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聚会开始
2，聚会开始
“宝哥，你昨天不是还说没钱吗？今天就换了新车，这款要百来万吧？”林锋走出家门看着眼前的豪车，满脸惊疑的问道。
“这算得了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要是你肯转业，哥，马上就给你置一辆。再说你哥我只是资金临时紧张，可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小钱”赵宝面不改色的说完，转头看了林锋一眼，紧跟着语重心长说道“小锋，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还是退武回家把奶奶的临终遗愿给了了吧”
林锋看了眼赵宝的苦脸，狠狠的咂了咂嘴唇，紧跟着小心的说道“宝哥，我不想骗你，这转业到地方的事，我真的没有想好！”
“还没想好”赵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不少，只是眼见路人纷纷驻足，又压低了大半开口说道“你有什么可想的？就你那点津贴，都不够哥的一顿饭钱。奶奶走时，可是忿忿的抱怨，没能等到你成婚的那天”
赵宝说到这里，林锋的脸色已黯然无比，搞的赵宝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换了话题，慢慢的劝说“小锋，哥给你保证，只要你肯回来，国强建筑就给你一半，怎么样？”
“你若是不想经商，哥也有办法。那严松的舅舅刚刚升任，咱们就走他的关系，保你平稳落地，坐个副职。到那时你下有严松这个小组长支持，上有他的舅舅撑腰，你还不是想怎样怎样……”
赵宝说的热闹，林锋却只是低头不言，搞的他无名火起，一把将林锋推上驾驶室，自己怒气冲冲的坐到副驾的那边，二人在车内沉默了许久，终归还是赵宝的心软，主动开言“小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好，你狠，哥今天就跟你杠上，你今天不给我个退武的准信，我跟你没完”赵宝再次遇上沉默，急切间彻底的拉下了肥脸。
“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回来”林锋见赵宝认真起来，只得将心里的话，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你也知道，老领导推荐我上了军校，又接连的提拔我升级，宝哥，我是真的不想让他失望，这退武的事我确实是说不出口！”
“小锋，哥知道你为难，不然也不会拿这退武的事跟你讨论了五年，如今你已是而立之年，奶奶走前的遗憾还这么悬着，难道就让她一直遗憾？”赵宝苦苦相劝，林锋再次无言，赵宝跟着怒起，开口大喊“又是沉默，小锋我告诉你，今天你靠这沉默是过不去。要么你给我透个底，说说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那么大的军区就离不开你？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找个弟妹，你干什么我不管！”
“宝哥，你怎么也为难我”林锋苦下了老脸，几近告饶的说道“女人我现在是真的没法去找，工作内容目前也是国家的机要……”
“绝密，又是绝密”赵宝紧绷着肥脸，怒声暴起“我挖空心思的把可乐介绍给你，你就是这般五个问题四个绝密，搞的我主动找她妈说话人家都不理。你今天就给我说说，哪怕是听完就死我也愿意！”
“宝哥，好好的，怎么又提这事。”林锋刚一开口，紧跟着就是一个急刹车。不得不说这奔驰的制动确实很好，就这么一脚的距离也刹住了车，林锋堪堪的让过冲来小姑娘，并以此为借口将赵宝的发问一一躲过。
“下车”赵宝恶狠狠的瞪着林锋，没好气的大喝“这回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用什么来搪塞我？”
林锋被堵在了墙角，正苦苦思索，却惊喜的发现，一个浓妆艳抺的女人看见赵宝，匆匆的下了车“宝哥，没想到，你们俩比我来的还晚！看来我这一路急赶，还真是有些效果！”
“长虹，这个月没见，你可是越发的漂亮了”赵宝见女人走来，只得暂时放过林锋，愠怒的肥脸，也随之堆满了笑容“哎呦，又是这醉人的笑容，这下哥哥我晚上又要失眠了。”
“不如我牺牲一下，跟你私奔，你再也不用失眠，我也不用辛苦的工作”李长虹在帮赵宝卖了不少房子，二人之间异常熟络，暧昧的玩笑自然是一个接着一个。
“好，容我见见杨老师，咱俩再私奔”赵宝不着痕迹的结束了玩笑，招来迎宾，引领着他们，走进了极度奢华的大门。
八面玲珑的王祥，眼见赵宝进来，赶紧起身快步迎上“宝哥，你来啦，我在杨老师的旁边给你留好了位子。”
“怎么就一个，不是和你说了，我跟小锋一起吗？”赵宝扫了眼王祥，言语毫不客气。
“锋哥的位子，我不是给他占着吗？还虹姐的我也有准备。燕子，咱俩去里面那桌，王凯这家伙没我看着，肯定又是打死不喝。”王祥说话间，拉起小巧玲珑的老婆让出了座。
“长虹，你坐杨老师旁边，我跟小锋一起坐。”赵宝拉着林锋一起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誓死保护的架势。
“呵呵，赵宝啊还是原来的赵宝，侠义仁心不忘本，就你今天对林锋作为，就不枉他奶奶对你的收留之恩。”杨老师说话间，端详着赵宝二人笑的异常开心。
“那是，当初我给姨娘赶出门，若不是林奶奶收留，那饥寒交迫的，我怕是早就成了冤魂”赵宝嘴上说着话，人已起了身。他恭敬的端起酒盏，送到杨老师的手上，再次开口“杨老师，当初林奶奶太穷，凑不出我跟小锋的学费，还是您破费，给我们兄弟俩，堑了一百三的学费。小锋快起来，咱兄弟俩敬杨老师一杯。”
林锋闻言身起，来到杨老师的身边，酒杯一搭老师的杯底，杨老师的笑容顿时更加的灿烂。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乐呵呵的说道“林锋不错，不像你赵宝，白白浪费我半个月的工资，就连那一元二次方程都能算错！”
“我们这些人，哪能跟林锋比，他可是你老的得意门生”随着透出酸气的言语，房门一响，进来个端庄俏丽的模样。
“胡主任来了！”王祥的眼睛一亮，匆匆起身，刚要迎上。赵宝已先他一步，将来人堵在了门口，毫不客气的说道“麻烦你出去，我们可攀不上你新区办主任胡影的高枝。”
“胡影，你还是走吧”杨老师脸色铁青的接过话茬，毫不客气的说道“自打你甩开了老聂，用这三婚攀上高枝，我杨洪涛已没了你这学生。”
刚刚升迁，正在春风得意的胡影，面色一红，哼了一声甩门而去，包间里立马多了些蚊呐般的私语。好在王祥八面玲珑，很快搞出了几个段子，气氛随之慢慢回升。
“张局，宝哥，各位同学，咱们敬杨老师一杯。”王凯的中场领酒，让热闹的同学会气氛再次飞腾。微醺的同窗仿佛回到了过往，游戏，逃学，一个个死命狠吹。
赵宝也在融洽气氛里找到了时会，不着痕迹的把林锋和周巧云拉到了一起。
3、穿越
3、穿越
“林锋，没想到你一点没变，还是从前那般不善言谈”眼见林锋默默的坐在身边，气氛也尴尬了半天，周巧云洒然轻笑，主动开口冲他说道“这些年我漂泊在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你相遇，甚至会奢望回到从前，跟在你身后，悄悄地看你！”
沉默的林锋闻言而动，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用那神采奕奕的双眼注视着身边的俏丽，直过了老会，他才低声轻语“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后，总是跟着你，甚至每次都会偷偷的躲在门后目送你离去。只是那时我的家境太过凄惨，真的是不敢接受你的好意！”
林锋说到这里，巧云的脸颊红晕飞起。她悄悄地抓起林锋的大手，缓步走到窗前，再次转头时，已露出幽怨的双眼。
“我跟胡影的事纯属意外，那封连我都不知道的情书，也不知是怎么落到宝哥手里，最后还搞的人尽皆知，让胡影羞怯难当，在咱们班里几乎没了她容身的地方。害得我只能站出来，帮她缓解那些异样的目光。谁知道仅仅这样就让她和我走错了方向。”林锋眼见自己的解释没能让周巧云的幽怨消减，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或许是失去你的身影，让我太过失落。当我再次面对胡影的告白，竟鬼使神差的没有婉拒。”
“谁让你不去珍惜，活该你失落”周巧云娇嗔出口，手上却紧了一紧。林锋眼见她幽怨尽散，甜蜜上脸，不由的痴在了一边。
“林锋，有流星，咱们一起许愿”此时的周巧云褪去了外表的强悍，那神情像极了少女的初恋。林锋也少有的配合，面向流星划过的地方，默默的祈祷着心里的奢望。
这一刻喧闹的包厢成了浪漫的乐园，同学们的嘻闹像是祝福一般。赵宝远远的看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杨洪涛的老脸也随之笑的更加的灿烂。
林锋和周巧云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神却依然没有离开那流星的光点。只是那颗流星越来越大，渐渐的把夜空彻底点燃，朦胧的小城如再临白昼，周围的景致尽现眼前。
包厢里的同学们放下热切的交谈，纷纷的涌向窗边。他们个个都兴奋无比、拼命的瞪大双眼，些许手快的同学已掏出了手机，无比珍视的记录着眼前千古难见的奇观。
那流星仿佛受到了感召，拼命的刺破束缚执着的向前。渐渐的窗前已能清楚的看见，流星周围那仿佛触手般的闪电。小城的居民兴奋异常，马路、广场迅速的人满为患。
突然那流星发出剧烈的轰鸣，光亮也更加耀眼。沉寂的大地受到了挑衅，死命的震动身体，用那低沉的声音，宣誓着自己的威严。
“快逃”不知是谁爆出大喊，几十位同学冲向门前。轻擅的包厢，顿时挤满了推搡、谩骂、争抢中的华丽大门也随之乱作一团。眨眼间他们便挤进通道，各式不堪的言语带着一声声尖叫，将那里彻底的侵占。此时的杨洪涛呆呆的坐在桌前，老脸上尽是黯然，待到他稍稍回神，发完轻叹，又微擅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的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一个肥硕的身影，带着一路的咒骂冲到他身前，焦急的嚷道“杨老师，你怎么还端这师长的范，快，快随我离开”赵宝说到这里，才想起老师的腿脚不便。他不由分说的躬身去背杨洪涛的身体，却意外的压翻了手扶的桌面。
“赵宝，你快走，老师已年过八旬，不值得再搭上你这有用的身子。”
“不，要死，死在一起，我赵宝绝不能把您留在这里。”赵宝挣扎着站起身子，再次的将杨洪涛拉上背脊。只是那浸满油脂的地毯太过滑溜，这爷俩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
“宝哥，我先背杨老师下去，一会儿就上来接你”就在赵宝再次挣扎着起身之际，高大的林锋已将杨洪涛背起，匆匆的甩下一句，便飞快的冲入廊道，急速的朝着大楼的消防通道奔去。
“巧云，你怎么也回来了？”
“见你一个人回来，我有些担心！”
“唉～”林锋一阵无言，随后匆匆的做出安排，便背着杨洪涛飞快的往前跑去。
周巧云依照林锋的嘱托，冲入包间。此时的赵宝正依坐在墙角的地面上，额头挤满了豆大的冷汗，殷红的鲜血渗出了裤管，先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已彻底变成了狼狈不堪。
“宝哥，你怎么了？林锋让我来接你”
“周巧云，别听他的，你赶紧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小锋去找你！”
“不，我跟林锋的感情刚出现转机，若是把你给留下了，我怎么有脸再跟他在一起”
“你留下，帮不上忙，只是给小锋增加麻烦，你给我快走”赵宝说话间，一把推开前来搀扶的周巧云。只听见“哎吆”一声，周巧云摔倒在地，待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已完全使不出力气。
就在赵宝二人绝望的互视之际，林锋已借助楼梯的扶手，将杨洪涛送到了楼底。他抬头看了眼脸盆大小的流星，再次的冲上楼梯。
此时的天空已出现震荡，肉眼可见的气波肆无忌惮的在楼宇间回荡。那些华丽的窗棂不堪重负，缓缓的倾倒，平日里坚实的木门，也发出嘎嘎的轻响。
当林锋艰难的冲过杂乱的楼道，踹开那扭曲的大门，看到眼前的狼藉，短短的瞬间已绝望到底。
“小锋”随赵宝的声音传来，林锋的眼睛一亮。他狠狠的踹开，硕大的桌面，冲到赵宝二人的身前，飞速的背起瘫倒的巧云，搂住肥硕的赵宝。
就在这时，那脸盆大的流星轻轻一擅，在急速的旋转中化作了漆黑的光线。满目的高楼顿时脆弱无比，只给它轻轻的一触，便飞速的消散。
“宝哥，快走！”林锋眼见着黑线毫无阻碍的驰来。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赵宝肥硕的身体，狠狠的甩出包厢。
就在这时，那黑线已至近前，纤弱的电弧迅速的挤满了包间，林锋、巧云、桌面、沙发顶层的一切飞速的消散。
此时的赵宝双目赤红，死死的紧盯着电弧中的林锋。他此时已完全的忘却了，自己下坠的身体，只管撕心裂肺的狂啸“小锋，小～”
电弧中的林锋，对此竟充耳不闻，只管用那尖锐的眼神，探察着赵宝脚下的情形。直到他发现下层有坚实的地板，才给了赵宝一个轻轻微笑，当作是最后的回应。
“无憾”林锋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念，仅管他自己的身体已化作飞烟，仅管他自己没能和巧云共赴巫山……巧云？对，巧云她在哪？林锋的念头一转，脸上已失安然。好在他很快的发现了巧云，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无法抓住那不远处渐渐虚幻的俏脸。
“不要过来！”古旧木船的甲板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突然坐起，他嘴里不断的喃呢“巧云在哪？巧云你在哪里？”
“唉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蓝衣大汉进入林锋的视野。只是他那睁睁虎目正经历着水灾，就是那些豆大的泪珠，将林锋刺激的醒来。
“我还没死？”林锋感知身体的温暖，有了第一个判断，只是他低头看到缩水大半的身躯，又觉得一阵茫然。
“是的，你还没死，我们这群老家伙没有死光之前，你绝不能去死。”言语间，老汉的泪水，再次落到林锋的胸前，那苍老的声音里填满了轻擅。
“可是，我在哪儿？你又是谁？”林锋一片茫然，问话也显的有些混乱。
“少主，你怎么了？我是你董叔！”老汉吓了一跳，紧抱着林锋的双肩，展开迫切的追问，林锋更加的茫然。
“董叔？是谁？”林锋暗暗思虑，脑海里极度混乱，一会儿赵宝、一会巧云、时不时冒出个陌生的董大眼。林锋努力的思索着答案，突然脑袋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巨痛，让他的头颅一歪，昏倒在大汉的臂弯。
“船医，徐先生，你们快来！”大汉焦急万分，那声音里塞满了慌乱。
“根本就没有离开，你这人屁都不懂，就会在那儿瞎叫唤。”土布长衫的书生，言语里有些责怪。他正是林凤的二号谋士徐长河，具林凤所说他的医术也是相当的厉害。
“说什么废话？还不快过来，少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饶你。”大汉双目怒睁，死死的回望着徐长河。
“董大眼，你这倒打一耙的东西，少主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就少主这身板，让他充当缭手，也只有你才想的出来。”徐长河说话之间，瞪大了一双小眼，那威势竟比董大眼高出了大半。
看着、看着，董大眼再次的蹲了下来，一米八几的汉子，满嘴里只剩下自怨自艾。
徐长河看在眼里，露出些心疼的模样，温暖的手掌也随之搭到了董大眼的肩上。言语中再没了先前的凌厉，那语气里展尽了语重心长之意“大眼！王爷虽说带着大队的船只，可是你我都知道，引走追兵的凶险？那泰西人船坚炮利、来去如风。大明水师更是集中了十七艘大号福船。
王爷发动这十死无生的战局，只留下这三百多孩童，跟这几船的细软，你还不明白？这不是要咱们东山再起，而是要咱们好好的守护少主，好好的保住这些死去兄弟的骨血。”徐长河侃侃的言毕，长叹了口气，抱起林锋走进了昏暗的舱里。
大汉缓缓的起身，收掉了自怨自艾，急步跟了进去。
“去、去、去，打盆水来。少主我已仔细检查了几遍，内外无伤。只是惊吓过度没太大问题，相信让他休息两日就会醒转。”
董大眼闻声一喜，顺妥的转身走了出去。
4、苏醒
4、苏醒
此时，躺在床上的林锋，却开始他漫长的梦。在梦里，他有个四海称雄的老爹，名叫林凤。
自他记事起，老爹就没有忙完的时候。那时家住在饶平祖宅，好容易盼星星守月亮的把他盼来。可人没到家拜贴就跟了进来。那一年他才5岁半。
七岁那年，董大眼趁夜色潜入家中，带着娘亲、二娘、三娘离开了饶平老家，并一把大火烧了祖宅，从此他们一家移居南澳岛。
那时懵懂的林锋，并不知道海客是个什么行业。只是眼见着父亲，带着一大群服色各异、腔调不同的叔叔们，呼啸大海威风八面，隐隐的生出几许自豪。
等到自己拜了位姓尹的先生，知道所谓海客不过是海盗自封的美誉。而自己崇拜的父亲，竟是南海的最大海盗头子。幼弱的心灵里光辉的偶像，瞬时漰塌。儿子变本加厉的顽劣，并没逃过看似粗犷的父亲的眼睛。一个晚宴，微醺的父亲，左证岛上的男女老幼，跟尹先生辩了起来。
父辈的话里，林统渐渐明白这浑浊的世道，根本没有绝对的善恶。尹先生眼中无恶不作的海客，哪个不是天不收地不养的苦出身？他们在尹先生视若正统的大明及其番国，上无片瓦遮头，下无寸土立锥，甚至连堪堪活命的一日两餐都混不周全。只能凭着自己仅有的生命，奔大海乞活。
只是被各国视若逃民的他们，前有泰西红毛，后无家国相护。在这贪官、豪商纵横的海面上若不抱团哪里能有周全。
那夜，林统终于明白，父亲抛家弃子，雄据海上，都只是想为这群苦命人，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夜，父亲亲口告诉自己，已经找到了桃源，等实力再大一些，置齐了物件，就带着叔叔们一起搬过去。
那夜，林统的心底，父亲的形象再次光辉起来。读书、练武加倍的用功，恨不得转眼长大，辅助目不识丁的父亲。
那夜，被一群苦出身，辩的体无完肤的尹秀才安下了心。竭尽所能的争取了三间正堂，带着数百个适龄的孩子读起了书。
然而强大明帝国，并不知道这些。达官们眼见着卧榻之侧的幼虎，日渐长成。强烈的不安，刺激着他们发动了围剿。
长达一年的争战，带着无尽的鲜血、牺牲。就在父亲为围剿的大军和无数牺牲，狂忍心头阵痛的时候。家里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他带着广东巡府的私信，说动了父亲。
那一年父亲不顾首席张康的反对，毅然带着筹备不足的海盗团，奇袭吕宋。赶走了盘踞吕宋的泰西人，占据林加延湾称王。
却不料此举正中大明祸水东引之计，为大明总督算计。短短的两个月后，就迎来了大明和西班牙人的联合围剿。经过四个月的奋战，城中已无半颗存粮的情况下。
父亲采纳张康瞒天过海之计，自己带大军引开官兵。由徐长河，董大眼，李平世，万刀疤四人率领一中两小三艘福船，掩护老弱退往琉球(即现在台湾)。只是祸不单行，为绕开延途堵截的官兵，船队偏离了航线，迷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更悲催的是，昨夜那场暴雨，置使船队损员严重。林统一意孤行，硬要充当这艘福船的缭手，才有那天的情形。
妈的，莫非老子真是天煞孤星。怎么这么背运，前世家破人亡。今生又是这个路线，三个娘亲硬是没撑到成人，如今老爹又是下落不明。
“少主，你醒了？我去叫徐先生。”说着董大眼站起身来。
“董叔，可有我爹的消息，我担心他胸口的箭伤。”大概是林统的执念，林锋不由自主的抓住董大眼的右手，脱口而出。
“少主安心，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会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咱们。”董大眼紧握林锋的小手。
对董大眼的安慰之言，林锋没有抵制。只是暗暗的奇怪，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冲动。渐渐的他感到精神疲惫，缓缓的闭上了眼睑。
董大眼见此情景，轻轻为林锋盖好被子，转身走出舱室。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抚弄，他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林锋那炙热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少主，醒了？”
“嗯”董大眼轻声答道“徐先生，快去望望。”
“唉！少主即然醒来就不会再有问题。只是后面两艘都传过话来，咱们的淡水可是所剩无几了。这几天没有鱼获，食物也所余不多。还有就是顺风号，船舱稍有渗水。咱们的情况可不太妙呀？”说着，徐长水苦笑了一下。
“看来，要赶快找个海岛休整。否则要出大问题呀！”董大眼瞬间来了精神“传令”
“向顺风、顺水二船传令，从现在起，食物、清水采用配给制。”
5、初战
5、初战
冬季的风，完美的逆向。致使林锋的船队慢成了乌龟，曾经孕育初始生命的大海，始无前例的让人绝望。那从不停息的海浪，像极了催魂魔咒，引导着林统一行，奔向死亡的深渊。
董大眼怒目相视，低沉的诅咒“你这不开眼的死天，总有一天，得给你㧤个窟窿。”说完伸出舌头狂舔双唇，直到自认为完全湿润，才转身向船舱走去，那正是林锋房间的方向。
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自从那一摔，少主真是开了窍，哪怕半点可疑，都得让他盘问半天，真让人受不了。”一入舱室就看徐长河，正在为少主把脉。
“少主，身体已经大好，再过两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床了。”徐长河满面微笑的说道，显然他对林锋身体的恢复状况极为满意。
“少主，肉粥熬好了，要不要给你端来？”董大眼瞅着诊完脉，赶紧插上一句。
“董叔，船上可是缺水？”林锋紧盯着董大眼。
“少主何出此言，大眼二十年的老海客，准备何其允份，怎会……”徐长河主动开口，代董大眼挡了过去。
“徐叔不必瞒我，你们虽然舔湿了嘴唇，可眼里冒红丝，嘴角打着干捞点，一看就是缺水的模样。”林锋挥手打断徐长河的话，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徐长河见此情形，一脸苦笑的偏过头，视图和董大眼交换下眼神。却不料对方把头扭到身后，跟本不接自己的茬。百般无奈的徐长河，只得干口明说“大眼，少主即然发现，你就把现在的情形跟少主说说吧。”
董大眼酝酿好大会情绪，又狠狠的瞪了徐长河一眼，才开口把眼前的情况，完完整整的跟林锋介绍了遍。
林锋微闭双眼，心底慢慢寻思，这老天的考验来的可真够狠的。缺水、缺粮、逆风还渗水，航海的大忌，一下就摊上了三条。好在董大眼应对及时，总算给自己挣来七八天的时间，只能在这想办法了。
林锋想到这，慢慢地睁开眼睛，直盯着董大眼的双目，缓缓地问道“董叔，咱们到达琉球还要几天？”
“少主，我们应该在琉球偏北，根椐这几天的航行情况，我们至少要半月的时间，才能接近琉球。”董大眼咂了下嘴，说出自己的推断。
“离我们最近的补给地呢？”林锋追问。
“附近的航道我们并不熟悉。”董大眼无奈的回答。
“现在是什么风向？”林锋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是西北偏西风。”
“我们航向，路程？”
“我们偏向东北，航行了十一天。”这答案让董大眼都感到无比绝望。
林锋又沉思了一会，抬头说道“董叔，我感觉咱们向北航行生存的机会更多。你看咱们向东北航行那么多天，甚至超出原有航程四天，走的又是借风路线。我估计咱们应该是快要接近大明通往日本的航线。”
此言一出，董大眼立刻两眼放光。“对呀！真他妈的，灯底黑，咋忘了这茬。少主稍等，我立即只会老李、刀疤。让他们全速向北航行。”
“回来，董叔，我听过一种聚汽成水的办法，可以收集淡水。你顺便通知厨师尝试一下。”接着就把蒸汽取水法，详细叙述了一遍，当然把工具换成了船上常用的东西。
果然，半个时辰就收集了半桶淡水，船上开始浮动的人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如此向北航行的第四天，上斗报称发现三艘鸟船，正在向我们使来。
董大眼当即下令，顺风，顺水左右潜伏。破虏号所有人员潜藏，大炮遮掩，非战斗人员操船迎上。
不出半个时辰，三艘鸟船将破虏号团团围住。“来者何人，可知这片海域乃是你大爷，海狼的地盘。”说着便命令船上喽啰开始填充碗口铳。
“敢在我面前自称大爷，我看你是嫌命太长。火炮手听令，左右弗朗基瞄准。”董大眼立即下令。
“轰、轰、轰、”随着数声炮响，正前方，的鸟船桅杆已为船头主炮击断。同时左右两侧，顺风、顺水的帆影也进入了视线。
“前面的小狗，聪明的降下船帆，丢掉武器，全部抱头在甲板蹲好。大爷心情一好，兴许能你们一条活路。”正在这时，顺风也进入射程，连发三炮，在左侧鸟船边激起三道八尺大浪。
董大眼这边打的顺溜，只可怜了海狼这帮业余海盗，直吓的心胆俱裂。赶忙应道：“前方哪位大爷，我等本是良家渔民，只因家乡逼税太急，不得不挺而走险。”
话因未落，又见三发炮弹飞往右侧鸟船。其中一颗正中甲板，一名正在装填的炮手正中胸膛。
急忙大呼，“降帆投降。”前后二百米的距离，三艘鸟船争先恐后的降下船帆。一应人员在甲板上蹲个整整齐齐。
此时董大眼并不着急，缓声说道：“传令，顺风顺水，登船，纳服。”
6、 合计
6、合计
前前后后半个时辰，李世平、万刀疤就带人完全占领了三艘鸟船，押着三人蹬上破虏号。
三人一见一脸凶像的董大眼，便口称大首领，齐齐拜倒。
“我只是这三艘福船的领队，不是什么大首领”董大眼眼角扫过三人，顿了一顿。“把他留下，其他两个分开盘问。”
“是，将军”说着，旁边的战兵押走了左右二人。
“现在说说吧？你是哪人？为什么在这里做起买卖？”董大眼用脚尖挑起那张几乎贴在甲板上的脸。
“小人名叫张石头，原是福州府罗源镇渔户，只因前村李二狗，巴结上新来的税官。逼的我等没了活路，这才带领全村青壮移居东涌山，又合伙干了两回没本的买卖才又有了三艘鸟船。”张石头，几乎是话不成句，磕巴了半天才算说完。
“哼，两回？真是天大的运气！”董大眼冷冷的说。
“将军有所不知，我等原本移居东涌山，只想稳稳混口饱饭。不想去年春末，浙江水师郑千户找上小人们。让人带我们在牛山岛附近伏击，才做成了这趟买卖。所获都为郑千户留去，只给我等三艘鸟船，说是有事再与小人联络。这不头年又带我们做下一趟，每人还得了二十两彩头。”张石头小心翼翼的说到。
“这回可是那郑千户指使？”董大眼眉毛一挑。
“并非郑千户指使，只是大家去年尝了甜头，现今手上银钱又所剩不多，才合计着再干一趟，不想冒犯将军虎威。请大人看在小人老母在堂，饶过小人这回。”张石头一口气说完，心底还是七上八下没有半分着落。
“只要你实话实说，你这小命，我也不取。若是半句假话~哼！”董大眼顺势施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将军有话尽管开口，小人不敢有分毫隐瞒。”张石头听了这话，赶紧表明心机，连连磕头。
眼看火候已经到了，董大眼安排下去。“李顺你带他下去，细细盘问。回头禀告于我。”说着，一手一个拉着万刀疤和李世平就往舱室走去。
“情况如何？”徐长河眼见董大眼三人走进舱室，知是有了结果。
“几个毛贼，还不手到擒来！”董大眼十分不满的说。
“我问的又不是这些，你现在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徐长河指着董大眼，半真半假的说道“缴获如何？”
听了这话董大眼神色一正，“缴获正在清点。只是我们位置已经越过日本航线，距离温州府也就天半的路程。怕是会错过与王爷的汇合。”
徐长河摸摸他光溜溜的下巴，“以我们的状况，怕是没法按时与王爷汇合。当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别搞那些文绉绉的酸话，四天到不了琉球我们都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跟没说有啥区别。”董大眼不屑的灭了一眼。
“你行，你说？”徐长河声音提高了至少八度。
董大眼也不搭话，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头搭的就像斗败的鸡。
“别吵了，大不了咱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派人去和父亲联络。”林锋知道，到了自己表态的时刻，这连自己都能看破的势。他们四人又怎么看不透彻，无非在等自己把话挑明。
“少主的办法可行。”李世平第一个跳出来表态。
董大眼静静的看了李世平一眼，没说话。就在这时李顺推门进来，“少主，将军，据王石头的话说，东涌山只有八户人家，算上王石头他们也不过五十余户，都是积年的渔户。”
此话一出，室内的五人都轻松的表情。
“我看，咱们还是登岛看看，回头再做决定，四位叔叔，认为呢？”说着，林锋紧盯着四人脸色，不肯放过丝毫。
“就按少主说的办。”董大眼一锤定音。“少主，我先出去安排一下。”董大眼转头向林锋说道。
“董叔有事，去忙就是，用不着这般客气。”说着林锋微微一笑“三位叔叔，也去忙吧！我也到甲板透透气。”
“少主自便”说着徐长河退了出去。李万二人一看，冲林锋一抱拳头，随后退了出去。
直到听不到三人的脚步声，林锋的脸才沉了下来。低下头，看了看缩水的挙头，才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甲板已是一片忙碌，却并没让林锋感到混乱，心中暗道：“董大眼这家伙，平日见着大大咧咧，做起事来还是有一套。只是不知是否值得我的信任？那可是一国的财富。”随后，又摇摇头，苦笑一下。真真的散起步来
7、登岛
7、登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甲板上，林锋已经是满头大汗。虽是生存危机过去，林锋却不敢放下那串提着的心肝。他衬着昨夜，将近来的事情，细细的捋了一遍。
深知自已虽然看似身份尊贵，实则凶险。官府的追缉捉拿暂且不说，周遭性情不熟的凶汉，都有可能成为潜伏的炸弹。
他下定决心，韬光养晦，竭力提升实力，培育班底，等待自己彻底长成的那天。他坚信凭着自己两世的历练终归会蹬上历史的舞台。
他甩了甩头上的汗水，再次俯下身去，转眼间一组正姿的俯地挺身已经做完。他盯着自己幼嫩的手掌，哀叹自己身体羸弱的同时，想起前世修行的打熬诀。一组熟悉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闪现。
那是个烈日炎炎的夏天，训导高主任当特训班五十五名战士的面，拋起一块砖头，一拳击的粉碎，才冲着大家说道“这是出自关圣墓葬的打熬诀，你们今天将要开始训练的项目。半个月内，无法入门的将被清除出去。”
随后残酷特训的中，林锋眼见着队友，一个个的离开，特训班被迫解散。成功跨越一阶的自己，凭借残缺的呼吸法，霸占了五年的全军比武冠军，调任龙焱。
就在林锋沉浸在过往的追忆之时，一阵欢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船队的前方出现一座秀丽的岛屿，水手，战兵，纷纷冲上甲板。这一刻，再老的海客也掩饰不了，对于陆地的渴望。
暗石环绕的双子岛，凭借东西两簇欲滴的苍翠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林锋也不例外，他一眼认出，这是另后世无数海军魂牵的东引岛。做为曾经海军特战队的指挥官，林锋的心里，在欣喜之外，多出一股迫切的渴望。
不由的紧盯着董大眼，指挥环岛航行，等到对方仅凭肉眼，就准确的找出中柱港的具体位置，作为舰队的锚地。下意识的露出吃惊的表情，董大眼似有所觉，回头看着林锋，温和的说道“少主，有兴趣的话，下次探查可以与我一起进行，但有疑问，我必然竭力解惑”说完，又指着周围的地形水色，跟林锋详尽的解释一遍。搞的林锋心头一阵温暖，拼命的钻研对照，抑制情绪流于表面。
董大眼见林锋找到窍门，开始对照，也不多做打扰。将俘虏的四十多人喊到一边，细细精选了十一个人，混和八十三名老人，编成为四队船员。
破虏号配备战兵炮手共计二十五人，水手八人，董大眼自领舵把子。李世平带领战兵十五人，水手六人，任顺水号舵把子。另两艘鸟船，虽然老旧，胜在快捷，分别配制五名水手，十五名战兵，分别由万刀疤和李顺充当舵把子。
又把目前渗水的顺风号和桅杆打断的鸟船交给了木匠刘老六暂管，还安排几位服帖的老人给他，要求把船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好拿出个维修方案。
接着命人去请了徐先生，这才又带着诸位舵把子，接了林锋一起钻入的楼舱里面。众人刚刚坐定，徐长河就赶了过来。
董大眼一看，马上站了起来“眼下东涌岛就在眼前，少主和大伙都在，徐先生合计一下，给大伙拿个主意。”接着又把刚才的安排详细说了一遍。
徐长河见董大眼郑重其事，也没半点矫情。“昨夜我就想过，咱们还是要做个长远打算。有了这东涌岛暂时落脚，许多事情就可以拿上日程。”说到这徐长河看了林锋一眼，接着说道“我认为咱们先要派人去一趟琉球老营给王爷报个平安，也让王爷对咱们这边的情形有个底。”
“我去，这鸟船快捷，我又是个熟手，再加上这船眼生事少，顺风顺水，说不定能赶上王爷聚将。”万刀疤听到要回老营，迫切的跳了出来，引的众人一阵轻笑。
徐长河微微颔首，冲着林锋说道“少主，这刀疤确是驾驭鸟船的能手，不如就让他跑上一趟，你看可好？”
林锋见徐长河问寻，连忙应道“还是徐叔想得周道，就按徐叔说的办！”
徐长河见林锋当众拍了板，接着说道“咱们在这虽然不是长治久安，却要顾着少主的安全。我建议咱们暂时换个称呼，以免暴露身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完，环顾四周，还特意多看了董大眼两回。
却不料董大眼粗枝大叶，压根没留意这点。倒是李世平接过话头，冲着林锋说道“我觉得海狼帮的名号不错，小家小口的半渔半盗，也不引人注意。各位以为如何？”
董大眼回头看着林锋，接口说道“我看他俩说的不错，咱们暂时顶着海狼的名头。徐先生改称师爷，我暂领二当家，世平三当家，刀疤四当家，李顺五当家，少主改称公子。別说在这呆上几天，就算过上几年，也不会有人知道咱们以前。”说到这环视一周，见林锋点头回应，又接着说道“事关少主安危，回头大伙就知会下去，上了岛谁的人出错，我董大眼和他没完。”
徐长河见林、董二人定下基调，接着说道“咱们名号改了，船号也要改改。我建议破虏更名旭日，顺风更名祥云，顺水改为和风，万刀疤的鸟船命名海马，李顺那艘就叫海燕。另外，刀疤回老营的这段时间。咱们也别闲着，安排人手把岛子细细探查一遍，若有紧急，也好有个退路。少主、老董你们看怎么样？”
“就按徐叔的意思办！董叔你来安排”林锋顺着徐长河的话应了一句。
“即然少主开口，那我就托回大”董大眼说罢站起身，冲李顺说道“李顺，你的船快岛外的事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李顺赶紧站了起来“少主和各位当家宽心，两天之内，我定把环岛的登路地点和海底暗礁摸个清楚，决不耽误军师后续的安排。”
“那就好，大岛的事情我来。至于小岛就辛苦先生察探，世平负责巡逻。没问题的话就这样了，都去忙吧？”说着话，就走到刀疤的面前，“刀疤，时间紧急，你多受累，赶紧安排补给，今天就动身南下，见了王爷赶快回来，没有王爷的消息，我这心里打鼓。”
“我马上去办，少主和将军放心就是”说完双手抱拳，转身走出了舱室。
“公子，我去安排了。你也下船散散心。”说完也走了出去。
8、落地生根
8、落地生根
对于东涌岛来说，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弯曲羊肠小径直通山坳，撒出几十套石墙草顶的小房子，那些房子连篱笆没有一堵，只是凌乱的晒着几张网。一眼就可认望穿，没有半点碍眼的地方。
村子三面环山，一面靠海。那山面海的一面，犹如石彻，虽然不是很高，却也不是一般人爬的上去。靠近村子的一面，却是个相对平缓的慢坡。
林锋静静的看着，突然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船上关了束整月的孩子，开闸放水似的，一股脑涌了出来。
他们小的只有个三四岁，大的也不过和林锋年龄相仿。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为父辈的战死难过。只管可劲的挥散，黑漆底舱里烦闷的生活。虽然蓬头污面，衣衫褴褛，却挡不住脸上的阳光。奔跑、嘻笑、呼喊、打闹，肆意的挥撒着各式的欢乐。
船头坐着的高大身躯，静静的看着，眼角绽放出欣慰的鱼尾纹。是啊，没什么比孩子们放下伤心，扑向阳光来的更值得欣慰了。
董大眼突然察觉林锋的目光，含着笑走了过来。指着岸边的孩子，如数家珍的介绍着他们父辈的过往。
当然他也没拉下，海边的巨石上，坐着十多个老人。他们属于父亲登上大头领之前的时代，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水手、木匠、铁匠……甚至战兵。百战余生，失去所有，随着董大眼守护起孩子们的生活。
说到这，董大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概是感慨自己的衰弱。他蹲下身子，将手搭在林统的肩头，正重其事的请求“少主，我若有个好歹，你不要想着报仇，带着他们好好的活着。”说完，起身迈出蹒跚脚步。这一刻他高大的身躯不再挺拔。
林锋看着还不到五十，就头发花白的背影，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好好的活”这话他听了三次，林凤对尹先生的论战，告別王都，董大眼。这一刻，仅管林锋两世为人，都有些迷茫了。如此简单的要求，怎么就活成现在的模样。危机四伏，遍布血火。
“统哥（林锋穿越之后，大名林统，本书自此改用林统)，带我上山转转呗。”说话的是董大眼的小儿子四虎，比林统小一岁，是林统的小跟班。在三个哥哥战死之后，他并没受到特别照顾。还被分到最吓人的独眼二爷队里。
“呃，好”说着林统带着二虎，延着小路向南面的山坡走去。有二虎永不停顿的小嘴，路都走的快些，不知不觉间到了山顶。
整个东涌岛尽收眼底，周围悬崖峭壁，怪石林立险峻异常。扑面的海风卷走林统的思绪。
“统哥，不如你和我爹说说，让我和你呆在一起，独眼二爷太吓人，他一看我，我都不敢喘气。”二虎可怜巴巴的拽着林统的手。
“行，你先忍耐几天，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就和你爹说。”林统真是不忍拒绝。“咱们还是下去吧，一会找不到咱们，又要乱成一团了。”说着带头往山下走去。
此时山下已经乱成一团，原来徐先生和渔户谈好，匀出六间大屋暂时用来安置孩子和老人。屋子分配下来，造成不小的混乱。
宁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第七天的下午，海马号回到了东涌，舵把子换成了陆城，拒说是万刀疤死活要呆在父亲的身边，刚好老营缺乏人手，就换了年轻的陆成过来。
陆成这人，林统非常熟悉，他是父亲的近卫，一把单刀使的出神入化。虽然才二十出头，却是父亲手下属一属二的高手。
陆成此行带着父亲的令箭，要董大眼寻找合适的岛屿。另立新寨，与徐长河共同掌管。
父亲的命令，董大眼并不含糊。立即召集徐先生和三位当家，经过一番商讨。最后形成决议，把大寨设在离此不远的东引岛的北澳山（今恩爱山）上。由陆成带替万刀疤成为新任当家，不过是最小的一位。
徐长河再次上岗，负责大寨建设。董大眼负责大寨安全。李世平负责对外联络，主要是出手所获。李顺、陆成做起了主体业务打劫，毕竟鸟船快速灵活，再配上陆成带来的八门三百斤佛朗机，基本就是武装商船的恶梦。
此外对林统的教育也提上了日程，徐长河负责教识字，董大眼教操船、海战，陆成也被拉来教习武功。后来再林统的强烈要求下，八岁以上的孩子被挑了出来一共四十三人和林统一起学习。
一切进入正规，董大眼在王石头的引荐下，拜访郑千户，达成了以后的合作协议。徐长河也长乐等地，招收了数百名工匠，上百户赤民。一时间，东涌岛四处垦荒到处盖房，嫣然成了硕大的工地。
时间飞逝，转眼间山顶大屋落成，林统汇同四十三名遗孤也开始了正常的学习。
9、少年营
9、少年营
大屋里的生活极为艰苦，睁开双眼就是环山长跑，和半个时辰的马步。紧随其后就是两个时辰的识字读书。午时吃饭、未时游泳、申时练武、酉时晚饭，紧接着戌时又是一通长跑马步。少年们虽是叫苦不迭，却扭不过堂上的戒尺，渐渐的成了常态。
林锋清楚的记得，开学的第一天。董大眼左臂受伤，派出个面生江鱼儿代他教习。一众少年走出饭堂，还没来的及撒欢，江鱼就走了进来。
冲着一脸懵逼的少年们，大声吼道“所有人立刻起立，校场集合。”可怜王二胖不知厉害，仗着与江鱼儿相熟，茅房里多呆了会。结果赶到校场，成了最后一个。
“站住，过来”江鱼的怒吼，吓得二胖激灵灵的打个寒颤。他小心翼翼的挪到江鱼儿的身前，轻声轻气的喊了声“江叔”
却不料江鱼儿丝毫不讲情面，指着忐忑不安的二胖，恶狠狠的狂吼“你知不知道，你爹为送你们上船，身中数十枪，还死死的顶着藤牌？早上报仇的宣誓，这才几个时辰，你就忘了？脱奸耍滑的东西，这就是你报仇的态度？给我伸出手来。”
说完扬起戒尺，照着二胖的肥手，死命的拍了下去。转眼十下抽完，跟本不管，二胖杀猪般的嚎叫。指着校场上的五轮沙漏，冲一众少年，大声的吼道“咱们订个规矩，集合时间超过半刻，最后三名每人戒手十下。王满意、刘五桃，立马给我滚出来！”
随后又是两阵鬼哭狼嚎，就算是两世为人的林统，都听的头皮发麻。场上的少年更是个个寒噤，大气都不敢喘匀。只在心底暗暗的叨念，遇到了阎王。
江鱼儿环视一周，大概是觉得效果不错，神色稍作缓和，厉声冲着二胖三人吼道“你们三个，自己滚到郑先生那上点药。”说完，冲着二胖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还不忘骂上两句“懒货，还他妈的磨蹭，现在抽了你的懒筋。”
经过刚才的毒打，二胖丝毫不敢怀疑江鱼儿的狠劲。使出吃奶的力气，撒欢似的狂奔。江鱼儿不经意的瞥了眼，远处的身影和地上的几串血迹，总算挤出几丝笑容。漫不经心的骂道“王大哥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怂包，打两下就嚎的杀猪一样。”
只是那江鱼儿笑的很难，板脸极易。场上的少年们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就听到他的大吼“现在跑起来，到码头集合。在我之后的最后一名戒尺伺候。”
“脱衣服下水，在我上来之前，冲到岸上的第一名，重打二十”
“抱紧木棍用力蹬腿，我没叫停之前第一个停下的，重打十下。”……
好不容易撑到申时的钟响，自以为摆脱了江阎王的少年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五丈及胸土墙下的陆成，会是更狠的角色。
林锋现在还记得，陆成当时冰冷的扫视和缓缓的发言“我这次回来休整，只有半个月，却得教完整月的课。时间是紧了点，不过必须全部学会。从现在起，每天一个时辰学习，晚课后，自己习练。握不住的，江鱼儿戒手十下，记得打的时候，握刀的手留着。”
陆成说完，也不管少年们听进了多少，只管演示握刀的基本动作。紧接着就是一些要领的描述和讲解。陆成的刀法很好，教习的水平却很一般。
至于严重的后果，自然是消化不良的少年们更受伤，短短的两次演练，瓦罐、大头、三强先后中招，紧接着人高马大的端午也步了后尘。
血与疼的焦灼中，少年们的学习热情，极速高涨，握刀的手法迅猛拔高。什么正握、反握，什么单手、双手，几乎不存在任何掌握的难点，短短的一个时辰下来，就连裹着左的的七个半残都练的有模有样。
先生们喜出望外，骄人的成绩，简单的方式，很快得到了他们的推崇。在这种近乎狂热的推祟下，短短的一天，这种高效的方法，就得到了普及，甚至一夜之后，就和少年营的教案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只是简单粗暴的教育，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少年们的热情的过于邪性。先是修习正劈的第三天，手绑木刀的三强梦里练刀，照着二胖的脑袋就是三下。打的二胖紫痕贯脸，额角峥嵘。后是朱友善潜水时，死不出水，生生的憋昏过去。
只是这些许的瑕疵，并不影响教学质量的辉煌。先不说游泳，五天，少年营集体扔掉帮扶棍。二十天，全体空手游到西涌岛。三十天，林统成了第一个能游来回的人。就是刀法的修习，短短的个把月，少年们正劈、右侧劈、左侧，练的招招势大力猛。甚至三字经、千字文，这些祖宗八辈都没碰过的东西，少年们都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搞得两名助教先生走路都有些飘然带风。
白驹过隙，少年们痛并快乐成长中，春节临近。大寨经过三个月的建设，也基本落成。放眼望去，远有宽广的码头、坚固的寨墙，近处山坡宽阔平台上，连体大屋环绕大山，虽是单调黑墙白草，却胜在坚固宽场。
蹬上二丈高的庄围，心胸顿感舒爽。入眼尽是新绿的稻田，嵌入坡岗，被不经意间几束枯黄，衬托的分外清爽。码头两侧整齐的石屋草房间，不时的传来李顺训练庄丁的声响。远处的几帆渔船，安详的等待着黄昏、等待着归航。
林统远眺美景，任海风卷走思绪，极配合的不再去想。慢慢地他忘了等待，忘了成长，只是静静的享受这宁静的安祥。
突然一阵爆竹轰隆声，打断了安祥。林统绽出灿烂的笑容，飞一般的跑下庄围，冲出大门，爬上缓坡，迎上归来的李世平，等待他的却是林凤战败下落不明，八大将悉数战死。福州城头挂满万刀疤等上百位头领的尸体。
这消息无异惊雷，仿佛将林统劈成两半，一边狂燥、悲凉，另一边也随之凄然。他再也迈不出前进的步伐，待到李世平回过头时，只看呆若木鸡的林统，泪水打湿了胸前。
李世平赶紧轻唤几声，不见动静。又晃了晃双手，情形依然。李世平的额角不由的拱出了细汗。他不敢耽误分毫，接连的呼唤、大喊、摇晃、熏烟……直到用尽所有办法，却李世平抹去满脸大汗，推开随从，抱起林统，茫然前行。
李世平刚刚跨入大门，就碰上狂奔而来的董大眼一行。对方强行抢过林统，搂在怀里拼命的摇晃，大声嚎啕“公子，你哭！哭出来就好了。公……”那声音撕心裂肺，怀中的林统却丝毫没有动静。
渐渐的董大眼干裂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站直身形，一拳打到李世平的脸上。沙哑的嘶吼“李世平，公子若不醒来，我让你们所有的人陪葬！”
寨子的孩童，突见惊变，哀嚎一片。围观的大人们，抱起他们转身就跑。喧嚣的寨门只余海风的哀嚎。
第三天深夜，林统特定的宅子里，传出惊雷般的咆哮“胡守仁，我灭你十族。”
那夜，灰心丧气的李世平，咸鱼翻身接管了海狼销赃的商权，仿佛一切都恢复如初，没有分毫改变。
137，一个人的战争
137，一个人的战争
微寒的山风，茂密的树林，依稀辨物的光线，林统熟悉的一切，再次来到身边。
他飞快的穿过，盘结的老树，绕过一处处夜鸟的驻点，避过觅食的小兽，无声无息的下到山底，不着痕迹的来到了涧边。
“大哥，你说今天杀咱们两位当家的是什么人……”干瘦的汉子，话没说完。就被突然跳出的林统，扭断了脖子，丢进了草丛。
“什么人”领头的男子，刚要拔刀，林统的勾魂，已递到他颈前。那男子惊恐的看着森冷的刀尖，脖子一凉，意识飞速的消散。
“这五虎寨，倒也有些本事，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林统藏好最后一具尸体，自言自语的说完，眼神已变的更加凌厉，随着左侧脚步声的传来，慢慢的向前走去。
“是谁？”
“我！”林统的话音落地，凌厉的刀芒已没入，来人的喉管。随着那人哽咽的倒地，数道寒光跟着爆起，四名失魂落魄的喽啰，纷纷洒血，缓缓的倒地。
就在这时，数道火光，由远及近，直奔此地。满面森寒的林统，稍稍迟疑，便悻悻的潜入草丛。
“这火把，可真是个好东西”片刻后，草丛中的林统，目送完远去的火光，无奈的看了看满山的火把，留下一句不知所谓的言语，便匆匆的离开，钻入了昏黑的竹林。
糟杂的声音，渐渐的响起，穿过竹林的火光，已照到林统的潜藏之地。他却不管不顾的摆弄着，手里的刀具，仿佛那制成的竹签，和那细小的榕须，有着巨大的魔力，足矣帮他渡过，眼前的危机。
“他在这里！”一名眼尖的喽啰，发现了自己，林统露出轻蔑的笑意。一串黑影、一抺寒光，带出清脆的金鸣，惊起痛苦的哀嚎。无数的火光，为此飞速的聚集。
林统静静的站立，就在他们踏入，竹林的那刻，白衣飘起，寒光冷厉，刺入人群乍起惨叫，金铁交鸣，随之再起。
那林统眼见，身边的喽啰，越聚越多，绽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刀法一变，推着凌厉的刀光，破开人群，直奔竹林深处跑去。
喽啰们自然不肯，如此轻意的放弃。他们死死咬住，林统的身影，紧紧的追击。突然弦音乍响，数根尖锐的竹签，射入前方喽啰的身体。凄厉的惨叫，划过耳边，一声声哀嚎，随之迭起。
“小心地上的尖刺！”小头目话音未落惨叫又起。原来前头的几人碰上了陷阱，被十多根插有尖刺的老竹钉入了腿中。
“阿福，阿康，砍竹探路，其他人跟在身后缓缓前行。”说话间，一彪形大汉露出了身影，身后跟着的，正是晌午逃走的书生。
阿福、阿康应声而动，带领手下，进入林中。仅仅片刻的功夫，又接二连三的传出凄厉的呼声。那彪形大汉放眼望去，只见一棵削尖了竹枝的老竹，滴着鲜血，四五根新制的竹枪钉在了，几名倒霉的喽啰的身上。
就在这时，大汉身后，刀光乍起，那袭白衣突然出现，连毙数人，飞速逃离。
“追，给我追，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抽筋剥皮！”随着彪形大汉的话音落地，喽啰们行动起来。一时间，喊杀声不断，惨叫声迭起。传入对面的山洞，陆蓉的心肝随之揪起。
“不用看我，我是不去”说话间，小翠佯怒的白了陆蓉一眼，随后又开口说道“一晚探了七八趟消息，现在这腰酸腿软的，也不让歇歇。你说，我当的是丫鬟，还是苦力？”
“翠儿姐姐，我若不是腿脚不便，哪敢劳烦您这大神”陆蓉说到这里，按下言语，直到小翠稍稍动容，才再次开口对她说道“再去一次，我保证绝对是最后一回。”
“少来，打第三趟开始，就最后一次，都七八回了，还拿这话蒙我?”小翠听到熟悉的言语，回过味来，拿定了主意。那陆蓉倒也光棍，眼见行骗不成，当即转了画风，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开口央求“好翠儿，求你啦！就这一回，行吗？”
就在二人闲话之际，对面的山坡上，五虎寨的众人，已被林统折腾的酸楚无比。那彪形大汉，凶厉的神情已然不见。他近乎迷茫的看着，林统消失的地段，心底无力的轻叹。
奶奶的，这小子，真他娘的阴险！平常不过的青竹、随处可见的榕须、俯手可得的石块到了他的手里，随意摆弄几下，就成了坑爹的利器，惹人心烦，让人无力。
那彪形大汉想到这里，放弃的念头，再次升起。只是他回眸之际，看到那狼狈不堪的喽啰，汹汹的怒火再次冒起。
就在这时，一阵糟杂的声音，捣碎了他的思绪。他怒目圆睁，放眼望去，发现惹厌的骚乱，竟由一只刺猬而起。他怒火中烧，大步向前，一脚过去。小刺猬凌空飞起，后面却拖着长长的东西，喽啰们四散奔逃，原地却一片静寂。
“你妈，竟是个骗局！”喽啰们缓缓的聚拢，人群里骂声成片。他们忽略了，不远处的巨石，已缓缓的倾向此地。
突然，猛烈的山风，扫过坡地，摇移的巨石，离开了原地。巨大的震动惊散众人，只余那书生，惊呆在原地。巨石奔过，惨号停息，脸色腊黄的书生，躺在彪形大汉的怀里，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小翠闻声出门，林统操刀挺进，喽啰们杀声震天，探路的李匀已过涧溪。他满腹狐疑，不敢稍息，直到撞见急冲冲的小翠，问明了就理，才长叹一声，交待了两句，随后便匆匆的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那彪形大汉，狠狠的看着，远去的白衣，强抑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崩出“所有人退回水岸，待到天亮，再抓这狗娘养的东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刚到涧溪便迎来了林统再次的袭击。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刺眼的白衣，便连斩两人，远遁而去。
“放火，烧光十丈以内的蒿草，大虎去大寨报信。”那彪形大汉看了眼，血肉模糊的书生，抑住了冲天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发号施令。林统远远的看着，汹涌的火光，悻悻的退向对面的山中。
曙光海战
十月十八日，海狼军顶岭基地，第一期工程建成。这是个长十里宽一里的菱型巨大平台。
距海面三丈的高度和顶岭二十二座炮台配合，不光能与镇海城新建城墙，形成火力交叉，还可以对十五里内的海域进行炮火密集覆盖。
林统验收完海狼堡、岸防炮台、海军新兵营和炮兵训练基地后，感到十分的满意。当场嘉奖了负责督建工作的黄玉郎和霍然二人。
随后升任黑鸢舰调度王维忠为统领，接替楚怀义。原黑鸢舰统领楚怀义升任海狼军总教头。陆全军升任炮兵教头，朱良波升任海军教头。
命现役总教头楚怀义，征招炮兵四千人，战兵五千人，水手一千二百人，以应对海狼军接下来的扩编。
命上月到任的镇海船厂管事李新舟，打造二十一艘鹰扬舰，七十艘黑鸢舰。以满足海狼军的扩编后战舰的需求。
林统虽然意识到海战的临近，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战争已经来临。而且还是极惨烈的那种。
杨涛带领的第二舰队在曙光岛海域，遭遇上百艘倭国战舰的伏击，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海战。
三艘鹰扬舰虽说没有影响到战力，却是个个负伤。十艘黑鸢舰，已有三艘脱离了战场，向曙光岛方向撤退。
倭寇面对乌龟壳样的海狼军舰队，似乎抱定了团灭的心思。派出十几艘倭船，紧紧的咬住撤退的黑鸢舰。
李明和王义见江鱼他们被倭寇追上，率舰贴了过去。利用黑鸢舰迅速机动的能力和超强的功击力，从外围牵制着倭寇的小型舰队。
倭寇旗舰，不甘心受伤的黑鸢舰逃脱，迅速增派十二艘战舰从正北夹击。李明眼见失去了机动的优势，急忙招呼不远处的王义，向东突破敌舰的包围。
不想被迎头冲来的倭船兜住，彻底失去了机动能力，陷入了苦战。失去牵制的倭船，迅速向着三艘主帆受损的黑鸢舰靠近。
以江鱼、王联合、夏迎春统领的黑鸢舰为核心，迅速形成新的战团。三舰旗语沟通，放弃逃生，首尾相连，组成三角炮垒。命全体船员给大炮运送弹药，对四面八方冲来的倭船，疯狂的开炮。
仅管杨涛的心里很清楚，现在救援江鱼等五艘黑鸢舰，就是送死。眼看着被倭船团团围住的五艘黑鸢舰，杨涛还是一次次的推翻自已突围的决断。死命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扒拉着他们的生存希望。
早上放出鹰信，至少要中午才能到李顺的手里。对面的倭寇还留存大半的实力，六十多艘倭船，被打到半残的第二舰队根本无法正面抗衡。
就在杨涛为眼前的困局，一筹不展的时候。望斗兵禀报李明、王义率舰，向倭寇的旗舰冲去。倭寇自然看得出，李、王二人的意途，从旗舰的护卫队中，分出五艘战舰向李明、王义迎去。
就在李明迎头撞向倭船的时候，那艘倭船紧急转向，以五尺的差距和李明的黑鸢舰错开。
李明的炮长张黑狗急令开炮，那倭船的侧身全数打烂。超强的后座力把黑鸢后推十丈，幸好和迎来倭船撞上，才没有翻船。
李明此时已经红了眼，根本不管船身进水，正在下沉的黑鸢舰，依旧全速向倭寇的旗舰冲去。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砸断了李明的主桅。黑鸢舰的速度锐剪，被后面的两艘倭船钩住。
一时间，密集的枪声响起。海族特制的散花弹，不要钱似的，向两侧倭船狂抛。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巨响提醒了李明。
望着肢解成碎木片的三艘黑鸢舰，李明有了决断。立即命令张黑狗点燃储备的火药，全员弃船。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撕碎了杨涛的思绪。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敌舰中纵横的王义舰，发出了向西突围的信号。
王义见到杨涛的信号，漏出了微笑。他明白，自己的牺牲，给第二舰队的兄弟们换来了活路。
有了王义的牵制，第二舰队的主力突围进行的更为顺利。不到半个时辰，向他合围的三十几艘倭船，就被吊在了身后。
为首的旗舰，发现第二舰队主力已经突围，并聚合重新形成了战力。急速组织倭船对杨涛他们进行拦截，并死命的催促着倭船向王义舰发动攻击。
王义感觉倭船瞬间发了疯，不顾一切的向自己发起攻击。只是打光弹药的他，再也没有回天之力。看着夕阳下，正在下沉的黑鸢舰和打光了弹药的战兵，王义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弃船逃生。
王义整整昏迷了四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听第二舰队的情况。得知第二舰队在自己昏迷之后，整整吊了倭寇两个时辰。
当禁卫舰队赶到战场，倭寇已经被他们打残，仅存二十多艘战舰。毫无悬念，禁卫舰队俘获了八艘倭船和二千多名倭寇，曙光岛海战以胜利告终。
当第二天，林统面对二百多具尸体和减员过半几乎被打残的第二舰队，极度暴怒，宣布清剿东海倭寇势力。
从石垣到宫古岛，战事不断扩大。前天，林统调新兵十二营参战。深入琉球国，清剿盘据在琉球附近海域的倭寇。
王义又问李明的情况，听到对方就躺在自己的隔壁，至今没有清醒的消息。王义立马挣扎着起身，遍体的伤口崩裂十余处。整个人再次瘫软在床上，晕了过去。
此时的林统已经登上了那霸的城墙，耳边尽是隆隆的炮声。站在他身边的郑中勋，显得极为兴奋，扯开他的公鸭嗓子就喊“兄弟们加把劲，等咱们攻陷了王宫，统哥当国王。兄弟们全是大将军。”
林统听后，没好气的回应“就这万把人，能有几个大将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聂云鹏也插口进来“大族长的话在理，咱们现在的实力，确实不足以称王。就像现在的琉球国，囯王比他妈的乞丐还丢人。”
聂云鹏显然受了战兵们传染，满口粗话。只是话粗，理不糙，林统极度认可。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聂云鹏一下，安排善后。
聂云鹏似乎早有准备，见林统提起，便说了起来“以咱们目前的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扶持琉球王室。给他们提供军事庇护，并以此为由设立军镇。
当然咱们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他们，提供驻军补给是必然。每年再上缴几万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
林统琢磨了一下，觉得聂云鹏的主意可行，只是没有把海族的利益最大化。随即补充道“再加上两条，琉球的宗室必须全部信奉拜月教，琉球囯内至少建立五十所阴阳殿。琉球官方语言也必须改为汉语。”
聂云鹏见林统定下了基调，也没说什么，只是应承了下来。就在这时，城内士兵的宣嚣传来。新兵营已经突破了，琉球最后的防线，海族占领了琉球国全境。
结盟
结盟
十一月初四，海族与流球王达成邦交协议。以琉球国引入拜月教为国教，全境使用汉语作为官方语言为条件。海族、琉球缔结兄弟邦交。
邦交协议成立后，海族和琉球政府共同进行军事防御，协手开发琉球，所得收益双方五五分帐。
为此，海族将在赤领、本部、久米建立军镇。驻黑鸢军三千，海狼军一千二百人。负责清剿琉球境内盗匪，维护琉球安全。
同时在琉球境内，对于矿产、耕地、渔业、林业、作坊、海运、贸易等十七个行业项目进行共同开发。
所有投入、以及驻军费用，均算入投入成本，由双方共同承担。一切开发项目，由海族承建。以实计产生费用，计算投入成本。驻军费用按每年十五万两白银计算。
这对于双方来讲，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协议。琉球用部份主权，摆脱原来的困窘，更得到了一个发展的机会。琉球彻底脱离了被海盗纠缠、欺凌的尴尬局面。
对于海族来说，用驻军的形式，换来了发展所需的人力，以及通往日本的航线和外围的军事扩张，增大了海族有限的战略纵深。
林统对此相当满意，即刻调动虎贲营带替东府军镇守曙光岛。又向黑鸢军大统领陆成下令，要东府营东进琉球国，和新兵一到五营混编为东府镇军，原东府营统领龚猛，升任东府镇督统。
同时命令海狼军大统领李顺，派遣第三舰队入驻曙光岛，巡防曙光至本部沿线。
第三天早上，林统率领全军向北进发。只留下新兵一到五营，入驻赤领立寨，等待东府军督统龚猛的到来。
十一月二十五日，林统率领禁卫舰队，在十村岛海域，遭遇岛津义弘船队。以受伤两艘的代价，击毁敌舰七艘，击伤十一艘，取得海战胜利。
当日禁卫舰队回驻奄美大岛，协助新兵六到十二营继续清剿倭寇势力。
被林统战败的岛津义弘，在九洲附近发现水师劲旅，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回去就向岛津义玖禀报了这事。经过仔细的推演，兄弟俩的怀疑，便碰到了一起。
这支水军劲旅，极有可能是大明水师。九洲岛附近出现大明的军队，这可不是小事。直接影响萨摩藩的战略部署，为此岛津义玖召集众家臣商讨对策。
三个多时辰的讨论，脑残的家臣们，愣是没说出个建设性的意见。哪怕是明廷入侵九洲的理由，也只有欺凌琉球国，海盗猖獗两条。剩下的就是战和双方，无休止的争吵。
弄岛津义玖实在无法忍受，干脆散了会，留下义弘。多年的兄弟，岛津义弘自然明自哥哥的心意。
看家臣门退出了大堂，才对岛津义玖说道“家督，我觉得这事或许和咱们想的不一样。首先，敌人兵力太少，根本没有占领九洲的可能。
其次，敌舰的船速极快，想要消灭我军也不是很难。现在回想起来，敌舰的意途应该只是想把我驱逐出琉球海域。
最后，无论当年的海寇犯境，还是明廷辉煌鼎盛的时期，他们都没对日本动过侵占的心思。现在才来侵占九洲，我觉得不大可能。我感觉明廷这次用兵，大概只是为附属的琉球撑腰。”
岛津义玖点了点头，依然满脸担忧的说“四郎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咱们家历经多代，付出无数，才换来今天的局面。哪怕一丝疏漏，都会前功尽弃。为兄执掌主家，也是如履薄冰，不敢大意呀！”
岛津义弘哪里会听不出兄长话里的意思。主动表态，自己愿去奄美岛，拜见大明水师的官员，为此事善后。
作为家督的岛津义玖，见目的达到，自然是满面欣喜。安排人为岛津义弘，准备进见所需的礼物。
十一月二十八日，岛津义弘抵达，已经更名威远岛的奄美大岛。成为威远岛的第一位日本来客。
接待并不隆重，林统也没隐瞒什么。只是简单的陈述了，琉海结盟的事实。三天后，岛津义弘带着新划分的海域疆界图返回主家，立即在萨摩藩内引起不小的震动。
先进的武器、训练有素的战兵、精良的战舰，这些对岛津家充满了吸引力的东西，竟属于一伙海盗。
还没坐热屁股的岛津义弘，带着和海放交易或结盟的使命，当天就被家督以萨摩藩使者的名义派回了威远岛。
对于返回的岛津义弘，林统显得非常好奇，亲自接见了他。只是弄明对方来意，勃然大怒，当面斥责“共同防御？你认为我会傻到给终年开战的岛津家充当打手？拿出你的诚意，去找聂云鹏恰谈，否则请回。”
林统急召讨逆营赶赴威远岛，自己则带领新兵六到十二营进山，围剿残余的土著势力。只留下了聂云鹏和岛津义弘继续恰谈合作事宜。
十五日后，讨逆营进驻威远岛和海族威远建筑公私，同时进驻威远岛。有了新鲜事物的出现，满是好奇的林统，实在忍不住，从山里钻了出来。
当他看到口叼雪茄的建筑公司管事徐大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搞的那家伙尴尬的直挠头。
直到听完徐大山的描述，林统才知道，自己不在的两个月里，威廉和黄玉郎两个，让海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方钟表公司，这个充满魔力的名字。想起他，林统就有些心痒，恨不得插趐飞回琉球。当即吩咐聂云鹏对岛津义弘放水，以最快的速度和岛津家达成协议，以缩短在威远岛的时间。
随后，林统的工作也跟着提了速，当晚召集讨逆营以及新兵六到十营统领。将其混编为威远镇军，由讨逆营统领王全会升任威远镇督统，直辖讨逆营。
次早，林统又带着徐大山去长滨湾看地，连续两天的跋山涉水，听完林统的要求。徐大山小心翼翼的说了一个用人三万，工其五年的提意。
林统详细询问了每个细节，让他四天内拿出完整的设计方案。原因是林统的行程已经确定在大年初三，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
林统回到大寨，就见到第待已久的聂云鹏。说是双方已经达成一致，就等林统回来最后确认。
林统接过条款，上面明确的写着针对大友番攻守同盟协议。协议非常直白，就是简单的分工和利益分配。
上面明确的写着，协议期内，岛津家低于市价一成向海族出售铜、铁、硝、琉、粮、棉、铅、木材等十九项物资。
海族向岛津家按鲁密铳每把十两，虎蹲炮每台八十两，雷音炮每台七百两的价格，对岛津家出售武器。
第一阶断，岛津家负责正面牵制大友番。海族负责袭击大友沿海二十里内的村、镇。以削弱大友番的整体实力。
双方战场所获归己方所有，损失有单方自行承担。
第二阶断，双方各出兵五千。攻取大友领地。成功后，海族获取财物及一半青壮。土地及剩余人口归岛津家所有。
为平衡战争利益，战争结束后，屋久岛以南的岛屿和海域划归海族所有。林统看着这份几乎没有占到便宜的协议。感到有些失望，只是时间有些仓促，没功夫继续纠缠，也就同意了协议内容。
令人意外的是，三天后岛津义弘再次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说是屋久岛以南的海域，只能通过册封的形式，划规林统本人。
这可让林统逮到了机会，硬逼着岛津义弘，用每年一万三千两的军费补偿的代价，变更协议内容。
腊月二十九，大年夜。徐大山赶在最后的期限，完成了设计图，交到了林统的手上。
威远城（备份）
威远城
林统看着设计图，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想，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想。
设计图上威远镇，拥有三层构造。第一层由长滨商港、大川自由港、大滨渔港以及龙乡军港，四大港口组成。
这中间最恐怖的要属长滨商港了，南北两侧在他的设计下，直接被填平、拉直，两侧护坡。建成宽三十丈，长数里的仓储区。码头也被分门别类，建成二十七个分类停泊区。
湾口左侧山体，直接被这家伙设计铲平。建成一座直径二里，距海面十丈的正方型炮兵基地。
湾口右侧山体，同样被他铲平。建成后，同样高十丈，直径三里的陆军基地。同时配备八座炮台，和对面的炮兵基地形成火力交叉，覆盖整个海湾。
湾口正面同样被填平拉直，建成一个长六里、宽二里的等腰三角型平台。作为以后的自由贸易区。
库房很牛气，只租不卖。每十丈三进，每年收费一百两，半年起订。交易区，相比却人性化很多。规划宽两丈、长四丈为一位商铺。对于不同地域的客人，进行相对的个性设计，再由海族建造。建成后，每位第一层每年收费五十两，第二层每年收费四十两，逐层递减。
自由港同样为两层结构。自由港左中右三座山头全数推平。建左、中、右三座，以铁索桥相连的凌堡型卫堡。每堡配岸防炮台五座，可以覆盖整个大川湾。
卫堡以下，是一座距海面二丈，宽二里、深二里的正方型商业区，配制极奇豪华的酒楼、茶馆、赌坊、妓院、戏院、高档居所、黑市贸易区。
无论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只要不在这里触犯海族的规则，都会受到海族的保护。只是这里收费极高。单单船只停泊，每月每艘收费五十两。每月一座居所收费一百两。这里完全属于有钱人的天堂。
和前两座港口相比，军港要简单的多。一层是平直的码头，二层是抬高三丈，宽二里，长五里，建有十五座炮台的巨大平台。平台上设立龙乡卫，驻军一营。
龙乡卫的对面是一座名为前军卫的菱堡，配有五座岸防炮台。可以随时火力覆盖整个军港。
渔港更为简单，只是一层平台建筑。只是平台较为硕大，可容纳两千五百户渔村和足够千艘渔船提供交易服务的市场。
威远镇的第二层，分为两个部份。第一部份以龙乡山为中心，以山涧为基础，建坝拦水，设七阶、十二路工坊。每层二丈，宽三十丈。两侧工坊中间民居，作为威远镇工业主体。
第二部份以南山为中心，以山涧为基础建坝拦水，设南山农庄，制二十二阶梯田，以满足威远镇果蔬供应。
之所以被称为第二层，主要是徐大山在两山相临之地设计一座巨大的平台，以两座水坝相连，做为行政和生活服务的区域。
至于第三层，分别是两座山顶部，设计的两座直径九十丈以上的环山人工湖，保障了水源、灌溉及工坊动力的需求。
两座山顶也没浪费，龙乡山顶设计建为拜月教登仙殿，将有黑衣传教士入驻。南山顶被设计为拜月教神学院。
林统看着这座没有城墙，只被八组卫堡紧紧守护的城池，实在算不过来帐。徐大山眼头活，赶紧报上预算。
他妈的九百万两的总造价，工期长达十二年，是原定计划的五倍。林统差点爆了粗口，如果不是早知道这小子全家老小都在琉球，真怀疑他在找个地方圈钱养老。
徐大山看林统脸色发青，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小心的解释道“大族长，小的那天听了族长的话，便认定了这里可以成为对日本的贸易中心。才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威远镇虽说预算九百多万两，可掌财道只要拿出十多万两的启动资金就好。”
林统一愣，脸色缓了一缓“嗯～你倒是说说？”
徐大山看有了转机，赶紧趁热打铁“大族长有所不知，琉球那边愿意出来成立公私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您点个头，他们就能从钱乐意的如意钱业公私借到现银，哪怕只让他们出七成的本，咱们也有的赚。”
林统见徐大山停了下来，追问道“继续。”
徐大山硬着头皮，继续说“商业区利润更大，您老只要吩咐钱有财在马尼拉宣传一下，包销货物，支付现银。我相信不出两年，这里就能挤破了头。必定来这，可比他们去老墨来的实惠。”
此时的林统也平静了下来，接着问道“他们不会直接跑去长崎？”
眼见林统存疑，徐大山只能继续解释“大统领明鉴，咱们拉高了保底收购价，谁还会为那三瓜两枣的去碰倭寇的毒头。再说货到地头死，哪个能保证到了长崎就有高价。”
林统想知道的差不多了，把徐大山叫了起来。对他说道“这次算你过关，我让掌财道给你二十万两，再让涉外道给你送三万人过来，加上近来的俘虏就有五万人，如外一年内给你增到十五万人。但是两年内工程完工，你能做到吗？”
徐长山想了一下，回道“年内到位三千名各类工匠，我就能让他完工。”
话到这种程度，林统也很爽快，开口说：“好，我让纳贤道给你准备。另外，如果你两年内完工，我把威远镇进级为威远城，让你来做第一任总督。”
徐长山这才把心放到肚里，磕头道谢，才退了出去。
1582年正月十四日，
具说，身为酒楼老板的广东名厨李宴邦，为此把自己的宴宾楼更名为凯旋楼。林统支会了参军聂云鹏、新兵十一营统领赵辟疆、新兵十二营统领刘兴邦、禁卫舰队督统郑大斗以及黑鸢舰的十名统领，一起参加晚宴。
席间通过与赵进宝的闲聊，得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威廉的十六座钟楼建成，分红八千两。在加上东方钟表公司第一批东方大立钟出手，分红一万九千两。彻底的嘚瑟了起来。
先是在镇海商业区租地，建造了五层的高楼——东方大厦。又在居民区购买了豪华的居处。出入虽是普通的双马原木车，却用了金丝楠木，琉璃窗。
出入的都是豪华的场所不说，就连抽烟都是萝卜粗的高档货。再加上高艺成父子的马车豪宅。让海族的手艺人，一天八趟的往黄玉郎那跑。
害得黄玉郎叫苦不迭，只得去找赵进宝协商应对办法。结果就弄出了这批试点，一共四十家，以公私合营的形式出现。海族占股三成，管控帐目，不介入实质性的经营。
林统听后，详细了解了官办作坊情况，要求赵进宝按规定的最高标准，为管事们配备车辆、房舍。军工以外的工坊，可以适当时机转型为公私合营。
一月十六日，林统登临英魂山，为海族战死的一千六百二十名英烈祭灵。随后蹬上蹬仙台拜月宫，看望久别的清风。
几月没见，清风像是渡过了沧桑，哪怕只是面对面的坐着，也让人感到和煦庄严。他告诉林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决定在一月二十八日那天洗礼，登位主教。
随着登仙宫的钟声响起，林统离开了登仙宫。走在山路的台阶上，心里一片苍凉。一种无明的空虚，侵满了他的心房。
回到家中，空荡的房间，让他的心里冰冷到发疼。天煞孤星，自己的宿命，林统拉响应铃，叫来了两坛老酒，心中幻想着清风的笑容，喝了起来。
他喝的太多，人事不醒，只记得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肆意的缠绵。次早，第一缕阳光洒入房中。林统睁开朦胧的醉眼，看到一脸甜蜜的陆蓉正躺在自己的怀中，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刚刚我大哥来了，差点把我吓死。”陆蓉的声音变的柔美致极。让林统两世的孤冷，瞬间化为春风，酥软了心房。
林统轻声的回应“你先睡会，我去和他聊聊。”说罢穿衣起身，为陆蓉拉好了被角，在她的额角轻轻的一吻，才推门离去。
陆成果然呆在大堂，通红的双眼，紧盯着走出房门的林统。看到他的表情，林统微微一笑。开口安慰“陆大哥安心，我今天就安排董叔，去陆家庄提亲。你眼睛通红，想是昨夜没有睡好，赶紧回家补上一觉。”
陆成看林统态度诚恳，自己妹妹又一心扑在他的身上，便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大门。
“我爹喜欢收集各种名刀。”听到门外传来陆成的声音，林统心里更高兴了。走到刀架上拿起岛津义弘送的那把秋水，转身向门外走去。
二次东征
二次东征
二月二十二日，已经确定东征的林统，去巫神教向清风辞行。主要就看看，他对现在生活的适应状况。
结果，是清风忙的像鬼一样，话都没来的及说上几句，就给他揣了几十个传教士。说是让林统带着，遇到合适的地就丢下两个。美其名曰，用宗教的力量，加速民族融合。
还建议林统，将琉球岛更名蠃州岛。说是这样日本的俘虏，会比较容易归心。
二月二十三日，在清风新收的三十六名亲传弟子的怂恿下。临近海族的三十六寨土著，要求加入海族。正在整军的林统，将他们直接交由霍然安排。
三月二十日，林统批复完陆成提交的，第三期黑鸢新兵营统领名单和李顺提交的海狼军第二期新兵营，督统、统领名单后，誓师东征。
随行海狼军第二舰队，新兵第一到第七舰队，禁卫舰队，十八艘运兵船，黑鸢军新兵一到十二营，陷陈营，撼山营。以及涉外道十二位官员和四十多名教育。当然还有巫神教的，五十五名传教士。
四月十五日，庞大的海族舰队，停靠刚刚建成的威远城龙乡军港，黑鸢军入驻长滨陆军基地。
四月十六日，海狼军第二舰队，新兵第一到第七舰队出战。林统给了他们四天的时间，清扫大友番的海上力量。结果仅仅用了两天，就打残了大友番的舰队，为黑鸢军的登陆创造了条件。
四月十九日，黑鸢军登陆大友番。随后的一天，在战舰和陆战炮的配合下，连克三城。
破城后黑鸢军扫荡的速度极快，先把所有人赶到集中的地方。然后集中各种物资，杀掉城主及抵抗者，杀掉有劣迹的富户。装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剩下的平均分给老弱。
第七天，整个大友的领地，几乎被黑鸢军光顾了遍。只是跑了大友番的领主大友义统。
四月二十八日，林统派人通知，岛津义弘接手领地。自己则回兵占据了屋久岛。开始了伐木、建寨的工作。
四月三十日，刚刚回到威远岛的林统，迎来了，岛津义弘的拜访。岛津义弘小心的把封册递到林统的手上，又命人抬上四箱，两万两白银。
林统只是按照合约收取了白银，并告诉岛津义弘，合约执行完毕。海族与岛津家的盟约到此终止。
随着岛津义弘的离去，黑鸢及海狼两军开始了短暂的休整。有了二十三万名青壮的加入建设，整个威远岛，简直是遍地开花，处处都是工地。徐大山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五月十五日，海族出兵东进，袭击了长宗我部。为时六天的战争，几乎打残了长宗我部。再加上三十八万青壮被海族掠走，长宗我部元亲简直有了想死的心。当日，上书织田信长，痛陈海族的危害，要求幕府出兵剿灭海族。
在岛津家传来长宗我部上书的消息后，海族立即收缩战线，加速威远城的建设。里里外外，折腾了十几天。却在六月初九，得到一个大跌眼镜的消息。
织田信长兵发四国，向长宗我部元亲开战。林统心里暗想，他妈的，日本人的操作真难理解。家犬刚被人打残，主人就要吃肉。织田信长果然是大boos，不按长理出牌，破了自己引虎出洞的计策。
林统虽然确认了消息，却也没有放松警惕。不止调动全军，把威远城牢牢守住。还责令徐大山，暂时放弃其它工程，全力赶建威远的军事设施。
直到七月初三，带着重礼来寻求结盟，的岛津义弘。再次带来了劲爆消息，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事件中，自杀身亡。
林统大骂万历，自己那么好的历史成绩，都让他万历几年几年搞晕了头。以至于突略了，这么出名的本能寺事件。打残是最好的结盟对像长宗我部。
林统一边安排涉外道张广和岛津义弘恰谈结盟事宜。另一边派遣，涉外道管事许有谊，拜访北条氏政，准予平等结盟，五年期共同防御。
随后又汇同聂云鹏、冯玉尘，商讨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持续了多天的讨论，最终确定，海族没有占领日本的能力，只能以打促和，垄断对日贸易。
七月十日，海族军队再次出击，扫荡九洲岛，掠青壮七万。岛津氏将西表岛册封给进入北海道作战的林统。
八月五日，在北海道大捞一笔的林统，回军九洲岛。烧毁了龙造寺，整个日本一片喊打之声。
天政天皇及五十五名领主，向海族及岛津家宣战。至此，岛津家正式绑上海族战船，和海族一起成为日本公敌。
十月十三日，海族和北条家，正式结盟。同日，征集日本已控地区，海船四百七十余艘，向瀛洲运送六万战俘。
十月二十二日，海族新兵七到十二营在撼山营赵春生的带领下，在北条氏领地登陆。作战一个月零十天，扫荡日本十三位领主，掠青壮四十四万。开辟了对日作战的东线战场，北条氏领地得以扩张。
十一月十三日，林统带新兵一到七舰队、禁卫舰队及第二舰队，决战日本联合舰队。为时四天的战斗，击沉日军舰一百零七艘，俘获三十二艘，大胜。
同时，陷阵营许重阳，带领陷阵营及新兵一到六营，在北海道拓土一百五十里，俘获青壮二十九万。岛津家势力得以进入北海道，作为回报五岛群岛，追封入林统的领地。
次年二月，不断失利的日本联军，与三盟联军在威远岛，签订无限期停战协议。海族得以垄断对日贸易，巫神教得以在日本进行传播，征东之战胜利收关。
四月十八日，威远城建设正式收关。徐大山如愿，成为威远城第一任总督。下辖威远、屋久、五岛三大岛群。
同时，已经扩大到四十万人的威远建筑公司，承接了五岛，及屋久岛的开发工程，为期五年。
五月十日，正准备进占济州岛的林统，接到陆成鹰信。岛东大肚国，屡屡挑信，已于四月二十五日正试开战。
五月十六日，林统留下升任宣德镇督统的赵春生和混编宣德镇军的撼山营及新兵一到五营，驻守五岛群岛。
又命升任镇东水师督军的杨涛，带领混编为威远水师的第二舰队和新兵第一、第二舰队。入驻威远城龙乡军港，巡防海族的东部四岛。
六月十八日，林统率军抵达镇海城，展开对瀛洲土著的全面清剿。此次，参战黑鸢军，已达二十四个营，一万两千多人。黑鸢军推进速度极快，岛东西两侧的同时清剿，土著们只能向中央山脉迁移。
六月三十日，已被陆成赶入中央山脉的大肚国王，被猎首营斩杀，头颅传视各寨。
七月三日，第三期新兵一到十二营，登陆瀛洲岛南端，沿中央山脉，向北挺进。
八月十日，五十五名土著寨主向海族宣布投降，瀛洲岛内之战胜利收关。
八月十五日，完成阴月神祭祀的巫神教主，宣布巫神教每七天传教一次，在海族全境设立传教堂。同时，林统宣布传教日当天为海族休沐日。
结束了战争，林统见到陆成，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岛内战争的起因。陆成委婉的引导，林统去找黄玉郎。
危机
海族危机
次早，林统一到天工院，就听到黄玉郎响彻院子的咆哮“你他妈的，这叫设计？拿不下石垣岛的工程，你们就等着喝风吧？你妈，接近四十万人的建筑公司就有七个。”
林统来到门㚈，伸手推开流金的办公室大门。只见一个书办正蹲在地上，拾取零乱的图纸。黄玉郎两眼通红，头发凌乱，再也不是上次回来的潇洒模样。
黄玉郎看到林统，立即两眼放光，嗖的一声窜了过来“大族长，小人有事想请你帮忙？”
林统平静的问“是什么事把我们黄大督抚，折腾成现在的模样？”
黄玉郎一听不要紧，两眼都快留下泪来。气急败坏的说“还不是霍然那狗东西，无端的塞了三百多万人，到我的建设队。我预定五年的工程，一年就竣了工。”
说着把林统拉到了地图前，林统一看，不由的自己也抽了口凉气。黄玉郎去年提出的一城十镇计划，已经画了大半的红点。
四大主城，已经建成了两个，还有一个下月九号竣工。人口入驻情况却全是黄线，像这种情况，赵进宝那守财奴，根本不可能批复新的工程。
林统拍了拍黄玉郎的肩膀，没说什么。午时一过，所有的管事以上的人员，都接到一份紧急会议的通知。
领政院，集议堂，林统站在讲台上，望着两侧坐席上的管事们。郑重的说“各位同仁，海族虽有强大的武力，却进入了危机时刻，而且刻不容缓。现在请各位督抚上来，来介绍下自己的情况。”
首先上台的是纳贤道督抚徐长河，简单明了的个绍了纳贤道这一年多来的工作情况。三十多万人被吸引到海族的领地，从事各类工作。
只是自从去面八月份开始，福建、广东等沿海地区出现劳工荒的情况。大片的耕地被撂荒，引起了官府的高度重视。
一大堆的惠民政策出台，对各出海口的逃民严厉的处罚。导致现在纳贤道的工作，迟滞不前，甚至无法开展。
有坏消息，总有好的消息。董大眼上台介绍，去年广鉴道通过一年多的努力，已经完成了，每城二百人，每镇一百人，每庄二十人的巡捕人力配备。
完善了除新民营外，海族四十五户海民的户藉资料。完成核查人口八十八万人，其中男性老年人口两万三千，男性青壮年人口六十三万两千，男性青少年人口二万五千三百，女性老年人口四千两百，女性青壮年人口二十万五百。
严重的比例失衡，让所有有些文化修养的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样的海族，由如无根之萍，随意的一个浪头，都能拍到到岸上晒个焦干。
赵进宝上台之后，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总结了一下帐目，自去年起，直至上月底。海族各项收入合计二千八百三十二万四千零五十六两。海族的各项开支合计九百二十二万八千四百二十一两。
林统没有让他继续总结，挥挥手，免去了他的尴尬。
黄玉郎上台后，矛头直指他的老朋友霍然。撕心裂肺的咆哮，像是扒了他家的祖坟。这一年多里，从打胜仗开心，到担心，到心惊肉跳。
小小的天工道拥有海族实际人口五倍的人数，说起来都吓人。
霍然尴尬的走到台上，坦言自己知道天工道的情况。只是自己这个外交官加间谍头目，没有能力去改变和协调现状。
另外，他这一年多来并没有闲着。先是对泰西诸国派去了十二个使团。又对暹罗国派出了使者。
最后还要全力以赴的争取大明的认可，要知道类似大明这种庞然大物，再怎么腐朽，现在的海族也对抗不了。一天不被他认可，就如猛虎在侧，让海族不得安生。
霍然走下了台，他的阴影却留在了台上。再场的三百多人，都能察觉到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沉闷。
林统脸色铁青的走上了台，用更加沉重的语气问“现在的情况大家清楚了，我要一个解决方案，哪位高贤先发言？”
许久，沉闷的场面依然持续。一个肥硕的身影站了起来，向台上走去。林统先是一愣，随后回到自己的坐位。
那身影上台以后，先是作了辑，才开口说话“我叫钱有财，在坐的有不少人认识我，今天我上台，说的好大家鼓鼓掌，说错了，引大家哈哈一笑。”
接着话风一转，回到了主体上。他提出的概念非常简单，先按技能把新民分流一批，选一块集中的地方建些工坊，也方便管理。最重要的是，这些工坊用工的成本低廉，利润会更加丰厚。
随后又上台了几个，所出的方案，林统大多不太满意，只是脸色渐渐的缓了下来。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林统才宣布散会。让书办将钱有财的发言记录挑了出来，自己带在了身上。
回家的一路，林统没有坐车。只是在路上慢慢的走着，冯玉尘跟在身后，也是默不作声。
“我心里发闷，陪我去海边走走。”林统说完，也不管冯玉尘是否答应，转身就向东门外走去。
滨海大道的夜色很美，皎洁的月光照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如此美丽的夜晚，也不知道能在看几回？”
“族长是在提心今天的事？”冯玉尘干脆靠在路边的树身坐了下来。
“是呀！”林统应了一声，也坐了下来。
“族长可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冯玉尘又问。
林统见冯玉尘愿意说话，很好奇的看着他。冯玉尘看林统的眼神不对，连忙解释说“其实我拜月宫回来就想和你坦白，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拖到现在。”
林统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我原名石垣，是大同镇一个县令，在我上任的时候，接到一个状子，牵扯到平远堡千户张维广。我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暗中调查，正在案情的关健时候。
突发异族扣边，攻破县城。幸亏我会两手功夫，又有老吏李平年相助，才逃了出来。半月后，我到达大同，发现自己已被挂名通辑。
后来，我私下打探才知是入了别人局中，被人设计。变成了真正的犯官，这才隐姓埋名，四处流浪。
林统听完，满脸同情，却又不知怎样出言安慰。石垣看到林统的表情，知道他的心意开口又说“不用安慰，我幼年丧父。随老母改嫁，受尽世间冷暖。在加上这两年行骗，见得多了，也就看透了。
有那的结果，只怪我年少得志，不懂隐忍，又技不如人，才有现在的下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石垣见林统没有反对，继续说了下去“说实话，我能理解外道的尴尬。一来，咱们脱颖于海盗，算是来路不正。二来，咱们没有一个能于正常国家对抗的实力。三来，咱们没有帮辅他们的能力。
我建议咱们把对外的重点放在，东边的琉球，和东北的日本的身上。必定他们有求于咱们，又实力相仿。容易沟通，也容易获取利益。
我觉得霍然派人出使泰西，是步好棋。马尼拉的那群人，垄断了泰西诸国与我们的联系，中间必定存在着巨大的利益。
在我们寻找泰西人合作的同时，他们必定更想寻找我们。必定无论对大明，还是对日本贸易都是块巨大的肥肉，我相信一定有国家动心。
再说大明那边，我建议从皇帝的近臣身上下手。咱们想要大明的东西，咱们即拿出本钱交换，又抢不来，只能去骗。
至于暹罗，可以暂时先放一放，目前只要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就行。
纳贤道的事情不太好解决，咱们分成两路走。一边，咱们通过涉外道的渗入，把生意做到内陆去把人给引出来。另一边，咱们打通和蒙古、瓦刺、女真的联系，把人给买回来。
至于比例失恒，咱们从俘获的女子中，选几批，加速他们的培训，当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最后再说钱有财的应对，我也觉得可行。只是中间要增加两条，一个是要设立专门针对新民的机构。第二要把财货的经营权和放款权直接分开。
随后，林统又和石垣就这些事情的细节推演了一番，直到鸡鸣才回到家中。
变革1
变革
经过半个多月的议政，海族的未来的路线已经极为清晰。
又经过十多天的运酿，海族新政出台。新设领政院辅政堂，总政海族。设辅政元老一名，由石垣担任。参政元老六名，由六阁督抚升任。
由问心堂、惩恶堂、扬善堂、稽查堂组建自廉道，原问心堂主事刘心语，升任督抚，主管吏员的风纪考评。
下设刑讯、侦缉、风闻三堂，封吏、高名扬、李贞调任三堂主事。
由度衡堂、明理堂组建审计署，主管各单位帐目核查。苏运财升任督抚。
广鉴道旗下增设户政、镇狱二堂。户政堂，主管户籍、婚配，姬孝庭调任户政堂主事。镇狱堂主管各劳教地点的刑事、守卫，由张成东担任堂主。
王文灿升任纳贤道督抚、李均升任广鉴道督抚、王元喜升任天工道督抚、黄磊升任掌财道督抚、马赴义升任涉外道督抚、赵广文升任长老院督抚。原领政院参政王宗胜，调任淡水城总督。
议事堂书办郑德贵，升任觅才堂主事。原议事堂管事徐圆，升任筹谋堂主事。原开源堂主事万广源，调任广济堂主事。钱有财升任开源堂主事，兼任四海商行管事。廖玉峰升任布德堂主事。许有谊升任威远外事堂主事。
在海族眼花缭乱的改革之后，黄玉郎拿出的镇狱城设计图。圈东眼山脉三角主峰建设天池水库，作为镇狱工业动力源。
改山涧合流为根基，山底设工坊三十六道，山腰以上设茶园三十万亩。北山将被铲平，护坡二十丈。建长十里宽十里的城中城，驻一营黑鸢军守护，作为城中行政管理，生活管理的中心。
扩山角溪水，开挖镇狱河。设计向西北流经淡水城、琉璃镇入海。沿河建水坝三座，以确保镇狱河有充足水源，可以作为航道使用。
东眼山周围群山，对内建十丈护坡，以十一座大坝相连，即保障镇狱河水源充足，又可以作为城墙使用。再加上环绕东眼山的五十四堡，把镇狱城围的像铁桶一样。
镇狱城建成以后，将成为海族最大的工业基地，容纳新民三百余万。原火药坊管事杨伟将升任镇狱城总督，总领镇狱城诸事。
镇狱堂入驻镇狱城，负责安防、刑名。督造堂入驻镇狱城，管理工坊生产。教化堂入驻镇狱城，负责归化、减刑的管理。巫神教也将在此兴建，大教堂布道传教。另驻黑鸢军七营，进行守卫。
除军舰生产外，海族的全部军工，将迁往环山东侧，军需镇。开挖环山运河与镇海城相连。
九月十三日，海族各城的建筑队集中东眼山。这个宽三十里，长八十里，集中四百二万建筑人，工期六个月的巨大工地，破土动工。
本该如释重负，一身轻松的黄玉郎，此时却极度不舍的，将手中的图纸交给新任的督抚王元喜。
霍然微微的摇摇头，拍了拍黄玉郎的肩膀。和他肩并肩的向，已经走了很远的林统等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