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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痣大财疏     西游化龙txt下载     西游化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章 改造女皇

    “奴婢武珝,参见主人!”听到陈闲肯收下自己,武则天立即大礼拜下,行主仆礼。

    “轰隆……”随着武则天的认主,一股狂暴的气运直接涌向陈闲,直接撞散了他的气运宝盖。

    “嗯?”陈闲心头微微一惊,须知他的气运宝盖,乃是由数百万妖魔贡献气运凝聚而成,能让其百邪不侵,鬼神退避,却让武则天的气运冲散,岂不是说武则天一人之气运,便压过数百万强力妖魔之气运?

    若如今武则天已登基为皇,亿万黎民归附,有九州气运加持,能冲破这四百万最低是金丹妖怪,还有数位妖神气运所结华盖,他也不惊奇,但她此时还未荣登九五,就有此气运,那就惊悚了。

    “嗡……”陈闲脑袋一阵轰鸣,不是因为大气运加身而有种玄妙难言,魂飘天外,遨游天道的感觉,像是承受不住,好比低级神灵,受了高级神灵或大气运者祭拜一般,承受不了。

    “这武则天莫非是某位比我还强的大能转世?”陈闲脑子嗡嗡作响,乱哄哄的。

    “起来吧!”陈闲淡淡地说道。

    武则天依言起身,躬身立在陈闲身前,随时等候他的召唤。

    过了一会,陈闲缓过劲来,张开灵目,发现被冲散的气运,又开始慢慢重聚起来,多彩的气运华盖重新出现,只是在最顶上,是比陈闲气运还要深一分的紫色顶盖,下面镇压着蓝、青、绿、黄、橙、红、淡红气色。

    “难不成真是大能转世,而且是二尸准圣?”陈闲心一动,实在不知道这收下对方,是赚了还是亏了,日后是福是祸,还真难说。

    “刷!”陈闲双目中散过一道幽光,直接穿过虚空,投射于地府,落于生死薄上。

    “嗡……”感觉到窥视,生死簿上升起一道幽光,被陈闲眼中神光一压,立即暗淡下去。

    目光直接进入生死簿内,寻到目录,找到南赡部洲、大唐国。

    “这武则天的老爹是荆州刺史,查荆州应该很容易查到!”陈闲目光一动,直接越过无数州府,找到荆州部分。

    荆州打头的正是武则天老爹,在其子女一栏,很容易找到了武则天的名字,嗯,现在她还叫武珝,倒是没有则天、曌这些名字大气。

    正与往前查看,却发现有股莫测的力量阻拦,将其前生的遮去,休想查到其前生是谁。

    “有趣!”陈闲也不勉强,立即撤回了目光,要知道武则天前世是那位大能不难,施法唤醒其前世元灵即可,不过那样就太无趣了。

    “看似帝王气运,不期却是大能转世,这隐藏得可真够深的,真是大隐隐于市,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谁又会去想一国帝王会是大能转世!当然,也不能排除是意外,其只是想伪装成帝王之相,不期被那些会看相当的,倾力送上九五之位!”陈闲心中啧啧称其。

    陈闲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上,望着皇宫的方向,把自己的意念散发出去,抹去了武珝在宫女名册上的名字,又抹去了宫中与她相熟之人关于她的记忆,将她在宫里的一切印记都抹去。

    “你在皇宫中的一切印记都被我抹去了,以后不用再去了!”陈闲淡淡地道。

    “谢主人出手!”武则天拜谢道。

    “以后不用那么多礼!”陈闲摆摆手道。

    “是!”武则天道。

    “既然你跟着我,自然要知道我的身份才行,我乃是西牛贺洲永安城的玉龙妖帝!”陈闲说道。

    “妖帝,是否和皇帝一样?”武则天道。

    “妖帝是实力境界,是尊称,意为可以为统领妖族皇帝不过想要当万妖都认可的皇帝可没那么容易。”陈闲摇摇头道。

    “你过来!”陈闲解释一声后,转过身来,出言让武则天到自己身前来。

    武则天闻言,也不问什么,依言上前,低头垂目,十足一个完美侍女的形象。

    陈闲举起双手,塔在武则天肩上,武则天身体微微一颤,不过却没闪躲,可能是早有思想准备,侍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服务是全方面的,包括生理。

    话说陈闲还真不是色欲熏心,他只是想仔细检查下武则天的身体……呸,体质,好为她推算一部量身打造的功法,这武则天即可能是大能转世,可不能等闲视之。

    虽然也可以用神念扫描,但那和让对方脱光衣服给自己看有何区别?该注意的东西还是注意,免得某日对方觉醒,生出尴尬来。

    柔和的仙元涌入武则天体内,武则天只感到有股温和无比的力量在体内游走,全身都暖洋洋的,无比舒服。

    仙元在武则天周身百骸游走一圈后,陈闲收回双手,皱眉深思起来。不出他所料,武则天的仙姿果然奇差,经脉细小,骨骼柔弱,肌肉松弛,杂质极多。

    “资质差到这分上,看来这位大能多半是重伤垂死之下转世,一点安排都没有,除了滔天气运和遮掩了下天机外,连为自己来世重来的机会都没留下!”陈闲摇摇头,感觉这不知名的大能,怕是觉醒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毕竟连为来世做安排的力量都没了,力量怕是已经弱到极点了,或许只余一丁点真灵留存也说不定。

    当然,武则天的灵根倒是不错,金木水火土五行都有,而且很均衡,算得上是五德之体。只是如此差的身体素质,修炼本就慢,再修炼五行……

    “五德之体,成长起来倒是不错,就怕成长不起来,看来传法之前,得先改善下其资质才行!”陈闲很快有了决定,先让武则天在房间中呆着,当然,想出去也行,只要主意安全就行,他要出去一趟。

    陈闲自然是去寻找改变武则天资质的东西去了,虽然他收藏中有不少能改善资质的仙丹,但级别太高,不是武则天能承受的,还得他亲自去寻一些低级的,以前看不上的凡药来。慢慢改善,等其差不多了后,再加大剂量,如此循序渐进,或许可以造就出个天才来。

    因为都是凡药,大部分都能在国际都市长安城中找到,一些则是因为不识,或是药用价值低,上不了台面,药铺不收,但满山坡皆有的东西,也很好找。

    出去半日后,陈闲便回了客栈中,不过却带回了三大麻袋药材,当然,他人是两手空空的回的客栈。

    武则天还在屋中,陈闲也没说什么,将药材倾倒出来,一挥袖,药材化为三堆,当然不是均匀的三堆。

    “禁!”布置了一个隔绝内外的禁制后,陈闲压抑住真火的温度,弹出三条火龙,将三堆药材吞入腹中煅烧起来。

    因为都是些凡间药草,也就瞬间,药草中的精华便被提炼出来,陈闲心念微动,这些药草精华便凝聚一粒粒丹药,自龙口中飞出,被陈闲用一个盘子接住。

    炼制这没有技术含量的丹药,对陈闲而言实在是太过简单,他不用看也知道,盘中一共有三十六粒丹药,三条火龙各十二颗。

    收了火龙,撤去禁制,陈闲将武则天叫过来,对其吩咐道:“这绿的是清理脏腑的丹药,可以去除你体内杂质,嗯,其实和泻药差不多,只是泄的是杂质,你一天服一粒即可;这红的是固本培元的丹药,可强健体魄,也是一天一粒,等绿色药丸药效过了即可服用,吃完一天包你不饿;至于这紫色丹药,是强筋健骨的,是猛药,不能直接服用,须置于浴桶中,以清水化之,然后人进去泡着,待水色正常即可!不过这些丹药虽是凡药制成,但却是仙方,对凡人而言都很猛烈,你可得忍着疼。你资质太差,唯有这样,才能让你顺利修炼。”

    “我明白,我能承受一切苦!”武则天脸色坚定地道。

    “这客栈以被我包下,你自己选一间住下,然后就用药吧!”陈闲道。

    “奴婢告退!”武则天行了一礼后,小心翼翼的捧着盘子退出了房间,到隔壁住下。

    武则天离去后,陈闲推演了一下此事祸福,没有结果后,微微一笑,便又自去修炼了。

    武则天进了隔壁房间后,将丹药小心翼翼放下后,拿起一枚红色丹丸吞下。

    陈闲乃是准圣,他炼的这低级丹药,是一点杂质也无,那真是入口即化,没有异味不说,还微微泛甜,很容易下咽。

    丹药味道再好,但却不能忽略其有猛烈泻药的特性,几乎刚下肚,武则天便觉腹部脚疼,豆大的汗滴一颗颗落下。

    这疼痛,不是一般的疼,感觉五脏六腑都便刀刮一样,经脉像是被什么扯着,骨头也在发软,肌肉一抖一抖的,似有蚂蚁在里面爬一样。

    浑身无一处不疼,武则天不知道凌迟惨烈到什么程度,但却觉现在自己所受疼苦,不比凌迟差。

    “咔咔咔……”武则天牙齿不停打颤,花容扭曲,看着形如恶鬼,有些狰狞。

    “咕咕……”腹中巨响不停,武则天连忙奔向屏风之后,那里放置着净桶。

    ………………

    半个小时后,武则天自屏风后走出,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色上,汗渍如同血浆。

    “这药太猛烈了!”武则天脸上散过一丝惊惧,能让她这种女强人出现如此表情,丹药的恐怖可见一斑。

    武则天身体十分虚弱,不过却感觉十分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好似沉疴旧疾一朝尽去,感觉获得了新生一样。

    武则天取了些清水净过脸、手后,感觉十分饥饿,立即取了颗绿色药丸服下。

    依旧是入口即化,然后是一股庞大的热流在体内腾起,瞬间扩散至全身,武则天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原本因为被红色药丸化去杂质而有些萎缩的肌肉又慢慢的饱满了起来,气血在体内快速流动,武则天的脸立即变得酡红一片,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沁出,体内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武则天有种服了百支兴奋药剂,不发泄就不舒服的感觉,若不是定力极强,她都要吼出来了,手舞足蹈,乱蹦乱跳了。

    “呼呼……”武则天张开口,立即出了房门,跑到井边,立即从吊井中打起一捅水来,直接从头浇下。

    心头烈火稍降,但不一会,那感觉又起,武则天又是一桶井水浇下。前后共浇了十四桶水,那躁动之感才终于散去。

    武则天感受了下自身状态,只觉前所未有的好,一点也感受不到冷水在身的寒冷,放而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似乎上山可以擒虎,入海能擒龙。

    武则天感叹了一会仙家丹药的神奇后,提上两桶水,倒入浴桶中,放了枚紫色丹药进去,待其化开,清水尽紫后,便宽衣解带,进入水中。

    “嘶……”刚入水中,武则天便倒吸了口冷气,感觉浑身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又痒又疼,而且在不断深入,痛彻心扉,直入骨髓!

    武则天咬牙强撑,以无比顽强的意志克服了跳出去的欲望,不一会,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不过没多久,又疼醒过来。

    醒来又晕,晕了又醒,反反复复,不知多久,意识有些恍惚的武则天突然感觉身体清凉无比,低头一看,浴桶中的水再次变得澄清。

    “终于结束了……”武则天以梦呓一般的声音道,瘫软在浴桶中,一动也不想动。

    玉体横陈,终究不美,缓过劲来后,武则天立即从浴桶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后,望着晶莹细腻白皙稚嫩的肌肤,一阵发呆。

    “这皮肤,怕是仙人才有……”武则天喃喃细语一声后,正要找衣服换上,才想起衣服全在宫中,唯一一套还湿漉漉的。

    虽说现在她的体质已然不畏寒暑,但湿衣服穿在身上依旧会不舒服,想了想,她将湿衣服洗了,晾在屋中,然后躺到床上,躲入被子里。

    “只能等明天衣服干好,去大街上新添置几套衣服了。”武则天望着蚊帐想道。

第六百三十一章 魔劫将临

    翌日天明,武则天早早起来,穿好衣服,便出了客栈,到西市买了衣裳,南市买了裤子,北市买了亵衣,东市买了亵裤。

    回到客栈后,武则天先备了一桶热水,然后才开始服药。腹痛的感觉没之前那么强烈,腹泻的时间也比昨日短,想来是杂质门有昨日那么多之故,不过过程依旧很痛苦。

    十二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武则天服用完丹药后,再次求见陈闲。

    “不错!”经过丹药的改造,武则天修仙的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可以说是从愚夫水准,提到了上等资质,虽不是天才,更不是奇才、神才,但也可以开始修行了,日后再加以改造,也能成为仙才。

    陈闲闭目推算一会后,推算出一门最适合武则天的入门功法,手书图绘一番后,让其下去自己参悟。

    打发走了武则天后,陈闲暂时结束了修炼,起身去了洛河,现在离唐僧出长安还有段时间,可以去配配明熈。

    “这洛河,越发灵秀了,应该是宓妃对其进行了改造!”一入洛河,陈闲立即感受到河中灵气较百余年前浓郁了数倍,水族兴旺,有不少大鱼隐藏,不由微微一笑。

    来到洛河水府,陈闲微微有些惊讶,水府的面积,较原先扩大了十倍,多了四道妖圣和十数道金妖的气息。

    “咦,明熈不在?”陈闲微微有些惊讶,在水府前现出身来,暗道这次惊喜是给不成了。

    陈闲刚在水府前显现,宓妃立即查觉,水光一闪,便出现在他身前,耀目的光彩,一如往昔。“见过妖帝陛下!”宓妃盈盈一礼。

    “洛神太客气了!”陈闲微微一笑,回了一礼,仔细打量宓妃,发现其元神十分稳固,想必已修复了大道损伤,而且重新凝聚出了一具灵体,倒是比自己这个没身体的无根飘萍好多了。

    “陛下里面请!”宓妃芊芊玉手一引,邀请陈闲入了水府。

    陈闲随着宓妃入得水府,到得客厅,分宾主位落座后,立即有侍女送上瓜果茶点。

    “明熈妹妹已辞去水神之职,回山闭关去了!”不用陈闲问,宓妃便笑着说道。

    “想来天庭没再派新的水神来吧?”陈闲笑道。

    “派了两个来,不过来水府都没进来就回去了!”宓妃笑道。

    “这样啊!”陈闲笑笑,也不在多说,坐了会后,起身告辞离去,宓妃也没有挽留,将之送到水府门口。

    “告辞!”陈闲对宓妃行了一礼后,出水而去。

    “轰隆隆……”陈闲刚出水府,便听天雷轰鸣,乌云盖顶,细看才见鸣是战鼓轰鸣,乌云是黑甲天兵聚集。

    “黑为水,这是天庭水军!”陈闲心中一动,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洛河岸边,运灵目,观察这片天兵的动作。

    “哗啦啦……”一根根神光璀璨的锁链从天而降,如同一条条蟒蛇,封锁了水府上空。

    “嘭嘭嘭……”十艘迷你战舰从天上落下,不断变大,化为百千丈长的战舰落到河中,砸出滔天大浪,那些天兵有序落到战舰上,各就各位。

    大船在河面上调整了下位置后,直接练成了一个以锁链为纽带,以战舰为基础的十方阵法。

    “轰隆隆……”虚空雷响,泾河上空白雾弥漫,凡人及弱小的神仙,再不能看到河中情景。

    “这是要对洛神下手的节奏,真是不凑巧得很!”陈闲心头一乐,暗道这群天兵真来得不是时候,竟然在自己刚出洛河的时候来。

    “如今阿修罗重新出世,这可比自己那些散兵游勇强太多了,看来玉帝也是急了,开始向一些小实力下手了,听说北俱芦洲已经被真武荡平了。现在轮到南赡部洲了,水猿大圣据说已被国师王佛镇压。”陈闲皱眉,看来的确是要西游时那样,南赡部洲、北俱芦洲、东胜神洲歌舞升平,就西牛贺洲妖魔遍野。

    “洛神可不是水妖,得洛河气运,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陈闲微微一笑,知道这些天庭水军奈何不得宓妃,便不在意,直接回了长安城,再说离得这么近,他随时可以救援。

    刚回长安城片刻,陈闲便见到一场好戏,却是观音和木吒变为变为疥癞形容,身穿破衲,赤脚光头,捧着佛祖的袈裟贩卖,袈裟是佛宝,自是艳艳生光,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话说李世民下旨召僧,如今长安城内多的是和尚,有那没被选中组建水陆法会的,在长安城内游荡,见到袈裟不凡,上前问道:“那癞和尚,你的袈裟要卖多少价钱?”

    菩萨道:“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问价的和尚笑道:“你两个癞和尚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只是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么多!快拿回去,这东西卖不掉”

    那菩萨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也不与那没眼色的和尚争吵,领着木叉,继续往前走。行了一会,来到东华门前,正撞着宰相萧瑀散朝而回,仆人踏喝开街道。

    观音正要让萧瑀这崇佛的大官上钩,自然不会退避,拿着袈裟,径迎着宰相而去。

    萧瑀是在家的和尚,见袈裟艳艳生光,立即勒马停下,着手下人问那卖袈裟的要价多少。

    观音道:“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萧瑀是个虔诚的佛徒,主辈为佛一掷千金,倾国倾城都不觉可惜,也有些想要这袈裟,便问道:“有何好处,值这般高价?”

    观音张口道:“袈裟有好处,有不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

    这观音打禅机,萧瑀只得道:“何为好?何为不好?”

    观音夸耀道:“着了我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灾,便是好处;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袈裟之面,这便是不好处。”

    萧瑀一听,立即知道好处全是吹嘘,毕竟若穿了这袈裟,入了沉沦,堕了地狱,遭到虎狼,大可推脱其是愚僧。不过想到这袈裟有不要钱的地方,便问道:“何为要钱,不要钱?”

    观音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袈裟、锡杖,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若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将袈裟、锡杖,情愿送他,与我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

    听说敬重三宝,皈依我佛的人就免费送,萧瑀立即知道对方是真和尚(对花和尚),崇佛的他连忙下马,与菩萨以礼相见。双手合十行瑜伽礼道:“长老,恕我之罪。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袈裟正好与大都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

    此言正中观音之意,当即欣然从之,萧瑀转步,领着菩观音、木叉进了东华门,去了大唐皇宫。

    “这观音也太专注演戏了,连我在此都没看见!”陈闲站在街上,颇为无语。

    “这观音入宫后,将如来的袈裟禅杖夸得天花乱坠,李世民当即就要买下,然观音根本就不要钱,送到李世民手里,在李世民面前留个高僧形象就走,我且回客栈,带观音点化完金蝉,回转南海后再来开始慢慢玩,玩残唐三藏,让他十年之内去不到雷火山!”陈闲一笑,径直回了客栈,见武则天已经开始修炼,而且修炼之法正确,便不在关注,回到自己房中修炼去了。

    没修炼多久,陈闲感觉传音符一动,取出来,听了会后,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回复正常。

    刚刚牛魔王传来消息,说是灵山附近地涌黄泉,猜测是阿修罗要出世了。

    “黄泉是地狱之水,看来是阿修罗大能打开了阴阳通道,要打通人间于血海的通道,侵略灵山了!”陈闲推算一下,不由有了眉目。

    “《西游记后传》中,无天打进灵山,将如来赶出灵山,将漫天神佛囚禁,将地狱恶鬼全释放到人间。或许这世,无天会变成冥河,幽冥黑莲会化为业火红莲。只是冥河虽强,却也不能压服诸天神佛,除非天地异变,魔涨道消,众神皆要受魔劫,故意让其制住,已完劫难……”陈闲心一动,又往这个方向推演起来,似乎看到了一些天机。

    不过太过模糊,看不真切,而且一晃而过,根本没有确切映像,陈闲不由皱眉。

    “难不成真会发生这种事情?”陈闲心中微凛,暗道三界看来将要起大杀劫了,需早做准备才行。

    灵山大雷音寺,极乐佛境中,如来、燃灯、弥勒三位自地府一别后,首此齐聚一堂,目光都看向黄泉涌出处。

    “魔劫临近了!”如来无悲无喜地道。

    燃灯、弥勒二人不接话,只是望着潺潺冒出的泛红的黄泉之水。

    “此是二位老师结的因果,圣人不沾因果,门下代受,凡佛教门徒,皆在劫中,二未如何想?”如来问道。

    “我是过去佛,已为过去,不在劫中!”燃灯呵呵一笑道。

    “我是未来佛,不到未来,我无灾劫!”弥勒也呵呵笑道。

    “二位真是还福缘,这劫的确烧不到二位身上!”如来笑道,心中暗自把接引、准提骂过半死,心说这两老东西,还以为真是多重视佛爷,原来早算计让我定缸了!

    “这魔劫虽烧不到二位身上,但二位门下……”

    “这个不劳佛祖挂心,我们门下之人福缘深厚,只是有惊无险。倒是佛祖,因果降下,法力全失,当要小心,可不能让宵小之徒灭了!”弥勒和燃灯同时笑道。

    “这两混球,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来暗骂一声,觉得就不该叫两人过来。

    “好了,咱们也别说废话了,你请我们来的意图我们已知之。西游乃是我佛门谋划千年的大事,确实不能让阿修罗此时出来搅局。”弥勒开口道。

    “善!”燃灯颔首称善。

    “唉,封印多久,日后我便遭劫多久,真不想管这鸟事!”如来心中一叹,满是疾苦。

    “动手吧!”如来沉默了会后,开口道。

    “佛祖优先!”燃灯、弥勒礼让道。

    “这时候倒谦让起来了!”如来心中有些不爽,这先动手,就承担这因果,偏偏为名所累,不能推迟,苦啊!

    如来也不废话,打出如来神掌,地涌黄泉处,天上突然一遮天巨手,化为五座大山压下。

    “轰隆隆……”

    五座大山根扎黄泉,直接将黄泉水压回地狱。

    “轰轰轰……”

    地下有大力袭来,如来手掌所化五座大山一阵颤抖,弥勒、燃灯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取出出一道佛贴,飘飘荡荡,落在大山顶上。

    佛贴落到大山上,大山透射出五色神光,再不摇晃,而弥勒与燃灯,早已飘然远去,佛踪飘摇。

    “看来要从现在布局了,不然魔劫来临时,真要被人灭得连渣也不剩!”如来皱眉,身体一晃,亦是无影无踪去了。

    “砰!”幽暗的地府中,一道血柱从天而落,砸落血海中。

    大阿修罗魔帝抬眼看了一眼出虚无中生出,封锁了血海的五座大山,面无表情的进了冥河宫中。

    “老祖!”大阿修罗魔帝来到魔宫深处,一处幽暗的大门前,躬身向里唤道。

    “无妨,慢慢以血海之水污蚀,自能破出封印,他压我们多久,便要受多久的苦!”门后传来一个深幽的声音。

    “是!”大阿修罗魔帝应了声后,便匆匆离去,好似门后关着一只绝世凶兽,随时都会出来吞了他一样。

    门后没有凶兽,只有一滩血,一滩不停蠕动,散发着浓厚血气的血,这血不停蠕动,偶尔成为人形,偶尔是兽形,完全没有固定形态。

    “嘭”的一声,血团炸开,四散而飞,不过被一股大力束缚住,倒飞而回,化为一个血袍男人,正是冥河。

    “执念如此难以斩出,明明只差一步……”冥河声音幽幽的。

第六百三十二章 玄奘西行

    日落烟迷馆驿,帝都钟鼓初鸣。叮叮三响断人行,前后街头寂静生。

    陈闲从修炼中醒来,正是黄昏时分,恍惚一会,掐指一算,发现这次竟然修炼了一个多月。

    “修炼真是件费时之事!”陈闲微微有些感叹,不过脸上却有喜色,想来有好事发生,而且是修炼上的。

    确实有好事发生,却是经过不懈努力,陈闲终于感应到了元神中一个恶念的位置,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始。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再寻找其其它隐藏中的恶念就容易了,百年之内,当能一一找出来!”为了找一个恶念,陈闲花了百年,而有了成功的开始,其后成千上万的恶念也只百年便能找出来,却是喜事一件。

    陈闲起身,来到窗前,默运元神,普查长安,却是听得,明日便是水陆法会第七七四十九日正会。

    “明日便是水陆法会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功将完矣。想必观音便会去那化生寺点化金蝉,让他去西天取经,不妨带武则天去凑凑热闹!”陈闲微微一笑,传音告之武则天一声后,便不在关注此时,将目光转到洛河方向。

    洛河中心,已经白雾封锁,铁锁、战舰,横断长河,一道浑浊之水,不知从何处来,已污染洛河十分之一流域。

    “河伯这是想以黄河之力,侵蚀同化洛河,让洛神失了成神根基,跌落神坛,倒是好大的心!”陈闲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便不为宓妃担忧,洛河虽不及黄河势大,但自有玄妙,古有洛书出水,并不比黄河差。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翌日一早,陈闲领着武则天,往化生寺而去。一路上,只见人头攒动,全是去往化生寺方向,长安城中,多的是爱看热闹的民众。

    武则天本就是美人一枚,经三大丹药改造,又修炼陈闲所传功法,风姿越发出众,却是引得不少自诩不凡的男子卖弄风骚,那自命不凡的作态,看得陈闲心中直乐。

    武则天凤目直翻,低头垂目,对这些发情的狂蜂,只当不见,望着卓尔不群,但却是无人能见的陈闲,很是羡慕,暗道这难道就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主人,咱们为何要去听一凡僧讲经说法?”武则天问道。

    “我们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观音菩萨,沾沾她的佛气。”陈闲随口说道。

    “主人,菩萨的玩笑可开不得!”武则天惊道,花容失色,看来功力尚浅,还是凡人心态,对神佛还很敬畏。

    “一般的菩萨,我还不屑开他们玩笑。”陈闲笑道,点拨道:“神佛不足畏,只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生物而已,只要你实力够强,吊打他们都行!”

    武则天脑袋有些懵,不再多言,恍恍惚惚地跟在陈闲身后,不一会来到化生寺中。

    化生寺是古刹名寺,自是宝象庄严,只见雾斜烟笼,焚檀香也,仙音飘飘,鸣钟锣也,佛号喧哗,行佛礼也,金光熠熠,僧脱帽也。

    路上人多,陈闲走得慢,到的时候,法会已经开始,万象澄明,那左僧纲,右僧纲,总是生缸的玄奘坐于高台,声音明朗,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

    陈闲听得无聊,暗想观音你快出来,早点结束这法会吧!

    许是听到陈闲心中的呼唤,化为落魄疥癞僧人的观音菩萨带着木叉冲开人群,上得前来,拍着宝台,厉声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闻言,以为来了个懂大乘佛法的高僧,心甚喜,立即翻身走下台来,对菩萨合手行礼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我这大唐国的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老师傅可否说说其有何玄妙。”

    观音道:“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玄奘离台,法会立停,那司香巡堂的官员见撞,急转后法堂,向正在沾香的李世民奏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

    李世民心中不快,下令将两疥癞僧擒来,立即有左右武卫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

    见到李世民,观音、木叉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陛下问我何事?”

    李世民也不是得了健忘症的人,还记得两人变化这疥癞僧人的模样,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观音道:“正是。”

    李世民愠色稍霁道:“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观音道:“你那法师讲的只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李世民听见“寿身无坏”,立即喜上眉梢,问道:“你那大乘佛法,在哪(赶紧给朕交出来)?”

    观音合手,西面而拜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李世民终究是明君,天竺一阿三国家,法制那么差,会有这好东西?心中存疑,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道:“你还记得经文么?”

    观音道:“我记得。”

    李世民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朕听听看)。”

    那观音当即带了木叉,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本相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木叉惠岸,执着棍,抖擞精神。

    这是菩萨显灵,李世民纵是天子,也只得朝天礼拜,众文武百姓只得跪地焚香,寺中僧尼,无一人不虔诚拜祷道:“参见菩萨!参见菩萨!”

    观音现出真身,立于云霄,当真好华彩:“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

    观音菩萨的打扮也甚考究,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手内托着一个宝瓶,瓶内插着一枝—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三天许出入,这才是观音的真容。

    武则天正要下拜,却被陈闲以法力托住,拜不下去,面上满是惧色,心头不住祷告:“菩萨恕罪!菩萨恕罪!”

    所有人都拜,就陈闲与武则天站着,自然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观音与木叉立即看见,木叉正欲呵斥,菩萨眼见,立即使了个定身咒,禁言禁行。

    “这妖孽怎么在这?”观音心头疑惑,奈何此时正在作秀,脱身不得,只得放下心思,飘然远去,过会在隐迹前来。

    菩萨显灵,可比麒麟出世,是祥瑞中的祥瑞,李世民立即传旨,令巧手丹青,描下菩萨真象。旨意一出,立即选出个图神写圣远见高明的画圣吴道子,即后图功臣于凌烟阁者,当时展开妙笔,图写真形。

    观音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却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金帖,上有几句颂子,颂曰:

    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皇恩浩荡,众官无不遵依,当即停了法会,侍立君前,等其下一步指示。此处云集全国高僧大德,李世民当场在寺中问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唐三藏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闪身出列,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李世民大喜,便与唐僧佛前结拜,唐僧对此感激涕零,当场发了个毒誓,誓要取回真经,不然比五雷轰顶更惨,要坠入阿鼻地狱。

    李世民听了唐僧毒誓,甚喜,当即回驾,大会散去,陈闲也带着武则天离去。

    陈闲行不远,便听到身后有人道:“陛下请留步!”

    陈闲停步,回身后望,便瞧见了观音,笑道:“大士唤我何事?”

    “陛下不在仙府享福,怎么来这红尘俗世了?”观音笑问道。

    “菩萨能来,就不喜别人来吗?”陈闲笑道。

    “贫僧可没那么霸道,只是好奇而已!”观音笑道。

    “我是听说大士领了佛旨东来,一路追随而来,我对菩萨,可是十分仰慕的!”陈闲笑道。

    “呵呵。”观音笑笑,可不信陈闲的鬼话,也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我正在做一桩功德,希望陛下不要阻挠!”

    “大士放心,我可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只是给取经人添些磨难,拖延下他的脚步,不会误大士好事的。”陈闲笑道。

    “那便多谢陛下成全了,希望取经人到陛下宝地时,陛下能够放行!”观音笑道。

    “只要取经人不主动挑事,我不会难为他们的。”陈闲道,心中补了句,我会好吃好喝请他们做客,留他们个一年半载,尽好地主之谊的。

    “如此多谢了!”观音谢了一声后,直接架祥云而去。

    观音离去后,陈闲举步前行,走了两步,发现武则天没跟上,不由喊道:“珝儿(武则天还未改名瞾,现名武珝),走了!”

    “刚刚那是观音菩萨?”武则天回过神来,不置信的问道。

    “是也不是!”陈闲笑道,举办前行。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是什么鬼?武则天一脸懵圈,但也不好多问,只是低头跟在陈闲身后。

    陈闲也觉得自己貌似故作高深了,便道:“那是观音一缕意念所化的化身,有观音的意识,却没有观音的法力。”

    “如此玄妙!”武则天心头很是震惊。

    不说陈闲,却说玄奘法师回到自己的洪福寺中,那本寺和尚与几个徒弟,以听闻取经之事,都来见他,都说:“发誓愿上西天,是真的吗?”

    玄奘道:“是真的。”

    其余和尚都不说话了,或许在心头暗喜,少了这么个高僧,他们的出头之日或许来了,方丈、主持什么都有希望了,别的香客来上香,也不会只捐助他一人,可以捞些油水了。唯独他几个徒弟苦了脸,这靠山一起,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便道:“师父啊,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

    徒弟是要他别去,玄奘摆手道:“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而且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由此观之,西游里的唐僧去取经,一是誓言所累,一是为报皇恩,不是为了取真经而去。

    唐僧沉吟了会,对几位徒弟道:“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

    虽觉唐僧之言没什么道理,但他是师傅,众徒也只得将此言切切而记。

    翌日,李世民上朝,文武毕集,当众写了取经文牒,加盖了帝王大印,有不爽和尚大出风头的钦天监出列奏道:“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事实证明今天是衰星出世,唐僧若今日出发,必然倒大霉,不过李世民不知,反而大喜。恰逢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李世民随即宣唐僧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鞍的白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也想早日启程,完成誓言,又不如道士懂黄历,闻言大喜,当即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

    唐王排驾,与百官同送至城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城外等候。

    离别在即,唐王以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为唐僧指经取号,号作“三藏”,又请其喝了杯加了点家乡土的素酒,等唐三藏辞谢,领着两个护卫离去后,唐王驾回。

    “唐僧启程西行,我也当好好送送他。”陈闲微微一笑,叫起武则天,也出了长安城西门。

第六百三十三章 唐僧提前怀孕

    贞观十三年望前三日,唐三藏出长安,一路上都晓行夜宿,有唐王旨意在,在大唐国内是畅行无阻,有御第身份,一州刺史都要出成迎接,和尚做到这一步,实在倍有面子。

    好在唐僧是个真和尚,不花天酒地,遇到寺庙,则在寺庙食宿,吃斋念佛,没寺庙,则在驿馆食住,以青菜豆腐为食。不过这可让两位随从有些不爽,以往他们髓钦差外干,可有不少好处拿,如今不说银钱、小妞,还要吃素,这是要当和尚啊!

    “这凡马的速度真慢,要是没小白龙,这唐僧屁股颠炸,到死也去不到雷火山。”陈闲眉头一皱,暗道干脆再去去把小白龙,煮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他到时候还能不能跑那么快。

    但想了想,陈闲放弃了这个想法,敖晚晴如今在自己手下任职,工作还算勤奋,自己去把他弟弟煮了可不好,以前煮了次还闹了那么大矛盾,再煮,怕是对方要宁死不屈了。

    “这慢吞吞的,干脆让他再慢点好了,能脱一天是一天。”陈闲微微一笑,当空洒了一些东西在马槽里,然后带着武则天飘然远去。

    第二日一早,唐僧打马西行,小马闹起了情绪,快慢不定,把唐僧跌了两次,若非暗中有护法暗中护持,差点没把妖摔折了。

    摔了这么两下,唐僧是不敢骑了,牵着马步行,奈何他不是苦行僧,西游里说他白白胖胖,明显是个养尊处优的住,一天下来就走了二十里地,还磨得满脚血泡。

    “苦啊!”夜深人静之时,唐僧往着满是血泡的双脚,悲悲戚戚。

    好在第二天,小马哥情绪好了,再次变得温顺,唐僧才得以再次骑马上路,不使一双半残之脚受累。

    话说大唐虽是天朝上国,国富民强,但自南北朝至隋末大乱,战争不断,人口锐减,李世民虽然励精图治,但也不能一下弄出大量人口来。而已人口分布,向来是东多西少,出了长安城十数日后,西去路上,常常百十里遇不着过村落,唐僧一连几日都是风餐露宿,干粮冷水度日,日子过得甚是清苦。

    这日唐僧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在马上突然瞥见一茶馆,心中一喜,带着两随从,快速杀奔过去。

    来到近前一看,这是一个破矛屋,只在屋前搭了个雨棚,插了个茶旗的小茶馆,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立即喊道:“茶博士(卖茶的)!”

    连喊两声,茅草屋内走出缠头巾,系围裙的村妇,菜色脸,病殃殃的,好似营养不良。

    “大师有礼了,快请坐!”那村妇见到唐僧,立即虔诚行了个佛礼,请唐僧落坐。

    唐僧见妇人行佛礼,大喜,以为遇到了个虔诚的佛门善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菩萨,小僧饥渴难耐,望能讨口水喝。”

    “噗!”听到唐僧的话,隐身半边的陈闲差点喷血,饥渴难耐,讨、口水喝,真是容易让人想歪。

    原来这破草庐乃是陈闲点化,而那村妇,不消说,当是武则天无疑,却是不知陈闲欲行何事。

    武则天道:“大师先喝茶,我去弄两个胡饼给大师及二位壮士充饥!”

    “咦,这武则天竟然使得这二个随从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一去兮不复还的壮士,不愧是大能转世,果有灵慧!”陈闲又是一赞。

    武则天说着,取了三个掉瓷的茶瓦(为了逼真,不然用崭新的,太假),取个炉旁的茶壶,一人倒了一碗热茶,之后又去炉旁,做了六个热气腾腾的胡饼,又取了些萝卜干送来。

    “寒舍简陋,无好斋饭可招待大师,怠慢了!”武则天甚是愧疚地道。

    “女施主菩萨心肠,必有好报!”唐僧道了声谢后,就着茶汤咸萝卜,将两个胡饼消灭掉。

    “大师打哪来?欲去何方?”武则天明知故问道。

    “我自长安来,奉圣旨往西天打雷音寺拜佛求经!”唐僧是实诚人,不会学云中子对纣王一般,拽个自云水来,也不会打禅机道自来处来,往去处去。

    “大师莫非是御第唐三藏?”武则天又明知故问道。

    “正是小僧,不知道女菩萨怎知道小僧?”唐僧问道。

    “如今大唐谁不知不畏妖魔,立誓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再说巩州刺史日夜在城门候大师法驾,我等巩州小民岂有不知之理?”武则天笑道。

    “此处离巩州成还有多远?”唐僧问道。

    “往西走,大概二十里地吧!”武则天道。

    “不好让刺史久等,小僧告辞了!”问清了路程,唐僧立即启程,想快些赶制州城,洗去铅华,顺便好好吃顿斋饭。

    “大师慢走!”武则天送三人出草庐,目送其远去。

    武则天返回茅草屋后,陈闲察觉那些护法天神都去了,便挥了挥手,茶馆立即化为一股元气消散,武则天也恢复了本来面目。

    “主人这茶壶真是精巧,不知道给唐僧喝得茶汤又何特别之处?”武则天手中把玩着先前那个茶壶道。原来这茶壶上有个机关,能倒两种液体,唐僧喝的,以两随从不一样,而因为是机关术,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是蛮过了天上那些二十四小时,即便唐僧上茅房也暗中保护他的护法耳目。

    “那是好东西,能给唐僧意外之喜!”陈闲微微一笑道。

    “主人不是要拖延其脚步吗?怎么还给他意外之喜?”武则天疑惑道。

    “这意外之喜,便是让其有喜,有喜了自然要养胎,胎儿降下要做月子,自热走不快。”陈闲脸上路出个极其阴险的笑容。

    “啊!”武则天华容变色,惊道:“那是什么神水,男人喝了竟然年怀孕?”

    “那不是什么神水,只是西梁女国城外的河水而已,这西梁女国,国中尽是女子,全靠此水生育,喝下后,三天便能生下女儿。此水打胎药都无效,唯有破儿洞的落胎泉可化去胎气。”陈闲笑道。

    “照此说,这水只女子喝了会有身孕,还没男人喝过,主人确信唐僧会有身孕?”武则天问道。

    “这个确实没男人生下孩子的先例,因为男人若误饮了此水,都会想尽办法求得落胎泉水。不过男人喝了,确实会腹部隆起如怀孕,仙神也不例外,倒是可以用这唐僧做个实验。走,跟上去看看。”陈闲说一声后,发出一道柔和之力,托起武则天,施法隐了两人形体,晃晃悠悠跟在唐僧一行人身后。

    唐僧骑马行出十数里,眼前已能瞧见巩州城的城郭及城墙上的大唐国旗,不过不及高兴,却觉腹中一阵疼痛。

    本想忍忍,到巩州城再请个郎中瞧瞧,但腹疼越来越剧烈,忍不住额头冒汗,眼冒金星,直接从马上摔下来。

    “长老!”两随从大惊,连忙抛下行李,上前将其扶起。

    “长老,你没事吧?”两随从问道,他们奉旨保护唐僧,他们死了都不能让唐僧出事。

    “腹痛难忍,许是生了恶疾,你们谁去前方巩州城,与刺史说一声,请他弄辆马车过来,接我去城中瞧病。”唐僧上下牙齿不停打战道,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十分痛苦。

    “阿二,你在这里看着师傅,我去城中禀告刺史!”年长一些的随从对小一些的随从说了声后,飞身上了白马,策马飞奔而去。

    “这么痛苦,主人该不会拿错药了给唐僧喝的是断肠草一类的毒药?”武则天看着唐僧那痛苦模样,在心头想道。

第六百三十四章 急惊风遇到慢郎中

    话说唐僧出了长安城后,巩州刺史掐算时间,知道其近日将到,便一直在城门等待迎接。而对于对于唐僧这位既是钦差又是新晋皇亲国戚的和尚,巩州刺史可不敢怠慢,只想好好招待一番,然后送他滚蛋,非常不希望他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多呆,免得出了事情担待不起。

    “笃笃笃……”

    巩州刺史与别驾正在城门下的一个凉棚下喝茶,东路上一白马飞奔过来,因为来的只是一个,又是个壮汉不是和尚,明显不是唐和尚,两位一州老大看了眼,便继续饮茶。

    嘭嘭嘭……

    飞马快速杀到城下,速度不减,也不进城,而是直接望两位大佬奔来,马蹄高起高落,尘土飞扬,让两个巩州一二把手吃了一鼻子灰。

    “竟敢冲撞一州刺史、别驾,罪大恶极!左右,给我拿下,拖一边重打四十大板!记得要打他个皮开肉绽,让他以后不敢快马加鞭,胡冲乱撞,免得伤了百姓!”巩州刺史重重磕下茶杯,怒吼道,一杯难得的大红袍,却落满了灰,可恨!

    “大人息怒,小的是御弟大阐师唐三藏的随从,因他突发恶疾,无法骑马,特来禀告,望大人速备马车,出城接他,入城救命啊。”阿大取出腰牌,语气急切地道。

    那腰牌,乃是御前侍卫的腰牌,天子钦差护卫专用,巩州刺史、别驾自然识得,立即传令去将城中第一名医请来,并立即驾车骑马去接唐僧。

    唐僧不是普通的钦差,还挂着御弟头衔,可比那些个王爷。虽说当代唐王贤明,不会因唐僧病死这种非人为而死的不可控之事降罪,但这却会成为仕途之上的污点,以后想升官发财就难了。所以巩州刺史及别驾,那是心急如焚,等不急慢悠悠的马车,打马就先奔了出去。

    两位巩州的一二把手策马奔腾,播土扬沙,不一会驾马奔出五里,于道旁看到了一个壮士,守着过病殃殃,惨兮兮的和尚,料必是那唐僧。

    二位地方大员见唐僧虽然痛苦,但却没有立即暴毙的可能(怀孕胎动,不至死),略微松了口气,下马后,刺史上前问道:“大阐师,何处不舒服?”

    “腹痛!”唐僧自牙缝中挤出这两字后,便低头垂目,双手捧腹哼哼起来。

    “大阐师是否食了不洁之物?”巩州別驾对阿二问道。

    “未曾!大师食物都与我等一般,我等无事,方敢让大师服用,断不是食物的问题。”钦差的护卫,要保护钦差安全,自然包括食物安全,若唐僧真是食物中毒,那便是他们的失职,这可得说亲,是故阿二很坚定的道,让隐身一旁的陈闲默默给他点了一百个赞。

    “既不是食物中毒,那便是搅肠沙,再不就是水土不服……”

    “先别管是啥病,马车来了,先把大师抬到车上,运至城中,等大夫来看。”巩州刺史打断了自己副手的话,吩咐手下将唐僧抬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不一会驶回巩州,在城门处,移动匆匆而来的巩州第一名医李大夫。

    “李先生,病人再马车内,劳烦你给看看。”巩州刺史道。

    “老朽尽力!”李大夫今年八十七,活得人精一般,见巩州两个大佬一起在马车旁守护,便知车中是位贵人,面色急,说明病重,故也不把话说死。

    二大佬催促着李大夫上车瞧病,李大夫老胳膊老腿的,边上又没个马凳,哪里上的去,无奈,阿大只得委屈一下,充当人肉凳上,李老先生这才上得车去。

    车厢昏暗,李老大夫又老眼昏花,加之这年头,上下尊卑很严,李大夫也不敢抬头看,所以并不知道病人的性别。

    唐僧也知道有人来给他看病,将左手递了出来,李大夫搭手一模,触手柔嫩,肉肉的,和那些贵夫人一般(大唐以胖为美),以为看病的是为妇人,更不管抬头乱看,而唐僧呢,怕影响大夫把脉,也不敢吱声,造成了误解。

    喜脉很好证断,李李大夫一摸,发现唐僧脉象是脉来流利,如盘走珠,是喜脉,当即放下心来,这不是病,不会要命。

    “想来这夫人并不知道自身有孕,动了胎气,腹痛难忍,我只需开服安胎的药即可。”李大夫心中大定,对唐僧道:“贵人安心,这不是病,是……”

    “嗯,这些个贵人,都很忌讳别人知道其病症,我还是不要点破的好,万一这是位未出阁的贵小姐,我说她有喜了怕是要被灭口,还是只开药,不要多嘴。”李大夫心思太多,想了会道:“只是小问题,我开服药就好。”

    伴君如伴虎,和贵人在一起,自身不是贵人的话,其实也和与老虎待一起没区别,李大夫说声告退后,连忙退出马车。

    “二位大人放心,贵人贵体无碍,我开服药就好。”李大夫不待巩州刺史和別驾询问,便满脸笑容的道。

    “速写药方!”两位大人闻言大喜,也不问病情,只催促其快写药方。

    不说李大夫在那里泼墨挥毫,谱写药方,这边陈闲却是愣了,有没有搞错,这李大夫见到男人怀孕竟然一点不惊讶,还信心满满的写药方,这超出剧本了啊!

    “这是安胎药?”即看到李老大夫开的药方,陈闲彻底蒙圈,这时候不是应该开打胎药,药不起效那些神仙去找落胎泉吗,怎么上安胎药了?

    李大夫开好药方,二位大佬也没看,只是让仆人去抓药,顺便送到驿馆去,二位大员则亲自将唐僧送去驿馆休养。

    那仆人大字不识一个,或许知道安胎药方,可惜认不得字,照方抓药,煎好后,送至驿馆。

    那巩州刺史与别驾此时还未走——不确定唐僧无事,他们哪里敢走?亲自将要给唐僧送了过去,望着他服下。

    话说怀孕就该吃安胎药,一碗安胎药下肚,过了会,唐僧疼痛稍减,渐渐平复。

    “有劳二位大人挂心,贫僧无事了!”唐僧躺床上,有些虚弱地道。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大师你安心休养,我城中公事繁忙,这便与别驾去处理政务去了。”巩州刺史见唐僧气色好了不少,知李大夫的药有效,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

    “公事要紧,二位大人自去,恕小僧暂不能起身相送!”唐僧道。

    “不敢不敢,大师好生修养,下官晚间再来探望。”巩州刺史连道不敢,领着自己的副手走了。

    “这真是急惊风遇到慢郎中,你急他不急,我都为这唐三藏着急了。”陈闲仰天长叹。

    陈闲拿眼往天上护持的天神看去,只见这帮鸟神一个个老神在在的,或许真以为这是小病,而且唐僧面色的确好转,不当回事。

    “嘿嘿,明天就有好戏看了!”见那些天神浑不在意,陈闲不由阴险的笑了起来。

    “走,珝儿,爷带你吃好吃的去,明天再带你来看好戏!”陈闲心情大爽,一脸**地对着武则天说了声后,带着她飘然而去。

    以子母河水那三天就能让个黄花大闺女怀孕产下女婴的生殖速度,想必明日唐僧的肚子会如怀孕三月左右孕妇那么大吧?不过三个来月的孕妇,似乎有些不明显,那些护法毛神会不会不太重视?不过不要紧,到晚上,唐僧必然大腹便便,临盆在即。

第六百三十五章 查明病因

    金乌落了又升,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吃了安胎药,休养了一天的唐僧早早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似乎一夜之间长了油肚一般,肚子凸了一大截。

    唐僧也不以为意,只当昨天吃得太多,还未消化,胀食了而已。天一亮便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斋,便准备再次启程。

    把十月怀胎缩短至三天,每一秒就相当于九十秒,一分钟就是一个半小时,十六分钟就是一天。也就洗脸漱压,吃碗素面的功夫,唐僧感觉自己肚子似乎又大了一圈。

    “应该是刚刚吃了东西!”唐僧这么想着,依旧没当回事,只是催促两个随从备马赶路,希望早日赶到灵山,取回真经,完成誓言,并完成皇命报答皇恩。

    两随从还在备马,收拾行李,这边,巩州刺史与别驾也来到驿馆,为唐僧送行。

    巩州刺史与别驾说了些一路顺风,早去早回,归来在盛大欢迎的客套话。

    这时阿大、阿二两个随从也备好了马,收拾好了行李,唐僧感谢过两位大人的热情招待后,上马欲行。

    “嗯?”两位大人还来不及说出送送唐僧,却见欲翻身上马的唐僧一声闷哼,捂着肚子蹲下。

    “大阐师,你怎么了?”巩州刺史与别驾微微一惊,连忙围上去,声音略显焦急地道。

    “刚刚一使劲,腹部便一阵疼痛……”唐僧皱眉,待疼痛缓解后,站起身来道。

    “想是昨日之疾,还未尽去,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大阐师不妨多在我巩州盘旋几日,待病好利索了,再西去不迟!”巩州刺史道。

    “不行!些许小恙,怎么了耽误了取经的大任,这辜负皇恩之事,如何能做!”唐僧连连摆手,便要上马,可是又是一阵巨疼,本想忍着翻上马去,可却提不起力气。

    这两次疼痛,只让唐僧额头冷汗直冒,大颗大颗的汗滴流下,看得巩州刺史与别驾甚为不忍。

    又一番劝,唐僧还是坚持要走,不过正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圈。

    “我好像旧疾方去,又得了新疾!”唐僧皱眉道。

    “呃,此言何解?”巩州刺史一时跟不上节奏,愣愣地问道。

    “从早上开始,我的肚子每隔一刻来钟,就会胀大一圈,现在已如一小锅了。”唐僧勒了了衣服,显出凸起的肚子道。

    “这个像是得胀气了!”巩州别驾道。

    “你又不精通医术,别乱说,还是等李老先生来看了再说。”巩州刺史对别驾说了声,提醒他注意,这些大佬的事少掺合,置身事外才是保身之道。他又对唐僧道:“大阐师还是请暂缓行程,等将病治好了在走不迟。不然到了荒野无人处,疾病爆发,到时缺医少药,一命呜呼,不仅丢了有用之躯,更辜负了圣上的一片期望。”

    巩州刺史这话有理,唐僧只得放弃立马启程的想法,在驿馆中等待起来,不期十六分钟过去,其肚又大了一圈。

    未几,巩州第一名医李大夫到,这会天光大亮,驿馆窗明几净,李大夫这回看得真切了,不过他不会将眼前这白白胖胖的和尚与昨日那个病人联系到一块。

    “二位大人好,大师好!”李老先生行礼道。

    “你快给大师看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刺史催促道。

    中医望闻问切,李先生先看了看唐僧面色,虽然白,但却是健康的颜色,便问:“大师何处不适,症状如何?”

    唐僧道:“今晨起来,腹部隆起,后每隔片刻,感觉又胀大一分,不动无事,动辄腹疼,而且使不上劲,有呕吐感。”

    李老先生人真听了唐僧对病情的表述,也弄不清唐僧得的是什么病,疑是胀气,问了几个细节,答与胀气之症不符;疑是消化不良,又从唐僧的几个细节描述后被否决。

    “把手伸出来!”望闻问都无法判断病因,李先生只好寄希望于切脉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老先生一切脉,立即摸得滑脉,男人滑脉,表示气血旺盛,女人滑脉则通常是喜脉,是气血凝聚,孕育新生的表现。不过李先生感觉自己摸到的是女人才有的喜脉,而且是怀孕四个月以上的那种。

    得此结论,李老先生手一抖,魂差点没飞到天外去,努力定了定神,对二位巩州高官道:“老朽年纪大了,感觉不灵敏了,却是没查出大师是生了什么病,大人另请一个高明的来看看吧!”

    “那李先生先回去吧!”想李大夫八十好几的年龄,基本上到了痴呆的年纪,刺史也不以为意,便让他下去了,并让仆人去请本城另一位名医。

    很快另一位在巩州声名远播的孙大夫被请到驿馆中,如先前的李先生一样,也是摸出了喜脉,而且感觉是怀孕五个月孕妇才有的脉相。

    能让两个巩州大员陪同,说明唐僧地位不一般,说他是怀孕,那简直是自找麻烦,还是说没诊断出来好,这位孙名医就说这是他没见过的病例,不好诊治,不敢下药,要二位大人情其他大夫来看看。

    连续两个名满巩州的郎中都推说不知道病因,要么是真不知,要么就是……得了绝症,而且是命不久矣的绝症,二位名医不敢接手。

    一想到是后者,两位巩州高官脸都绿了,哪会放孙大夫走。刺史给自己别驾使个眼色,多年老搭档果然立即会意,拉着孙大夫到了偏厅。

    “孙先生,你实话实说,唐长老是否得了绝症,且命不久矣?”别驾面色严肃的问道。

    “小民不知,没瞧出唐长老有什么病!”给男人把脉,摸出喜脉,这是砸自己招牌,孙先生如何说得出口来。

    “李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别驾面无表情地道。

    “李先生医术精湛,他都瞧不出来是什么病,我就更不行了!”虽然孙先生平日很不把李大夫看在眼里,但此时必须要给予尊敬,并谦虚下,这样才好推脱责任,也不显自己无能,比自己强的都不行,自己不行也是正常的。

    巩州別驾很无奈,只得让孙大夫回去,自去正厅,附耳将孙大夫的转告了刺史。

    “将城内有名有姓的大夫都请来!”刺史吩咐道。

    別驾领命而去,刺史则配置唐僧聊天,安定其心,不然这怯懦的御弟,爱哭的和尚,又要悲悲戚戚了。

    不一会,巩州城中有些名望的郎中都被请来,就连当个太医,擅长妇科,有妇科圣手之称的黄郎中,也被请来。

    玄奘的脉相很好诊断,是个行医数年的郎中都能摸出是滑脉,但却没一个人确信,毕竟男人怀孕这事,除了变性手术外,是古之未有,一个个都推说瞧不出来。

    “唐御弟若是有事,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干系!”刺史怒道。

    众多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一声我们讨论下后,便在院中讨论起来,你问我,我问你,都是问对方摸到什么脉象,诊断是什么病。不过一干郎中都不相信男人会怀孕,全说不知。

    “似乎有些不对劲!”天色已经不早,唐僧还不起行,下方又聚集了许多身上全是药味的郎中,一位保护唐僧的护法珈蓝对同伴道。

    “是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得了重病,且等我下去探探!”另一个护法珈蓝说一声,隐身下去,到驿馆中转了一圈,很快回来。

    “那金蝉子似乎得了怪病,药离,你精通医药,速去给金蝉子瞧瞧,不能误了这取经的功业!”那珈蓝回来后,对另一个珈蓝道。

    “我去看看!”那被称作药离的珈蓝说了声后,隐身落到大街上,化为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持着一杆写着“专治疑难杂症,不好不收钱”的幡布广告牌,便朝驿馆走去。

    那些被请来的郎中,此时正在驿馆前“讨论”病情,见到珈蓝所化的江湖郎中,立即一个个眼睛放亮。

    都是满肚子坏水的人,众郎中一阵合计,便决定让这“专治疑难杂症,不好不收钱”的江湖郎中做替死鬼,推出了妇科圣手黄郎中去了驿馆中,与刺史说。

    妇科圣手黄郎中道:“经过我们的诊断,唐御弟换的应该是种极其罕见的疑难杂症,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治疗。不过大人放心,驿馆外现来了个专治疑难杂症的神医,不妨请他进来给圣僧看看。”

    “速速请来!”所谓病急乱投医,刺史也不问是哪位神医,只道快请。

    黄郎中快速出了驿馆,对外面的众郎中使个眼色,众郎中立即会意,一起围了上去,将那药离珈蓝所化郎中迎到驿馆中。

    “神医,如今这驿馆中有人得了怪病,还望神医能救他一救(主要是救我们一救)。”众郎中七嘴八舌地道。

    “救死扶伤是我辈职责,自不会见死不救。”药离珈蓝所化江湖郎中大义凛然的说了句后,被众郎中迎入驿馆。

    “郎中,我帮你拿旗番。”一个郎中说道,不由分说的拿走了珈蓝手里的招牌。

    开玩笑,这打了虚假广告的招牌要是被刺史看到,刺史哪还不如道他们是推荐了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进去忽悠他(嗯,只有那些医术垃圾的郎中,才会晃荡江湖,打一枪换个地方)。

    药离珈蓝也随这些郎中折腾,他只是来给唐僧瞧病的,不言不语的跟着黄郎中,进入驿馆正厅。一到厅中,他便将目光转向唐僧。

    “脸色如常,腹鼓如球,身体白胖,倒是想怀胎七八月的妇人。”话说唐僧被一干医僧来回查看了大半天,肚子又大了许多,不怪药离珈蓝见到他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把手伸出!”珈蓝毕竟是神仙,气场强大,将要问他话的刺史镇住后,对唐僧道。

    唐僧依言伸出手,药离一模,摸得是怀孕七月以上健康孕妇的卖相,微微一愣。

    神仙到底比凡人不同,除了靠脉象确定病因外,还有仙眼,这珈蓝觉得脉象有意,连忙张了仙眼,望唐僧腹部看去。

    “啊!”唐僧如今喝了子母河水,已是身怀六甲,珈蓝用仙眼去看他小腹,立马看到了个正在孕育的胎儿,而且是个带把的,不由吃了一惊。

    神仙到底比凡人知道得多,能让男人怀孕,肯定不是女人干的(反过来可以)几乎是瞬间,药离便想到了子母河水。只是他有些疑惑,唐僧是怎么喝的子母河水,这难还没到呢?不对,是他吃喝都在几位天神看着,而且阿大、阿二先行试毒,那两个注定无名无功且必死的壮士都没事,唐僧怎么就怀上了?

    “大夫,不知贫僧得了何病,是否还有得治?”唐僧见药离久久不语,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金……大师安心,这病虽然奇特,但无性命之忧,且有药可医。”药离道,他自然不会说你是怀孕了,这话除了他自己外,怕是没人会信。

    “求先生写下药方,这便着人去抓药。”巩州刺史道。

    “这药这里没有,我会亲自去取,圣僧尽管安心,吾去也!”药离说一声,化光而去,众人始之其非人。

    “菩萨显灵,大阐师有救了!”驿馆中的诸人自是欢喜,纷纷向天朝礼。

    “金蝉子是喝了子母河水,怀了鬼孕,需要西梁女国中解阳山破儿洞的落胎泉之水方能解救。”药离珈蓝回到天上,对几位同伴道。

    “我速度快,这便去解阳山取水,对了,需要多少?”一瘦高珈蓝道。

    “只需一口即可,多了恐连其肠胃都化去。”药离珈蓝道。

    “如此,我去也!”那毛遂自荐的珈蓝说一声,身化流光,向西飞去。

    “我还想看看男人是怎么生娃的呢,可不能让其坏了兴致!”陈闲呵呵一笑,传信麾下九尾狐涂山,让其派十个妖圣去驻守解阳山破儿洞,今日不许任何人取落胎泉水,明日解禁,如果有大罗金仙去的话,便撤离。

    “话说女人在子宫中孕育新生命,自产道生娃,这男人怀孕会在哪里孕育新生命,又从何处产出?莫非是肠道孕育,自便门排出?”陈闲传令完毕后,陷入了对雄性生殖技术思考。

    面前便有一个标本,陈闲也不浪费脑力去思考,用看遍三界的法眼一关,发现,胎儿并未在任何器官中孕育,而是在肚皮下,也没有脐带吸去母体……呃父体的养分。这也想得通,毕竟是三天孕育的生命,若是吸收母体养分,那母体还不虚脱而死?

    “真是神奇!”陈闲一阵赞叹,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这该从哪里产下来的了。

    “必须让唐僧把这娃生出来!”陈闲心中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第六百三十六章 水晶肚中见胎儿

    上回说到,药离珈蓝确诊唐僧怀了鬼孕,知其必是喝了落胎泉水,须得落胎泉水方能解救,一珈蓝毛遂自荐去取水。

    却说这位珈蓝速度确实飞快,一路持云,翱翔几天,瞬息千里,半日之功,便越过南赡部洲,来自西牛贺洲,直扑女儿国。

    到女儿国后,招来土地,问清楚落胎的位置后,其马不停蹄,立即杀到解阳山,来至破儿洞。

    这珈蓝刚要进入破儿洞,往内跳出十个凶神恶煞的妖魔,喝道:“奉妖帝陛下旨意,封禁破儿洞一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这护法师的珈蓝一看,好家伙,这十个妖魔,竟然全是巅峰的妖圣,他一个巅峰的金仙,随意出来一个都能吊打他一顿。

    这珈蓝不敢上前,站原地道:“我是佛教的珈蓝,奉佛祖之命,暗中保护唐僧西去,如今他有难,需要洞中落胎泉水方能救命。众位妖圣不许人进洞,可否舀口落胎泉水给小僧。”

    “你傻还当我们也傻不成?这破儿洞里就这落胎泉,陛下让我们封洞,就是不想有人来取水,竟敢来忽悠我们。兄弟们,揍他!”一凶恶妖魔高呼一声,十个妖圣一起跳了出来,一人打了一下,便将这护法珈蓝揍趴在地。

    “咱们兄弟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老十,你去搜搜这和尚的身,看看有啥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咱哥几个分了,就当是出差费了!”先前说话的妖魔说一声,立即有个妖魔跳出来,将这珈蓝的法宝囊摸走。

    “这袈裟不错,材料精良,改造下,可做件法衣。”摸走法宝囊后,妖魔又将珈蓝身上那华丽的袈裟剥下来,然后飞起一脚将其踹下山去,并道:“要取水,明日赶早。”

    之后十位妖圣自然是坐地分赃,没什么好说的,却说那珈蓝被踹下山后,趟在草丛里修养了老大一会才缓过劲来,从地上坐起身来。

    “传音符被抢了,无法与佛祖汇报此事,请求支援,又身受重伤,飞去灵山报信,怕是一天后的事情了。”珈蓝坐在地上,皱眉思索起来。

    “这伤虽是皮肉伤,但也得一天才能恢复,而这些妖魔也只封洞一日,不若明日待伤好了,取了水回去,应该来得及。”珈蓝沉吟良久,有了决定,不再多想,专心运功恢复起来。

    一日时间过去,夕阳西下,万道霞光,无比绚丽,隐于暗中的珈蓝却无心观赏,满心都是焦虑。

    “天行珈蓝都去了近三个时辰,为何还未回转,传音也不会?”一珈蓝道。

    “沉住气!天行珈蓝应该正在赶来的途中,因为太过专注,未注意到传音符的震动。”又一珈蓝道。

    金乌飞了一天,累了,落到西山下栖息,玉兔在天上奔跳玩耍,很快来到中天,时间已到了子时。唐僧喝下子母河水,已经两天零半夜了,肚子已经胀得滚圆,白白胖胖的身体,移动之间甚是艰难。

    “在这么长下去,肚皮会不会炸开?”唐僧有些担忧的向巩州刺史问道,虽说神仙说会送药过来,但这些长时间过去,还没有动静,向来没有主见的他又开始慌了。

    神仙走了哪没救还未来,巩州刺史也有些惊慌,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正要出言劝慰,却听上方有道:“神仙今晚来不了了,小和尚安心洗洗澡睡吧!”

    “谁在说话?”巩州刺史心肝皆颤道,一来是只闻声不见人,绝对非人,二是这话传达的意思让人心惊,神仙来不了了,岂不是要死人?

    “小和尚这是怀了神孕,每隔一刻,便等于普通孕妇怀孕一天,明天便会产子,刺史大人还是请个产婆来准备的好。免得万一早产,你们措手不及!”陈闲哈哈笑道。

    “只听过黄河、长江断流,却未听过男人怀孕!”巩州刺史怎么可信,给个男人找产婆,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不以为他是个昏官,若是被政敌知道,去御史台讲讲,铺天盖地的弹劾,绝对能让他丢了乌纱帽,回老家种红薯。

    “不信?这个简单,你可以去问那些大夫,他们是不是把到了喜脉?另外,也可以让小和尚自己感受下,自己体内是不是有两个心跳?对了,你们也可以去问问李大夫,那日小和尚腹痛,他一药便好,可问他开的是不是安胎药。不过这些太麻烦,小和尚可将这粒丹丸吃下,真相便会大白!”陈闲笑道,抛出一枚经过一日功夫炼成的丹药。

    “此是什么丹药?”唐僧问道。

    “这个丹药没有名字,不过功效是让服用的人,在一天时间内,有一幅如神农一般的水晶肚,到时腹中有什么,自能一目了然!”陈闲笑道,不过话也只说了一半,让人拥有水晶肚只是此药一半功效,更大的功效是……催产!

    在让人去封锁破儿洞一天的时候,陈闲就在思索如何让唐僧产下这婴儿了。想来想去,便动了这催产的歪心思,孕育两天零一夜加半夜,相当于怀孕九月,生下来,也是健康的早产儿。如果唐僧产下孩子,以他那肉体凡胎的体质,坐一个月的月子是必须的,又拖延了他一段时间。

    唐僧有些惊异这丹药的功效,正要开口说话,那悬浮在他身前的丹丸咻的飞入他口中,直接滚入他腹中。

    “呃……”被如此暴力的喂下丹药,唐僧喉咙微疼,一阵干呕,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你可以揭开上衣看看了!对了,这大小是个生命,慈悲为怀的你不会忍心看着他还未出生就死在服中,化为脓血吧?那神仙去给你找的药,其实就是打胎药,你若喝下,便等同谋杀,破了杀戒,而且杀的是十月不满的胎儿,如此心不城,必取不得真经!”陈闲说一声后,便将意念收回,男人生产的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他之所以这么说,却是怕催产药对这莫名子母河诞生的婴儿无效,到时珈蓝取来落脚泉水,一切都做了无用功。

    唐僧依言掀起衣服,往肚子上看去,便见肚皮上的颜色正在退去,慢慢变得透明。

    透明度越来越高,最后完全变得透明,在肚皮下,出现了一个蜷曲身体,闭目合抱的婴儿。

    “啊!”唐僧、巩州刺史、別驾,都骇得六神无主,刺史道:“快请产婆接生!”

    “这产婆来了怕是也不济事!男人没有产道,从何生产?”別驾连连摇头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无三个老男人,同时为了某人怀孕而焦急起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 唐僧有后

    “咦,怎么还没动静?看来喝了子母河水还上的婴儿,必须要三天才能生产,这也是天地的规律,非药石能控制。看来只能既希望于刚刚那番话,能让唐僧不喝落胎泉水了。”等了半个来时辰,见唐僧水晶肚内的婴儿依旧平静,没有躁动的迹象,陈闲也只能叹息了。

    对唐僧、巩州刺史、別驾而言,这是一个难熬的夜,三人相对无言,枯坐到天明。

    “这天行珈蓝搞什么鬼,半天一夜未回,要不回禀佛祖好了!”天上那些班护法的珈蓝、五功曹、日夜游神,今日全员到齐,开起了大会。

    “天行珈蓝向来沉稳,怕是出什么事了,我立即禀明佛祖,看他有何决断。”金头功曹道一声,便掏出了传音符,要做禀告。

    “等等,天行珈蓝传信过来了!”正在这时,一个珈蓝说道。

    “快问他怎么回事?”一众神仙道。

    “他刚说了,有十个妖圣封锁了破儿洞,他取水不成还被打成重伤,法宝囊被抢,传音符在法宝囊中,故而无法给我们传信。现在是因为那帮妖魔走了,传音符被他在破儿洞前找到。还有他让我们放心,落胎泉水他已取到,正在往回赶,半日后能到!”那珈蓝面有喜色地道。

    “如此就好!”众护法天神都心头一松,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半日时间,眨眼就过,只穿僧衣的天行珈蓝满带风采而来,一身泥土未去,显然来得十分急切。

    “天行,你的紫金袈裟呢?”一个珈蓝问道。

    “别说了,被那十个妖魔抢去了!”天行珈蓝满脸无奈的说了一声后,拿出一个竹筒,递给了药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连出家的贫僧都抢,不当人子!”一珈蓝愤愤然地说道。

    “不说这事了,药离,速拿这落胎泉水去解救金蝉长老,待他取经功成,也算你我的功德!”天行珈蓝摆摆手道。

    “天行当记头功!”药离说了声后,带着装有落胎泉去了驿馆。

    “吾来迟了,累圣僧久候了!”药离依旧化为原先那江湖郎中模样,不过却直接出现在了驿馆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仙长来了!”唐僧,巩州刺史、别驾精神有些恍惚地起身行礼。

    “我们先回去处理政务了,长老病愈后,再来看望!”巩州刺史拉了拉別驾,两人一起向唐僧告了个辞离去,下面一幕将极其残忍,还是该回避回避。

    “此水只需一口,便能解你疾病,但不能多饮,否则肠胃都会化为脓血!”药离将装有落胎泉水的竹筒放在唐僧案几上道。

    “喝了这水,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也会化为脓血吧?”唐僧突然掀起衣服,指着腹中的胎儿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胎儿化为脓血吗?”

    “啊?”突然瞧到唐僧那副水晶肚,药离很是惊讶,不可置信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药离很惊讶,要知道,唐僧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如今多了个水晶肚,实在太诡异了。

    “有大能蒙蔽了我们的耳目!”药离立即在心头想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真做不到看着一个生命被我亲手杀死!”唐僧脸色突然平静,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他是个连妖怪都要去救一救的烂好人,又怎么忍心杀害一个小孩呢?他虽然有种种缺点,但却是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的真和尚,怎么可能在看到孩子的模样后,还去喝落胎泉水,将之化为一滩脓血呢?他已下定决心,不喝这落胎泉水了!

    “男人怀孕,是鬼孕,你必须将之打掉!”药离珈蓝喝道,这可是关系自己多得功德的事,可不能辛辛苦苦一番,却啥好处也没捞到。

    “阿弥陀佛!”唐僧宣一声佛号,闭目不言。

    “而且你是男子,将从何诞下他?最终还不是让其胎死腹中?”药离又道。

    “佛祖能割肉喂鹰,我亦能剖腹产子!”唐僧道。

    “这样你会死!”药离怒道。

    “贫僧的命,若能换这孩子的命,死又何惧!”唐僧正容道。

    “你……”药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会道:“你死了,谁去取真经?”

    “我会上书陛下,告之,臣弟辜负了皇恩,让他再寻一人西行!”唐僧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随后又平静下来,声音略带惭愧地道。

    “小和尚慈悲,这剖腹产的手术,便由本帝帮你做吧,必抱你父子平安,不负皇帝不负卿!”陈闲哈哈一笑,在屋中现出身来,心中却在惊叹,这唐僧竟能说出剖腹产……子来,果然有慧根,有先见之明。

    “玉龙妖帝!”药离脸色一变,刚要报信,却被陈闲使了个定身术顶在原地。

    “若真能救这孩子性命,又能让我继续西行取经已报皇恩,必为仙人立长生牌位,日夜祭之!”唐僧发誓。

    “立牌位祭之就免了,我还没有仙(先)去呢,只要日后你不怨我就成!”陈闲笑道。

    “感激不尽,何敢生怨!”唐僧道。

    “那好,你去床上躺好,我立即为你展开手术,这娃娃,也开始摇挣了,看来是三日时间已到,迫不及待要出世了!”陈闲笑道。

    “嗯!”唐僧轻轻点了下头,到床上躺好。

    “凝!”陈闲一声喝,手里出现了一把寒气逼人,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手术刀。

    陈闲随手一挥,刀身颤抖,发出铮铮刀鸣,显示了自身锋利异常。

    “别怕,此刀是玄寒冰气所化,切割之时,冻结经脉,你既不会流血,也不会感受到疼痛,若是寒怕,可闭上眼睛,念诵佛经,一会就好。”陈闲笑道。

    唐僧道:“仙长请动手吧!”

    “好!”陈闲一笑,一刀下去,便化开了唐僧肚皮,力度掌握得极好,没有伤到男婴分毫。

    拉开肚皮,孩子立即出现在眼前,陈闲用一股柔和之力,将其托举出来,剪断脐带,打个结,就将其放到了一边。

    “哇哇……”

    小唐僧一脱离母体,立即哇哇大哭起来,陈闲不理,取出一套针线,将唐僧伤口缝好。

    “恭喜陈长老,你有后了!”缝好伤口后,陈闲笑道。

第六白三十八章 唐僧陷虎穴

    上回说到,陈闲为唐僧做了剖腹产的手术,使唐僧顺利产下一男婴,有陈闲这准圣在,自是父子平安。

    陈闲替玄奘大师缝合了伤口,涂了些金创药(故意的,以陈闲的水平,让凡人起死回生都没问题,区区创口,想的话,瞬间便能让之愈合),恭喜两声法师有后之后,交待其不宜躁动,半月后方可行走,一月后才可拆线,然后留下十来粒麻痹神经的止痛药后,陈闲飘然而去。

    “可恶!”陈闲走后,药离珈蓝重获自由,心头有些恼怒,不过却是敢努不敢言,跺跺脚,也神踪绝迹了。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驿馆,唐僧的两个随从被惊动,连忙过来问询。

    “阿大,你去寻个奶妈,阿二,你去请刺史过来。”唐僧隔着门交代道。

    这两个保护钦差的侍卫,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奶妈与巩州刺史几乎是同时到的驿馆。

    尊卑有序,见到巩州刺史,奶妈自然是往边上站,巩州刺史当先入得玄奘大师屋内。

    “这娃娃……”巩州刺史望着玄奘身边嚎啕大哭的娃娃,惊骇难明,原来男人真的能生娃娃!

    唐僧也不多言,只是将肚皮掀开,然后道:“此事还望刺史保密,先将孩子交给奶妈,然后我有事要烦请刺史帮忙!”

    “我当守口如瓶!”巩州刺史说道,上前扯过被褥,包裹了孩子后,保着孩子出了门。

    巩州刺史将孩子交给奶妈,嘱托其好生照料后,又返身会了房间。

    “麻烦大人替我修书一封,将此事写明,派人转送京城,交于我父文渊阁大学士陈光蕊,让他来接他孙子!”唐僧取出自己的私印道。

    “下官立即着人送来笔墨书写,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巩州刺史立即说道。

    “也算为陈家留下了香火,自此后,可斩断尘缘,专心侍奉我佛了!”玄奘叹了口气,闭目睡去,担惊受怕一夜,又刚刚产子,文弱的他,着实撑不住了。在巩州城休养半月,得了唐僧传信的陈光蕊经过日月兼程的赶路,也来到了巩州。

    “信中所言,实否?”陈光蕊见到唐僧后,立即问道。

    “是实!”唐僧说道,然后突然跪下道:“孩儿决定彻底斩断尘缘,专心侍奉佛祖,未尽之孝道,便由吾子代劳。”

    “我一直觉得你是痴佛之人,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陈光蕊面上有痛苦之色闪过,但很快便平静下来,道:“起来吧!”

    “谢父亲大人成全!”唐僧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立即起身,脸上无悲无喜,他斩断了这份尘缘,心中了无牵挂。

    “孩子叫何名?”陈光蕊问道。

    “由你做主吧!”唐僧道,他已斩断尘缘,正式向无君无父方向迈步前进。

    “此是天赐予我陈家的孩子,便名天赐吧。”陈光蕊不加思索地道。

    唐僧也不发表看法,宣一声佛号后,便出了门,吩咐两个随从收拾行囊,备好马匹,准备启程。他在此留连半月,一是养伤,二是等陈光蕊到,将孩子托付给他。如今孩子有人照顾,伤虽还未完全好,但也无甚大碍,是时候西行了。

    “唉!”陈光蕊望着玄奘的背影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由得他去了!

    ………………

    腹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再次上路,唐僧却是让阿大牵马缓行,一日只能行出四十来里地,原本两三日便能赶至河州卫,他愣是花了十来天时间方才骑马来到。

    “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去城中找个外科大夫,取了线,涂些伤药,两三日应该便能好利索!”河州卫在望,唐僧不由在心中想道。

    河州卫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西边就是西域之地,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早得到消息,知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

    说了请大夫拆线上药之事,一众在场之人方才知道为何唐僧这么久才来到河州卫。

    请来专为城中戍边将士处理刀伤的积年老军医,拆了缝合线,涂了金创药后,总兵着僧众请唐僧一行到福原寺安歇。福原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

    斋毕,唐僧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言天不明就行。及鸡方鸣,便唤醒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吃完后,便出了河州卫这大唐边界,往茫茫西天路去了。

    小和尚由于怀孕之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心中慌忙,起得太早了,此时秋深时节,天气转凉,鸡鸣得早,才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便到一山岭脚下,这不是大唐境内,有官道可走,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不期错了路径,一招不慎,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

    跌到深坑中,出之不得,恐一直被困,饥饿、干渴而死的三藏心慌,从者胆战。正悚惧间,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拿将来!拿将来!”

    呼喊声方停,三人便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

    唐僧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这妖怪好丑好可怕,看其模样,是不是个老虎精?”武则天惊呼道。

    “这病猫样,就是个不成气候的虎精而已!”陈闲看都懒得看一眼,这是太白金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露个脸,顺便让唐僧的两个随从成为一去兮不复还的壮士,得点解救唐僧的功德。

    “这太白金星在西游时挺活跃的,不时出场救难,报信,给人宣扬猴子是如何正义。看来是从玉帝那里听得消息,知道有功德拿,所以屁颠屁颠的来了!”陈闲眼中闪过笑意,暗道也要给这滑头的老头增加点难度,让他好多赚点功德。

    那寅将军生得那么凶神恶煞的,只唬得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挣都没挣扎一下,就被寅将就喝令绑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太白救难稍口信

    上回说到,唐僧及两个随从因起得太早,看不清道路,在进到一大山中后,三人一马全部跌尽虎穴(也够蠢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后两个也不知道停下),被一干妖邪擒拿绑缚起来,便要被吞食。

    这充分展示了一个道理,早起的老虎有肉吃,早起的人儿被鸟吃,以后出门,还是等天亮了再起身,这样出门走路才安全,免得掉进井盖被偷的下水道中。

    却说寅将军抓了唐僧三人,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小妖来报:“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了。”

    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生得: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又见黑汉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生得: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

    这两个妖魔摇摇摆摆,挤开小妖,走入里面,虎将军连忙奔出迎接。

    黑汉熊山君道:“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胖汉特处士则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寅将军道:“二公连日如何?”

    熊山君道:“一直吃素。”

    特处士道:“偶尔有肉吃。”

    两个新来的妖魔,说话阴阳怪气的,要合起来听才行,寅将军似乎习惯了,叙礼毕,各坐谈笑。

    这捆绑是有差别待遇的,唐僧绑得松松垮垮的,两随从则勒得青筋暴起,应该是唐僧文弱,也可能是得了命令。时间一久,那两从者就受不住了,痛切悲啼起来。

    熊山君道:“此三者从哪来的?”

    寅将军笑道:“自己送上门来的。”

    特处士闻言笑道:“可能待客否?”

    寅将军道:“奉承,奉承!”

    熊山君道:“不可都吃了,食其二,留其一可也。”(想不到这妖怪还会网开一面。)

    寅将军依言,招呼左右,将二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给各妖。话说食其二,为何就不把唐僧算进去,他白白胖胖,肉最多了,难道是眼睛瞎了,或是不会算计,还是嫌唐僧太肥,要挑瘦的吃?还有,那马呢?还真是给细皮嫩肉的唐僧留着走路的,满满都是阴谋,只是可怜了两个无名的壮士!

    血淋淋的场面,只吓得唐僧紧闭了双眼,只闻嚼骨之声,真似虎啖羊羔。

    四五十个妖魔吃两个人,霎时就吃完了,唐僧以为自己也难逃魔口,几乎被自己吓死。这才是刚生完鬼胎,又遭了魔难,这就是出门不看黄历的下场。

    话说这帮妖魔,就是太白金星请来的群众演员,导演有交代,自不会动唐僧,东方发白,启明星(太白金星)大亮,传递信息:群演该散场了!

    熊山君与特处士两个妖邪俱起身告辞道:“今日厚颜叨扰,容日后竭诚奉酬。”

    寅将军起身相送,不一时,红日高升,文弱的三藏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那些妖魔早已不知所踪。

    “嘿,给太白金星增加一点难度!”陈闲嘿嘿阴笑一声,屈指弹出一缕紫色神光,没入捆绑唐僧的绳索中,然后带着因看了血腥画面,正吐得稀里哗啦的武则天往西而去,准备到前面路上等待唐僧。

    唐僧昏昏沉沉的,正在那想着性命休矣的时候,忽然有一老叟,手持拄杖自红日中来。

    这老叟,自是太白金星,其一步跨出日中,走上前,用手一拂,正要切断绳索,却见绳索上紫色光芒一闪,将其挥出的力量蹦飞。

    “我去,紫色神光,哪个准圣跟我开这玩笑?”太白金星脸色一黑,朝唐僧吹了一口仙气,三藏立时苏醒。

    “大王饶命!”唐僧方醒,脑袋还有些昏沉,感觉还被绑着,连忙开口求饶。

    “长老莫怕,我是来解救你的!”太白金星道。

    唐僧温言心喜,谢道:“多谢老公公!搭救贫僧性命!”

    太白金星道:“我欲救你,不过却有一难处!”

    “什么难处?”唐僧问道。“捆你的绳子,甚是坚固,我需去找件利器方能解开。”太白金星道。

    “公公若走了,那些妖魔再来害我性命怎么办?”唐僧眼角泛着泪光道。

    “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太白金星心中有些不忿,他虽是玉帝身前红人,但可不是太监,喘了会才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那些个不成器的妖精不敢出来作祟,而且我片刻即回!”

    太白金星说完,不容唐僧多说,闪到一边草丛里,避开唐僧后,架遁光,瞬息到了天宫,直入兜率宫,借得老君炼魔的七星宝剑一把。

    太白金星提着七星宝剑,迅速下界,来到唐僧面前,随手一挥,剑气寒光一闪,便斩断了绳索。

    负剑而立,太白金星有些气喘,暗道圣人的东西果然不凡,就是动一次太耗力气了。

    唐僧立即跪在地上拜谢,太白金星道:“你起来。你可曾疏失了什么东西?”

    唐僧道:“贫僧的从人,已是被怪食了;只不知行李、马匹在于何处?”

    太白用杖指定道:“那厢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

    唐僧回头看时,果是他的物件,并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问太白金星:“老公公,此处是甚所在?公公何由在此?”

    太白金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巢穴处。你为何堕此?”

    唐僧道:“贫僧鸡鸣时,就出河州卫界,不料起得早了,冒霜拨露,忽失落此地。见一魔王,凶顽太甚。将贫僧与二从者绑了。又见一条黑汉,称是熊山君;一条胖汉,称是特处士;走进来,称那魔王是寅将军。他三个把我二从者吃了,天光才散。不想我是那里有这大缘大分,感得老公公来此救我?”

    太白金星笑道:“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山君者是个熊罴精。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只因你的本性元明(瞎扯),所以吃不得你。你跟我来,引你上路。”

    唐僧不胜感激,将包袱捎在马上,牵著缰绳,相随老叟径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

    上了大路,唐僧才将马拴在道旁草头上,转身准备拜谢那公公,却见那公公遂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只见随风飘来一张简帖,书上四句颂子: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

    原来太白金星自导自演,就是来刷刷存在感,带带路,顺便传个信,告诉唐僧前面有神徒会帮助他,不要害怕道路难行。

第六百四十章 猴子,你死哪去了

    上回说到,唐僧在双叉岭陷落虎穴,得太白金星解救,指引道路,便点明前路有神徒相助,便再次拉马上路。

    话说这双叉岭,真是险峻难行,文弱的唐僧走了半日,行不出二十里,便觉腰酸背痛,又腹中饥饿,实在凄苦。

    正在唐僧暗自伤悲之时,突见前面跳出两只猛虎,冲着他咆哮,后边又爬山几条长蛇对着他吐信嘶鸣。

    前有猛虎,后有毒蛇,左右两边的树上挂满毒虫,作为一个身无抓鸡之力的文弱和尚,这等情况,也只要听天由命了。

    那马儿倒是有把子蛮力,奈何被虎威惊吓,早筋酥骨软,屎尿齐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唐僧真个是万分凄楚,已自分必死,莫可奈何。

    不过唐僧是取经缺之不得的主角,只要有灾,就会有人来救。就在唐僧自觉这次必死的时候,那些个毒虫、长蛇、猛虎,竟然放弃了唐僧这个满身肥肉,吃一口就会长生不老的猎物,开始奔逃起来。

    “应该是镇山太保刘伯钦来了。原来这刘伯钦不是一般凡人,体内有巫族血脉,才战力非凡,那巫的气息,一般的妖都害怕,更何况这些普通猛兽!”陈闲心头一动,便知道是刘伯钦来了。

    好吧,如剧情一般,刘伯钦一来,猛兽毒蛇飞逃,救下唐僧,然后刘伯钦提着点钢叉追着一只猛虎单挑,杀之,带着唐僧回了自家。

    刘家好生招待了一番,请唐僧作法事,解了刘伯钦他爹的罪业,鬼魂托梦,全家感谢,让唐僧知道自己真是圣僧,取经大业,舍我其谁!

    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第二天,刘伯钦护送唐僧到五行山下,唐僧摘了如来金贴,放出了猴子,师徒相认后,辞别了临时保镖刘伯钦,师徒双双上西天。

    “这人好可怜,被山压了六百多年不说,浑身还长了这么长的毛,一定是没衣服穿,冷的!”武则天道。

    “噗!”陈闲吐血,无语道:“刚刘伯钦不是说了吗,这是神猴,猴子有不长毛的吗?”

    陈闲一在跟着唐僧,在等孙悟空打死六贼,被唐僧气走之时,请这位七哥到自己哪里坐坐,酒肉管饱,留他做客几天。

    唐僧与孙悟空上路没多久,一只老虎跳出来,被猴子扒了皮作成裙子,终于将便毛发遮住的不雅之处遮掩起来。

    然后猴子领着唐僧走了一天路,到晚来到陈家庄,因为唐僧也姓陈,猴子又厉害,一百三十岁的老陈热情招待了了两人,猴子六百多年来,第一次洗了个澡。

    第二天,唐僧与猴子再次上路,有猴子开道,小妖怪远远就躲开了,又有猴子挑担、牵马、要饭,唐僧自出了大唐国界后,终于迎来了好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夏日离去,秋天到来,漫山红叶是霜雕,千林尽瘦因叶落。

    “六贼啊,你们快出来!”陈闲有些无聊了,不过好在边上有个武则天可以调教,教她修炼,倒是找到一点成就感。

    这日,武则天身上元气腾腾,炼气功成,顺利筑基,陈闲夸奖一番后,传了后续到元婴期的功法和一些炼器、炼丹手段后,便让她自己去历练了。只是让她元婴大成后,去永安城找自己,再传她后续功法。

    时间又过了几日,这日陈闲在云端往唐僧几人前路上看去,见他们前方必经之险要之地,有六个可疑人影,立即来了精神。

    “这六个拿长枪短剑,利刃强弓,贼眉鼠眼的家伙,想来就是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名字如此有禅意,难道是佛门派来的?”陈闲暗自想道。

    不一会,唐僧师徒与那六贼相遇,猴子言语无理,惹怒了两贼,本来只想劫财劫色的六贼提起武器就杀。

    猴子还是如以去那么爱卖弄,站着不动让六贼劈砍。

    “叮叮当当”一通乱砍,六贼都没了力气,猴子才杀鸡用牛刀的取出金箍棒,把六贼全部打死。

    唐僧数了两句,猴子不忿,跳个筋斗就走,陈闲微微一笑,驾云往西飞去,正好与猴子相逢。

    “孙悟空?”陈闲疑问道(装的)。

    “你是?”时隔六百多年,猴子对陈闲记忆也有些模糊,加之陈闲气质大变,孙悟空一时有些认不出来了。

    “真是七哥啊,我是老八啊!”陈闲笑道。

    “原来是八弟,你打哪来?”孙悟空问道。

    “我自南赡部洲来。”陈闲答了一声后道:“适才路过五行山,本想带壶酒去给七哥,不想七哥已经脱困,正要回去,想不到半路遇到了,甚是可喜。走,我洞府就在附近,大哥他们都在,一起喝几杯去!”

    猴子也是负气而走,原本是要回花果山,只是半路去了东海龙宫,恰好看到《圯桥进履》,听到张良三次捡鞋的典故后,又食言而肥,厚着脸皮来保唐僧,也被唐僧赶三回(杀六贼、打白骨精、诛草寇)。

    陈闲便是要猴子暂不会花果山,然后带他花天酒地,顺便请他看个很精彩的节目。

    “甚好!”猴子被压五行山六百多年了,出来又做了和尚,跟着唐僧一路吃糠咽菜,早就馋虫病犯了,当即欣然同意,与陈闲一起往永安城去了。

    到了永安城,陈闲立即让下人准备最好的酒菜,顺便让人把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请来,大家一起聚集。

    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都是豪爽之人,很是热情会聊,不一会,就和孙悟空聊得火热。

    陈闲很快安排好酒菜,大家一起移步到满是奇花异草的花园中,在优美如画的环境中用餐,把酒临风。

    酒到半途,猕猴王突然道:“听说老七脱难后,拜了位和尚为师,这和尚有何神通传授,不如试演给咱们看看!”

    孙悟空有些赫然,摆摆手道:“那和尚就是个凡僧,而且整天唠唠叨叨的甚是烦人,又娇嫩,偏会使唤人,给他当徒弟,还要兼职做仆人!”

    “老七你是天生地养的,天地为父母,岂能认个凡人为长辈,这师傅不要也罢,免得败了你的名声,也带累我们招妖族同道耻笑!”牛魔王道。

    “对,这师傅不能认!”众人起哄道。

    “不过我答应了观音菩萨,保唐僧西行,而且是他将我从五行山下救出来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待会还是要继续保他一保才行。”孙悟空想了想后道。

    “七哥,你可不能这么想!首先,咱们是妖,不是人,不需遵循人类的礼法,出尔反尔,才是人们对这们的评价,说咱们是妖蜮伎俩;其次,你可知这唐僧乃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如来镇压你,你又拜他徒弟为师,岂不是认贼作父?最关键的是,如此一来,你不是认仇人为爷爷?这样一来,致教你这一生本事的大能于何地?”陈闲喝道。

    “这……”孙悟空记仇,陈闲提如来,立即恼了,又提交他本事的菩提,让他矮如来一辈,立即让猴子心中出现了动摇。

    “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排最后的,君臣之间尚有君不视臣为臣子,臣子便能不将君王当君王,这师徒关系,没君臣关系,不认也没什么关系!”狮驼王道。

    孙悟空还有些犹豫,陈闲笑道:“咱们先看看七哥这师傅德行如何,是否做得七哥师傅!”

    陈闲说完,一挥手,前方出现一副画面,显出了唐僧的身影。

    此时唐僧正茫然四顾,孤孤零零的,不住点头自叹,表情悲怨不已,突然开口道:“这厮这等不受教诲!我但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的,径回去了?罢,罢,罢!也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去来!去来!”

    “这厮也太脓包了,大好男儿,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牛魔王鄙夷道。

    “老七,这和尚也说不该招徒弟,还说是进人口,是怕分了他口粮不成?如此师傅,你还要去认?”狮驼王也道。

    “大家先别说话,咱们再看看!”陈闲笑道。

    唐僧唉声叹气地坐了一会,无奈只得收拾行李,捎在马上,也不骑马,一只手拄着锡杖,一只手揪着缰绳,凄凄凉凉的往西前进。

    唐僧行不多时,突见山路前面,有一个年高的老母,捧一件绵衣,绵衣上有一顶花帽。见他来得至近,唐僧慌忙牵马,立于右侧让行。

    这老母一出来,画面便一阵抖动,陈闲知道这是观音,便道:“这是位大能,气场影响了这镜花水月法术,咱们看看他要做什么!”

    却见那观音所化的老母问道:“你是那里来的长老,孤孤凄凄独行于此?”

    唐僧道:“弟子乃东土大唐奉圣旨往西天拜活佛求真经者。”

    观音老母道:“西方佛乃大雷音寺天竺国界,此去有十万八千里路。你这等单人独马,又无个伴侣,又无个徒弟,你如何去得!”

    观音就差明说猴子呢,我是来给他上紧箍咒的,人呢?唐僧叹道:“弟子日前,收得一个徒弟,他性泼凶顽,是我说了他几句,他不受教,遂渺然而去也。”

    孙悟空听得唐僧说他行泼凶顽,脸上怒气勃发,獠牙外露,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陈闲连忙叫他息怒,劝其喝酒。

    这时又听观音道:“我这有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原是我儿子用的。他只做了三日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里,哭了一场,辞了他师父,将这两件衣帽拿来,做个忆念。长老啊,你既有徒弟,我把这衣帽送了你罢。”

    唐僧道:“承老母盛赐;但只是我那徒弟已走了,不敢领受。”

    观音问道:“他那厢去了?”

    唐僧道:“我听得呼的一声,他回东去了。”

    观音道:“东边不远,就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再莫泄漏一人知道。我去赶上他,叫他还来跟你,你却将此衣帽与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行凶,也再不敢去了。”

    “紧箍咒?这东西据说念动之后,受箍着,铁打到脑袋也能勒成麻花,不知道是真是假?”陈闲问道。

    “却是真的,封神时,太乙金仙巅峰的黄龙道人,被这物套住,只疼得满地打滚,被抓住当坐骑,可出了不少洋相。”牛魔王笑道。

    “可惜这咒是秘传的,听之不到,不然学了来,把拿帽子偷来,让人送给仇敌,到时念动咒语,勒爆其脑壳才爽!”猕猴王道。

    “这箍如来传观音,观音传唐僧,都有三个人知道,谁戴上了,遇到这三人,都得装孙子!”

    几位妖王七嘴八舌地道,只说得脸红脖子粗,怒火在胸中燃烧,狠狠灌了三大口酒。

    却说观音传完紧箍咒,唐僧低头拜谢,观音即现本相,化一道金光,往东而去。

    唐僧见是观音菩萨授此真言,急忙撮土焚香,望东恳恳礼拜。拜罢,收了衣帽,藏在包袱中间。就坐于路旁,诵习那定心真言(紧箍咒),来回念了几遍,直到念得烂熟,牢记心胸为止。

    “这唐僧将那行李藏在箱中,必是准备暗算老七,让老七去翻箱时看到,自己戴上,心胸险恶,不当人子!”猕猴王道。

    孙悟空没说话,只请喝酒,他酒量本就不好,又多年不喝,这又是陈闲惊心挑的仙人醉,不一会便醉了,估摸着要睡上个两三日。

    陈闲挥手撤了镜花水月,叫人来将猴子架到一边,自己陪着五位兄长喝酒。

    却说观音,往东路追孙悟空,追至花果山,不见人影,不由急了,睁开灵眼,看遍三界,也不见猴子。

    “这死猴子,不知道跑哪位大能洞天里去了,竟然找之不到,这下麻烦了。”观音皱眉,恨不得对天吼道:“猴子,你死哪去了,你造吗,姐姐找你找得好辛苦!”

第六百四十一章 心猿无锁,意马未缰

    上回说到观音观遍三界,寻找孙悟空,但却没个踪影,实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只把个端庄的观音菩萨气得不轻,直骂死猴子。

    飞快赶回唐僧所在处,问那轮值的珈蓝、功曹、日夜游神,也只知其往东路去了。

    “这得上天请玉帝派人去各神仙大能洞府寻问了!”观音皱眉,驾云直上九霄,直入凌霄宝殿,奏明玉帝。

    玉帝立即传旨,宣四大天师、四大天王、千里眼、顺风耳,数百位天将,兵分多路,前往各仙神洞府,特殊地域,寻找猴子。

    上天入地求之遍,猴子踪迹全不见。无奈,玉帝、观音、真武、太白、四大天师等众多神仙联手推演天机,终于算出猴子踪迹。

    谢过众神后,观音直扑永安城来,陈闲心生感应,在半空中迎接菩萨,将其请进洞府中来。

    “大士何来?”陈闲问道。

    “来寻齐天大圣孙悟空,他答应我保取经人西去,不想半路撂下取经人,跑到陛下这里来了。”观音说道。

    “他喝多了,要三天后才能醒,大士不如在此与我和我论道一番,等他醒了,在问问他这事。”陈闲笑道。

    “善!”观音自然没什么意见,她急是急找不到猴子,如今知道了,自然不急了,唐僧有诸神护佑,又死不了,三天时间,不过一晃即过。

    都是准圣境界的大能,两人的道自然精妙,各讲了一天,余下一天互相交流,都觉甚有收获,宾主尽欢。

    “孙悟空醒了!”第四天中午,正在回味此次论道的观音睁开凤目道。

    “我让人请他过来!”陈闲笑笑,叫来一个宫女,让她去把猴子请来。

    “老八,你这酒可真够劲,到现在我都还晕晕乎乎的……”猴子人未到,声音先至。

    “菩萨,你怎么在这,是来找我八弟谈情说爱的吗?”孙悟空转过一道墙,看到观音,眼中闪过一道赫然之色,不过猴性顽劣,立即开起玩笑来,却是不知观音的厉害。

    “放肆!”观音一声怒喝,准圣威严弥漫开来,立即震慑住猴子,问道:“孙悟空,你既然答应保唐僧去西天拜佛求经,为何将其闪在半路上?”

    “这观音好凶,难怪嫁不出去,活该一世无夫!”孙悟空心中嘀咕一声,嘴上辩解道:“我在五行山下憋了太久,想四处走走,散下心,待过个一年半载再来保他,必护得那小和尚到得西天。”

    “速回去,不然佛祖必不饶你!”观音道。

    闻得佛祖二字,孙悟空又怒又怕,怒的是因为仇恨,怕的是被镇压不说,还吃铜丸,饮铁汁,过得甚苦。

    “这就去保他!”猴子说一声后,扯了唿哨,一个筋斗,人便跑没影了。

    “事情已了,贫僧告辞了!”孙悟空飞走后,观音起身告辞。

    “大士慢行!”陈闲也不挽留,只是起身将观音送到门外。

    却说猴子筋斗云快捷无比,不过片刻便回到闪开唐僧处,却见唐僧还在那里坐着,没有向前挪动分毫,就在那路旁四平八稳的坐着。

    孙悟空上前问道:“师傅,你怎么不往前行?还在此做甚?”

    听见猴子的声音,唐僧猛抬头道:“这三天,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

    孙悟空疑惑地道:“我不过是去我结义兄弟处喝了几杯酒,我就去了一会,怎么过了如此之久?”唐僧道:“徒弟啊,出家人不得饮酒,而且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去了有三日多了!”

    “想是徒弟几百年未沾酒,酒量大减了(好像从来就没大个)。”孙悟空笑着说道,对于唐僧说不得饮酒的事,直是随口打个哈哈道:“知道了,知道了。”

    唐僧好言哐骗道:“我略略的言语重了些儿,你就怪我,使个性子丢了我去。像你这有本事的,讨得酒吃;像我这去不得的,只管在此忍饿。你也过意得去!”

    孙悟空就道:“师父,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

    唐僧摆手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是刘太保母亲送的,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唐僧这是要引猴子翻包裹,见那华丽衣帽,猴子依言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唐僧,也见了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

    猴子明知这是观音送来害他的,却道:“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

    唐僧顺口儿就答应道:“是我小时穿戴的。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

    猴子心说吹牛不打草稿,这包裹我翻过几次了,明明是才有的!还说会让穿得人自动会讲经演礼,分明是要骗我穿戴。心中这么想,嘴上却道:“师傅尽说诳语,哪有如此神的衣服,要不让我穿戴上去试试真假?”

    唐僧巴不得他穿戴上去,却恐猴心多疑,便道:“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罢。”

    猴子当下拔了一根毫毛,变了个分身,本尊则使个障眼法的手段隐在一边,观察情况。就见假身脱下旧白布直裰,将绵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般,甚是合体,又—把将帽儿戴上。

    唐僧见“猴子”戴上了帽子,便放下烧饼,默默的念那紧箍咒一遍,孙悟空的替身立即叫道:“头痛!头痛!”

    那师父不住的又念了几遍,把个行者假身痛得打滚,抓破了嵌金的花帽。唐僧又恐怕扯断金箍,住了口不念。

    唐僧住口不念时,猴子假身就不痛了,伸手去头上摸摸,似一条金线儿模样,紧紧的勒在上面,取不下,揪不断,已此生了根了。

    悟空看到假身惨状,是心惊胆寒,就耳里取出金箍棒来,丢给假身,插入箍里,往外乱捎,想看看这东西戴上后还能不能取来。

    唐僧又恐那金箍被捎断了,口中又念起来,猴子假身依旧生痛,痛得竖蜻蜓,翻筋斗,耳红面赤,眼胀身麻。

    唐僧见“猴子”这等模样,恐金箍把他勒死,刚要停口不念,却见猴子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了开来,红白满地。

    “啊!”唐僧一声凄厉惨叫,骇得六神无主起来。

    孙悟空自虚空中现出身来,心道:“这要是真套在我头上,还不把脑浆勒出来了!”

    唐僧见猴子出现,惊道:“你?”

    孙悟空道:“那是我兄弟,和尚,你犯杀戒了,还我兄弟命来!”猴子这话刚说完,他那兄弟便腾起一蓬白气,化为一根猴毛被猴子收起,原地只留下金光闪闪的金箍一个。

    “唉,这金箍,师傅还是还给观音菩萨吧,这镜布直辍,我便笑纳了!”孙悟空笑道,将直辍取来,换下了身上的旧白布直辍。

    “你……”唐僧哪还不只被耍,一时气急,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别你你你的了,若不是答应了菩萨保你,就你刚刚那所作所为,我就该把你打死!”猴子瞪眼呲牙,十分凶恶地道,他可不是说说而已,原著里,知道是唐僧皱他后,他便要打死唐僧,可惜被紧箍咒制住,不能成功而已。

    “劣徒!”唐僧怒极,不过满肚子墨水的他,只说出这“劣徒”两个字。

    “师傅,你吃饱了吧,启程了!”猴子只当没听见,牵马过来,把唐僧“扶”上马,用金箍棒担起两个包袱,便朝着西路而去。

    唐僧脸都气绿了,但脏话词汇匮乏的他只劣徒、劣徒的骂个不停。

    猴子本就是个刺头,没有紧箍咒顶住心猿,那就是没拴缰绳的野马,哪里是他都敢打杀的唐僧能驾驭的,一路行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唐僧喊饿,孙悟空就去摘些野果,唐僧爱吃不吃,反正他吃饱就行。想这唐僧,是人,不是猴子,吃次野果就拉一次,一天三次。不过几日,白白胖胖的唐僧就体态轻盈起来;猴子还没耐心,每天上午行百来里,便不肯走了,休息一两时辰,才再次慢慢走路,行一会便休息;偶尔看到有趣的东西,突的撇了他就走,只把个孤身上路,喜欢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唐僧的心揪起来,深空突然跳出个凶兽、妖魔,把他叼了去。

    却说行者带着唐僧西进,行经数日,秋转入冬,才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走的是崎岖山路,迭岭层峦,全是险峻山峰。

    这寒风凛冽之时,本当慢步而行,减少寒气流动速度,孙悟空却是不管,依旧行进如常,快马加鞭,文弱的唐僧被在寒风吹着,那是鼻涕眼泪一把把的落,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日唐僧骑马来到一深涧边上,唐僧勒缰观看,只见千仞绝壁上,一条瀑布飞喷碎玉,水响呼啸,随风飘来,潭水清幽,如嵌明镜。

    “这好像是鹰愁涧!”孙悟空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后,牵马上了峭壁,走到半路,只听那深涧当中一声雷响,炸起数十丈高的水柱,水柱中钻出一条龙来。那龙推波掀浪,撺上山来,超着唐僧咬了个来。

    “没到西天,可不能让这和尚死了!”孙悟空心下说了声,丢下行李,把唐僧扯下马来,提小鸡一般回头便走。

    那条龙上来,也不追敢提着唐僧飞逃的孙悟空,只把嘴一张,把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

    孙悟空唐僧拖到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找我得一担行李,不见马匹。他将行李担送到唐僧面前道:“师父,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了我们的马。”

    唐僧脸色大变,这没马代步可怎么到西天,想刚刚孙悟空拖着他走的情景,悲声道:“徒弟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

    孙悟空道:“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

    孙悟空说完,不等唐僧说话,打个唿哨,就跳到半空中,张开火眼金睛,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千里之内,不见马的踪迹。

    孙悟空按落云头,报道:“师父,我们的马断乎是那龙吃了,四下里都看不见。”

    唐僧不信,说道:“徒弟呀,那厮能有多大口,却将那匹大马连鞍辔都吃了?想是惊张溜缰,走在那山凹之中。你再仔细看看。”

    猴子不耐烦地道:“你是不知我的本事。我这双眼,白日里常看一千里路的吉凶。像那千里之内,蜻蜓展翅,苍蝇公母,我也能看见,何期那匹大马,我就不见!”

    唐僧哭声耷拉地道:“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

    唐僧说着话呢,那眼泪就如泉涌出,如雨落下,好似吸满水的海绵向下滴水,没有停下的可能。

    孙悟空见唐僧哭将起来,心头十分暴燥,骂道:“脓包!你就在这坐着,老孙这就去寻那厮,教他还我马匹便了!”

    孙悟空正要走,却被唐僧扯住道:“徒弟啊,你那里去寻他?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那时候人马两亡,怎生是好!”

    孙悟空闻得这话,更加嗔怒,跳脚骂道道:“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还有,你留着我,是不是想等那龙上来,把我吃了去,然后你好单独上西天?告诉你,没门,我答应菩萨保你到西天,就不会半途而废!当然,如果真遇到危险,我肯定会撇下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回去搬救兵就你的。”

    猴子怒吼如雷,吆喝不停,正怒气难平,突听得空中有人言语,叫道:“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菩萨差来的一路神,特来暗中保取经者。”

    唐僧闻言,立即朝南海礼拜,孙悟空则道:“你等是那几个毛神,报上名来,我好点卯。”

    一神出列,一一指着众神介绍道:“这是六丁六甲、这是五方揭谛、这是四值功曹、我们是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

    孙悟空道:“今日轮到谁了?”

    五方揭谛道:“丁甲、功曹、伽蓝轮值。我五方揭谛,惟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揭谛地位高于轮值的,而金头揭谛又最厉害)。”

    行者道:“既如此,不当值者且退,留下六丁神将与日值功曹和众揭谛保守着我师父。等老孙寻那涧中的孽龙,教他还我马来。”

    众神遵令,守护在唐僧四周,唐僧才放下心,坐在石崖之上,说道:“徒弟小心。”

    猴子摆摆手,混不在意地道:“只管宽心。”

    孙悟空束一束绵布直裰,撩起了虎皮裙子,提着金箍铁棒,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半云半雾的,在那水面上高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第六百四十二章 意马收缰,袈裟无踪

    上回说到孙悟空没没有带上金箍,反而对唐僧生出怨恨,这使得再次上路时,唐唐吃了不少苦。行至鹰愁涧时,马也被龙吃了,猴子去索要。

    这鹰愁涧中的龙,不说大家也清楚,便是那西海老王三太子……没名字的小白龙马!嗯,话说排行第三的龙太子貌似命都不怎么样,东海龙三太子被哪吒揭鳞抽筋,西海三太子被骑十四年,受尽胯下之辱。,就不只北海与南海的龙三太子命运怎么样了。

    闲言碎语到此为止,继续说猴子去向小白龙要马,只见他提金箍铁棒,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半云半雾的飞到那水面上高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猴子喊话时,用了千里传音之术,水波震荡间,声音便传到了水底,吃饱喝足,正准备睡觉……嗯,潜灵养性的小白龙立即听到。

    西游龙族窝囊,但毕竟是最尊贵的神兽,最是骄傲,小白龙听到有人叫骂索马,侮辱其是泥鳅,便按不住心中火发,现龙族法相,跃浪翻波,游出水面来道:“是那个敢在这里海口伤吾?”

    “休走!还我马来!”行者见了小白龙,大咤一声,轮着棍,劈头就打,根本就没有给小白龙说话的机会。想来和唐僧一路,不断压抑杀心的他,打算将杀意发泄在小白龙身上了。

    龙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是性格乖张的小白龙,见猴子说大就大,虽然修为悬殊,但却不认怂,张牙舞爪的迎了上。

    一猴一龙在鹰愁涧展开厮杀,小白龙舒利爪,亮长牙,孙猴子举着金箍,眼放精光,噼里叭啦地打了起来。两个来来往往,战罢多时,盘旋良久,小白龙力软筋麻,便打一个转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对猴子的骂声,他也只布了个隔音结界,就不在管。

    小白龙与孙悟空这一战,说明了一个道理,金箍棒就是一个垃圾,磕着就死,挽着就伤,挨挨皮破,擦擦筋伤,完全是东海龙王胡扯,只是想放猴子出龙宫而已。一个不成器的西海龙王三太子便能赤手空拳和手持金箍棒的猴子打那么久,四龙王上的话,又是在海里,一百个悟空也死了。

    金箍棒被吹得神乎其神,其实也久那样,许多妖怪被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除非力量悬殊太大,一棍就能打死,这种妖怪,貌似也不能说是棍子之威,而是妖怪太弱。

    骂了许久也不见白龙出头,猴子没辄,只得回见唐僧道:“师父,这个怪被老孙骂将出来,他与我赌斗多时,怯战而走,只躲在水中间,再不出来了。”

    唐僧心说你问也不问清就一通乱打,万一打错了咋整?真是个冒失鬼!当然,这话也就在心里说,猴子没戴上金箍,可不能惹,便道:“不知端的可是他吃了我马?”

    猴子道:“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他吃了,他还肯出来招声,与老孙犯对?”

    唐僧腹诽,你站在人门前指着人鼻子骂,人家能不出来,而且你一上去就打,根本不给龙机会,全是主观臆断!

    唐僧如今对猴子是敢怒不敢言,却是被逼成了一个闷葫芦,有什么好都喜欢憋心中自言自语,真是可怜。

    唐僧愤愤不平一阵,突然开口挤兑猴子道:“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

    猴子受不得激将想,他打死白骨精,被唐僧撵走后,唐僧被奎木狼便成虎时,猪八戒按小白龙言的好言相求,猴子不理,骂他两句,他却上心了,不要脸的去救唐僧,还自己找借口是黄袍侮辱了他。唐僧本是挤兑嘲笑,但猴子见唐僧呛了他这么一句,他却发疯一般来了精神道:“不要说,不要说!等我与他再见个上下!”

    骂已然无用,下水战龙则显无脑,猴子便使出翻江倒海的手段,把鹰愁涧这彻底澄清的无波之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

    清水被搅黄,上面巨浪翻腾,下面暗流涌动,水下的小白龙坐卧不宁,虽然筋酥骨软,但还是出来一战。

    小白龙是在这等东边来的取经人的,想这猴妖来得奇怪,问其来历,猴子不答,只提棒来打,小白龙只得应战。

    小白龙本就没力气了,勉强接了几棍后,便化做一水蛇逃命,往地缝里一钻,便会了鹰愁涧中。

    猴子追入草丛中,没有找到小白龙,猴子恼怒,便招来本方土地、山神,也不问白龙讯息,便要先打二位小神出去。

    山神、土地也算机警,跪地求饶,又夸猴子厉害,终于哄得猴子喜笑颜开,免了一顿棍子。

    然后山神、土地交代了小白龙的来历,猴子便把事情与唐僧说了,最厉害的金头揭谛便自告奋勇,去南海将观音请了来。

    听得观音来了,孙悟空跳到半空中对着她大叫道:“你这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你怎么生方法儿害我!想用金箍暗算老孙不说,还给我添麻烦,竟然纵然孽龙吃了驼老和尚的白马,你是想让我拖着他到灵山不成!”

    观音骂道:“你这个大胆的马流,村愚的赤尻!我倒再三尽意,度得个取经人来,叮咛教他救你性命,你怎么不来谢我活命之恩,反来与我嚷闹?”

    孙悟空怒声道:“你既放我出来,就该让我逍遥自在,却让我保唐僧取经,这是挟恩图报,本就心术不正,还准备用紧箍阴我,这是暗箭伤人,与我有什么恩!”

    “这心猿不上锁,乖戾依旧,却是麻烦了!”观音心中叹息,却开口笑道:“你这猴子!不遵教令,不受正果,以紧箍拘系你,乃是救你!你若又诳上欺天,再似从前那般撞出祸来,怕是两罪并罚,怕是个死罪,到时可没人再救得了你!”

    孙悟空道:“我说不过你!这事不提,但你怎么又把那有罪的孽龙,送在此处成精,教他吃了我师父的马匹?此又是纵放歹人为恶,太不善也!”

    观音再次驳斥,到白龙出来,对簿一番,因猴子没给白龙说话机会,问也不答,才有此误会,反成了猴子罪过。然后观音上前,把小白龙颔下龙族摘了,将杨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气,说声“变”,小白龙即缩了龙角,收了龙鳞,身躯缩短,四足增长,长出长毛,变成一只马儿。

    之后观音告辞,唐僧谢过菩萨后,上了神俊异常,日行千里依旧平稳无比的白龙马背,继续西行。

    白龙化马,可信没有鞍辔,过鹰愁涧要船,自有土地送行。唐僧骑滑马走了一天,因为猴子对唐僧不上心,那些个揭谛、功曹、珈蓝只得点化庄园,留唐僧好好住了一日,然后送了副鞍辔,附带一根马编。而这只是开始,因为观音走时看到唐僧的悲催遭遇后,让这些个神仙,每逢饭点便点化庐舍,招待唐僧搓一顿,这才没把唐僧恶死、拉死!

    这些都是旁枝末节,却说唐僧走了两个多月后,终于赶到了黑风山下的观音禅院中。

    观音禅院的住持金池长老夸耀自己的袈裟,猴子拿出佛祖赐给唐僧的袈裟卖弄。金池死乞白赖,借了袈裟去,越看越喜欢,根本不想归还。

    金池两个徒孙出注意,杀人夺宝,金池立即采纳,准备火烧唐僧,不想猴子使坏,把自家寺庙给烧了。

    金池出去看火,返回禅房时,袈裟已被黑熊精盗走,又急又气的金池想不开,以头撞墙,墙没事,金池脑袋碎裂而死。

    第二天,唐僧唠叨不停,催促猴子讨要袈裟,猴子不耐烦,去要袈裟,自然要不来,问妖魔,知道了黑熊精,立即赶往黑风山。

    猴子到黑风山后,一时找不到黑风洞所在,正在乱转时,听见石崖边上,芳草坡前,有人高谈阔论。讲的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白雪黄芽的炼丹之术。

    猴子躲到灌木荆棘中偷看偷听,就见芳草坡前,有三个妖魔,坐在主位的,是个黑汉,真黑,就如那刚出矿井的挖煤工,当是黑熊精;坐客位的两个,一个是个羽衣星观的老道,便是苍狼成精的凌虚子,另外是个白衣秀士,是白花蛇成精,无名。

    猴子听了会,就听见黑风大王说明天是其母难日(生日),问两妖给来,那秀士说年年都要来给黑风熊上寿,今年没道理不来。

    黑风熊又说昨夜得锦襕袈裟一件,要做佛衣会,两妖表示会来。

    猴子听见佛衣二字,便知是其宝贝,提着金箍棒就跳出来,坐主位的黑风熊见猴子面凶,弄阵黑风就走,那凌虚子测对着猴子,也看到他来,化云而去,只留下背对他的那秀士,被他一股打中脑袋而死。

    主要的黑风熊泡了,猴子恼怒,将死活灵气散去,已现原形的白衣秀士提起来,捽做五六段。若放现在,猴子不仅犯下杀人之罪,并罚了侮辱尸体罪,判决的话,不可能逃脱死罪。嗯,猴子凶残,西游路上,可没少干这虐杀小动物,在侮辱其尸体的事。

    打死了只是和朋友谈论两句,实则与此事毫无关系的无辜蛇妖后,孙悟空又在黑风山上转悠起来,终于找到了黑风洞所在。

    见找到地方,猴子立即上去叫骂,黑风熊出来迎战,打了半日后,黑风熊不在理会猴子,虚晃一枪,回洞去写请柬了。

    猴子叫骂,门也不开,只得回转观音禅院,与唐僧说了此时。唐僧立即絮絮叨叨起来,尽是埋怨。

    猴子不忿,顶撞两句,并说自会替其找回袈裟,唐僧才闭嘴。

    之后猴子再上黑风山,截获黑风熊写给金池的请柬,变成金池入黑风洞,想骗取袈裟,可信事败,被赶出了黑风洞。

    猴子明显是打不过黑风熊,无法取回袈裟,便使出无赖手段,以观音禅院是她的信仰寺庙,赖上观音,必须要她解决这事,找回袈裟。

    猴子想赖观音,却不知观音手段,只听观音道:“这猴子说话,毫无道理!既是熊精偷了你的袈裟,你怎来问我取讨?都是你这个孽猴大胆,将宝贝卖弄,拿与小人看见,你却又行凶,唤风发火,烧了我的留云下院,反来我处放刁!”

    猴子见观音说出这话,便知她晓得这事前因后果,不敢再张狂,礼貌地道:“菩萨,乞恕弟子之罪,确是弟子之错。但恨那怪物不肯与我袈裟,老和尚便不肯上路,故此来拜烦菩萨。望菩萨慈悲之心,助我去拿那妖精,取衣西进,早日完成承诺也。”

    观音皱眉道:“那怪物有许多神通,却也不亚于你。也罢,我看唐僧面上,和你去走一遭。”

    猴子闻言,自然欢喜,拜礼谢恩不提,便请菩萨出门,遂同驾祥云,很快到黑风山。

    到黑风山时,正好遇到来赴佛衣会的凌虚子,猴子饿鹰扑兔一般,俯冲而下,一棍将反应不急的凌虚子开了瓢。

    然后猴子让观音变成凌虚子模样,自己变做一类金丹,给黑风熊吃下去,在其肚子里撒泼,被观音以紧箍收服。

    黑风熊的下场,也如愿者一般,成了观音道场普陀山的守山大神,替观音看守山们。

    观音带着黑熊回转南海,猴子打进黑风洞去,翻遍黑风洞,掘地三尺,却是没有发现锦襕袈裟所在。

    “袈裟去哪里了?”孙悟空眉头大皱,跳到半空,四下观望,千里之内,全无袈裟宝光。

    “如此,那老和尚必然不肯走路,还要唠唠叨叨个没完……”猴子心中很是烦躁,拘来土地、山神,一通拷问,都说没可疑人等来到附近。

    眼见天色将黑,一筹莫展的猴子只得回转观音禅院,将袈裟失窃一事和唐僧说了,这回袈裟是真丢了。

    不出所料,唐僧自然是埋怨不已,猴子愤然说了声,不找到袈裟不回后,直接飞走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袈裟染血佛光散,猴王重修花果山

    上回说到猴子在观音降服黑风怪后,在黑风洞中掘地三尺也未找到佛祖赐给唐僧的袈裟,被唐僧埋怨到死,赌气离去,并发誓不找回袈裟就不回来。

    话说黑熊精被降服时,袈裟就在洞中,黑熊看管得紧,为何降服黑熊这么一会的攻击,袈裟就又失窃了呢,又是谁将其盗走的?

    能有如此本事在不惊动观音和如此好的把握时机,自然是穿越而来,对西游剧情无比熟悉的陈闲了,现在的他,正带着袈裟去往花果山,一路也不掩盖宝光。

    却说猴子四处晃悠,跑了数千里后,抓来一个土地询问消息,得只有一件光艳艳袈裟飞过天空,往东而去。

    猴子闻言,立即驾云往东追去,飞了会,果见袈裟迎风招展,飘飘摇摇往东而去。

    猴子看见袈裟,立即加速追击,眼见就要追到,却见袈裟猛的一个加速,继续向东飞去,猴子唯有继续穷追不舍。

    猴子追了许久,到了东海,但见烟波浩荡,亿万里无穷,狂风怒号,巨浪高卷,浪有楼高,轰然拍落,水花四溅,如同白雪覆盖海面,潮水汹涌,如同初雷惊蛰雷响。

    猴子追着锦襕袈裟,将身一纵,跳过了东洋大海,来到一座海岛上空,而袈裟到此突然没了踪迹。猴子四下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的老家花果山。

    “以五百多年未回此处了!”猴子感叹一声,按落云头,睁睛观看,竟发现原本仙境一般的花果山,花草俱无,烟霞尽绝;峰岩倒塌,林树焦枯。原来因猴子闹了天宫,被擒拿之后,花果山被显圣二郎神,率领梅山七弟兄,放火烧坏了。

    见此败山颓景,猴子有些伤悲,此山这景象,全是因他所致。当然,猴子除了恨自己不够强,没能保卫家乡外,更恨仙佛太无情,做事太绝!

    那大圣正在怨天尤人之际,突听得那芳草坡前,曼荆凹里,传来声响,跳出七八个小猴,一拥上前,围住叩头。高叫道:“大圣爷爷,今日来家了?

    孙悟空道:“你们因何不耍不顽,一个个都潜踪隐迹?我来多时了,不见你们形影,何也?”

    群猴听说,一个个垂泪告道:“自大圣被二郎神擒拿上界,我们被猎人迫害,着实难捱!怎禁他硬弩强弓,黄鹰劣犬,网扣枪钩,故此各惜性命,不敢出头顽耍;只是深潜洞府,远避窝巢。饥去坡前偷草食,渴来涧下吸清泉。却才听得大圣爷爷声音,特来接见,伏望扶持。”(话说连天兵都能打过不分胜负的花果山后,竟然会被凡俗猎人欺凌,实在是……)

    猴子闻得此言,愈加凄惨,便问:“你们还有多少在此山上?”

    群猴道:“老者,小者,只有千把。”

    猴子道:“我当时共有四万七千群妖,如今都往那里去了?”群猴道:“自从爷爷去后,这山被二郎菩萨点上火,烧杀了大半。我们蹲在井里,钻在涧内,藏于铁板桥下,得了性命。及至火灭烟消,出来时,又没花果养赡,难以存活,别处又去了一半。我们这一半,捱苦的住在山中。这两年,又被些打猎的抢了一半去也。”

    猴子问道:“猎人抢你们去干什么?”

    群猴道:“说起这猎户,可恨!他把我们中箭着枪的,中毒打死的,拿了去剥皮剔骨,酱煮醋蒸,油煎盐炒,当做下饭食用。或有那遭网的,遇扣的,夹活儿拿去了,教他跳圈做戏,翻筋斗,竖蜻蜓,当街上筛锣擂鼓,无所不为的顽耍。”

    猴子听到,十分恼怒道:“洞中有甚么人执事?”

    群妖道:“还有马、流二元帅,奔、芭二将军管着哩(竟然还没死)。”

    猴子道:“你们去报他四个知道,说我来了。”

    那些小妖,撞入门里报道:“大圣爷爷来家了。”那马、流、奔、芭闻报,忙出门叩头,迎接进洞。

    猴子坐在中间,群猴罗拜于前,一猴出列道:“大圣爷爷,近闻得你得了性命,保唐僧往西天取经,如何不走西方,却回本山?”

    猴子道:“小的们,你们不知道。那唐僧十足一个脓包:马被吃了,哭哭啼啼不肯前行,袈裟丢了也不肯继续走。我是找锦襕袈裟,追到了此处。”

    众猴鼓掌大笑道:“造化!造化!那唐僧如此脓包,跟着他做什么和尚,且回家来,带携我们耍子几年罢!”

    马猴元帅叫:“快安排椰子酒来,与爷爷接风。”

    猴子道:“且莫饮酒。我问你们:那打猎的人,几时来我山上一次?”

    马、流元帅道:“大圣,不管什么时度,他每日都来这里缠扰。”

    猴子道:“他怎么今日不来?”

    马、流道:“应该要来了。”

    猴子吩咐道:“小的们,都出去把那山上烧酥了的碎石头与我搬将起来堆着。或二三十个一堆,或五六十个一堆,堆着,我有用处。”

    那些小猴,都是一窝蜂,一个个跳天搠地,搬了许多石头堆集。猴子看差不多了,教:“小的们,都往洞内藏躲,让老孙作法。”

    群猴退下后,猴子跳到山巅处观看,就见那南半边冬冬鼓响,当当锣鸣,有千余人马,都架着鹰犬,持着刀枪。猴王仔细看那些人,来得凶险,一个都十分骁勇!

    猴子见那些人向水帘洞来,知是那帮猎人,心中大怒,手里捻诀,口内念念有词,往巽位上吸了一口气,“呼”的吹将去,便是一阵狂风。

    这是猴子用法术弄出来的风,威力不比凡风,吹出去,扬尘播土,倒树摧林。滚滚尘土,如山耸立;茫茫飞灰,如浪万叠。乾坤昏荡,日月暗沉。

    苍松摇响,如同虎啸,竹林倾折,声似龙吟。猴子怒召天狂风,飞砂走石,胡乱伤人。却是猴子作起大风,将那碎石,乘风乱飞乱舞,砸、打那些凡人。

    可怜把这千余人马,都石打乌头粉碎,沙飞人马俱亡,血染大地,如同朱砂渲染,尸骸满山。

    猴子法术杀人,不过片刻完结,却不知多少闺中少妇,成了未亡人,也不知道多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不知道多少孩童,成了孤儿,跟着寡母。

    猴子凶残,按落云头,见到地上惨状后,鼓掌大笑道:“造化,造化!自从归顺唐僧,做了和尚,他每每劝我话道:‘千日行善,善犹不足;一日行恶,恶自有余。’真有此话!我跟着他,打杀几个凡人,他就怪我行凶;今日来家,却结果了这许多猎户,舒服!”

    打杀了猎户,猴子冲水帘洞中喊道:“小的们,出来!”

    那群猴子,狂风过去,听得猴子呼唤,一个个跳将出来,罗列猴前,等待猴子吩咐。

    猴子道:“你们去南山下,把那打死的猎户衣服,剥回家中,洗净血迹,穿了遮寒;把死人的尸首,都推在那万丈深潭里;把死倒的马,拖将来,剥了皮,做靴穿,将肉腌着,慢慢的食用;把那些弓箭枪刀,与你们操演武艺;将那杂色旗号,收来我用。”

    群猴一个个领诺而去,麻利的搬运尸体,处理死马,捡拾杂色旗,交与猴子。

    “大圣,于死人堆里翻得怪异衣服一件,无有衣袖、裤腿。不过甚华丽,可以给大圣做个披风!”一小猴欢喜的捧着一有金丝格子的布片献宝道。

    “啊!”猴子惊呼一声,原来小猴进献的,哪是什么奇怪的衣服,分明就是他苦苦寻找的锦襕袈裟,只因沾了鲜血,佛光暗淡,看到了才认出。

    猴子连忙从小猴手里抢过袈裟,用法水清洗了上面的血滴,发现袈裟佛光依旧暗淡,不由皱眉沉思道:“糟糕了,这袈裟成了这样,如何与那老和尚交代?管他的呢,反正袈裟找回来了,我又欲重修花果山,需要些时间,或许佛光能慢慢恢复,到时再交给那老和尚!”

    猴多力量大,很快就打扫好了战场,杂牌旗子也全到了猴子手上。猴子把旗拆洗了,拼成一面杂彩花旗,上写着“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齐天大圣”十四字。

    猴子竖起杆子,将旗挂于洞外后,便开始招魔聚兽,积草屯粮,不题“和尚”二字。他交游甚广,去四海龙王处,各有借无还的“借”了些甘霖仙水,把山洗青了,栽种榆柳、松楠,桃李、枣梅,无所不备,倒是逍遥自在,乐业安居不题。

    不说猴子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逍遥度日,唐僧在观音禅院中,却是左等猴子不来,右等猴子不至,万分焦虑。

    一连等了半月,依旧不见猴子与袈裟踪影,唐僧好似患上了焦虑症,整日疑神疑鬼,风声鹤唳,稍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猴子来了,一日出门看十几次,都快废寝忘食了,整日都神思恍惚的。

    “大圣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唐僧焦虑,那暗中保护唐僧的揭谛、珈蓝们也恨焦急,这样的话,每天都要问个数百次。

    “这金蝉长老转世身也真是怂包!半月来,一步也不往西去。照样下去,怕是也到不了西天极乐圣地!”

    “也不能全怪金蝉长老,双叉岭之事可能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咱们还是将此事禀告菩萨,由她定夺吧!”

    “不妥!大圣的脾气各位也知道,若是知道是我们告密,还不把咱们舌头给割了。”

    “那咱们在等等,希望大圣能早日收心归来。”

    “……”

    一月时间很快过去,因为得甘霖仙水滋润,大地快速恢复生机,花果山上草木疯涨,已初步恢复仙境一角。

    “这袈裟还没恢复!”水帘洞中,猴子捧着锦襕袈裟,一阵皱眉。

    “花果山基本已恢复了,老孙的威名也传扬了出去,想必没什么不开眼的妖魔敢来撒野,也该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孙悟空将袈裟收起,聚拢群猴,与众猴交代了声后,驾起筋斗云,往西而去。

    筋斗云迅捷,没用多久,猴子便再次来到了观音禅院上空,正要继续往前飞,却被一个珈蓝拦住。

    “大圣,你终于回来了!”那珈蓝激动地道,而其余珈蓝、功曹、揭谛也一一现身。

    “你们不是日夜守护唐僧吗?怎么在此?”孙悟空皱眉道。

    “唐长老就在观音禅院中等待大圣!”一珈蓝道。

    “这老和尚太不济,一月过去,竟然寸步未行,还以为他到了几万里外呢!”孙悟空不屑的马了声后,调转云头,落到观音禅院中。

    “悟空,你终于回来了!”孙悟空刚落到观音禅院中,立即有个鬼影向他扑来,用很是激动和沙哑的声音说道。

    “什么鬼,敢在俺老孙面前作怪!”猴子掏出金箍棒,喝一声,便打了出去。

    “大圣住手!”

    “手下留情!”

    “那是唐长老!”

    空中传来几声惊呼,一个光罩将唐僧护住,“砰”的一声,金箍棒堪堪在唐僧脑门上停下。

    “啊!”唐僧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喘气。

    孙悟空仔细向唐僧看去,才发现面前这个枯瘦如柴、满身汗垢、一脸苍白,鬼一般的家伙,却是唐僧。

    “老和尚,一月不见,你咋这副鬼德性了,莫不是观音禅院里的和尚虐待了你?”猴子惊问道。

    “爷爷冤枉啊,自爷爷走后,我等一直尽心服侍唐爷爷,一日三餐,都是精细丰盛,不关我等之事啊!”观音禅院的僧人纷纷告饶道。

    “悟空,不要难为他们,这不关他们的事,是我太过焦虑,以致伤神,败坏了身体!”唐僧气终于喘匀了,略有些虚弱地道。

    “老和尚,你可千万要坚持不住啊!你病死,而不是被妖魔吃了的话,也不算我保护不利,是你命该如此,佛祖也不能怪罪我,我就自由了!”猴子道。

    唐僧气极,白眼直翻,但又不敢骂,,只得道:“锦襕袈裟取回来了?”

    “取回来了,一条缝的没有。”猴子道。

    “展开我看!”唐僧急切刀。

    “老和尚你看,袈裟是不是完整的,是不是不条缝都没有?”猴子将袈裟一抖,便展了开来。

    “啊……”

    一声惨叫,划破苍空!

第六百四十四章 色猪来袭

    上回说到,猴子重修了花果山,复整了水帘洞后,便带着佛光被人血污蚀暗淡的袈裟回寻唐僧。

    “啊!”见到佛光散尽的袈裟,唐僧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响彻长空,喷出一口在胸中淤积多日淤血,双目一翻,便昏了过气。

    “不会死了吧?”猴子眉头一皱,暗道这老和尚也算救自己重获自由,不能这么让他就这么死去,见死不救,貌似也是保护不力。

    “唉,真是个难缠的老和尚,希望药石无医,佛祖亲临也救不得他。不然一步一步的走到灵山,非被他玩死不可!”猴子长吁短叹了会后,上前查看唐僧的情况。地煞七十二法,又医术,猴子的医术,那是杠杠的,还给朱紫国国王治好了多年的便秘和心病。

    “靠,老和尚这一气,却是把体内郁气连淤血一起排了出来,气血通畅,不日便愈。真是哔了狗,还以为这老和尚是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了呢!”一番检查后,猴子一阵无语,对一干观音禅院的和尚道:“把这老和尚抬进屋去,顺便熬一锅稀粥,待会老和尚醒了,喂他点米汤下去!”

    观音禅院的僧人不敢违逆,四个和尚出列,其中一个是断臂,七手八脚将唐僧抬进屋去,其余僧人则去准备稀粥,一个扇风,一个点火,一个洗锅,一个淘米、一个打水……一共十五个,忙得是乱七八糟。

    “悟空……”唐僧是没事了,所以粥还未好,他便醒了,趟床上嘤嘤呼喊。

    猴子耳朵很灵敏,听到唐僧呼喊,立即上前,道:“老和尚,我在这,有什么话就说!”

    “袈裟上的宝光呢?”唐僧挣扎坐起,半闭着眼睛道。

    “嗯,这袈裟年深日旧,也是件古旧之物,珍珠闪耀六十年光泽都会灰暗,这袈裟少说也有千年了,宝光暗淡也是正常的!”猴子圆睁着猴眼道。

    猴子的解释很是合理,唐僧信了,刚要说话,屋顶落下一张金色信笺,不偏不倚,正落在其枕头上。

    唐僧偏头一看,见信笺上写着四行字:“袈裟光散因染血,千余人马南山亡。孤儿寡母炕上哭,白发多送黑发郎!”

    这是陈闲写的打油诗,目的只在挑拨离间,利用唐僧的慈悲心。想他因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放逐猴子,现在猴子杀了千人,虽然不在眼前,但想着也会产生影响。

    唐僧盯着信笺看,眼中突然出现一了一副场景,穿着锦布置裰的猴子立在一座高山顶上,远方有千余军马,猴子弄神通,刮起狂风,吹起无数碎石,将那千余人马砸杀干净,许多人脑袋崩裂,粉身碎骨,更有甚者,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啊!”这画面虽然一闪而过,但却无比清晰,直接印入唐僧脑海,想忘都忘不了。这自然还是陈闲的手段,不过幻象只是一次性的,不然痕迹太重,怕被看出马脚。

    “劣徒、泼猴、恶魔……”唐僧气怒焦急,一时倒是说出好几个贬义词汇来。

    “老和尚,可不要倚老卖老,信不信我揍你!”猴子眼中有火光跳动,他可不是他自己对菩提老祖说的“无性之人”,别人怎么他都不恼,他实则最受不得气,没紧箍咒制他,师徒关系也很僵,唐僧骂他,猴子自然不会给其好脸色看了。

    “你……”唐僧怒极,脸红脖子粗地道:“你当着我面说谎也就罢了,为何要杀那数千生灵,污我袈裟?”

    “嗯?”一听唐僧这话,猴子立即知道唐僧已经知道袈裟佛光消散的原因了,也不多言了,直接退了出去,惹不起躲得起。

    唐僧在观音禅院躺了三天,身上疾病全消,立即让观音禅院的僧人备马,准备干粮。一切备好后,唐僧带上行李,没有叫猴子,一人打马西行。

    唐僧策马没行几步,孙悟空便持棒跟上,唐僧打马快行,猴子闲庭信步,轻松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唐僧冷哼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地埂上,用你管?”猴子没好气地顶回去道,他只要护着唐僧到西天即可。

    “你!”唐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默默坐着诵经,向佛祖忏悔自己的罪过。他其实也想写封退徒书,奈何西方路甚不太平,妖魔众多,他可不敢孤身上路。

    师徒两就这么沉闷的行进着,唐僧干粮吃完了,就要珈蓝设庄施斋,倒是没饿着唐僧,反而将因为生病而枯瘦如柴的他再次喂得白白胖胖的。

    骑着日能行几万里却只行千里的小白龙,唐僧在无人的荒山野岭中行了五七天,瞧见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这村落中茅屋重重,各以竹篱分界,路旁有一棵棵参天老树,道旁杨柳依依。此时夕阳沉西,处处山林倦鸟回归,小桥流水人家,每家房上都炊烟袅袅,老远便闻得到饭香。

    日将落,人将息,又累又饿又困又渴的唐僧立即打马进村,准备找个大户人家借宿化缘。

    唐僧催动白马,来到村中主道上,猴子紧随其后,便见一个头裹绵布,身穿蓝袄,持伞背包,穿紧身衣裤,脚踏着一双三耳草鞋,雄纠纠的少年,快步向外走。

    猴精猴精,孙悟空立即瞧出这少年天快黑了还出门,却形色匆匆,必有急事,令其做仆人打扮,脸上有忿色,显然急事不是他自己家的,而是主家的。这年头,要想吃好住好洗热水澡,必须找个有钱人家才行,猴子眼睛一转,顺手一把扯住那少年道:“那里去?我问你点事:此地是什么地方?”

    少年看来真心很急,一边挣扎一边嚷道:“我庄上没人?只是我好问信!”

    猴子打着哈哈道:“施主莫恼。‘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就与我说说地名何害?我也可解得你的烦恼。”

    猴子多大力气,能扛三座大山的妖魔,哪是个凡人能挣脱的,少年挣扎半晌无果,只气得乱跳道:“背时,背时!家主的屈气受不了,又撞着这个光头,受他的清气!”

    猴子笑道:“你有本事,劈开我的手,随你来去。”

    少年左扭右扭,又哪里扭得动,如被铁钳子夹住一般,气得丢了包袱,撇了伞,两只手,雨点似来抓猴子。

    猴子把一只手扶着行李,一只手抵住那人,凭少年怎么抓张牙舞爪,就是不能抓着。猴子感觉好玩,更加不放手,急得少年爆燥如雷。

    唐僧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泼猴!那里不有人来么?你再问那人就是,只管扯住他怎的?放他去罢。”

    猴子笑道:“老和尚知道什么?若是问了别人没趣,须是问他,才好玩。”

    少年被行者扯住不放,又听问他才有趣,知道不答脱不了声,只得老实地道:“此处乃是乌斯藏国界之地,唤做高老庄。一庄人家有大半姓高,故此唤做高老庄。我地方告诉你了,你放了我吧!”

    听到这,我们也该知道这是猪八戒老丈人家所在的高老庄了,唐僧那又懒又色,为人记忆犹新的二徒弟猪八戒就要登场了。

    猴子也不放手,笑道:“瞧你这样行装,是要出远路吧?而且是主家有急事,你实与我说,你要往哪里去,要干什么时,我才放你。”

    有前车之鉴在,少年无奈,只得老实地道:“我是高太公的家人,名叫高才。我那太公有个老姑凉,已经二十一岁了(古人女子十四五岁出嫁,二十一岁未嫁,就是老姑娘,另因为唐僧、猴子双方扯皮,高翠兰比原著打了一岁,多被黑猪八戒拱了一年),更不曾配人,三年前被一个妖精占了。那妖整做了这三年半(原是三年)女婿。我太公不悦,说道:‘女儿招了妖精,不是长法:一则败坏家门,二则没个亲家来往。’一向要退这妖精。那妖精那里肯退,转把小姐关在他后宅,将有半年,再不放出与家内人相见。我太公与了我几两银子,教我寻访法师,拿那妖怪。我这些时不曾住脚,前前后后,请了有十来个人(原,4个),都是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降不得那妖精。刚才又骂了我一顿,说我不会办事,又与了我五钱银子做盘缠,教我再去请厉害的法师降他。不期撞着你这个浑人扯住,误了我走路,故此里外受气,我无奈,才与你叫喊。不想你又有些拿法,我挣不过你,所以说此实情。你放我去罢。”

    猴子道:“你的造化来了,我也有生意来了,这才是凑四合六的勾当。你不须远行了,莫要花费了银子。我不是那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其实有些手段,惯会拿妖。这正是‘一来照顾郎中,二来又医得眼好’。烦你回去上复你那家主,说我们是东土驾下差来的御弟圣僧,往西天拜佛求经者,善能降妖缚怪。”

    少年即高才怀疑道:“你莫误了我。我是一肚子气的人,你若哄了我,却没甚手段,拿不住那妖精,却不又带累我来受气?”

    猴子拍着胸膛道:“管教不误了你,你引我到你主家去。”

    小身板不是这瘦和尚对手,高才是无可奈何,只得提起包袱,拿了伞,转步回身,领他师徒到了村中最大的宅第前,在朱门前道:“二位长老,你且在马台上略坐坐,等我进去报主人知道。”

    到了地方,猴子才放了手,落担牵马,师徒们坐立门旁等候。

    如愿者者一般高才才进门,便遭高老头一通臭臭,不过猴子终究牵着唐僧……的白龙马进了高家大院。嗯,期间猴子因为生得奇特(丑),遭到高老头嫌弃。

    请两人坐下后,高老问道:“适间小价说,二位长老是东土来的?”

    唐僧道:“便是。贫僧奉朝命往西天拜佛求经,因过宝庄,特借一宿,明日早行。”

    高老道:“二位原是借宿的,怎么说会拿怪?”

    唐僧瞪眼道:“我和他虽然同路,但不是一伙的,要拿妖的是他!”

    猴子面色不变地道:“因是借宿,顺便拿几个妖怪耍耍的。敢问府上有多少妖怪?”

    高老道:“天!还吃得有多少!只这一个怪女婿,也被他折磨够了!”

    猴子问道:“你把那妖怪的始末,有多大手段,从头儿说说我听,我好替你拿他。”

    高老果然说得仔细,连有几个女儿,嫁什么人都说了,当然,也将招猪八戒为婿之事说了,不过福陵山被毁,猪八戒现居福棱山。

    高老说猪八戒会便脸,猴子问怎么变,高老道:“初来时,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怕人,头脸就像个猪的模样。食肠却又甚大: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喜得还吃斋素,若再吃荤酒,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就吃个罄净!”

    想这猪八戒在高家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来的,也算贡献不少,唐僧便道:“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

    高老道:“吃还是件小事,他如今又会弄风,云来雾去,走石飞砂,唬得我一家并左邻右舍,俱不得安生。又把那翠兰小女关在后宅子里,一发半年也不曾见面,更不知死活如何。因此知他是个妖怪,要请个法师与他退去这婚事。”

    猴子摆手道:“这个何难?老儿你管放心,今夜管情与你拿住,教他写个退亲文书,还你女儿如何?”

    之后猴子开了后院门锁,让老高把女儿带出去,然后便变成高小姐模样,在高翠兰闺房中等着猪八戒到来。

    猪八戒是色中恶猪,每晚都来,高小姐被他弄得“十分娇态倾颓。樱唇全无气血,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语声低”,老高请了不少法师降他,依旧敢顶风作案,尽选男猪本色,今夜也不例外,猪八戒又弄妖风而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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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读网络小说的宅男陈闲,意外穿越到封神以后的西游世界。成为一条白蛇的他,靠着血脉传承得来的化龙诀为了变回人身和长生不老,他踏上了修仙化龙,纵横西游之旅。西游化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西游化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西游化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