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后通牒
丁长发不知道妻子要来酒店找他，一个人躺在酒店三楼的一间套房里享受。
嘴上叼着名牌烟，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高档茶具。茶杯里的热茶热气直冒，流溢出来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古色古香，皆是些高档家具。诸如红木楠木什么的。
丁长发斜身躺在精致的沙发上抽烟，脑子里在思索这个时候李槐花在家干些什么等等。总之从镇北山上养猪场开完会回来之后，脑子里的想法就特别多，特别复杂。
前天在胡同口跟李槐花那一场小小的争执，至今还历历在目。心里不禁在想，也许碰巧遇见他们的顾向北夫妇怀疑什么了。那就随他们去怀疑吧。大不了真下决心和李槐花把婚离了。
琢磨到这里，丁长发爬起来掐灭烟头，脸上的神情不是那么愉快。
跟李槐花结婚几年，他付出的太多了。本来他不打算这样的，谁料到去年春天这个时候出门做生意时，不小心多喝了一杯，结果跟一个女人那样了。这也就算了，只要不被李槐花知道就行了。问题是偏偏事与原违，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还拍了他和那个女人上床的照片，传到了李槐花的手里。于是李槐花跟他的矛盾点出现了。
此事一出不可收拾，李槐花忍无可忍，提出来跟他分居，直到现在。
他心里有鬼，越解释事情越糟，李槐花不信他了。就这样，丁长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去年春节前夕，干脆不着家了。李槐花这才提出来跟他离婚。
每次想起这档子事，丁长发的心情就跟他的长头发一样长了。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
“谁呀。”
丁长发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翻身从沙发爬起来问。
“是我，邓树国。”
大腹便便的邓树国站在门口回应。
李槐花藏在他的身后，横竖感觉心情很不好，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
“稍等，我来开门。”
丁长发爬起来，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窥视着外面。
果然看见丁长发一个人站在门边，他身前身后好像没其他人。
丁长发放心了，顺手把门拉开。
李槐花一溜烟闪了进去。
“谁，谁呀。”
丁长发竟然发现一道妖媚的倩影从邓树国身后闪出，速度极快地溜进房间，吓得不轻。
“眼瞎啊丁长发，前几日才遇见就忘记了。”
李槐花气得不行，直接跑过去坐在沙发上，一脸冷漠地瞅着丁长发。
“你，你来干什么。”
丁长发甚至有些颤抖，打死他也没想到，李槐花竟然找到酒店里来了。
邓树国尴尬了三秒，这才看出来他们夫妻的关系其实并不和谐，似乎彼此在闹冷战，说了声我忙去了你们慢聊，赶紧开溜，掉头消失无踪。
丁长发气得把门关上，心里咒骂是谁泄露了他住酒店的消息，找出这个人来非教训他不可。
李槐花表情嘲讽地盯着丁长发，冷笑道：“丁长发，你行啊。春节前就从外地回来投资养猪场，还有家不回直接来酒店租房住了。赚了不少钱呢，这套房的租金不便宜吧。”
丁长发：“李槐花，你别冷言冷语地跟我说话，我还是那句话，想跟我离婚没门，除非你把我送你闺女上大学的钱退还给我。否则离婚想都别想。”
李槐花冷笑：“不可能。那是你应该付出的。去法院讲也是这个理。”
“那你就别离婚，我们和好吧。”
“不可能，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这次租住玫瑰苑，找了几个美女伺候呢。丁长发。”
这句话问到点上了。丁长发的确在酒店找过美女。于是丁长发再次心虚了，无言以对。
在别人面前他能做到随机应变，镇定自若，偏偏在性感妩媚的李槐花面前，他装不出来。究其原因，他也不甚明白。
李槐花见他心虚无话可说，也不再问，相反更加促成了她决心离婚的念头。
丁长发更是无话可说，走到外面拿出手机给罗碧灵发微信，他已经猜出来，泄露他住酒店行踪的那个人，必定就是罗碧灵，因为这事在麻柳街的人中，只有罗碧灵知道。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丁长发给罗碧灵的微信内容是：罗大美女，你真狠啊，竟然向李槐花透露我住酒店的消息。这事麻烦大了。李槐花找上门来了。你给解决吧。
罗碧灵微信回复说：你们夫妻那点破事关我屁事，有本事搞出这番动作，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姑奶奶要休息了。再见。
丁长发气得差点扔了手机。
李槐花听到了他们在微信中的语音对话，越发不能原谅丁长发了。
时至今日，丁长发还没有意思到自己的错误，这个婚离定了。
越想越生气的李槐花，再也不想管丁长发了，爬起来就走，一边道：“丁长发，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考虑清楚后我们协议离婚，如果你还坚持不离，那就法院去解决。”
笃笃笃！一窜脚步声伴随着李槐花说话的声音，消失在走廊的楼梯间。
丁长发收到妻子的最后通牒，气得瞪眼耸眉，就差点没有晕过去。
第17章 回家途中
邓树国正好遇上从三楼下来的李槐花，关切地问她跟丁长发谈得怎么样了。
李槐花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心里在想莫非邓老板还不知道她和丁长发闹离婚的事情，这么说的话就难为邓树国了，就丁长发那臭脾气，事后一定找邓树国麻烦的。
丁长发就是个爱记仇的小人。夫妻一场，李槐花算看透他了。
邓树国见李槐花不吭声，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安慰她道：“李主任，你也别生气，待会我找机会劝劝丁老板，也许我说的话他能听进去。”
李槐花一笑：“我没事，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哦，邓老板，这件事还需你帮我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谢谢了，再见。”
邓树国其实早就对李槐花有了非分之想，这个女人比起他的糟糠之妻强太多了，不仅相貌比他妻子耐看很多，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姿态，都要比他妻子好看。现在好了，李槐花跟丁长发闹矛盾了。希望他们夫妻彻底闹掰吧。唯有如此，他才有机可乘。
想到这里，面色和善心里阴暗的邓树国讪然一笑，道：“李主任，要不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
李槐花莞尔一笑：“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邓老板再见。”
不再搭理邓树国，笃笃笃地踩着优雅步子走出酒店大门。
“李主任，你好。”
顾向北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过来。
李槐花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顾向北站在酒店旁边的一个猪肉摊面前，原来他在买猪肉。猪肉摊老板正在给他称肉。
邓树国追出来，他还想跟李槐花说点什么，但看到顾向北时，赶紧退了回去。
李槐花一脸笑地走向猪肉摊。
“买猪肉呢小顾。”
“翠莲想吃五花肉，我就出来买点回去。李主任，你去酒店呢。”
顾向北把称好的五花肉装进一个袋子里，拿手机出来扫码支付清楚。
猪肉摊老板认识李槐花，知道她就是槐花胡同街道办的主任，赶紧笑眯眯地跟她套近乎，问她要不要来点猪肉，可以最大的优惠价给她。
李槐花没有在意，摇头回应家里买肉了，转身去酒店侧头的墙角边骑电动车。
顾向北也没半句废话，盯一眼大他十几岁的李槐花，哼上小曲准备回家。
李槐花骑上电动车追上来，说道：“小顾，你和翠莲今后有什么打算。”
顾向北感觉莫名其妙，不太明白李槐花怎么突然这样问，回头道：“李主任，我和翠莲不是要去罗大美女的养猪场打工嘛。以后除了好好上班赚钱，暂时没有别的打算。”
李槐花停下摩托，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想说，如果罗大美女的养猪场因为某些事情万一办不下去了，你和翠莲失业了怎么办。我说的如果是万一，你也别当真。万一这种事偏发生了呢。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签订合同的见证人呢。”
顾向北：“反正我没想那么多。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和翠莲心里要有个思想准备。哦，废话少说，回家了。”
李槐花说到这里，启动摩托开走了。
顾向北手里拧着一袋子猪肉，盯一眼越去越远的李槐花的背影，低头只顾往家里赶。
走进胡同口，发现二遛子一个人吹着口哨迎面走了过来，顾向北的心情瞬间坏透了。他最烦的人就是二遛子，总觉得这厮就是天生的懒人坯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注定了他吃低保的命运。对他丁点好感也没有。加上上次二遛子在街道办公室当着李槐花的面，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他和妻子的养猪计划，把他捡来的猪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次不巧遇上，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顾向北打定了主意，便在胡同口的一棵槐花树下停下，等待着二遛子。
二遛子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朝胡同口走了过来。
但他不是傻子，相对顾向北来说不比他笨，抬头看着顾向北，下意思停住了脚步。
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顾向北愣了一下。慢慢朝二遛子走了过去。
二遛子道：“顾向北，你老婆翠莲跟邻居吵架了。赶紧回去吧。不抓紧点就要出人命了。”
顾向北根本不信他那一套，一颠一跛地走到他面前冷笑道：“二遛子，你的话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识相点让开，别挡我回家的路。”
很明显，顾向北就是故意的。这次算他理亏。
其实顾向北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就是故意难为二遛子的。
二遛子往左边闪，他就往左边去。往右边躲，他就往右边去。
“顾向北，论年纪你得叫我一声叔呢。几个意思，难为叔是吧。行，你等着，我告李主任去。李主任刚从街上回来，我遇见她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就在你家劝架吧。”
说的跟真的一样，顾向北疑惑了。
伸手摸摸脑袋使劲琢磨，感觉这一次二遛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二遛子没那个胆，就算想跟他开玩笑，也不会把李槐花抬出来。琢磨之后，感觉不太对劲，用手指着二遛子说了声给我等着，一颠一跛地跑回去了。
脑子一根筋的顾向北，跟我玩剩下的，你还嫩得很。
看着顾向北一瘸一拐而去的背影，二遛子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欺骗是他的强项，但凡槐花胡同麻柳街的旧相识，谁不清楚二遛子的强项是什么。恐怕只有经常出门在外不着家的那些人不知道二遛子的底细了。
顾向北脚步维艰地跑回家一看，傻眼了。
街坊邻居都在外面热情地聊天，啥事也没发生。
妻子刘翠莲在家里做饭没有出来。更没看到李槐花在。
不过顾向北还是有些不放心，走进屋找妻子探问情况。
刘翠莲把他买回来的猪肉拿去厨房倒水洗干净，一边道：“什么脑子啊顾向北，二遛子的话你也信。真有你的。他什么时候说过一句真话呢。”
顾向北：“二遛子就是个人精，服他了。”
第18章 请客
刘翠莲边切菜边跟丈夫叨叨李槐花和丁长发的事情。
刘翠莲觉得丁长发做得不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该瞒着李槐花去养猪场投资。
顾向北道：“也许丁长发有他的苦衷吧。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李主任跟丁长发闹矛盾，不可能是丁长发一个人的错。李槐花肯定也做错了什么。”
刘翠莲没想到老公居然找理由帮丁长发那样的人渣说话，气得杏眼圆瞪，冷笑道：“原来在你脑子里，渣男还有理由了。顾向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别张嘴就来，万一被别人听见传到李主任的耳朵里，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李主任不可能做对不起丁长发的事情。他们夫妻两搞成今天这种局面，我看全是丁长发的错。”
“可我还是觉得....”
顾向北嘴硬，从不在妻子面前轻易认输，边说边抬头去看妻子的脸色。
刘翠莲再次拿眼睛瞪他。顾向北很识趣，赶紧中途打住，把后面那半句憋了回去。
“行了，有本事你当李主任的面说去，在这里跟我掰扯没道理。过来帮我摘菜。”
刘翠莲有些得意地瞅一眼丈夫，脸蛋瓜子上泛起一丝幸福的笑意，每次顾向北跟她顶嘴，都被她用这一招怼了回去。而顾向北乐此不疲，反倒认为这是一种幸福和快乐。
夫妻两收拾起心情，做饭炒菜。
饭菜出锅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于是夫妻两收拾桌子吃饭。顾向北感觉心底有些亢奋，就多喝了小半杯。
这天晚上，夫妻两按照之前的拟定的计划，一直加班到深夜，实在累坏了才停歇下来。
在以后的两天里，李槐花和丁长发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们两都处在冷战阶段，谁也不愿意搭理对方。这样一来，李槐花的心情反而有了一丝好转，经常出来跟街坊邻居们聊天，遇到麻柳街有人找她办事，毫不犹豫地给予解决。
顾向北和刘翠莲吃了饭没事干，就结伴出去买买菜遛遛街什么的。
但是顾向北特别注意了，在这两天里，二遛子依旧哼着小曲，背手从他家门前经过。顾向北几次想找他理论，想想后又忍住了。
在这两天里，槐花胡同风平浪静啥事也没发生。
张丙坤还像以往那样，早上下午接送孙子上下课。
到了第三天早上，罗碧灵规定的期限到了。
养猪场倒塌的猪圈修好了。罗碧灵独自一人来车过来接顾向北夫妇去外面吃早餐，然后一起去养猪场上班。刘翠莲提前接到了罗碧灵的电话，在丈夫的帮助下，已经把后院猪圈里的猪仔控制好了。就等罗碧灵的车来架上车了。
顾向北有一把子力气，双手抱着用麻袋装好的猪仔放进轿车后备箱。
罗碧灵担心憋坏了小猪仔，就把后备箱支撑起来用做通风透气。
一切搞定之后，罗碧灵招呼顾向北夫妇上车。
李槐花走过来道：“请你转告丁长发，给他的最后期限所剩不多了。考虑清楚后回家一趟。麻烦你了。哦，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低头朝胡同口走去。
罗碧灵赶紧追了上去。李槐花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顾向北和刘翠莲面面相嘘，搞不明白李槐花和罗碧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翠莲是个聪明人，作为女人，她似乎比顾向北更清楚她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把丈夫拉倒旁边低估了两句，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
顾向北到底是男人，对于女人之间的事情不甚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就在屋侧头的槐树底下蹲下来，拿出手机来打游戏。
一会儿三美女回来了。李槐花的表情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啥也没说，直接拉开副驾驶门爬了上去。罗碧灵招呼顾向北上车。
上了车，顾向北才从妻子嘴里打探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李槐花正在跟丁长发闹离婚，双方冷战有三个多月时间了。
顾向北显得毫无所谓，认为李槐花年近四十，但相貌堪称十八年华。如此水嫩保养有方的美女，就算三婚也不愁嫁不出去。
刘翠莲感觉丈夫的话另有玄机，憋不住伸手在顾向北腿上掐了一把。
“哎呦，你掐我干嘛。”
顾向北疼的咧嘴直嚷嚷。
罗碧灵道：“你们两别闹了。影响我开车。”
顾向北赶紧闭嘴。
来到大街上，李槐花建议就去早餐店随便吃点什么，她请客。
罗碧灵毕竟是大老板，从来没想过一起吃饭让李槐花破费，摇头没有同意。
刘翠莲是明白人，凑到丈夫面前跟他商量了一下，说道：“李主任，罗大美女，这顿饭我请。就去农家乐吃吧。反正时间还早，不耽误去养猪场工作。”
罗碧灵把车靠边停下，跟李槐花商量一下。两美女居然同意了。
顾向北伸手摸摸兜里的钱包，担心带的现金不够，问妻子手机可以刷多少出来。
刘翠莲道：“放心吧，我带了现金。一顿便饭还能消费得起。”
罗碧灵道：“翠莲，如果考虑到你家经济有限，不能承受的话别勉强。”
顾向北趴在前座靠背上没有说话。
刘翠莲道：“没有问题。罗大美女可以放心。”
罗碧灵不再说了。
开车来到农家乐门口，罗碧灵拿出手机给老板打了电话。
一会儿农家乐老板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进去之后，罗碧灵让服务员过来介绍菜品。
刘翠莲亲自挑选了几个好菜，耗资大概三百元左右。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罗碧灵要开车，不能喝酒。李槐花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不敢多喝，就喝了小半杯牛栏山。
吃罢饭出来，罗碧灵直接开车送顾向北和刘翠莲去养猪场报到。
今天算是他们夫妻第一天来养猪场上班。加上他们夫妻客气，请罗碧灵吃了早饭，罗碧灵就当着李槐花以及顾向北的面，往刘翠莲的手机里发了一百元的红包。
第19章 职责
来到养猪场，罗碧灵带顾向北和刘翠莲去办公室登记报到。
其余几个工人都到齐了。伺养员们正在穿梭般地忙碌。
李槐花靠在办公室门边，有些好奇地看着罗碧灵和顾向北夫妻说话。
一缕阳光从树梢透射过来，照在了李槐花的脸上。
李槐花下意思眼睛眯了一下，手搭凉棚去遮挡有些毒辣的太阳光。
一个伺养员匆匆忙忙从外面走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从李槐花身边挤了过去。
李槐花一愣，本能地闪躲。可是伺养员的肩膀刚刚好擦在她的那儿。李槐花脸蛋刷地红到了耳根，皱下眉头闪开。
伺养员名叫郭书明，五十岁上下，长得牛高马大的让人生畏。
不过奇怪的是，在李槐花看来，他就是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因此在这瞬间，李槐花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了。闪避的同时，心如鼓点般狂跳了一下，似乎再一次领略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味道。久别重逢的感觉萌发之际，她说什么也不淡定了。
罗碧灵停止说话，抬头看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郭书明问：“老郭，什么事情这么急。”
郭书明一脸的释然：“董事长，我想见一下新来的卫生监督员。”
李槐花觉得这个老男人很奇怪，想见顾向北呢。脑子是不是有病。
坐在椅子上的顾向北不由抬起头来盯着郭书明，皱下眉头，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想见他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足可以当他父亲的老男人要见他。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与此同时，刘翠莲也不由盯向郭书明，觉得他是个生面孔，上次来开会的时候，这个人好像不在。原来他也是养猪场的工人呢。
罗碧灵道：“老郭，你来了正好。你不来我还得去找你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养猪场以前的卫生监督员老郭，不过现在他调职了，改行做伺养员了。上次开会老郭家里有事，没有参加。这次老郭既然来了，那就麻烦你跟小顾交接一下工作吧。老郭，你跟小顾交接完工作之后，带他去熟悉一下周边的卫生环境。”
“老郭，你好。我是顾向北，还请多多指教。”
顾向北赶紧向郭书明打招呼。
郭书明盯一眼顾向北，没有搭讪，随后目光转到刘翠莲身上道：“你就是新来的卫生监督员顾向北，身后那位是你老婆刘翠莲女士吧。我代表养猪场的所有工人，欢迎你们到来。”
靠门边的李槐花，觉得郭书明这话说过了，毕竟他不是领导，假装咳了一声。
咳咳！声音里夹带着别样的味道。
从背后看，李槐花更觉得郭书明有男人味了。
郭书明回头看一眼李槐花，道：“美女，刚才不好意思，请你别在意。”
屋里的几个人刚才没有在意，谁也不明白郭书明什么意思。
罗碧灵道：“闺蜜，老郭这话几个意思。刚才发生什么了。”
李槐花心里有些慌乱，详装镇静道：“呵呵，没事，啥事也没有。你别听老男人瞎说。”
郭书明尴尬，不坑声了。
罗碧灵交代了顾向北几句，让他跟郭书明走了。
刘翠莲领取工作证之后，直接去了料房。她是班长，手下管理着好几号人。工作自然不太轻松。李槐花就留在办公室跟罗碧灵拉家常。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嘴上就没把门的，该说不该说的只要想说，都会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罗碧灵再次提到了她跟丁长发之间的关系，帮李槐花出主意想办法。
李槐花已经放下了对罗碧灵的成见，决定跟她修好关系，重新回到跟她的那种闺蜜状态。
而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是两个美女所不知道的。
养猪场高墙外面的丛林边，太阳光被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
顾向北跟随郭书明来到猪场围墙背后的丛林边，走到一棵参天古树底下停下，抬头望向枝叶层层叠叠显得密不透风的树冠，感叹不已。
郭书明道：“这棵古老的槐树只怕有几百年了。至今树木生长茂盛，丝毫不见衰老的迹象，足以说明它的生命力是多么的强大。”
顾向北道：“人如果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可以想象世界会是另一番样子了。”
郭书明：“顾向北，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刚才也看见了。养猪场的卫生一直来都很好，这都要归功于罗大美女领导有方。不过我就奇怪了，卫生监督员一职在这里可有可无，董事长为什么要安排你来呢。你是董事长的什么人吧。”
顾向北算听明白郭书明的意思了，微笑道：“我和罗大美女只是街坊邻居的关系。我们都是槐花胡同的人。罗大美女也是从槐花胡同走出去的生意人。怎么了，老郭。”
“你跟罗大美女真只是街坊邻居的关系，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郭书明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顾向北道：“老郭，你相信我，我没骗你。没其他事，我去其他地方了。监督这里的卫生环境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掉以轻心啊。”
郭书明：“唉唉，顾向北，你别死脑经。唉，我跟你说话呢。”
顾向北撇嘴一笑，不再搭讪，背手走了。
一瘸一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丛林边。
这家伙就是脑子一根筋，注定发不了大财。
郭书明心里有怨气无处发泄，冲面前的古槐树狠命踢了一脚，疼的差点趴地。
顾向北在周围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乱堆垃圾影响卫生的现象，放心了，然后又去猪圈查看，看到妻子刘翠莲带两个工人在清理猪圈内的粪水，赶紧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妻子跟前，兜里的手机来了信息，打开一看，罗碧灵发微信催他去一趟。
刘翠莲正好回头看到丈夫，喊道：“向北，你来帮一下忙。”
顾向北道：“哦，董事长发微信叫我，待会再来帮你们。”
刘翠莲笑笑没说什么。随顾向北去了。
来到办公室，顾向北发现李槐花不在，就罗碧灵一个人靠在办公桌边喝茶。
“董事长，我去外面看了，里里外外都很清洁，不存在卫生违规的情况。”
顾向北赶紧跟罗碧灵如实汇报他看到的一切。
“嗯，这我知道。坐吧，小顾，跟我说说老郭吧。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罗碧灵有点情绪反常地看向顾向北，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第20章 李小妹
顾向北不太明白罗碧灵为何要这么看着他，又为何要探问他对郭书明的看法，便觉得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罗碧灵和郭书明之间有着什么误会。不然罗碧灵不至于这么问。
罗碧灵见顾向北不说话，道：“不想说算了。”
顾向北：“董事长，你别误会。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老郭干这个卫生监督员干得好好的，又为何不干了呢。哦，老郭带我去了围墙背后的丛林，问起我跟董事长你的关系。他认为我是你什么人。我告诉她说我跟你之间仅仅只是普通的街坊邻居而已。但我看得出，老郭不相信我说的话。董事长，我觉得老郭心里有想法。”
罗碧灵：“这我早就想到了。老郭肯定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心有怨言可以理解。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觉得郭书明这个人怎么样。别害怕，把你自己的观点说出来。我不会说出去。”
顾向北伸手摸摸脑袋，道：“要我说的话，老郭应该是个好人吧。”
“我知道了。去工作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罗碧灵面含微笑地看一眼顾向北，倒杯水喝了起来。
顾向北没再说什么，告辞出去了。
罗碧灵回到椅子里坐下，拿手机给李槐花发微信，问她到哪里了。
李槐花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从这里步行回麻柳街，至少得四十几分钟。
现在李槐花已经来到了山腰上的一个转弯处。那儿生长着一棵耸入云霄的千年古松。松树的枝叶层层叠叠，把整个树冠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在树底下，能够一眼望到树冠顶部。阳光被茂密的针叶遮挡住了，看不到一丝儿的缝隙。
收到罗碧灵发来的微信后，李槐花就去古松底下稍作休息。
找来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打开微信过滤了一遍，找出罗碧灵的发来的微信。
罗碧灵在微信里告诉她，其实老郭这个人不怎么靠谱，为人比较刁钻，他结过两次婚，儿女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他在养猪场担任卫生监督员的时候，不止一次酒后误事，差点惹出大麻烦。后来虽有收敛，可性情始终未改。这也是罗碧灵为何要找顾向北代替他的位置，让他去当伺养员的原因。
原来李槐花临走时跟罗碧灵提起了郭书明，她认为作为一个女人，嫁人就得嫁给郭书明这么靠谱的，年纪大点也没关系。李槐花还说了，反正她铁定跟丁长发离婚，以后要找也得找个像老郭这样的好人。惊讶中的罗碧灵看出来了，李槐花对郭书明有那么一点意思，决定帮一下李槐花，把郭书明的真实情况告诉她。因考虑到当李槐花的面说出来，李槐花肯定不能接受，才想了等她走后发微信这一招。
原来郭书明竟是这种人。
李槐花万万没有想到，罗碧灵居然在微信里把老郭说得那么糟糕。心底存留的那么一点希望，不经意间彻底破灭。仔细一想之后，觉得罗碧灵说的话不可能全是真的。但至少她清楚了郭书明现在也是单身。于是李槐花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微笑。
回到小镇之后，李槐花去菜市场买了自己最喜欢的菜，包括青椒牛肉和水豆腐。
看看时间，快到响午了，肚子有点饿了。体力损耗过大，身体有些吃不消。先回家做饭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养好再说。至于其他先不管了。
走进胡同口，李槐花下意思抬头看前面，意外地发现丁长发的车停靠在一家屋檐旁的槐树底下。一个陌生女人趴在驾驶室窗口跟司机说话。
远远看去，陌生女人穿戴极为性感，趴在那儿的姿势很美。不知道是谁。
莫非她就是丁长发在外面的野女人？
李槐花下意思停住脚步，盯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心里感觉有股子火焰要窜出来。于是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做好了捕捉证据的准备。心里已经铁定要跟丁长发离婚，就得掌握他在外面乱搞的详细证据。唯有如此才能让丁长发心服口服，打消对她提无理要求的想法。
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能够看清楚车牌号了。
李槐花竟然发现，那辆车根本不是丁长发的。只是车型和颜色一模一样而已。
原来自己过于敏感，看错了。李槐花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趴在外面跟司机说话的女人，正好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李槐花。
两个女人正好面对面盯着对方。李槐花诧异不已。
那个女人居然是狗娃的母亲李小妹。李小妹提前回来了。
李小妹也认出了李槐花，一脸的笑跑上来抱住她不放。
“唉唉，你这身上的香味太重，快要熏死我了。赶紧放开。”
李槐花下意思在李小妹衣服上闻了闻，感觉一股子浓厚的香味钻进鼻孔，有些头晕，伸手去推李小妹，一边在嘴里叨叨不停。
李小妹放开李槐花，道：“李主任，一年不见你这相貌还是这么清纯呢。”
李槐花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问这车是谁的。
李小妹道：“哦，他是我老板，开车送我回来的。没想到车开到这里出了点小故障。”
“你老板，谁呀。引荐我认识认识。”
李槐花边说，边走过去看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
李小妹紧跟上去道：“你别看一头的白发，可有本事了。要说出来你肯定不信。”
李槐花没有接茬，转到驾驶室旁边去看。
司机是个老男人，比郭书明的年龄还要大，至少五十七八岁了吧。头发胡子都白了。
老司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透过车窗盯向朝里窥视的李槐花，微笑起来。
李槐花皱下眉头，把李小妹拉一边道：“他就是你老板。这么老了呢。”
李小妹道：“别看他一大把年纪了，可他很有本事。李主任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找时间慢慢跟你说。这样吧李主任，待会我请老板去家里吃饭，你也一起去。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狗娃的爷爷了。他老人家已经在家做饭了。”
李槐花一脸的诡笑：“我对老男人没兴趣，你有兴趣就留着吧。哦，先回家了。”
李小妹：“哎，李主任，有空的话去我家坐坐。”
“嗯。好的。”
李槐花答应一声，走了。
第21章 团聚
李小妹的老板名叫苏荣，五十六岁，外地人。
苏荣等李槐花走了之后，问李小妹这个女人是谁。
李小妹盯着他笑笑，告诉他说，刚才那个女人是槐花胡同麻柳街的街道办主任，街坊邻居都叫她李主任，结过两次婚，有个女儿在省城大学念书。第二任丈夫名叫丁长发，发如其名有点长，也是从麻柳街走出去的商人之一。
苏荣感叹：“丁长发我听说过，很想找机会认识一下这个人。小李，你能帮我引见一下丁长发吗？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去见他。”
李小妹道：“他去外地做生意了，应该不在家。要不我带你去李主任家里看看。”
苏荣觉得可以，点头同意了。
李槐花走到自家小木屋门口，发现二遛子和几个小孩在玩跳绳，还有几个刚从外地搬回来的街坊在聊天，没有在意，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二遛子支开那些小孩，跑上来道：“主任，我看到你老公的车了。他好像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我没有看仔细，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但我猜，那女人肯定与你老公有猫腻。”
李槐花惊讶，问二遛子在哪里看见的。
二遛子用手指着胡同入口的方向道：“你看，丁长发带着那个女人开车过来了。”
李槐花不信，顺着回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辆跟她丈夫丁长发一模一样的小轿车朝这边慢慢开了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看清楚了。就是刚才那辆车。车里坐着李小妹和她的老板。
二遛子这时候也发现，司机根本就不是丁长发。至于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女人，他好像不太认识，但凭感觉也不怎么陌生，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是谁罢了。
“二遛子，以后没边没影的话少说。”
李槐花白一眼二遛子。
二遛子嘿嘿一笑，目光有点下流地看着李槐花。
李槐花瞪他一眼，冲轿车里的李小妹挥下手，便要推门进屋。
哧溜一声，苏荣把轿车停靠在她的身后，摇下车窗探头出去跟她打招呼。
李小妹凑过来道：“李主任，你老公丁先生在家吗？苏老板有事找他。”
听人提起丁长发，李槐花就来气，说道：“丁长发常年不着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苏老板是吧，抱歉，他没回来。”
苏荣尴尬一笑：“没事，李主任别介意。”
李槐花：“那，苏老板进屋喝杯茶吧。”
苏荣：“不进屋了，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李槐花：“那小妹进屋坐会儿吧。我去倒茶。”
李小妹道：“不进屋了。狗娃在家里等着我呢。”
苏荣看着李槐花，也没说什么，启动轿车开走了。
二遛子道：“李主任，刚才那女人就是狗娃的母亲李小妹。不会吧。出去不到一年，反而变年轻漂亮了。皮肤白嫩得一掐就出水。”
“闭嘴。二遛子，闲着没事回家照顾你奶奶去。别在这里碍人眼。”
李槐花看不惯二遛子这副德行，脸色冰冷地瞅着他冷笑。
二遛子毫不在乎李槐花的严厉措辞，得意一笑，背手哼起小曲走了。
“丁长发，长头发，他不要槐花，还是槐花不要他。”
李槐花正要进屋关门，不料远处从二遛子嘴里冒出来这首顺口溜，惊讶疑惑中跑出来仔细听。不过二遛子的身影越去越远，嘴里哼什么也听不太明白了。
该死的二遛子，你敢编造我的顺口溜，让我逮着有你好看。
李槐花愣在石板街上，脸上的表情时好时坏，越琢磨越觉得二遛子刚才就是那么哼的。于是不好意思地抬头去看那几个正在聊天的街坊。发现他们都在神情诡异地盯着她。李槐花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嘭！清晰的关门声随着一股风传出去老远。
回头说苏荣开车送李小妹回家。二遛子背后悄悄跟了过来。
他越想越觉得李小妹和一年前相比更吸引人了。
其实二遛子早就对李小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不敢造次对李小妹怎么样而已。
李小妹的男人在三年前出车祸死了。但奇怪的是，她一直未改嫁。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二遛子还在李小妹的丈夫出车祸之后，就想对李小妹下手了。
以后的两年里，二遛子经常无事跑到李小妹家门前溜来溜去。李小妹非常讨厌二遛子，好几次想拿扫帚把他赶走。问题是二遛子没有对她做什么，她没道理那么做。不过还是对二遛子产生了一定的恐惧心里，去年春天这个时候，她就把狗娃托付给父亲张炳坤照顾，一个人出去打工。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
如今回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小妹看见二遛子后，竟然没有了那种恐惧感，好像二遛子就是天生的怂货，这辈子都不敢对她动粗似的。
“妈妈。”
李小妹刚下车，狗娃就挣脱爷爷张炳坤的怀抱，投向了李小妹。
李小妹瞥一眼尾随而来的二遛子，冷笑一声把儿子抱在怀里，吧唧在狗娃脸上亲了一口，招呼苏荣进屋。张炳坤啥也没说，赶紧把苏荣迎进屋去。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忙得团团转。
狗娃道：“妈妈，我看见遛子叔了。他好像在看妈妈。”
“闭嘴，小孩子别乱说话。”
李小妹脸上一红，伸手捂住狗娃的嘴。
苏荣毫不在意地一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皱下眉头没有说话。
茶的味道有点怪，应该是茶叶的问题。
二遛子背手在李小妹家门前转来转去。眼睛时不时看向那道紧闭着的木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吱嘎一声门打开，张炳坤拿了一个扫帚跑出来，边扫地边道：“二遛子，你小子别不安好心，不然老子把你当蚂蚁一样踩死才脚底下。识趣点赶紧滚蛋，别惹急了老子，否则老子把你扫出这条街去。”
一边疯狂地扫地，扫起来的灰尘简直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
二遛子想生气都没辙。扬起来的灰尘毫不留情地钻进他的鼻孔，吓得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
第22章 信任与怀疑
赶走了二遛子，张炳坤进屋关上门，趴在门缝里观察。确定二遛子没有折回来，放心了。
儿子虽然走了，但儿媳妇就如他的亲生闺女。只要儿媳不愿意，任何男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张炳坤带着一种杂乱的思绪扔下扫帚，掉头回屋。
李小妹正在里屋跟苏荣谈论着什么。狗娃躲在母亲身后，神色奇怪地看着苏荣。
张炳坤背手走了进来。
李小妹和苏荣立马闭嘴，不再说了。
张炳坤道：“刚才二遛子守在门外不走，我就猜他一定不怀好意，就把他赶走了。他这人就欠揍。不看在家里来了贵客的份上，我早忍不住对他动手了。”
苏荣道：“张大爷，能借一步说话吗？”
李小妹赶紧顺着苏荣的意思往下说：“爸，苏老板有事找你。狗娃，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别影响爷爷跟苏老板谈事好不好。”
狗娃一脸懵懂地看看苏荣，然后又瞅瞅爷爷张炳坤，嗯了一句趴在李小妹的怀里。
李小妹抱起狗娃出了屋，来到外面的石板街上。
吱嘎吱嘎！一个环卫工人拉着一辆垃圾车从她面前走过。
狗娃眼睁睁地看着。李小妹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风吹过，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妈妈，好臭。”
狗娃撇下嘴，伸出小手把鼻子捏住。
环卫工人是个年约六旬的白头发老头，回头瞥一眼李小妹母子，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吱嘎吱嘎地拉着装满垃圾的破车走了。
李小妹也没在意，把狗娃放下，牵着他的手沿街边走去。
往南过去不远就是李槐花的家。李小妹忽然想去找下李槐花。
李槐花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的确饿了。肚子里在咕咕直叫唤呢。
“阿姨，我妈妈来了。”
狗娃牵着母亲的手，站在李槐花家门前喊道。
李槐花听出了狗娃的声音，有些奇怪，李小妹来找她干什么呢。
于是放下手里的菜刀，洗净手，解下围裙，跑出来开门。
李小妹一脸微笑地道：“李主任好。我找你有点事。能进来吗？”
李槐花哦了一声，赶紧把李小妹迎进去，又是倒茶又是那瓜子水果的，忙了个不可开交。
狗娃天真无邪地看着忙上忙下的李槐花，不太明白大人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事要忙。
李小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道：“李主任，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我想在麻柳街支个路边摊做点小生意。你也知道的，狗娃他爸不在了。他爷爷也老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总得找点活干维持生计吧。不然以后狗娃上学读书都成问题，还别说日常生活怎么过了。”
李槐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道：“这没问题。疫情虽然过去了，上面也提倡发展路边摊经济。但我们槐花胡同麻柳街人，思想还没有转过弯来。我就想找个人带头干干试试效果。这不你们这些出去打工的人有不少搬回来了嘛。你说想买点什么。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好。”
李小妹：“我和狗娃他爸，以前也是靠摆摊维持生计的，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上面对路边摊管控十分严格，没几个人敢摆路边摊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我就决定回来干回老本行。我想申请一份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专卖烟酒和早点。”
“这事我尽力而为帮你去办。你回家等我消息。最多三天给你答复。”
李槐花言辞凿凿地说道。
李小妹感激不已，打开随身携带小包，掏出五百块钱，说是要给李槐花帮她办事的好处费。
狗娃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李槐花吓一大跳，走过去打开窗户朝外看看，幸好没有人路过听见，否则麻烦就大了。
“李小妹，请你把钱收起来。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一幅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把李小妹吓了一跳。
狗娃道：“妈妈，阿姨不要你给钱。”
“闭嘴，小屁孩懂什么，一边去。”
李小妹立马脸红到了耳根，望着李槐花尴尬一笑，把钱拿了回去。
但她还是觉得，李槐花不收她的钱，嘴上说帮她忙，只怕不太靠谱。
“这就对了，只要你以后不这么干，能帮的我一定帮。”
李槐花见李小妹把五百块钱重新放回了手提包，这才放了心。
李小妹道：“那就麻烦李主任了。谢谢。”
李槐花：“带狗娃留下来吃饭吧，我去炒菜。”
李小妹道：“不了，家里还有客人在等着我呢。”
说完把狗娃抱起来就要走。李槐花叫住了她。
李小妹走到门口，回头问：“李主任有什么事吗？”
李槐花道：“哦，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这样跟你说了吧。我觉得送你回来的那个老男人不太靠谱。相信我，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绝不会看错人。”
李小妹：“那丁长发呢。他回家了吗？”
其实李小妹在外面早就听说了李槐花跟丁长发闹矛盾的事情，也听说了有关丁长发在外面乱搞女人的传闻。但她始终认为，李槐花不可能做错什么。他们夫妻闹成今天这样，大部分责任应该在丁长发身上。不过她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她老板苏荣绝不是什么坏男人。至少比丁长发这种渣男靠谱许多。不然他也不会让苏荣开车送她回来。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试探过了，苏荣不是那种人。
李槐花没想到李小妹突然当她面说起了丁长发，而且是在她提出对苏荣的看法之后，愣住了。心里就猜，李小妹肯定在外面听到什么有关她和丁长发的风言风语了。
镇定下来笑道：“那就不说男人了。他们想做什么女人也拦不住。这样，你先带狗娃回家等消息。最多三天我给你回信。”
李小妹道：“那我带狗娃回家了。李主任你忙。”
李槐花一脸的笑容，亲自送他们母子出去。
丁长发肯定在外面搞出过什么大动静，不然李小妹也不至于那么跟她说话。
回家关上门，李槐花满腹心事地去厨房把菜炒了，然后一个人呆坐在饭桌旁，边喝酒解闷，边在脑子里琢磨。思来想去实在憋不住，拿来手机打开，翻出丁长发的微信号，打算发微信质问一下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可是话说到嘴边上又憋住了。
算了，她跟丁长发之间也是天意，散就散了吧。
只要亲闺女在，身边没个男人不会死。
李槐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23章 黑夜将尽
李槐花虽然心情不好，但自己的生活还得好好过下去。
送走李小妹之后，她先给有关部门的领导发微信，微信提到李小妹想回槐花胡同摆摊。很快领导有了回复，告诉她可以帮李小妹办理相关证件，但她本人必须先去相关机构开办健康证明。
李槐花就给李小妹打电话，说了上边的意思。
李小妹也是个急性子的女人，立马回信说明天就去检查身体。
搞定了这件事，李槐花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就去外面溜街。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眼看夜幕就要降临。
李槐花赶紧回家做晚饭。走到胡同口，发现罗碧灵的车就在前面慢，没有多想跟了上去。
罗碧灵直接把车开到顾向北家门前停下。李槐花看见顾向北和刘翠莲从车里出来。
原来顾向北夫妇从养猪场下班回来了。夫妻两搭乘了罗碧灵的顺风车。
罗碧灵道：“翠莲，明天我就不去养猪场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紧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哦，还有你小顾，没事别去招惹郭书明，他最近几天心情不好，能避开就避开。”
顾向北一脸笑眯眯的回应：“好的董事长。我记住了。”
心里不太明白罗碧灵到底什么意思。想问又不敢问。
刘翠莲道：“那，董事长进屋歇会吧。”
随后跟上来的李槐花下意思停住脚步，愣了会儿，继续往前走。
罗碧灵从反光镜里看到她了，掉头去看轿车后面。
刘翠莲也看见她了，拉了一下顾向北的衣角。
顾向北道：“李主任好。”
李槐花瞥一眼顾向北，微笑着点点头，道：“下班回来了啊。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顾向北道：“感觉还行吧。不算累。不过说实话，也没有那么轻松。”
李槐花：“感觉还行就行。回家做饭去了。罗大美女，捎我一阵呗。”
罗碧灵道：“上车。”
李槐花啥也没说，拉开副驾驶的门爬了上去。
刘翠莲凑过来问：“李主任，你电动车呢。”
李槐花道：“电动车没电了，不然我也不会走路回来。”
罗碧灵没再话，启动轿车开走了。
车轱辘碾压在石板街上，一颠一跛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幕逐渐笼罩了麻柳街。在街上散步溜达的麻柳街人，纷纷掉头回家。
一阵风吹来，吹在了顾向北的脸上。顾向北的头发被吹得竖立起来。
刘翠莲拉他一把道：“看什么看，罗大美女的车走远了。”
顾向北嘿嘿一笑，转身和妻子进屋。
顾向北感觉有点累。今天是他和妻子刘翠莲第一天上班，只怕以后就得经常过这种早出晚归的日子了。累点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夫妻两过得开心有滋有味才行。反正他顾向北打算好了，以后就跟刘翠莲这么过下去了。
白天上班，夜里回家吃饱喝足了，加班加点，争取在年底前让妻子怀上他的种。
这才是他最不可忽略的人生大事。
刘翠莲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所以对丈夫的要求有求必应。夫妻两一直耕耘到深夜一点半，顾向北实在累坏了，刘翠莲才肯放过他。
“老婆，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天忙碌了一天也不觉得累。差点榨干我，服你了。”
顾向北一脸坏笑地瞅着自己的女人。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刘翠莲道：“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体力消耗过剩。要我说吧，我们来制定一个规矩，那种破事也不能每晚都做，以免影响质量。我看这样最合适，每周四次如何。规矩制定后，下周一开始实施。隔天一次。以此类推。”
“那今晚上就多来一次。”
顾向北说罢嘿嘿一笑，翻身把妻子抱住。
刘翠莲挣扎了一会，不再动了。
外面的夜色深浓一片。石板街上响起了小车经过的声音，以及从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和人的喧哗声。甚至还有猫狗的叫唤声。偶尔声音里还夹杂着过街老鼠被猫狗追逐撕碎的惨叫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变得尤为奇怪，听上去使人毛骨悚然。
顾向北终于累了，趴在被窝里沉睡过去。
刘翠莲推一把丈夫，发现他睡着了，伸手摁灭电灯。
不自觉中一觉睡到黎明时分。
顾向北睡醒了，伸手去被窝里摸了一把身边的女人，感觉柔软细滑的很舒服。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却不知道怎么跟妻子说。
“怎么了，向北。”
刘翠莲爬起来问。
顾向北拉亮电灯，看看时间道：“天就要亮了。这是黑夜将尽中的黎明时分。过了今晚，新一天的生活就到了。谁也不知道明天麻柳街会发生什么事。你说罗大美女为什么要把养猪场建在镇北山上呢。”
刘翠莲道：“这你都不懂啊。服你了。罗大美女说，养猪场必须建在远离水源的地方。否则环保不达标没办法审批到位。明白了吗？”
顾向北：“这么说的话我懂了。但我想，如果罗大美女愿意在我们槐花胡同搞个猪肉店，专门买本地饲养的猪肉。我相信生意会越来越好。”
“对呀，这是一个好主意。要不我们明天去上班的时候，顺便向董事长提一下。可以的话，我和你申请回来卖猪肉，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刘翠莲觉得丈夫的主意不错，愿意支持。
一边拿出手机打开，找出罗碧灵的微信号添加上去，然后和顾向北商量好，给罗碧灵发微信。打算在微信上跟罗碧灵提一下她丈夫顾向北的建议，可是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认为这么做有些欠妥。还是等明天去了养猪场再说吧。
决定下来之后，刘翠莲把手机关了。
直到一缕曙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射进来，照在了顾向北的身上。
顾向北道：“算了，别提了。就算主意不错，值得商榷好，董事长也不会轻易采纳。她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别忘了，丁长发也是养猪场的股东之一。老婆，你睡会儿，我起来做饭。”
刘翠莲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顾向北穿上衣服做饭去了。
刘翠莲的脑子里在盘算，第一天上班，她就清点了养猪场的肥猪数量。除了几十头猪仔，还有两百多头百多斤重的肥猪。到月底这些肥猪就能出售上市了。目前镇上超市和菜市场买的猪肉，都是从外地采购而来。如果.....
想到这里，放枕头上的手机有了动静。有电话打进来了。
“谁呀，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了。好困呢。”
刘翠莲打了呵欠，赶紧伸手捂住嘴。
“是我，李槐花。起床了没有，一起出去吃早餐吧。我请客。”
第24章 吃面
“向北，李主任来电话了，她请我们出去吃早餐。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刘翠莲没想到李槐花这么给他们夫妻两的面子，居然主动提出来请他们出去吃早餐，这对她来说，再好不过的一件事。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错失良机问题就严重了。
李槐花是谁，槐花胡同麻柳街的街道办主任，她和丈夫顾向北的顶头上司，得罪她可不是闹着玩的。嫁给顾向北也有三年了，看到过和听到的还少嘛。她心里跟明镜似地清楚得很。
顾向北在厨房准备淘米做饭，听到老婆的声音，愣了一下，李槐花竟然请他们夫妻去外面吃早餐，老婆不会搞错吧。心存疑惑，解下围裙跑进房间。
刘翠莲正在穿衣服，裤子穿好了，可衣服还没有扣上，因为背对门口，不知道是丈夫跑了进来，顺手抓起一件衣服往背后扔过去道：“谁呀，姑奶奶在穿衣服呢。滚出去。”
顾向北伸手把衣服接在手里，凑到鼻子底下闻闻道：“老婆，你衣服上的味道更好闻了。香着呢。你别动，我帮你穿。”
刘翠莲这才知道丈夫进来了，害羞地转身面对顾向北，眼神里释放出别样的深意。
顾向北管不了那么多，走上去帮妻子穿衣服，一双手不太老实地在妻子身上摸来摸去。
刘翠莲也没办法，只好顺着他了。
帮妻子穿好衣服，顾向北心满意足地笑笑，掉头走了出去。
刘翠莲也没多想，赶紧去洗漱完毕，拿上包跟丈夫出了门。
早得很呢。麻柳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就几个刚搬回来的老太太和老大爷在街边打太极，练慢跑和压腿弯腰。其中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的老者主动跟顾向北夫妇打招呼，那一脸笑眯眯简直让顾向北有点不适应。在他往日的印象中，一个老掉牙的街坊主动跟他打招呼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滴滴滴！李槐花骑着电动车过来了。
刘翠莲道：“李主任，你的电动车修好了。”
李槐花撇嘴一笑：“我的车没坏啊。记得昨天我跟你们说过的，我的车只是没电了。”
“哦，我这记性真差。”刘翠莲尴尬一笑。
顾向北道：“李主任，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刘翠莲赶紧伸手拉一下丈夫，一脸笑地看着李槐花道：“李主任，你别介意，我家向北昨晚上多喝了一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他的话不能当真。”
顾向北意思到自己说岔了，赶紧把嘴闭上。
李槐花莞尔一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走吧，我把车停你家门口，一起走路过去。”
说完不等顾向北和刘翠莲反应过来，把电动车退到顾向北家旁边的那棵大槐树底下。
顾向北感觉李槐花心里藏着事，张嘴想问又没敢。他怕问错了惹人不高兴。
刘翠莲道：“李主任，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槐花愣了一下，微笑摇头：“呵呵，没事，就是想请你们夫妻吃个早餐而已。翠莲你千万别误会。真的没事。放心好了。”
刘翠莲信以为真，拉了李槐花的手朝胡同口走去。
顾向北盯一眼那些在街边打拳跳舞的大妈大爷，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晨风吹起，感觉清爽惬意。
还有一些晚开的槐花在风中飘落下来，落在清一色的石板街上，看上去就像雪花点点。
李槐花带他们去了胡同口的一家小面馆。
这家小面馆的老板也是麻柳街人，经营这家老字号十几年了。以往的生意异常火爆，但去年年底由于疫情的原因，导致他关门歇业了整整两个月。直到昨天才正式开张营业。以前来这家老字号吃面消费的顾客，绝大部分是麻柳街人。现在虽然有不少人重新搬回了麻柳街，可刚开张生意不好，甚至有点萧条的景象。
顾向北盯着老字号的牌匾，这才想起，老字号的店主是李槐花的亲叔叔李丙成。
总算明白了，李槐花是为亲叔叔拉客来了。
李丙成见侄女带着顾向北夫妇走进面馆，高兴得不得了，招呼他们快坐，倒茶递烟的忙坏了。顾向北盯一眼身材肥胖的谢炳成，拉了一下刘翠莲的衣角。
刘翠莲凑到他跟前问啥事快说。
顾向北小声道：“发现没有，李丙成好像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不少。”
刘翠莲：“我不觉得，反而发现他比去年年轻了一些。”
顾向北就想，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在去年李丙成的白头发更多吧。
李槐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叔叔，我帮你煮面吧。你教我。”
李丙成啥也没说点头应允。
李槐花招呼顾向北和刘翠莲坐下喝茶，然后随李丙成进去煮面。
两人勾肩搭背的好像有点亲密的样子，不过里屋的光线比较暗，看不太真切。
顾向北就当自己看花眼了，没有在意。
刘翠莲没有观察到这个细节，坐在丈夫旁边，边喝茶边跟丈夫闲扯起来。
李槐花道：“叔叔，我在街道办其实也没多少事可干，我跟丁长发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我闺女在省城念书一年难得回来两次。我一个人大部分时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来帮你看店吧。顺便你教我煮面的技术。我想好好学习烹饪。”
刘翠莲嘀咕：“我就说李主任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吃早餐，原来她另有目的。”
顾向北道：“小声点，别让李主任听见。”
刘翠莲闭嘴不说了。
里屋传来李丙成说话的声音：“好啊，侄女。你能来店里帮我再好不过。你放心，叔叔不会亏待你。底薪想要多少你说，只要叔叔做得到一定满足你。”
“底薪给每月两千足以，至于奖金什么的就算了。”
李槐花的情绪扛不住兴奋起来。
李丙成：“行，没有问题。面好了，捞出来。”
李槐花赶紧拿漏斗把开水里的面捞出来沥干水分，盛碗里加上料和葱花，端出来给顾向北和刘翠莲。她自己也来了一碗牛肉臊子的。
“叔叔，你这面的味道简直绝了，我觉得比以前还好吃呢。”
李槐花尝了一口之后，赞不绝口。
“我也觉得味道真好。”
顾向北顺着李槐花的意思往下夸赞。
第25章 对付
李槐花掏钱出来付账，李丙成说什么也不收。
站旁边的顾向北和刘翠莲看着，谁也没有说话。夫妻两心里都明白，李老板那是看在侄女李槐花的面子上，才不收钱的。
李槐花不想难为亲叔叔，把钱硬塞进李丙成的兜里。
李丙成没有办法了，只好收下。不过少算了一份，就收了两碗面钱。
李槐花也没推迟，把叔叔递过来的钱接下，放进包里。
顾向北道：“李老板，你家老字号的面就是好吃，以后我们夫妻还会来的。”
李丙成一脸的笑眯眯：“欢迎顾老板光临。”
顾向北嘿嘿笑道：“老板不敢当，我现在只是养猪场的一名工人罢了。”
刘翠莲瞄一眼李丙成，啥也没说。神情有点古怪。
李槐花看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快八点了。顾向北夫妻两也该去镇北山上的养猪场上班了。就挥手和李丙成说声再见，带顾向北夫妇离开。
来到外面胡同口，顾向北下意思回头看了一眼。
李丙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满脸善意的微笑。
刘翠莲道：“李主任，丙成叔叔今年多大了，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年轻了呢。”
李槐花：“那是你的错觉，其实我叔叔比去年老了不少。你发现没有，他额头上的皱纹又增加了。脸色也没去年好。我估计他身体上可能出了问题。”
“那他家人呢。他儿子还有他老婆呢。”
“他儿子和媳妇去外县开分号去了。我婶也去了。留下来的这家老字号就我叔一个人在操持。疫情之前还请了两个人，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做。”
刘翠莲明白了，不再问了。
顾向北背手走路，一句话也没说。
来到大街上，李槐花跟顾向北夫妇分手。顾向北带妻子乘坐摩的去了养猪场。
李槐花准备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去，不过走到菜市场门口时又停下了，忽然想起玫瑰苑大酒店。不知道丁长发是否还住在玫瑰苑。从上次去酒店找过他之后，李槐花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低谷状态。总觉得丁长发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没有离婚之前，她有权知道他的一切。
于是李槐花没有多想，转道去了玫瑰苑。
酒店门口站着两个清一色的美女。她们身着蓝装，打着领带。雪白的衬衣领子敞开那么一点，彰显出女人的特有魅力。
骚货！李槐花不禁在心里骂骂咧咧。好看的柳叶眉蹙了起来。
哧溜一声！身后传来小轿车停下的声音。
莫非是丁长发那混账从外面回来了？
李槐花的心思在此时此刻十分敏感，忍不住回头去看。
却是邓树国驾驶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出现在她的面前。车上也就邓树国一个人。
李槐花吓了一跳，跑过去趴在车窗玻璃上看里面。
肥胖得要命的邓树国也被她的这番表情吓一跳，打开车窗道：“李主任，看啥呢。我车里没人。就我一个司机呢。”
李槐花的确没有看见其他人，说道：“邓老板，你回来就好。我问你，丁长发还住在里面吗？我有事情找他。如果他在，麻烦你带我过去。”
邓树国道：“别提他了，他就是个不要脸的主。李主任，不是我多嘴。你跟丁长发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至于他这样躲着你吗。实话跟你说了吧。从你上次来酒店找过他之后，他当夜就搬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还欠了酒店一笔钱呢。现在全酒店的人都在找他，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如果他回家去找你，请你给我打电话。哦，这是我的名片。麻烦你收下。”
打开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槐花。
李槐花没有接，目光冰冷地上下打量着邓树国，满脸的唏嘘表情道：“邓老板，你这话我不太相信。丁长发虽然不要脸，但他毕竟还是我的丈夫，至少在离婚手续办理之前，他还是我的合法丈夫吧。除非你现在就把丁长发找出来见我。否则说破天我也不信，他会欠下酒店的钱。再说他丁长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和钱。”
邓树国：“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要不随我进酒店歇会，我慢慢跟你讲。”
李槐花心想今天反正没事，琢磨之后就答应了。
邓树国打开门下来，面朝李槐花行了一个礼道：“李主任请。”
李槐花撇嘴一笑：“少来，我不吃你那一套。”
嘴上这么说，可还是随邓树国走进了酒店。
站门口的两美女见邓树国回来，纷纷跟他打招呼，抛媚眼，搞得身后的李槐花尴尬不已。忍不住在心里再次骂了一声骚货。
邓树国将她领进自己的办公室，顺便告诉李槐花，他现在已经是玫瑰苑酒店的副总经理了。
李槐花惊讶地看着他，想想第一次来的时候，邓树国告诉她，他只是帮酒店总经理暂时管理一下酒店而已，这才几天功夫，就正式成为酒店的副总经理了。于是李槐花心里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至少她怀疑上次邓树国跟她说的话就是在骗她。
对待欺骗她的男人，她自然有办法对付。
邓树国领她走进办公室，忙着给她倒茶递烟。
李槐花心烦的时候，偶尔抽上一支香烟。这次也没客气，把邓树国递过来的香烟接下，用两支细长的手指夹着，靠在椅子里藐视着面前这个胖男人。
邓树国肥胖得的确可以，脑袋差点成了圆球，脸色却红润有加，可见日常生活是多么的惬意和没有烦恼。像他这种胖男人，想拿下他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李槐花对邓树国没有意思，在她的眼里，他还不如养猪场的郭书明呢。
邓树国其实早就迷上李槐花了。从他知道李槐花正在跟丁长发闹离婚那一刻，就在心里盘算好了。不管怎么样，必须想办法把麻柳街的大美人李槐花搞到手，让她心悦诚服地做他的女人，哪怕就做他的秘密情人也罢。边拿来打火机给李槐花点烟，边在心里得意地琢磨。
李槐花把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坐正身子盯一眼邓树国，说道：“邓老板，我猜你应该知道丁长发的去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可以。但说好了，我的身子你不能碰，否则跟你没完。”
邓树国一脸的笑眯眯，道：“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比如我可以看看你脱光的样子吗？”
“打住吧邓老板，你这话越界了。再说的话你会后悔。”
李槐花掐灭烟头，一脸的冷漠。
第26章 情况不妙
邓树国的手机来电话了，说道：“李主任，你坐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李槐花：“那我还是走吧。在这里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再见。”
“哎哎，李主任。你别走啊。”
邓树国追了出去。
李槐花头也不回，笃笃笃下楼走了。
好你个李槐花，竟然不把我邓树国放在眼里，等着瞧吧。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收拾了。
邓树国望着李槐花消失在酒店门口的倩影，脑子里在思索开了。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邓树国镇定下来，打开手机查看。却是丁长发打给他的。
“丁长发，你没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有本事你回酒店试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邓树国正在气头上，没好脸色地吼道。
电话里传来了丁长发的声音：“对不起邓老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知道的，李槐花恨死我了。如果我不躲起来，非被她折腾死不可。欠你酒店的钱我这就给你转过去。就转到你的手机里。你把微信帐号给我。”
邓树国听丁长发这么一说，心中的那股子怨气没有了，心平气和地说道：“那行吧。算你识时务。待会我就把微信帐号发给你。天黑之前必须转账到位。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说这些了。我先去忙了。”
“邓老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现在住哪里吗？”
丁长发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在手机里响起。
邓树国对此没有兴趣，冷笑道：“我没兴趣知道。再见。”
丁长发道：“先别挂电话。我想跟你谈谈李槐花。”
邓树国：“这有什么好谈的。挂电话了。”
丁长发还想说什么，可是邓树国已经挂了电话。
狗日的邓树国，你等着，我丁长发迟早跟你算帐。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门都没有。就算李槐花跟我离了婚，她也轮不到你。哼。
躲在酒店左侧巷子里的丁长发，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奇怪。
身后停着他的爱车。李槐花进出酒店的过程，他全看见了。
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开车从巷子里出来，就发现李槐花来了。随后邓树国开着刚买的新车从外地回来遇上了她。于是邓树国就邀请李槐花进了酒店。从那时候开始，丁长发就察觉到了，邓树国对李槐花有那么点意思。他看她的眼神特别的不一样。
等李槐花跟邓树国进入酒店之后，丁长发有些呆不住了。
虽然他跟李槐花的关系已经闹到了这一步，想换回几乎没有可能了，但心里还在爱着李槐花，在不清楚邓树国邀请李槐花进酒店的目的之前，他有些不淡定了。于是就藏在巷子口等李槐花出来。屈指算算时间，李槐花从进入酒店到走出酒店，也就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何况李槐花出来的时候，表情是如此的淡定，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这就能说明，邓树国的阴谋没有得逞。想到这一点，丁长发才稍微有了些心安。
既然李槐花如此想知道他的下落，那就开车回家找她好好谈一谈，或许能够晓之以情打动李槐花，劝她回心转意，不要跟他离婚。主意打定，丁长发迅速转回车上，启动轿车赶往槐花胡同。李槐花刚走一会儿，这个时候追上去肯定能追上。
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从四处赶来小镇购物的民众越来越多。各种小车排成了长队。街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活跃了。说话声和轿车汽车的引擎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人的喧哗声，混杂在一起，随风四处飘散。
轿车刚驶出巷子口，丁长发意外地发现顾向北一个背手在前面走着。
边走边在哼小曲。声音里充斥着一股磁性。
顾向北不是去养猪场上班了吗？怎么回来了？
丁长发愣了一下，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前面那人果然就是顾向北。他颠簸着一条腿，背手走进了胡同口。听到身后传来轿车轱辘碾压青石板的声音，掉头回来张望。结果跟驾驶室的丁长发打了个照面。
丁长发没事回麻柳街想干什么？
顾向北的脸色随之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他最讨厌的就是像丁长发这种见异思迁的臭男人。恨不能冲上去砸开车玻璃揍丁长发一顿。
丁长发瞅着他嘿嘿一笑，哧溜一声把车停在他后面道：“顾向北，上车吧，我捎你一阵。”
顾向北转到驾驶室门边，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盯着丁长发，冷笑道：“怎么了丁老板，这回想起回家了。不是我说你丁长发，李主任多好的女人啊。人长得漂亮不说，还那么性感能干。她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瞧瞧你对她做什么了。赶紧地回去跟李主任认个错，求得她的原谅。不然你这辈子休想找到比她还好的女人。”
丁长发不吃他这一套，嚷道：“我和李槐花的事情轮不到你顾向北指手画脚。闪开，不然撞到你我可不负责。”
本来想跟顾向北好好说话的丁长发，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他这么一说真生气了，启动车子直接开了过去。吓得顾向北闪到一棵槐树下，出了一身冷汗。
呼啦一声，丁长发的轿车快速从他面前开了过去。
轱辘碾压在石板街上吱嘎直响。
王八蛋，简直疯了。
盯着丁长发越去越远的小轿车，顾向北忍不住自己唠叨起来。
“顾向北，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
身后响起了二遛子说话的声音。
顾向北回头看着二遛子，一脸的冷笑没有搭讪。
二遛子手里提着一个猪头。血水滴答滴答的滴下来，滴在石板上炸开成一朵朵鲜艳的梅花。
二遛子道：“顾向北，你老婆翠莲呢，她就没跟你一起回来。那你就要小心了。别让坏人把你老婆勾引去了。到那时你哭也迟了。”
“乌鸦嘴，滚蛋。”
顾向北目光凶狠地看着二遛子。
二遛子一脸的得意表情，呵呵一笑，提上猪头走了。
滴答滴答嘀嗒。鲜红的血水在石板街上滴在石板上，声音十分的古怪。
顾向北继续往家里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翠莲打电话过来问到哪里了。
顾向北道：“快到家了。一会儿见着了李主任就给你打电话。”
刘翠莲：“嗯，知道了。但你要记住，董事长吩咐的事情不能搞砸。必须给我办好。”
顾向北道：“记住了老婆。”
“嗯，那我去忙了。一会儿再联系。”
“好的好的，老婆再见。”
顾向北有些兴奋，挂了手机，直接去了李槐花的家里。
原来他和妻子刘翠莲刚乘坐摩的到达养猪场门口，就接到了罗碧灵打来的电话。罗碧灵要他们两口子抽个人回去找下李槐花，搞清楚李槐花在做什么。因为罗碧灵出差在外暂时回不来，而她有急事找李槐花商量。可是给李槐花打电话发微信一直没有回音，情急之中就想到了顾向北和刘翠莲。夫妻两商量之后，刘翠莲还是觉得丈夫回去比较妥当。她是养猪场的班长，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就这样，顾向北搭乘载他们过去的摩的返回了小镇。
只是顾向北没有想到，会在胡同口遇上开车回来的丁长发。
想起丁长发那眼神以及跟他说话的口气，顾向北越觉得不放心了。
担心李槐花的安危，顾向北没想那么多，快步朝李槐花家走去。
第27章 好心变成驴肝肺
二遛子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背手吹起了口哨。
顾向北从他身边跑了过去。二遛子喊了他一声，顾向北装着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这小子什么情况，着急忙慌地回家干什么？
二遛子起了疑心，决定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快步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顾向北竟然没回家，直接从屋门前走过去了。二遛子越发觉得诡异，紧跟上去。
顾向北走到一棵槐树底下，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二遛子。
二遛子吓一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顾向北，你小子有家不回，这么猴急地想去哪里啊。我就说你小子心里肯定有鬼。”
顾向北冷笑：“关你屁事，一边去，别挡我道。”
伸手推开走到面前的二遛子，踮脚继续往前走。
二遛子更觉得奇怪了，琢磨顾向北肯定心里有鬼，慢慢跟了上去。
刚从外地搬回来居住的麻柳街人，不少人从屋里出来溜街。遇上顾向北纷纷朝他打招呼。但没有几个人理会二遛子。二遛子在麻柳街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渣。无需把他放在眼里。
二遛子却没在意，背手哼起了他自创的小曲：丁长发，长头发，他不要槐花，还是槐花不要他。歌声里夹带着嘶哑，随风吹遍了整条街。
顾向北听见了，这次确信没有听错，上次就是二遛子在他家门前哼的这首曲。心想二遛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公开在麻柳街数落李槐花家的不是。
过了前面那道弯就是李槐花家了。这要让李主任听见还得了。巧的是丁长发开车回来了。二遛子却不知道。如果让丁长发听见，二遛子的死期就到了。
顾向北想回头收拾一下二遛子，可想到丁长发回胡同了，心里就坦然了。
带着这样的思绪赶到李槐花家门口，顾向北神奇地发现李槐花上了丁长发的宝马车，两人坐在后座上谈论着什么。丁长发瞥一眼走过来的顾向北，打开车窗冲他笑笑，随后关上车窗，启动了轿车。
不好，丁长发要带走李槐花！
顾向北惊愕之余，意思到自己来晚了。想起罗碧灵董事长给他的艰巨任务，顾向北很不淡定了。顺手操起李槐花屋门前墙边上的一把扫帚，冲上去挡住了丁长发的去路。
而这时，随后赶来的二遛子发现了不妥，闭上嘴不唱了。
歌声到这里嘎然而止。坐车里的李槐花和丁长发，谁也没有听清楚他刚哼的是什么。
李槐花看着顾向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句话。
丁长发打开车门道：“顾向北，你小子想干什么。让开。”
顾向北双手握紧扫帚，神情有些紧张，敌视着丁长发道：“丁老板，你想带李主任去哪里。最好把她放下，否则我就报警了。”
丁长发一脸的冷漠：“顾向北，我劝你先搞清楚状况。李主任是我妻子，以前是，现在也是，今后也是一辈子都是。我带她出去旅游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让开。”
顾向北道：“你说的话谁信啊。除非李主任亲口告诉我你们没事我才相信。李主任，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这次丁长发回来想带你去哪里。”
李槐花道：“小顾，我没事。长发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那罗大美女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为什么不回？”
顾小北憋足一股劲把要说的说了出来。
李槐花道：“我手机没电放家里充电，之前去外面买菜了。不过我已经给罗大美女回电话了。不信你给罗碧灵打电话问一下。”
“真是这样吗丁长发？”
顾向北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直呼丁长发的名讳。
丁长发：“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走开。不然我开车撞死你。”
说完转到驾驶室，启动轿车慢慢朝顾向北开了过去。
李槐花吓坏了，喊道：“丁长发，你想干什么，快停车。”
丁长发道：“你别管，撞死一个顾向北我去坐牢。”
轿车后面的二遛子也被丁长发的举动吓得直冒冷汗，嚷嚷起来道：“来人啊。丁长发开车撞人了。快来人啊。”
丁长发赶紧刹住车，回头怒骂：“二遛子，关你卵事。”
车头就差点撞在顾向北的身上，吓得顾向北扔下扫帚倒在石板街上。街坊听见二遛子的喊声，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瞬间就把丁长发的车团团围住。
李槐花打开车门下车，走过去把顾向北搀扶起来，一边用手帮他拍打衣服上的灰尘道：小顾，你没事吧。摔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张炳坤从人群里钻进来，问顾向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丁长发要开车撞他。
顾向北告诉李槐花他没事，然后拉张炳坤一边去说明了情况。
张炳坤了解到全部细节后，把李槐花叫去了旁边。
李槐花这才知道她丈夫误会了顾向北，走过来替丁长发向他赔礼道歉。
丁长发面对这么多准备发难的街坊邻居，躲在轿车里关上门不敢出来。
刚才他的确有些鲁莽，要不是刹车特别灵，非撞上顾向北不可。
“怎么回事。”
两个交警接到报警骑车过来勘察现场了解情况。
李槐花身为街道办主任，这事她脱不了干系。何况当事人就是他丈夫丁长发。
李槐花主动迎上去跟交警说明了情况。
两交警商量之后，其中一交警拿出测酒驾的仪器走过去对丁长发进行测试。丁长发没有办法，只有好好配合的份。旁边看热闹的街坊私底下议论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李槐花听见了也当没有听见。
顾向北意思到自己给李槐花闯祸了，后悔当初，就上去跟交警解释。
经过测试后没发现丁长发喝酒，但听了顾向北的解释后，两交警似信非信，聚一起商量起来。张炳坤意外地发现二遛子躲在人堆里不敢露面，便猜肯定是二遛子打电话报的警。悄悄从背后绕过去逮住了二遛子。
两交警商量之后，其中一个交警拿出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
现场人声杂乱，听不清楚交警在电话里说些什么。
李槐花和丁长发也在商量着什么。顾向北一个人蹲地上在做思考。打死他也没想到，一番好心变成了驴肝肺，这次算彻底得罪丁长发了，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二遛子一脸的为难表情，抬头看着张炳坤：“张爷爷，你想干什么。”
张炳坤冷笑道：“不想干什么，跟我走一趟。”
“啊，你要带我去哪里？”二遛子一脸的懵懂。
“少废话，跟我来。”
第28章 巧遇
二遛子被张炳坤带到一家空宅子的墙角落里，心生怨恨，道：“张炳坤，你想干什么啊。”
张炳坤把他摁在墙上道：“是你打电话报的警吧。”
“是我，怎么了，关你屁事。”
二遛子伸手抓住张炳坤的衣领，和他撕扯起来，一边嘴里嚷嚷。
张炳坤面对二遛子挥舞起拳头：“二遛子，我警告你，你欺负谁可以，但不能欺负李槐花。李主任帮了我们那么多，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报警把交警请了过来。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弄死你。滚蛋。”
二遛子探头瞅瞅没有人注意，一脚踹在张炳坤的裤裆上。
张炳坤始料未及，疼的皱眉咧嘴，双手捂住裆部，蹲在了地上。
“老家伙，看你以后还跟我横。哼。”
二遛子冷笑着，扬长而去。
“二遛子，你.....”
张炳坤疼的汗水直冒，有苦难言。
二遛子使诈放倒了张炳坤，直接回到了现场。
现场的情况已经好转，吃瓜群众相继离开。
两交警也走了。丁长发的车还停在原地未动。二遛子听离开的人说，丁长发交了一大笔罚款，用微信支付的。至于多少，没人清楚。
还是有钱好啊。有钱就能把坏事变成好事。反正二遛子就是去想的。
顾向北把地上的扫帚捡起来放回原处，盯着跑回来的二遛子道：“二遛子，你还回来干什么。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二遛子瞥一眼轿车里做坐着的丁长发，因为没有看见李槐花，心下疑惑，走到顾向北面前问：“顾向北，这是李主任家门前，轮不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老子问你，李主任呢。莫非她被交警带走了？不至于啊。司机不是她呢。”
丁长发坐在驾驶室，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脸冷漠地瞅着外面说话的两个人，什么也没做，也没打开车门和车窗跟他们搭上一句，就那么面色冰冷地呆坐着。
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丁长发的长脸上，给人一种很诡异地感觉。
顾向北正要拉二遛子去旁边收拾他，李槐花提着小包打开门出来了。
二遛子看见李槐花，猴急地上前跟她打招呼说：“李主任，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少跟我套近乎，一边去。”
李槐花瞥一眼二遛子，转身跟顾向北打了一声招呼，上车走了。
看着轿车逐渐远去，顾向北不禁感叹了一声。
二遛子道：“顾向北，这算怎么回事。李主任和丁长发和谐了。”
“滚蛋，我不想和你说话。有本事你自己去问李主任。”
顾向北心里烦着呢。李槐花居然答应随丁长发出去一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平心而论，他以为这一次李槐花和丁长发彻底弄掰了。没想到啊。
二遛子也没跟顾向北计较，背手回家去了。
顾向北站在李槐花家门前，沉默了一会儿，打算回家做中饭。下午再去养猪场上班。反正现在快到中午了，吃了饭再说。想到这里，掉头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从此以后，他和妻子刘翠莲就得过早出晚归的日常生活了。除了好好工作赚钱，还得抓紧时间生娃。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养老的今后日子怎么过？顾向北想起这事心里就烦。他和妻子翠莲的身体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没有，怎么就怀不上呢。太奇怪了。
是不是功课没做到位？回家的路上，顾向北琢磨开了。
吱嘎吱嘎！好像前面有车来了。听声音应该是两轮摩托之类的车。
顾向北下意思抬头去看，意外地发现李小妹骑着一辆崭新的红色电动车出现在他面前的石板街上。李小妹好歹也算是麻柳街的美人之一，就是烧成灰他也认识。
李小妹今天的穿戴十分性感，齐腰短装，雪白如蜗牛状的肚脐眼毫不客气地裸露在外面。性感的嘴唇抿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简直美死人了。
刹那间，顾向北看呆了，目光几乎发直。
李小妹看见顾向北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哧溜一声把电动车停在他的面前，欠身盯着他问：“顾向北，怎么了？看谁呢。我身后有美女吗？”
边说边掉头去看。身后哪来的美女，就几个老大爷老太太在逛街。
顾向北道：“狗娃他妈出去一年，落得更加水灵标致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李小妹媚眼泛亮地瞅着他，撇下嘴说道：“看在你嘴巴甜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一个机会，以后就我叫你顾老弟吧。你现在可以叫我姐了。叫我一声姐试试。”
目光勾定在顾向北的身上，大有想吞了他的架势。
顾向北道：“叫你姐不太好吧，要让我老婆翠莲知道，她那个臭坛子会打翻的。”
李小妹道：“那你就叫我一声妹。”
顾向北摇头微笑，闭嘴不说话。
李小妹感到兴味索然，心想这个顾向北也太不懂女人了。也罢，不跟他计较，先回家做饭吃了再说。琢磨之后，李小妹跟顾向北说了一声再见，骑上车走了。
吱嘎吱嘎！车轱辘碾压在石板街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向北忍不住叫了一声：“李姐慢走。”
“哎，这还差不多。”
李小妹一脸的笑容，回应道。
顾向北摇摇头，回家去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他就拿出手机给妻子刘翠莲打电话，把李槐花和丁长发的事情向她做了汇报。刘翠莲答应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在外地他乡出差的罗碧灵。
顾向北也就放心了。
洗手淘米做饭。顾向北自顾自地忙乎起来。
中午十一点，饭菜弄好了。可是顾向北忽然想喝酒，翻箱倒柜找遍了，就是看不到酒的影子。决定去外面买瓶酒回来。一个人在家也不能怠慢了肠胃。主意打定，出发了。
锁上门赶去外面超市买酒。不料没走多远，发现张炳坤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
现在这个时候狗娃在幼儿园上学没回来呢。家里就张炳坤和他儿媳妇李小妹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张炳坤这老头能耐住性子不被漂亮性感的儿媳妇诱惑了。鬼才相信呢。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顾向北竟然在心里这么去想张炳坤和李小妹。
张炳坤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道：“顾向北，你等等，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坤叔。”
顾向北愣了一下，迫不及待地问张炳坤。
张炳坤道：“狗娃他妈有事找你。随我去一趟吧。”
第29章 有事要谈
顾向北不清楚李小妹找他什么事，刚才李小妹遇上他的时候也没说。到底什么情况呢。
随张炳坤去他家的路上，顾向北脑子里琢磨开了。
他觉得李小妹今天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他的那眼神好像犯了邪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这女人不会脑子出毛病了吧。
顾向北有些不淡定了。心思变得怪怪的。
今天是星期五，狗娃提前从幼儿园下课回家了。
狗娃见爷爷带顾向北来了，冲上来抱住张炳坤要抱抱。
顾向北道：“狗娃，叔叔抱你好不好。”
狗娃一脸的懵懂道：“我要爷爷抱，不要叔叔抱。叔叔的腿瘸了。”
顾向北讨了个没趣，尴尬不已，一脸的傻笑。
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磕碰在一起的声音，应该是李小妹在厨房忙乎。
李小妹刚骑回来的红色电动车就停在屋左侧的一棵槐树底下。车的样式很好看。刚才顾向北和李小妹遇上时，不曾细看，如今看上去感觉更美了。
张炳坤把狗娃抱在怀里道：“小顾，进屋吧。狗娃，去告诉你妈妈，小顾来了。”
狗娃从爷爷身上下来，一溜烟跑进去喊：“妈妈，顾叔叔来了。他就在外面。”
正在厨房里洗碗刷盆的李小妹，赶紧把手里头的活放下，洗净手，解下围裙出来了。
张炳坤直接带顾向北走了进去。
李小妹媚眼如丝地瞥一眼顾向北，微笑着把他迎进客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忙坏了。
顾向北把茶杯放桌子上，香烟拿在手里没有放下。
李小妹道：“爸，我和顾老弟有事要谈，你回避一下可以吗？算我求你了。别老看着我行不行。爸，媳妇在跟你说话呢。”
张炳坤尴尬一笑，红了脸说：“行，我带狗娃出去玩。”
顾向北瞅一眼张炳坤，发现他的目光老往儿媳妇身上溜，笑笑没有说话，拿来椅子坐下，顺手把香烟夹在耳朵背后，跷二郎腿上下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
客厅里散发着一股淡香，摆设还是老样子。
不过张炳坤还在犹豫，没有立马带狗娃出去。
李小妹也没再说，拿来火机给顾向北点烟。
顾向北愣了一下，盯着李小妹手里的火机有些犹豫。他以前从不抽烟的，也不知道烟是什么味，但在李小妹面前，他的心有些动摇了。于是把夹在耳朵背后的香烟叼在嘴里，凑到李小妹面前去点烟。两根手指把烟夹住不放。姿势不太对，搞得李小妹苦笑不行。
旁边站着的张炳坤不明白儿媳妇要干什么，想问又不敢问，带狗娃出去了。
但他没有走远，就在屋门口的街边蹲着，便跟孙子说话，边去偷听屋里的动静。
狗娃问：“爷爷，我妈妈和顾叔叔在做什么啊。”
“闭嘴，别说话。”
张炳坤伸手在狗娃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狗娃抬头看着张炳坤，不太明白地冲他吐舌头。
屋里的情况好像没那么乐观，顾向北一直在抽烟没有说话。
李小妹坐在一把椅子上，拿出手机给谁发信息，总之她也没有说话。
顾向北忍不住了，瞥一眼李小妹道：“李姐，你找我来有啥事啊。”
香烟夹在两手指的缝隙里，烟雾直冒。烟味充斥了整个客厅。
李小妹给谁发完信息后，抬头看着顾向北：“本来呢，我想找你妻子翠莲谈的。可是翠莲在养猪场上班没有回来。事情又很急，没办法了，此前不是在街上遇见顾老弟了嘛。回家想想后，就让我爸去找你过来了。情况是这样的。我想在家门口摆个摊，专卖烟酒和早点。李主任答应帮我办执照和许可证了。顾老弟你也很清楚，狗娃他爸不在了。就他爷爷在帮我带狗娃，开店的话可能人手不够。如果顾老弟愿意，我想多出一份工钱请翠莲来帮我。我有时候事情多，随时都有肯能出去办事。所以这件事还请顾老弟回去跟弟媳商量一下，看能不能.....”
顾向北算听明白了，说道：“李姐，这事恐怕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和翠莲跟罗碧灵签了一年的合同，单方面毁约的话要赔钱的。”
李小妹：“那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顾向北：“那，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李小妹想留下顾向北吃午饭，可是顾向北没同意，只好送他出门。
张炳坤见儿媳妇送顾向北出来了，放心了。站起来看着顾向北离开。
顾向北跟狗娃说了一句什么，一脸笑地回家去了。
狗娃道：“妈妈，顾叔叔走了。”
李小妹：“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好奇怪的。狗娃，跟叫爷爷进去吃饭了。”
狗娃十分乖巧，喊道：“爷爷，吃饭了。”
张炳坤幸福满满地笑着，抱起狗娃进了屋。
李小妹没有进去，转到石板街对面的一棵槐树底下，拿出手机给苏荣打电话：“苏老板，你还在酒店吗？”
电话里传来了苏荣的声音：“我在酒店跟丁老板谈事情。有事吗小李？”
“看你这话说的，没事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啊。下午我有事过来找你。等着我。”
“好的，那我先挂电话了。”
苏荣说完把电话挂了。
丁长发不是带李槐花出去了吗？难道李槐花也跟着去玫瑰苑酒店了？
这可能吗？李小妹感到疑惑。
她从外面摩托店里挑选电动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丁长发开车带着李槐花在街上兜风。当时她没有细看，但感觉李槐花和丁长发好像和好了。两人在车里说说笑笑呢。
没有多想，李小妹进屋吃饭。下午要去酒店找苏荣，还要骑车，不能喝酒。她就去柜子里拿来一箱刚买回来的屋王老吉打开，问张炳坤要不要来一瓶。
张炳坤从不喝这些东西，但他喜欢喝米酒。家里还有一坛子好米酒呢。跑去把米酒拿来，给自己樽了小半杯。端起来要跟李小妹碰杯。
狗娃边吃肉边在偷眼看着爷爷和妈妈。爷爷和妈妈的表情都很奇怪。他横竖搞不明白。
“爸，待会我骑车出去买点东西，帮我带好狗娃。媳妇不会亏待你。”
李小妹连喝了几口饮料，眼神异样地藐视着张炳坤。
张炳坤感觉儿媳妇心里有事，想问又不敢问，喝口酒道：“那是必须的。你不在家这些日子，我还不是把狗娃照顾得好好的。”
李小妹眼窝里泛起了泪光：“谢谢爸。儿媳妇以茶代酒敬爸爸一杯。”
“好的好的，老爸把这小半杯一口气干了。”
第30章 消受不起
李小妹骑上电动车出发了。她决定去酒店找苏荣。
苏荣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半个依靠。在外面打工这些日子里，如果没有苏荣，她只怕熬不到现在。苏荣算得上她的恩人了。
顾向北从家里吃了饭出来，碰巧遇上李小妹骑车从门口经过。
李小妹看见他了，停下车问：“顾老弟，姐捎你一段吧。”
顾向北道：“你这摩托这么小，我一个大男人坐你后面合适吗？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两啥关系呢。”
“想吃姐的豆腐是吧，那就上来，姐不怕。”
说到这里，媚眼溜溜地藐视着顾向北。
顾向北见她这副表情，吓得不敢吱声了。脸色瞬间通红一片。
李小妹憋不住笑出声音来，道：“顾老弟，姐看你就是个有心没胆的废物。姐不跟你聊了，先走一步了。再见。”
顾向北道：“李姐，我.....”
李小妹：“少废话，想坐车就赶紧上来。”
顾向北还在犹豫，抬头四处察看。有几个老人正在盯着他和李小妹了。顾向北不敢了，摇摇头让李小妹走。
怂货，废物！
李小妹嘴上嘀咕了一句，启动摩托开走了。
顾向北瞅着李小妹越去越远的背影，苦笑一声，一瘸一拐地朝胡同口走去。
来到胡同口李丙成的面馆门口，意外地发现李槐花在里面做事。李小妹的电动车就停在门外的一棵树底下，她也进去了。肯定是李槐花看见后叫她进去的。
事实果然。李小妹正在里面的椅子上坐着。由于她所处位置外面看不到，顾向北没有看到李小妹。但能清楚地看见李槐花在擦桌子。里面还有两个食客在吃面。赞叹声伴随着李小妹跟李槐花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顾向北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他还要去养猪场上班呢。时间不早了，不能耽误了正常工作。
“小顾，你进来一下，找你有点事。”
李槐花发现了顾向北，赶紧跑了出来。
顾向北瞅一眼李槐花，道：“李主任，你不是跟丁长发出去了吗？怎么又...”
“我跟丁长发出去遛了一圈就来我叔的店里上班了。小顾，进来吧。我找你有点事。”
李槐花话没说完，跑过来把顾向北拉了进去。
李小妹坐在椅子里翘起二郎腿，水眸流苏地藐视着顾向北，莞尔一笑道：“怎么，顾老弟这个时候还要去养猪场上班呢。看看几点钟了。下午一点半了。”
顾向北：“我答应过罗董事长，下午赶去上班的。”
李槐花：“小顾，你别急，我们聊几句就放你走。或者我给罗碧灵打电话给你请假也行。总之你自己拿主意。不想跟我们聊的话也请便。”
“那，李主任有什么事请说吧。”
顾向北拉把椅子坐下，装着若无其事地微笑。
李小妹溜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李槐花去给顾向北倒一杯水来，道：“刚才小妹把她的情况跟我说了。小顾是这样，我觉得吧。你和翠莲两口子在养猪场上班好是好，但如果你们小两口分一个人出来帮帮小妹，前景更加乐观。我的意思是说，分一个人出来留在槐花胡同帮小妹看点买东西，收益肯定更加稳定。小顾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李小妹用祈求的眼神去看顾向北。
顾向北意思到了，李小妹劝说他不成，特意来找李槐花帮忙了。
但为什么麻柳街这么多年轻人她不找，非要找他们夫妻呢？
顾向北心有所思，进退两难了。他很清楚，就算不给李小妹的面子，也得给李槐花的面子吧。李槐花可是麻柳街的主任呢。得罪了她绝没好日子过。
李槐花见他不搭茬，不再逼他了，笑道：“小顾，找你来的原因告诉你了，你回去跟翠莲商量一下。同不同意那是你的自由。我和小妹尊重你的选择。没其他事了。你可以走了。要不就让小妹骑车送你去养猪场吧。”
李小妹顺着李槐花的意思往下说：“顾老弟，别犹豫了，姐这就送你去上班。”
顾向北：“坐你车过去我老婆看见会误会的，还是算了，我走路去也就一小时左右，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小妹不再说了。
顾向北不再犹豫，起身告辞走了。
李小妹走到门口，趴在那儿看着顾向北一瘸一拐，逐渐远去的背影，多少有些不忍心。
李槐花开玩笑道：“舍不得就骑车去追啊。”
分明是玩笑话，但在李小妹听来好像夹带着别的意思，脸蛋绯红地盯一眼李槐花，回到椅子上坐下来，翘二郎腿喝起茶来。
李丙成骑车从外面回来了。他去菜市场买菜了。今晚想留李槐花在店里吃饭。买了鱼和牛肉还有水豆腐猪肉。沉甸甸的一大袋子呢。
李小妹道：“李叔，你回来了。一年不见，你反而年轻了。”
李丙成这才注意到李小妹，一脸的惊讶表情道：“这位美女不就是狗娃他妈妈小妹吗？稀客啊稀客。才一年功夫，小妹出落得更水灵标致了。可惜了狗娃他爸真命苦，无福消受啊。”
话里话外夹带着异样的味道，搞得李小妹面色绯红，挺不好意思的。
李槐花道：“叔，别说了，小妹都不好意思了。”
李丙成这才意思到什么，一脸邪恶的笑容盯着李小妹，不再说了，提上袋子去了厨房。
李小妹道：“槐花姐，李叔的老婆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李槐花道：“我婶娘不在家，跟儿子媳妇去深圳了。”
“哦，是这样啊。那李叔一个人怎么过啊。白天上班可以不在乎，到晚上呢。”
李小妹说完诡笑起来。
李槐花凑到李小妹面前嘀咕：“小妹，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你对我叔有那么一点意思哦。别不承认，我已经看出来了。”
“快拉到吧，我对李丙成有意思？他那么老了，我这么年轻漂亮，就算我愿意，可他消受得起吗。他不是那块料。”
李小妹说到这里，不禁抬头去看厨房门口。
意外地发现李丙成趴在门边偷窥着她和李槐花，惊得脸上红潮满面，闭上嘴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