受，又拿了一个框，分给毕成龙和牛蓓一半，“贺助理，你陪我去玩海盗闯关吧，毕总，麻烦你带牛蓓去玩她喜欢的维尼熊。”“好。”毕成龙接过游戏币，两位男士都相当满意这种安排，看着贺助理屁颠屁颠的背影，“贺助理好可爱呀，就那么喜欢大芳？”“贺助理可爱吗？”“是呀，你不觉得？”“咳，没觉得，维尼熊是什么？”毕成龙不想承认，赶紧转移话题，“就是一款赢币的游戏，有四个小圆铁球，底部是个弹簧圆盘，拉一下它，铁球就会被弹出去，猜铁球会掉入哪个动物的洞口，你就选一下那个动物，如果四个铁球都掉进了你猜的动物洞口，你就可以得到动物下方，标注的相应数量的游戏币，每次我去游戏厅，都是玩这个，帮她们赢币，特别有成就感。”牛蓓的实际，从她玩儿游戏的项目上也能体现出来，她总想着挣游戏币，对其他的游戏都不敢兴趣，她滔滔不绝的边走边比划，毕成龙静静的听着她的解说，不时护着她的肩膀往里带带，以免她不注意磕到两旁的游戏机，牛蓓指着一排憨态可掬的维尼熊机器，“就是这个游戏，这些游戏机是不是很萌？维尼熊的外观，憨憨的，好想抱回家呀！你要试玩吗？”“恩，我试试，看着挺简单的。”“怎么可能简单，不好操控着呢。”牛蓓投上币，简单的告诉了他操控方式，自己也在邻桌的游戏机上玩了起来，玩了三把，毕成龙就赢了5个币，对于第一次玩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你好厉害呀！”牛蓓赞叹着，“恩？我这弹珠怎么不动了呢？我去找管理员。”牛蓓的游戏机被弹珠卡住，“别找了，玩旁边的那台吧。”“不行，三个游戏币呢，不能就这样算了。”她起身走到服务台，找了管理员过来，“我投了3个币，弹珠走到一半被卡住，能帮我调一下吗？”管理员拿着工具，撬开了机器盖，“那我先赔你三个币，等会儿修好了你再玩。”“好的，谢谢。”管理员调试着弹簧的灵敏度，把铁球的活动轨迹擦拭了一遍，牛蓓在旁边观察着，贪心的看着维尼熊的图案，“要是能中一次维尼熊就好了。”她瘪着嘴满脸的遗憾，可爱的像个讨要棒棒糖的娃娃，维尼熊是这个游戏的最高奖项，需要4个小圆铁球全部掉进维尼熊的洞里才行，中奖后一次能返50枚游戏币，“小美女，你中过最多的返币是多少？”管理员被牛蓓的表情吸引，“最多一次是那个火烈鸟，25个返币。”“挺厉害呀，仅次于维尼熊的奖励。”“那是！”牛蓓傲娇的回答，“小美女，修好了，我叫阿浩，有事儿直接去服务台找我，看你那么可爱，送你个惊喜。”阿浩说完，拿出4个小圆球逐一扔进了维尼熊的洞口，游戏机发出了中头奖的音乐，接着游戏币从出币口，劈里啪啦的蹦出来，阿浩微笑的冲牛蓓挥挥手，拿着工具箱走开，愿望实现的太快，牛蓓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出去喜欢随便和人搭讪的吗？”牛蓓和管理员的这一出戏，让毕成龙很不爽，口气不免冲了些，牛蓓回过神来，“我哪有？”“刚才那表情就是搭讪的表情呀！”“你干嘛冲我发火呀？我什么表情了？我没有和人搭讪！”现在的状况牛蓓也没太搞清楚，毕成龙被自己的冲动吓到，暗叹了一口气，安抚道，“我没冲你发火，咱们去玩别的吧。”“随便。”牛蓓没好气的甩头走在了前面，经过这一闹，牛蓓也没啥心情继续玩下去，“你怎么过来找我了？和毕总去玩呀。”大芳看着表情阴郁的牛蓓，“怎么了？”“没啥好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电影吧。”“那咱俩去买奶茶，让他俩先上去？”大芳支开毕成龙和贺助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牛蓓知道，大芳不问出缘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大牛，你想过他为什么会冲你说这句话吗？”“他可能觉得我是一个特别轻浮的女人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他的语气，表情都给人这种感觉呀，他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你，为什么还陪你来看电影？”“那是因为要帮贺助理，和我要帮你是一样的心情。”“有一个你帮不就够了吗？为什么他还要来？”“人多力量大，助攻当然是越多越好呀！”大芳扶额，真是没救了。“大牛，听我一句劝，你别逃避，扪心问问自己对他的感情，多观察一下毕总对你的态度，再下结论，你看行吗？”“大芳，你又来了！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交集的，我有自知之明。”牛蓓不想再多说什么，朝奶茶店走去。
第三十七章 理智被唤醒
放映厅里，黑暗的环境让牛蓓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脑子里回想着和大芳的对话，这段时间与毕成龙的相处，他确实对她很好，但她从来没敢往那方面想，现在仔细地琢磨他们之间的互动，好像是超过了一般的友谊的层面，她从黑暗中偷看着毕成龙的侧脸，电影演的什么完全没有看进去，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不会接受着他的关心而没逃离，但她不敢奢望能和他两情相悦，相偕到老，世间哪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呀，就算有也轮不到她。爸妈血的教训在那儿摆着呢，她还对爱情期待什么呀？心里深处的纠结和自卑折磨着她，她要怎么办？
或许是察觉到了牛蓓的注视，毕成龙凑到牛蓓的眼前，“怎么了？”牛蓓慌忙躲开，用手背胡乱擦拭了一下脸，毕成龙侧过身来，看着她挂满泪水的脸颊，“你怎么哭了？”“恩，电影太感人了！”毕成龙纳闷的看向屏幕，普通的文艺片而已，她的泪点在哪儿？牛蓓生硬的回答着，别过脸假装看着电影，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泪了呢？这是和文文混太久，随她了吗？毕成龙用手指敲敲她的手背，指了指大厅出口的方向，“咱们出去！”说完便拉着牛蓓的胳膊，两人弯着腰走了出去。
“电影还没演完呢？这样出来不太好吧。”“这部电影惹到你流泪，那咱们就不看了。”牛蓓心头一暖，没有接话，“咱们去买点儿吃的，在商场随便逛逛，等他们出来了再一起回家？”牛蓓点头应允。看明白自己心的牛蓓，和毕成龙一路无语，低头随着毕成龙向前走着，她觉得说话不说话的，都特别别扭，这种气氛太怪异，毕成龙停住了脚步，她也停了下来，“你有话要和我说吗?”牛蓓不寻常的安静，让毕成龙有点儿忐忑，“没有。”“大芳和你说了什么？”“恩…也没有。”“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牛蓓眨巴着眼睛摇摇头，“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吗？”牛蓓点点头赶忙又摇摇头，她眼底不明确的闪烁，大芳买奶茶前刻意的支开，再结合这不寻常的气氛之后，毕成龙基本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了，一定是大芳这个神助攻，让她弄清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承认，也不想接受吧，大芳这个盟友进阶的速度太快，是毕成龙没想到的，“你相信我吗？”牛蓓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会引起他的怀疑，“算了，我会等你的。”毕成龙放弃询问，等她？他等她什么？牛蓓被他这句话弄得更混沌了，在她脑子当机的这一刻，毕成龙领着她进到冷饮店，点了冰淇淋，俯下身，一脸讨好的递给她，“别发呆，吃个冰淇淋吧，甜食能让心情好起来。”牛蓓道谢接过冰淇淋，躲避着他的视线转身走开。
“你们出来了吗？电影散场了。”为了不刺激JJ和文文，大芳选择私发信息给牛蓓，“我们在冷饮店买冰淇淋，你们想吃什么，我给带过去。”“不吃了，咱们回去吧，明早还得赶公交呢。”“好，那停车场见。”“贺助理说直接送我回去，那咱们明天公司见吧。”“恩，也行。”牛蓓收起手机，“贺助理直接送大芳回去，我们也走吧。”毕成龙看了眼手表，十点半，时间过得好快呀，“恩，走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个……恩……你要上去喝杯茶再走吗？”牛蓓只是想客气一下，“我要说好，你会答应吗？”毕成龙逗弄着牛蓓，“恩？”牛蓓愣住，脑瓜飞速运转着，他不是应该说‘太晚了，有时间再说’吗？怎么没按牌理出牌呢？“逗你呢，天冷，赶紧回吧！”“恩，再见！”牛蓓如释重负，头也不回的快速逃进院子里，“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毕成龙点上一支烟，倚靠车身，等牛蓓房间的灯亮后，才缓缓掐灭烟头，开车离去，牛蓓轻挑起窗帘的一角，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车，自言自语道，“哎，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呢？”
“嗡…嗡…嗡…”手机的震动打断了牛蓓的不安，她翻找着手机，“喂，妈。”“蓓，睡觉了吗？”“没呢，今天同事聚会，刚回来，您怎么还没睡呀？”“恩，妈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蓓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和妈说实话，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谈对象呀？”“妈，您别担心我，遇到合适的我肯定谈，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谈吧？在BJ30岁没对象的特别多，您不会是因为这个睡不着吧？”“不是因为这个。”“那您说吧，到底怎么了？”“你三舅没经过你同意，替你答应了他家邻居的相亲，让你过年回家去见见。”“我舅是多担心我嫁不出去呀？”“他也是为了你好，他说女孩家家的，事业心不要太重，北漂辛苦，想让你回家嫁人，过点儿安稳日子。”“妈，我知道三舅是为了我好，可我真不想就这样回去。”“我知道你想让妈过好日子，但妈不想让你压力那么大，那么累，咱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妈，我马上就要升职，好不容易熬出来，您就再给我五年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卷铺盖回家，好吗？”“我这当妈的永远拗不过女儿呀，就听你的，再给你五年，但是过年还是得去见见你三舅安排的相亲啊，大过年的，别惹大家不高兴。”“恩，好，这个我听妈的。”牛蓓乖巧的样子最惹人疼爱，反正去见见而已，又不是见完就定下了，“那我不啰嗦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好的，妈，拜拜！”挂断电话，牛蓓随手翻出抽屉的记账本，这个月的开支有点儿大，社保快五年了，购房指标下来，就去首付一套郊区30平米的开间，牛蓓精打细算的规划着，现实就是一把利刃，残忍的剖析出她的不堪，她的理智重新被唤醒，奋斗还怕时间不够呢，哪还有心情去想什么对象呀！
第三十八章 办公室插曲
上班错峰时段，一楼电梯口，等电梯的人不多，“毕总，早啊！”牛蓓大方的问着好，略带疏离的语调，让毕成龙心里警钟大响，这会儿人不多，不至于那么客气呀？一夜之间，她发生了什么？“早，你还好吗？”毕成龙满脸疑惑，“我怎么了?挺好的呀！”牛蓓低头审视着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吧，你觉得我哪儿不对吗？”“没…没有。”毕成龙心发慌，牛蓓的态度越淡定，这事情就越大，“电梯来了。”牛蓓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就像下属对待领导一样，她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恭敬了，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呢？毕成龙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能寻求盟友的帮助了。
接到求助信息的大芳，立马跑去牛蓓的工位找她，“今天神采飞扬的，快说，发生了什么好事儿？”“我能有什么好事儿。”“你昨天想通了吗？”“想通了呀，万事都靠边，努力挣钱最重要。”“你怎么回事儿呀，我问的是你和毕成龙的事情，你给我打什么岔呀？”“我没打岔呀，我现在要以赚钱为主要目的，感情的事儿稍后再说。”“你不是吧，理智也得分时间呀，都30了，好不容易有点儿动心，你这说收回就收回呀？”“我昨晚挺纠结的，幸好我妈打了电话过来，瞬间醍醐灌顶顿开茅塞，我只想赶紧在BJ买房，好接我妈过来。”“两个人一起奋斗不是更容易实现？再说毕成龙可是黄金单身汉，什么都有，哪还需要你配备呀？”“他有是他的事儿，就算在一起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他去分担我家的一切，更何况现在，我和他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怎么可能去指望他。”“你真的舍得？你的初次动心，就这样被你，残忍的扼杀在摇篮里？”“恩，趁还没陷得太深，痛快的来个断舍离。”“大牛，你真的是个狠人，我敬你是条汉子。”大芳现在开始同情毕成龙，大牛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呀。“承蒙您老的夸奖，那就再送你个重磅消息，我三舅给我约了个相亲，过年回家有事儿干了。”牛蓓的婚事真是亲戚朋友们操心的大事儿，“你怎么同意的呀？”“哈哈哈哈哈，用我五年的自由时间换来的。”“你还想着回老家？”“回什么回呀？就是见见，又不是马上结婚，成不成还不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吗。”牛蓓手指做了个收的动作，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大牛，你现在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连你妈也敢糊弄？”“大芳，你说的可不对啊，我可不是糊弄，我这是孝顺，不然大过年的，家里为这事儿，得和我闹掰了。”“是是是，孝顺，你最孝顺。”“你们两个天天怎么那么多话呀？都上班了，还在那儿叭叭的。”刘萌萌和她们不同组，人特别刁还爱管闲事儿，牛轰轰的但业绩不错，自从上次那个肥差没落到她头上，就处处找她俩的茬儿，大芳特看不惯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关你p事儿呀！”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话还带脏字呢？”“我说什么了？不就说了个P字吗？你不放P呀？再说我指名道姓说你了吗？真有意思，听说有人喜欢捡钱捡物的，还真没听说有人喜欢捡骂的。”大芳这张嘴真没服过谁，这话够扎心，刺激的刘萌萌急了，嗖的站起身，摔了手边的笔，就要过来抓大芳，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牛蓓急忙挡了过去，脖子和脸被刘萌萌挠了好几道血印子，火辣辣的疼，还直渗血，“刘萌萌，你是疯狗吧，逮谁咬谁，牛蓓，你没事儿吧？”大芳拿来卫生纸，边擦边给牛蓓的伤口呼着气，这一闹腾，同事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心着牛蓓，有指责刘萌萌的，也有安慰大芳的，“谁叫你惹我的。”刘萌萌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不少，“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看看镜子，应该没事儿吧？”牛蓓摸了摸伤口，“幸好脸上的比较靠近耳朵那边，不然就真的破相了。”大芳懊悔不已，早知就不和她呛声了，“这点伤，一个星期就能好，不影响的。”“你总被欺负，就不能适当反抗一下吗？你也就在毕总面前有点儿能耐，敢怼他。”大芳又生气又心疼，牛蓓细品着这句话，她好像还真的就爱怼毕成龙，以前也没觉得不合适，现在想来，他对她的纵容，让她失了分寸，停停停，她又在想什么呢？怎么能想到毕成龙了呢？不能想的，她要断舍离，断舍离，断舍离！“牛蓓，你说话呀，我请假带你去楼下门诊看看吧?”“啊…你和我说话呢？不用看了吧？”“去看看吧，有几道口子抓得太深，看需不需要打破伤风。”“顺便逛逛再回。”这一句话是大芳耳语给牛蓓听的，“行，那就去楼下看看吧。”“速速坐电梯到1楼。”大芳在牛蓓没发现的时候，发出了一条密信给毕成龙，“好的，马上。”
电梯门开，毕成龙单手插兜，笔直的站在电梯按键的左侧，牛蓓没想到会这么巧，在上班点能遇到他，“你的脸和脖子怎么了？”映入眼帘的抓痕，让毕成龙看得直皱眉，大芳抢着说“都是因为我说话太臭，得罪了同事，牛蓓帮我，被抓伤了。”牛蓓用手虚掩着受伤的地方，“小伤而已。”“这么一大片，都出血了，还小伤？疼吗？”毕成龙凑过来，低头检查着她的伤口，温声细语的态度，让牛蓓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又开始慢慢融化，“不疼。”电梯此时到达一楼，“大牛，我肚子好疼，你那儿有纸吗？我想上厕所。”大芳捂着肚子，冲毕成龙使着眼色，“我没带，那要不咱俩先回去，一会儿再下来。”“别，我自己上去解决，你这伤口得赶紧去处理，我上楼了啊，等不及了。”大芳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电梯，“我陪你去吧。”毕成龙主动请缨，“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去忙你的吧！”“我下来买包烟，正好没事儿，走吧。”毕成龙也不管牛蓓是否同意，拎着她的胳膊大踏步往外走去，她只好快步跟上。
第三十九章 咱们谈谈吧
“你拉我去哪儿呀？”“门诊！”“这都走过了。”牛蓓停住脚步，回头指着刚经过的私人门诊，“我带你去医院的美容科看看，这边小门诊没有。”“这点儿小伤，不需要去美容科。”“脸上的抓痕，很容易留疤的。”“我不是疤痕体质，这种伤口不会留疤的，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去医院，就在这儿看吧，好吗？”牛蓓了解毕成龙的脾气，不好好的和他说清楚，他肯定不会听她的，她识相的征求着她的意见，毕成龙对这样乖顺的牛蓓完全没有抵抗力，“好！”
“伤口不是特别深，这几天洗脸注意别沾水，药房取药后过来找我清理伤口，剩余的药回去擦完，一个星期就能好，去拿药吧。”医生开完处方单子，细心的交代着注意事项，“好的。”牛蓓接过单子，“我来吧，你去椅子那儿坐着等我。”“不用了，我……”没等牛蓓说完，毕成龙已经从她手中抽走单子，“去那儿等我吧。”牛蓓满腹抱怨的坐了过去，这都什么事儿呀，她是脸伤了，又不是腿有毛病。
拿完药，医生带着牛蓓去治疗室，毕成龙等在门外的这会儿功夫，看完了大芳发来的长长的几条短信，也摸清了牛蓓反常举动的原因，“你要不和牛蓓谈谈吧，表明一下你的立场。”“她知道了，会躲着我吗？”“她不确定你想法的时候，肯定会躲，确定了你的想法，她躲，你就追呗。”大芳这个军师，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剧情发展的让观众们太着急，“你要再这么墨墨迹迹的，她过年回家相亲成功，你可就真的没戏了。”“行，我今天找她好好谈谈。”“等你的好消息啊！”大芳贼笑着收起了手机，牛蓓呀牛蓓，我这忙，帮的是仁至义尽了啊，赶紧妥协了吧！
清理完伤口，牛蓓快步走出治疗室，“谢谢你啊，最近总麻烦你陪我来医院。”“你受伤的频率太高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保护自己。”“呵呵，纯属意外！”牛蓓也觉得很囧，“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长时间，别耽误了你的工作。”“咱俩谈谈吧？”“我没空，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牛蓓不想谈，她觉得没什么可谈的，她有预感，谈话的内容会让她好不容易定下的心再次动摇，毕成龙掏出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现在可以了，你们经理允许你今天带薪旷工一天。”牛蓓心中暗骂了一句三字经，满脸假笑的看向他，“好吧，毕总，咱们去哪儿谈？”“跟我走就行，我先去开车。”牛蓓不情不愿的跟在毕成龙身后，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们经理也太没骨气了。
轿车平稳的向BJ远郊飞驰而去，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被两排粗壮的梧桐树所取代，“这是要去哪儿？”“害怕了吗？”“害怕，特别害怕，你这是要把我卖去哪儿？”牛蓓说着俏皮话，放松下心情，“现在卖你可不挣钱，等喂胖了再说。”“竟然被嫌弃了？那我可以选择不去吗？”“不行，马上就到目的地，已经没有回头路。“毕成龙打着右转灯，车子钻进一个村落，沿着新修的一条水泥路走到村尾，来到了一座普通的中式小院门口，“到了，下车吧。”毕成龙停稳车后，下车为牛蓓打开了车门，“谈个话而已，来这边是不是有点儿劳师动众了？”牛蓓不解他的神操作，毕成龙笑而不语，上前打开了小院儿的大门，“请进！”他先一步踏进去，再次邀请到，“进来呀！”牛蓓迟疑的看着他，小心的跨过脚底的横梁，迈进了小院，院子的内部空间不大但装饰的很别致，主体白色与原木色的搭配显得简约舒适，长约10米，宽5米的院子，地面铺满原木色的方木条，紧挨左侧房门口5米长，3米宽的位置被抬高60公分，做了一个榻榻米茶桌休闲区，右侧的空间做成了三层木阶梯直通房门口，院内地面剩余的部分，摆满了大小不一的不知名的盆栽，冬天看到绿色的植物，心情总是美好的，“好温馨呀！这是你家吗？你每天都住这儿？”牛蓓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是我家，但不是我固定的住所，平时压力大的时候，会过来住两天。”“这边一共几间房呀？”“三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厅。”“没有厨房？”“恩，不常住，也就没在这边开火，点外卖就行。”“这边那么偏僻，还有外卖？”“偏是偏了点，提前点单，送餐费额外再多加点儿，都没有问题。”“哦，那还挺不错的，现在太阳正好，我能在榻榻米上坐会儿吗？”“行，我进去给你端茶。”毕成龙推开客厅的门，麻利地端出来一套茶具，“红茶行吗？”“可以。”征得牛蓓同意后，毕成龙打开电源，熟练的按着泡茶的步骤一步一步进行着。
村里隐隐约约的狗叫声，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偶尔飘过来的植物香味儿，冬日的暖阳，手边的一杯热红茶，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人也跟着放松舒心了不少，二十公里的路程而已，与市区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的生活节奏好像被人按了慢速键一样，惬意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喜欢这里吗？”“恩，喜欢。”“是不是有种摇首出红尘，醉醒更无时节的意境？”牛蓓认同的点点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边吗？”牛蓓摇摇头，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这边的环境能让人沉静下来，摸清自己的想法，也能看透以往看不透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我要找你谈什么吧？”牛蓓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没搭话，毕成龙思考着，该怎么说她才不那么反感，生意场上的谈判高手，遇到爱情也乱了思绪，毕成龙端起茶杯又放下，端起又放下，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12年来……“毕成龙刚开口，牛蓓便举起右手，像孩子一样弱弱的打断了毕成龙的说话，“我可以申请先点餐吗？我饿了！”毕成龙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一下子全被破坏掉，“哈哈哈哈哈，好，点餐！”
第四十章 我答应不躲你
牛蓓想要阻止毕成龙继续说下去，就临时想了个缓兵之计，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让她做会儿鸵鸟，她实在想不出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要如何回复，是选择接受还是选择拒绝，毕成龙也不傻，早看透了她的心思，这一打断反倒让他多了份勇气和果断，“牛蓓，我没想到12年来还会对异性动感情，曾经的我一度以为这辈子会孤独终老，直到遇见你，咱俩能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给彼此一个机会？”毕成龙来了个痛快，牛蓓却呆住了，她这只鸵鸟被轻易的拔了出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没有直接拒绝就是好现象，毕成龙接着问，“你讨厌我吗？”“嗯？不讨厌。”“那你心里的顾虑是什么？”“我还有梦想要去完成，暂时不会去想别的。”“我可以陪着你去完成梦想，不耽误我们在一起。”“我的梦想不需要你陪。”“那我就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去完成。”“我们两个不合适。”“你觉得哪儿不合适？”“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都无法同步，以后也会慢慢走散的。”“都还没有在一起，你就那么肯定我们的三观不合？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再说不行呢？”“爱情是讲求门当户对的，我们真的不合适。”“旧社会的那套你也能拿出来和我说，你的理由太牵强，我拒绝接受。”毕成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牛蓓无力招架，“唉……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的。”“值不值得，那也是我说了算。”“我条件太差，你父母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男方父母瞧不上女方，相爱的两人，最后还是会被迫分手，牛蓓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了，“一，我是独立的个体，在感情上可以自己做主，二，我们家不是豪门，没有门第之见，父母都很民主，你可以打消这个顾虑。”“你不能代表你父母的立场，这句话不可信。”“那你现在和我去见家长！”毕成龙站起身来，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牛蓓卯足劲死死的坐在垫子上，缩着身体，向后扯着胳膊，“不去！”“那还有问题吗？”毕成龙放开牛蓓的胳膊，再次坐在她的对面，牛蓓懒得理他，嘟嘴生着闷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能是在气自己的无力反驳吧。“嗡…嗡…嗡…”牛蓓的电话声，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看着陌生的座机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哪位？”……“社区医院？我没有预约呀！”……“毕先生给我预约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去，再见！”“你给我预约了HPV疫苗？”“这么快就约上了，还以为得等半个月呢。”“原来我那身份证是你拿出去的呀？你还和我说没看见？我说怎么那么巧，你一回来，身份证就找到了。”“咱们的重点不应该是在疫苗上吗？”毕成龙逃避着身份证事件，“谢谢啊，疫苗的费用得等我下月开支再还你。”“费用不着急，现在着急的话题还没聊完呢，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意见？”毕成龙铁了心要和牛蓓把事情聊清楚，牛蓓知道逃不开，索性不逃了，痛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对你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好感，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怎样去接受一段感情，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过我会等你的。”“我怕会让你等太久。”“我不怕等，我也不催你，你只要别躲着我，接受并适应我在你身边的日子，如果觉得合适，我们就在一起，好吗？”牛蓓看着态度诚恳的毕成龙，对他的提议有了一丝心动，“咱们都努力尝试一下，恩？”毕成龙手肘撑在茶桌上，两手交错的揉搓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紧张到手心在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漫长的等待之后，牛蓓下定了决定，腼腆的说着，“好，我答应不躲你。”“太好了！”毕成龙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心的双手握拳，给自己加了把劲。幸福来得太快，两人还未适应这种转变，空气中弥漫着一抹尬气，“咳……咳……咳……”牛蓓喝茶没留神，呛得直咳嗽，毕成龙走过去，轻拍她的背，“我好了，不用拍了。”牛蓓一阵脸红，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近，“饿了吗？我打电话问问外卖到哪儿了。”“还好，不是太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毕成龙感受到了牛蓓的难为情，“恩，也行。”“等我一会儿。“毕成龙进屋拿了一个长方形的泡沫盒，“走吧！”“恩？这是要干嘛？”“泡沫盒保温性能好，等下放在门外，外卖到了让他们放进去，我们回来再吃。”“你经常这样吗？”“恩，等外卖时间比较长，有时候想出去，就会这样。”“为什么不安装厨柜呢？”“解压的地方，不想沾到油烟，怕毁了那骨子仙气。”毕成龙被牛蓓信以为真的表情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当真了呀？其实没有厨房是个设计缺陷，买下这个小院儿改造的时候，和设计师说是解压的地方，不会常住，在设计上就省去了这块，刚开始没觉得不方便，但现在有点儿后悔。”“你平时自己会做饭吗？”“周末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在家会做，你会做饭吗？”“我从小姥姥姥爷带大的，初中那会儿就会做饭，来BJ后，就没做过了。”“你要这么说，我更后悔了。”“恩？后悔什么？”“后悔没有厨房呀，你那么喜欢这边，以后常来的话，自己做饭多方便呀。”“我也没说要常来呀？”“不过也可以去我常住的那边做饭，一样。”“我也没说要去呀！”毕成龙屏蔽着牛蓓的话，自顾自的说着，言语间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平时严肃的他，难得有这孩子气的一面，牛蓓也就不再呛声，随他吧！
第四十一章 骑虎难下
正值午时，村子里四处飘散着饭菜的香味，他俩漫步在乡道上，地上散落的片片枯叶，给入冬的村庄平添了几分凄凉，“这边的空气真好！”牛蓓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恩，这边植物比较多，没有那么多的汽车尾气，空气相对好一些。”“待在这种地方好是好，就是太安逸了，会让人行动上变懒，情绪上排斥工作。”“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工作了，我来养你。”“你…说什么呢？”牛蓓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实在无法理解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好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毕成龙赶忙解释，牛蓓不计前嫌，继续发问，“你怎么发现这儿的？”“机缘巧合吧，头些年，公司安排团建，选择的合作单位，就在离这边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当时觉得这边环境不错，开着车在附近瞎溜达，刚好看见那家房子出售，就买下了。”“那你和这边还挺有缘的。”“恩，都挺有缘的！”毕成龙意味深长的看着牛蓓，笑了。“我们回去吧，出来散散步，肚子也饿了。”“行，外卖应该到了。”吃完午饭，两人小歇了会儿，就被贺助理的电话催回了公司。
在牛蓓的强烈要求下，毕成龙同意她在离公司50米远的地方先下车，她刚下车，毕成龙就按了一声喇叭，探出头来，“下班等我，我送你回家。”“你和我不顺路，还是各回各的吧。”“咱俩每天能见面的时间太少了，不准拒绝。”说完在后车的滴滴声中开走了，牛蓓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就不再挣扎，心里合计着，不是说好我不躲他，先尝试再说的吗？应该和正式在一起还差一步吧？这尺度把握的对吗？和他突然接触变密，感觉也不是很合适。埋头想事儿的牛蓓，一门心思的往前走，也没顾上前方的路况，“哎呦….疼！”砰的一声撞到了某位男士的后背，牛蓓揉着额头，这个月真是承包了她这辈子的霉运，灾难重重的想上山去拜拜，“美女，你追尾了，没事儿吧？”“没事儿，不好意思啊，刚才想事情没看路。”“牛蓓？”听到自己的名字，牛蓓抬头看向此人，“吕总？”“你受伤了吗？”吕彬打量着她的脸，额头处有点儿发红，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倒是挺醒目的，“这不是刚才弄的吧？”他说着话，手就要抚上去，牛蓓快速向后闪了一步，捂着伤口，“这不是撞到你的伤口，是帮朋友拉架伤到的。”“伤的不轻呀，处理了吗？”“恩，这会儿刚处理完了来上班的。”“我刚好去你们公司谈事儿，咱们一起上去吧。”牛蓓吞吞吐吐的说着，“恩…要不…你先上去，我…我…再…偷会儿懒？”“那我也和贺助理请个假，咱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啊？不好吧，你不是和他们约好了吗？”“没事儿的，晚一些，他们也会等我的。”毕成龙被贺助理催着回来，肯定是因为吕总要过来，要是知道她和他在一起，耽误了正事儿，她肯定要挨骂吧？牛蓓现在真是左右为难，也不能和吕总说她不是亚捷的员工，可怎么办呀？“走吧，请美女喝咖啡是我的荣幸。”吕总看她没回答，就当是默认了，“吕总，那个…上班时间和客户喝咖啡，要是被同事看到不太好，还是上楼吧。”“和客户喝咖啡不是正常的吗？”“还是上楼吧。”牛蓓没敢看吕彬，快步向大楼走去，吕总也只好紧随其后。
电梯间内，牛蓓的手指在摁向按键8的时候及时停住，转手摁了15，“你们大楼按键不对呀，11.12之后就是15.16，13.14没有，看着总感觉有点儿别扭。”吕总和牛蓓闲聊着，“好多人都这样说，可能这栋楼层比较忌讳这两个数字吧。”“没有13.14，却有4，真是奇怪的数字排列。”牛蓓笑笑没说话。
牛蓓走出电梯间，看着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竟有种阔别多日，再与君相遇的喜悦感，她的工位还没撤走呀？这两个大男人，真是暖得让人想落泪，“贺助理。”牛蓓轻喊一声，“牛蓓，你怎么…才来呀？”贺助理难以置信的看着牛蓓，余光瞟到后面的吕总之后拐了个弯，“今天去处理伤口，所以迟到了，我已经向毕总请过假。”“恩，毕总和我说过了。”“还有，我带回了一位贵人。”牛蓓向旁边让了一步，“吕总，你好你好！确实是贵人，你们怎么遇见的呀？”贺助理装的很到位，上去热情的握了握吕总的手，奥斯卡小金人的男女主角真是非他俩莫属，“我和牛蓓刚在楼下遇见的。”“毕总在办公室等你呢，我带你过去，请！”“好。”
牛蓓在这骑虎难下的状况中，只能先乖乖坐回工位，翻找着贺助理文件夹里的文档，放在自己面前装装样子，贺助理坐回工位，“中午吃饭听大芳说了，你伤的严重吗？”“不用担心，什么事儿都没有。”牛蓓歪着脖子让贺助理看自己的伤口，“你和大芳最近进展怎么样儿了？”“还那样吧。”“大芳算是你的初恋吗？”贺助理抓了抓头发，“是的。”“大学为什么不谈呀？”“大学那会儿就知道学习，也不修边幅，看到女孩儿脸红不敢说话的，谁也瞧不上我呀，说到底还是太怂了。”“那现在怎么有勇气了？”“遇到真爱，脸皮变厚了呗。”贺助理傻呵呵地笑着，拿出一包零食递给牛蓓，牛蓓接过零食，找寻着剪刀，“你可要加油了啊，追大芳的人特别多，你算其中的佼佼者，没有直接被退货。”“那我在她心目中是特殊的吗？”贺助理两眼发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恩，有点儿特殊。”贺助理兴奋地抢过牛蓓的零食，在包装袋上直接拿嘴给咬了个豁口，“拿去，吃！”牛蓓看着袋口的口水，面色难看的接过零食，这还怎么吃呀？我自己咬行不行，本来想文明点儿用剪刀剪的，没想到这个铁憨憨这么冲动，怪不得被大芳嫌弃傻，“你先忙吧，别管我了。”贺助理点点头，“那你先吃零食，我把手头的事儿忙完了再陪你。”牛蓓趁贺助理不注意，偷偷找来剪刀，把沾满口水的袋口，又多减了些，这才放心吃起来。
第四十二章 牵手的套路
临下班，毕成龙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毕总，你办事儿我是真放心，这次合作我们郑总对你也是相当认可。”“谢谢各位老总的厚爱，能让你们满意，那是我的荣幸。”毕成龙客套的说着官腔，瞄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吕总，这会儿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上次欠你的那顿饭，再不还上得出利息了。”吕彬看了眼牛蓓，“那也行，带上牛蓓和贺助理吧，人多热闹。”“那得看他俩下班有没有安排。”毕成龙来到工位前，“你俩晚上有空吗？”牛蓓很惊讶毕成龙看到她在公司，还能如此云淡风轻，“陪吕总吃饭，我必须有空。”贺助理向来对客户是有求必应，“我还有事儿，就不去了。”牛蓓可不想参与到三个男人的饭局里面去，“牛蓓，算上这次，你就是第三次拒绝我的邀请了啊，事可不能过三。”吕总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她必须去呀，牛蓓为难的看向他们，“吕总，我们自己去吧，男人之间的饭局，女人去也不方便。”毕成龙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矛盾，他不想让她去，是因为刚才在办公室，吕总一个劲儿的打探牛蓓的消息，他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准情敌，他有私心，不想让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交集。但心里又想让她去，想让她晚饭吃点儿好的，不想让她凑合，也想和她多待一会，再送她回家。吕总弯下腰，不死心的看向牛蓓，“真的不肯赏脸？”这种场面还要怎么拒绝才合适？牛蓓只好答应，“那……我也去吧。”得到肯定答复的吕总，满意的露出了笑脸，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毕成龙也能理解牛蓓的选择，但是心里那股子烦劲儿，还是抑制不住的直往胸口冒。
四人没有走远，就近找了家像样的饭馆，定了个四人包间，牛蓓左手坐着吕总，右手毕成龙，对面贺助理，做为主陪的毕成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到吕总坐在她左边之后，非要往她右边坐着，三位男士聊的话题，她也参与不进去，只好闷头吃饭，偶尔三位男士给她敬敬酒，她也就喝点儿饮料意思一下，只是吕总不断地给她夹菜，让她感觉不是很自在，“我吃饱了，你们慢点吃。”牛蓓放下碗筷，“你吃的好少，再来点甜点吧？”吕总的关心，让她倍感压力，“谢谢啊，我吃不动了。”毕成龙忍不了准情敌不断地献媚，“吕总，我们三个大男人聊天，她待着也没意思，我叫代驾送她回去，等下让贺助理开个包间，咱们去唱歌，我一会儿就回。”吕总虽有不舍，但也只能这样，他今天没开车，是打车过来的，不然早散了这个饭局，抢着送她回家，上次谈判他就对牛蓓一见倾心，再次看到未施粉黛的她，青春亮丽的像个大学生，更是心仪得不行，“牛蓓，今天可以给我你的微信了吧？”吕总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拉住了正要出门的牛蓓，她只好加上了他。
毕成龙满身酒味的站在牛蓓身边，等着代驾过来，“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找代驾好麻烦的。”“不送你回家，我不放心。”毕成龙眼神迷离的看着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把吕彬的微信删了吧。”连吕总都不愿意喊了，直呼他全名，“好，等过些日子我就删。”牛蓓本来就是出于礼貌加的吕总，也没想和他有什么联系，异性间的暧昧她可无福消受，毕成龙不说，她过段时间也会删掉的，这个令毕成龙相当满意的答案，是他没有料到的，还以为会被她骂多管闲事，此时的他，心里像撒了蜜似的，甜甜的又黏黏腻腻的，毕成龙高兴的微蹲下身，冲着她一直呵呵傻笑，“你笑什么？喝醉了？”牛蓓被他这发傻的表情整迷糊了，“应该没醉吧，你要摸摸我额头，看发烧了吗？”毕成龙摇摇头，抓起牛蓓的右手，就往自己额头上带，“醉了和发烧有什么关系吗？”牛蓓心想，这孩子怕不是疯了吧？“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找个借口，牵牵你的手。”牛蓓这才发觉手被毕成龙紧握着，她使劲挣扎着想甩开他，毕成龙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举到鼻尖，“就让我牵一回，就一回好吗？”真是酒壮怂人胆，毕成龙使出了撒娇这招，牛蓓头回看到这样的毕成龙，震惊的像木头人一样定在了原地，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毕成龙看她不再挣扎，又得寸进尺的把牵着的手，换成了与她十指紧扣，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毕成龙的手太温暖闹得，牛蓓的手心不断地冒着汗，“我的手出汗了。”牛蓓想让他松开，“我的也一样，不重要。”毕成龙和她打着太极，铁了心要这样牵着她的手。代驾过来，两人上车他也不松开，害得牛蓓进去后座，都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侧身挪进去的，代驾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睛直视前方，丝毫没有投来异样的眼光，毕成龙告诉司机目的地之后，便开始潜心研究起牛蓓被牵着的手，“手背上怎么有浅浅的一条划痕，怎么伤的？”“小时候弄的吧，我也不记得了。”他不说，牛蓓都没注意到这条划痕，他还真仔细，车内这么暗也能看到，“这个中指指头凸出来的茧子，是以前写作业留下的吗？”“是呀，大家应该都有吧，你没有吗？”“我好像没有。”毕成龙把右手伸过来给她检查，牛蓓仔细瞅了好久，“还真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呀？我身边的朋友多少都会有个包的。”“可能我们老师比较仁慈，作业布置的不多吧。”“也有可能你是学校有名的坏孩子，不写作业。”牛蓓假意诋毁他，“你觉得我像吗？”牛蓓举高他们握着的手，左右摇摆着，“你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可能还真是学校的坏孩子。”毕成龙很配合的点头认同，牛蓓也跟着笑了，毕成龙再次握紧了牛蓓的手，揣进了他的大衣兜里，这一举动让牛蓓刚平稳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的蹦跶起来。
这一晚，牛蓓隐隐感觉到，心底最深处的那道防线在慢慢崩塌。
第四十三章 一起上班
牛蓓公寓楼前，毕成龙牵着她的手，车前车尾的转悠了快半个小时，在代驾不断咳嗽的提醒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牛蓓的手，上车返回饭馆。刚进屋，微信就到，牛蓓以为是毕成龙，快速掏出手机翻看着信息，“你到家了吗？”没想到是吕总发过来的，“我刚到家。”“那你早点休息，晚安！”还好吕总比较识相，她真不想劳神应付他，牛蓓放下背包，舒适的蜷缩在懒人沙发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楼了吗？”紧接着毕成龙发来信息，“上楼了，准备洗洗睡了。”“你别洗手啊，我今天也不洗。”“恩？为什么？”牛蓓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第一次牵手，舍不得洗掉你的气味。”“………”牛蓓无语，他本来就这么幼稚的吗？“要不我向你申请个每天都可以牵手的特权吧？”毕成龙是想把无赖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吧？“驳回申请，你可以选择从今往后都不洗手。”毕成龙打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发过来，“不和你聊了，我要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好，做个好梦！”牛蓓隔着屏幕也能看到毕成龙脸上的坏笑。她的气味？手上会有气味吗？她伸出被牵的右手闻了闻，恩，手上还真是残留了他身上的味道，她喜欢的那种气味，做个好梦？应该会有好梦吧！
“铃…铃…铃…”早起的闹铃响了好几声，牛蓓也没有被吵醒，等到再次被振醒，离第一次闹铃已经过了20分钟，她迅速爬起床，洗漱完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冲了出去，她昨晚胡思乱想到半夜，顶着黑眼圈怎么也睡不着，好想请假睡一天呀，牛蓓半眯着双眼快速走出公寓的院子，“嘀嘀嘀…嘀嘀嘀…”哪儿来的车喇叭声呀，反正也不会是找她，牛蓓溜着小院的墙根，向地铁站走去，“这黑色奔驰是来找谁的呀？”“大早上来接人的吗？”“有个男生走出来了，长得还不错啊。”…………身边步履匆匆的上班族们议论纷纷，牛蓓困得精神在游离中，完全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们口中黑色奔驰和男生，“牛蓓！”恩？好像听到毕成龙喊她，她四处张望，没有人呀？难道幻听了吗？“牛蓓，这边！”确实是毕成龙喊她呀，旁边的路人扯了扯她的衣服，指着她的右后方，“那儿呢！”真是毕成龙，大早上的他过来干嘛？她走过去，“这么早，你过来干嘛呀？”“接你上班呀！”“我们不顺路，你过来接我上班，你不睡觉的呀？”“不困，想和你一起上班，赶紧上车吧。”都已经来了，牛蓓也就没在客气，直接坐上副驾，“你吃早饭了吗？”“没，起晚了，没来得及吃。”“开车去公司不到一小时，咱们等下吃个早餐再上楼。”“恩，我能睡会儿吗？好困！”毕成龙点点头，为她扣上安全带，调整好座位角度后才出发，不一会儿牛蓓就毫无戒备的睡着了，毕成龙喜欢她这样的转变，她能睡着是因为相信他，慢慢的在接受他，车开到公司停车场，牛蓓也没醒，毕成龙不忍心喊醒她，降下三分之一车窗，熄了火，独自跑去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回来，陪着她放低驾驶室的座位和她并排躺着，静静端详着她的容颜，牛蓓生的标致，有南方姑娘的秀气，皮肤白皙粉嫩，一点儿也不像30岁，眉毛浓密眉形漂亮，清澈明亮的小鹿眼睛这会儿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了月牙儿形的阴影，小巧挺拔的鼻子，配上她的樱桃小嘴刚刚好，不长也不短适合各种发型的心形脸，整合起来，样貌不输明星，就是不爱打扮人太瘦，如果能稍微胖点儿会更好看，毕成龙脸上带着微笑，伸出手指隔空描画着她的轮廓，牛蓓缓慢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了，再过五分钟，“你在干嘛？”“画你。”“你要怎么画我？到公司了吗？”牛蓓背过身，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还没醒盹，“恩，到了。”“怎么没叫醒我呀？”“看你睡得熟，想让你多睡会儿。”“我迟到了吗？”“还差10分钟。”牛蓓听到只有10分钟，腾的一下立了起来，“你是不准备叫醒我，任由我迟到吗？”“不用着急，我可以给你们经理请假的。”“你不能总以权谋私。”牛蓓边说边推开车门，“你小心点儿，拿上早餐。”牛蓓接过早餐，迅速的跑向电梯间。
在打卡机还差两分钟的时候，牛蓓成功刷上了卡，坐在办公椅上气喘吁吁的她，稍微休息了几分钟，拿着爱心早餐走到茶水间，慢条斯理的吃着，“你昨天什么情况？”大芳蹑手蹑脚的来到她身边，吓得她手上的早餐都差点儿扔了，“你要吓死我呀？”“不敢，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你俩的进展如何？”牛蓓从头到尾的告诉了大芳昨天发生的事儿，“你俩牵手了？这么快！”大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说是被套路了。”“那你反感他吗？”“好像还行，没有什么反感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大家官宣，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俩没有确定关系呀，只是想先适应他在我身边的感觉，如果不错再决定。”“你这样会不会太渣了呀？”大芳是在为毕成龙抱不平吗？“会吗？”“不答应他，又钓着他，你是不是很渣？”“是他提议的呀，我觉得可行而已。”“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容忍这种条件？看来你是遇到好男人了，遇到好的就嫁了吧！”“你说什么呢？我俩都还没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嫁什么嫁？”“好好好，不嫁不嫁，在家待着，我养。”“恩，这还差不多。”“你赶紧吃早餐吧。”“你也吃点儿吧，太多了，吃不了。”“你买那么多早餐干嘛，一点儿不像你的作风。”“毕成龙买的。”大芳分享着牛蓓的早餐，追问到，“你们早上遇见了呀？”“他早上去我家接的我。”“这毕成龙可以啊，这么有诚意。”大芳很看好毕成龙，牛蓓就需要一个人主动来接近她，“他这样挺累的，他家到我家，再从我家来公司，怎么也得2个小时，感觉好有负担。”“那你心情怎么样？”“内疚？开心？都有吧。”“这样就够了，你就好好享受吧，毕成龙这人不错，希望你这次能顺利脱单。”牛蓓反复默念，脱单？脱单？脱单？要是跟毕成龙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第四十四章 他的私心
“中午来15楼，一起吃午饭。”毕成龙想当个合格的饲养员，按时按点投喂牛蓓，“我和大芳约好一起去饭厅，你自己吃吧！”这才几点就召唤她吃午饭，他不需要工作的吗？“那让她一起来吧。”“她说不去！”牛蓓也不问问大芳，直接替她做了决定，“她会带你来的。”毕成龙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牛蓓撇撇嘴，你以为你是谁呢？还大芳能带我去。“我要搬砖了，你忙你的吧！”牛蓓发了个拜拜的表情，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大芳走过来敲敲她的办公桌，“经理找你！”“找我干嘛？也找你了？”“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找我是催这个月的业绩，找你就不清楚了，你这半个月都不在公司，亚捷那边和客户签完合同，你已经完成任务，也没什么需要找你的吧？”对呀，不需要找我呀。”“去看看再说。”“行，那我去了。”
“叩…叩…叩…”“请进！“牛蓓半开着门，探进去大半个身子，“经理，你找我？”“来来来，牛蓓，赶紧进来！”经理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将牛蓓迎了进来，拉着她来到沙发旁，给她泡了杯茶，递上了茶几上的水果，热情的招呼着她，牛蓓没见过这种架势，经理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这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儿隆重呀？牛蓓谨慎的接过水果，“经理，你有什么事儿直说，这么客气，我还真是不习惯。”“你可是我们的功臣呀，必须最高级别的待遇。”“功臣？我立功了？我怎么不知道？”“毕总那边做了反馈，说这次合作特别愉快，下次有这样的客户，会给我们公司多引荐，还希望能再次与你对接，你以后就尽力配合毕总那边，随叫随到啊。”“我？随叫随到？”牛蓓没好气的在心里咒骂着毕成龙，明明就是存私心，理由找的还挺好。“对，毕总还说，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专属借调员，牛蓓呀，多少人要抱亚捷的大腿都没抱上，你可要飞黄腾达了呀，以后每年的业绩都不用犯愁了，咱们公司以后的年任务可以再往多了定点儿！”沉浸在幻想中的经理，牛蓓要怎么才能唤醒他呢？“经理，亚捷那边只是说会引荐，这最后还不定是啥样呢？您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了。”幻想的泡沫该戳破还是得戳破的，牛蓓希望经理能够面对现实，“不不不，你不清楚毕总说话的方式，他一个老总，不能把话说满，怎么也得留几分余地，但我相信他给我画的饼，迟早会让我吃上。”牛蓓还能说什么，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经理，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就回去了啊。”“等等，还没说完呢，从下月开始，你的基本工资上调20%，组长的名额你占一个，等着月底出通知啊。”牛蓓就喜欢这种实惠的奖励，“好的，谢谢经理，那还有一个组长的人选出来了吗？”“还没到月底呢，暂时看不出来，你的业绩属于超额完成，虽然没回款，但基本板上钉钉，名额给你，实至名归。”牛蓓心里清楚，这次任务是个肥差，能这么轻松的完成，真的是大芳的谦让，自己很幸运拥有这样的朋友，“经理，我幸运而已。”“不能这么说，任何成功都是实力和幸运并存的。”经理是被洗脑了吧，现在各种看好牛蓓，毕成龙真能耐，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和经理说的，“叮…叮…叮…”经理的手机响了，“经理，你先忙，我出去了。”“好好好，你去吧！”经理向她摆摆手，牛蓓迅速地走了出去。
牛蓓晃晃悠悠的走回办公室，远远的就看见大芳悠闲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翻看着她的手机，“你这种行为是丈夫在查岗吗？”牛蓓抢过手机，“刚才有人来语音，叮叮叮的，同事派我来接听。”“谁呀？”“那还能有谁，你的那个他。”大芳站起身，趴在她的肩头小声的说着，“他又要干啥？”“听说你替我拒绝了一顿满汉全席？”“15楼去吃饭，你能去吗？”“去呀，怎么能不去，不用去饭厅吃那千年不变的饭菜，还不用花钱，我当然去呀，毕成龙这人真是挺不错的啊，你同意他得了，年底就结婚！”牛蓓还能怎么办，怪不得毕成龙这么斩钉截铁，一顿饭就叛变的家伙，幸好没生在战争年代，妥妥的汉奸走狗，“你还有没有骨气呀，一顿饭而已，至于这么倒戈相向吗？”“我这人很会见风使舵的，既然有金主爸爸，必须弃旧图新。”大芳给她抛了一个飞吻，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拜拜了您呢！”牛蓓冲她挥挥手，“好走，不送！”送走大芳，牛蓓翻看着毕成龙发来的微信，好几个未接，还有简短的几条信息，“记得来吃饭！”“有你爱吃的辣菜。”一条接听过的语音后面跟着，“大芳，就这么说定了啊，记得带牛蓓过来吃饭。”“好勒，你放心，一切有我。”她俩拿着牛蓓的手机聊得还挺欢乐，怎么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呢，是她的错觉吗？
“牛蓓，大芳去吃饭呀！”“嗯嗯，你们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再去。”为了不招闲话，大芳和牛蓓统一决定，等办公室没人了，她们再去15楼，“肚子好难受呀，我站起来溜达溜达。”大芳借口肚子不舒服，在几个办公室来回走着，探寻着是否还有没出去的同事，“走走走，他们都出去了。”等到办公室陆陆续续走空后，大芳回来拽着牛蓓就往楼梯间走。
“唉，太累了，你…说…一顿饭，搞得像谍战片，还要爬5层楼，我们容易吗？”牛蓓坐在15楼的楼梯上，累得直喘气，几天没健身，爬楼都感觉肺要炸了，“不是7层楼吗？”大芳掰着手指头，算着数，“你是不是傻了？咱们电梯没有13.14，15楼就是13层。”“哦，是好像没有这两个数。”大芳去楼上的机会太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早忘了这个事儿。“赶紧进去吧，别歇了，我好饿！”大芳轻拍了下牛蓓的头，拖着她的胳膊往里拽。
第四十五章 在一起了？
“稀客呀，你俩终于到了！”贺助理看到大芳，嘴咧到了耳朵根儿，“稀客什么稀客？天天都见，哪里稀了？”大芳的人生格言，怼怼更健康，“你们来15楼的机会少，说稀客不为过。”“你头发稀还差不多，还稀客！”大芳拐个弯儿略过他，向毕成龙的办公室走去，不管芳怼怼怎么说贺助理，他总是一脸傻笑，最初见到的仪表堂堂，风趣幽默的贺助理去哪儿了？现在完全就是大芳的脑残粉嘛，牛蓓感叹着贺助理的变化，“毕总，该吃……”大芳闯进没有上锁的办公室，看见毕成龙打着电话，便关门退了出来，“打电话呢？怎么没见到外卖呀？”大芳以为在毕成龙办公室用餐，“没在办公室，在小套间放着呢，我们先过去，毕总打完电话会过来的。”贺助理引着她俩进了小套间，刚推开门，便听到两声惊叹，“哇…视野太棒了！”“好酷呀！”牛蓓和大芳齐声夸赞着大块转角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自觉地跑过去趴在了窗户上，叽叽喳喳的指着外面讨论了起来，她俩以前到此一游的时候，窗帘是拉上的，现在打开窗帘，视野真是美到爆，毕成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开饭了，美女们！”“她俩不用吃饭，也能饱了。”贺助理拿来榻榻米垫，整齐的摆放在茶几旁边，被无视的毕成龙再次拍拍手，“吃饭了，吃饭了，饭要凉了。”沉迷于景色的两人回过神来，“好，吃饭吃饭！”
这一顿饭，毕成龙给牛蓓夹菜，贺助理给大芳夹菜，偶尔伴着大芳怼贺助理的声音，吃的还挺其乐融融的，“你等下吃完饭，在这边睡个午觉，早上看你在车上都困懵了。”毕成龙安排着牛蓓中午的行程，“早上？车上？困？”贺助理还没有消化掉这几个词，“你……你们在一起了？”“恩。”“没有。”两人同时回答，内容却不同，“谁同意了？我们不是还在尝试阶段吗？”牛蓓瞪向毕成龙，贺助理看看他，再看看她，“什么情况？你怎么不惊讶？”最后问向大芳，“我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是没长眼睛还是傻呀？”大芳斜睨了他一眼，“真的在一起了？”贺助理再次发问，“我们现在是在尝试阶段，离正式在一起还差点儿距离，她已经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机会，但还是得等她最终的确定。”“毕总，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呀？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牛蓓上次被书架砸晕住院那天。”“我住院那天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就是在那天我弄明白自己的感情，决定追你的！”毕成龙说的理所当然，“两个人意见达成一致，那才叫开始吧，我们的开始应该是昨天。”牛蓓对于昨天记忆犹新，第一次牵手也是在昨天，“好好好，你说哪天就哪天。”毕成龙哄着牛蓓，“毕总，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高兴，你这感情路不容易，恭喜你重获新生，咱们拿饮料干一杯。”贺助理很欣慰毕成龙能走出来，他是个感性的人，说这话时两眼微微有些湿润，“好，咱们一起干一个。”毕成龙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呢？”大芳揶揄着碰了一下贺助理的饮料瓶子，“我好像把气氛搞悲伤了啊，我这是喜极而泣，开心，开心，开心！”贺助理冲着大家高举饮料，大声的喊着开心，四人相视而笑，站起身互相碰着杯，有说有笑的享受着午餐。
“上午忘问你，经理找你干嘛呢？”下午，上班时间快到，大芳挽着牛蓓向公司走去，“毕成龙不知道和经理说了什么，他对我热情的像对待客户一样，还说我以后会飞黄腾达，任务完成不用愁，还说组长名额我有一个，客气的让我受不了，你那任务现在什么情况呀？”“现在我和刘萌萌的回款额差不多，其余的同事应该是没希望追上我们，我的劲敌就她一个，我和她是冤家路窄，无论公司组织什么竞争，最后一个回合都会碰到她，我能搞定她，不用担心。”“我手头要是签到客户，就挂你名，两个人还能搞不定她？”“快得了吧，不用你，我也能行，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相信是相信，但这紧要关头，有我助力不是更有戏吗？”“那咱们两个打一个，也不公平呀。”牛蓓想想，觉得大芳说的也对，“那有需要帮助再和我说吧！”“恩，好！”牛蓓很欣赏大芳这点，有些事儿她比她更拎得清。
“牛蓓，今晚有空吗？下班后，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你共进晚餐。”吕彬发来的这条微信，牛蓓看了快半个小时，反复斟酌着拒绝的理由，“吕总，真是抱歉，我家离得远，晚上约起来有些不方便。”牛蓓不想再纠结，随便回吧，得罪不得罪的，让毕成龙他们去善后，“我今天开车过来，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还是算了吧，昨晚休息的晚，今天想回去补个眠，吕总，谢谢啊。”“反正晚饭都得吃，吃完再回去，一点儿不耽误时间。”牛蓓对于难缠的主，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要怎么回答呀，谁给她一个答案吧，早知就不给他微信了，要不给来个狠的？“我男朋友晚上会来接我，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担心他会误会。”“我听贺助理说，你还没谈过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们才开始交往几天，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呢。”“有空带过来一起喝喝酒，也让我们认识认识。”吕彬客气的说着，“好的，等有机会，一定让他陪你喝几杯。”“那今天就不打扰了，等下次再说。”吕总是销售出身，还是销售总监，人精中的人精，牛蓓这套推脱的说辞，压根儿就没让他信服，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