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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伟婉     四海惊涛txt下载     四海惊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2、庆良间海战

    171、庆良间海战

    关船接连中弹,右舷打废一半,速度顿时大减,挡住了后面的战船。

    倭寇的舰队稍滞,张朋喜气上脸“传令紧随旗舰,准许自由开火”随着令旗的展动,小队急速飞掠,扫过敌阵边缘,洒下成串炮弹。

    倭阵之中,木屑横飞,鲜血四溅,接连几艘小早化为碎片。有马情信阴沉着小脸,歇斯底里的大喊“命令尾舰右转,给我兜住敌军战船。抢占上风,压制敌舰。”

    倭寇战阵大变,头尾急速右转,眼见就要兜住舰队,张朋的脸色却是纤毫没变。随着成串的命令发出,舰队再次贴近敌船,接连两轮齐射,打烂了前方的早船。舰队脱出包围,跟着再次急转,扫过倭人的舰队,又是成串的炮弹。

    “小早五五一组,给我咬敌人的战船,关船速速打横,给我炮击敌舰。”有马情信气急败坏,疯狂的大喊,倭人的战阵再次改变。

    张朋意识到危险,脸色微微一变。终归横下心来,指着前面的关船放声大喊“给我集中火力,击沉那艘关船。”

    舰队应声而动,逆风向前,不过片刻的时间,已贴近驰来的关船。接连三轮齐射,打碎右侧的八成盾板。

    只是这倾刻的耽误,后面的两队小早船已咬住黑鸢。紧跟着一颗链弹飞来,撕碎了黑鸢的侧帆。

    “转向顺风,炮击后面的早船”张朋狠命的嘶喊,舰队划出弧线,近百颗炮弹甩出,却无一命中小早船。

    “给我继续向前,我就不信这群狗东西能划上一天。”张朋的话音落定,小早船已封住侧舷。随着一轮炮响,化作木板浮于海面。

    只是这一耽误,后面的小早船,已锁住尾舰。伴随着成串的火光,尾舰的船帆,迅速的化为火焰。

    夏迎春抽出战刀,放声大喊“水手快速落帆,准备灭火。战兵给我封住船尾,阻止倭寇登船。炮手驻留原位,准许随意开火。”

    指令传出,不过倾刻,船尾响起成串的枪声,燃起一片烈火。一颗黝黑的子弹,从那嘴叼火罐的倭人眉心穿过。那倭人不及惨叫,静静的自梯网坠落。

    没人留意他的结果,倭人兴高采烈的蹬上战船,战兵面无表情的齐射,鲜血一簇簇的喷涌,哀嚎此起彼落。

    张朋率舰队掠过,望斗里旗语闪烁。黑鸢发出怒吼,船舷尽是火舌。倭船疯狂的涌来,完全不顾炮火。张朋掠过敌阵,炮弹无情的砸落。引出数艘小早,不顾死活的跟着。

    “保持距离,抛雷准备”鹰扬舰逆风而进犹如刹车,几艘小早船飞速的掠过。数十枚抛雷落入船舱,紧跟着一轮炮击狠狠的砸落。五艘小早倾刻陨落。张朋甩开残兵,再次冲入战团。

    就在这时远处的钟声敲响,港口处帆影闪过。张朋心中暗喜,发出成串的命令。舰队刺穿敌阵,舷炮接连怒吼,数百颗炮弹冲出,砸的倭船七零八落。

    倭船再次集结,小早踪迹不现。舰队再次冲来,小早咬住黑鸢。数十关船飞速合拢,压缩舰队的躲闪空间。几十颗抛雷砸出,小早船不顾不管,狠狠钉住黑鸢,洒出无数火焰。

    张朋回望黑鸢,无奈的大喊“开炮、给我开炮,将所有的火药打完”鹰扬不顾一切的攻击,倭人丝毫不管。只将那一簇簇的火光,拼命的洒向黑鸢。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升起了血色的火焰。张朋双目尽赤,更加的疯狂,鹰扬左冲右突没有了方向。接连几艘小早钉住黑鸢,那熊熊的烈焰,坚定了王海扑朔的双眼。

    “左舵,全速前进,目标救出张朋!”王海的指令发出,舰队飞速的向前,厮杀声来到了耳边。

    “炮手自由射击,舰队掠过敌阵”王海再次大喊,惊起无数的烈焰。一颗颗炮弹随之腾空,撞向敌人的战船。

    “左舵,避开炮弹”有马情信撕心裂肺的大喊,只是来的太晚,一颗炮弹刺破海水,将右舷打穿。海水疯狂的涌入,关船即将侧翻,有马情惊不顾一切的跳上舢板。王海眼前一亮,兴奋的大喊“给我抓住左侧的舢板。”

    就在这时,一艘小早船急速的冲来,狠狠的钉住王海左舷。一个油黑的瓦罐随之飞上甲板,甲板上顿时火光冲天。

    随着几颗抛雷飞出鹰扬,小早船给炸崩了大半。倭船迅速的涌来,舰队没有了躲闪的空间。王海随即大喊“一、二两队暂时阻敌,五队布洒船钉,三四两队即刻登上舱顶准备开枪策应。”

    王海的话音落定,关船已逼到近前。无数的火箭飞来,小佛朗机狠命的喷吐着散弹。倭寇们接连的哀嚎,鹰扬舰腾起火焰。水手们拼命的灭火,有马情信脸青了大半。他歇斯底里的大吼“接舷,给我接舷,砍死这群混蛋。”

    倭寇们不顾一切的登船,密密麻麻的船钉让他们举步为艰,随着一轮轮的枪响,尸体铺满了甲板。

    就在这时,接连两声巨响,掀起冲天的烈焰。王海双目泪涌,疯狂占据了俊脸“抛雷给我全部丢出,除三四两队外,全部出刀备战”

    倭寇没有了阻碍,贪婪的冲上甲板。近百唐刀碾来惊起惨叫连连,密密麻麻的排枪带出朵朵血花,倭寇们渐渐的凶性大发。

    无数的人头攒动,四处的裂肺狂吼。王海渐渐的绝望,静静的退入底舱。紧随着一声巨响,鹰扬舰爆发玉碎的光芒。

    “统领慢走,稍待我等同行”徐海城一个踉跄,坚定了赴死的目光,紧跟着一声巨响,黑鸢化作了火光。

    有马情信抽搐的脸膛,涌现出气急败坏的疯狂,不顾一切的怒吼“转向,将这庆良间诸岛给我屠光。”

    残破的倭船奔向舰港,庆良间的巨炮,发出数尺的火光。只是他们势单力薄,很快便淹没于倭寇的贪婪和疯狂。

    密集的枪声响起,无数的抛雷砸出,贪婪的倭人,悲催的倒在地上,依旧留存那疯狂的目光。刘林悲伤的立于城墙,望着脚下无数的贪婪和疯狂,目光渐渐的阴冷,心底生出屠戮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纵白帆进入视线,紧跟着是狂怒的炮响。港口不断的升腾起火焰,倭寇的贪婪,终归变成了惊慌。

    “杀光贼倭,给兄弟们报仇”

    随着王刚的怒吼,数千战兵登上海港。整齐的排枪碾过,惊起处处的血光。战斗持续不久,近万倭寇跪地请降。

173、风轻云淡的攻击

    172、风轻云淡的攻击

    战报送抵镇海已是晚上,聂云鹏满脸苦笑的步入灯火通明的理事堂,随即传出林统的狂吼,和匆忙脚步的声响。

    次日,镇海城再临晨光,林统已立于,顶岭的高台之上。他撕心裂肺的痛斥,琉球王室的无耻,心里的怒火已代替悲伤。战兵们渐渐给他感染,怒目中尽是火光。随着他们声嘶力竭的怒吼舰队缓缓离港。

    具志川城,琉球王国最南端的小城。林统兵临城下,马旷城主(琉球官名亲云上,为方便阅话,改用汉化官名)胆颤心惊。仅仅只是昨天一晚,他就发出了八次求援。悲催的是这些急报毫无作用,至今为止没见到一个援兵。

    “城主,东番射来箭书”绿帽小吏曾全把身一躬,递上一封带孔的书信。马旷微抖着打开信封,轻颤着展开信件,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大字‘一天’。

    马旷身体一抖,跌坐案前,许久才回过神来,冲曾全说道“曾全,你跟我多年,今日便给你个好处,再往首里求援,无论王上他派不派兵,你都不要再回此间”

    “城主!”曾全正要说话,马旷已挥手打断,随后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莫劝,我吃了他八年俸禄,唯有一死可还!”

    曾全含泪离去,转眼就是一天。仅仅是一通炮响,南城的大门已烂。无数的番兵,涌入郭城。兵勇的抵抗,已彻底终断。

    林统倾刻间攻占具志川,首里城内一片哗然。尚永王一边心里叫苦,一边听着重臣们的纠缠。搞得他头大如斗,毫无头绪可言。眼见着群臣开始上劲,真怕他们加个夜班,只得是两面讨好,即派出毛云卿和谈,也请求各城的增援。

    毛云卿一路急赶,抵达具志川的时候,那里已是空旷一片。毛云卿信步坊间,搜寻了整个上午,莫说是活人鸡狗,便是死人也一个不见。他只得悻悻的回程,祈祷着老天开眼。

    于此同时,林统已再次登岸,系数城外连营成片。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不同的是毛云卿终于走进了东番的军营。林统没有见他,只是给尚永王修书一封。

    首里再次哗然,重臣们如梦初醒。尚永王背弃租约,至使镇海军七百八十二人丧命。人家举国前来寻仇,要尚永王偿命。王宫内一片寂静,尚永王默不作声,只是那眼神,狠厉中带着坚定。许久之后,有重臣大梦初醒,声言集结举国之兵,与东番决战王城。

    琉球国讯骑四出,林统正缓步而行。时不过两刻,已军临左敷上城。只是这次他没有再等,直接派出龚牛校尉前去讨城。

    “给你们一刻去通禀城主,再给你一刻回程,介时尔等不降,我东番将炮轰……”龚牛的话未说尽,仅是露出威胁之声,城头便飞出一箭,没入龚牛的喉咙。龚牛一头栽倒,林统顿时大怒,响彻中军的狂吼“攻城!”

    倾刻之间,响起了成串的炮声,无数碗大的铁球随之腾空。看似威武非凡的城楼,慢慢的无法支撑。随着巨大的烟尘扬起,战兵大步入城。排枪不断攒射,哀嚎一刻不停。兵勇渐渐的无法坚守,不少人跪地求生。只是那所有的生机,已在龚牛命丧时成空。

    近千人头的震慑,搬空正在顺利进行。林统率领大军,已入岛添大里城。城中居民正登记造册,丰盈的府库正在快速清空,城主阮雄满脸堆笑,环绕着林统不断奉承。

    “造册已毕,在此列队,排好的队列,随此人出城”文案王维忠放声大喊,那阮雄的心头一疼,赶忙问道“番王,这些居民要送往何地?”

    “宫古、曙光,也可能去瀛洲、安南,这些事,都是聚贤阁在管,我也不能说清”林统漫不经心的说到这里,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眼阮雄,冲他问道“问这些干嘛?”

    “没啥,没啥,就是好奇问下”那阮雄点头哈腰的应完,林统眉头一松,随口说道“你知道些也好,稍后你和你的家人,也会与他们同行!”

    阮雄听到这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着老脸不住的哀告“番王,请看在我献城有功的份上,免去我家同行。您看就我这身板,到哪也不值几个大钱。我愿献出所有家财,只求我和我的家人,能留在番王的身边。”

    林统听到这里,想起当初的黄玉郎来,当即一声轻笑,冲他慢慢的说道“我不要你的家财,也不缺卖你的几个大钱。将你们分到东番各地,只是要你们跟东番的民众融为一体”阮雄将信将疑的起身,默默的跟在林统身后,似乎是忘了那些奉承的言语。

    夕日还算繁华的岛添大里,随着阮雄一家的离去,彻底的静寂。林统淡淡的望着,这座空旷的小城,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王维忠冲林统行了一礼,跟着开口说道“主公,这些天我清理诸城,总是感觉有些心疼。虽然它们只是些小城,甚至只和瀛洲的村寨相等,可它们周围却有万顷肥田,只要稍加打理,便能五谷丰登。若是咱们能移民过来,好好的经营,那东府的军粮,便无须瀛洲来供应!”

    “此言却是没错!只是要经营此地,至少要一府的兵力。其产出所余不过寥寥,确是鸡肋般的东西”林统面无表情的说完,那王维忠依旧不甘,再次开口苦劝“此地若是由我来经营,单这四城之田,便足以供给一府之兵,那坡地、渔获之利皆蠃!”

    “我给你一支护卫,将此地好好的勘探一番。此战结束之前,给我一份详尽的方案。若是能将我说服,移民自然是不难”

    “如此,多谢主公成全”王维忠说完,躬身一礼,转身不见。林统犹豫了小会,留下龚猛和魏北城驻守,率大军直抵丰见。

    前后不过半天,丰见城已在眼前。只是跟阮雄说的不同,此间的繁华已纤毫不见。沿街尽是些空荡的店铺,居民尽是些老弱病残,偌大的城主府仅余老叟一名,一见到林统便惊慌的递上信函。

    “竟然约我于王城相见!好,那我便等上几天。”林统冷笑着说完,便留下朱源海、刘端午驻守,亲自率大军一路往南。

    不出所料,岛尻大里城同样是,人迹全无空城一座。林统在此休整了一夜,又扫荡了田间山野。三日后挥师北上,在国场川立下了大营,静待尚永王的援兵。

174、攻克琉球

    173、攻克琉球

    林统大军驻扎国场川,转眼就是十几天的时间。琉球的援军虽是小撮小撮的到来,却也渐渐的过了一万。校尉们摩拳擦掌,琉球军沸沸扬扬。林统只管静静的等待,对这一切不言不管。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将士们仍是一头雾水的猛训,琉球军嚣张的几乎上天,赶来的增援越来越少,仿佛这一切都不会改变。好在林统的大营有所不同,几只蓝鸽飞上了天空。

    王刚接到鸽信,战兵统统上船。他们趁着朦胧的月色,静静的驶过伊江,悄悄地贴上海岸,数十名哨探缓缓的贴近城墙,悄无声息的潜入城里。

    今夜的今归仁城注定了不会安宁,只因他多出了近千个黑影。随着他们静静的前行,那平日高高在上的城主府,渐渐的被围成水泄不通。

    “城主大人,我家主公有请”王刚淡淡的说完,引着白发苍苍的老叟缓缓向前,待到城门才转头说道“一营留此驻守,待商队到来便将这里清空”

    月色依旧朦胧,掩护着王刚连破九城。待东方冒出鱼白,东府军已围住了浦添城。同样的事情,在许开疆的身上,也有发生。琉球国二十六岛,日上三竿时已全部肃清。当他们押解三十多位城主进入大营,东番军终于有了动静。

    “列队,出营”林统的命令发出,万余大军如猛虎出笼。琉球军仓促列队,没挡住一波冲锋。随着数十位城主的出现,残兵们抛下武器,纷纷跪地求生。东番大军开进首里,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那琉球王宫已是空空荡荡,嫔妃和宫人全部失踪。

    那郑迵走的稍晚,给东番军扣在了琉球王宫。如今押到林统的面前,仍是那副铁骨铮铮的面孔。林统心知他的才干,也听说过他的性情,当即冲他说道“郑迵,你我本是同族,你又屡次寻我,如今你我正好得见,你可愿聊聊作为尚永王弃子的心情?”

    郑迵闻言怒火上冲,只是他转念一想,又装出风清云淡的面孔。林统看在眼里,竟无法憋住嗤笑出声。郑迵本是强忍,此时闻笑认定是自己受到了嘲讽。他瞬间忘却了,先前的初衷,怒斥出声“我郑迵虽为愚忠,行的却人臣的本份。番王竟然觉得好笑,那你与弃国而走的尚永王有何不同?”

    林统闻言微微一愣,紧跟着躬身施礼,开口出声“林统受教,确是我有错在先,还望郑先生莫怪。”

    郑迵一拳打空,搞的自己老脸通红。他一边慌忙还礼,一边开口阻拦“我郑迵乃亡国之臣,当不得番王如此大礼。”

    “琉球衰亡,皆因尚永无信无义,于先生有何干系?如蒙先生不弃,可来我东番,闲来无事给林统些建议”林统话说到这里,冲郑迵又行一礼。

    此时郑迵的老脸越发鲜红,神情却颇为犹豫。落入林统的眼里,又是一句劝解之语“那尚永王抛国弃臣,至万民于不顾,先生要成忠义之名,却也没了地方。不如来我东番,将你毕生所学为民一展。使咱们这些大明弃民,能有个立身之本,让自己的名声在这海内流传”

    郑迵静静的听完,脸色为之一变,犹豫已尽数敛去,向往充满双眼。他先是躬身施了一礼,紧跟着开口说道“番王方才之语,郑迵向往至极。自此之后,郑迵之身尽归番王所有”

    郑迵投诚,林统愉悦,相谈起来,自然是越发的热烈。从马化龙顺走尚永王,到翁寄松这个倭人文化狂,再到琉球的民间工艺,最后是王宫的珍藏。郑迵一一的阐述,林统仔细的倾听。渐渐的林统对琉球有了新的了解,盘算也有了方向。

    就在这时,王维忠匆匆的赶来,尽述心中所想。林统渐渐的凝神,慢慢的畅想,如此足足一个时辰,心里有了模样。琉球设县,更名东瀛,暂设南山、中山、北山、庆良四镇,至于县令之位,由王维忠暂领。

    王维忠兴高采烈,行政院一片匆忙。诸多的商船赶来那霸,无数新民领了新房,最后是一队队奴户涌上海岸,围着一座座荒山构建新的营房。

    东瀛恢复生机,林统挥师北上。与论、永良、德志、晴岛、与路,随着一个个小岛给林统搬光,尚永王的心里充满了恐慌。他派出唯一的大臣求见林统,极尽可能的争取最后的希望。马化龙姿态很低,林统也不猖狂,只是他要求不变,彻底断了尚永王的念想。

    求生人类最根本的欲望,此时已逼迫的尚永王几乎发狂。突然,他想起不远的北方,自己还有一丝丝希望。于是,他备上一份厚礼亲身前往。

    萨摩藩,岛津义久的地方。初临此地的尚永王突然觉得,自己的王城对比此处,只能算是蛮荒。他异常兴奋,为自己的英明决断,也为了此时的幻想。

    岛津义久同样兴奋异常,他心仪已久的琉球王国,此刻竟备上厚礼,主动的跑来了。生活果然得有幻想,否则无法保护心脏。岛津义久想到这里,笑的越发疯狂。

    就这样,同共幻想下的商谈,进行的顺利异常。岛津家出兵一万,帮助尚永王复国。事成之后,与论岛以北成为岛津家的地方。

    他们全程没提过东番,尚永王是担心对手太强,会吓跑队友。岛津义久是觉得,能和琉球比拼的,一定是更落后的蛮荒。就这样,悲催的岛津义弘,率领五十三艘战船,踏上了征程。

    “启禀主上,奄美海域出现倭国战船,杨帆督统已亲率本部舰队前往阻拦”许开疆缓缓的说完,站到了一边。林统的眼神,已看向翁寄松的老脸。对方稍事迟疑,开口回应“启禀主上,那倭船虽然不敌我军战舰,却也有强劲的一面。

    就拿关船来说,升桅可借风航行,落帆则人力驱动。至使他作战时异常灵活,再配上倭人的各式火攻,确是让人头疼。

    此外,那小早船也刁钻机灵,作战时稍不留神,便能为他所乘。”

    就在翁寄松说话的时候,杨帆已寻到入侵的倭船。接连两次示警,对方都是不管不顾的闷头向前。杨帆大为恼火,却也按下心烦,正打算派遣艘哨船,前往质问一番,却发现关船后面的小早船正极速飞驰,意图靠上自己的战舰。

175、萨摩,第一次亲密接触

    174、萨摩,第一次亲密接触

    “诸舰准备,目标正前”随着杨帆竭力的嘶喊,舰队依次打横,纷纷亮出左舷。那些倭船却置若罔闻,依旧闷头向前。

    杨帆不由大怒,眉毛往上一挑,进攻的命令已传遍各舰。十多艘战船数百枚炮弹顷刻间覆盖了小早船占据的海面,没有哀嚎,也没有不甘,十多艘小早船转眼化为木片,船上的倭兵用鲜血染红了海面。

    逃,此时的岛津义弘,只能想到这招。三十多艘关船飞快的转舵,顶着北风,拼命的向前。时间、速度,岛津义弘所有的心思,完全锁住这两点,仅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抵达了出发的港湾。

    岛津义弘回望着海上的帆影,伸手抹了把冷汗,惊恐的双眼瞬间变的冷气森然。推开迎候的家臣,忿忿的极速向前,不计后果的闯进迎宾楼,狠狠的将尚永王掼向地面。

    家臣们一头雾水,岛津义久亲自阻拦,岛津义弘渐渐冷静,那冰冷的言语,让在场的所有人胆寒。

    眨眼间轰碎十八艘小早船,这琉球王国的敌人竟如此强悍。岛津义久极度的后悔,只管用那恶狠狠的眼神,紧盯着尚永王的老脸。过了许久才冷冷的说道“此人须严密看管!”

    岛津义久缓缓的离开,诸多的家臣奔往大殿。岛津义弘描述完当时的情形,家臣们纷纷敛口不言。直到岛津义久的眼神扫过,家臣们才支支吾吾的讨论开战。

    梅北国兼默默的倾听,却不发一言。渐渐的引起了,岛津义久的注意。一个询问的眼神随之来到他的面前。

    梅北国兼心知无法回避,当即一躬到底开口发言“家督大人,此事颇为蹊跷。那东番如义弘大人所言,定是战力非凡。只是拥有如此战力的舰队,为何要放任我方安然脱险?他们若是只为驱逐,为何又要一路追踪,直到我们的港湾?”

    “难道,他们并不想开战,却有无没放弃的东西,在我们这边!”梅北国兼提供了新的方向,岛津义弘顿时猜出了大半。

    “他们确实有东西在我们手里,只是尚永王的价值如何,目前不好判断!”岛津义久说到这里,目光又回到梅北国兼的身前。梅北国兼赶紧躬身一礼,随后开口说道“国兼愿代家督往东番一探。”

    岛津义久面露轻笑,赞许的目光,也随之落到梅北国兼的身上,如此过了老会儿,待引起所有的家臣注意,他才缓缓轻语“此行,义弘同往,好好探探东番的情况!”岛津义弘、梅北国兼施礼退去,不过半日已抵达林统驻扎的荒岛。

    岛津义弘缓缓前行,不住的张望齐整简陋布篷。一排十五间,一块十五排,岛津义弘默默的计算,渐渐的露出笑脸。当战兵整齐划一的走过身侧,这笑容顿显僵硬。当报靶嘹亮的大喊十环,那笑容又变成了吃惊。当齐整的驰刀滚过草靶,吃惊已成骇然。这东番竟有近万赤备,这是什么情形?岛津义弘满脸懵圈,狠狠的眨了眨眼。

    翁寄松回望开口“这位大人想必知兵,不知我们东番军可入大人法眼?”

    “如此精锐,可比我国赤备”岛津义弘虽然傲骄,却也诚恳。只是话说到这里,已不免相问。翁寄松与其闲聊应答,不知不觉的步入了中军。

    “岛津将军,尚永王可在你处?”宾礼已尽,寒暄已了,林统冷冷的问道。岛津义弘稍作迟疑,那梅北国兼已经接过话语“正如番王所言,尚永王此时正在我萨摩藩做客!”

    “即是我东番仇寇的朋友,为何又来我东番”林统之言,锋锐尽出,威逼已显。那梅北国兼却风轻云淡的应言“回番王,家督派我等前来,一是诚心交好东番国,二是调解你们与尚永王之间的恩怨。”

    “调解?此人勾结有马情信,闯入我军驻地,屠戮七百八十二人,你凭什么调解?”林统忿忿的说到这里,大手一挥,话风越发的凌厉“除非给我把尚永王的头颅送来,否则我东番与他琉球的恩怨便没有终结。”

    “番王此言差矣,当初尚永王攻击贵军驻地,只是杀伤七百余人。此时番王已灭其国夺其地,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你可知东番军上下,尽是伴我起于微末的生死兄弟!你可知这七百八十二人,在我林统的心里,便是大明江山,也无法相比。”林统越说越气,伸手指着梅北国兼的鼻子放声狂吼“你的调解,毫无意义!现在回去,告诉你们家督,要于我东番交好,就拿尚永王的人头来表达诚意。若是继续维护于他便是于我东番为敌!”

    “番王”梅北国兼正欲开口,林统已伸手为礼,紧跟着转头说道“翁先生,代我送二位使者离去!”

    岛津义弘二人,灰溜溜的回归居城,岛津家臣尽敛其声。岛津义久略显兴奋,少有的嘿笑出声“呵呵呵,好一个番王,不光有让人羡慕的年青,更是有让人羡慕的锐气,我等皆垂垂老矣!”

    “锐气,确是让人羡慕的东西”新纳忠元轻声一叹,接过话语“只是这小家伙,给咱萨摩藩出了个难题?”

    “东番王重义轻利,锐意进取,其价值远超亡国的尚永王。至于这点小小的要求”伊集院忠栋少有的主动切入话题,寥寥数语以将其中的利弊彻底剖析,随后的小小建议,更是得到了岛津义久的赞许。于是,便有了伊集院忠栋的二次出使,以及翁寄松的回访之谊。

    随着东番和萨摩的密切结触,林统得到尚永王即将被礼送回国的消息。杨帆再次出动,岛津义虎刻意的回避,不过是两通炮响,尚永王便连人带船被擒回了林统的营地。

    那是个遍布阴云的日子,伊集院忠栋作为东番的友人受邀观礼。平日高贵的尚永王,此时已赤祼裸的绑于立柱。东圣教祭巫随着祭鼓的节奏,将成套的祭刀分别插入,尚永王身体各处。待到丈余的木槽赤红,战兵们依次沾取抹于额中。东圣教祭巫便施法通灵,代巫天宣布誓约已经完成。战兵纷纷拔出战刀,狂吼着林统的圣名。

    林统应声而动,登上祭台,手掌虚按,压住人声。随后又是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给他感染的战兵,尽皆狠狠的望着北方。

    “目标天主教嘛,有马和大村两家,估计没有护卫的能力”伊集院忠栋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林统,心里已无法平静。

176、炮轰长崎

    175、炮轰长崎

    伊集院忠栋构想过无数的进攻方案,却怎也没有想到,林统此刻登台,竟会是他的誓师之言。

    寥寥几句,大军尽起,林统就这么带领着奇怪的舰队,和近百艘巨大的运兵福船,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长崎湾。舰队封住海湾,万余战兵迂回包揽。随着数百门大炮控制海岸,几十艘哨船,明目张胆的开进港湾。

    “我们是海狼军,所有人下船,天主教徒站到左边”上百名大嗓门四处的乱喊,惊慌的商船顿时大乱。泰西商船纷纷起锚,水手们爬上桅杆。随着第一面船帆的挂起,数百门大炮齐声怒喊。港口越发混乱,商船纷纷升帆。他们彼此争渡,港池顿时小了一半。海湾此时惊现帆影,无数炮弹覆盖了商船。

    “降帆、抛锚,否则统统轰烂”上百名大嗓门再次大喊,脆弱的商船只能照办。强横的克拉克冲出港池,倾刻间挨了无数的炮弹。船楼为之粉碎,船帆全部撕烂,商船上响起痛苦的哀嚎,诸多的尸体掉进了海面。海商们彻底懵圈,再没人试图升帆。

    “全部登岸,天主教徒走在左边”随着喊声再次传来,商人们只能垂头丧气的照办。当他们踏上栈桥,无数战兵来到了身边。他开启了有奖游戏,只要鬏出潜在的天主教徒,对方所有东西都作为奖励。

    港口顿时大乱,无数的人目光贪婪,过去的嫌隙成为祸根,同船的背判已成了习惯,无数负面的东西涌上台面,游戏的现场异常的凌乱。

    海狼军执行的粗犷,只要能拿出一丁点的证据,就会给对方关进底舱。而他的一切,便属于获胜的一方。他得了一块金表!他得了一艘商船!财富、欲望诱惑着他们,一步步走向疯狂,一点点迈入阴暗。

    港口越来越乱,林统的目光,已转向围墙的里面。大嗓门再次跳出,冲着围墙竭力的大喊“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个时辰,交出所天主教民,否则我们将炮轰长崎,让你们和那阴险的主教一起沉沦。”

    随着大嗓门不断的宣传,长崎城内出现了混乱。无数的居民围住了教堂,逼迫他们烧掉教堂全部滚蛋。天主教众操起棍棒,牢牢护住身后的圣殿。居民越发的冲动,砖石瓦块已悉数捡完。好在大村的武士及时的出现,弹压了这场爆乱。

    城内的居户们眼见着驱逐不成,立马选择了逃难。他们三三两两聚伙成团,不管不顾的执意蛮干。守城的武士给他们推翻,疯狂的涌向周围的大山。海狼的战兵突兀的出现,将他们统统的请到海湾。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待到数百门火炮架上山坡,城里的商贩、匠人已几乎跑完。

    “城里的人听着,还有最后的半刻,不想死的赶紧逃难”随着大嗓门最后一次呐喊,炮手们已开始装填。时间压着最后一秒,山坡的炮阵、港池的战舰、以及刚刚征用的商船,齐齐发出怒吼。无数的炮弹寸寸碾过,长崎的地面。哀嚎、呐喊、鲜血、火焰,他们一起奏响悲歌,将这曾经繁华的长崎彻底碾烂。

    伊集院忠栋紧盯着,满目的断壁残桓,竟无法抑制的茫然。这就是东番,竟能让自己惊慌失措,竟能让自己感到无力对抗的生番。伊集院忠栋在感慨中回到萨摩,东番碾碎长崎的消息,已传到了这边。

    大殿内所有的家老、臣属、甚至于家督都认真的聆听着,伊集院忠栋的描述。上千门火炮齐声怒吼,粉碎阻挡的一切,让大地为之震颤。这就是东番的实力,倾刻间荡平一城,转眼间震慑各方。

    “我们需要一个这样的盟友”岛津义久难得的主动开口“明日执笔家老再辛苦一趟,家久、义弘陪同前往,这次跟东番好好的谈谈合作,最好是订个盟约。记住,要拿出咱们所有的诚意,那东番已不惧任何阴谋!”

    次日,伊集院忠栋再次来到,林统的临时营地,直言不讳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林统更为直接,摆出了东番的规矩。伊集院忠栋犹豫不决,选择暂时退去。

    “不就是传个教、要个岛,这跟咱们一统九洲进驻本洲相比,算得了什么?明日你等再去,告诉他东圣教入驻萨摩藩,岛津家将举族入教。至于驻地,便让他们自己选座岛屿”

    伊集院忠栋得了岛津义久之语,心里有了底气。再次见到林统,双方很快达成协议。东府军入驻屋久岛,东岛联盟正式成立。

    林统垄断了倭南航线,便着手清理以对马岛为中心的北线。经过月余的浪战,海盗全部打残。随着北府军攻占对马岛,他的狰狞进入了龙造寺家的视线。仅仅是一次试探,龙造寺的舰队,就给北府军彻底打残。林统和岛津义久的使者,随之拜见龙造寺隆信,三家共有的长崎开始兴建。

    对倭贸易渐渐恢复,瀛洲的产能,却略显不足。经过五阁连日的讨论,决定北移工业中心,北山、奄美随之成为热门。

    眼见着无数的商人趋之若鹜,黄玉郞的心思,彻底的给东蠃县圈住。无奈瀛州的建设如火如荼,天工阁实在是没有功夫。又是几回的彻夜难眠,终于给黄玉郎找出条新路。

    五阁虽然同意,黄玉郎将北山、奄美两镇的工程,交给民间队伍。却并不相信这些小打小闹的零匠,敢接如此庞然大物。果然如他们所料,天工阁第一次竞标,便因冷场而导致破产。始作俑的黄玉郎,也成了瀛洲的笑淡。

    这笑话渐渐的传到了,心思活泛的徐大山耳里。他意识到机会就在眼,这事极可能让他进身云端。因此,他上蹿下跳,联络同僚、拉人入伙,搞得人人见他就躲。

    徐大山痛定思痛,苦寻失败的原因。他渐渐的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从天工阁的手里抢到人力。于是他悄悄回到大明,通过好友亲朋,寻回了大批工匠,成功的将天工阁的大门敲响。随后,他又带上合约,来到徐长河的地方。凭借一通感人肺腑的演讲,让聚贤阁注资八百万两。

    大山承建公私成立,徐大山带上巨资、带上工匠、带上计设院的两队测绘,也带上自己的梦想,来到了奄美岛上。

    转眼就是两月,对于初入奄美的徐大山来讲,却是无比的漫长。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领教过台风肆虐,体验了野兽发狂,甚至感受了几把土人袭来的惊慌。为了心里的梦想,他将这些一一抗住。勘测渐渐的有了结果,设计已跃然纸上。

177、公私的兴起

    176、公私的兴起

    奄美城的设计出炉,很快就到了,林统的手中。他紧盯着面前的沙盘,缓缓的吐出口凉气,紧跟着又发出轻轻的叹语。

    三层构造的奄美城防,的确是完成了设计的初衷。不仅磅礴大气,更是借助地形,增强了防御的能力。

    单看第一层的四大港口,长滨商港占地数里,两侧护坡高约丈许,倚山护住三十余丈的平台,密密麻麻的布满各类的仓储区。平台以下分设三类七十二个泊位,紧紧的揽住精致的服务街区。大川自由港虽说小巧,却是依山而建,精致无比。只有三十五个泊位的她,足足配了个长约三里的庞大服务区,亭台楼阁星罗其内,各式建筑分布其中。如外还有大滨渔港的扑实无华,龙乡军港的险峻防御。其间插入各式花坛树木,让这一层尽显恬静美丽。

    相比于一层的繁复,二层真算得上是简单无比。朴实无华的八座军事菱堡,带着简简单单的十六座炮台,其间以护坡水坝相连,在守住四座海港的同时,将整个山脉圈在一起。

    三层占地不大,仅仅是北面高出二层的两个山头。他们一边是东圣教堂,一边是地方行政院。两边均为三层的设计,诸多的建筑依山而成星布其间,再以的环形湖泊盖顶,即增加了亮点,又能提供充足的水源。

    林统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沙盘,越来越难以决断。冯玉尘正好上来,瞥见设计沙盘,当即摇头轻叹“设计是好设计,只是占了整条山脉,造价着实高了点”

    “足足九百万两,何止是高了点!若不是想发展公私经济,我就直接否了他”林统冷冷的说完,干脆坐到一边。

    “这公私合营的办法,比咱们直营是要好上一些,从长远来看确实更有利于发展”冯玉尘说到这里,看了眼旁边的设计沙盘,继续说道“这公私合营,聚贤阁搞了足足两年,却始终不见起色。咱们要不要,拿这奄美工程运作一番?”

    “这倒有些新意,赶快说来听听”

    “这哪算什么新意,不过是效颦千金买马骨而已”冯玉尘说到这里,话风一转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此事确实有运作的余地。徐大山在匠户中颇有名气,又跟高层没半点关系。将他树为标杆,要比威廉、高艺成更具有说服力。

    而且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咱们只需适当的调整一下付款时间,匠户们就能,在未来的三年里,不断的感到震撼。”

    冯玉尘说到这里,林统已缓缓坐起,目光里尽是询问之意。冯玉尘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当即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林统听的两眼渐渐放出豪光,当场签下了同意。

    奄美城的设计通过,首期工程款到手。徐大山赶紧派出几个得力之人,奔赴大明招收工匠。自己则跑到新民营,雇佣了三万奴工。前后不过月余,奄美城已然动工。

    荒山渐渐改变,海滩慢慢埑平,两月转眼过去,四大港口已见雏形。前来验收的基建总管余德力(原名余二狗)仔细检验之后,不仅给予检收通过,还给了个四项全优。

    徐大山手捧着,二期工程的准建证,幸福的浑身发抖。短短的两月五千两到手,这是什么概念?以前他终日的忙碌,一年也不过存个百两露头。若是活的短些,这五千两他一辈子都不能攒够。

    余德力看着激动到抽风的徐大山,无奈的摇了揺头。等了差不多半刻,才再次开口“大山,好好的收拾收拾,回家过个好年。反正这二期的进度,也不是太赶。”

    “多谢二哥提醒,多谢二哥提醒……”徐大山兴奋的脑袋尚未回转,站在那里一个劲的鬼叨念。余德力赶紧抓住他的手掌,又捏又掐的搞了半天。

    徐大山慢慢回魂,心已飞到了天边。他匆忙的交待几句,便跟着余德力的座船,回到了镇海城里。

    买,打从腊月初八到家,徐大山就只做这件事。他先是八百两买了套五进的院子,又是六百五十两买了辆豪华的马车,接着花五百两雇佣了四十位漂亮的奴妇,带着爹娘从里到外置办了无数的衣服。

    徐大山两月暴富的消息由此不胫而走,到哪都会诱发无数的关注。冷清的聚贤阁大堂为此有了人影,天工阁外因此车水马龙。

    这次的林统没在静等,而是火上添油的主动出声。瀛洲精工年内获利五十三万两,主管威廉奖励五千两。瀛洲琉璃年内获利二十八万两,主管高艺成奖励三千两,大山承建公私年内获利一万四千两,主管徐大山奖励一百两。柚木船厂年内获利八十八万两,主管古运河奖励九千两……

    腊月二十四,颁奖当天,凯旋楼前豪车排满。无数羡慕的眼神挤到这里,诸多的匠人摇头轻叹。聚贤阁的门楣,从此彻底引爆。天工阁的热度,自此完全点燃。

    东瀛县的工程遍地开花,瀛北地区新开十六处拓展地点。无数的大明工匠涌入瀛洲,行业的种类疯狂增长。烧瓷、铸锅、炒茶……各式各样的公私纷纷成立,瀛洲的经济开始慢慢崛起。

    奄美大岛的热度同样不低,打从自由港交工,那里就成海盗和浪人的基地。山坡上的那些豪宅,给他们高价租走。赌档、花楼家家都繁华无比。诸多酒馆人满为患,帮助海盗们寻找着各式的同伴。

    四海楼有人挂牌,出售钱有多海盗团一成金股。天一阁有人挂牌,招收资深武士六十五名。琼浆阁有人出售釡山详图,图上标注了釡山八成的富户。拍卖行今日开拍,五十八位妙龄美妇。

    各式各样的信息在这里汇聚,无数的脏物在这里出手,再加上无与伦比各种享受,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安全。只要你能有足够呆在这里的钱,就算是端了东府军的老巢,东番也不会跑进来管。

    时间回到腊月二十四日晚,林统的理事堂里,开始了一场特殊的会面。冯宝盘膝端坐不解的看着,正在摆弄茶碗的林统,静待他的出声。林统却只管泡茶,默默的静等。

    “镇海侯爷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将老朽接来这里”茶已泡了五盏,冯保对林统这闷葫芦,渐渐有些不耐。

    “大都督不必介怀,救你只是为了完成交易”林统说到这里,抬头向冯宝望去,眼见冯宝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涟漪,只能继续“今日见你,是为了再给你一个展现自己的契机”

    “镇海侯爷这是要用我?”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构想”林统答非所问,那言语让冯保的脸上,有了一丝涟漪。林统因此将话题继续“与我合作畅快淋漓,根本不用拿些破事抹脏自己”

    此时的冯保,面色有了明显的波动,林统却视若无睹,继续出言“开始,我确有用你之意!此时,我却想和你一起,打造个从未有过的政体,向世人展示你我的伟力!”

178、长老院

    177、长老院

    “侯爷可愿详细解说”冯保显然是有些心动,林统也非常配合。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描述,细细的解说。

    冯宝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知道林统嘴里的长老院,意味着什么。那是林统的眼睛,更是万民的言路。有了他的存在,官员们就算是再怎么处心积虑,也无法将事情做的太过。冯宝接受了,林统的邀请。他用了足足二十个不眠之夜,生生的熬出份规划,递给了五阁。

    村、寨、各坊设,执笔长老一名、新民长老六个。城、镇、乡里设,执笔长老一名、匠户长老一十二个。县城、城区设,执笔长老一名、荣民长老一十八个……

    执笔长老的主要职责,是主持各级长老院的日常事务,召集每月的长老议亊,汇总上报议事结果,并参予上级长老院的议事。执事长老的职责是协助执笔长老的工作。如外,所有长老都有着相同的职责,那便是监察各级官员处理政务的效果。

    ……

    五位主事轮番看过了规化,冯玉尘开口直言“诸位,感觉这缰绳套的如何?”

    冯玉尘声音落定,议事堂一片静默。一直过了许久,也没有人打破。林统也只能出头解说“即然诸位不肯出声,那就由我先来说说自己的观感。说实话,我觉得冯玉尘的比喻极为贴切。无论是拾遗箱,还是这长老院,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限制我们这些执政者以及那些执行者。

    如果你们更加深入的考虑,就会发现,这份限制将在未来的很多年里,保护咱们的劳动成果。不用担心子孙不孝,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只要长老院还在,咱们就可以安心的将权柄赋予任何人。

    诸位,我觉得设置一套保护自己劳动成果的规则,极有必要,也无需避嫌。你们觉得如何?”

    “主上说的没错,我便来做这第一个”黄玉郎还是一如既往配合,林统刚想到这里,对方已经说了下去“咱们即然要启用老人来辅助执政,这例选的时间便不能太长。必定他们都是些风中残烛,相对来说不够稳定,如若过多的缺失,长老院也就没了作用。”

    “玉郎说的很对!只是期限太短,长老院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徐长河接过话题,眉头跟着皱起。

    “我想,咱们是走进了误区。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在常规长老外,增设一些顺位长老,再建立个临选制度,便可以轻松应对各式的突发情况”霍然虽说是一直沉默,可心里却没有闲着,话也说的极为透彻。

    林统微笑着看向霍然,董大眼已经起身发言“启用这些老家伙为咱们张目,定然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他们的安全问题应着重考虑。

    我看不如依照各级行政院的规格,给他们配备些护卫。”

    “此事大可不必,咱们只需将长老院和行政院放在一起,便可轻松的解决问题”赵进宝依旧吝啬,只要遇到要花钱的问题,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出来抠下一笔。只是他这次说完,并没有坐下。而是环视一周后,继续出语“跟这事相比,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长老院的财务,必须从地方财政上分离出去,否则这长老院将渐渐的丧失公允力。”

    “附议”徐长河率先开口,董大眼接了下去。气氛渐渐的活跃,议事的效率大起。待到华灯初上,已然形成了决议。

    计划得已通过,身为大执事的冯保,开启了忙碌的生活。林统看了会,冯保手书的长老院牌篇,迈步而入转进冯保的小楼。

    “主上,这茶点确实不错”冯保说话的功夫,手上已多了块茶点。短短的月余,他已喜欢上东番的生活,习惯也变了很多。脸上常挂着轻笑,时常来点随意的小动作,偶尔还能玩笑一把。

    这老家伙真是开朗很多,林统心里想着嘴上也没闲着“别再夸了,四勇共捎来八盒,全给你当早饭吃了!说实在的,你这饭都不吃也不是办法。人过四十身体退化的厉害,若是不善保养以后会非常麻烦。”

    “嗨,也就这几天,等到大选结束,长老院步入正轨,就好了”说话的时间,冯保已将一块吃完,随手又拿起一块。继续说道“这长老院是个全新的存在,对应的事务又是千丝万缕,选用的也多是白丁,总得多花点功夫,慢慢理顺。”

    “是啊,这些日子,你就多辛苦一点,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已知会了五阁”林统慢慢说完,冯保接了下去“主上,这是准备出去?”

    “等到大选结束,得去趟三山,那里出点问题!”林统说到这里,眉头已锁在一起,待到缓缓打开,便辞行离去。

    次日黄昏,大选如期降临。各家代表齐聚教堂,无数的候选者站到唱经台上。他们身前有个号箱,支持他们的邻里,将手里的红球往里一放。简单、明了,没城主大选时热闹,那些候选者的紧张却半点没少。

    鲁魁站在台上,满脸尽是渴望,心已提到了嗓眼,手心的汗水竟没法擦光。他眼巴巴的看着邻里,期待着他们将手上的红球,放进自己的号箱。

    时间一点点去,文案终于介绍到自己“鲁魁曾经的太鲁阁头人,去年带领太鲁阁融入海狼。归化后,教导村民捕猎,因接连十三次独立捕获野猪进阶匠户。这是他的号箱。”

    邻里们手握着红球,东张西望,鲁魁心里越发的紧张。好在他平日的猪肉没有白送,十多枚红球进了他的号箱。文案渐渐远去,他的身上没有了目光。鲁魁呆看着台下,悄悄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文案已介绍到尽头,不少人起身离去,更多的人开始交流。马五离开座椅,走到鲁魁的跟前放下红球。鲁魁赶紧给个感激的目光,结果这眼神保留到了最后。

    “那鲁魁以八百五十七票居首,柚木城无人能出其右。他参选杏林村执笔长老,那更是十票全收,一票没走……”冯保说的是心花怒放,就像说他自己一样。

    林统慢慢的听着,轻轻的笑着,待到冯保结束,他才给出些回应“这群头人当选,那也是情理之中。必定他们的底子在那,论起感染力,普通人可不行。”

    “是啊”冯保应了一声,紧跟着长叹口粗气,随后再次出语“选出的这群人,也就他们几个有点想法。其余的那些,怕是都搞不懂自己在干嘛?”

    “这样不是正好,你辛苦准备的东西,全派上了用场”林统轻笑着说完,冯保已是满脸的苦意,过了许久,才自嘲似的应了一句“真是没想到,官员竟要靠些书匠来教导。”

    “他们不是官员,今天不是,以后也不能是,这是我的底线”林统郑重其事的说完,脸色已沉了大半。

179、英王使者

    178、英王使者

    林统刚做好准备,瀛洲便来了客人,他也只好按下行程,接见这位英王使者。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带着英王的善意而来,请接受我小小的礼物。”吉恩·布莱恩男爵躬身一礼,缓缓走到林统面前,将手里的木箱打开并放上案几。

    竟然是复仇号模型,林统的脑袋闪出一大堆数具,四桅帆船,排水量五百吨,长三十六米,宽九米六,两层甲板,底层装备十八门十八磅重炮,上层装备十八门十磅火炮,另外在艏艉和船舷还装有二十二门小口径火炮。定员二百五人,包括军官和水手一百四十人,炮手一百一十人。

    林统这片刻的迟疑,落入吉恩·布莱恩男爵的眼里,诱发了不少的疑惑,当即冲林统问道“陛下,您见过这东西。”

    “类似的航模,在我的船场留存不少。不过这复仇号,我仅仅是听怀特说过几句”林统缓缓说完,将木箱盖起,继续说道“这礼物我很喜欢,非常感谢你吉恩·布莱恩男爵,也请你转达我对英王的谢意。不过,你大老远的过来,应该不会是只想给我送份礼物吧?”

    “当然,我睿智的陛下。我是在马尼拉听到些关于您的传闻,以及一条很坏的消息,才特意赶来这里。”吉恩·布莱恩男爵坦然的说完,静待林统的回音。

    “我想吉恩·布莱恩男爵应该是,听到西班牙准备对我贸易禁运的消吧?”林统的声音依旧平静,等到吉恩·布莱恩肯定,才再次开口“难道是吉恩·布莱恩男爵有什么好的缓解办法?”

    “陛下,以您在长崎所做所为,没人能帮你缓解教会的敌意”吉恩·布莱恩男爵坦白的说完,稍作迟疑继续说道“您知道,教会是多么的霸道,在至尊法案之后我国也深受其害。

    因此我觉得,咱们有很好的合作基础。”

    “合作?我东番愿意同任何人合作?现在吉恩·布莱恩男爵可以说说,你们的条件了”

    “我希望陛下能免去,我国商船的航道维护费,以吸引更多的商船过来。”吉恩·布莱恩男爵说到这里,静待了半天没等到回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陛下,你掌握如此庞大的海域,总是要产生利润才有意义。”

    “吉恩·布莱恩男爵,既然要合作,还是要拿出些诚意才好,你说呢?”林统冷淡的说完,吉恩·布莱恩男爵已明白,林统不会再和他就刚才的问题纠缠,只能临时改变方案。

    “陛下,既然您不愿于我们共享海域,我们能不能在瀛洲租块土地?”

    “布莱恩男爵,我说过合作需要诚意”林统说到这里,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三山城继续说道“我东番西有三山城,南有南府镇,尽皆对外开放。若是不吝啬那点养路钱,还可以自己到各城去采买任何东西。布莱恩男爵与我就这种问题纠缠毫无意义。你若是不说出真正的来意,请愿谅我不能再陪你继续闲聊下去!”

    “呃,尊敬的国王陛下,请您愿谅我的冒犯”布莱恩男爵再次躬身施礼,跟着说道“一但马尼拉通过议案,您手里的那些丝绸、茶叶等,将毫无意义。”

    “布莱恩男爵,我想你对我们东番不够了解。以至错误的认为,我们需要依靠小小的马尼拉才能活的下去。实话告诉你,东番拥有数千名海商,单我自己就四大商队,一百五十余艘海船。这片海域里,任何依靠贸易的商港,失去我的支持,都将失去存在的意义。你觉得我林统没有这样的底气,会要求马尼拉教会给我公开赔礼?”林统的声音更冷,说话也毫不客气。待见到布莱恩男爵脸上涌出红晕,气势也弱了下去,才继续说道“东番需要朋友,也欢迎所有人来与我们交朋友,只是他们必须带上足够的诚意。”

    布莱恩男爵此时已脸色微红,却不得不开口继续方才的话题“国王陛下,您认为咱们要怎样合作,才比较合理呢?”

    “如果是单纯的商业合作,我建议男爵直接和霍然主事交流,因为他比我更了解这些东西。”林统说到这里,发觉布莱恩男爵还有未尽之意,当即开口,继续说道“当然,我们能合作的地方很多,军事、政治、宗教,直要布莱恩男爵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都可以深入交流。”

    林统的话彻底点燃了,吉恩·布莱恩男爵的兴趣,交谈变的的轻松无比。短短的三天时间,已就商业、军事、宗教三个方面,达成了意项。以郑迵为首的东番使团,也随着布莱恩男爵的舰船朝西航去。

    林统刚送走了布莱恩一行,冯保便找上了他。原来冯保在编撰教材的过程中,发现东番藏书极为匮乏,便生出了筹建书库的想法。

    林统对此不光没反对,还力劝他将藏书的收集扩大,建座当世第一的图书馆。并当场给他划拨了十万两的启动资金,还有三十五名书办。

    值得一提的是,翁寄松得知,冯保筹建图书馆的消息,第一时间捐出了家里的藏书,还将自己的两个幼子也送来这里。有了翁寄松的三车藏书开头,东番官员纷纷助力。短短的月余,镇海图书馆已大有名气。冯保借助这股势头发出悬赏,无数的书籍飞快的汇聚。

    冯保这边热闹非凡,三山城内却是凄凉惨淡。林统船入海港,看着满目的萧条景象,当即便将那狠狠的目光,放到了马赴义的身上。

    马赴义顿时浑身发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哀告“大统领饶命,都是那阮潢封锁的太紧,再加上梁文政步步紧逼,才将咱们的三山城逼到了这步田地。”

    “起来吧,咱们边走边说”林统淡淡的说完,抬步朝前走去。马赴义赶紧起身,跟在林统身后,絮叨着一年来的经历。

    原来,那阮潢早已有了不臣之心,前些年给他逃回顺化,便生出了割据之意。林统他们到来之前,他手握重兵据守广南,吸纳北地流民,拓展嘉来之地,顺风顺水,极为得意。

    待到林统误打误撞的租用三山,主动招纳北地之民,至使流民渐少,已是触动了阮潢之利。当时的阮潢生怕暴露自己的实力,引起郑松的注意,所以选择暂时隐忍。

    却不料,林统去年军事改革,生生的给三山城,增加了近半的兵力。这让正在偷偷发展的阮潢,感到了些许的威胁。刻意的忍耐,也变成了现在的试探、紧逼。

    林统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的揺头叹息。原本以为古人好欺,常为自己的先知先觉,而沾沾自喜。结果,人家郑松早就有算计,不动声色的挖坑埋了自己。

180、翁盛增使郑

    179、翁盛增使郑

    林统闷闷不乐,心里藏着憋屈。可谁都知道此时若不顾一切的开战,将会让这四分五裂的安南凝聚到一起。林统遥对着残月,默默的叹息,全落在翁盛增的眼里。

    “主上,此事我有办法!”翁盛增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待看到林统鼓励的眼神,才继续说起“那郑松既然将咱们拉进火坑,必然不希望咱们与那阮潢相安无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自己跳进坑里。”

    翁盛增的观点,引起了林统的兴趣。二人通宵畅谈,将许多的假设一一处理。随着太阳的升起,三山城多了个外事总管,随着北上的商船,直奔国都而去。

    三日后,郑松的官邸,翁盛增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郑松带着玩虐的心思,陪他这小小的外事总管,玩起了耐力游戏。

    时间缓缓流逝,二人面面相觑,终归是郑松的耐力不行,言语也有了几分怒意“贵使尽管离去,我不愿于你儿戏!”

    “郑主,你确定不开个价钱”翁盛增说到这里,已转过身体,只是他仿佛带着私愤,又冲了一句“安南雄主,不过如此!希望那阮潢不要让我小觑!”

    “去见阮潢?有胆气!”郑松略带玩味的说完,脸上已漏出森冷的杀意。两侧护卫当即抽出腰刀,翁盛增转身怒视,冷冷的说道“郑主现在杀我,不过是让阮潢多得些利益。你若确定动手,翁某的性命,你尽管拿去!”

    “哈哈,东番使臣果然是胆气过人,方才一试才知道见面远盛传闻”郑松脸色数变,终归定格在温和的一面。翁盛增借坡下驴,顺便恭维了几句。气氛立马融洽,一片欢声笑语。二人东拉西扯,渐渐的引入主题,郑松开口问道“翁总管,此行的真意,可否透露几句?”

    “此行确是向郑主讨个价钱”翁盛增说到这里,略显迟疑,过了小会,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继续说道“近来阮主步步紧逼,却处处漏出接洽之意。主上因此前来,却不愿只听一家之语。”

    “哦?那阮潢向来是谨小慎微,此时怎会有如此魄力?”郑松说到这里,那眼神已是认真至极,只是未在翁盛增的身上,寻到丝好的痕迹,只好继续“翁总管觉得,以阮潢之力能给出什么东西?”

    “阮主两郡尽皆蛮荒,些许财力哪能于郑主相比。”翁盛增说到这里,朝郑松望去,见他已陷入沉思,当即不再言语。

    大殿陷入沉寂,郑松眉头锁起,如此过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翁总管心知肚明,我也直来直去。阮潢虽占两郡之地,不过代黎主守土而已。他能给出的承诺,也仅代表自己。”

    “承诺这种东西,子虚乌有而已”翁盛增接下话题,也不再故弄玄虚,当即坦荡直言讨要利益。粮食、木铁、人口、畜力东番紧缺的物品,给他历数了一遍,郑松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翁总管如此狮口大开,可是东番王的主意”郑松的脸色阴冷,言语也多了些戾气。翁盛增却如沐春风,言语和气“我主仁德宽厚,怎会出此贪婪之语。盛增临行之际,主上曾亲口交待,无需争执讨要,全凭郑、阮二主的心意,我东番国自会择优而取,依物使力。

    先前之言,全是盛增个人的主意。主要是考虑,我主千里迢迢的赶来,若只是空言交换毫无意义。不如讨个好的价钱,我东番也可以倾尽全国之力。郑主,您觉得盛增之言,可有道理?”

    “翁总管一片公心,郑某岂会小气。只是我安南初定,国力有限至极。久闻东番王善于经营,商行万国海域。若是仅靠那三山,定然是处处受限,于经营不利。好在我嘉来郡四通八达,颇具商业气息。我可代黎主允诺,租借于东番贸易。至于那些许的租金,我可作主暂时勉去。翁总管,以为如何?”郑松强忍着怒气,抛出个诱饵般的东西。

    “郑主真是好算计,我主定然会接受,郑主的好意”翁盛增脸色连变,言语已尽显不满之意。

    “如此,便请翁总管稍待几日,将国契一同带回,以便东番王早得嘉来郡商贸之利”郑松缓缓的说完,令人送翁盛增离去,紧跟着嘀咕了一句“什么东西,竟然跑我这渔利!”

    翁盛增离开郑府已有两天,郑松听闻他四处乱转有些心烦,随意指派位家臣送去国契,竟没和他再次见面。翁盛增对此毫不在意,当日便蹬船归去。

    数日后,三山的官员齐聚集议,将那契约细细剖析。郑松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仗着自己庞大的实力,将那租约搞的含糊歧义,甚至都没有个时间的限期。众人尽皆脸色阴沉,唯有林统及翁盛增面上得意。

    “这郑松确是好算计,打算凭这含糊的契约,让咱们拼死出力”林统说到这里,目光环视一周,紧跟着开口问道“诸位以为咱们该如应对郑松之计。”

    “依我之见,大可于阮磺接触一番,看看对方能给予什么条件!若远过于郑松,咱们便相助阮潢。若是他给不起价钱,咱们就静观其变。”

    现任三山城外事总管的濮石,中规中矩的给出意见,马赴义却不以为然。他起身离座走到中间,冲林统躬身一礼,接着出言“濮总管方才之言虽为正办,却忘了三山城为何会有现在的困难。

    诸位可以试想一下,无论是郑松还是阮潢彻底做大,会不会任由三山这种异端的城池留下?介时我等将何去何从?难道将这些年的心血尽数留下?

    我想诸位皆于我一般,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咱们现在就离开此地,要么咱们就锐意进取,将这块地盘彻底的做大!”

    翁盛增见时机成熟,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躬身一礼,开口说道“马城主方才之言甚是有理,与其一退再退,不如锐意进取。如今那郑松给了咱们由头,文章便从这做起。咱们先依约取了他们的嘉来之地,再将大量的流民迁来这里。一但咱们根基大成,便来是个千军万马也无所畏惧。”

    翁盛增言语落地,引来诸多的附议。林统当即拍板,即刻囤积粮草,待到正月过完,便尽起东番大军,一举夺取嘉来之地。

    三山决意已出,数只蓝鸽飞起,瀛洲草木皆动,无数的战舰离去。

181、夜袭嘉来

    180、夜袭嘉来

    月色全无漆黑无比,绥和镇一片静寂。李敢领着一队哨探,悄悄地攀上围墙,无声无息的抹去熟睡中的兵勇,潜入门洞,将城门静静的开启。

    东番军飞速的抢占城门,一队队战兵开入城内,一门门小弗朗机架上城墙,除了偶尔的传出的闷哼,一切都悄无声息。

    粱文政领着队亲兵,一路急驰,此时已是身心俱疲。亲兵们看见了熟悉的城门,不由生出几分困意。为首的亲兵一马当先,冲着城门放声大喊“镇边将军回归,速速打开城门。”

    “镇边将军?粱文政!”驻守城门的李敢先是一愣,后是一喜,心头随之涌现出一条妙计,当即示意战兵们继续潜伏,自己则招呼庄三狗等人换去衣杉,飞快的朝城门赶去。

    城门缓缓的开启,梁文政等人慢慢的进入城里。为首的亲兵心存怨念,开口喝斥李敢等人的磨叽。没有解释,没有畏惧,只有关门的声响,和那让人不安的静寂。

    粱文政放下思绪,目光投向这里,紧跟着放声大喝“站住,你等何人?城门守卫现在哪里?”

    那李敢给人识破,竟然不管不理,飞快的扣上最后的木栓,抽出驰刀,朝着粱文正的亲卫迎了上去。“动手”庄三狗一声断喝,手里的刀光迎风而起。

    随着门洞中传出的金鸣,数百的战兵冲下阶梯。粱文政心知中计,当即抽出了腰刀,狂怒的喝声响起“给我速速突破城门,莫给贼人堵在这里。”

    那李敢听的清楚,哪肯让他如意。指使着跟随的几人,迅速的结成战阵。战马驰来,将马蹄斩去,亲卫袭来,于阵外御敌。时间一点点过去,战兵们越压越紧,粱文政等人越发的心急。渐渐的不顾一切,十多把长刀,狠狠的朝李敢刺去。

    “统领恕我先行一步”平日文弱的汪文广大喝一声,将那长刀尽数引去。李敢眼见着明晃的刀尖透过了他的身体,心里的悲愤冲天而起。他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喊“开枪,给我杀了他们,汪文广不能白白的死去。”

    刀光、枪响不停的持续,短短的片刻像是过了整个世纪。粱文政双目赤红,那李敢声嘶竭力,战马悲鸣倒地,亲卫已无法站起。城门卫传出了,响彻全城的消息——粱文政被擒。大军就地休整,魏北城拦下了,李敢等人的数次请缨,只派几骑轻骑连夜北去。

    于此同时,龚猛已攻入富禄城里,排枪不断的挺进,抛雷不断的落地,阮氏大军那残存的斗志,正在飞速的消散而去。

    “速速跪地投降,可保尔等无恙”随着龚猛的大喊,残兵的斗志已彻底逝去。刀兵坠地的脆响不断聚集,一个个大好的男儿,已跪倒在地。龚猛默默的看着,脸上浮现出疲惫的笑意。

    就在这时,城门处杀声再起,龚猛身前的男子,突然间目光狠厉。他翻身滚入收缴的刀丛,操起一抺寒光贯穿龚猛的腰际。琐碎的枪声随之响起,那男人低头俯视着,胸前的几处艳丽,脸上涌现出惨淡的笑意。

    “令苏定邦代我指挥”龚猛声音厌厌,发出最后一道指令,头已歪到了一边。亲卫迅速携起他的身体,飞速的退到一旁,枪声随之大作,跪俯的勇士一个个的死去。

    “所有人随我支援北门,传令炮手即刻转向”苏定邦一声大喊,飞身向前。未及列队的战兵紧随其后,不断的捅压着枪口。城门处声声的嘶喊,不停的催促着他们,快走、快走。

    “禀报统领,那战象甚是凶恶,城门已支撑不了多久”一名战兵单膝跪地声如嘶吼,韩振业脸色一苦,也跟着大吼“妈的,给我狠狠的射,让我看看这群畜生到底有多牛!”

    就在这时,城门洞传来一声巨响,数只战象头尾相连的涌出洞口,赶去的战兵来不及发惨叫,就给那庞然大物踩成了烂肉。

    “开枪,准许自由射击,炮手就地装填”匆匆而来的苏定邦一声大吼,无数的铅弹射向门口。战象吃痛凶性大发,不顾一切的开始暴走。眼见它们就要冲入人群,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炮吼。一声声哀嚎随之响起,一头头战象瘫软的倒地。排枪飞速的碾向敌阵,来势汹汹的敌兵迅速的撤离。

    苏定邦率军追出城门,空放几枪,又退回原地。韦澎的大军,已贴近富和,藏起小船登上陆地。

    “排枪上前掩护,炮手速速列阵”韦澎的指令发出,火炮飞快的成阵。炮声紧跟着响起,无数的铁球砸向城里。未及退去的木桩随之倾倒,尚未封底的城楼缓缓坍塌,新城的木门嘎嘎作响,守城的将官渐渐的发慌。

    “谁也不许下墙,统统给我站住”小校语无伦次的大喊,农兵们越发的慌乱。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枚炮弹意外的飞上城墙,小校的头颅随之削去一半,鲜血和脑浆,飞溅到农兵们的身上。瞬间碾碎了他们的坚守,微红的眼球已尽是癫狂。

    他们不顾一切的四处乱蹿,歇斯底里的疯狂呐喊,惊起了老兵们的惴惴不安。一位年轻的将军意识到不好,飞快的上前阻拦。那些癫狂的农兵,此时已神智大乱,哪还会管他是什么将官。他们推推搡搡的涌向梯道,那可怜的将军竟给他们生生的推下墙面。

    就在这时,城外的炮声一敛,紧跟着洒出了漫天红艳的火弹,一处处的草房随之化为火炬,惊慌的农、工也加入了混乱。

    那韦澎眼见着城内火光四起,脸上浮现出微弱的笑意,紧跟着大手一挥,近百名战兵拽起合抱的撞木,飞速的向城门冲出。“轰”仅仅是一次撞击,那城门已不堪重负的开启。

    韦澎的嘴角轻轻一撇,恐怖的大手,再一次抬起。那武耀随之而动,尽起手下的战兵向城门涌去。

    城内枪声大起,炮手们转移阵地,韦澎清闲的领着战兵,闲庭漫步般的朝着固守经略所走去。

    “开枪,给我碾压过去,一定要在校尉到来之前攻入此地。”武耀疯狂的大喊,战兵们拼命的射击,无数的铅弹飞向墙头,却无法瓦解敌军的战意。

    眼见着对面的箭失如雨,战友们不断的遭创退去,武耀不由的大急,扯起袖口准备亲自上去。却意外的听到了炮响,几颗红艳的炮弹砸进院里。

    东门、西门、北门,炮弹的方向,不断的转换,敌人的箭失缓缓的敛去。韦澎看了眼东方的鱼白,紧跟着放声大喊“封存所有文档,迅速清理战场!”

182、兄妹夜话

    181、兄妹夜话

    战报飞速的聚集,商船不断的汇聚。苏定邦开始在富禄屯田,十几营新民正开进王海龙占据的盆地。

    东番军已近在眼前,粱文政没点消息,那阮潢心知嘉来必失,广南也将难保,接连十几封加急,送到了郑松的手里。

    只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郑松郁闷的几乎吐血,将那含糊其辞的文案,抽打的浑身上下没半点好皮。仅仅是一夜的功夫,阮潢的数年心血,竟送到别人的手里。郑松每每想到要出兵争讨,次次都为那一夜奔袭感到惊惧。只能是派出位使者,对林统责问几句。

    事情偏偏就是这么的巧,东番的使者也在这时进入顺化城里。一份租契,几句坦言,濮石便将这口黑锅,轻松的扣到郑松那里。

    林统暂时的转移了,阮潢的视线,精力回归新地。短短的月余,就接连增设了富䘵、河谷、江源、昆嵩、绥和、富和六座军府,安南新土驻留了,东番近半的兵力。

    五阁开始接盘,林统乐得清闲。他静静的望着三山的圆月,任由自己的思绪飞入明都的宫阙。或许是这圆月太过多情,深宫里的永宁竟在凝望中泪涌。

    “妹妹”万历轻轻的走到近前,看到永宁晶莹的泪眼,心头一阵绞痛,出口却只是柔柔的呼声。

    “皇兄”永宁见万历到来,赶紧抹干自己的泪眼,慌乱间开口,几乎不知如何出言“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怎么又哭了”万历的声音,依然轻柔,对妹妹的疼爱,也丝毫不掩。自从他们的父皇离世,万历便养成了呵护妹妹的习惯。仅管只有那一丝丝的温暖,也能助他们,驱走这深宫的森寒。

    “没~没什么!”永宁越发的慌乱,几乎是口不择言“或许只是我对月自怜。”

    “对了,有个好消息”万历没去发掘妹妹的小心思,而是换个角度抹除妹妹的心烦“今日有琉球使臣觐见,说是林统率军,灭了他们的琉球王国。”

    “他没事吧?”永宁听闻林统出征,顿时提心吊胆,丝毫不顾万历的感受,心里的紧张和关切完全暴露在外面。

    “哼,他能有什么事?他害的我妹妹,终日以泪洗面,自己却在外面蹦跶的正欢。今日灭了流球,明日出兵安南,用的全是从我这骗走的钱”万历越说越气,小脸渐渐的扭曲。

    “皇兄”永宁见他拳头攥的发白,赶紧出言缓解,只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觉得太过苍白。

    “没事,只是些许的外财”万历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那人是妹妹的挚爱,生怕勾起妹妹的伤心,赶紧补充了几句“这人倒也有些情义,听闻他出兵琉球,是为了和他起于微末的兄弟,甚至是不惜追到了倭国,将那长崎贼窝生生的抹去。”

    永宁听的大吃一惊,赶紧用玉手掩住了小口,直过了许久,才缓缓的放下玉手,紧张的说道“他这人平日虽然温润,却是受不得半点挑衅的气闷,否则也不会给大伴赶走,浪迹荒凉的海面。皇兄,你可不要怪他,莫听那琉球的一家之言。”

    “这小子真不简单,在京师不过短短的几天,讲情的人全在朕的身边”万历说到这里语气一缓,慢慢的又展开了笑脸。

    “皇兄,之前可是郑妃为他说情?”

    “你怎么知道?”

    “他和我说过救助郑承宪的事情”永宁说到这里,话匣子已彻底开启。将林统如何撞见郑承宪被人欺凌,心里是如何的气愤,又如何的用钱砸人,一一尽述,再加上自己的的脑补,搞的万历大呼过瘾,又异常的羡慕。只是这热血一过,心里又不停的嘀咕,这么一个爱管闲事的愣头青,若是真的给自己留在京城,那以后的……

    “阿嚏”林统接连两个喷嚏,转身回到屋里,拿出聂云鹏的呈文,慢慢的读了下去。诸军建制已全,封赏尚存不便,莫如加设荣衔,以便外人观瞻。经吾等细思商榷,暂设九等荣衔。

    营级可为伊始,三阶可以晋官。九品定为鹰扬校尉、八品定为勇武校尉、七品定为武威校尉、六品定为鹰扬都尉、五品定为勇武都尉,四品定为武威都尉,三品定为招讨将军,二品定为虎威将军,一品定为镇国将军……

    林统缓缓的放下呈文,思虑良久,提笔写道“同意方案执行,编制同时扩大,每营增兵两百,五营可设军镇,五镇可设军团。待新兵训期圆满,同时进行扩编,限编暂定两万,酌情予以增加。”

    林统的批文发出,军议阁开始忙碌。徐长河看到效果,着手官阶的改革。新地渐渐的步入正规,林统率大军回归。

    舰船尚未靠岸,引船已迎候在海面。此时隆兴港人山人海,镇海城空巷以待。锣鼓声声响彻长空,彩旗招展接连天地,处处是热闹非凡,遍地是凯旋的气息。林统强堆出笑脸,挥手走出港湾,在蹬上马车的一刻,神情瞬间阴寒。

    “说,怎么回事?”林统的声音清冷,将军、主事们纷纷敛口不言,黄玉郎受不了林统威势,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前几天,九洲商盟的新主事陈添富迁居镇海城,散出了新土大捷的消息。各大商号的掌柜便开始商议,如何给你的凯旋送上一份大礼。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便告诉了他们你的归期。谁承想,教会竟然掺和了进来,搞出这么大阵仗。”

    “哼,攻占琉球怎么不见他们如此阵仗”

    “这事我是知道一点,陈添富荣登主事之前,曾承诺他们增设九个大股东席位。如今又以你为借口,不停的将事情后推。这次两广江浙等地的商户同时发力,似乎就是要借你的凯旋之势,强行举办这次会推!”

    霍然侃侃的说完,林统身上的阴沉,已消散了小半。黄玉郎赶紧抓住时机,开口向林统进言“主上,听说那李宴邦为了这事,将他的宴宾堂改成了凯旋楼,将他新扩的园子,也起名叫荣归园。呆会各省的富商,都会在那里恭候主上!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如此上杆子帮忙?”林统一想到,他竟然帮着别人开启迎送的先例,心里就有气,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好处他到没收,只是在拍那未来大舅哥的马屁。”冯玉尘一语中的,黄玉郎的脸膛顿时红的像猴屁屁。

183、镇海城交易所

    182、镇海城交易所

    林统冷冷的看了眼黄玉郎,紧跟着又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此次为你迎娶正妻,我便如了你的心意。只是此为特例,不许有效仿之举!”

    黄玉郎大坎得过,心里窃喜,当下千恩万谢的应了林统之语。马车也随之转向,不大的功夫,已驶入荣归园里。

    林统下了马车,众商纷纷起立。林统环视了一周,仅有些许的脸膛熟悉,不由自主的暗叹,自己步伐迈的太快,友人们已渐渐远离。

    心急如焚的陈添富,竟没有留意,林统的思绪。他三两步跨到近前,迫不及待的讲述起,现在的情况和他自己的分析。林统收敛了心神,含笑着倾听,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明白众商的心意。他沉思了小会,当众允诺,要在中旬之前定出大家满意的方案。随后便将这事搁到一边,只管与众商把酒言欢,直到尽兴而散。

    次日清晨,林统依约驾临商盟总部,股东和执事们,早已齐聚此处。协商由此开始,两天才摸清门路。如此又过了五天,方案才堪堪的出炉。只是随着它的发布,海商们癫狂的涌入商盟总部。

    原来九洲商盟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各类的固定资产,已超五千万两的大关。再加上现有的货品、现钱,已有八千五百万两的资产。如此强横的经营利润,数千海商个个眼馋。

    几大股东细细的盘算过后,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要求提高股份的豪商,都觉得异常的为难。一是,资金过于庞大,想要集中起来非常困难?二是,如此多的注入资金,没有合适的投资方向,会造成很大的浪费,多出一大堆闲钱。后来他们想出个折中的办法,给这些豪商的股份不变,仍是每人百分之五的股权。只是这交易不收现银,而是拿他们铺坊的股份来换。如此一来,商盟的经营项目增加近半,每年获利几乎能翻上一番,几大股东不会少分银子,各省豪商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话语权。

    结局堪称完美,众商准备庆贺,陈添富却拦住大伙,侃侃而言“诸位可曾想过,咱们商盟涉足的地域越来越广,若是再有人想要更多的话语权,咱们该怎么办?

    咱们让他们追加股份,这一亿七千万两的百分之五,就是八百五十万两银子,就算他们把自己卖喽,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咱们不让他们追加股份,最好的结果就是像诸位这般,想方设法的达成目标。若是遇些不理智的,甚至会动用各种关系,封所自己的区域,或是拉帮结派的与咱们对抗。

    诸位好好想想,一但出现这种情况,那花出的银子,可就如流水一样。”

    陈添富一番言谈,让欣喜若狂的众商,顺间心冷了一半。会场再度陷入沉寂,没人再出一言。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林统开口打破沉寂“诸位,依我之见,咱们再拿出三成股权挂牌售卖。如此一来,无论以后的海商有什么想法,他们都会有条明路,不会与商盟为难,更不会采取激烈的手段?”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多出的银子,咱们又怎么办?”李显福今天第一次发言,让大家稍有起色的神情,又沉下去大半。

    “咱们没必要一次性卖完,可以先卖个一成看看!”新加入的安徽豪商姚德旺解决了李显福提出的疑难,陈添富跟着接盘“若是几百万两银子,现在还真有个去处!我家目前正在和瀛洲珠宝恰谈,准备注资一千万两,拿下他们所有店铺的五成股权,和瀛洲首饰的所有销售权,如今就算商盟一半。只要镇海侯爷点个头,咱们这五百万两今年就能有两成的利钱”

    “此事,你还是和玉郎恰谈,必定这事一直他管,我若插手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林统这一开口,大伙笑了半天,准备挤兑林统的陈添富却厚着脸皮的再次出言“方才玩闹,只博大家一笑。瀛洲珠宝三千多家铺子,每年数百万两的盈余,只给这点钱,当然不管。

    不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大伙,我与黄主事已达成共识,五月之前便可将此事定盘,因此一千万两以内的银子,我陈添富可以大包承揽,半年之内一定让它见到利钱!”

    “虽然陈老大珠玉在前,我也不能太过落后。我家今年订下瀛洲五大船场所有供料,便分予商盟三成,吸纳五百万两股金,估计也能有个两成的利钱。”

    “二位叔叔即如此表态,我们杨家的东瀛瓷坊,便也扩大一点,同样也吸纳五百万两股钱,估计每年能有三成的盈利”自杨树满上月海难,便由他们家老大继承了商盟的股权,只是这杨庭贵一直自任小辈不大发言,今天竟主动出面力挺,自然换来陈添富的青眼。其余股东也不好干看,五千一百万两倾刻认完。

    次日,商盟清出个对外的大堂,以每股一两白银的价钱,对外抛售五千一百万股权。当各种数具挂上大堂,门口贴出红纸公告,仅仅两个时辰,股权已卖了大半。主事陈添富看着眼馋,赶紧拉高了一成的售价。结果只冷却半刻,又有人开始大幅吃盘。陈添富接连提价,到了晚上粗略一算,竟然多出了四百万两的利钱。

    这消息一经传出,诸多心思活泛的商人开始暗暗做盘,不管他们是真是假,是坑是骗,借着商盟这股东风,总是能挣到大钱。此风越吹越大,渐渐的传到黄玉郎的耳边。他与见钱眼开的赵进宝合计了半月,镇海城交易所的规化,就这么出现在林统的案前。

    短短的筹备,飞快的上马,镇海城交易所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出现在公众的面前。瀛洲五大船场迅速火爆,瀛洲精工的市价翻了两番。买卖的佣金每日近万,黄玉郎、赵进宝却越发的贪婪。效仿马尼拉的挂牌预售,追加晋级马尼拉的期货预买,与典当行合作的每日拍卖,短短的时间,两个贪婪的家活,竟把这金融产业铺满了康华街。

    俗话说有阴必有阳,有好必有坏。镇海交易所赚了大钱,自然让人眼馋。心思活泛的商户,不惜花费更大的价钱挤入康华街,以各种劣质股权,圈走无数金钱。更有甚者伪造股权票据,挨家挨户的上门骗钱。害得董大眼叫苦连天,追着两位主事整整骂了一天。

    此事传入林统耳内,当晚便召集三位主事商谈,并连夜定出了方案。随着太阳的再次升起,无数的巡捕捆着一队队的涉案人员,公审公判,当众还款。金融交易遭受重创,镇海城交易所没了原来的火爆场面。好在整个行业开始规范,有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184、东府佣兵

    183、东府佣兵

    阳光明媚的春日,略带凉意的海风,躺在甲板上的林统,却没有享受的神情。他伸手抓过陆蓉腿上的图纸,生出了撕掉的冲动。

    静坐一侧的萧音虽是掩口,却传出“咯咯咯”的笑声。待林统的目光看来,她才柔柔的出声“看那老头求你的情形,你若真的给他撕喽,他或许能跟你拼命!”

    “什么鬼图,看都看不懂!”林统揺头报怨了一声仍嫌不够,又将那图纸狠狠的扔到萧音的怀中,跟着继续说道“什么破舵盘,除了我估计没人能用。”

    “平日里三人才能摆弄的东西,非要一个人用,真是自找麻烦!”陆蓉好不容易跟林统聚上一天,又让古运河送来的图纸搞到心里发烦,自然爆出些怨念。

    “算了,算了,高承义面皮薄,拉下脸来求到他那,他自然得尽力办”林统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激动的抓住陆蓉的小手放声狂吼“我怎么这么笨,三人活一人干,滑轮组是好汉都忘了。”

    “快放手,幸亏是在海上,没人见你的疯样”陆蓉面红耳赤的说完,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脑袋越过了船舷,顿时羞的钻入舱内,不敢在人前出现。

    “大将军,李将军令我前来,说是屋久急报”前来报信的王二虎看到方才的情形,上下不是,扒着船舷说话,禀报的事情,已忘了八成。林统立马升帆归航,在船场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的往军议阁赶去。

    “大将军,龙造寺隆信遣使东府,相约共击有马义仁,这是东府传来的鸽信”正在职守的聂云鹏,见林统到来赶紧迎上,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禀明,甚至还加上了自己分析的内容。

    “咱们现在,确实是不能,占据九州的土地”林统对聂云鹏的分析深表认可,只是他还有些的犹豫。

    聂云鹏追随林统的时间渐久,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林统的心意,当即开口接住话题“大将军若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咱们可以跟龙造寺隆信多要些东西?”

    “这个思路不错!可是要多少,才比较合理呢”聂云鹏的话,让林统大感兴趣,接着话题继续了下去。

    “这事得好好的算算”聂云鹏应完,跑到楼下讨了把算盘,回来时怀里还抱着,一大叠的文件。随后便跟着林统的诵读,噼里啪啦的拔算。到了掌灯时分,数具已由繁变简,待到李顺回来,已基本上算完。

    等到李顺好奇的问起,聂云鹏已兴奋的大喊“出来了,每次逢战,每名战兵每日消耗折银二钱一分五。人均每次缴获五两六,所得土地我没算在里面。”

    “传令东府外事阁总管华晋,拒绝联合出兵,可以雇佣兵的形式出战,雇佣底价每人每十日三两银子,不收现银,只能折算青壮、粮食、物资。”

    林统的指令发出,前后不过半日,华晋已接到信息。接下来的接触极为顺利,那龙造寺隆信闻讯大喜,不仅应允每个战兵每十日支付四名轻壮,还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予三成的红利。协议签订当日,王刚大军尽起。隆信望着千余近似赤备的战兵大为欣喜,当日便集结军队向肥前国开去。

    有马氏的实力本来就弱,那有马义仁更是疏才浅德。他完全无视隆信军的攻城拔寨、大肆劫掠,只是一味的龟缩居城疯狂享乐。隆信大军顺风顺水,渐渐的骄狂,破了第一座居城后,更是走了模样。他们不知不觉的来到云仙岳前,三千多敌兵突然出现,隆信大军头尾受阻,龙造寺隆信的车辇,暴露在敌人的赤备面前。

    “随我挺进,护卫雇主周全”王刚的指令传出,东番军阵型突变。三营分驻三点,一营随王刚冲线。敌将眼见他们的势头,赶紧调动轻足,试图将他们冲散。

    “前排出刀,挡住来敌。”王刚的命令传出,前排已准备就绪。他们迅速上前,滚到敌人的脚底。随着接连的惨叫,后面的排枪彻底开启。王刚再次大吼,刀光枪响不断的延续。

    此时的龙造寺隆信,却远没王刚得意。百十名近卫,已有大半倒了下去。龙造寺隆信狠狠的看着冲来的赤备,多年未出的长刀已握在了手里。

    “隆信大人莫惊,东府军前来助你”随着王刚的声音传来,数百战兵已朝敌军的赤备碾去。枪响、刀光带起一蓬蓬血云,突袭的敌军飞速的退去。龙造寺隆信望向王刚,那眼神写满了感激。

    经过短暂的休整,大军已恢复战力。深江城已近在眼前,四野却全无人迹。王刚冷冷的望着坚城,心知遇到了强敌。

    结果正如他所料,攻城仅仅片刻,已有近千人死去。龙造寺隆信看着低落的士气,只得暂时的收兵,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隆信大人,白银万两,我调动炮营,助你轰平此地”王刚的话对龙造寺隆信,确实有着不小的诱惑力。只是这万两白银,更是让他肉疼无比。

    “家督,我愿率五千轻足,奔袭有马家的日野江城,让这老乌龟自己跳出龟壳”身材高大的武将瓮声瓮气说完,龙造寺隆信的双目光亮无比。他吃力的站起肥硕的身体,拍了拍武将的肩膀,才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不得不说,那武将确实有些能力。仅仅是一晚的功夫,有马家的日野江城,已到了龙造寺隆信的手里。只是他们嘴里的老乌龟,却依旧窝在深江城内,无论怎么挑衅,他都丝毫不理。龙造寺隆信心头火气,无数的轻足向深江城奔去。

    接连的强攻损失巨大,龙造寺隆信忍着肉疼,将东府炮营引入了此地。随后的事情,异常的顺利。短短的两天,曾经辉煌的有马家已彻底的绝迹。随着一次庞大的庆功宴,龙造寺隆信声威震天,东府雇拥军的名声,也渐渐的外传。

    岛津、大友不断的示好,大村、黑田接触频繁。无数的海盗,加入了序列,平静的九洲岛,渐渐的大乱。激起一切的林统,看着王刚的战报,欣喜悄悄地上脸。

    “主上,马尼拉通过法案,拒绝东番的商船入港,并禁运东番紧缺的十三项物资。具体的情况全在报告里”来人一气的说完,恭敬的方下手里的报告,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林统拿起报告,喃喃的语毕,长嘘口浊气,转头朝窗外望去。仿佛那群山之间,拥有着无穷的魅力。

185、攻略济州岛

    184、攻略济州岛

    马尼拉事件发生后,无数的商盟成员前来请愿。林统的态度,却异常的强横。不仅公开致信马尼拉天主教会,要求他们当众道歉,还扣留了前往大明传教的利玛窦神甫,以此表达他对教会的不满。

    商户们眼见林统和马尼拉彻底闹翻,再也无法回还,提出打通北路的条件。林统对此虽然有些不愿,还是勉勉强强的应允了条件。军议阁的将军们为此彻夜不眠,仅仅三天就拿出了有效的方案。随着镇海城的豪商见少,奄美城的海盗也所剩聊聊。对马岛再一次繁荣,济州岛多出了无数的哀嚎。

    这是个血与火的春天。大静县令金有道回首望着济州岛,压抑的想放声狂嚎。可他却没这个胆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济州岛再也不是,那个传说中的三无小岛。只要你在这传出丁点的声响,都可能引来无数的海盗。别说以前那没用的正拦,就算是旌义县衙都给他们的小炮轰掉。可怜那县令文承民,给他们吊在城上,活生生的焚烧。

    逃,只能是逃!自己的数次求援,如石沉大海。济州这破地方,就连朝庭都不管,我为什么不逃?金有道想到这里,心里的自责已减到最少。他抱起三岁的幼子刚要上船,就听见身后放肆的狂笑“哈哈哈,还是我命好,出来尿个尿,都能捡上几吊。王胖子,你们快点过来,这有一家人正要出逃。”

    随着声音的落定,走出十多道身影。金有道稍一愣神,旁边的家丁已跳上小船,解开了缆绳。金有道刚要追去,那家丁已经起锚、点篙。金有道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对着长空放声长嚎。

    “不要那么悲观,你要去的地方,可比这里更好”放肆男人淡淡的说完,拍拍金有道的肩膀,押着他们一家,来到一处小岛。又随着一条巨大的海船,不断的向南飘揺。

    济州岛如此持续了两月,已变的人迹全无鸟兽乱跑。诸多的海盗在此落户,整个朝鲜南部随处可见他们的屠刀。

    “急报、急报、还是急报”宣祖李昖怒火中烧,放声咆哮。桌案拍的山响,尺高的奏折东倒西摇。群臣一言不发,仿佛争斗多年的恩怨,已彻底的一笔勾消。李昖更加的恼怒,疯狂的吼叫“吵,都给我吵,今天若不吵出个办法,咱们就不退朝。”

    “我记得河陵君前年秋天,就做起了海上生意,如今这盗寇四起,也不见他有所敛迹,君上若是把他召来,或许能有主意。”沈义谦慢条斯理的说完,干脆闭上双眼。东人个个恨的牙痒,却不敢发言。李昖看在眼里,心知这群大臣已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当即袍袖一甩退到了后殿。

    前后不过两天,河陵君李鏻受召觐见。李昖先是明话明说,惊出河陵君一身冷汗。再以温言安抚,让他飘然若仙。眼见河陵君感激涕零,李昖又悄悄地给个暗示。河陵君便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李昖对此大加褒奖,河陵君顿时热血上翻。他当即冲李昖请命,为朝鲜寻找强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半月。河陵君抵达镇海,林统竟亲自迎接。一顿丰盛的晚宴,几番热切的交谈,二人仿佛成了朋友,看似无话不谈。如此过了几天,河陵君已法再演。他选了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的来意,于林统说了一遍。

    林统此时心如明镜,却不发一言,只是摇头轻叹。直到河陵君表态帮忙,才满脸无奈的出言“近日来商盟逼迫甚紧,终日的北线、北线。虽说我去年租了两座小岛,可地势太偏。以至于到了现在,对蒙古各部的生意,都无法开展。否则,李兄你亲来瀛洲,我怎么也得为朝鲜出力一番。”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回去我就向王兄禀明,准许你们边境经营”河陵君说的豪气,林统却小脸一红,紧跟着略带羞涩的说道“李兄如此爽快,林统本不该有非分之想。只是边贸生意,都是大宗薄利。若是着手经营,尚需囤积之地。我观济州岛地域宽广水道通畅,若是用来经营定然得当,我等每年愿出五千两白银租用此地,不知李兄是否愿意?”

    “此事未有先例,我心里也是没底。只能是见了王兄,为你们尽力的争取。”河陵君老脸一苦,显出难色,林统也不纠缠,只是引他来到了外面。

    此时正值傍晚,各大工坊纷纷放班,镇海城内热闹非凡。河陵君暗思,这林统的显摆太过明显,表面却依旧坦然。只是他来到人山人海的易人坊,顿时脸色大变,看向林统的眼神已有怒火涌现。林统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淡淡的开言“李兄可知,这海盗暴虐成性,为何不动我等的商船?”

    “还望镇海候指教!”

    “李兄愿闻已是天大的面子,哪有指教可言。你也知道,我九洲商盟商行天下,更是将这片海域八成的生意完全垄断。海盗若是得罪了我们,纵然他抢了座金山,也卖不出一个铜钱。”林统说的清淡,河陵君却极为震撼,林统见效果已达,将他引入一处地摊。

    半斤海螺、一份杂扮,配上一壶老酒,林统吃的极为香甜。那河陵君却形同嚼蜡,吃了整晚尚不知滋味半点。如此的食不知味足足两天,河陵君总算将其中的关节想个明白。当天便辞别林统,返回了朝

    鲜。

    河陵君带回了林统的条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说好言坏人人评点,就是没有更好的方案。李昖渐渐的不耐,怒火如雷霆一般。依旧是沈义谦开口,侃侃而谈“如今的济州岛,好人一个不见,贼窝连成一片。租于东番,坏在哪点?别说每年还给五千两白银,就是只给五百两银子,也强过现在一天到晚的烧钱。你们也好好想想,这一月征剿七次,钱粮琐费早已经过万。贼人呢?我进贼退,我退贼还。好好的大军征剿,就如那孩童藏猫猫一般。大王现在就坐在上面,你们都说说,咱们到底要和贼人耗到哪天?”

    沈义谦的言语,打碎了朝臣们的傲然,撕掉了朝庭遮羞的纸片。李昖冷冷的环顾沉寂的大殿,随后更冷的出言“就照河陵君之言,将济州岛租于东番。请诸位莫忘沈卿之言,永远的记住今天。”

    河陵君再次来到瀛洲,满足了林统所有的条件。上百艘战舰随之离港,载着林统来到济洲的海面。那些滞留的贼船像是百鸟朝凤,纷纷离岸,靠向林统的大船。河陵君亲眼所见,那林统与他们约法三章,那些凶狠的海盗乖的像猫儿一样。

186、林统遇难济州县

    185、林统遇难济州县

    林统租下了济州,海商们相互奔走。用时不过几日,已有商船泊入港口。

    金水升任的济州县令柴荣,紧紧的跟随林统。走过一处又一处荒地,慢慢的熟悉着济州的疆域。林统手指停船的地方,开口问道“柴县令,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北向商港?”

    “主上记性过人,此处正是未来的北向商港”柴荣毕恭毕敬的应声,林统的神情却开始凝重,随后观察了许久,才再次出声“柴县令有没有数过,这里有多少商船停泊?”林统等了小会,不见柴荣出声,不由的叹了口气,将话题继续下去“刚才我数了一下,现有三十八艘商船停泊。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北向商港才五十二个泊位。你说,它是不是小了点?”

    柴荣闻言,耳赤面红,头搭在怀中。林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出声“你外事总管做的很好,金水城令也还不错,所以有了现在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属下明白,我马上召集设计院众人,对北向商港重新设计!”柴荣强打精神,信誓旦旦的说完,耳畔再次响起林统的声音“这济州岛现在是一片空白,目标却是这北地五国的商贸中心。你想把它做好,只能加倍的用心。我不能在此居留甚久,你要记得遇事,多看,多想,多问。”

    “多谢主上教诲,属下定当铭记在心”柴荣当场应诺,林统渐渐的分神,随着一阵凉风的吹过,他竟打了个寒噤,跟着一头栽倒,浑身烫的吓人。柴荣给他惊的手足无措,守着随从还四处叫人。好在他很快就恢复心神,令随从寻来了船医王守仁。

    “柴县令莫慌,主上仅是风邪入体,身受寒袭,一时气闷,昏了过去。咱们先将主上带回驻地,避免风寒再袭。等我送药一剂,这内热便会慢慢退去”王守仁把住林统的脉门,说话势缓声沉。柴荣渐渐给他带入节奏,抚平了思绪,安定了心神。林统也如王守仁所言,服下一剂汤药,慢慢的降着体温。

    如此过了三日,体温已降了下去,林统缓缓的醒来,却感觉气短胸闷,浑身乏力,甚至连床榻都难以下去。王守仁心里存疑,诊断的仔细无比,所开的药方审视整夜,还向几个同行逐一问计,成方之后更是亲手处理,半分半点都无比的精细。

    却不料,这样的汤药送服下去,当天晚上内火又起。林统再次昏厥,气息暗淡下去,汤药竟无法入口,仅仅两天就到了弥留之际。

    济州岛顿时如临大敌,所有的战舰撒了出去,无数的船只给临时征用,临近各地都有人寻访名医。郎中一船船的到来,林统的病情也有了无数的分析,只是无法找出病因,郎中们的药方,也开不下去。

    那柴荣急的像热锅上蚂蚁,见谁都是躬身行礼寻药问医,终于给他找出最近的名医,一队战舰直奔汉城而去。宣祖对此极为上心,直接派出了五位御医,许浚刚好就在其中,结合王守仁所讲,细细的检查林统的身体。只是他仍不放心,又召来林统的随从,将林统的生活习惯一一问起。如此叨唠了数遍,直到他再无疑滤,才提笔开了方子,递到王守仁手里。

    王守仁粗粗一看,认出二陈汤的方子,而且错了味大黄,足足六钱半的模样。王守仁不明究理不敢离去,只能不停的示意董四虎,要他与自己守在这里。

    许浚淡淡的看了王守仁一眼,不由的摇头轻叹,随后缓缓的出语“番王的病,是你医的吧?”

    王守仁眼见御医当前,未明究理,不敢出语。其犹豫的神情,却已经给了许浚答案。对方再次摇头,言语已略显不善“医者,当博学强记。此病前有成例,明莹公十多年前所著的《名医类案》就有它的记载。其治法,当是先去其滞。我用二陈汤外加大黄六钱半煎服,便是这个意思。你若存疑,可以守在这里。以东番王平日所行,必存生机。待至夜分,必舒肝气,番王左眼随动,大泄临体,其滞自去。许浚身在此处,今夜若于我言不符,我愿随番王同去。”许浚说的虽然自信,王守仁却坚持怀疑,局面又僵在那里。

    就在这时,有位老者,越过众人,冲林统的手腕按了下去。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掌,仔细的琢磨,缓缓的自语。如此足足两回,才转身说道“那人诊断的极细,所言也有道理,就按他的方子煎服,有我守在这里,必保东番王生机。”

    “多谢杨神医,我这就安排下去”老者身后的温和应完,抬头看向了董四虎那里,紧跟着开口说道“都尉,这位便是杨济时——杨神医,我看咱们就按他说的办,你觉得如何?”

    “杨神医出言,自然是没有问题”杨济时鼎鼎大名,王守仁是耳熟无比。他不待董四虎出言,便开口应下。紧跟着躬身一礼,退了出去。时候不大,便带了汤药归来,一口一口的送服下去。

    当夜,林统果然腹鸣,左眼抖动,上吐下泄,不久清醒,只是仍然浑身乏力。那王守仁不敢再善自作主,急匆匆的将许浚叫起。

    许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大病初愈,身体亏虚。当即开了个温补的方子,让王守仁给林统煎服下去。却不料,接连五天,林统也不见好转,反而生出厌食、嗜睡的痕迹。

    找不出因由的许浚,求到杨济时那里。二人琢磨了整晚,依旧寻不出病理。随着他们的愁眉紧锁,济州岛的阴云再次笼起。

    好在宠宪及时赶到,细细的诊完后,与他们一起剖析。如此过了两天,三人摸清痕迹。随着汤药的送下,林统再次的狂泄,甚至排出些脓状带着血块的东西。众人纷纷大惊,三人却欣喜不已。林统也觉得浑身轻松,甚至想吃些东西。

    众人大喜备饭,三人却阻拦不许,那宠宪更是毫不客气的出语“主上只能多饮温水,有关进食决不允许,你等若是肆意而为,那便是谋逆之举!”

    林统此刻神情厌厌,喝了三大碗温水,沉沉的睡去。次早一醒,又是一盆血水。宠宪三人认真查检,细细剖析,随后又是几碗温水送服下去。如此折腾了几次,直到林统所泄只是清水,宠宪三人才又开个方子送服下去。林统只觉得倦意上身,沉沉的睡去,待到醒来已有了浑身的力气。

    林统静静的起身,练了套拳法,随后便坐在桌前,回忆起病后的经历。虽是平白捡回的性命,虽有诸多的顾忌,虽然藏着遗憾,可就是觉得,应该好好的珍惜。对,就是珍惜,好好的珍惜别人,也好好的珍惜自己。林统想起了宠宪三人,有了新的动力。拉上他们推行中医,让中医产生更多奇迹,再培养出更多的医者,不让这世人因疾病离去。

    随着太阳的升起,林统找到宠宪三人,说出自己来意。组建无疆界的医馆,修订最全面的药书,编缉所有的处方病理,收纳一切的医治手法,再建所医校将这一切传承下去。此刻林统这个外行,让三位名医肃然起敬。于是便有瀛洲医舍,这个专属中医的神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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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惊涛介绍:
当海盗威胁统治,要剿。
当海盗建国,当灭。
当无数族人被屠,无视。
当林统回到明代,谁为这些买单。
兄弟们,本书正在重编,按数字顺序看四海惊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海惊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海惊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