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到来
轰隆隆!
皇陵在自里而外的开始了震动。
正在交锋中的雪女与月神手上动作一怔,当即停了下来,身形退却,两人手上争夺的一份卷轴生生的撕成了两半。
“!!!”
扫了一眼手上的半截卷轴,雪女冷哼了一声,这才将卷轴收回了怀中。
这里的争夺结果让雪女非常不满意,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想要争夺那秘籍,再加上还有一个月神,在这里面她竟然也只拿到其中三卷半而已。不过月神同样也没有拿到太多。
嬴政,好算计。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被雪女压在了脑后,她的注意力开始注意起眼前发生的情况来。抬头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环境的变化,目光所及处,皇陵在开始震动,似乎有什么机关引动了整个皇陵在变化。
运转功力,听了一阵四周传来的震动声,雪女发现这震动似乎是笼罩了整个皇陵。
看来这皇陵不安全了。
是时候出去了!
话语落下,雪女瞥了一眼那站在远处打量环境变化的月神,两人间的争夺短时间里是无法分辨出胜负了。她也未料到这个师姐竟然在天魔功上有着深厚的造诣,这是一个极能隐忍的女人。
回头遥遥瞥了月神一眼,在对上了对方投过来同样冷漠的目光后,雪女身形一晃,已然离开了大殿。
身形退却中,雪女心思电转,在月神手上的那两卷半只怕短时间里无法拿回,想要拿到那两卷半恐怕只能从月儿身上着手了,在这之前倒是可以想方设法的从其他抢夺人的手上拿回那几卷。
赵高!
卫庄与盖聂!
在之前的混乱中,有几卷可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上。
哼!
一群野心勃勃的叛徒!
赵高本身属于阴癸派,本就野心不小,有如此作为被雪女称之为叛徒并无意外,对于卫庄与盖聂的做法,她同样也添上了这样一个评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初的交易中,他们也算的上被她收拢在了手下,是圣门的一部分。
他们这样做,是害怕她。是恐惧她,却也是对绝学的贪恋。
只是即便是这样夺得了其中的几卷,想要借此翻身,那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思绪在不断的盘旋,脚下步伐不停间雪女很快便来到了出口处。只是当她人来到出口看到的景象却是让雪女微微一怔。
关上了?
这是准备将坟墓里的所有人都成为嬴政的陪葬品吗?
不过对她来说,唯一的出口将是一个很好的狩猎地点。
“有人?”
玉足微微一错,雪女眼角的余光已经落向了身后,那里正是尾随而来的月神,此刻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显然对方只怕也是打着一样的主意。
回过身。
未等雪女开口,月神却是率先开口说道:“或许你会想要知道一件事……一件关于赤练与他的事!”
纤纤柳眉闻言一扬,雪女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之色,半晌,雪女笑了。道:“你想借刀杀人?”侧着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片刻,在皇陵里一直憋了一肚子气的雪女却是突然开心了不少。
近水楼台,可不一定会先得月。
怎么……
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却是突兀的败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前。
向来冷静的月神妒忌了。
雪女只是笑笑,面露讥讽之色,她虽然也心有不爽,却也不愿意为月神借刀杀人。侧头想了想,雪女倒是可以肯定一点,只怕那上了蜃楼的赤练。在东渡屠凤的过程中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月神对他的处理不满。
雪女倒是起了心思,想要了解这个故事了。
轰!
只是她的念头刚起,便见皇陵的震动再度加大。几乎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外面爆发,直接将那紧闭的入口彻底的撞了开来。烟尘迷蒙中,雪女借着此机会身形隐入了其中。
外面。
李斯指挥着士兵们在强行撞开了大门后,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送葬将新任皇帝也送入了其中,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们所想要的。
只是还不等李斯派入士兵进入通道里,月辉下便见两道身影自其中一蹿而出。眨眼间两道身影已经是凭空跃出了十数丈的距离,在下方的人更是在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下变得东倒西歪起来。
其中更是有一名士兵直接被那人影一脚整个踩进了土里。
在抬头打量的时候,李斯只见到两道靓丽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在场的无数人竟然没有一人能够阻止。
不妙!
皇陵里果然出了问题!
心思电转,李斯右手一挥,顿时无数的士兵竟然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劲弩朝通道里进去。只是这些士兵还未进入,通道里再度发生变化。
一连串轻微脚步声中,六道人影再度从里面窜出。
而且在跃出的同时,这六道人影并不是安然无恙而出,而是在一边退出一边交手中。赫然是六剑奴的两人与卫庄盖聂白凤和盗跖四人。前方的士兵见状几乎没有理会,手上的劲弩已经铺天盖地的朝前面出来的人打去,同时后上的巨大盾牌开始朝对方围去。
六人被突袭而来的箭支迫的措手不及,转眼间六人的身上都插上了数支弩箭,一时间全部重创。
叛逆!
李斯见状眼神一亮,在瞧清了卫庄与盖聂的模样后,脸上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欣喜。只是未等李斯再度开口命令,他便觉得腰间一疼,回头望去便见不知何时一名士兵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手中青铜剑已经抵在了腰间。
“……”
自己被挟持了?眨了眨眼,李斯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对方。
当赵高带着皇帝胡亥走出皇陵的时候,他见到的是李斯那张黑的吓人的脸,那阴沉的表情即便是赵高也不由的吓了一大跳。
最后两名重伤频死的六剑奴,还有一地的鸟类残骸与尸体。
李斯就那么一身鸟毛的站在正中间,默然不语。
赵高惊吓的同时,李斯也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他吓到的是赵高嘴角的血迹,还有那战战兢兢一步一回头,用手扯着赵高身后衣襟的皇帝胡亥。
这神情,皇帝似乎……
一时间李斯也没有了其他的想法,显然这皇陵里面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在了解中,事实不出意外。
皇陵内部机关暴动,似乎最后的机关已经被人启动了。
只怕现在里面的局势,没有人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甚至连嬴政的玉棺在何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人清楚了。
在驱退四周的士兵后,李斯赵高两人凑在了一起,低声诉说了几句话,留下一部分士兵后,便立即带着皇帝回咸阳去了。
路上。
车架里。
李斯表情阴沉,赵高神色阴冷。
在他们的旁边,皇帝胡亥正如一个孩童一样抓着和氏璧抛来抛去玩闹着。
虽然带着关键武器,但赵高在皇陵里却是发现那和氏璧却是无法使用,若是使用了只怕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机关兵佣的猎物。关键武器不能使用的憋屈,最后让赵高损失了六剑奴中的四个,更是让胡亥变作了白痴,这损失实在是太过恐怖。
可眼下比较起来,不是六剑奴的问题,也不是手上秘籍的问题,也不管那些逃离的人,而是皇帝变作白痴的事情后,该怎么解决后患的问题。
沉默中。
两人都考虑到了眼下的局势。
这隐藏的危局是什么样的,李斯和赵高都非常的清楚。
李斯扫了一眼赵高,心中猜测皇帝变成这样,是不是他故意如此。
不过若是换句话来说,这样一个白痴如稚童一样的皇帝在手,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四目相对。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感到了那蕴含在其中的热切与野望。
那里正在熊熊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目光微移。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正嘻嘻哈哈的抛着玉玺的皇帝的身上,那至高的权利在这一刻离他们好近。
半月后。
皇陵一战,无疾而终。
踏入这场战斗中的人都得到了各自的收货。
雪女如此。
月神如此。
赵高如此。
卫庄盖聂更是如此。
唯一的输家却只有心比天高,志比始皇的二世皇帝胡亥。
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咸阳朝政彻底的被赵高与李斯两人掌握,朝政大权被两人分割一空。虽然在沙丘行宫的时候,李斯被赵高生生脱下了水,可眼下的局势却也让他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始皇已死,公子扶苏更是自尽而亡。
最担心的二世皇帝变作了白痴。
借由变作了白痴的胡亥的手,两人将顺者昌逆者亡的做法彰显的淋漓尽致。
手握大权的他就不担心曾经所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日后被皇帝追究,一时间心头忧虑尽散。只是在这中间,李斯与赵高之间的矛盾却是隐隐的起了。
在他们争权夺利的时候,公子扶苏于上郡望月台自尽而亡的消息也在不觉间传递了开来。
儒家所担心的事情,在这一刻正式发生了。
因为就在几天前……
一个陈姓之人在一个名为大泽乡的地方造反了。
他们以公子扶苏的名义。(未完待续。)
今天情绪爆炸,应该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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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章 为什么
有些时候,人需要榜样。⊥頂點小說,
哪怕是之前始皇已死,二世登基,这天下间野心勃勃的反叛份子却仍然采取了隐忍的办法,并没有立即爆发出来。而是在公子扶苏自尽而亡的消息传遍天下的那一刻,有人动了。
起义,造反。
推翻暴秦。
一切都在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语中,以公子扶苏的名义拉开了埋葬整个帝国的序幕。
而这大泽乡的起义只不过是开了个头,因为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其他的人也接连揭竿而起,而其中尤以项氏一族为主。一时间,这大泽乡的事情就好似枯草中的一点火星,在这一刻直接化成了燎原之势。转眼间,便已经有了席卷全国的趋势。
咸阳。
赵高刚刚借由二世皇帝之手将李斯腰斩于咸阳闹市,更是夷灭了李斯的三族。
这既是灭口,也是在争夺权力中的下场。那个插在心头上的刺,终于拔去了一根。
只是如此结果并没有让赵高满意,帝国的危局曾经在皇陵里见到胡亥变成白痴的那个时候,赵高便已经在心理有所准备。在解决了李斯后,赵高这才发现局势糜烂到了一定的程度。
治国?
大权在握的赵高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让人头疼的困难。
在一番计策排下去后,赵高发现并没有得到太好的结果,许多的人都是对公子扶苏的死心有不忿,更是对掌握大权的赵高有着极大的忌惮之心,尤其是在赵高杀了李斯之后。
下面的人在阳奉阴违,不说军权,单单在朝堂上的政权上便已经让赵高头疼了。而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到皇帝的问题,赵高只能让皇帝呆在深宫之中。
最后为了压服局势,赵高借罪名诛连了不少反对的大臣。其中李斯便是倒下的最大的那一个,这景象只能用血腥恐怖来形容。
但这局势……
也说明他赵高只能是赵高,而不是嬴政。
房间里。
赵高看着手上收到的消息,赵高的面色几乎阴沉到了极点。整座房间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冷意。
“叛乱?”
“这些乱臣贼子!”
咬着牙说出了这些话,但赵高对这个此时能做的只能是咬牙切齿,沉吟了半晌,赵高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立即开口道:“传影密卫首领章邯入宫觐见陛下!”
当初在桑海城的时候,章邯便是负责弑牙狱之人,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手腕的将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他有向上爬的**。
否则的话当初章邯那句让人美言的话就足以说明情况。
说完,赵高起身朝皇宫深处走去,他需要在章邯进宫之前,好好教导现在只有稚童智慧的胡亥该说些什么话。
当天下午。
影密卫首领章邯入宫觐见。
两柱香的时间后。
章邯骑着一匹快马纵奔而出。
他临危受命,将以骊山数十万刑徒为兵,剿灭天下叛贼。
……
路上。
岳缘一个人站在小道上,静静的看着前方,那里是月儿和月神消失的尽头。月儿提前离开并不是回蜃楼。而是准备去镜湖医庄,去看她的端木蓉姐姐。
但在这天下纷乱之际,一个小女孩儿自然不能让人放心,最后还是月神陪她一起去。
这么长的时间。月儿在阴阳家的时候丝毫不提镜湖医庄的踪迹,哪怕是面对自己的生父她在保密上也做的不错。
而这一次之所以提出这个念头,自然是月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有了相应的了解。
在月儿看来,双方站的位置不同。想来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对她的蓉姐姐起什么坏心思。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后,赤练的声音这才从岳缘的背后传出。
战火频发,天下在眨眼间便已经混乱一片。
仅仅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赤练就已经隐隐间听到了无数的传闻。道听途说,却也比不上亲眼所见。在这从骊山回来的路上,赤练已经见到了紧张的气氛,那是战乱的迹象。
那大泽乡的几人起义是为其他人开了个头,在赤练看来只怕这开头的人并不会得到最后的结果。
而眼下这一幕,之所以出现从根本上是出自眼前这个男人的手。
一手搅乱天下局势,却又看不到对方有坐收渔翁之利的举动。
不然的话,以她在沙丘行宫里看到的事情,以赵高的身份,以阴阳家的分量想掌握这局势,并不难。
阴阳家是最有机会的。
之前还好,赤练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阴阳家的安排,但在两个月的时间后,她却发现事情只怕不是如此。
对方究竟是在为了什么?
破碎虚空,以对方的功力早已经足够。
哪怕猜测中岳缘与凤凰一战出了大问题,一身功力尽废,但在吸纳了嬴政那一身骇人听闻的真气后,也应该没有太大的相差,虽然经历了这两个月时间的精练。
虽然赤练曾经对这个男人是又恨又爱,对这个帝国更是满腔怨恨,可在见到满地烽火狼烟后,赤练的情绪再度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岳缘带着几人悠悠荡荡,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世事变化的时候。
“为什么?”
“阴阳家有最大的机会,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赤练身形一闪,来到了岳缘的面前,目光在岳缘挂在腰间的佩剑天问上扫了一眼后,她直接开口道出了心中的不满与疑惑。这天下乱局,以阴阳家的能力足以收拾。
可摆在赤练面前的形式却是他们任凭事情这样发生。
甚至,还在背后推了一把。
思来想去,赤练就是琢磨不明白。
脚步一顿。
岳缘身形停下,微微颔首,视线停在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脸蛋上,女人肌肤莹莹如玉,在仰着头的情况任凭那柔和的阳光落在上面。散发出让人觉得艳丽的色彩。
“你想多了。”
“……”
眉目一凝,赤练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对方笑着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口吻诉说着这样的话。可对方口中的语气,却是让人觉得太过随意。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屠凤时的那事,那样的结果,那样的场面,都没有杀她,甚至是以自身之血救活了她,说是以负棺来赎罪。
这样的结果。赤练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回想这事后她便清楚这不过是一句客气之话,真正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赤练觉得对方还是隐瞒了太多的东西。
半晌。
赤练见岳缘不愿意就这个问题解释,便开始问起了其他的事情:“屠凤那事你为什么不杀我?”
“别告诉我,你那是爱我!”
“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在你的心里到达那个地步!”
听着赤练的话,岳缘发现眼前的女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不回答之前的问题。是因为眼前局势从某方面来说,是由岳缘一手促成,之所以要这样是到了现在,有些东西他早就明了。
他破碎时间。却又不得不让某些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前进。
当初也罢。
哪怕是以寇仲代替李世民,但也只是在某些小的方面进行了改变,可在大局上在未来的历史上却没有多少变化。就如同寇仲大唐,对在天龙神雕和大明时期的岳缘一样。
一个世界。一个时间。
当初是阴差阳错,没有太多的去想,可当岳缘来到大秦这么多年来的时间里。在仔细认真的回顾了自己的过往经历后,却是让人细思极恐。
强行改变了大势,岳缘不知道他还能否遇见赤练仙子,还会不会经历那些事情。
若这其中的一切变了,他还是岳缘吗?这个故事还是这个故事吗?
无言的笑了笑,在赤练的目光中岳缘开口说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的局才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吗?”
“???”
侧头中,赤练觉得有些不明白,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好似是在岳缘进行一种天大的布局与黑手。一时间,赤练以她曾经在聚散流沙里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构思推测。
一统江湖?
一统天下?
又还是其他……
无数的王道霸业,男儿喜欢的东西在赤练的脑子里不断的划过。
这里面绝对有极大的阴谋。
见赤练失神的模样,岳缘便知道她完全想岔了,事实上这世上又有谁会知道会是那样的答案?真正有过猜测的,便是那些借由和氏璧碎片定位而来的几个女人。
摇头失笑中,岳缘用一种惆怅无奈的语气自言自语道:“是给自己布局。”
“!!!”
闻言,赤练彻底迷糊了。哪怕以她的心思眼界也弄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答案?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布局,这是吃多了吗?赤练的目光停在岳缘的脑门儿上,眼神似乎在说你脑壳只怕有问题。
迎着赤练那奇怪的眼神,岳缘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回答对方的第二个问题。
不杀她,是因为她的名字。
赤练。
是经历了赤练仙子的经历的赤练。
岳缘在做准备,他无法预料莫愁会疯成什么样子。
而赤练,则是一个相似的女人。
消弭仇恨,化恨为爱。
现在看起来,不是很美好吗?
叹了一声自己身上的债,岳缘负手走在前面,道:“走吧,我们该去见另外一个人了。”
“谁?”
“一个能够结束这个因我而起的乱世的人。”(未完待续。)
163章 打个赌
一个能解决这乱世的人?
岳缘的这话让赤练觉得有一些嗤之以鼻。若是阴阳家对这天下没兴趣,但为什么要让这天下变得如此混乱?除去阴阳家外,能够火中取栗的只怕仅有项氏一族的人了吧?
至于墨家……
小小的叛乱还行,但想要争夺天下赤练不觉得他们有能够兵家的能耐。
战争,向来是兵家的舞台。
思来想去,赤练也只认为能够平定这天下的只有三方。
一来是阴阳家,二来便是项氏一族,三来就只有大秦帝国了,只要赢氏皇族派出一个足够厉害的将军,率领部队平定这天下叛乱,再度一统寰宇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因扶苏之死,赤练觉得那二世皇帝胡亥只怕想要动北疆的军队恐怕不可能,先不提北方防备着匈奴,单单就公子扶苏自尽于上郡望月台,这一点便已经绝了二世皇帝想要立即调动军队的可能。
至于南方的军队……
距离中枢咸阳实在是太远。
天高皇帝远的,加上眼下局势混乱,说不定在外面的将领已然有了反心。
二世皇帝唯一的可能便是从咸阳派出一个领军的大将,来率军清扫叛乱,只是在这咸阳还有谁能够有此资格担此重任?要知道,若是扫除叛乱,大秦军队面临的将是身为名将的项梁。
比较起起兵的其他人,曾经的楚将项氏一族才是大秦帝国的最大敌人。
亡秦必楚。
这话可不说单纯的说着玩的。
至于其他人的机会是最小的,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路上。
赤练慢悠悠的跟在岳缘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只是她的每一个答案都没有换来想象中的结果,留给她的只有岳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那个可以结束乱世的人的身份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推测中。
有一种感觉,只怕这个人她赤练并不认识。
最后,赤练也只能抿着嘴不再说什么,默默无言的跟在了后面。
她想看看,岳缘嘴中的那个能够解决乱世之人究竟是谁。值得他这样去说。
这个由陈胜吴广开头,项梁跟上而开始的大范围内的起兵造反,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让整个帝国的大半江山都陷入了风火中。
不提这几个势力比较大的团伙,而在这后面。也有着不少的小团伙跟在后面浑水摸鱼,想要在这其中得到利益。甚至,他们有的只有百来人的队伍,也顺着趋势加入看着举国推翻暴秦的大起义中。
汤邙山。
一身农家弟子装扮的刘季正在一路带着一群人奔逃,一边大大咧咧的暗骂着。就在昨天他们远远的看到了大秦的军队的踪迹。
“妈的。”
“胜七这家伙将我们农家坑惨了!”
“他的脑子是不是在弑牙狱里出问题了。”
回想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刘季开了眼界,原本农家的安排可不是这样,但在一连串的事情影响下,这农家竟然成为了率先反秦的第一人,以这样的姿态重现江湖。
当这个事实摆在了刘季面前的时候,让他不由彻底傻眼。
要知道眼下他可是带着一群前往骊山的刑徒,在这里面有着不少的农家弟子,之所以这样做自是因为侠魁之事。当大泽乡的事情传到他耳中的时候,刘季还以为那只是笑话。可在仔细了解后,刘季彻底茫然了。
胜七不该是一个剑客吗?
他冷血残忍,以那剑圣盖聂为目标,可怎么做这么蠢的一件事?
难不成是等不及了想要借此激盖聂出现?
自当初卫庄与盖聂于咸阳祭天大典刺杀嬴政后,这段时间里盖聂的消息几乎没有,就好似人凭空消失一样。但传闻中,他们并没有死在咸阳,那么人会是在哪里?
以胜七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未必不可能。
又或者农家与昌平君的约定,用在了这上面?
他们是以为公子扶苏报仇而起兵的。
但。还是哪里不对!
刘季一边走在人群前面,一边寻思着,他觉得这背后恐怕有人在推动此事。就如同嬴政突然驾崩在沙丘行宫,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能让胜七这个家伙走出这一步。这背后绝不简单。
是阴阳家吗?
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天下局势纷乱如此,刘季仔细的观察分析后,却发现这里面都与阴阳家脱不了关系。一统天下有阴阳家的背影,天下纷乱还是有阴阳家的背影,好与坏聚集了一身。虽然还未与阴阳家碰面。可在刘季的心里对阴阳家的警惕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阴阳家有毒。
抬头看了下夜色,看了眼那天际的弯月,刘季这才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觉得暂时安全后,一群人在小道上聚集靠在背风处,点起了一堆篝火。
靠着石头,刘季先是拿出腰间的酒壶小饮了一口后,便将手上的东西抛给了其他人,开始例行寻常的吹起牛来。不得不说,刘季在口才上有着自己独到的一套。
局势突变,不仅给他带来了恐慌,也给农家弟子带来了恐慌。
因为他们从没有想过做出头鸟,去对抗那堪称庞然大物的大秦帝国,哪怕这个时候帝国似乎病入膏肓,但这也不是他们农家所能抵抗的。按道理来说,第一个举起反旗的理应是墨家来着。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中其实有藏着一股恐惧。
虽说在之前,刘季已经驱逐了一部分,可这份恐惧还在,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连夜赶路而逃。
借着幽幽火光,刘季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他能够看得出这些人在故作镇定,压着心头弥漫的那份恐慌。同样,刘季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感觉。
只不过比他们要更强的是刘季能够将这份情绪压在心底。
目光扫了扫,刘季觉得这样下去只怕会出问题。
想了想,刘季突然开口说道:“诸位。现在已经安全了,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既然大家都无恙,闲着无聊的话,要不赌一把?”
一句话出口。在场的其他人都愕然无比的看着那端坐在篝火前的刘季,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人的心该有多大?
怔怔下,倒是有与刘季相熟的农家弟子开口用嬉笑的口吻道:“我说刘大哥你该不会想在我们身上来寻回你那赌运吧?”在农家,刘季的赌运那是向来都差。
可以说刘季身上的大部分钱财都是输在了司徒万里的四岳赌场。
见拉开了话题。刘季只是笑笑不说话,在众人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了一直搁在身上的色子。在一众失语的眼神中,他开始起了动作。
半晌。
便听一群人笑闹开来。
“刘哥,你出千。”
摇头晃脑中,在一众人推推嚷嚷下,刘季从里面钻了出来。
失笑中,刘季已经发现之前弥漫在众人身上的担忧与恐惧的情绪在不觉间消散一空。吹着口哨声,刘季摇着身子来到了后面小道上,准备就地小解。
只是还未来得及脱裤子,刘季便觉身后一凉。一股莫名的冷意直接袭上了心头,就好像一条蛇在自己的后脑勺吐信子。
“是谁!!!”
一股尿意直接憋了回去,刘季猛的转过身,见到的是一个玉手叉腰,一身红衣侧着身子的妖娆女子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在对方打量他的同时,刘季也在打量着对方。
妩媚妖娆,浑身上下肆意散发着一股名为性感的味道。
这是一个已经成熟,被人摘过的大美人。
虽然他也好色,同样刘季也看的出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
视线先是在眼前女子的脸上流连了一下,随后刘季的视线落在了对方右手上握着的剑柄上。
那是一并血色如蛇一样的长剑。此刻正松散的垂在地上。
见到这柄剑的时候,刘季的面色大变。
“赤练剑!”
“你是聚散流沙的赤练!”
身形一顿,刘季直接道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个女人他只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按照道理来说聚散流沙与农家应该没有多大的矛盾,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点让刘季有些诧异的是对方的衣衫打扮,这与传闻中的有一点不同,虽然颜色一样。
这衣服……
阴阳家!
脑中灵光一闪,刘季终于明白了对方身上的不和谐的地方。
聚散流沙的人怎么会穿上阴阳家的服装?
未等刘季想明白这个奇怪的地方,便听赤练开口了。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独特的冷冽,“眼光不错,竟然还认识我。不过也只是这样,我实在是看不出你哪里能够值得他来注意。”
“模样,不行!”
“气质,不行!”
“德行,不行!”
“武功,更是不行!”
一连串的话直接打的刘季一脸的愣然,即便是脸皮向来够厚,可是被一个女人这样直接噼里啪啦的打脸,还是让人忍不住脸皮一阵抽搐。
最重要的还是对方的话是实话。
这什么情况?
刘季思来想去,不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人。
“不过你既然好赌,那么今儿,我们也来赌一把,如何?”笑意盈盈中,赤练舞动了一下手上的赤练长剑,眯着眼睛说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感受到话语中那针对自己的不利,刘季的面色已然大变。(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章!
164章 便宜后人
这个赌,不能打!
虽然他刘季好赌,可那也只是钱财上的事情,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命什么的赌上去。赤练的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刘季已经感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恶意。
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疯女人,可刘季也知道自己眼下所处的危境。
正当刘季准备出声的时候,赤练的声音再度传来,打断了刘季来到嗓子眼儿的话,直接给堵了回去。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赤练剑横在胸前,玉手轻抚剑身,语气淡漠至极的开口说道。
“!!!”
刘季一脸抑郁的表情,张了张嘴,看着面前这个抚剑的女人,那来到嗓子眼儿的话直接被吞回了肚子,这才嬉皮笑脸道:“那……要不我回去取下色子?”
“色子?那不需要!”
赤练闻言挑了挑眉,对于刘季这句话嗤之以鼻,她越瞧越看不出这个中年男子有什么资格得到岳缘的注意,比较起来其他的人有比他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可能。
就在刘季坐蜡,转着眼珠寻思着该怎么解决这个危局的时候,一道冷漠中带着些许不满的男声落在了他的耳畔。
“赤练!”
声音落下的同时,刘季已经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在他的身侧站着一名年轻人,身穿紫色锦衣,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模样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但是,刘季在见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松口气的想法。
相反,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看那一身服饰,果然是阴阳家服饰风格。
只是阴阳家的人为什么会寻上自己?翻来覆去的想,刘季也不觉得自己在哪里招惹到了这恐怖的阴阳家。据说阴阳家的人向来心狠手辣,只怕自己今天晚上凶多吉少。
“他的武功不怎么样,怎么能与你比?”在说话的时候,岳缘也漫步跺到了刘季的身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对方。
一番打量后,岳缘觉得赤练并没有说错。
模样不行。
刘季的样貌着实寻常,无法与那些模样俊美之人相提并论,只能说是普通不过。
气质不行。
一身吊儿郎当的小流氓姿态。并不是假话。
德行不行。
赤练只是一眼观人,可知道更多东西的岳缘却是知道在某些时候,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将德行什么的丢的一干二净。
至于武功不行,则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对方处理事情的方法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都说人生四大铁,无疑在刚刚的那番行为里。刘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收货了那群人的忠心。
倒是刘季在听了岳缘后面的那句话,心中疏了一口气。他的武功有几斤几两,刘季自己怎能不清楚?若真是与这个名为赤练的疯女人比武,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划算。
只是刘季一口气还没彻底的疏下去,赤练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他跳起了脚。
“也是。”
侧了侧头,赤练寻思了下,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一种以大欺小的性质,于是改变了口吻,道:“我就不出手了,只不过刘季你得陪我的小宝贝儿玩耍一番。”
“赌资。就是你的命!”
听到这话,岳缘倒是没有说什么,保持了沉默。
“……”
刘季看了看赤练,又瞅了瞅站在旁边的岳缘,他知道自己在这两人的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先不说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心狠手辣的赤练,而这个看起来很是寻常的阴阳家年轻人,只怕比赤练更加恐怖。
那说话的口吻已经表示了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不过转念一想,刘季倒是觉得轻松了些,至少不用跟赤练比武不是?再说江湖传闻赤练是一个擅长施毒。用蛇的女人,听她的口吻,显然是会用毒蛇。
一条名为小宝贝的小毒蛇而已,他刘季害怕什么?
拼了就是!
打不过人。难道还打不过蛇?
右手握了握腰间的青铜短匕,刘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同时应道:“好,我刘季赌了。若输了,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
“呵呵……”
赤练闻言笑了,一张美丽的脸蛋儿上尽是一种奇怪的表情。
赤练剑收在腰间。玉手扬起,放在嘴边后,赤练开始吹起了一个奇特的声响。
很快。
在刘季提升到极点的精神下,只闻月色下的草丛中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知道,这赤练名闻天下的毒蛇在对方的讯号下来了。右手紧握青铜匕,目光死死的盯着草丛处。
嘶!
吐信声中,长草卧倒,在刘季骇然的目光中那草丛里直接蹿出了一条白色大蟒,那腰身足有成年人腰杆粗细,白色的鳞片在月辉的照耀下散发着盈盈光辉,三角形的脑袋扬起,大嘴张开,几乎能够一口将他的脑袋直接咬下。
哪怕是还有一点距离,刘季就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腥臭味,还有那一双足足有筷子粗细的獠牙,已经彰显着那一身对猎物的杀戮气息。
“!!!”
“这是啥!!!”
人一颤,手一抖,刘季手上的青铜匕差点直接甩了出去,心头这一刻更是如同万千骏马奔驰而过,将自己的那一颗柔弱的心脏践踏的一塌糊涂。
白色大蟒自草丛窜出,爬到了赤练的脚下,然后竖起身子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刘季。
“小……宝贝?”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说着,刘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条粗大的白色大蟒,在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青铜匕,怎么看这手上的匕首只怕都无法杀死这条大蛇。
一时间,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爬上了心头。
但是刘季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放弃。
就在他准备的动手的时候,倒是那站在一边看戏的年轻人有了动作。手腕一翻,那挂在腰间的长剑直接连剑带鞘丢在了刘季的身前。
见状,刘季朝岳缘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方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刘季明白这是对方给出的帮助。丢掉手上的青铜匕。刘季直接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拿了起来,拔剑出鞘。剑吟声中,长剑在手。
这剑……
目光怔怔的打量着手中的长剑,以刘季的目光都能看得出这是一柄罕见的宝剑。世所难见。至少在农家,在那赌场,他就没有见过这样锋利的宝剑。
心中在猜测手上长剑来历的时候,却听赤练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道:“这剑名天问,就是不知道你刘季是否有资格持它了。”
天问!!!
剑名如同一道惊雷在刘季心中响起。右手一抖,他差点没有握住手中剑。
这并不是刘季在激动,而是一种恐惧在心头升腾。
天问剑乃是始皇嬴政的佩剑,这剑竟然出现在这里……目光在那站在旁边的年轻人身上一凝,刘季便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来历恐怕骇人至极。嬴政死在沙丘行宫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天下,而当时据说阴阳家也在那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即便是夜风很凉,刘季的额头也在不知不觉间爬满了冷汗。
能拿天问剑,那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会被灭口的真相!
抬起头,刘季的面色几乎愁的快要哭了出来。
然而。他的悲戚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可怜,在刘季抬头的一刹那,那白色大蟒动了,直接朝刘季扑了过去。
……
半晌。
刘季瘫软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剑柄,眼前是被天问剑斩成了两段的白色大蟒,哪怕是已经成了两截,其残躯仍然是在抽搐。
身上冷汗淋漓,一身的鲜血。
**了半天,刘季这才发现自己肩上的伤势。那蛇生生的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两个伤口,鲜血正在不断的流出,不觉间已经将胸口染红一片。
“呼!”
疲惫让刘季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整个人恨不得躺在地上不动。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丧生在了那条白色大蟒的口中。
在他面前不远处,赤练一脸的怒色瞪着刘季,看那生气的模样似乎有亲自动手的打算,腰间的赤练剑已经拿在了手上。
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刘季就要开口说那赌资的时候,岳缘动了。
身形一晃。
刘季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年轻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右手伸出,一把抓着刘季的脑袋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同时一掌轰在了刘季肩上的伤口处。
霎时——
一股血雾自伤口处飞出,他刘季体内的鲜血有一部分竟然是在这一掌下直接轰出了意外。几乎同时,岳缘挥手向了赤练。
措手不及下,赤练直接被一股凭空产生的牵引力给拉倒了岳缘的身前。
手指在玉腕间轻轻划过,牵引之下红色的鲜血自手腕处被引了出来。那一条红色血线在半空蜿蜒成了一条龙型后,在岳缘的动作下直接灌入了刘季肩上的伤口,没入了体内。
这一幕在两个当事人愣然的神情中结束,花费的时间也不过只是一会儿。
指尖如同幻影在两人的身前一扫而过,替两人止血后的岳缘这才松开了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作品。
这一步,是岳缘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打算。
一手捂着自己的手腕,赤练一头雾水的望着岳缘,她不明白岳缘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一举。这换血的一幕,让她回想到了当初在屠凤时候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的一身鲜血是来自于他。
对她来说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爱与恨。
只是这一次……
回过头,赤练目光停在了一脸呆愣的刘季的身上。
在赤练冰冷的目光下,刘季终于回复了清醒,他来不及去体会自己体内的变化,但在这一刻,面对这样的情形,刘季同样一头雾水,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走吧!”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响,岳缘并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只是转过身,对赤练招呼了一声,便迈步而出。至于那天问剑,却是没有任何提起的念头。
“……”
赤练见状只能恨恨的瞪了刘季一眼,跟了上去。
目光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在月色下,朝远处渐行渐远。刘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直接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是阴阳家传说中的首领东皇太一大人吗?”
东皇太一,阴阳家最高首领。
这名号更是代表着神话中的至高天帝。
刚刚那仙神一样的手段,更加肯定了刘季之前心中的猜测。
岳缘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说话,但沉默不言却是没有否定刘季的问题。而且以之前的观察,刘季看得出赤练与那个年轻人的关系不浅,当是男女关系。
一个东皇太一,一个赤练。
目光扫了扫还拿在手上的天问剑,用赤练的一部分血液填充在自己体内,只怕有着深意,试想阴阳家东渡求仙……刘季没来得及思考这其中的真正缘由,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一个拉近阴阳家关系的好机会。
想到做到。
盯着两人的背影,刘季高声道:“血脉之赐,两位便是我刘季的再造父母。孩儿在此拜谢父皇母后的恩赐。”
抱剑,跪地,躬身行人伦大礼。
远处。
听闻此言的岳缘只觉脚下一错,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而跟在旁边的赤练手上的长剑则是坠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165章 嘿,你的‘益达’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便宜儿子……
哪怕岳缘自己也曾自认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甚至自己在开始的时候也如牛皮糖一样对上了莫愁,可在这个时候,经历过这么多事的他仍然是觉得开了眼界。
能够将脸皮这东西这样使用的家伙,当真是首见。
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提岳缘那被狗刨过的心情,站在身边的赤练更是一脸无语。
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可能理解到了一部分为什么岳缘会说这个人会是那个有资格的人。
单单就这不要脸的程度,就足以横扫天下。
不管怎么想,赤练也没有猜到自己会在今天收了一个比她大了不少的儿子,整个人都被刘季的那句话震的晃晃荡荡中。
树梢上。
岳缘与赤练两人静悄悄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场景。
在离开后,岳缘便中途而返,再度回到了刚刚发生事情的地方,只是不同之前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个时候他是藏在树荫中,目光注视着下方那个还跪在地上行着人伦大礼的刘季。
至于赤练,岳缘既然返回,她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郁闷藏在了树上。
“你现在怎么看?”嘴唇微动,岳缘直接传音给站在身边的赤练,问道。
怎么看?
赤练扭头没好气的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瘪了瘪嘴,回道:“其他的我看不出来,倒是这不要脸的程度却是世所罕见。”能折身认两个人明显看起来年纪比他小了不少的男女为父母,从某方面来说这个人却是有常人不及之处。
好心思。
好打算。
稍微一沉思,赤练便大概的推测到了刘季的小心思。
“呵呵!”
赤练的面色不好看,岳缘自然是能够理解,女人不同男人,莫名多了一个大龄儿子,那简直是荒诞至极。先是轻笑了一声。岳缘这才继续说道:“可不是这么简单,你继续看。”
“……”
闻言,赤练没有说什么,虽然心里对自己的那条白色大蟒的结局很是不满。但在这个时候赤练也只能强忍着继续观察。能让岳缘这样做,这样为对方造势,连天问剑都送了出去,显而易见这个名为刘季的浪荡中年男子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岳缘的眼中,这个中年男子是能够结束这个乱世的人。那么仅仅是脸皮厚度天下无双。却还是不够。
树下。
一直等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路线尽头好半晌后,刘季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一句让其他人听起来无耻到极点的话自刘季口中出来后,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羞愧之色,就好像那话再正常不过。这淡定的表情,直接让树上的赤练嘴角直抽抽。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定能发现在那神情淡然的刘季的双眸深处有着一丝难以隐藏的喜意。
喜的是手上的天问剑,更是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
换句话说,他刘季可以借势。
在这种乱世下,这些东西对他刘季来说有着什么作用不言而喻,甚至这个已经在隐隐的刺激着他心中潜藏的那份野心。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身前那断成两截还没死透的白色大蟒。刘季的目光闪烁,似乎在构思着什么。
不一会儿,刘季便听到了身后其他人的声音传来。
之前那些人等了一会,见刘季一直没有回来便已经有了担忧,既是担心刘季遇到了危险,也是害怕刘季直接丢下他们逃了。所以,这些人带着一股战战兢兢的情绪来寻他的踪迹。
很快。
双方便在这里相遇了。
只是一群人在看到眼前的局面后,所有人都不由的大哗。一大群人都围了上来盯着这白色大蟒的两截断躯围观起来,如此大蟒如此颜色举世罕见。
刘季拔剑斩蛇,这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想象。
至于刘季在扫了众人的神情一眼后。眼珠转了转,便开始添油加醋的吹嘘起来。
在刘季的话中,这条世所罕见的白色大蟒简直是神物,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种大蛇确实让人恐惧。在普通人的眼里当得上。但是蛇终究只是蛇,可在刘季的话里,这条蛇绝不简单,至于怎么个不简单倒是没有说出来个名堂,倒是手上的天问剑上因为还有残存蛇血的缘故,被刘季重新取了个名字。称之为赤霄。
而斩蛇的过程,则是被刘季以一场大梦来解释,这赤霄剑便是梦中得来。
一番忽悠之下,其他人被刘季直说的呆呆愣愣。
树上。
赤练听着下面刘季的话,一双柳眉几乎倒竖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不过赤练倒也从刘季的身上真正的看出了对方所拥有的东西,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岳缘则是若有所思的听着,脸上闪过奇怪的笑意。听了半晌,突然对站在身边的赤练说道:“还不够……赤练,你这个母后或许该帮我们这个便宜儿子一把!”
“!!!”
扭过头,赤练一脸愕然。
他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应下了那个荒唐至极的话。
两人四目相望,对视了半晌,赤练揣测了岳缘心思一番,最后还是应了下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要你救白蛇,你之前可没说过它会死。”
“嗯?”
剑眉微扬,迎着赤练那丝毫不避让的眼神,岳缘沉吟了一会,却是点头应了下来,“好。”话音落下,岳缘嘴唇微动,直接传音给了下方正在大吹法螺的刘季。
下方。
正在吹着牛的刘季忽然一怔,随即面色不变的继续说了起来,不过在接下来的言语间倒是给了那白色大蟒的尸体构造了一个坟墓,而随后他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几乎同时,站在树上的赤练开始起了易容,虽然她这方面的水平并不高,但在曾经聚散流沙里的黑麒麟的耳炫目染之下。她赤练还是有那么一两手的。
再加上岳缘的帮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赤练便易容成了一个糟老太太,身形跃动间。人已经消失在了树上,朝刘季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目送着赤练消逝的背影,岳缘的目光这才落在那被刘季等人草草堆成了一座坟墓上,那里面便是被天问剑斩成两段的白色大蟒的残躯,不得不说这条白色大蛇有着恐怖的生命力。如此重伤之下仍然还没有完全死去,还有着那么一点气息。
看了半晌,岳缘衣袖一挥,气劲直接将泥土扫开,露出里面的两截躯体。
蹲下身,岳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金色的蛇瞳。
许久。
“一条蛇也有这样的眼神,当初围绕在我身边这是身为蛇类的直觉啊……果然还是有点野兽的智慧。”
“本座明白了。”
岳缘右手伸出,直接握在了白色大蟒的三角形脑袋上,吸力散出,在北冥下。白色大蟒上半截残躯直接枯萎,生命力消散殆尽,眨眼间便化作了粉末。
……
两个时辰后。
道路的尽头处,赤练正静静的等待着。
就在赤练等得快要郁闷的时候,岳缘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目光中。
一手负背,紫色的衣衫在夜风中不断的飞舞,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收拢在了袖子里。
在赤练的目光中,岳缘走到了她的身前,停了下来,问道:“怎么样?”
“你的便宜儿子彻底坐实了身份。”
“只是你这样想方设法的为刘季平添背景身份。甚至不惜让对方搭上了阴阳家的关系,可那又如何?”
“他这人虽然有些水平,脸皮厚度天下无双,可我不觉得这刘季能横扫天下结束乱世。”
“文不成武不就。”
“哪怕是有着天问剑。项氏一族那里他刘季就过不了关。”
“即便是以无耻保命,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这样是搭上了整个阴阳家。”
面对赤练的一句句反驳,岳缘只是哑然失笑,他非常清楚对方多了一个便宜儿子后的那种糟糕心情,再加上她的白蛇被斩成了两段,那种心火不言而喻。
“呵呵。”
“世事无常。谁知道呢?”
岳缘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袖子里将右手拿了出来,将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了赤练,“咯,你的白蛇,虽然变小了,但还是可以将就一下。”
见岳缘没有解释,赤练也不在说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的谋划,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她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之气。说实话,在东渡前赤练不会这样,在东渡的过程中她也不会如此。
也许是因为身体里鲜血的原因,她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拉近了的。在这段时间里,在两人的接触里她其实放开了很多,不同以前的故作姿态。两者的关系趋向了正常。
不过赤练这个时候的目光是停在岳缘的右手心上,那里有着一条几乎白的透明的小蛇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怜兮兮蜷缩在手心的中央。
一条成人粗细的大蟒,一条筷子长短的小蛇。
身为玩蛇的行家,赤练怎能认不出这条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小白蛇是刚出壳的幼蛇,只怕还是对方从蛇体内直接掏出来的蛇卵。一想到自己东渡过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十条大蟒,最后竟然八条在火山爆发中失踪不知生死,眼下只剩下了两条,一条是大青蛇,一条刚刚算是死在了岳缘手上,就剩一个蚯蚓般大小的后代。一时间,赤练的心头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了一股委屈,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己一样的经历。
“……”
无言中,赤练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小蛇,在自己手心里仔细的打量起来。一番检查后,赤练也看出这小白蛇除了极端的营养不良外,也是如同那白色大蟒一样的性别。
“大的已经无法救活,活了一个小的。”
“这要是在江湖上也已经是天大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挥挥手,岳缘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之前让赤练以白蛇针对刘季,他已经算是欺骗了她,这句话倒也是一个回答,示意她没有必要为了一条蛇如此心态。
只是岳缘的这话让别人理解歪了。
你这是让它长大了以身相许么?
赤练冷着脸跟在后面,嘴唇微动呢喃着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场景,她面色霎时变成粉色,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人的下半身,人更是嗤笑出声。
走在前面的岳缘听到这笑声,感受到那股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觉浑身上下莫名一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未完待续。)
166章 胭脂花红(上)
江山纷乱,遍地狼烟。
云中君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渍,目光遥遥落在前面的方向。那里,正是战乱后的景象,尸骸遍地,官军与起义军队的尸体堆叠在了一起,就在前不久这里双方发生了一场大战。
其结果,自然是官军大胜。
起义军队完全不是秦军的对手,在这一地的叛逆军队直接被自咸阳而来的秦军碾压似的给镇压了下去,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他询问了下旁人,知晓了这支镇压反叛的军队的首领乃是曾经的影密卫首领章邯。对方第一战,便展现出了章邯在军事上的厉害,那些随风而起的野心叛逆们,完全不是对手。以至于被章邯打了个全军覆没。
“……”
遥遥扫了一眼远处还在打扫战场的秦军,云中君抬头扫了一眼那有些昏暗的天空,不由的呼了一口气。
这一战的结果,已经让云中君看到了起义军队的废物程度。这里面强点的恐怕也就是楚国的项氏一族了,他们才是兵家中人,在战争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能耐。
公子扶苏已死,而二世胡亥也不知怎的昏聩成这个样子,这天下确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帝国的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这个时机,对阴阳家是最大的机缘。
什么墨家,什么法家,什么儒家,云中君也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天下江山对阴阳家来说如掌心在握。而唯一需要肯定需要确定的便是东皇大人的真正心思。
只是……
这一路来他云中君所知道的许多消息给了他一种奇怪的矛盾感觉。
对。
一种极端的矛盾。
嬴政死于沙丘行宫,这事虽然官方传出的消息有着许多的隐瞒,可身为阴阳家五大长老之首的云中君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更加的清晰与真实。嬴政之死,与东皇大人脱不了关系。
甚至,最大的可能便是嬴政是死在东皇大人的手上。
这个由阴阳家辅助统一神州大地的帝国,却又在阴阳家一手之下来到了覆没的边缘。一直以来,他云中君的存在便是为了屠凤炼制长生丹而来,当凤凰死在东皇大人手上的那一刻,便是他云中君展现出真正价值的时候。
嬴政之死,便是东皇大人真正的野心开始行动的时候。
到时一个长生不死的皇帝。将会造就一个真正的万世皇朝。那可不是嬴政自己的设想,而是真正在东皇大人的手上化作了现实。
那时候——这皇朝就不能称之为皇朝,而应该是****。
不!
应该称之为天庭。
由天帝东皇太一带领的天庭。
那将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盛世之景。
即便是那个奇怪的老头潜入蜃楼对他云中君进行了诱惑,云中君也能坚持下来的根本原因之一。为了防止那个让他徐福无法探查深浅的老头再度进来。云中君直接选择了出发,不在蜃楼上困守。
不仅如此,云中君说动了大司命与少司命两人出发,蜃楼上只留下掌管土水二部的湘君与湘夫人留守看管蜃楼与东皇的原本躯体。
但是这一路追踪而来,云中君的心头却是萌生一个疑惑的念头。
如此乱局。究竟是东皇大人故意而为,还是他放任至此?
咸阳已经出兵剿灭叛乱,可在这样的局势下,东皇大人似乎还没有其他太大的动作,这种情况竟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任务,更让云中君有些抑郁的是追随而来,竟然还没有寻到东皇大人的踪迹。
东皇大人行踪飘渺,自沙丘到咸阳骊山,云中君几人生生的在后面打了好几个转。
而真正让云中君心中产生了些许害怕的正是在前几天半路遇见到的一个正在急速扩大的队伍,不觉间打听到的一个小道消息。
一个名为刘季的人。
一把名为赤霄的剑。
一个剑斩白蛇的故事。
还有一个赤帝之子的背景身份。
为此。云中君还专门拦截了那一队人,于半夜拦截到了那群人守护的那个中年男子。
一脸痞相,不堪大器。
这是云中君对刘季的模样第一次打量后的第一个印象。
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对方身上那柄被其称之为赤霄的宝剑上面。不同那些没有眼界的人,云中君他又岂会认不出来那柄剑的真正身份?
赤霄?
笑话!
这剑名为天问,是嬴政的佩剑,代表着帝道之剑。
天问剑怎么会落在这么个人的手里?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人接触过东皇大人一行人。
云中君没有去争夺,而是直接表明了阴阳家身份细细的询问起来。只是云中君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他的威势,这个名为刘季的男子并没有怯弱,反而摆出了赤帝之子的名号。开始拉起了关系。
这名号一出,当即让云中君一愣一愣的。
白蛇,赤帝……
赤练,天帝。
赤帝之子!!!
这个女人!!!
她背对着东皇大人到底做了什么?替东皇大人收了一个便宜儿子?
果然。
当初就应该直接在岛上将她处死。她坏了东皇大人的事,还不止一次。
云中君不敢想太多,心中惊怒的同时,云中君也不得不感叹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没有太多的去理会刘季,云中君很快便离开,在当时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刘季莫名其妙。但那份心情。却是一直遗留到了现在。
他不想。
但那个念头好似魔鬼的呼唤,时时刻刻忍不住的在心头冒了出来。
东皇大人到底准备做什么?
直到今天,在远远的见识到了帝**队对叛逆的剿灭后,云中君的心情越发的糟糕了。
东皇大人应该不会那样做的。
不行!
这些都不过是猜测。
想要得到真正的答案,唯有亲自见到东皇大人。
就在云中君站在前方迎着腥风沉默的时候,在后面的方向,大司命和少司命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疑惑。这一路来,两女都发现了云中君的情绪变化,虽然对方强行镇定。但气息的变化都告诉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云中君在琢磨什么?
大司命目光停在徐福的背影上,目光闪烁,脑海里沉思着这个问题。
她与少司命二人出蜃楼与云中君一同而行追东皇大人而来,对方给出的理由则是有一个武功不知深浅的秃顶老头子需要戒备。他没有把握对付,为防对方夺取长生丹而让火木两部长老陪同。
那天蜃楼丹房里的场景,除去云中君外的四大长老都来过这里见过。
是有一个莫名的绝顶高手潜入蜃楼。
那人不简单,云中君没有把握,这并不意外。
她们保护云中君的时候。也在保护他身上的丹药,更是在监视云中君不监守自盗。因为她们并不知道那个潜入蜃楼的人对云中君究竟说了些什么。
至于潜入蜃楼的那个人,若是大司命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初在蜀山见到的那个秃顶白发老头子。
能让东皇大人认真对待的人,自然不简单。
可让大司命更觉得意外的是这几天在隐隐得知了东皇大人的踪迹后,对方那种奇怪的情绪变化。
许久。
云中君转过身,目光在站在树顶的少司命扫了一眼,最后停在了站在下面的大司命的身上,说道:“走吧,从那刘季的嘴里得到的消息,东皇大人也许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想来这几天。我们费了这么些时间,也应该追上东皇大人的足迹了。”
点点头,大司命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至于少司命向来不说话的她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
至于那个得到了天问剑的刘季,那个腆着脸上来拉关系的刘季……大司命亦是目瞪口呆,无可奈何。人不要脸到这个地步,真的让大司命开了眼界。
更重要的是对方那个赤帝之子的身份……
大司命也需要确定一下。
但有两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与东皇大人脱不了关系,而且更与那个赤练有关。
即便是便宜儿子也应该是天帝之子,为什么要叫做赤帝之子……哼,赤练你打了一个好主意。
目光闪烁中。大司命与少司命两人跟上了云中君的步伐,朝东皇大人所在的方向追踪而去。
……
路上。
岳缘缓步而行。
在后面,则是跟着赤练。
“好厉害!”
赤练娇媚的嗓音在回荡:“虽然那些举旗的军队不怎么样,但是仅凭刑徒便将他们打的全军覆没。这个影密卫的首领章邯当真不容小觑。”当初就是这人盗跖还有庖丁两人关在了弑牙狱,以至于卫庄和盖聂两人前去救援也深陷其中,最后使得赤练下定了决心。
“这里面只怕能够做他对手的只有项梁了。”至于项少羽,却是没有被赤练放在心上,而那个便宜儿子更是抛在了脑后,只怕一个碰撞刘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走在前面的岳缘没有回话。只是听着赤练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章邯啊……
确实是一个人才。
你嘴上的项梁不是他对手,而不被你放在心上的项少羽才是他的敌人。
你都不放在心上的两个人刘季与项少羽,才是这个乱世里的主角。
目光在一颗大树树干上停留了一眼,那里有一个浅浅的月牙痕迹,看到这个岳缘便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沿着的路途正是前往镜湖的方向。
原本是不知道路途的两人,在这一刻却是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着,之所以有着如此明确的道路,是因为在一路上以来被月神留下来的印记在指引着他们。
镜湖,将近了。(未完待续。)
167章 胭脂花红(中)
天地苍茫。
风呼啸而过,带着声声呜咽,卷起树叶,也卷起了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
局势虽乱,看起来大秦帝国摇摇欲坠,可在咸阳派出了章邯为将,率领一批所谓的刑徒便将无数的造反之人打的七零八落,这让天下间其他人一时间大为紧张。
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将一部分叛逆解决后,章邯立即调转了头,去对付眼下剩下的几个主要的叛逆了。
陈胜吴广,是第一个。
而项氏一族,便是第二个。
只要解决了他们,章邯便能为大秦帝国再度定鼎江山。
在章邯看来,他这一次剿灭叛乱的敌人真正意义上也不过只有一个,那便是一直隐藏在帝国里的毒瘤,来自楚国的项氏一族。至于陈胜……那个出自弑牙狱的人,不值得他去在意。只要剿灭了他们项氏叛逆,夷灭其三族,给天下人做警告,到时看天下间还有谁敢动大秦的江山!
至于墨家……
远远比不上阴阳家,他们不值得在意。
目光瞅着前面那遍地的尸骸,打量着收拾战场的刑徒士兵,章邯血色披风一扬,人调转马头离开了。
……
“嗯?”
脚步一顿,赤练在安抚了一番手上的小白蛇后,目光定格在前面的男人背影上,脸上满是疑惑,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先是轻讶了一声,赤练也反应了过来。
有人?
歪着头凝神听了半晌,赤练听到的也只有沙沙的风声和树叶摇摆摩挲的声响,要么就是些小动物的嘶鸣或者鸟叫,要么是前面河流里溪水哗哗声,就是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她与他之间还是差的太远。
哪怕是在接受了那份血液后,她的武功已经增长了不少。可是,越厉害,赤练就越能感受两人在武道上的差距。最后,赤练的视线停在了岳缘的身上。
在赤练的目光中。岳缘缓缓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浮现了一抹诧异。
侧着头倾听了半晌,岳缘人彻底的停了下来,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看到这里。赤练便知道来人极有可能是熟人。
果然。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三道人影不约而同的落入了她的眼帘。
一人踏叶而来,一人在树枝间纵横跃动,一人则是摇摆着衣袖如同一朵云一样飘来。
见到三人,赤练立即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正是阴阳家五部长老中的三人。云中君、大司命与少司命。
三人身形落下站定,便是不约而同的躬身大礼。
“云中君(大司命),参见东皇大人。”
一旁。
赤练的眼神微微一变,在三人的大礼过后,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那么一下。自己在阴阳家的身份本就尴尬,再加上在岛上发生的事情,赤练的身份在阴阳家就更为的尴尬。
一般情况下,除去大司命外,月神与少司命两人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忽视。
月神是身份太高太傲,而少司命向来无表情。外人很少知道她内心想什么,反倒是大司命的情绪外露,表现最为清楚。至于五部长老的另外两人湘君与湘君夫人两夫妻则是很少露面。
而五部长老之首的云中君更多的同样对她是忽视,并不太在意。
可是刚刚的那一眼,赤练自认感觉没有错,那是一种少见的敌视。
“你们怎么会来此?你们现在应该在蜃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缘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他能看出这三人身上的风尘仆仆,他们走的急,追的也急。看样子。三人似乎是一直追着自己这一路而来,直到现在才寻到自己。
在这个问题下,云中君和大司命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五部中为首的徐福开口了。解释了缘由。
“喔?”
“笑三笑,原来是他,一直没死心啊!”
在云中君的描述中,岳缘直接道出了那个秃顶老者的名字。自当初在蜀山一遇后,这个笑三笑并没有在此出现他的面前,至少没有亲身出现在岳缘的面前。
但岳缘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在蜀山山谷遇见笑三笑的时候,对方那身上潜藏着的针对自己的恶意。
不同抓着他儿子和虞姬的那种正常的敌意,对方的身上有着针对自己的恶意。
那是潜藏在骨子里的东西。
再加上当时笑三笑的那些话,还有那个棋局,岳缘便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而那份恶意开始并不太明白,可在东渡屠凤后,岳缘就已经清楚那个恶意是什么东西了。
那东西与屠凤成功的那个时候一闪而逝的感觉一般无二。
是一种诅咒。
不同的是笑三笑身上的那个恶意是来自龙龟的。
望着云中君,岳缘也就知道了笑三笑为什么见到由凤凰炼就的长生丹而无动于衷了。回想着当初他以一颗鲜血打入其长子体内产生的效果,笑三笑这头老龟压根儿就不敢沾染这个东西。
两者同样相冲,这对他乃是剧毒之物。
所以他只能缩着,用语言挑拨。
挑拨的这个最佳的对象便是负责炼就长生丹的云中君徐福。
只可惜笑三笑失败了。
“那人与大人有仇?”
云中君见状不由自主的询问了出来。
“仇?”
岳缘哑然失笑道:“谁知道了,或许有仇吧,也许是曾经,也许是未来。”
这番话让在场的四人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云中君的动作打破了这个奇特的沉默。
眼前,徐福已经将带在身上的玉盒拿在了手上,双手举着奉了上来。
这玉盒里,装的正是那颗长生丹。
当云中君拿出玉盒的那一刻,除去岳缘外,赤练、大司命还有少司命三女的目光都停在了这个玉盒上面。这个里面便是那颗以凤凰为引炼就的仙药,据说它能让人长生不死。
三女都想看看这颗丹药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说一直跟在岳缘身边的赤练无缘得见,哪怕是呆在蜃楼里的大少司命两人也从没见过。哪怕是丹成。在被云中君送往这里的路途中,她们也从未见到丹药的真正模样。
徐福对她们有着极大的警惕。
可在这一刻,她们终有机会一堵这颗丹药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啪!
右手伸出,凌空将云中君手上的玉盒吸入了掌心。玉盒入手后岳缘这才目光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说实话,岳缘他现在并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当初说下的东渡求仙炼丹,真正意义上不过是给嬴政给其他人一个可以行事的借口,在岛上杀掉凤凰的那一刻,他身上由凤凰留下的隐患便已经彻底解决。对冲产生的那个奇特的力量更是被岳缘全数灌注在了和氏璧里。反倒是现在,他体内剩下的是残存下来的是当初以血肉培养出来的身体里最为精纯的龙元,若真是吞下这一颗丹药,那才是真正的剧毒。
当然,这个所有人都不知道。
手指划过,玉盒应声而开。
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一道凄厉至极的凤鸣声。那凄厉怨恨的鸣声,让除去岳缘与云中君外的几女的后背竟是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爬上了一身冷汗。
没有想象中的霞光,仅仅开盒的那诡异的在心底响起的声音就已经让三女感受到这长生丹药的非比寻常。
这长生丹有些诡异。
身为女人的直觉让三女同时有了这么一个感觉。
岳缘是直接忽视,而云中君则是炼凤凰尸体的时候早已经习惯了。
不愧是神兽。
哪怕是炼成丹药也仍不安息。
玉盒里丹药有两颗。一颗是长生丹药,一颗是以残料炼就的毒药。
可惜不管如何,这两颗对岳缘来说那都是剧毒无比的毒药。若不是知道云中君的忠心,换做其他人定会认为对方乃是针对自己来着。
沉吟了半晌,眼前月儿的模样一闪而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岳缘剑指点出,直接点在了丹药上面,嗤的一声长生丹药一分为二,化作了一大一小两半。
就在岳缘有所动作的时候。站在那里一直低着头恭敬无比的云中君却是突然开口了,问出了这一路来那个一直纠缠在自己心头的问题。
开口的话,便让在场其他人都是一愣,包括岳缘自己。
“请问东皇大人。大秦皇帝嬴政是死在大人手上的吗?”
低着头,抱着双手,保持着阴阳家大礼的云中君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下身衣衫的下摆。
赤练和大司命讶异的看着云中君,甚至向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少司命这个时候眉头也微微一皱,闪过一丝诧异。显然,这个阴阳家炼就长生丹的大功臣之一有话要说了。
嗯?
抬头。
岳缘的目光定格在了云中君的身上。
静静的注视了半晌。岳缘肯定了他的期望:“是的。”
哪怕是没有抬头,云中君也感受到了那股庞然的压力,好似背上了千钧重担,这是来自东皇大人的注视。在这道目光下,他的心在这一刻跳的非常的快,后背不觉间已经湿透开来。
感受着这股压力,云中君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当这第二个问题出口后,在场的赤练、大司命和少司命三人面色都是一变。
她们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好似变得凝固了。(未完待续。)
168章 胭脂花红(下)
云中君的第二个问题出口后,现场的气氛霎时一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压力。
在这个压力下,连那吹拂的清风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而其他在树林里发出鸣叫的生物也是在这个时候安静,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赤练、大司命与少司命三女也在这个时候保持了安静,连自身的心跳都压在了最轻微的地步。
三女从云中君的第二个问题里听出了那隐藏在云中君内心里的一丝丝情绪。
“那么请东皇大人示下,给属下最新的任务。”
低头,行的是阴阳家大礼,云中君声音里充斥着一种别样的情绪,这语气绝不是正常的询问,这个问题,应该和他的第一句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两个问题合在一起,便让三女听出了其中一种名为质问的东西。
“……”
岳缘目光自玉盒上收回,落在云中君的低着的头上,看着对方那不断滴落的汗水。沉默了半晌,岳缘这才开口说道:“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任务,云中君你炼丹太过耗费精神,休养生息便是你现在的任务。”
云中君闻言身形隐隐一颤,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认认真真的继续说道:“请东皇大人示下,给属下最新的任务!”
“嗯?!”
一声轻吟,岳缘的语调有了微扬的幅度。
“请东皇大人示下,给属下最新的任务!”
第二次的重复,一模一样的话语再度从云中君的口中道出。如此情景,哪怕人再傻,也能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了。
这徐福想做什么?
赤练看着眼前类似逼宫一样的场景,柳眉轻蹙,心底直冒嘀咕。
至于大司命的眼神则是落在了云中君的身上,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少司命仍然是以三无的表情立身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云中君那已经被冷汗彻底淋湿的衣襟,岳缘上下打量了半晌,突然失声笑了起来,道:“喔~~~徐福。你想让本座给你什么样的任务?”
“!!!”
额头的汗水如黄豆般大小不断的滚落,徐福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衣衫此刻几乎已经湿了个透,在体温的蒸腾下,一股股白色的水汽正在从他的身上冒出。
压力!
无与伦比的压力!
那感觉好像整个天都在这一刻压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背上。恐怖的重压感差点让他无法呼吸。看他在献上长生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徐福就已经有了豁出去的心思。
他要得到心中的答案。
他要为阴阳家寻求一个真正的未来。
可是……
刚刚东皇大人的那句回答看似体贴下属,可在徐福的眼里却是让人觉得有些失望了。在他原本的印象中,东皇大人应该如同曾经那样立身在后,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世间的所有一切。
以东皇大人的智慧怎能听不出来他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而且以往的东皇大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东渡屠凤一战后,云中君越发的感受到了那在东皇大人身上发生的一种变化。
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正慢慢由神转化成人。
和蔼温和的语气,这不是神该有的姿态。
虽然眼前东皇大人身上那种恐怖的压力犹在,可在徐福的心里终究还是不同了。倒是最后的那句话。让徐福再度感受到了东渡之前的那种味道。
深吸了一口气,徐福似乎承受不住那股越来越大的压力,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努力的在这股压力下抬起头,目光怔怔的望着岳缘,瞳孔里似乎在燃烧着火焰,他在三女的注视下一字一句用一种狂热的口吻开口说道:“东皇大人,您是万中无一的天帝。”
“以往到现在的世界,都是配不上大人的身份的。”
“嬴政凭什么登上帝位?”
“大秦帝国凭什么一统天下?”
“这天下间一切。这世间万物都是属于东皇大人的。”
“眼下天下局势纷乱,我们定能在东皇大人的带领下再造传说中的盛世,成就万世的天庭。”摊开双手,双臂微扬。徐福做了一个拥抱太阳的动作,脸上气血上涌,在情绪的极端激动下,徐福整个面色都显得红彤彤的,好似火烤一般。
这连续不断的话落下,直惊得赤练、大司命与少司命三女面露愕然之色。
天庭!
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分量太重。
也不知是她们三人真正惊的是云中君的话还是云中君的行为。
不由得三女的目光从云中君的身上收回,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岳缘的身上。
目光注视中,岳缘的面色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呼吸心跳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云中君的话,就好似微风拂面,连他的发丝都没有吹动一根,更何况一颗心?
黑色的瞳孔和淡漠的面孔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静静的盯着云中君,迎着对方那满是期望的目光,岳缘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到五部长老之首的人的真正心思。
他期望自己走出来争夺天下,期望自己带着阴阳家再进一步。
这是人之常情的想法。
有这种心思,岳缘并不意外。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对方身上那种狂热,他的这种狂热并不同其他的女人一样,自己对他的影响比岳缘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
在阴阳家,最崇拜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当初被其他人监视过专门炼丹的人。
天庭?
岳缘眯着眼睛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了一声,轻吁了一口气,目光从云中君的身上收回,那原本压迫在对方身上的力道顿时消散一空。回过头,岳缘的目光望向了那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上面,金色的余晖彰显着一天里太阳最后的辉煌。
阳光如此。
而阴阳家也会如此。
若是在以往或许岳缘有此心态,可在现在,已经推测出了太多东西的他却是做不到了。
其缘由不是旁人,就是因为他自己本身。
因为本身的缘故。他来到这里,又因为本身的原因,他不得不为未来的自己,过去的经历备上一层保险。
岳缘的经历。岳缘的过往,岳缘的未来,注定了在今天会让有些人失望。
微微闭上眼,岳缘冷漠的嗓音在树林里回荡开来:“云中君,你想的太多了。”
岳缘的话并没有让徐福安静。反而是给了他更大的勇气,激烈的语气直接爆发了,“所以东皇大人选了一个便宜儿子来继承这一事业?可是区区一个普通人又如何造就属于东皇大人的天庭?”
“我不同意!”
“东皇大人您的做法亵渎了自己的身份。”
回想起那刘季的表现,彻底让云中君整个人爆发开来。
那样的人,怎配?
哪怕是东皇大人的便宜儿子,可仍然不配。
说到这里,云中君他彻底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崇拜的东皇大人会变得这样?
以前的东皇可不是这样的存在。
那时的东皇大人迫使东君飞升,翻云覆雨间掌握天下局势,随意的一动,便是整个神州大地的局势的巨变。不管世事如何发展,一切都在东皇大人的掌握中。
“云中君,注意你对东皇大人说话的语气。”大司命开口了,冷冽如银铃一般的声音里充斥着怒意。
可是现在,东皇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天帝怎能成为儿女情长,眼中尽是胭脂花红之人?
难不成……
使得东皇大人变成这样的是这些女人。
从东皇大人身上寻不到缘由,那么就只能是外因。
猛的回过头,云中君那几乎充斥着杀意仇恨的眼神直勾勾的停在了赤练、大司命还有少司命三女的身上。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
是这些女人让东皇由神化成了人。
尤其是想到了那刘季所谓的赤帝之子的身份,更是让云中君徐福的心头冒起了熊熊怒火。有些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她们生生的毁了东皇太一。
明目张胆的杀意变化,顿时让三女表情一怔,亦是戒备起来。
在她们看来,眼前的云中君在精神上似乎出了点问题。在以往的时候,云中君不应该是这样激动的人,可是自从他炼丹后,这段时间来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但发展到现在这种极端的对她们的杀意,却也是让三女无比意外。
不!
东皇大人只是轻微受到了影响。
还能挽回。
既然大人有心不愿意动手,那么就由大人最忠诚的属下来代劳。
抬头。
起身。
出手便是一直隐藏着的杀招。
模仿东皇大人功法草创的武功。轰然而出,目标直指站在那里的赤练三女。哪怕只是粗糙的生搬硬套,是最为浅显的模仿,哪怕花费数年的时间还只是粗浅的一招,但在云中君的突然全力出手之下其威势仍然不可小觑。
一时间,站在那里的三女仓促中还手,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五部中为首的金部长老云中君会对她们出手。
这天下间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盛世无双的阴阳家的人在一处小树林里内讧了。
嘭!
气劲狂飙而出,四人的交锋直接将地面掀起了大量的泥尘。
烟尘散尽。
四人的神情都是一愣。
在他们四人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人,四人的招式同时落在了这个人的前胸后背,而这人在面对重击之下,却是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他,正是岳缘。
“放肆!”(未完待续。)
169章 崩塌
烟尘散尽。
露出了那站在正中央的人影。
“!!!”
赤练见状大惊,抽身而退。
而云中君、大司命和少司命三人则是面色大变,几乎同时三人一同跪倒在了地上,大司命与徐福两人更是异口同声道:“请东皇大人恕罪!”
岳缘没有说话。
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正跪在自己身前的云中君徐福,刚刚突然的一手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哪怕是岳缘也没有料到徐福竟然会走极端选择直接出手。
从某方面来说,云中君是一个性情中人,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说,有些东西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构想。
“嗯?”
岳缘那听起来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在几人的耳边回荡,“本座还在这里,你们就开始了阴阳家的内讧吗?”
“属下不敢!”
话语落下,恐怖的压力横扫四周,从身体从精神上的双重压迫直接袭上了众人,一时间大司命、少司命两人额头冷汗直流,即便是赤练借着她那一身鲜血也感到了那股弥漫开来的压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好似生了气的男人。
很少见过东皇大人生气,但这不代表她们不恐惧这一点。
只不过以往更多的时候是由她们出手解决而已。
真正的神威,在那岛上屠凤一战里,便已经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神的能耐。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莫过于此。
反倒是云中君徐福的表情与她们完全不同。在体会到这庞大的压力的时候,徐福也是止不住身上的那一身冷汗,却也没有从心底感到自己出手后的害怕,他脑海里盘旋的是一种喜悦。
就是这样!
就该这样!
就要这样!
这样的威势,这样的压迫,这样的无可阻挡,才是东皇太一。
在恐怖的压力下,云中君徐福努力的昂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岳缘的面孔,眼中闪烁着崇拜之色。
目光迎着云中君徐福的眼神,岳缘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在某种时候会给人一种奇特的压迫力,不是**上的。也不是精神上的,而是来自他自己的。
徐福的目光,徐福的话,徐福的一切作为,都告诉了岳缘一个真相。
他要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神。
或者说成为徐福想象中的那个神。那个东皇太一。
但现实却不允许。
岳缘在大秦所做的一切都只在一个目标而努力,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哪怕有机会,岳缘也不会选择停留在这个时间段。
这个时间,那不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岳缘只能辜负一个忠心下属的期待。
“徐福,你知道本座当初为什么迫东君飞升吗?”
沉吟了半晌后,岳缘直接问出了这个一个问题,一个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意外的问题。因为在以往的事情中。这件事摆在阴阳家明面上的解释便是东君乃是阴阳家的大叛徒。
甚至东君离开阴阳家甚至借用了原阴阳家圣女焱的名号。
但现在听来这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
虽然在许多人的心中也有过猜测,但那也不过是猜测,压根儿就不敢放在嘴上说明的事情。
东君?
飞升?
站在远处的赤练双眉一皱,竖起耳朵听起这个八卦来。
至于当初参加了那件事的大司命与少司命则是保持了沉默,不言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而是当初没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云中君徐福诧异不已,东皇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要挡本座的路。”
“迫不得已下,本座只能让东君举霞飞升。”
岳缘的声音没有停顿,而是自顾自的做出了解释:“哪怕她也是我的女人。”有句话岳缘没有说的是正因为婠婠是他女人的身份,才促使岳缘让那个好奇心爆棚的女人飞升。
东皇的女人!
在赤练、大司命和少司命三女的耳中。她们似乎只注意到了这句话,而且这个结论并没有让她们有任何的意外。
是的。
不意外。
有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
唯一疑惑的一点,便是东君到底触碰到了东皇的哪个弱点。才使得他那样。这个秘密,很让人在意。
“……”
云中君眨了眨眼,他这时有点茫然了,没有明白东皇大人嘴里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徐福虽然在武道上的天赋一塌糊涂,可终究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首,很快他便理解了这句话中的真正含义。
他徐福只不过是东皇太一的下属。
哪怕东君是东皇的妃子。也无法阻拦东皇的步伐。
这句话看似是再说其他不相干的东西,但实际上是在告诉他一个不容更改的结果。
想到这里,徐福只觉的自己的心微微一凉。
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在朝自己的四肢方向传递而去,张了张嘴,最后满腔汹涌的心情只化作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
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徐福嘴里的问题,岳缘仰头望天,目光落在那已经大半落下的夕阳上,眺望了许久,岳缘发现今天的天色与当初在河畔芦苇边见到莫愁的时候一般无二。
脑海里闪过自己经历过的一幕幕——神雕、笑傲、大唐、天龙、陆小凤,秦时……
最终在这些世界的经历的一切都全数聚在了一起,那些敌人,那些过往,那些女人,那些辜负,还有那些恩怨情仇。最后全部化作了两个字,红尘。
低下头。
目光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云中君徐福。
对方的年纪不过是中年,可在岳缘的面前这个不值一提,尤其是对他这个扰乱了时间的人。他的东西,云中君徐福根本无法理解。
最后的一切解释化作了一句略带沧桑的话语。
“你太年轻了。”
最后手上玉盒轻放在了对方的身前。那里面是那大半颗的长生丹与毒丹,做完这一切岳缘这才转身踏步而出,“走吧。”
压力在这句话下一扫而空,大司命和少司命两人闻言起身目光朝徐福的身上看了一眼后。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便跟了上去。至于走在后面的赤练则是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打量着云中君,最后只得唏嘘的感叹了一声。
小道上,一男三女四道人影在夕阳的斜照下,在地面上拉出了好长的影子。
但就在这时——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
那声音如同杜鹃啼血。里面充斥着的是一种无尽的绝望与失望,心中某些东西在直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开始了崩塌。
啪!
头顶的帽子掉落在了一旁,那放在身前装着长生丹的玉盒直接被徐福给掀飞了出去,长生丹在这个动作之下飞出了玉盒落在了地上,与地上的泥尘混在了一起。
但徐福的动作并没有就此结束。
起身。
转头。
披头散发中,便是最为凄厉的质问:“不!”
“不是这样的!”
“对!”
“不是这样的!”
双目突出,瞪大的眼睛的力度已经使得眼眶开始崩裂,鲜血沿着眼角直淌而下,在脸上留下了两条血痕。右手遥遥指着岳缘的背影,道:“你绝对不是东皇大人。”
“东皇大人不是你这样的。”
歇斯底里的话在林间回荡,“凭什么这样说,你根本不是东皇,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护法,有什么资格代替东皇大人说这样的话?”这一刻,在徐福的眼里,东皇太一大人不是这个模样,而是那个一身神秘衣袍,笼罩在面具下的神。
人没有资格见到神的模样。哪怕是神的恩赐,人也承受不起。
脚步微微一顿,在徐福爆发的时候,岳缘的身形已经停了下来。
没有回头。
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那些话,静听着那些指责。
旁边。
赤练、大司命和少司命三人也是默然无语,谁也不知道她们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久。
微眯的双眼猛的睁开。
“你终究是不懂!”
一句话落下,人已经再度迈出了步伐。
不快不慢,但再也没有了任何停下来的迹象,走的是那么的一往无前。走的是那么的绝情。
树林里。
徐福眼睁睁的看着东皇大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最后整个人瘫软在地,好似失去了灵魂化作了空壳一般。
晚风呼啸,微凉的清风吹过了徐福整个人,吹起了那一头乱发,也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吹出了一丝丝清醒。
“不对!”
“东皇大人没有放弃。”
“东皇大人还有救。”
“东皇大人说我只是太年轻了,不懂而已。”
“只要懂就可以了,就可以拉回东皇大人了。”
回过神的徐福早已经没有了身为云中君时的冷静与高傲,此刻在他身上的只有惊慌失措。目光在地上四处寻找,最后定格在了长生丹抛出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只要活那么长的时间,就能懂了。”
匍匐前进,在地上寻找了半晌,终于在一坨泥土中找到了那沾染了无数泥土的大半颗长生丹,颤抖着双手将长生丹握在了掌心,徐福死死的盯着这颗传说中能让人长生的丹药,喃喃自语道:“对的。”
“这并不是东皇大人的补偿,而是东皇大人交予我的任务。”
“对。”
“事实就是这样。”
自言自语中,嘴微微张开,徐福直接将手上的长生丹连同不少的泥土一同塞进了嘴里,面色狰狞中,徐福生生的将这混合着不少泥土的长生丹吞进了肚里。
“唔!”
昏暗的森林里,一道人影痛苦不堪的蜷缩在小道上,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凄凄戚戚。(未完待续。)
170章 镜湖
烟波寥寥。
水面蒸腾起一片迷雾,笼罩了整个湖面。
远远望去,那座落在湖中心小岛上的房子就好似处在了仙境之中,看上去飘渺一片,时隐时现。湖水平静,不起波浪,静的好像一面镜子横躺在那里。
迷雾中,倒映着岸边的景色。
这里,就是镜湖。
就是医家的根据地所在。
当初月儿便在这里跟随着端木蓉生活了数年的时间。
岸边。
月儿一身阴阳家服饰,面带轻纱,来到了岸边,目光盈盈的看着那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房子,半晌不语。
在她的旁边,站着的正是阴阳家右护法月神。
许久。
月儿的目光从远处那存在迷雾中的房子上收回,小脸微微的侧了侧,玉唇轻启,开口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也能寻到这里。”
“你这样多此一举了。”
月儿清冷的嗓音里并没有太多对月神的尊教,说话的口吻中有着一种平级对待的意思。眼角的余光落在月神那双被轻纱遮掩的双眸上,在那里看不出对方眼神有什么样的变化,月儿语气停顿了下,这才继续说道:“我认识中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做,你骊山一行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月儿话中所指的事情自然是在这一路前来镜湖的过程里,月神时不时留在那大树上的月牙痕迹。
“……”
月神面无表情,默然不语。
轻纱遮掩下的双眸微微一合,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她的目光只是如同平常一样随意的停在了月儿的身上。
“这个人是谁?”
月儿并没有就此结束,她仍然一边欣赏着眼前这迷蒙似幻的风景,一边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影响你的人是雪……女吧。”那个姐姐二字最后到了嘴边,还是没有从嗓子里冒出来。
在阴阳家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知晓了太多的东西,也明白她曾经看到的许多东西都只不过外在的表面。纵观阴阳家上下的女人。又有几个岂是能简单相与的?
大司命,少司命两人就不用说了,在她未来到阴阳家的时候,月儿就已经见识过这两个女人的厉害。
而地位在她们上面的月神呢?
其结论不言而喻。
只不过因为地位的缘故。月神极少出手。
可一出手,恐怕便是惊天动地。
同样。
那个自己曾经称呼的雪姐姐,那个对自己温柔如水一样的大姐姐一样的雪女,也不简单。单凭雪女曾经在阴阳家里的身份,那便是她现在在阴阳家的身份。
圣女。
那是在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上的地位。
能有这样身份。而且还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阴阳家的雪女,又岂会是那样简单?
思来想去,月儿推测出了一个离真相并不远的答案。
闻言,月神笑了。
轻纱遮掩下的双眸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眼前的小女孩儿至少在这么长的时间来,身上少了当初那种的天真,虽然这份天真还残存在身上,可至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幼稚想法。之前的那些话,有了那么一点点阴阳家圣女该有的表现。
这样下去,至少不会太过丢东皇大人的脸。
月神实在是无法想象东皇与东君两人的后人成长成了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莲花,那种结局怎能接受?那不是纯粹的长歪了嘛。
现在的月儿已经开始学会使用自己的身份。学会借用一些东西了。
月神从月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东皇大人见到圣女阁下能够这样,会很高兴的。”
面对月儿的若有所指,月神只是很随意的转移了话题,一句赞叹的话便将月儿心里的打算给撇了开来。
“……”
张了张嘴,月儿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相对来说,月儿现在还是太嫩了。
“放心。”
“我不会对那端木蓉出手。”
“东皇大人这次让我跟着圣女阁下前来,更多的不过是保证圣女的安全。”
“圣女知道现在的天下已经是混乱一片,圣女一人独自前来实在是太危险了。”月神有句话没有说的便是还有一群野心勃勃的人正在举兵造反,听闻墨家里便有一部分便加入了项氏一族中,帮助其少主项少羽。
其中尤以墨家现任巨子荆天明为主。领了一部分人混迹在了项氏一族的军队里。
脑海里回荡着自己在骊山皇陵里与雪女争夺秘籍卷轴的时候的谈话中,月神便知道雪女那个野心勃勃的计划并没有彻底达成,虽然强行压服,但实际上内部还是四分五裂。
以雪女的狠辣。她其实可以杀掉天明,却任凭对方那样离开分裂墨家。
可雪女却没有这样做,一来是天明的墨家巨子身份,二来便是月儿的关系。
好深的心思。
眯了眯眼睛,月神这一段时间来已经猜测到了雪女那样做的打算,那便是借由月儿的关系一统圣门。因为那样将是最轻松的。
想到这里,月神继续开口说道:“圣女阁下,你可是要小心你的那个雪姐姐。”
“!!!”
月儿闻言轻纱下的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疑惑,可无风不起浪。
回想起自己曾经从父亲岳缘那里听来的话,月儿心中微动,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理解了当初那句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语——除了父亲,其他的任何人都只能保留性的信任,甚至连她的母亲也是包含在其中。
而当时岳缘面对月儿的不明所以,岳缘只给了她一个完全不明白的答案。
关系感情。
开始月儿并不明白,但在一段时间后月儿便已经发现阴阳家里高层里除了湘夫人外,其他的几女都与东皇的关系很是奇怪。
哪里奇怪?
只是被岳缘用她年纪太小而搪塞了过去。
眼下再听月神这句好似挑拨的话语,月儿这一刻是真正深刻的体会到了这里面的某种险恶。
月神与雪姐姐的争斗!
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中心点。
可惜她还年少,无法压服,也无法去体会其中太多的东西,除非月儿自己也参与进去。
这便是她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
只是当初月儿对岳缘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岳缘直接给了她最难看的脸色,让月儿委屈不已。
就在月儿与月神两人都在思索一些东西的时候,不知何时那湖面上的浓雾已经在阳光照耀下散了开来,露出了那清澈见底。反光得跟镜子一样的水面。
“走吧!”
见状,月神玉手轻挥,数截芦苇杆脱手而出,落在水面上画出一道水痕直接利箭一样朝湖中小岛上****而去。
几乎同时,月神已经一手拉着月儿。踏足而出,点在那飘在湖面上的芦苇杆直接朝湖心小岛上跃去。一圈一圈的波纹不断产生,蜻蜓点水一样直到湖心小岛。
……
房间。
苏醒了好些时日的端木蓉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看她那精神动作,丝毫让人看不出这个漂亮女人已经昏迷了数年的时间。一番昏迷沉睡,对她来说似乎就是好好的睡了一觉。若不是端木蓉的气色还有些虚,恐怕谁也看不出这个女人才清醒不久。
哒!
饭碗搁在了一旁后,端木蓉满意的呼了一口气,然后随手的拍了拍那还没鼓起来的小肚子。
在她前面,荆天明见状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大开眼界。
真的是大开眼界。
这比项少羽还能吃。
想到这里。荆天明回头瞅了一眼那正站在远处和石兰说话的项少羽,察觉到了荆天明的目光中蕴含的恶意,项少羽立马回过头瞪了回去。
当初是荆天明拿药回来的,项少羽并没有时间来镜湖。
而且在端木蓉清醒后,荆天明和项少羽两人这才赶了过来。之所以来此,不提天明本心的好心,而项少羽来这里确是多了一个其他的目的。
项氏已然起兵,战争中医家的人是多么的吃香,身为兵家的项少羽如何不明白?他要为自己下面的江东子弟考虑。
他这一次回这里,从反秦中抽身而出。为的便是端木蓉这个人,为的是她代表的身份。
而在这房间里,自然不止是他们三人,还有墨家的班大师与大铁锤。
此刻在端木蓉吃东西的时候。班大师说的便是关于墨家内部的变动,说到了高渐离之死,说到了雪女的问题。
“什么问题?”
端木蓉低着头,轻声问道。
“雪女是阴阳家的人。”
门帘掀开,踏门而入的正是一只手臂的盖聂与卫庄两人,在他们身后则是盗跖和白凤。卫庄的目光在端木蓉的脸上停留了许久。突然说道:“看蓉姑娘你的脸色似乎并不意外这件事。”
“或者说,蓉姑娘你早就知道这个雪女的身份。又或者说蓉姑娘你隐藏了更为关键的东西。”
端木蓉闻言仍然是低着头,面色不变。
一旁。
正在进行眼神对决的荆天明和项少羽也收回了注意力,将心思放在了这个上面,石兰的目光也落在了这里。哪怕是荆天明心中强忍冲动,只是现在的他成长了太多,没有以前的那样无脑,而且他的大叔显然也是沉默,发现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在等待端木蓉的一个解释。
解释这个问题,还有前段时间端木蓉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端木蓉准备开口的一刹那,盖聂猛的回过头,目光朝外面落去。
“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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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剑桥
“有人来了!”
一句话让端木蓉那来到嗓子眼儿的话给吞了回去,目光越过窗户,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外面。房间四周围绕的白雾似乎受到了凉风吹袭,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倒卷而来,朦胧中出现了一条直达湖边的通道。
是谁?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所疑问。
目光扫过,在场的大多身份都是已经彻底确定了的,比如荆天明、项少羽,比如卫庄、盖聂……当然,有过雪女的例子,谁也无法真正的肯定在场的人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
但在这个时候,众人的注意力暂时从端木蓉的身上收回,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突然闯入小岛上的人。
知道这里,能够闯过机关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对这里相当的熟悉。
那么,来的这个人是谁呢?
迷雾隐约中,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两个人。
荆天明和项少羽的目光都是一颤,彼此对视了一眼,心头不约而同的分析起来人的身份。
一个脚步偏轻,一个的脚步偏重。
这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迷雾散尽。
他们终于迎来了这个突然闯入小岛上的人。
一大一小,一样却又不同的阴阳家服饰,彰显了来人的身份。
阴阳家。
在场的人在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的模样后,为首的成年人几乎都是一愣,随即功力运转,一时间戒备起来,警惕到了极致。而在荆天明、项少羽和石兰三个少男少女的眼中,他们的注意力却是落在了那行走在前面的少女身上。
一袭蓝白相间的阴阳家长袍,红色点缀其中,轻纱遮面,长裙坠地。六条飘带上的弯月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正是他们一直寻找。一直拯救的高月。
而在高月身后的正是阴阳家右护法,向来极少出手的月神。
“阴阳家,月神!”
盖聂嘴上一字一句的念叨着对方的身份,前段时间在皇陵里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月神的厉害。那是足以与雪女对决的女人,其恐怖绝对不下雪女。而且,两人的武功亦相差不大,乃是同出一门。
曾经在树林里亲身体会过天魔功诡异与恐怖的卫庄盖聂几人这个时候心情都提到了最顶点。
阴阳家来这里想干吗?
还有按照道理阴阳家一般是不知道这里的,真正有可能知晓此地的唯有雪女。但在皇陵里见到两女那样的死决。卫庄他们不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当然。
除雪女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十分熟悉镜湖的。
那便是高月。
只怕高月是除了端木蓉本身外,在这里所有人中最熟悉这里的人。
不同激动的荆天明、项少羽等人,卫庄与盖聂等人都看出了眼前场景里的不同之处。
道听途说终究比不上亲眼所见。
阴阳家等级十分森严。
荆天明他们或许忽视了这一点,可在卫庄与盖聂的眼中,显然不会。
眼前的景象告诉了他们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便是高月在阴阳家的身份要高于月神。
高月在阴阳家究竟经历了什么?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探索,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局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月儿!”
失声的是荆天明,数年不见天明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孩子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少年人,他的脸上在这一刻有着一种难以隐藏的惊讶与欣喜。
同样。
项少羽脸上也浮现了欣喜之色。只不过在这喜色的背后是对于那站在高月背后的月神的警惕。
至于石兰……
此刻的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高月。
月儿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的欣喜。
只不过这点喜色一闪而逝,甚至连其他的人都没有见到那眼眸深处逝去的那一丝喜意。因为除了荆天明与端木蓉外,月儿从其他的所有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隐藏着的警惕与戒备。
除此之外,只有那个名为石兰的少女的表情略显奇怪。
他们,在害怕。
他们,在恐惧。
他们,在警惕。
他们,在戒备。
因为她这个人,还有她所代表的身份。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月儿在心底不由的叹了一声。
果然。
父亲说的不错,她还是太天真了些。
她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但却在心底并不觉得好受,也希望这不是她自己想的太多。先是朝荆天明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后。高月的目光这才从其他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端木蓉的身上。
一个昏迷多年,一个多年失散。
在月儿的心里,这个自小一直带着自己,抚养自己的端木蓉,从某方面来说她做到了她母亲没有做到的太多事情。虽然嘴上叫着姐姐。可是更
的时候月儿还是将她当做一个母亲来看待。
玉唇轻启,一道微颤的话音从嘴里传出。
“蓉姐姐……”
“月儿!”
正在两人准备相认,准备好好说道的时候,现场的局势却是在这一刻再度发生了变化。
“哈!”一道如银铃般的嗓音自迷雾中传来,一个让在场墨家之人都不约而同感到紧张的女声闯入了耳畔,“有人说的不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来的可真是时候。”
“好久不见了,月儿。”
迷雾涌动,一道白色的丝带自白雾中钻出直接钉在了房梁上,呼呼声中一道蓝白色的身影自迷雾中出现,来人正是被掌握了大半墨家,不是巨子胜似巨子的雪女。
身形站定,雪女先是伸手轻轻的在月儿的头上抚摸了一把,笑眯眯的对月儿打了声招呼后,她这才神情似笑非笑从盖聂、卫庄、白凤、盗跖还有班大师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目光每扫过一个人,对方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如针扎一样的刺痛感。
雪女只是笑笑。看着这群戒备到极点的人,没有说什么。最后,她的目光在荆天明的身上停留了半晌。被注视的墨家巨子荆天明条件发射性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凶女人!
察觉到项少羽放在自己背后的手,荆天明这才反应了过来。迎着雪女的目光瞪了回去。只可惜荆天明做了无用功,当他回瞪的时候,雪女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项少羽的身上。
嗯?!
这个少年!!!
心中一声轻吟,目光微微闪烁,雪女盯着项少羽看了半晌。审视的目光直瞧得项少羽头皮发麻。盈盈一笑,就在项少羽也要坚持不住即将爆发的时候,雪女的目光再度转移,来到了石兰的身上。
这小姑娘,模样是一个不下于月儿的绝色美人儿了。
如此美人儿,他为什么不带回去替月儿做个伴?
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可笑的念头,雪女这才最后将视线停在了端木蓉的身上,笑意盈盈中行了一礼,道:“蓉姐姐醒了嘞,妹妹这就放心了。”言语亲切无比。难得的真诚。
是真心实意的真诚。
并不是假的。
端木蓉能够体会的出来。
因为说出来,在墨家里她与雪女的认识只怕比高渐离的时间要更长。
只是在想到那个弹琴击筑的年轻男人,想到从盖聂他们嘴里了解到的真相,端木蓉也只能感叹一声可惜。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两人中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冷漠,有情无情。
这是雪女身上一直都有的特质,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就在雪女打招呼的时候,盖聂等人却是警惕到了极点,自然是因为他们在皇陵与对方争夺过那秘籍。不过最让他们担心的问题却是雪女的突然到来实在是太巧了。
巧合的这已经不能用巧合去说明。
这里的危险程度恐怕不差皇陵。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雪女与月神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想想也是,在皇陵里争斗的最狠的便是她们两人,否则的话……
自始至终。雪女与月神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包括视线这一类的东西,就好似彼此都不存在一样。
一时间。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这种气氛使得荆天明见到月儿的欣喜之情都压了下来,感受到这里的怪异气氛。让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得劲的感觉。
最为自在的反倒是身为此地主人的端木蓉。
远来都是客。
看着眼前这群客人之间的尴尬之处,端木蓉就不由的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了一下。她睡的时间太长了,睁眼后和闭眼前那完全是两个世界。张了张嘴,端木蓉正想以此地主人的身份招呼的时候,却是四周环境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的变化。却是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侧目。
外面。
整个镜湖上方的水雾急速变化涌动。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那白色的迷雾在这股奇特的力量下收缩膨胀变形,最后在众人的眼中形成了一柄柄雾剑凌空转动。
在这无数雾剑出现的一刹那,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只觉得心头一悸,一股莫名的恐慌爬上了心头,好似在这一刻四周环境变化,来到了地狱中一样。
凄冷。
森严。
阴邪。
弯腰,行礼。
月儿与月神一同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雪女眉头轻抬,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
石兰眼神一变,视线同样死死的看向了远方。
端木蓉更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隐隐间一股杀意窜了出来。
至于其他人则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里,好似那迷雾中有着一头绝世凶兽即将踏出。
忽然。
一阵清风吹过。
那化形的无数雾剑顿时有了变化。
雾剑聚集,在众人肉眼可见的目光中全数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剑桥横跨湖心小岛与岸边。
剑桥尽头处。
一名紫衣年轻人正举步踏出,走在了上面。(未完待续。)
172章 怪小孩
化雾为剑,凝剑为桥。
这似剑仙降凡的一幕带给了在场其他人无尽的震撼,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渗入到骨子里的压迫。
那是人对神的印象。
目光闪烁,卫庄与盖聂,盗跖与白凤四人的神情已然大变,他们万万也没有料到阴阳家那个最让忌惮,最让人恐惧的人竟然会来到这里。身体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紧张,四个人几乎同时都已经做好了情况最为危险的打算。
来的这个人,是一个绝世顶尖高手。
这是项少羽看到那些雾剑变化后的第一个印象,这种威势让项少羽的心中弥漫着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但这股恐惧并没有让项少羽退缩,反而是在激发着他体内的鲜血,让他有一种想要出手一探对方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项少羽强行压下心中的这种冲动后,这才将目光彻底的落在了那漫步在剑桥上而来的男子身上,只是这一眼望去,却是让项少羽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愕然与意外。
怎么会是他?
“!!!”
荆天明目光闪烁,愕然无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景象。他也算是经历过不少的惊险与奇遇,可任何的一幕都无法与眼前的这个景象相提并论。化雾为剑,凝剑为桥,如此骇人听闻的手腕,着实让人闻所未闻。
面对这种人,荆天明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拔剑的勇气。不过在强行镇定了心头情绪后,荆天明也是抬头仔细的打量起那已经走在了剑桥上的人来。
这一眼,让荆天明原本满心的害怕不翼而飞,转而充斥着的是与项少羽一样的心情。
怎么是这个家伙!
众人目光中,岳缘衣衫飘飞中,踏着剑桥而来。每走一步,那身后的剑桥便会再度化作雾剑散了开来坠落进湖中,就这样人一步一步的飘然渡湖,来到了湖心小岛上。
当岳缘的双足踏上湖心小岛上的土地的时候,那横跨镜湖的剑桥已然消散一空。不仅如此,那些原本弥漫在上空的浓雾也随着剑桥的崩碎坠落入湖也被清扫一空。
霎时间,万里无云。
迷雾一扫而空,留下的是好一个山清水秀。
……
岸边。
大司命与少司命两人翩然而立。
她们并没有跟过去的打算。只是目送着岳缘走上了剑桥,来到湖心小岛上。比较起这一点,她们更多的注意力反倒是那个站在不远处侧着身子,让那一身堪比大司命的身体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彰显着属于女人的独特魅力。她也正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头白发,还有一柄带着拂尘的长剑。腰间悬挂着一串奇特的玉佩。
一身道袍随意的裹在身上,人就那么斜靠在岸边的小树旁,与那站在那里的赤练闲聊着。
她,正是道家天宗掌门晓梦。
这个奇特的道家天宗掌门,是在岳缘他们几人的前面到来,对方之前的身姿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用足尖点着湖水,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湖面上因为她的动作产生的一圈圈波纹。
每一波纹还没来得及散尽,便又被新产生的波纹影响,如此连绵不绝。
当岳缘来到岸边的时候。他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晓梦。
看着这个曾说着‘你与我有缘’的年轻女子,岳缘只是眉头一抬,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对方。只是对方并没有理会他们,她还是继续在湖水边用足尖玩着水,看着水纹。
最后,在大司命、少司命还要赤练三女奇怪的目光下,岳缘上前站在了对方的身旁,一同欣赏着那湖面上因晓梦而起的水纹。只是在三女看来,就是不太清楚岳缘究竟是在看玉足还是在水纹了。
一男一女,一人戏水。一人旁观。
就这样,双方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岳缘这才有了动作,化雾为剑。凝剑为桥开始直接朝湖心而去。
“姑娘。”
赤练的脑海里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最后她满腹的心思都化作了一句感叹:“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是的。
赤练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这么一句来打开这种沉闷。
自对方身上的服饰打扮,还有手上的那柄带着拂尘的长剑,赤练早已经将眼前这个白发女子的身份猜了出来,可猜了出来并不代表便对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了解。
对方之前的那般做法。在她们看来这完全是在守株待兔,专门在镜湖岸边等待着岳缘的到来。
至于那用玉足在湖面上点着水,玩闹一般的戏水动作,却仍然不会简单。否则的话,岳缘也不会默然不语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了好长的时间,时间久的甚至让旁人会乱七八糟的猜测他是在欣赏玉足。
“……”
晓梦没有说话,只是迎着三女的目光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笑容。玉手伸出,朝镜湖中心的小岛上遥遥一指,说道:“看,那里风景将会很美。”
“但,却会变成一座最美的监牢。”
闻言眉头一蹙,赤练心中微微有些不大爽,但仍然没有做出其他的什么,而是同大司命少司命两人一起望向了湖心小岛上。
小岛上。
当岳缘双足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伴随而来的便是一股清风,彻底的消散了四面八方的雾气,将一切席卷而空。
目光从月儿和月神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视线在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雪女的脸上。
雪女也在打量着现在的岳缘。
这模样……
芊芊柳眉浅浅一皱,雪女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也不差,可她却是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与曾经的那个男人有着明显的不同。最为明显的区别便是模样上的变化。
这个身躯,是左护法星魂的。
确切的说是长大了的星魂的模样,也就是当初那个疲惫的男人年少时候的模样。
果然。
星魂并不是他的后人,而本身便是他自己么。
东渡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雪女只能去猜测,她并不清楚。
因为现在的她,身份不过是曾经的叛徒,阴阳家高层都不会告诉自己太多的东西。回想起过往,雪女目光盈盈,渐渐的双眸中荡漾起一种水光来,就好像是秋水一样。
只是在这秋水一样的双眸中,蕴含的还有一股幽怨的杀意。
嗯?
这人是!!!
在旁人观察着岳缘的时候,石兰也在打量着对方。
侧着头,目光死死的定格在岳缘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端木蓉还是那样端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哪怕是之前月儿和月神以及雪女的到来都只是让她面露喜色和意外,却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而在见到这个以天神一样的姿态踏入这个房间的男人后,端木蓉的面色真正的变得凝重起来。视线在上下打量着岳缘,面上神情在这一刻千变万化,她是在用自己的一身医道知识正在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人。
那种恐怖的威势与降临姿态,已然让在场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想到了来人的身份。
结合月儿和月神之前的动作,那么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少年人身份只有一个了。
那便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东皇。
只是不清楚真实情况的人都非常纳闷眼前这个人的模样。
尤其是墨家等人的心中更是如此。
他,不应该是长了个子的星魂吗?
曾经与星魂有过交手的墨家几人心头满是疑虑,哪怕是卫庄他们曾经在皇陵里面对过对方,可在这一路来仍然让人完全想不明白。因为卫庄曾经在阴阳家禁地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那个神秘的笼罩在黑袍下的东皇太一。
凝重而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半晌,真正打破这个气氛的不是雪女,也不是此地的主人端木蓉,更不是卫庄与盖聂,而是站在角落里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岳缘的荆天明。
只见荆天明伸手遥遥的对着岳缘的个头比划了一下,开口道:“哎呀,原来是你这个怪小孩,看起来个头长了不少,妖法倒也比以往更强了啊!”
怪小孩?!
一句让所有人出乎预料的话出口,现场气氛就如同一颗气球一样被针戳了一下立时打破。
先前一直被岳缘化雾为剑,凝剑为桥这一手惊天手段震住了的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从那种压迫性的感觉中舒缓了不少。但是,这一句话虽然打破了之前的压力,却让其他的人目瞪口呆。
哪怕是月神和雪女两女,亦是一脸呆愣。
月儿更是小手捂嘴,哭笑不得的盯着荆天明。
端木蓉与石兰也傻眼。
项少羽更是用看大哥的眼神直瞅着荆天明。
至于墨家的其他人更是懵在了原地。
其中卫庄见状回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师兄盖聂还有墨家的盗跖用嘴型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这一次,我卫庄对你们墨家的巨子心服口服。”
转身。
目光如剑一样朝荆天明的方向转去。
“怪!小!孩!”
岳缘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小鬼,你之勇气让我感到震惊,你之愚蠢让本座都觉得害怕。”
“呵呵!”
然后,岳缘皮笑肉不笑的笑了。(未完待续。)xh:.74.240.212
173章 剑狱(上)
一句‘怪小孩’,彻底打破了因为岳缘到来而产生的强大压迫感。
在荆天明这句话是故意又或者是无意间的话下,在场的其他人终于在之前的那一幕化雾为剑,凝剑为桥的手段下有了可以松口气的时间。
是勇气!
岳缘的话并没有说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在其他人看来荆天明已经不仅仅是勇气二字可以形容。这要有如何的大心脏才能道出这句话来?
听着卫庄那以嘴型表现出的‘敬佩’之语,在盖聂的脸上却并不是如此。
他有的只是赞叹。
荆天明可是由盖聂带了非常长的时间,对于这个孩子盖聂比一般的人都要了解的更多。他其实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孩子,否则的话盖聂也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教导对方剑法,对方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这么多。
正是因为这句话,伴随着荆天明好似不懂事一样的顶撞,这才让在场所有人的精神真正的收了回来,能够自我控制。否则的话,恐怕现在他们的精神还在被对方隐隐控制着,对方以那骇人听闻的降临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而在场真正有勇气打破这个情况,恰好也只有荆天明。
不出盖聂所料。
在这句话之后,现场的所有人在心里开始了各自的揣测。
“……”
道出了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之语后,荆天明狠狠的摇了摇嘴唇,强行顶住对方那随着视线一同转来的可怕压力,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肩上压上了万钧重担。
咔擦!
一声碎响。
脚下的石板应声而碎。
“嗯!!!”
牙缝里钻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在这股来自身体与心灵上共同的压力下,荆天明死死的咬着牙,硬撑着这股庞大的力量。
不能跪!
为了月儿不能朝这个出自阴阳家的阴险家伙跪下!
坚持的信念在心头盘旋,体内的一身真气更是激荡充盈,在这股压力下全力激发出来,原本在平常的时候无法控制的那部分力量也生生的在这股压力下给压榨了出来。
“该死!”
察觉到双膝的微微弯曲。荆天明恶狠狠的呢喃了一声,身上墨眉顿时出鞘,碎石乱飞中墨眉被荆天明双手握住直接插在了他的面前的地上。
双手拄着剑柄,借由这股支撑的力道加持来增加自身的信心。
嘎吱!
双脚以缓慢的速度陷入了地里。荆天明甚至觉得自己都听到了自己体内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身躯更是在这股越来越大的压力下变得佝偻起来。
一旁。
其他人都没有在那股笼罩一切的压力被破除后,并没有体会到这个恐怖。
可是荆天明的表现却是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尤其是站在荆天明身边的项少羽更是见得清清楚楚。
无形的压力,哪怕是紧挨在身边的他也无法体会,但见到荆天明如此痛苦的神情。却也大概推测出自己兄弟在这一刻的感觉。
简直是欺人太甚!
心头怒火直冒,右手一挥,破空声中,负在背后的盘龙枪就要出击。
“别!”
只是项少羽的长枪刚刚拿出来,便被荆天明的声音给阻止了下来。
“???”
扭过头,项少羽一脸的愕然,不明所以的看着荆天明,看那一张快要被压成了青白色的脸庞。
使劲的抬起头,荆天明目光先是在项少羽的脸上停了停,这才转到了岳缘的身上。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要和这个怪小孩拼了,看他是能压垮我,还是我能站着承受下来。”
这一句话让项少羽怔在了原地,但也从其中体会到了一股让他浑身上下的血液有一种开始燃烧的冲动。
回过头。
项少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岳缘,他要在眼神中将对方杀上千万遍。
如此情景,反倒是卫庄盖聂等人没有立即出手。
显然。
他们已经看出了眼前的问题。
对方行事目标只怕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在场的每个成人身上都若隐若现的被对方的精神锁定着,一动只怕得到的便会是对方的雷霆之举。此前的化雾为剑,凝剑为桥的举动已然告诉了他们所有人对方的厉害。
他们与他差的太远。
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月神外加一个雪女。
倒是月儿小脸上满是担忧,目光祈求的盯着岳缘。希望自己的父亲目下饶人。察觉到月儿的目光,岳缘眉头一扬,反倒是再度加大了力道。
“!!!”
右膝一弯,荆天明双手扶剑。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凹陷。
不够!
还不够啊!
口中冒出了刺鼻血腥味,面色狰狞中,荆天明脖颈上那曾经由阴阳家留下的印记终于起了反应。经脉暴起,青色的线条开始从皮肤上隐隐若现。
“呀!”
浑身气血蒸腾,头顶更是聚拢了无数的白色水气。盘旋中荆天明就那么一点一点的盯着来自岳缘的恐怖压力慢慢的站了起来,站直了身躯。
“本座说过,你之勇气却是值得赞叹。”话语落下,岳缘目光收回,那厚重如山一样的力量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收回。措手不及下,失去了这股压力压制的荆天明直接内气反冲,一口淤血瞬时喷了出来,随即重伤。
“啊!”
“天明!”
月儿见状终究还是忍不住的上前一把搀扶起了荆天明,轻纱遮掩下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
见状,岳缘无奈的用右手抚了下额头,只觉得自己心头有无数的骏马在这一刻奔驰而过,这些骏马还是传说中的赤血宝马。
嘴唇微动,岳缘传音入密了一句话后,留下一脸呆愣的荆天明后,这才转过身,目光旋即停在了站在荆天明身边的项少羽和石兰两人的身上。
项少羽……
传闻中的霸王。
目光悠悠的盯着项少羽看了半晌,最后这才将目光停在了石兰的身上。
转过去的那一刻,岳缘看到的是一双如水一般的双眸。
那上面刻着一个让人无法说明的痕迹。
很显然。
她已经认出了岳缘的身份。
对视了一眼,岳缘便转过了头,目光直接落在了此地的主人——端木蓉的身上。
不提墨家众人对自己的敌视,这端木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却也有着一股子的仇恨,这一点让岳缘有那么一丝的疑惑。那股仇恨岳缘能够清晰的分辨出那不是随大众而来,而是自己本身的仇恨。
歪着头,岳缘寻思了半晌,不觉得自己曾经在那里招惹过对方。
要知道当初在蓟都的时候,因为东君和月儿的缘故,岳缘自然不会去招惹对方,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两人都对这个有着母性光辉的端木蓉有极大的好感。
这样的女人,哪怕是阴阳家进攻墨家的时候,基本上阴阳家的人更多的都是在划水,真正出手的不过是卫庄的聚散流沙。
这个目光,这个眼神。
难不成端木蓉她的什么人间接的死在了我的手上?
岳缘心思转过,已经在心底推测到了大部分的真相,毕竟这世上很多的仇恨其实并不是出自本身,而是更多的继承你身边的人,或者将这个仇恨转移到你身边的人。
端木蓉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岳缘的身上,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重伤的荆天明。
扫了一眼月儿,在瞅了瞅荆天明,又回头看了看岳缘。
端木蓉若有所思。
岳缘没有理会端木蓉的目光,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反而是在现场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这群人真心是来的巧。
感觉是有心人故意引导了一般。
是道家天宗掌门晓梦还是其他人?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是也需要在场的几个人,需要借助他们的剑。毕竟岳缘今天来此,所求的并不是要杀他们,而是要借此地做剑狱,以困玄阴十二剑。
卫庄与盖聂的剑虽然还没有达到至极,但也马马虎虎够用了。
以两人的资质,想来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有所领悟了,否则的话那便彻底辜负了自己在皇陵里故意留他们一命了。那一剑,既是对两人的豆否定,却也是对两人的指导。
至于荆天明……不提也罢。
再加上那站在岸边的赤练与晓梦,两阴两阳倒也够用了。
如此局势,要比岳缘原本的想象中要好过不少。不过在之前,岳缘却还是需要解决其他的事情。
确切的说是解决那个一直躲藏在这里的人。
猛地回过头。
岳缘的目光再度停在了荆天明的身上,开口道:“知道本座为什么说你的愚蠢让人感到害怕吗?那便是你有勇气,却还不够聪明,容易惹他人利用。”
听这话,众人都是面色微微一变。
“出来吧。”
“你这一身恶意,对本座来说就好似那天际的烈日一般惹人注目。”
化雨落下,岳缘右脚抬起,随即猛地一踏。
在右脚落地的瞬间,湖心小岛四周的湖面猛地炸起惊天水浪。无数的剑气自湖底****而出,在剑气的带动下整个镜湖掀起了高达十数丈的巨浪。
水浪中。
一个身材佝偻,秃了顶的白发老头冲天而起。(未完待续。)xh:.74.240.212
174章 剑狱(中)
剑雨。
剑狱。
在这一脚之下,整个将湖心小岛围住的镜湖湖面直接暴动。惊天水浪中,那漫天的水珠每一颗都在玄阴剑意的影响下扁平拉长,然后化作一柄小小的水剑,直射而出。
猛一眼看去,见到的是漫天的水浪,仔细看去却会发现那是无数的细小水剑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阴邪之感好似剑中森狱,朝那先前自水中冲出的秃顶老者****而去。
“!!!”
人在半空,被这突然一击打的有一点措手不及的秃顶老者在漫天剑雨中不避不让,只是双臂并拢,束在身前。同时,体内真气爆发,一个透明的真气罩子已经浮现在体表,他要以一身深厚的不像话的功力硬接这突然一击,不,应该是挡住这万千次的攻击。
叮!叮!叮!
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在半空响起,那清脆的声响好似有女在抱弹琵琶,又如雨打芭蕉,狂暴如十面埋伏的节奏直引的其他人体内气血蒸腾,脑袋发昏,有一种呕吐之感。
每一柄水剑,撞在那气罩上面都会发出震动与响声。
这太过急促的声音串在了一起后,就好似一阵阵闷雷在自己的耳边作响。
而那每一击都会产生不小的力道,在这无数的剑雨攻击下,这股力量直接叠加了起来,然后在岸边四女的目光中,那秃顶老者直接在这一阵剑雨的攻击下,生生的给打上了天。
身形幻动。
眨眼间,在房间里的岳缘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有门帘晃动的过程才代表着刚刚有人已经从这里出去了。
房间内。
众人面面面相觑,无论敌我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弄了个措手不及。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项少羽瞅瞅石兰,又瞅瞅卫庄盖聂等人,在瞅瞅阴阳家的人,发现大家的脸上都是一脸呆愣之色,显然这个场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在场的人都预料不及。
不过唯有荆天明面色颇为奇怪。
“刚才是谁?”
出声的是雪女,她的面色显得极为的阴沉。能有潜藏在这里,一点不让在场众高手发现,除去东皇外。这人的武功,只怕恐怖的难以想象。
刚刚的一招交手。在房间里的人甚至连那人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若是偷袭……
雪女不敢想自己能否安然避开。最后,雪女的目光朝月神的方向落去,眼里充斥着疑问。
同样。
月神也并不知晓,在面临雪女的疑问后,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她的目光反而是落在了荆天明的身上,直接开口问道:“小子,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荆天明的身上。
一时间被这么多人的目光关注,荆天明哪怕是有着中二的性子,可在这种情况下也感受到了天大的压力,尤其是月儿、端木蓉和盖聂大叔的目光更是让荆天明只觉得头皮发麻。
挠了挠头,荆天明只能尴尬的应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知道,只不过刚刚这人给我传过音。听起来是一个老爷爷。这个老人应该很厉害的,绝对能打得赢那个怪……额,他。”一句几乎成为了他在这一刻的口头禅的‘怪小孩’在月儿的目光下生生的给拦了回去。
这句话却也让在场的众人真正明白了岳缘之前为什么会对荆天明说那样的话了。
说他勇气,是因为他中二性子本身带来的勇气。
说他愚蠢,则算得上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不是岳缘看了某人的面子,只怕荆天明将会为他的勇气付出代价。
一个老人?
月神脑海里猛地闪过当初在蜀山见过的那个秃顶老人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除了东皇大人外,只有这个老者让她完全看不透,哪怕是后面的秦皇嬴政也没有给人这种压力。
厉害如嬴政也只是在吸功下而造就出来的功力大暴动,短时间里无法完全控制下来的情况只能让嬴政在当初看起来霸气外漏。最后被东皇大人一戳便破。
而那个秃顶老者却不是如此。
这个人绝对要比嬴政厉害的多。
想到这里,月神也有了动作,直接率先走了出去,她要见证这一场战斗。必要的时候。她还需要为东皇大人压阵,以防这些敌视的人会出幺蛾子,虽然月神不觉得他们有资格插手。
以月神开头,其他的人也立即跟了出去。
他们都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尤其是卫庄与盖聂更是想知道能够对上东皇的人到底是谁,师兄弟二人的对视中,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猜测。踏出房间。众人所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毛毛细雨铺天而下,半空更是多了一层云,至于岳缘则是站在了小岛边抬头看天。
人呢?
怎么只有一个?还有怎么会下雨了?刚刚还是晴朗日子的。
一时间众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个一个问题。不过,紧接着他们的视线也随着岳缘的目光朝天上望去。
房外。
小岛边。
岳缘驻足而立。
正抬头仰望天空,那里在他的玄阴剑意的攻击下,那秃顶老者的身影正被那剑雨所携带的力量打的朝天空飞去。
剑雨与气罩的碰撞,破碎的水珠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直接化作了漫天的白雾,远远的看上去好像在这小岛上空数百米的高空再度多了一层云。
歪着头,岳缘正举目眺望。
刚刚一招之下,直接将对方打了上去,虽然目光无法看透那层白云,可精神感应中,岳缘早已经锁定了对方,对方的身影这一刻恰好就在自己正上方的半空中。
果然。
这随意的一击,根本无法奏效。
这笑三笑数百年累积出来的功力,压根儿就不是嬴政那在短时间仓促至极吸收得来的乱七八糟的功力,其精纯与厚度两者之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即便是这一身功力经过岳缘这段时间的提炼精纯花去了大半,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是无法达到最为精纯的地步。单论功力。岳缘并不具备优势。
一个胆小如龟的老头在这个时候出手,不是有把握,有信心,以笑三笑的性子是万万不会的。
不过战斗。可不单纯是功力的对决。
想要以功力致胜?
笑三笑你想多了。
蒙蒙细雨中,岳缘的目光忽然一凝,暗道:“来了!”视线中,那迷蒙细雨,一道胖胖的身影以恐怖的速度倒坠而下。直指正下方的岳缘。
见状,岳缘双脚一错,双臂扬起。
紫衣飘扬中,一身真气在这一刻沸腾,充盈到了极点。
不止如此,在一阵咔擦声中,在之前便被岳缘释放出来不在压制的玄阴剑意开始急速变化,收拢聚集围绕在岳缘身体三尺的范围内,赫然是玄阴十二剑里的剑甲。
不仅如此,自身所学中的卸力法门也在这一刻被岳缘运用到了极致。
他要硬接笑三笑这借助自己之前一击而生成的惊天一招。
不避不让。
背对湖水。岳缘双臂上扬,双掌举起,直击自天而下的笑三笑。
四掌交接。
在两者中间发出了一声嗤响。
在旁观者的感应中,这已经不是人的交锋,而是一条龙与一头龙龟的正面撞击。
岳缘脚下微微一顿,在那嗤响过后的一会儿,便再听一声闷响,他脚下三尺的范围里好似在一瞬间遭受到了庞大无比的力量压迫,已经无声息的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碗型小坑。
而人。还是一上一下以四掌对掌的形式。
凹坑刚刚出现,紧接着地面再度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变化。
砰!砰!砰!
剑甲崩碎,以那三尺范围凹坑为起点,地面上出现了无数的一圈圈裂痕朝四面八方奔涌而去。在裂痕的后面则是紧随而来的土浪翻滚而来。
这,才是两人刚刚交手中的力量产生的景象,延迟了的景象。
骇人的裂痕朝四面八方而去,那建筑在小岛上的房屋同样如图地面一样出现了一圈圈的裂痕,而随即中房屋在崩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碎片与土浪混合在了一起朝远处涌去。
早在两人正要对掌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那股弥漫在心头的致命危机。
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逃离了开来。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小岛边上跑去,朝那停在那里的扁舟跑去。在离开的途中,众人便见到了之前那恐怖的一幕,在心中震惊的时候,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场景的墨家几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倒是见过屠凤之战的月儿和月神并没有太过震撼,但是两个人交手产生的如此景象还是让她们感到了心惊。
然而……
刚刚的这一幕,只不过两人以各自眼下最强状态对撞后的开始。两人功力对撞,血脉对碰的力道接下来才是力量的巅峰爆发。
就要达到小舟上的众人突然只觉得脚下一颤,逃的过急的荆天明措手不及之下直接一头栽在了土里,他们这才土浪过后的小岛无端高了不少,以一个水平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斜坡。
这个是!!!
惊骇中,远远望去小岛另一头。
便见远处交手两人的地方整个沉了下去,一个湖心小岛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跷跷板。
而在岳缘的背后,下沉的力道更是让镜湖湖水再度爆发。
在这庞大的力量下,一道宽达百米,高达数十米的巨浪拔湖而起。
那一片白,成为了两人交手一招中最佳的背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