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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要狠全文阅读

作者:一个女人     女人就要狠txt下载     女人就要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24章 不是想走就能走

    沈志盯着紫姗:“闭嘴!我才是最爱国英的人,是我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给她一片天地任她去做自己高兴的事情;你那个父亲都做了什么,只会让国英伤心……”

    杨国英大叫一声:“你才闭嘴。”她合了合眼睛,认真的看着沈志:“我们离婚吧。”心如死灰,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能让一个女子心死呢?越是聪明的女子越难以容忍身边最亲近人的欺骗。

    沈志看着杨国英:“你要和我离婚——我说你心里有李耀旭你不承认,现在你却为了她他和我离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枉我多年来的痴心一片,看看我们身边的人,有哪一个男人是守着老妻一辈子的,只有我。”

    “就为了李耀旭你要离开我,行,你要做得事情多来不会阻止,也从来不会为难你;你想离开我那太简单了,我在这里跳下去,你就永远不用再看到我,还为李耀旭出了口气。”他大吼大叫着,就好像李耀旭也在这里一样。

    他不能接受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李耀旭;最后,他依然没有得到杨国英的心,杨国英的心还是在李耀旭的身上,他所做得一切根本没有意义:简直就是个笑话。

    杨国英看了他一眼,一眼之中除了伤心没有其它;几十的夫妻、为他生儿育女,可是他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心中有其它的男人;的确,她没有忘掉李耀旭,又怎么可能忘得掉呢,那可是她的前夫。

    但是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李耀旭这个人,记得他、认识他不过因为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过,仅此而已;那过去一切不可能抹掉,那他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完全消失在她的脑海中?和感情绝对无关。

    沈志这个人让她失望透顶,不止是因为他的不信任,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欺骗,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才让杨国英认为没有必要再和沈志生活下去:沈志这样的男人让她心生寒意,太可怕了。

    沈志忽然冲过去握住杨国英的手:“你当初来蓝水就是为了见李耀旭……”他的脑子已经不太清楚。

    杨国英甩开他的手,瞪着他却没有说一个字;不要说现在紫姗在场不应该提当初的事情,而且沈志很清楚当初她来得目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李耀旭的事情。

    沈博一把推开沈志:“够了。爸。我妈的身体不好,你想做什么?你做得事情本就不光彩,还要把错全推到我妈身上吗?”

    沈杨也大吼起来:“爸,现在错的人是你,从头到尾错的人都是你;李叔叔已经不在了,是你一直在纠结。就算我妈没有忘了李叔叔,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妈?爸。丢脸也丢够了,你回不回家?”

    他无法再留下来,面对眼前的父亲真得让他很痛苦,那个高大的父亲不高大也就算了,怎么会是一个卑鄙的人;不要对紫姗,就是楚香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沈志被儿子们一吼愣了愣,脸上闪过羞愧后退了两步:“国英,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气极了胡乱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也不要说气话了好不好,我们回家。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杨国英看也不看他:“小博、小杨扶妈走吧,妈累了。”和沈志真得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不想再看到沈志。

    看一眼紫姗她的泪水差点又流了下来,就是因为沈志的算计,让紫姗失去了家,让她不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当然,错得还是她,倒底沈志并没有教过她怎么对紫姗,因此她才没有指责沈志什么。

    在此事上指责沈志那是推脱。就是对紫姗的不公;她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怎么可能改正?沈志做错的事情不能让她原谅自己,只能让她感到更对不起紫姗。

    沈志上前去拉杨国英:“你听我说,国英,我知道错了……”他现在知道杨国英是真得要离开他。恐惧让他清醒了不少,现在他不再在意杨国英看重谁了,最主要的就是杨国英不能离开。

    他不能没有杨国英,如果生活中没有了这个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吗?就真得没有了。

    沈杨挡了他的手:“爸,让妈妈歇一歇。”有什么话现在也不是说得时候,只有等大家都平静一些,才能理智的对待此事。不要说是他的母亲,就连他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紫姗依偎在江涛的身边没有开口,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看着杨国英转过身去,她心里只有悲苦一片:谁对谁错,当年父母是因为什么而离婚还重要吗?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就算是知道真相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要说李耀旭已经死了,就算他活着也不可能会和杨国英在一起,而她也不可能找回属于她的家庭温暖。

    杨国英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走得很坚定,认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改变;走到两步她忽然回头,却不是看向惊喜的沈志而是看向紫姗:“离婚的事情,不是因为你。”她认为有必要说明白。

    紫姗点点头:“我知道。”没有想到杨国英如此了解自己,居然知道自己最为在意的是什么。

    沈志忽然“扑通”一声跪倒了:“国英,我真得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算计李耀旭,不应该让你们夫妻生出嫌隙来离婚,但是我真得爱你。国英,不要离开我。”

    杨国英站住却没有回头:“我要离婚不是因为你当年做得事情,因为对与错又能怎么样呢,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已经成了事实;我只是无法容忍你对我的欺骗,无法容忍你的自私,无法容忍你为了达到目的不分黑白、不择手段。”

    “我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也没有勇气和你继续生活下去,你太可怕了。所以,婚是一定要离得,我绝对不是最合适你的人。”她说完叹了口气往前走:“我看错了你,你又何尝不是看错了我?我真得不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

    沈志没有想到杨国英心意如此坚定,跪下来相求也不管用,他爬起来指着楼基座:“你一定要离开我?行,我就成全你,我跳下去你就永远也不会再看到我了。”

    杨国英终于回头:“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不过这次有点长进没有再提李耀旭这个人;你真得想死吗?你不会真得跳下去,你心里最清楚。”她说完转身扶着两个儿子就走,没有再做停留。

    沈志大叫:“我真得跳下去了!”可是他的妻儿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跑到楼基座下面:“你们不相信,好,你们看着。”他爬了上去:“国英,我就要跳了,你不看我最后一眼吗?”

    杨国英却充耳不闻,也不让沈杨兄弟回头,母子三人迈步进了楼梯间,真得丢下沈志走掉了。

    沈志看着楼梯间的门,身子轻轻的抖了起来,他知道杨国英是真得不会原谅他,真得要离开他了:为什么,他会说出那个秘密来呢?他想不到〖答〗案,只知道当时他就是那么做了。

    江涛看着他:“风大,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呢;当然,你真得要跳下去,自然也不怕风大了。”他搂起紫姗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沈志听完忽然手脚并用的爬了下来,然后倚坐在楼基下抱起头来;就像杨国英所说得,他不会跳下去的,那不过是他用来威胁人的手段而已。

    紫姗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还真就是一个可怜人呢,只不过没有几个人会同情沈先生,却不会显得更可怜。”

    沈志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没有自杀的勇气,而且沈家的人都走了,他们当然不会留下来陪沈志;于是大家和紫姗一起离开,楼顶之上便只剩下一个沈志。

    几十岁的大男人,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哭到最后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杨和沈博还是担心的,犹豫几次后还是向杨国英开口要上去看看沈志,就是怕他真得跳下来;他们是恨父亲,但是人的心肠总是肉做得,看着沈志去死依然是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杨国英摇头:“不用去看,他不会死得;一个自私到如此地步的人,怎么可能舍得丢掉自己的性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与事情重过他自己的性命去,所以你们放心就好,他绝对不会跳下来。”

    第二天一早紫姗起床,认为昨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工作到一半的时候,楚香接了沈杨的电话,对紫姗他们又提起了沈志的事情:“你们猜,沈志又出什么事情了?他刚刚给沈杨打电话了,沈杨已经赶到医院去了。”

    原来,沈志昨天晚上在楼顶呆了整整一夜,开始的时候他心情很坏不想动,到他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楼顶上的门已经锁上了。他就是想离开也不可能离开,只好在楼顶上冻了一夜,原本以为天亮后会有员工来开门,可是等到快十点了也没有人来开门,他才不得不给儿子打个电话:又冷又饿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425章 静好

    在楼顶上晾了一夜,虽然不是十冬腊月沈志也不好受,再加上身体原本就不好,离开楼顶就真得住进医院;只可惜的是,这次住院杨国英没有理会他,而两个儿子也不是天天守着他了,看护他的人是请来的护工。

    沈博和沈杨是真得被沈志伤到了,如果不是亲生的父亲,这兄弟俩肯定和沈志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世上有些人与事情不是你想丢就能丢下得,有些事情你能做得只有委屈自己:沈志再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他们兄弟,自幼到大都是放在掌心里的。

    现在他们父亲是个坏人又如何,是坏人也是他们的爸,他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因此沈杨已经两三天没有见过楚香、也没有给楚香过电话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对楚香说些什么。

    农家菜的工作他还是在做,不过已经考虑着要辞职,不管是因为紫姗还是因为楚香,他认为这份工作都不应该再做下去了;尤其是紫姗,他哪里有脸面对她?看到她他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沈博在得知沈志的病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住院治疗休息几天后,就离开蓝水市去上学了;这次他没有再去给紫姗打招呼,走之前就是买了几个玩具去幼儿园看了看大宝和宝宝,听到两个孩子天真的问他为什么不到家里去,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落荒而逃;父亲欠下的债就算他想还都不知道该怎么还,让他怎么对孩子们说,以后他再也不能去他们家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教训他、关心他的姐姐,就这么被他爸折腾没了。

    紫姗是在两三天后发现沈杨兄弟的不对劲儿:“楚香,沈杨又给过你电话吗?”

    “没有。”楚香摇摇头叹气:“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都匆匆几句话就挂了,只说忙,也没有说清楚是在忙什么;我想。他可能是因为沈志的事情不好意思面对我们了。”

    紫姗翻个白眼:“打个电话给他,我们一起吃个饭——沈志做过什么关他们做儿子的什么事情,他们一来不是帮凶,二来不是他们父亲那样的人。有什么需要避着的?这么矫情就是欠收拾。”

    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给沈博打了电话过去,就是对他说:“你放假什么的不回来,小心我去你们学校揪你耳朵,以为躲得远了就不用怕了?好好给我学习,拿不回前三名来你就等着竹板炒肉吧。”

    沈博听到紫姗的“狠话”反而高兴的落下泪来,患得患失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只说让紫姗放心,他肯定不会给她丢脸的。

    对于杨国英和沈志的事情紫姗没有再过问,只不过去了一次陵园,看着父亲的照片她沉默很久: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如果,就算是现在知道了沈志所为又能如何呢?

    李耀旭不论生与死都不可能再和杨国英复和,而她做为最为直接的受害人,也不可能忘掉曾经发生的一切。心无芥蒂的接受李耀旭和杨国英。

    纠结那些“如果”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沈志那里紫姗也不想理会他了,弄到妻离子散也算是他的报应了;她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把她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与生活上,哪怕是多背一背交通规则也比去恨沈志合适的多。

    她的日子真得算不上很舒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幸福的将来,她不想在为了怨恨而毁掉自己的生活:杨国英和沈志,根本不在她的生活当中。

    杨国英和沈志真得离婚了,而蓝水市最大的新闻并不是他们夫妻的离婚,也不是沈氏集团股份的分割——是沈志长跪在杨国英的屋外,只求妻子的原谅,但是杨国英一直没有出来见他。

    当然,这些事情和紫姗无关。她和江涛忙得很:甜蜜的日子总是让人有点意犹未尽,每一天的晚上睡下时,他们都在盼着第二天的到来。

    紫姗和楚香商议着,他们要在同一天结婚,决定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忙到哪里去,因为婚期定到了年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再说,她们也都算是有经验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就算是忙也不会乱。

    何况帮忙的人多呢,只不过大宝和高原就谁要和宝宝做一对花童而发生了争执,就算是大人们用尽了办法,也不能让他们其中之一放弃;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宝宝幼儿园里又邀请了另外一对花童给楚香沈杨,宝宝那一组嘛只能是三个人了。

    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楚香和紫姗她们经历过太多,当然知道生活幸福与否和花童是几个人半点关系也没有;至于男人们更不在意这样的小事,只要孩子能够高兴就可以。

    有了驾照的紫姗和楚香、乜静,自己开车的时候并不多,虽然她们当真都买了新车,还真就是她们商量好的越野车;安平做为好姐妹,就算对原来的爱车没有一点意见,还是很自觉的卖掉旧车换了一样的越野车。

    生活终于向紫姗、楚香等露出了笑容,前面的路已经没有什么坎坷,就算有她们也都有了伴侣,有什么可惧的呢?楚香自己都说,睡觉的时候都会甜甜的笑醒过来,活了三十几年,到今天她才真正的轻松、开心,觉得自己活得很有劲儿!

    忙了一天后紫姗被江涛送回家,当然了,江涛也是吃晚饭:饭是他们两个一起做——做什么饭菜都无所谓,现在就算给他们喝凉水他们也打心底往上泛甜味儿。

    下车后江涛笑着说:“我给你先烧上水泡泡,我去洗菜什么的,你先歇一歇。”

    紫姗看着他:“哪有那么累,不过就是办公室里坐着嘛,说起累还是你累坏了吧?我去烧水给你泡泡,你泡好饭菜也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亲热。”一个女子推开车门走下来,看着江涛和紫姗微笑:“只是江涛你要结婚了,也不给家里说一声,这不太好吧?”

    江涛微一皱眉,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以身体挡住了那人看紫姗的目光:“大嫂?你怎么来了?”他真得很意外。非常的意外。

    谭雅笑意不变,扶着车门看着江涛:“不只是我来了,爸和妈也来了;我们在家里等你的通知,但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你出现。所以我们就赶了过来。只是去你家被拦在了门外,找到这里我们可是花了一点功夫的。”

    紫姗挽起江涛的胳膊来:“这位是——?”

    江涛回头,目光里有些歉意:“她是江子珉的妻子,而江子珉是我父亲的大儿子。”

    紫姗轻轻拧了一下江涛的胳膊,对着谭雅却是一脸的笑意:“原来是大嫂,也没有听说您来什么准备也没有;听你说话应该知道我的名字,那就不自我介绍了。不知道你找江涛有什么事情——我们正打算吃饭呢。”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聊天。你哪里来得还是哪里回吧:紫姗没有打算请她到家里坐坐,因为谭雅话里话外都带着敌意。

    谭雅有些意外的看向紫姗:“想不到还挺牙尖嘴利的,怪不得沈家会被你搅了个天翻地……”她的目光在紫姗的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挑衅、不屑,就好像在挑什么商品一样。

    江涛开口打断了她:“大嫂,请你说话注意点儿;紫姗是我的未婚妻,我答应会爱护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与欺辱,你再说些让紫姗不快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谭雅的笑意一窒,明显对江涛有点忌惮,笑意再出现的时候她伸手打开车的后门:“江涛。你听到我说爸和妈来了,你却不知道请爸和妈下车透透气?行了,我们上去商量一下你的婚事吧。”

    她的目光再次转回到紫姗的身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江家的门儿……”

    江涛的声音冷了下来:“没有什么人喜欢进江家的门儿!”

    “我也不打算进你们江家的门儿,”紫姗几乎同时开口,看着谭雅微微的抬高了下巴:“我更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承认。你们如果是来祝福我们的,我们会很高兴,如果你们的来意……,那就不要怪我不把你们当作客人待。”

    车上先下来一位妇人,穿着旗袍盘着头发,脸上只化着淡妆。一眼看过去给人很严肃的感觉;她下车后没有看紫姗也没有看江涛,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衣服:“小雅,酒店定好没有?”

    江涛的身体有些微的僵硬,偏过头去没有看妇人却轻轻的唤了一声:“张姨。”

    张静好这才转过头来:“江涛啊,很多年不见了吧?我还以为我老得不能让你认出来了呢。”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涛:“看起来过得不错,也是。不然怎么会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呢?这些年来总有些人在嚼舌头呢,唉。”

    “好,看到你过得不错也挺好,也免得你爸总放不下心来;”她转头看向车里:“怎么还不下来,日想夜盼的儿子就在眼前了,你倒还成了花轿上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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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章 借过的钱就是债

    车里终于有了动静,下来一位很高大的男人,猛然间看不出年龄来,但是他往哪里一站就能吸引人的目光;就算紫姗先入为主对江涛的父亲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打心底承认这个老男人长得当真不错。

    张静好刚刚穿着旗袍下车的时候,紫姗还认为她穿得太过隆重了些:怎么说在现在,旗袍也算是礼服了,日活生活里穿着的人真得不多——日常穿得旗袍也不是张静好身上那个样子的,实在是太正式了。

    可是江天流一下车立到她身边,就马上不同了;如果她穿得太过平常的话,还真就被人忽略掉。

    江天流咳了两声:“你叫嚷什么,我不过是坐车的时间有些长,腿麻了而已。”对张静好说了两句后,他看向江涛:“嗯,不准备给我们介绍一下?”他的语气还算平和,不过看紫姗的眼睛就好像X光一样,仿佛要把紫姗整个人看透。

    张静好把手包夹住:“还用得着介绍吗?你和你儿子不是通过电话了,他都把结婚的事情给你说过,你就没有和你儿子选中的人说几句话?真得没有啊,不会你儿子就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吧?”

    她此时才看向紫姗:“李小姐,是吧?听说你是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五岁的小女孩,是吧?要我说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跳出了火坑不好好的过日子,还要再挑一个火坑继续往里跳;要挑也要睁大眼睛挑啊,你打听清楚没有,江涛虽然是我丈夫的儿子。但却不是我生出来得。”

    江天流有些尴尬的咳几声:“你这是做什么,刚刚……”

    “刚见面才要说清楚嘛,不能欺骗人家是不是?我这人笨被人骗就骗了,可是看在同为女人的份儿。怎么也要提点几句的。还是说,你能做得我却不能说?”她看向江天流,一张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江涛不得不开口:“张姨。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我结婚也不是不和您说一声儿,只是不想麻烦你们,也不想给你们添乱;我年纪也不不小了,想着在蓝水市安家,知会爸一声就行了。我也说过,不要你们过来得。”

    张静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江涛。你还真是打得好响的算盘,十几年不回去让你爸朝思夜想,吃了酒就要怪我把你赶了出来,怪我不给你钱用——你自己说,自你小时候到我们家开始。我可曾薄待过我?”

    “就算是养条狗也养熟了,可是养你一回供你上大学,最后就换来一个十几年不回头!我落个什么名声。”她收回目光回头看了看紫姗家所在楼:“如今你结婚连知会我都不知会,传了出去我又是个什么名声?当真是我欠了你们母子的啊。”

    她说到这里不再理会江涛,看向紫姗:“你一点也不惊讶,看来我们江涛还真是实心实意的,居然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只是你就不多想一想,他母亲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可是他偏就看上了你这个被第三者挤走的人——我告诉你。那是他的心理需要,而不是爱情。”

    “哈,爱情。”她古怪的笑了笑:“多好听的词儿,骗了天下多少好姑娘啊。李小姐,在你家门前站了这么久,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结婚的事情可是大事儿。不管江涛怎么样那也是江家的人,我们这些长辈们总要替他长长眼。”

    说到这里她再次看向紫姗:“嗯,听说李小姐很能干啊,离了一次婚就变成了小富豪,这种投资实在是太值了;我们江家呢,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有那么点钱,只是祖辈积下来,实在是不好让外人沾手的。”

    江涛的脸色一变,他对张静好实在是不好恶言相向的,因为他母亲欠了人家的,他也欠了人家的!可是他又如何能让紫姗受委屈,何况紫姗根本不知道江家有没有钱,自始至终她想得就是和他一起过日子而已。

    紫姗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不用开口,也不必开口;我知道你的难处,而且我答应嫁给你,那么你的这些‘家人’我始终要面对的,你挡得了今天还能挡得了一辈子吗?我来吧,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任人揉搓的主儿。”

    往前跨了一小步,紫姗抱起胸来看着张静好:“江涛他妈的确是对不起你,你的怨恨我也能理解,就像你所说的得,我也是被一个第三者抢了丈夫的人,而且还和你差不多,人家也是有了孩子,还真就生了儿子。”

    “就像你对小时候的江涛一样,我就算对那个第三者再恼恨,也不会迁怒于一个孩子;而且在我看来,小三的可恶比不过那个变心男人的可恶,所以我把那个垃圾丢了,好好的过我的日子,不会被他们破坏我的生活及心情。”

    “我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江涛对你的客气与容忍,是基于他妈对不起你而不是他对不起你,请你对他对我客气一点儿;其实,我知道你很难能接受江涛,这一点我也能理解,所以我认为我们实在不必相处的,你们自走你们的阳光道,让江涛和我过我们的独木桥,岂不是两全齐美?”

    “你也不必再生气着恼,就当没有过江涛这个人,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也不用看你的脸色,免得生一肚子的闷气,对吧。好了,话我已经说清楚,门口在那边,车就在你身边,快点走吧;我们,就不送你们了,你也不稀罕,对吧?”

    紫姗说完,拉起江涛就走:“走了,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不稀罕你不要紧,不是还有我们嘛。”看也不看江天流和张静好,就和江涛向楼门走去:“我想非请莫入,江家看来是有头有脸的,不会厚着脸皮硬跟过来,你说是不是,江涛?”

    江涛点点头大声回答:“当然,张姨和我爸都是很要脸面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回头对江天流和张静好挥挥手:“你们路上慢点啊,我就不送你们了。”

    他真得担心紫姗会受委屈,不过现在看来是他的那些所谓家人受了点气——那个,他是做不出来得,也不能那么做,但是他受气可以凭什么让紫姗受气呢,是不是?这样不错啊,江家的人就是吃硬不吃软,看来不用担心紫姗和他家人的相处问题了。

    相信,江家的人走了后也不会再来找他,因为紫姗这里可没有糖水待客,有得就只有一盆子辣椒,还是那种朝天椒。

    张静好也真得愣住了,想不到江涛挑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而且她更加不理解的是,这么厉害的女人怎么会被第三者抢走男人的。

    “你们就这么走了?江涛,你真那么有骨气不回家的话,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你爸要钱呢?说起来,那也不算是一笔小钱了呢,你说是吧?李小姐,要想腰杆硬也要站得正才行——这就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一般人我是不会教她得。”

    紫姗转身看向张静好,终于知道对面这个妇人不是她所认为的那种直肠子的人;而且关于那什么钱她有些迷惑,但是当着张静好的面儿她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向江涛。

    江涛看得却是江天流:“爸,我不是说还你嘛,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有事儿,把我的积蓄用掉了,我就能还你一半儿了;说好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张静好看着江涛:“不是他要说得,但是不说也不行啊,你不知道家里的钱全在我的手里吗?一分钱也别想瞒过我去。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那个妈妈呢,不是有她在我怎么可能捏得住你爸的咽喉呢?当初,可是你爸主动把钱交给我的。”

    “那么一笔钱他哪里有,就借去呗;借了总要还得,于是便有人来讨帐,我自然是还了人家的;”她微笑:“十几年不回家,打个电话就要弄走那么多钱,嘿,江涛,你的本事实在不小,这么多年来真得太过小看你。”

    江涛低下头:“我没有,只是当时有急用,所以才不得已给我爸打个电话;因为我的积蓄当时动用不了,就算动用的话也不够。我,会还得。”

    张静好点点头:“那是当然的,被我知道了你怎么能不还呢,是不是?不过也不必了,让人知道就好像我是在苛刻你一样,我什么名声。只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拿了我们那么多钱,就连请我们坐一坐的意思也没有?”

    “那钱,是因为李小姐吧?李小姐,你受了我们江家的恩惠,却把我们两个长辈拒之门外,你觉得合适吗?”她微笑着。

    紫姗发现张静好微笑的时候最好看,比起她不笑的时候,或者是大笑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见过她大笑,但是到了她这个年龄再大笑的话,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微笑的张静好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

    这是一个很清楚自己长处的女人,非常懂得如何把握住自己的利益,再把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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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章 一起苦

    紫姗在心中叹了口气,说实话她真得很同情张静好,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了丈夫的心或是钱,换成谁也会生气也会伤心,做一点报复什么的那只能说是大快人心;但是,她可怜的地方在于,她自己还扔掉了太多的东西,而把自己绑了起来,变得面目全非而不自知。

    不可否认,张静好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但是遇到感情的变故,聪明的女子也会犯傻做错事情。

    紫姗也不认为只要男人有了错,就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事情要具体来看;但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你无法忍受丈夫的出轨、不能原谅他的话就离婚话,不是为了成全谁和谁,而是为了解脱自己。

    反之你不离婚那就原谅他,不是放过了谁和谁而是放过自己,背着枷锁的生活怎么可能轻松如意?天天记着那些过去的事情,有多少感情都会磨光得,有多少的可爱与聪慧都会磨成恶毒。

    紫姗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第二个张静好,曾经的她比起张静好更为不如,是女儿的死让她痛醒过来;但是张静好走了另外一条路,依然是不肯放过自己的路。

    “没有。”答张静好答得清清楚楚,说得理直气壮,紫姗看着她微微抬起下巴来:“我的家要招呼什么样的客人当然由我来做主。至于那笔钱,”她看一眼江涛:“第一,不是我向你江夫人借得,所以不会拿你的手会短;第二,江涛就算是拿了那笔钱,那也只是借不是要,还有他也不是向你江夫人借得。”

    她挑起眉毛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有什么理亏得?就算是理亏又如何,我就是不让你们进我家的门,就是不招待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你们又能把我如何呢?”

    谭雅惊呼:“你、你就这么和我爸妈说话?有这样的儿媳妇嘛。你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紫姗看她一眼:“这是第二次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给我记住了。泼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泼妇。”

    张静好没有错,恨江涛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张静好并没有对江涛如何,因此紫姗真得不想和她闹得不可收拾;大家各不相干吧,他们回去过他们的日子,而紫姗和江涛就过自己的日子,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是个好结果。

    和解的可能是没有的。紫姗最清楚张静好的心,知道她是不可能原谅任何人的,包括她自己在内呢。

    谭雅瞪着紫姗:“我还说错了你嘛,江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妈那么不要脸做出来的事情,妈说上两句有什么不好?江涛就和他妈一样,看上去是无害得,其实一肚子的鬼主意。不声不响就弄走了那么多的钱,真以为我们都是傻的吗?”

    “还把爸哄得认为多对不起他,说他在外面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一份遗嘱……”

    “小雅!”张静好忽然回头对谭雅斥了一声,打断了谭雅接下去的话,再转过头来她看着紫姗:“俗话说得好,蛇鼠一窝嘛,江涛找到的意中人自然就应该是你这样的,原来倒是我高看了你。”

    紫姗深以为然:“张阿姨说得对,蛇鼠一窝啊——不知道您是怎么看江叔叔的,您和江叔叔这么多年在一起是算蛇呢,还是算鼠?”

    江天流皱眉:“胡闹!你一个晚辈出口就伤人,而且不放过一个……”

    “你们闭上嘴吧。”紫姗打断他的话:“你们以为我会把你们当成公公婆婆来对待。所以要小心翼翼的讨你们的高兴,是不是?哈,你们如果对江涛很好,我当然会那么做,但问题是江涛并不认为你们是他的家人,所以我也没有认为我会有公公婆婆。”

    她这次拉起江涛来:“走了。回家。他们再说什么也不要理会了,你也说过没有他们那些人嘛;喏,那个遗嘱你听到了,就算有人有心要给你点什么,你真得会要吗?”

    江涛摇头:“我要那个做什么,嫌我妈欠江家的不够多是不是?我和江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就算谭雅就只吐出两个字来,他和紫姗也能猜到一点儿什么,无非就是江天流给江涛留下了点钱财而已。

    钱财对于紫姗和江涛来说,那当然是没有万万不行的,但是足够用就可以:对钱没有太大的奢望;再说他们现在两个人任何一人的收入,都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的开销,而且还能存下不少来——这还是江涛没有全力的工作。

    对江家的钱财,江涛从来没有想过,而紫姗更是不会放在心上:你江家再有钱也是你江家的,关我们什么事情?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就好,一分钱都不用给得。

    至于江涛借得钱当然要还得,但要问江涛问个清楚:江涛赚得不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还没有还清呢?

    张静好看着江涛和紫姗离开,直到紫姗和江涛快要走进楼门时,她才开口:“我们来到蓝水市也并不是非要江涛和李小姐招呼,因为和我们同来的,李小姐的大哥会带我们在蓝水转一转熟悉熟悉。”

    “在你们结婚之前,我们是不打算回去的;来日方长,我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原本是要坐飞机的,可是天气不好飞机居然停飞了。江涛,你爸有多想你知道吗?他硬是等不了,一路上开车过来,可真把我累坏了。”

    她说到这里转身:“我们先回酒店去歇着,明后天咱们再慢慢来商量。”说着话她挽起江天流的胳膊来:“走吧,再看你儿子眼里也没有你,只有人家李小姐。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去做亲子鉴定的,瞧瞧,哪有半点父子亲情在。”

    紫姗和江涛都转过身来,急追两步过来,看着张静好追问:“李荣鹏,你们是不是说李荣鹏和你们一起来得?”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会和江家的人一起出现,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

    张静好微笑着让江天流扶着她的一只手,慢慢的坐进车里:“李小姐不打算招呼我们,而我也真得累坏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后天再说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你爸有几个老朋友要拜会一下,要谈什么的话记得打个电话过来,免得时间不凑巧。”

    她就知道那个李荣鹏有古怪,虽然还不知道他和江涛、李紫姗间有什么,但至少看起来不会是江涛他们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看来她要和李荣鹏好好的谈一谈了,嗯,就明天约个时间吧。

    紫姗看着张静好的眼睛,然后再看一眼江天流,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李荣鹏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事情你们如果要查的话可以查得很清楚吧?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是张阿姨不要忘了与虎谋皮这句话。”

    “还有,应该放下的就放下,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自己,不要到最后再让自己后悔;真得,人生不可能有第二次,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希望张静好能听得进去,不要再执念于此。

    张静好听了紫姗的话再次下车,微笑走过来对江涛说:“我借你女友过去说两句话,你不会担心我吃掉她吧?李小姐,这边说话怎么样?”

    紫姗看看江涛还是过去了,如果能解开张静好的心结,至少江涛的日子能好过得多;再说,她真得不想看着张静好这样为难她自己。

    “你倒像是过来人的身份教我做事呢,”张静好没有看紫姗,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从前,我也认为错不在孩子身上,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不必为难他;我,也的确是做到了。可是,事情并没有过去,我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有她在,就算她死了。”

    张静好的声音里带上了伤感,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可是,我怎么和一个死人斗?!看着我丈夫拿她的儿子当个宝一样,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放下,说得真是轻巧,换你养自己情敌儿子十几年试试。”

    她终于转身看向紫姗,目光很清澈:“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而且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也有着感同身受的意思,就如同你看我一样;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因为我无法再容忍下去。”

    “在得到江家完整的财政大权后,把江家整个交到我手上了,但是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我知道,他在外面可能又有人了,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而已。江涛是代他妈受过,你就是一只被殃及的池鱼,不能怪我,因为你选择不离开他。”

    张静好看着紫姗的眼睛:“我不能看着他过好日子,我也不能容忍他可以得到幸福,因为我的幸福被他妈毁掉了,凭什么她的儿子还可以幸福?!我忍得太久了,我已经决定不再忍下去。”

    她说完转过身去:“和你说一声,就是不想落个阴险之名,也因为你的那两句相劝;可惜,我不是你,而他也不是你的那个前夫,内中的纠缠不是你能明白的,我放不下,所以就要拉着所有的人跟我一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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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章 借了又借

    张静好说得话中的他不是指一个人,有时候是指江涛,有时候就是指江天流;紫姗能听得明白,但也不能说张静好的话条理非常的清楚:她好像是受到了刺激。

    紫姗默默的听完,这次她没有予给反击,只是静静的看着张静好回到江天流的身边,然后才向江涛走去;在听完张静好的话后,她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和张静好说什么,因为应该说得不应该说得都被张静好说完了。

    张静好说得很清楚,她知道不应该针对紫姗,她知道她和江涛妈的事情不关江涛的事情,更不关紫姗的事情,但是她忍不下去了;所以,她道了歉,对紫姗先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表明她不会收手,她也不会心软。

    江涛妈欠她得,现在她要在江涛的身上取回来,并且还要捎上紫姗;因为她的目的就是不让江涛幸福——江涛的妈妈毁掉了她的幸福,她现在就要毁掉江涛的幸福。

    紫姗不知道的是,张静好忍了多年就是为得江涛找到意中人而发难,还是近来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做?因为在江涛的口中,张静好虽然待他并不亲热,但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欺辱。

    至于张静好的儿女和江涛处不来,那是因为江涛出生的时候,其儿女已经很大很明白他们的父母发生了什么,而江涛的母亲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们怎么可能接纳江涛,对江涛好呢?

    换作是江涛、紫姗,他们也不可能接纳那个伤害了他们母亲的人,不打他不骂他可以,但是谁也不能强迫他们待那人好;那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手足,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伤害了他们母亲及他们的人。

    江涛有些担心,可是看一眼张静好。发现她的眼圈有些微的泛红,低下头握住紫姗的手轻轻的问:“没有什么事儿吧?”他担心紫姗不能不问,但也不想再伤害张静好;如果当年不是张静好接受他,允许他住进家中、给他钱让他上学的话。会有今天的江涛吗?

    虽然张静好待他和待自己的儿女完全不同,但是他自问过很多次,如果将来的妻子出轨生下儿女,其情夫死掉话,他能不能做到把那个孩子接回家里来养,且不会虐待他只是待他有点冷漠?

    他真得做不到,这个不用骗任何人。所以。他对张静好是有着很复杂的感情,其中最大的成份就是感激;从前在他小的时候,感激并不是很多,但是随着他一年一年的成长,越来越了解男女之情后,他对张静好的感激就越来越多。

    他实在难以想像张静好是如何天天看着他在身边转来转去的,又如何能忍住一肚子的怨恨才能对他不摆脸子看;只是一点冷漠而已,他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所以。他在问紫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刺激到张静好,更不想伤害到她;就算她这次出现和原来的她很不同。但是从前的恩情可不是两三句冷言冷语就能够抵消的。

    人,要知道感恩,而不是只记得仇恨。

    紫姗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次没有拉江涛离开,而是看着张静好坐进车中,看着江天流张了张嘴,却在张静好的催促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低头沉默的上车。

    谭雅盯着紫姗:“我等着看,什么样才叫做真正的泼妇,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她看了一眼江涛笑笑。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二手货,是不是滋味特别好?”

    江涛的脸色猛得一变,一把抓住谭雅,但是紫姗早就抬起手掌来,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同时她瞪了一眼江涛:“你到一边去!”两个人相扶过日子,并不是只有男人保护女人。只有男人吃苦,紫姗现在就要为江涛挡下这些事情。

    因为江涛实在不便和江家直接撕破脸,他可以向江天流发作,但是他面对张静好和张静好的儿女时,就只有被打骂的份儿:因为张静好予他有恩,因为他的妈妈对不起人家张静好!

    就算谭雅只是张静好的儿媳,也不是江涛能打得;但是紫姗可以,不要说她没有结婚,就算是和江涛结了婚,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就要让江家所有的人知道,她李紫姗面对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忌。

    江涛他妈欠江家的,江涛承他们江家的恩情,但是她紫姗不欠任何人的,也不承他江家的恩情:你们敢做初一,我李紫姗就敢做十五。

    谭雅显然只是个嘴巴上厉害的,对于她的出身以及江家的环境来说,她不可能有和人大打出手的机会;但是紫姗自离婚开始,面对很多让人极为无语的极品人,打人可以说打得有那么点经验。

    此消彼长之下,谭雅就只有被紫姗打得份儿,打得她嗷嗷直叫,打得她流出泪水来;她哪里想到穿着职业套装,看上去也很娇弱的紫姗,居然会打人呢?

    紫姗微微提了提裙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一步裙实在不适合踢人;她推开哭成泪人只会求饶的谭雅,叉腰指着人:“你再给姑奶奶说一遍刚刚的话,说啊!要不要我拿些东西来给洗洗嘴巴,臭不可闻。”

    车里的张静好和江天流都没有动静,就好像那辆车上没有人一样;不管谭雅被打成什么样子,车窗都没有落下来,没有谁出来为谭雅说句话——这是什么情况?紫姗看过车窗,因为看不到车里的情况,她是真得猜不到半点。

    江家的人,都好奇怪啊。

    谭雅连连摇头:“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这居然是只纸老虎,一捅就破;现在她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哭得huā了妆不说,而且还不敢靠近紫姗,一面求饶一面向后退去。

    直到她退到车外上才倚着车往下滑,最后靠在车身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哭了起来,却没有向车里的人求援。

    车窗终于摇了下来:“有多大的本事就招惹多大的祸事,没有那个本事你胡闹什么?这就是教训,如果再记不住相信你以后还会有教训;就知道哭,就算你把天哭下来又能如何,没有本事的软骨头,开车!”

    骂人的是张静好,她对谭雅没有半点容情,看得紫姗大为吃惊;原本以为跟着张静好和江天流来蓝水市的人,应该会是他们夫妻最疼爱的儿媳,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你受气了你活该,要不你就自己去打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紫姗也不好再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了,只能看着痛哭的谭雅打开车门坐到司机位上去:再追究谭雅的话,就好像是她在欺负人了。

    看着车绝尘而去,紫姗对江涛说:“这江家,好奇怪。”

    江涛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上次给爸打电话说我们要结婚的事情时,听说,好像是她和丈夫闹了矛盾,嗯,那个江子珉和秘书好上了,秘书还有了他的孩子——我也没有仔细听,更没有心思去问,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离十了。”

    “只是,李荣鹏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他皱着眉头:“这人,真得很让人讨厌,就看不得旁人过安稳日子吗?我说一直查他的事情,却没有遇到阻力呢,原来他在忙这个。”

    紫姗叹口气:“认识他三十年,第一次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过,长大后和他的来往很少,也不打听他的事情,所以还真得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想不到,最会找我们麻烦的人,会是他。”

    她说到这里看向江涛:“不要以为提起李荣鹏来,我就忘了问你钱的事情,说吧,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向你爸要钱的,按你的脾气来说,就算是打死也不会用你爸的钱吧?”

    “我也不是用他的,我是借。”江涛瞪紫姗一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你面对这些,真得是我不好,我、我……”

    紫姗拍他一下:“有什么啊,你不会认为夫妻二人就应该是我享受,你受苦吧?说钱的事情,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休想混得过去。”

    江涛举起手来做发誓状:“紫姗,我对天发誓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对于老婆大人的钱我哪里敢不说个清楚明白?”却被紫姗打了他一下——谁是你的老婆,现在还不是!

    他笑着揉了揉紫姗的头发:“你生病的那个时候……”

    “也没有那么多钱啊”紫姗看着他,感激的话什么都不用再说,心里知道就行了,她和他可不再是外人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还完?”

    江涛叹气:“我有个好父亲啊。你也听到了,江家的钱全在张姨手里——原来我还真得不知道;所以我爸借了钱给我,然后他要把钱还回去啊,又不想让张姨知道再生出误会来,所以他又借了一笔钱……”

    紫姗翻个白眼:“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也能算是个办法嘛,你老爹可不像是个低智商的。”

    江涛摇头:“他拿新借来的钱开户去炒股了,平常他和张姨也常做投资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却赔了一半儿;这也算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可能每天都赚呢,是不是?我爸就又借了钱来,反正他有经验的总能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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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

    嫁娶简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背人挑眉悄声问:“是你嫁,还是我嫁?”

    PS:绝对正常的一男和一女,想左的自觉去面壁。。

429章 做仇人都不配

    紫姗看着江涛:“然后呢?”她感觉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不会是个无底洞吧,只不过陷进去的人不只是江天流;因为江天流明显把江涛扯了进去,所以才会有张静好找上门来讨钱。

    江涛叹气:“通常人们认为他总会赚回来的时候,就只会一直赔下去;炒股虽然不是赌博,但那也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收获的,所以他继续亏了下去。最终形成了一个大窟窿,怎么也填不上了,被一人遇到张静好的时候就顺口说了一句欠的钱不用急之类的。”

    紫姗皱皱眉:“都是人精,会是顺口的事情?我猜人家肯定是故意的,我就不相信那些在商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对借钱这种事情还会不留心就泄了秘。除非,你爸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借钱的时候没有对他的朋友们打招呼,不可以对张静好说。”

    江涛耸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会只是顺口,也不会那么巧就遇上张静好,说不定特意去等她呢;总之,东窗事发,我爸就把我供了出去同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就是怕张静好再打电话来为难我。”

    “张静好还真不是那种人,所以她并没有打过电话;而我又借了一点,把我在我爸拿的钱一次性都还给了他;但是他后来借的那钱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而他现在又无钱能还,所以也只好我来还——那么一大笔钱,我当然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完了。”

    他看和紫姗:“因此我才多接了很多工作,也不想让此事影响到我们;再说。我打算在我们结婚之前把此事了结,才没有对你提起来。”怎么也是因为紫姗生病才引来的麻烦,他不想说只是不想让紫姗心里难过。

    紫姗瞪他一眼:“以后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我们两个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有事情要一个人来承担的话,又何必结婚呢?”她想想并没有提议用自己的钱,那对江涛来说是个侮辱。他做为男人来说不可能会花用女人的钱。

    还有,此事有点太儿戏了,江天流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借了又借,借钱借个没完最后弄得无法收拾呢?还有,如果他真得为了江涛好,在张静好问他的时候就不会说出江涛来。还把所有的钱都记到了江涛的头上。

    弄得好像江涛拿了江天流那么一大笔钱一样,事实上显然不是。

    “张静好,好像不知道你爸炒股的事情。”紫姗看向江涛:“会不会还有什么内情?”倒底是江涛的父亲,她说话才小心了许多;就如她对李耀旭一样有着恨,但不能否认同样很渴望李耀旭对她的爱——江涛应该也是如此吧?

    江涛的脸色一紧:“还真得不对劲儿;”他看一眼紫姗:“你说话用不着小心翼翼的。他再是我父亲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之所以会相信他,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也没有在我这里拿过一分钱。”

    “现在想一想,张静好和谭雅都认定我拿了一大笔钱,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到半点有关我爸炒股的事情;”他推开门先让紫姗进去又关上门:“能有什么内情呢?怎么江家也比我这个小律师赚得多的多,用不着来哄我的钱。”

    紫姗抱了抱宝宝,把包挂起来对楚香点头打了招呼,才回头看向江涛:“那就不知道了。对了,刚刚张静好给我说了一件事情。她怀疑你爸又有了外遇,所以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想是受了刺激吧?她不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就算是怀疑也应该有她的道理。”

    江涛的脸色变了变:“她是这样说得?她绝对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我去打个电话。”他没有想到江家的事情如此复杂了。

    原本他认为江家不会成为麻烦,是因为江家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冷,属于那种你不来就山。山也绝对不会去就你的那种:他不邀请江家的人绝对不会来;同时,按着张静好的脾气来说,她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如果要找的话,十几年前就找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倒是紫姗的话点醒了他,肯定是江家出了什么事情,勾起了张静好的怒火来,才会让她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

    江涛并没有怪张静好,说倒底是他的母亲对不起人家,自头到尾张静好都极对得起他母亲及他了;就算人家现在要在他身上出口气,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就是紫姗母女,他不想连累她们的;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紫姗根本不用面对这些,也不会被张静好记恨了。

    紫姗坐到沙发上喝水,和楚香商量:“我们叫外卖吧,今天不做饭了,没有心情;”她窝进沙发里:“刚刚在楼下看到了江涛的家人,生了一点气。”

    楚香一脸的惊讶:“我们一直庆幸你苦尽甘来,再也不会有任何烦恼了,还认为不管我和沈杨如何,至少你和江涛没有来自长辈的阻力与烦恼;没有想到我们的命就是苦,老天爷就不能看我们有好日子过。”

    紫姗握了握她的手:“你胡说什么呢?好日子在于我们自己怎么过,就算有人不想我们幸福,我们就真得不幸福应了他们的心?越是有人不想我们开心,我们就越要努力让生活天天都充满快乐。”

    “不说江家的人了,婚房看得怎么样了——安平和乜静也说要住到一个小区里去,安平要的面积也不小呢,有合适的吗?”她可不认为自己命苦,现在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她感觉自己是自离婚后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楚香拿出几张宣传画来:“这几个小区不错,最好的是这两个,只不过价钱太高了些,但是位置好,将来小学、中学什么的都不用愁了;小区里的基础建设也好,格局更是很不错,楼的间距很大,阳光满屋啊。”

    紫姗认真的看了看:“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小区吧——你瞪什么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钱买;你存那么多钱做什么,赚钱就是为了花得,我的楚大姐。”

    楚香翻个白眼给她:“不是那个原因,是沈杨非要花钱买房,我不知道他那边的钱合适不合适啊?不想让他太为难,所以我倒是属意这个小区,除了位置远一点个,其它也都很好,附近也有重点学校。”

    紫姗把宣传画卷起就敲了楚香的头几下:“有点出息好不好,他要买得房子你们自己去看,难不成你不打算自己买处房子?夫妻难免有个吵嘴生气的时候,或是你累了想要独处时,不也有个去处?”

    “说得再长远些,将来大宝也是要有房子的,对吧?你买你的,他买他的,夫妻两人有能力在婚前都买房很好啊;你就算住到他房子里去,只会更理直气壮,大不了姐就走人呗,姐又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指楚香的鼻子,她大声说:“不要给我提你现在住的房子,那房子小不说而且各方面都不尽人意;不过就放在那里吧,或是出租或是空着都成,过上十年八年的,等到大宝长大成人真得不需要它的话,再卖也不迟;反正,你又不缺钱用不着卖掉它。”

    她不能告诉楚香十年后的房价有多么的离谱,但是让楚香把房子留下来吧,到时候要卖或是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她们不再是刚刚离婚那个时候了,天天为了钱越用越少而发愁。

    因为她们吃过很多苦,流过很多汗,所以在有了今天的成功后,紫姗认为要好好的奖赏自己才对:房子能买好得为什么不买呢,她现在没有道理苛待自己,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

    楚香马上点头:“听你的。说实话,我也看上那两个小区,想着住进去心里就美美的;嘿,曾经那对母子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个贱命,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更不要想去吃山珍海味,有口饭吃都是他们赏得。”

    “可是现在我买了大房,买了名车,吃得又好穿得又棒;我的命真得不贱,倒是那对母子,我这两天在路边看到他们了,在摆地摊呢。”她说到这里忽然一笑,低下头:“我恨了他们很久,曾想过再看到他们要狠狠的甩两记耳光,为自己也为孩子。”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在看到他们那种落魄的样子,对着每个人露出卑谦的笑来,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自惭,我根本就提不起一点心劲来喝斥他们一句,就更不要说动手了;他们,已经不值得我再记恨,更不值得我扬手了。”

    “我发现,他们根本就不配做我的仇人。”楚香说到这里一笑,转头看向紫姗:“真正的解脱了。但是,要谢谢你,没有你的支持与鼓励,我现在就算活着也只是带着对他们母子的恨活着,很不值。”

    紫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那种人,究其一生只能仰望你了,自然不必浪费我们的半点精力。好了,不要感概了,要谢我很简单,今天晚上外卖你付钱。”

    她看向阳台:“我去看看江涛那边,怎么电话打完了还不知道过来呢?”起身走过去推开阳台的门,江涛依然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江涛的背影从来没有如此硬着,硬得就好像长出了棱角来,能把靠近的人都刺得头破血流。

    “怎么了?”紫姗走过去轻声的问,也只出这一声,因为她看到江涛的双眼通红,一双大手握住阳台的栏杆,上面的青筋盘绕的如同一条条的青紫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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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章 看得破

    江涛没有回头,双手又用力的握了握栏杆:“我给张静好打了电话,她说知道事情不能算到我身上,但是我妈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只能说抱歉。”

    这些话倒是跟张静好和紫姗所说得话差不多,紫姗轻轻一叹:“她有她的苦处,我们总有办法应对的;再说我看她那个人,也不是能下狠手的人,就算说得再狠到时候可能不会真得拿我们怎么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江涛。”她轻轻的抚上江涛的大手:“我的手麻了,你给我揉揉吧。”

    江涛转过头来看她,轻轻把她拥进怀里:“我没有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太过生气了,又不想让孩子们看到,所以才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有你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的,我怎么可能会气坏呢?不会的。”

    紫姗轻轻的点头:“你记得还有我、还有宝宝就好;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一个家的,对不对?有什么生气的事情说出来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想出办法来解决;就算眼下我们找不到办法解决,说出来也会舒服点儿。”

    江涛叹气:“我给爸打电话,想好好的问问他倒底瞒了我什么,又做了什么让张姨那么生气?说实在的,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不会找到比张姨更好的女人了,因为只有张姨最合适他,也最爱他。”

    紫姗抚着他的后背:“没有打通电话就生这么大的气?事情我们还不清楚呢,这可不像你的为人;你总说人要冷静,越要处理事情的时候越要冷静。”

    江涛抱着紫姗没有说话,他抱得越来越用力,感受着紫姗给他带来的温暖,可以驱走他心里、他身上的寒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出手机来给紫姗:“你自己看吧。”

    紫姗有些疑惑:“让我看什么?”

    江涛把手机接过去打开,点开收件箱给她看一条短信:“你看看吧,我真想现在就去找我爸。”他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丝毫不觉得痛又打了一拳。

    短信上的话并不复杂,但是提到的关系就复杂了:你好,我知道你是江天流江哥的私生子,我是江哥现在最爱的女人;我知道张静好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要去找你算帐。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紫姗把手机关上,忽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看着江涛脸上的愤怒,真得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事实上,她也很生气,只不过因为对方不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她的生气和江涛是不能相比的。

    江涛看着紫姗:“不只是发了一个短信过来。她还打过电话来了;问我奇怪不奇怪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和身份,问我奇不奇怪在我见过张静好后不久她就能发短信,和打过电话来?!她笑得那个得意,说我爸刚刚给打了电话,所以她才知道应该在这个时候给我通个信儿。”

    紫姗瞪起眼睛来:“她还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原来,她认为遇上的小柳已经足够脸皮厚了,没有想到厚脸皮的祖师爷在这里。

    江涛点头:“她的意思是,张静好是我的仇人也是她的仇人。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多么伟大,提到孩子还哭了起来,说什么不能让她的孩子像我一样。所以想和我一起联手对付张静好。”

    紫姗沉默了好一会儿:“你骂她了?”

    “没有。”江涛恨恨的说:“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话,一句‘喂”一句‘你是谁”一句‘我考虑一下’。我怎么会笨到在电话中指责她?那样想再找到这个人就难了,因为电话号码可以马上就注销的。”

    紫姗点点头:“你想好怎么做了?”她以为江涛已经被气坏了,想不到他的脑子还在转,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江涛摇摇头再摇摇头:“我现在昏乱的很,哪里会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依着工作习惯,想着先稳住她比让她有戒心要好得多已。我倒底也只是个普通的人,想不到自己也有气到如此的时候。”

    紫姗握住他的手:“也没有什么不好。平常你太过内敛了,有什么事情习惯藏起来,不和人说不和人商量,永远一张笑脸迎人——那不是你;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有不能控制自己脾气的时候,这都是正常的。”

    “我给你拿杯红酒来。好不好?”她不需要总是劝江涛,因为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现在的怒气也只是一时,接下来他肯定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总需要解决的,他不会等在这里动也不动。

    看到江涛点头同意,紫姗便进了屋倒了一杯红酒,对投过关心目光的楚香摇了摇头:“他们到了的话,你们就先吃;我要和江涛说一会儿话,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等我们回到屋里,自然会对大家说得。我们是一家人,有烦恼不告诉你们告诉谁呢?”

    楚香点头看着紫姗离开,很担心的喃喃:“江涛可不是没有担当的人,现在居然这个样子,说没有什么大事怎么可能?”她马上拿起手机来依次给众人打电话,通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的赶过来——现在,相信紫姗和江涛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紫姗也很无奈,想不到江涛的父亲真得又有了外遇,听江涛的意思对方的年龄应该比他们两个要小的多:嘿,这不是做孽吗?

    把红酒递过去后,她看着江涛:“想到了什么?”

    江涛已经不再那么激动:“我刚刚以江天流的律师为名,打电话去查了他近期大的资金流向,很快就会就结果的。”他一口就把红酒喝了下去:“我希望,那个结果和我料想的不同。”有时候,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结果,却真得很希望是自己错了。

    紫姗接过江涛手里的酒杯:“倒底是多少钱?”

    “六十多万元。”江涛看向紫姗:“这是我知道的数字,事实上是不是如此要查过才知道;这么大笔的资金,再加上那个第三者出现,有些事情是呼之欲出的。我只是,不想被他骗;钱是另外一回事儿,真得只是无法接受他对我的欺骗。”

    紫姗把酒杯放下,在后面环住他的腰;除了拥抱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减轻江涛的痛苦,更加不明白江天流是不是本性如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对不起张静好。

    也怪不得张静好无法再容忍,就算是个泥人儿现在也被怒火烧成石心了,怎么可能不做点伤人又伤己的事情来:她之所以看得透彻并不是她遇事后看得开,而是做错过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得。

    江涛转过身来抱住了紫姗,在夜风中两个紧紧的相拥谁也没有再开口;不需要说什么,他们都知道对方可以为自己付出所有的,有这样的一份支持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

    ****

    张静好看着坐在对面的紫姗,真得很好奇这个女子为什么要约自己;她开口了,带着几分紫姗所做之事很好笑的意思:“你认为你能够说服我,还是你认为你能够改变我?你哪里来得信心呢?或者,是你的爱情已经让你变得低智商了,在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紫姗看着她:“张姨,你还是爱着江涛的父亲,对吧?”

    张静好脸上的笑意一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和你胡闹。”她真得不喜欢紫姗,却和紫姗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关,只因为紫姗爱上的那个人是江涛。

    紫姗低下头:“张姨,你不是一般的女性,你的出身、你的学识修养,最为主要的是你的人生阅历,绝不是一般女性可以相比的;我想,有很多事情如果你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的话,就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她把玩着*啡勺:“我们,知道了你说得那个人,她的确存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与商量,我们决定还是把此事告诉给你。”

    张静好的手一抖,*啡洒了不少出来,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在她米白的衣裙上绽开了一朵朵并不漂亮的huā儿;她并不在意那些洒出来的*啡,只是直直的盯着紫姗,眼睛一眨也不眨。

    紫姗也有些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张静好听到此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也就不能确定这么做倒底是对还是错。

    张静好终于合了合眼睛,身子软软的靠在椅背上,招手叫了服务生过来收拾桌面;现在的她是一脸的疲惫,就好像也昨天不是坐车来到蓝水,而是一路步行刚刚到达的样子:累得她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一个字也不想说。

    紫姗等到服务生走了后,想了想还是开口:“张姨,我虽然年纪不如您,但也算是个过来人,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不要生气;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要么离婚,要么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张静好睁开了眼睛,看着紫姗苦笑了几下:“早在我知道江涛母亲存在的时候,就不知道考虑过多少次要离婚,就想过多少回离与不离应该如何把日子经营下去。”

    她叹口气:“我不如你,我做不到,我承认我离不开他;虽然我恨极,虽然我伤透了心,可是就是难以割舍。所以,苦是自己找得,真得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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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章 家门

    紫姗听得很无奈也很伤感,因为曾经的她就是如此;她和江涛想帮张静好的,但是要如何做却要张静好自己拿主意:幸福有很多种样子,可能甲的幸福在乙的眼中就是痛苦,因此他们不能代张静好做决定。

    张静好喝了一口咖啡:“你来这里是江涛的主意?你们认为如此做,我就会原谅他母亲,就能放过你们吗?你们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紫姗很认真的看着她:“张姨不想让江涛得到幸福,那么按着您的脾气性格,肯定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是吧?那么请张姨说一说吧,您第一步打算怎么做?要在哪里切入,用什么样的方法,有那些人会帮你?”

    张静好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后就是恼怒:“我当然有计划,只是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了让你们准备好来应对吗?”

    紫姗微笑:“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计划,只是心中有口气堵得难受所以才会来找江涛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破坏江涛和我的婚事,不过是想来问一句江涛是不是拿了他父亲的钱而已。”

    张静好忽然盯着紫姗的眼睛:“你两次都用他父亲这三个字来称呼你的未来公公,是不是太不尊重了些?”

    紫姗淡淡的微笑:“那张姨也应该注意到,我一直称呼你是张姨,就像江涛一样。关于钱的事情,我能告诉您的就是江涛是拿了,因为我生病住院的时候身边没有亲人,没有钱付治疗及住院一切费用。当时他的积蓄被好朋友占用了,所以他只能向父亲开口。”

    张静好移开了目光:“你在我的话中听到了那么一句,再加上钱数的不对,你们就怀疑真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是你们怎么找到她得。我也不是没有留心,但是却无法找到她是哪一个。”

    紫姗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我们找到她得,是她找到的江涛。”

    张静好的脸霎间绷紧。开口的时候才略有放松:“她是想要和江涛你们联手?可是她怎么知道……,是江天流!”她的手再次紧紧的握起来:“我想不到……”话没有说完,她住口后站起来身来:“我有事先走了。”

    走了两步她停下:“代我谢谢江涛,我知道他不是他母亲那样的人,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吧。”说完,她快速的离开,没有再次回过头来看紫姗。

    坐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江涛走了过来。看着窗外缓缓离开的车子:“她,并不是真得来破坏我们的,对吧?我说过,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说得再狠也没有用得。”

    紫姗站起来拉他的手一起坐下:“是不是心里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和张姨为敌你的心理压力很大吧?她真得不是那样的人,也就是嘴巴狠一些,还真得做不出什么真正伤害我们的事情来。这样的好人,你爸实在是太过份了。”

    江涛抿了抿嘴:“依我的意思,就是让张姨离婚,财产什么都归张姨和几个哥哥姐姐所有;我爸不是追求爱情嘛,给他自由让他去追求吧,他没有了钱看他还能不能找到和他有共鸣的爱情。”

    紫姗拍拍他的手:“你也听到了,张姨放不下你爸。要如何做还是再等等吧;如果张姨不想放开的话,我们就不能做得太狠,只要让你爸明白过来就好。”

    江涛看她一眼:“你为什么会离婚,凤大勇不也是明白了过来?他们这种人是不会改得,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指望他们能改正好好过日子。不如指望着母猪能够上树。”他对江天流的所为极为不满,恨得牙根痛心也痛——他的父亲再次背叛婚姻,对他的打击相当的大。

    比起旁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野/种还要让他难堪,这是极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紫姗叹口气:“张姨多大年岁了?有些事情,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看法是不同的,顺着她的心意去做才是真得为她好;她知道什么是她要得,这一点她和你有点像。”

    江涛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喝起了咖啡来;并不是张静好不破坏他和紫姗结婚的事情,就能让他完全放下心来:他父亲的所为、张静好的受伤,都让他坐立难安。

    “我去找我父亲谈一谈,如果他真得不能改,我以后也没有这样的父亲。”他站起来:“我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受。你先回去吧,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注意不要太累了啊,晚上我去接你的。”

    紫姗没有拦他:“我陪你一起去?”

    江涛摇摇头:“有些事情只有我和他还说一些,他不想看到你,最起码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想见到你的。就像你说得,张姨丢不下他的话,那我能做得就是劝我父亲回心转意,不要再胡闹下去;大哥二哥的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他居然……紫姗在公司里也定不下心来做事,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儿,日常的工作就偏劳了楚香几个人,她只管坐在那里发呆:都一个多小时了,江涛怎么还不打电话来?也不知道他和他父亲谈得怎么样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紫姗还是没有接到江涛的电话,却看到了他的人:“不听你的劝吗?”看到江涛铁青的脸,就知道不会是好消息。

    江涛坐下先喝了一气水:“我根本就没有找到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胖子等人听到都劝了几句,便乱哄哄的说去吃饭,让江涛不要想那么多,吃饱饭大不了所有的人都出去帮他找江天流;大家正说得热闹时,紫姗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接听就是谭雅的哭叫声:“李紫姗吗?你快来,妈被打伤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紫姗吓了一跳:“你们在哪里?”她和张静好分开不过三个小时左右,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会受伤了?听到地址后,她拉起江涛就走:“快点,胖子你们留个人在公司就行,其它的人也跟着来吧——张静好被打伤了,可能要惊动警方,江涛不方便做她的律师,只能是安平”

    江涛的脸黑得如同乌云:“谁打得,江天流?!”

    “不知道。谭雅哭得那个样子,又说张姨受了伤,我便只问了地址哪顾得上问其它?张姨不让打急救电话,带着药箱没有?算了,到前面药店买点白药什么的,情况不太好的话只能去医院。”

    赶到宾馆,紫姗在前台报了江天流和张静好的名字,却没有这两个人入住;便又报上谭雅的名字,依然是查无此人。

    江涛厌恶的吐出一个名字来:“范月兰。”此人就是江天顺现在的心尖肉,他所谓的真爱之人。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查到了房间号;同时,紫姗那边拨通了谭雅的电话,也问到了房间号:果然是同一间。

    紫姗等人进了电梯:“这不是张姨他们住得宾馆,没有想到那个范月兰居然也跟了来,只是张姨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江涛抿抿唇:“可能是范月兰给张姨打的电话,也可能是张姨跟踪我爸,反正可能性很多——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敲开门看到张静好鼻青脸肿的,好在没有伤到什么要害,除了样子难看些外,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张静好看到江涛偏过脸去:“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张姨,还有什么叫做大事儿,是不是等他们把你打死了才叫大事儿?”江涛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回头看向谭雅吼:“大嫂,你是干什么吃得,怎么就让张姨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跟着来做什么,做不了旁得报警也不会?”

    谭雅一愣然后大叫起来:“我可不就是个废物,人人都骂我废物,我老公在外面生了两个女儿了我才知道,质问他两句人跑了到现在都找不到——我不是废物我是什么?可是江家就是这样的家门,上梁不正……”

    紫姗连忙拉住她阻止她再说下去,但是她看向江涛真得不知道要怎么说:江子珉也有外遇?还真就像谭雅说得这是家传之风啊,有其父必有其子。

    张静好没有开口,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窗外,对谭雅的哭叫仿佛没有听到;而江涛和紫姗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因为谭雅的丈夫就是张静好的大儿子,说重说轻在此时都不合适。

    “我回来想和你爸好好谈一谈,几十年的夫妻了,现在都老了,还说什么离婚不是笑话?我想着他想要胡闹又能胡闹多久,就由着他又如何,最终那个人得不到好处自然会离开他得,到时候他也就会明白过来。”

    张静好的声音很遥远:“没有想到看到他打出租离开了宾馆,一路跟过来居然看到他……,我气不过也想当面谈个清楚,要让那个人知道江家的钱全在我手里,就算她用尽浑身解数也弄不到几个钱的。”

    “你们不知道,那是个孩子吧?顶多也就二十,居然看到我不等我开口就拿东西来打我,然后还叫嚷着我打她;而你爸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帮她打我,然后两个人抢了我的包就出去了……月底求票!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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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章 不要脸皮

    紫姗过去拥住张静好:“张姨,咱不说了;我看你到我们家住几天好不好,这两天我总做恶梦,你过来正好陪陪我。”

    张静好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你是个有福气的,有决断有魄力,有勇气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老了,就算不老也没有你的勇气。不去了,不好去打扰你们,我还是回去吧。怎么说,我还是有个家的。”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丈夫这个样子,儿子也没有教好对不起人家的女儿,我这人一辈子太过失败了。”

    紫姗握住她的手:“张姨你是个好人,不要这么说;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江涛?”

    张静好看向江涛:“我没有说谎,我是真得很恼恨你,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到以德报怨;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来伤害你,可是我当时真得是那么想得,但是看你们如此我……”摇摇头她叹气:“算了,争了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事儿,是小雅慌了,没有经过事儿才会给你们打电话,害你们还要特意跑来一趟;”张静好看向谭雅:“你啊,教过你很多次了,要自立要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不要倚靠任何人,要倚靠的人是自己。”

    紫姗知道无法劝解张静好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你说出口的道理她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多少遍了;聪慧的女人钻起牛角尖来,那才真得无解。

    张静好拍了拍紫姗的手:“我也不算白来,认识你还是值得的;知道世上有一个离婚的女人,可以过得如此潇洒最终还能得到一个真正男人的真心相待——简直就像是童话一样,对吧?好好珍惜。”

    紫姗看着她还是不忍心:“张姨……”

    “你也说过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张静好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全是苦涩,却透着份外的宁静:“你知道嘛,我有个最好的手帕交是个有福的女子。长得一般,脑子一般,接人待物也一般;她的老公在外面的有了人,已经十多年了。已经人人都知道但是她依然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紫姗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张静好提起她的朋友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就算有朋友告诉她了,而且她还遇到她老公和那个女子抱着他们的所生的孩子在一起,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坚定的认为她老公会爱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变心;她相信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所有对她说实话的朋友,她都和她们断交,认定她们是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张静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都说她傻,看着她幸福的样子都感觉悲凉,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得;但是今天我忽然明白,其实她是真得幸福,反倒是我们这些自认聪明的人,才是再自寻烦恼。”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离婚,另外一个就是不离婚;但是因为人不同,所以就算是相同的结果。那日子过得也是苦乐不一;如我的朋友般,她傻因为她看不破,因为看不破就会相信,就这么傻一辈子不会伤心,不会烦恼,又有什么不好?”

    “再看看我,人人都说张静好是个聪明人,是个能把人和事看个透彻的人,但是又如何呢?世上最悲惨的无非就是看得破却放不下——我宁愿用我的聪明来换我朋友的痴傻,如果放不下的话。不如从来就看不破。”

    紫姗听得心头更酸:“张姨。”除了一声称呼她真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静好看得太透太透了,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这样一个好女人,她真得不知道江天流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

    少年夫妻老来伴啊,江天流和张静好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再出轨?如此伤老妻的心。江天流是没有心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张静好站了起来:“谢谢你带来的药,我和小谭回宾馆了;江涛,你的婚礼总要通知你哥哥和你姐姐他们——切肉不离皮是不是?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一点儿感情没有,那怎么可能。”

    她叹口气:“我早些年存了一些钱,和你父亲说好是准备给你的;不是什么好心,只是不想你去争你哥哥姐姐的家产而已,我带了来。不过被你爸拿走了,回头我取回包就让小雅给你们送过去,算是我的贺礼吧。”

    “不用谢我,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心。”她浅浅的笑了一下:“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江涛想了想:“我送你们回去吧,打车,不方便。”他知道张静好是很好面子的人,向来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不愿意让人看到的;转过身去他看向紫姗:“你去买顶帽子来,再买个大的纱巾。”

    紫姗答应着拉了谭雅就走,想让张静好和江涛说会话儿;有些事情对于张静好是心结,对江涛更是心结,说开也就不会是心结了。怎么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而江涛没有要害人的心思,张静好更是养大了江涛,他们不应该成为仇人的。

    挑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紫姗又请店主帮忙把一面纱巾缝到了帽子上,取代了原本的面纱:原来的面纱太过轻薄,挡不住张静好脸上的青紫。

    那个江天流真该死,对相伴几十年的妻子居然下得去如此重手。

    回来后张静好和江涛的神色都带些轻松,张静好接过帽子戴上没有说谢谢,只说好看;由江涛送谭雅她们回到宾馆后,江涛紫姗都和谭雅交换了手机号,还把家中的座机号码告诉给了谭雅,让她有事情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江涛离开时有些担心,特意叮嘱了谭雅两句:“照顾好张姨,晚上陪她一起睡吧,不要让她独自一个人,不然她更容易想东想西的;爸那边我去找找,肯定要为张姨讨个公道来得。”

    他真得要被气死了,江天流还是个人吗?你在外面有人可以,你不想过了离婚也是条路,但是偷吃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啊,凭什么你还要打人?!这次他爸不好好的认错,不和那个女人断个干净——他打也要打得他爸认识那个错字。

    谭雅答应了,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江涛说:“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原本我和你大哥也是因为遗嘱的事情吵了起来,他嫌我太罗嗦了……;其实,爸要给谁多少都是他的自由,我的确是不应该;其实,我是不懂你们江家的人关系,我以为他们一直不把你当家人看呢。”

    紫姗看着谭雅,发现这个人也真得让人没有力气和她生气,就是一个惯坏的大小姐:和沈依依还不同;她的爱与恨很直接,错了就能认错,不能算是个坏人。

    “我如果知道他们当你是家人,我也就不会看你不顺眼了。”谭雅是真得没有心眼儿,就更不用说什么坏心眼了;只不过她惹人生气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所以江子珉的事情不能只怪一个。

    江涛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嫂不放在心上就行。”

    离开的时候紫姗看了看江涛:“你这个大嫂性格还真得很直接,什么都摆在面上啊。”

    江涛歪了歪嘴:“那是我大哥操心的事情——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居然在外面还有了孩了?!他是最为痛恨爸过去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呢?”手机响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来,看到号码他眉头皱起:“是我爸。”

    紫姗看着他:“接吧,反正我们不是正在找他嘛;如果他不认错就报警吧,到看守所里住几天,说不定他马上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这种男人就不能心软。

    江涛接听电话,刚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传来了江天顺着急的声音:“江涛,你在哪里啊?”

    “我在事务所,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江涛没有对父亲说实话,就是想看看他父亲还有没有最后的一点良心。

    江天顺的声音明显轻松了:“那个,你到珠宝行来一趟吧,行不好?带上钱啊,也不多,只有四万多元就行,带卡来最好。”

    江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珠宝行?你在那里做什么?你身边说话的人是谁,谭雅?”

    “谁谭雅,我范月兰,你江涛不要假装不知道我是谁,我们昨天通过电话的。”范月兰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那样的得意:“我刚刚教训一顿张静好,敢打我?也不想想谁才是江哥的心头肉。”

    江涛没有说话,直到江天顺的声音再传过来:“快点,小涛。”

    “我没有钱。”江涛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我要去找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是不是?我要告诉他们,他们这么做也是违法的,张姨可以告他们两个。”

    紫姗连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给江涛看:“是不是你爸?”

    江涛看到后气得咬牙:“还真是他。不会想给你要钱吧?你还不是我妻子,就算是也没有那种义务帮公公养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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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章 勿须再忍

    江涛被父亲气得握起拳头又放开,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有这样一位父亲谁能够受得住?这边妻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他问都不问一声,半点愧疚也没有。

    江天流不是男人?江天流根本就不是个人!最让江涛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还给紫姗打电话,刚刚见过一面而已。

    紫姗轻轻的拍了拍江涛的手:“先不要生气,听听再说,也有可能是其它的事情呢?”她示意江涛不要再说话,按下了接听键:“您好,我是李紫姗。”

    “紫姗啊,我是江涛的父亲,你江叔叔;”江天顺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冒然打电话你不会很吃惊吧?”

    紫姗淡淡的回道:“不会的。江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紫姗,我们就要是一家人了,我就不同你客气了。有点事情要麻烦你,现在我需要五万元救急,你能不能给我送过来?就送到珠宝行这里,回头我找到江涛会让他还给你——我一时把他电话忘了,不得已才打给你的。”

    紫姗长长的吸了口气:“我正在照顾张姨,您需要五万元钱的话麻烦你过来取一下好不好?我实在是走不开,张姨现在伤得也不轻,但她就是不肯去医院。”

    江天流咳了两声:“你让你朋友送过来也行,我也不方便走开。紫姗,我真得是有急用,就麻烦你了,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相求,却没有问一句妻子的情况,真得很让紫姗气愤。

    “张姨伤得厉害,我非常的不方便,要不我给江涛打电话吧。”紫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或者我把他的号码给你,你找他也是一样;嗯,张姨这里也需要他过来帮忙。正好让他也过来看看。”

    江天顺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真得有急用……”

    紫姗这次不再同他多说,因为对方真得不是个人,把手机直接丢给了江涛;回头想了想她拿过江涛的手机来给安平等人打了电话过去。让他们不要给江涛的父亲送钱过去。

    其实不用她来说,安平等人一听江天顺只管要钱不管老妻的死活,打人的心思都有送钱的想法谁也没有;如果对方不是江涛的父亲,肯定会大骂他一通:要不要脸啊,打了老妻还要给小情人买宝石!

    买宝石就买宝石吧,他没有钱居然找儿了、找紫姗要钱!就算是安平吧,她见过的渣男多了。但是像江天流这样的也是第一见。

    江涛对着电话差点吼起来,如果不是顾忌人来人往他真想大叫:“你还要给紫姗打电话要钱,你有没有脸皮?!张姨的包不是在你那里,钱、卡都在里面,你还用得着给我们打电话要钱吗?”

    他提起张静好的包来,只是告诉江天流他知道了对方所做的一切好事,让对方不要再想在他这里得到半点的帮助;也有要让江天流回来的意思,如果他知道悔改回来的话。江涛认为他多少也算是有点人性。

    江天流憋了半晌答了一句:“你张姨把银行相关的密码又都换过了,我不知道密码根本用不了那个卡……”他依然还是在要钱,依然还是不在意老妻的死活。

    一个人要如何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这一点?那可是和他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人啊。就算没有了男女之情也有亲情吧?但是江天流的眼中心中根本没有张静好,就仿佛张静好不存在一样。

    江涛对着电话吼了一句:“好,我马上过去。”他真得有种要掐死他爸的冲动:“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而且他怎么会是我爸?”

    紫姗没有说话,因为那个答案是他妈的错,如果不是他妈贪图江家的钱财,那江涛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不知道江涛的妈妈在九泉之下看到今天的事情,有没有把肠子悔青?

    很多事情都不是生死能够了结的,江涛妈妈当年错的一步,如今依然还在影响着她儿子的生活。紫姗无法说什么。因为错不在江涛可是报应却在他身上,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或者说,对于张静好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公平吧?紫姗不知道,不过她并不想看到小柳的儿子也要像江涛一样承受其母的错,对孩子来说太残酷了些:但。这并不是张静好或是紫姗能控制的,是小柳这样的母亲——她们如果不去破坏旁人的家庭,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江涛,或是将来的小柳的儿子。

    江涛把手机给紫姗,长长的吸了口气:“我知道,我妈的错。真负责任的男人又怎么肯在外面胡来?怪不得旁人。”他苦笑了两次后:“我要去看看,不能让他再错下去,就算他不想和张姨在一起,今天的事情他也要向张姨道歉。”

    “而且,不是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外面彩旗飘飘还要家中红旗不倒,张姨怎么会对他一直不死心?如果他不能回家和张姨好好过日子,那他就应该给张姨一个交待,不要再让张姨泡在苦水里。”

    他跺跺脚:“我一直以为凤大勇混蛋,没有想到我爸更混蛋。”至少凤大勇最后提出了离婚来,如他父亲这样的就是不离婚,但和那些小三小四们纠缠个不清,对妻子的伤害分明比前一种更大,也更为自私。

    紫姗牵起他的手来:“我们一起去。我们决定要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以后的路我们要一起走;不要想得太多,你还有我呢。”

    江涛低下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你,因为我实在是……”他抚了抚紫姗的脸:“但是我不舍得。”握住紫姗的手,他抿抿嘴唇:“走吧,反正也是绑在一根绳上了,你就是后悔我也不会放人的。”

    紫姗依偎着他没有再开口,现在的江涛只是需要有人支持他,劝导倒是不必了;他是个聪明人,像张静好一样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关键在于他是不是能放得下了。

    开车赶到珠宝行没有用太久的时间,下车进店后江涛和紫姗就看到了江天顺,以及在江天顺身边坐在柜台前面的那个女子。

    浓妆艳抹,整个小脸都被化妆品覆盖的严严实实,让人看到她的脸想到只有水与毛巾:不舒服到恨不得给她洗洗脸。

    除了她的妆容外,最吸引人的就是她胸前的那串项链,链子很简单,醒目的是那颗钻;在江涛和紫姗的眼中那钻真得很大了——他们都不喜欢奢侈品,对于宝石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渴望,手中所有绝对没有一样能赶上那颗钻石的。

    四万多元钱应该就是因为那颗钻石了。

    紫姗在女子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放到站在女子身边的江天流身上:张静好的确是年纪大了些,但是论气质甩了这个女孩子十条大街都不止——江天流就是这样的眼光?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并不怎么样,除了年青之外可以说是乏善可陈,江天流倒底看上了她什么?

    紫姗生出新的疑问来,原来她一直以为做第三者之类人都漂亮的,但是现在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当然,不能否认有漂亮的第三者,但是成功破坏掉旁人家庭的第三者当中,大多数人的长相只是中等,和漂亮是完全不沾边的。

    那,男人倒底看上了第三者什么呢?

    江涛盯了一眼范月兰就看向父亲:“我是来接你的,走吧。”

    江天流却拉住江涛不放:“快去付款吧,这么久了,我真得很难堪——他们都要当我是个骗子呢?我江天流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几万元的东西。对了,你带得钱不少吧?这一会儿又选了一枚戒指,只有三万左右,加一起也不到九万呢……”

    江涛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挥拳就打在了江天流的眼睛上:“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张姨被打成那个样子,我问你哪几处伤是你打得,你说?!眼睛是不是你动的手,脸上是不是你动的手,嘴角是不是你动的手?”

    他问一句就打一拳,每一拳就落在他问的地方:“把相伴几十年的妻子打成那个样子,你却在这里买珠宝哄一个女子开心,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真得是忍无可忍了,他认为自己也不必再忍;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江天流带回去,非要江天流给张静好一个交待:要么就好好过日子,要么江天流就滚蛋吧。

    江天流没有还手也没有生气,被打得蹲下抱住了头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让江涛打。

    范月兰却不干了,她挺身站到江涛面前拦住他,把已经显怀的肚子往前一顶:“他是你爸,是你能打得吗?你这是要为张静好出头了,不要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涛对她不客气的吼了一声:“滚!”推开她上前拉起江天流来就走,对店员们说:“不用报警了,我们只是家事,现在就离开。”

    范月兰再次上前去拦江涛:“你有本事你打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得,居然把张静好当成好人,人家就当你是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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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章 枕头与底线

    范月兰的倚仗就是自己是个孕妇,笃定不会有谁敢打她,所以面对江涛的怒火才没有半点惧意;不但不怕她还指着江涛的鼻子骂:“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忘了吗?你妈就是个三儿,可是瞧瞧你在做什么?啊,还打你爸,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脑子被门夹了是吧?”

    江涛再次推开她,依然拉着江天流往外走;而店员们并没有报警,她们都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对范月兰没有什么好感,只要吃亏的不是好人,他们才懒得多事呢。再说警车到了店门前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范月兰还要再扑过去,却被紫姗一把拉住了,然后紫姗的手就自她的衣服上移到她的衣领:“你以为江涛不敢打你,是不是?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女子,我最痛恨的就是破坏旁人家庭的东西,你再敢跟上来就不要怪我打你。”

    推开范月兰紫姗转身跟上江涛出了店门,她对范月兰这个孕妇也是下不去手,不然就凭她骂江涛的话,紫姗也想给她几个大嘴巴。

    范月兰却得了便宜卖乖,吃准紫姗和江涛谁也不敢动手,追上对着紫姗就是两掌,然后还狠拽紫姗的头发:“我还恨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妻子们呢,自以为先到一步男人就一辈子都是你的?没有本事守住不怪自己还要怪旁人抢了你们男人,那是你们活该。”

    紫姗没有想到她敢下狠手,连忙挡了她几下;可是不想范月兰就像和紫姗有深仇大深一样,屈起手指用尖尖的指甲对着紫姗的脸就抓了过来,如果不是紫姗偏头躲得快,肯定会被她抓破脸的。

    就算是躲开了脸,可是耳朵却被她捉到,差点把她的耳环拉下来,还把她耳朵旁的肌肤伤到了——火辣辣的疼痛;紫姗气就真正的涌了上来,眼前的范月兰并不是不要脸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一个毒妇。

    她一掌打在范月兰的脸上,接着推了她一把,伸手去揪她的衣领;不过范月兰的身手显然不错,居然躲开了紫姗的手。连连后退两步;她一面退一面抬起一只脚来,当然是想踹紫姗的。

    只不过范月兰只顾着打人,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台阶,一脚抬起一脚就踩在台阶的边缘上,身体不稳就摔了下去。

    紫姗看着她摔倒心中一惊,如果范月兰摔得流产,那她就有麻烦了;因此她冲过去想要扶范月兰。却只捉住了范月兰胸腹间的衣服。衣服不能承受范月兰的体重,发出几声断裂的声音后,范月兰还是跌倒在台阶上。

    但是她的肚子露出来——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她穿得明显不多;年青人爱美嘛,因此紫姗情急之下抓住的两层衣服就是她所穿的全部。

    马路上的人本来也吓坏了,包括店里的店员们:谁都认为这下子坏了,要出人命了;一个孕妇跌倒,天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下一刻,人们看着范月兰的肚子愣住了,接着就是大家一致的指责与痛骂。

    原来范月兰的衣服撕破后。露出来的不是肚皮而是一个洁白柔软的大枕头!什么怀孕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除非她和常人不同孕育出了一只枕头。

    江天流本来也冲了过来,他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月兰——”然后就呆住了,看着范月兰绑在肚子上的枕头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江涛走过来看着江天流:“想不到,枕头居然是我的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也不知道枕头分不分男女,爸,这可真是很难得,可喜可贺。”

    紫姗愣了愣后就把衣服碎片丢到了范月兰的身上,抚了抚头发站到江涛的身边;范月兰不是真得怀孕。这对他们来说、对张静好来说都是好事儿。

    不过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也放心的太早了;范月兰摔得不轻,痛得她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扶腰,折腾半晌除了一脸的泪,硬是没有爬起来。至于她是真得没有力气,还是想扮可怜。那就只有范月兰自己知道了。

    “还不扶我,看什么看?!”范月兰忽然对着江天流大叫了一声:“你是不管我的死活了,是不是?”江天流马上冲过去,扶起一直呼痛不止的范月兰:“你没有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

    江涛气得脸色又黑了下来,紫姗对着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个江天流是傻子嘛,没有看到人家在骗他嘛,还要如此呵护她——脑子没有问题的话,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江天流的行为。

    范月兰大叫:“你说有没有事儿,你摔一下试试?痛死我了。你就会问,问什么问,还不去找他们算帐,我说不定被摔出什么毛病来了,他们不给钱让我去看病能让他们走吗?是你儿子吧,是你儿媳妇吧,你还不去让他们拿个十万八万的出来。”

    “他们可都是有钱的主儿,你还愣着,快去啊。”她看看自己的衣服:“让他们赔我衣服,我要买那套一万九的裙子,让他们去付帐。”

    紫姗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女孩子啊,傍一个老头儿不算,而且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敲竹杠:“范月兰,我们不如去警局里好好说一说吧,关于你的怀孕,关于你让江叔叔跟我们要钱,还有关于你打伤我的事情——走吧,总有说理的地方,对吧?”

    她摸了摸了耳旁,疼痛已经小了不少,也没有流出血来,伤得倒不得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让打人的范月兰知道,就算是江天流有天大的本事,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解决的。

    比如说,法律的问题。

    范月兰的目光一变,不敢再和紫姗的眼睛相对,避开后拉起江天流的手来:“江哥,他们欺负我。你是他们的爸,我也算是他们的长辈……”

    紫姗伸手点过去:“我现在就报警。”

    范月兰马上闭上嘴巴低下头,抱住江天流的胳膊不放,却不再提什么赔钱的事情了:她不敢去警局?

    紫姗和江涛对视一眼,不可能只因为她假怀孕的事情;因为有江天流护着,此事不会给她找多大的麻烦,那这个范月兰在怕什么?

    江涛瞪江天流:“走,听到没有?”就不能给江天流半点好脸,不然江天流是不可能乖乖的跟着他回去的;对于刚刚的动手他没有后悔,不管是为了张静好还是为了什么,他都有出手的理由。

    江天流轻轻的碰了碰脸,看向身边的范月兰:“我跟他们回去一趟,正好取钱……”

    “不行。你哪里也不许去,只准陪我。”范月兰把江天流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江哥,你不爱我了吗?就这样丢下我你忍心吗?”

    这么恶心的话也亏她能说得出口,听得紫姗汗毛都立了起来:“范月兰,或者你想去警局说清楚?到时候江叔叔依然是要回去的,不要忘了他的家在那里,他总要回去的。”

    “蓝水哪里有他的家?”范月兰故意不接其它的话,瞪着眼睛瞅紫姗:“你多管什么闲事儿,滚一边儿去。”

    紫姗看着她一笑:“家嘛,妻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江叔叔是有妻子的人,张姨在哪里他就要回到哪里。”最后她盯着范月兰的眼睛慢慢的补上一句:“早晚而已。”

    范月兰的脸色一变,忽然回头看向江天流:“你离婚,马上,我们结婚。”

    江天流被吓得不轻:“你说什么呢,不行,当然不行。”他居然直接反对范月兰的话,这也足够让江涛和紫姗吃惊了——看他刚刚的意思,可是什么都依着范月兰,怎么会反对娶了她呢。

    范月兰跺脚:“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好,我死给你看。”

    江天流马上拉着她:“月兰不要闹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离婚行可是结婚不行。”他居然也有底线。

    江涛过去扯江天流:“走了。她要死你就让她去死,看她会不会真得去死;你活了一把年纪却让个小女孩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丢人不丢人。要如何,你先去给张姨把话说清楚,当然,要先给张姨认错,好好的道歉,张姨不原谅你的话,你敢提离婚试试。”

    他说到这里瞪了一眼父亲:“我打了你一次,就不会在意第二次;只要你敢伤张姨的心,我就敢动手打人。”

    江天流听着江涛的话,可是眼睛看得范月兰:“我去取钱,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范月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放:“不好!他们要带你走我就让你走,那我还有面子吗?再说他们要让你给张静好道歉,有什么歉好道得,就不去。有本事让张静好去死吧,她死了你就去道歉。”

    江涛忽然一步跨过去,抬起手来:“我数一二三,你不放手我就打人;我虽然不喜欢打女人,但是你也不过是披着张人皮而已,打了你我也就是去洗洗手。”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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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章 来世的愿望

    紫姗没有阻止,因为她很清楚江涛不可能真得打范月兰,他那么做只是吓范月兰。

    范月兰板着小脸盯着江涛,但是在他吐出“二”还没数到三的时候,她就忽然放开了江天流:“你不许跟他们走,你如果跟他们走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她一面说话一面向后退,就是想和江涛保持安全的距离。

    一个男人连他的父亲都打了,还有什么人不会打得?她可不敢赌他不会打女人,现在这个社会打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不吃眼前亏是她的行为准则。

    江涛见她放开了人也就由她去了,现在他只想把父亲带到张静好的面前,让他们夫妻坐下来把事情说个清楚;再由着他父亲胡闹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江天流看一眼范月兰:“小涛,那个现在不行;我会去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知道对不起你张姨,我会和她……”

    江涛差一点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天流回头看向范月兰:“你也听到了,我真得不能回去,等一等吧;你张姨是个豁达的人,她会想开的。家里的事情你不明白,忙你的去吧,不要管我们了。”他说着话还想要挣开江涛的手,看意思就要走到范月兰的身边去。

    江涛怒吼:“你……”紫姗的手机响了起来,让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被江天流得到机会挣开了他。

    紫姗接听电话:“您……,你说什么?!张姨自杀了?!”她震惊,她不相信。她说着话看向江涛想得到他的支持——张静好怎么可能会自杀,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江涛也顾不得去抓江天流了,把手机拿过来听到的却是谭雅的大哭。急忙叫道:“不要哭,张姨怎么了?!”他真得没有想到那个坚强的女人、那个包容一切的女人、那个永远都知道做什么是对的女人会走上绝路。

    谭雅痛哭:“妈服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我打了急救电话。可是我们身上没有多少现金,给你大哥打电话也打不通……”

    江涛手中的手机摔到了地上,他反应过来马上去拣:“我们过去,现在就过去。”可是手机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碰到了哪个键已经挂断了。

    紫姗手忙脚乱的往回拨电话,心里却在想张静好已经被逼得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服下一整瓶的安眠药?她又要爱江天流到什么程度。不选择反抗不选择离开不选择同归于尽,而只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太傻了,实在是太傻了。

    电话打不通,紫姗正想对急走的江涛说电话可能坏了,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人:李荣鹏!她心头一惊脚下就停住了。迎着李荣鹏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眼中是什么样的情绪。是恨还是怒?都有吧。

    “你去做什么?!”范月兰大叫起来,拼着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我不准你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去;她自杀就是威胁你,如果真想死为什么不一刀割死自己,为什么不跳楼,非要吃什么安眠药?她就是……”

    李荣鹏深深的看了一眼紫姗回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而紫姗心头的火气又被范月兰的大叫全部激了出来,她转身两步赶到范月兰的面前。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耳光:“如果不是被你们逼到绝望,谁愿意去死?!你再敢开口说一个字,看我会不会撕了你的嘴,让你一辈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紫姗凶狠的目光,看到她脸上的怒气,范月兰下意识的点头。再也不敢大叫;在紫姗转身后她却用眼睛看向江天流,还是威胁他不许去看张静好。

    江天流已经是一脸老泪:“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被你折腾的妻离子散,你还想怎么样?如果静好不在了,我、我……”他说不下去了,看到江涛的车停在了路边,马上奔了过去。

    紫姗和江天流上车后,江涛一踩油门车就飞了出去,他们都盼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张静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赶到医院的时候,张静好已经进了抢救室,而谭雅哭得嗓子都哑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妈;妈只是说饿了我才走开去买东西——妈说不要叫酒店的东西,想吃街角的包子;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紫姗扶她坐下:“不怪你,是张姨绝望了。”存心要死的人总会找到寻死的机会,谭雅一个人要防的话又能防得了哪一会儿?她看向江涛,还是他感觉要敏锐的多,离开酒店的时候就说张静好不太对劲儿。

    但,谁也没有想到张静好会寻死,她在谁的印像中也不是会自杀的人。

    江天流看着抢救室的灯呆呆的出神,也不坐下就那么站着,猛然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有多么的害怕,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了张静好,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儿的。

    张静好和他在一起几十年,吵也吵过、打也打过,磕磕绊绊一辈子过来,其中的那份感情不是局外人能理解的;张静好不只是他的妻,那是他的血、那是他的心、那就是他的空气,他赖以生存的一切。

    如果没有了张静好,他还能活吗?就算有口气也不能算是活着了。

    江涛一个字也没有说,坐在椅子上垂头等着,直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说要让家属签字的时候,他才冲过去问:“人,救得过来吗?”

    “药吃得很多,现在还不好说,我们会尽力的。”医生说完就匆匆的回去了,江涛回头就狠狠的给了江天流一拳头——他真得忍不住,就算理智告诉他,江天流是他的父亲,再如何也不应该由他来动手,但他就是忍不住。

    “她哪里对不起你,啊?你说!”他一步一步的逼过去:“从前你犯了错,她原谅了你还替你养大外面生的儿子,你还想让她如何,啊?你说,你还想让她如何?一把年纪了你还学人家搞婚外恋,你想没有想过张姨的心痛?你怎么对得起她?”

    江涛指着他的鼻子:“如果有一个人应该死的话,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江天流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泪水糊满了他整张脸,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痛哭失声:“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他说完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一个又一个他不停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江涛看着他动手打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举不起手来再打第二次,最终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坐下:“通知大哥他们了吗?”如果张静好真得有个万一,怎么也应该让她的孩子们和她见最后一面的。

    “打过电话可是你大哥不接我的电话。”谭雅说完又哭起来,哭张静好也哭自己。

    江涛沉默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拨出一个电话去:“你好,我是江涛;张姨现在医院里,医生说情况不好,你……,嗯,好,到了给我电话。”他挂上电话对谭雅说:“大哥他们这就动身往这里赶,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到。”

    他把脸埋进双手里,耳边响着的是江天流一下又一下打自己耳光的声音,单调的让他想大吼两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倒底,江天流还是有人性的,并不像他所想得那么绝情,就是醒悟的太晚了些。

    紫姗一手握着谭雅一手握着江涛,想来想去能说得只有一句话:“天佑好人,老天爷不会让张姨离开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安慰他们两个人呢?

    看得那么通透的人,却就是不肯放过自己,紫姗心底是一阵又一阵的心酸: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楚香和自己,还有离婚中的安平——大家曾经都苦过,但是她们挺了过来。

    生为女人,当真要为男人伤心一次、甚至是一辈子吗?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而活?

    谭雅站起来走到江天流跟前:“我叫了您几年的爸,也真正的尊重您,可是现在我真得无法尊敬你,也无法再叫你一声爸;这封信是妈写得给你,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我想,还是给你吧。”

    “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而男人还是女人生出来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认定女人就矮了你们一头?正是你们男人这样不知道自爱、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才是没有进化完全的、低级的表现!”

    “伤到妈你不在乎,你认为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有应酬,屁!你们活着就是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女人的话,那你们这一辈子就活该被人骗、被人耍,到老的时候孤苦无依,被人唾弃!如果妈有个三长两短,我咒你老无所依,我咒你无人送终。”

    谭雅说完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扶着脸无声哭泣起来;她真得需要发泄,不只是因为张静好的自杀,但是张静好的自杀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天流没有对谭雅的话做回应,他只是打开了张静好写给他的信,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他的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眼睛:“天流,在临走之际我想起的居然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情景,记起来的是你曾经对我的许诺,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永远不会变心。”

    “就算要死了,我也说不出诅咒你的话来,因为你的苦就是我的痛;我只求,来生以及以后的生生世世,永远也不要再让我遇上你,永远也不会再爱上你。静好绝笔。”

    他握着那张纸,痛到哭也哭不出声来……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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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章 讨债的

    张静好记得的事情江天流都已经忘记了,或者说是已经太多年不曾再想起来过:第一次的约会,还有他的承诺;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张静好青春貌美,那个时候的张静好身材极好,那个时候的张静好一张脸娇嫩如初开的huā朵——他记得张静好看着他的眼睛说过一句,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不变心。

    江天流没有做到,可是张静好做到了。她一辈子都待他很好,照顾他以及他的子女,不只是她生的儿女还有他情人所生的儿子,并且到死也没有变心。

    张静好说了,就算是绝望到死她也不能诅咒他,因为他的苦就是她的痛!就是这句话让他知道张静好爱他有多深,也就是这句话让他明白张静好爱他越深,那伤那痛那绝望就越深。

    张静好承受不住了,她无法变心所以选择了这样解脱自己,只求以后的生生世世和江天流再不相见、永不相爱:这是她深爱的无奈。她把爱全留了下来,没有带走一丝,只为了以后她可以不必再爱得如此卑微。

    江天流泪如泉涌,他向抢救室爬了过去,因为他已经站不起来,不管如何他都要再见张静好一面;他要告诉她,自己真得很爱很爱她,就算无用、就算不能挽回什么,他也要说出来,还有那句他欠张静好的“对不起”。

    把江家所有钱财都交到张静好的手中,是因为他的愧疚,那就是他的对不起。那就是他的赎罪;可是,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张静好说过对不起,他认为做就可以了。

    江涛拦住了他:“不要打扰医生救人,你也不配去见张姨的最后一面。”

    江天流抬头:“我对不起她。我只是想告诉她……”

    江涛冷冷的看着他:“你不配。”

    紫姗过去拉江涛:“坐下去吧。”低下头看向江天流:“如果张姨救过来了,要不要见你要看张姨的意思;如果张姨救不过来,我想你有什么话不用去见她也可以说给她听。只要你心诚她就能收到你的心意。”

    “而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她没有半丝的同情给江天流,只是可怜在抢救室的张静好,为这么样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要多不值就有多不值。

    江天流不再非要去抢救室,抱着张静好绝笔绝望的哭泣着,在心里一遍遍的祈求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次可以好好弥补、可以兑现自己承诺的机会。

    门被推开,范月兰进来了;她换过了衣服,也不再装孕妇了,进来后她看一眼江天流:“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看江天流的样子她误会了:“死了倒也好,至少落个眼不见为净,是吧?她早该死……”

    江天流站起来一掌打在她的脸上:“闭嘴!都是因为你,不是你……”

    门再次推开,李荣鹏走了进来:“这样找借口不好吧?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呢,是不是?”

    已经站起来的江涛和紫姗呆了呆,然后江涛最先开口:“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吗?还女儿啊,真当我们的眼睛瞎了吗?”

    李荣鹏抱着双臂:“是不是问你老爸不就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疼这个小女儿。为什么如此的千依百顺嘛,嘿嘿,不知道江先生让不让我说啊。”

    江天流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忽然咆哮一声扑了过去:“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如同是个疯子一样,但却不是身强力壮的李荣鹏的对手,被轻轻松的推到了一边去。

    “不要乱说话好不好,你有个做律师的儿子呢,我可招惹不起;”李荣鹏拍了拍双手:“要胁你的可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他说完对着紫姗挥挥手:“你们这算是一家人团聚吧?那我真得是格格不入,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很是干脆利落。

    紫姗追了出去,叫住李荣鹏:“你倒底想要做什么?”

    李荣鹏看着她:“不做什么,自保而已。”

    “李荣鹏,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不做坏事就这么难受吗?”紫姗盯着他,很不能理解李荣鹏的想法:“我不认为我哪里得罪了你。”

    李荣鹏歪歪嘴角一笑:“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因爱成恨呢?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可是你嫁给了凤大勇;我想算了吧,离开这里不想看到你伤心,可是你离婚我想这次你总会看到我了吧?没有想到,我帮你做得再多,你看到的人依然不是我。”

    紫姗摇摇头:“不要找借口。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你就不能说句实话?”

    “实话?你那个江涛手黑的很,一直在调查我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想要我死,你说我怎么办?自保而已,真得。”李荣鹏说完:“你就算是有录音笔录下来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懂法律的人并是只有你们。”

    他笑了笑:“再见,紫姗。不知道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你?你好奇不好奇,可以慢慢猜哦。”他转身的时候举起手来:“对了,不要把我想得太坏,是那个范月兰知道我在查江涛的事情,在江涛妈妈的坟前认识的——她找到我的。”

    紫姗看着李荣鹏离开没有再说话,只是想在他嘴巴里多知道些事情,没有想到他的很小心谨慎;而且他这次撕开了脸皮,不再扮演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情圣了。至少知道了,他还有后手。

    这个人不能再留了,总是被动的可不好;她咬咬牙转身推开门,决定要等江涛定下心来后,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有关李荣鹏的事情:他回来了,嗯,眼下她和江涛没有时间应付他,但是恨他的人并不少啊,比如说沈家。

    紫姗想,她是让沈杨透个话过去呢,还是直接去给沈志说好呢?

    江涛正盯着江天流,对范月兰看也不看一眼,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江天流不放;他不知道范月兰是哪里蹦出来的,但是李荣鹏的话应该不是胡说八道。

    江天流低下了头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开口:“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妈是我曾经的秘书,因为我酒后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情;她妈非要让娶了她,还要给静好打电话,我就给了她钱让她离开了。”

    江涛看看范月兰:“在我妈后面吧?”

    江天流点点头:“只是喝醉了……”

    范月兰撇嘴:“喝醉了?男人就会找借口。反正现在那个张静好死了,你可以娶我妈了吧?我妈可是等你等了十几年呢。”

    江涛一掌把范月兰打到墙上去:“滚,给我滚得远远的。”真得没有想到还有范月兰母女这样的人,为了逼婚不惜把张静好逼死。

    范月兰恨恨的盯着江涛:“你再敢打我,我就让张静好身败名裂,就算她死了我也让她闭不上眼睛。”

    江天流一掌打在她的脸上:“把东西给我,全给我,不然我马上就告你们母女,让你们得到应有的罚惩;我告诉你,我请最好的律师,一定要让你们母女在牢里住上十几年。”

    范月兰猛得一愣:“你、你敢?”

    江天流指着她的鼻子:“我敢不敢你可以试一试,我原本迁就你们母女,是为了保护静好;现在她生死未卜,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吗?你们最笨的地方就是逼死静好,没有了她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我杀人都不会眨眼睛的。”

    “你只要敢做,我发誓不只是让你们做牢,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痛苦;我没有了静好就什么也没有了,杀了你们正好就去地下见静好。”他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范月兰:“不要以为我不敢。”

    范月兰真得被江天流被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江天流这个样子:“不在我这里,我妈拿着呢,全在我妈手里。”

    紫姗和江涛听到这里都忍不住问:“什么东西?”

    “她们偷拍得静好洗澡换衣服的东西。”江天流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他们拿那东西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事事都听她们的话?我都一把年纪了图什么,真得只想儿女们都好好的,能和静好一起出去走走转转到处玩一玩,我没有想到静好会……”

    他再次痛哭失声:“都怪我,都怪我。”

    紫姗和江涛没有立刻相信,因为江天流和范月兰可是打了张静好的:“你为什么要打张姨,如果不是你下手打得重,张姨也不会如此绝望。”

    江天顺流忽然又跳起来抓住范月兰,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你说只要代你妈出口气就把东西给我,你却让静好误会我,逼得她走了绝路。”他越想越气:“静好如果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你们母女也别想活下去。”

    范月兰根本不是疯狂状态江天流的对手,想离开又被揪住不放,却还是坏心的惊叫:“张静好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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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章 料到的事情

    元旦快乐,万事如意……范月兰进来的时候看到江天流痛哭的样子,以为张静好已经死了,现在听江天流的话好像人并没有死,她最先在意的不是自己会被江天流打了,而是很失望张静好还活着。

    她的话不止让江天流更为愤怒,也让江涛和紫姗大为反感;不管怎么说张静好并不是一个坏人,自她的立场来说,当年不离婚成全范月兰的母亲没有半点错——你要做小三、你要怀孕都是你的事情,凭什么结果就要让那个做妻子的承担呢?

    江天流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你还敢咒静好,当年如果不是静好的话,我会报警的!你妈在我的酒里用了药,后来又用孩子来要胁静好,但是静好依然没有对你母亲如何,还好心给了她一笔钱。”

    “那叫好心?那根本就是施舍!她给了那么一点点就能保住江家夫人的地位,这个帐是谁都会算。”范月兰一脸的憎恶:“如果她和你离婚的话,我妈就是江家夫人,我就是江家的大小姐,这些年来就能吃香喝辣,进出有车;可是,张静好只用那么一点钱就打发了我妈,还要让我认为她是好人?”

    “我呸。不要以为假惺惺的装出个好人样来,我们母女就会上当;这些年来我们吃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罪我们自己最清楚,全是拜张静好所赐!”她张狂的大叫着:“我不是江涛,我会让她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

    范月兰推开江天流:“不要以为每个月都给我们汇钱就是好心。从开始的五百元钱到现在的三千元——当我们是叫花子来打发吗?问问张静好她自己,不要说她的儿女们一个月花用多少钱在,就连在江家长大的江涛,一个月会用多少钱?”

    “三千元。好大的恩惠。”她冷笑指着江天流:“是你欠我的,是她张静好欠我的;你就让她用那么一点钱来打发我,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儿?”

    江天流瞪着眼睛:“每个月还给你们钱?!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现在住得房子就是静好买给你们的。当初你出生后就给了十万元钱;静好还要每个月给你们钱,她却不知道自己养出了这么个不知恩义的东西来。”

    他狠狠的给了自己的一记耳光:“都是我的错,全是我害了静好。”他真得没有想到妻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养范月兰母女,但是范月兰母女没有领情不说,反而把张静好恨到了骨头里。

    江涛上前拉起江天流来,对范月兰淡淡的说:“我和张姨的孩子们用的钱都是一样,吃一样的东西、穿一样的衣服。坐一样的车,加一起每个人每个月也不过三四百元的样子!你不要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物价不是今天的物价。”

    “就拿现在的物价来说,三千元已经是不小的数目,很多人辛苦一个月也不过才一千多的收入!一个月三千元钱。你母女两个不但可以过得很好,而且每年你学习的费用都足够有余。”他把江天流拉到椅子旁,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其坐下。

    转过身来再看向苏月兰,江涛把双手插在裤袋里:“汇得钱都有银行记录,在法院那就是证据;嗯,多年前你们给买房子、给钱可有签协议?”见江天流点头,他对着范月兰冷冷的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江天流和张静好对你尽到了赡养义务,半点也不亏欠你。”

    “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紧紧的盯着范月兰的眼睛。江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人好并不表示可以任人欺负,你们的所为已经让人无法容忍;你不会认为张姨对付不了你们母女吧?”

    范月兰脸色大变,然后看向江天流大叫:“你就看着我被他们欺负吗?我可是你女儿。”

    江天流头也不抬:“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如果静好有个万一,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的。如果不是静好认为你是我的骨肉,她怎么可能养出你们母女这对白眼狼?”说倒底害了张静好的人其实是他,如果不是他和秘书有过那么一段。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事情。

    紫姗看着范月兰:“听到没有,那是警车的声音;你的所为已经构成了犯罪——现在后悔都有点晚了,但是你如果好好的悔过,未必没有希望。”

    范月兰盯着紫姗:“你、你报警?你知道不知道我手里有的是什么,那是张静好的**!”

    紫姗看着她:“如果你手中的东西是真,那你就有私闯他人住宅等一系列的罪名;如果你手中的东西是假的,那你就有捏造、诬蔑等一系列的罪名。除此之外,你知道不知道勒索是很重的刑事罪?”

    范月兰真得惊慌起来:“江天流,你要救我,我是你女儿;再说,你也不希望有人看到张静好的那些照片吧,你不想的吧?”

    江涛没有让江天流开口,看着范月兰淡淡的说:“你的话留着给警方说吧,相信他们会很兴趣听得;至于什么照片,如果有半张流了出去,你和你妈一定会大大的出名,我会挖地三尺把你们的事情查个清楚明白,然后公之于众。”

    “不要认为我不会那么做,只要你们敢我就没有什么不敢。”看着范月兰软软的坐下,他看向抢救室的灯:“现在张姨生死未卜,你以为我们还有什么顾忌吗?如果张姨真得有了万一,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范月兰大哭起来:“不,我求求你们了,不要让警察来带走我;我把东西给你们,都是我妈让我做得,不关我的事儿,你们要算帐就去找我妈不要找我。”她哭着摆动双手:“我妈也不是真得想要张静好身败名裂,只是想用我让张静好误会我爸,然后他们夫妻吵起来,我妈说就有把握让我爸离婚。”

    也不用逼问,纸老虎的范月兰把一切都供了出来:“主意是那个叫李荣鹏的想出来得,说准保能成;要不然,我们母女就算是心有不甘,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我爸怎么可能现在来找呢?”

    “一个月三千不多也不算少了,我们母女两个有房子有存款,租出一居室去收房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她哭着开始想起原来生活的好处,越想越感觉从前的日子真得不错,为什么非要找江天流大闹呢?

    现在那每个月三千元钱是肯定不会再给她们了,而且她们母女还有可能被告到法庭上去,好日子就这么给毁掉了:以后不工作是不可能再有饭吃了,但是她和她母亲谁也没有想过要去工作。

    她母亲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再让她出去工作肯定是受不了得:闲得无聊时她母亲也找过工作,可是她的脾气比人家老板的还要大,所以没有一份工作能做过三天的。

    难道要她出去工作吗?她想到朝九晚五的日子,想到不能再做个游手好闲的大小姐,她哭得更厉害了。

    紫姗伸出的手去,范月兰乖乖的把照片和存了底照的优盘都交了出来,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她看着紫姗:“我,能走了吗?”

    看到紫姗点头,她飞快的爬起来离开了,再离开的时候忽然回头看向江天流:“爸,我、我……”可是江天流根本看也不看她,知道没有希望再得到金钱帮助的范月兰,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悔恨离开了。

    紫姗回头看向江涛:“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江涛微微一笑,走到门外边的隐蔽处把紫姗的手机拿了回来:“没有想到玩笑用得东西,今天居然派上了大用场。”根本无人报警,因为怎么也关系着张静好的名声——话可以那么说,但是有个万一的话张静好怎么做人?

    人言可畏啊。

    因此紫姗和江涛才会如此做,假装去追李荣鹏而把手机定上闹铃放到了门外的隐敝处,吓得范月兰不得不把她要胁江天流的东西拿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紫姗等人焦急的等待下,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看到医生们出来江天流猛得站起来冲过去,人没有到医生跟前,话已经问了出来:“医生,静好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看他一眼,对江涛和紫姗点点头——他们两个看上去还正常:“病人救了过来,情绪有些不太好,你们最好是劝劝她;按我们的经验来看,如果真得是存了心事的,就怕我们救下这一次,也救不了下一次。”

    看着到张静好被推出来,江天流冲过去:“静好,你没有事儿就好。”

    张静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人推着她往病房去,眼睛睁着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就像医生们说得,她如果存心要死就算救得了这次也救不了下次:她的心根本就死了。

    直到在病房安置好,紫姗才上前轻轻的说:“那个年轻的女子叫范月兰,她的母亲曾是江叔叔的秘书,您每个月还给她们母女生活费……”

    张静好的眼珠转动看向紫姗:“是她们?”话说得如同是叹息,但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就好像是料到范月兰她们母女会来大闹一场……求保底粉红票!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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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章 老虎养成猫

    紫姗回头看一眼江涛,示意他把江天流带出去,坐在张静好的床头上她摇了摇头:“张姨,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她把范月兰所做得事情说了一遍;能看得出来,张静好有了生气,看来心结果然就要用心药才能医;知道不是江天流在外面胡闹,张静好的眼睛里有了希望。

    张静好笑了笑:“我知道你做得事情,也知道你的脾气;但是你不是我,而凤家也不是江家,所以不是一法可以解百事的;我对她们母女好并不是什么好心,不过就是想买你江叔叔一个感激罢了。”

    “就是因为当年那个秘书再次找到我要钱,并且说她有女儿在手,说我不能断得了她和你江叔叔的关系,我想了好久后,便给她买了房且一次性给了她十万元钱,以后还每个月都给她们钱,且那个孩子的学费我都提前另外给她们汇过去。”

    “所有的钱不是有收据就是有银行记录,到了现在她们果然按捺不住性子了,但是还用得着我说什么吗?我什么也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相信那个秘书就算有两个女儿、一百个女儿也留不住你江叔叔的心。”

    “这,就是我的目的。至于钱,在我不算什么,再说养了这么多年,老虎也会变成的猫的,不是吗?”

    张静好看着紫姗:“看,我也不能算是个好人,当然不会让人欺到头上来;用钱买了十几年的平静,最后这些钱买得她们母女和江家再无关系,怎么算也是我赚到了。”

    紫姗听到后有些惊奇:“你忍了十几年?换成是我绝对做不到的。”

    “秘书不也忍了十几年。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她能忍我有什么不能忍得,谁的欲望越多谁就越难受,看着她在煎熬中忍耐,我的忍耐也就没有什么了。最重要的是。赢的人是我。”张静好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高兴不起来。”

    紫姗跟着她叹了口气:“江叔叔对你还是……”

    张静好摇摇头:“我一辈子都在挣扎,挣扎在自己的感情里;这次差点死掉,忽然就想开了——说起来也是可笑。倒底是听到他心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放下,唉。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想再为了谁辛苦的谋算了,以后的日子我要过得开心。”

    “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对吧?”她眼中的希望浓烈起来,对将来的生活有了盼望:“我喜欢喝茶、喜欢看书、喜欢到处走一走。累了乏了就在某个小城小镇上住上一段日子,可能会是面朝大海,可能会是在山腰之中——这样的生活是我一直想拥有的。”

    说得紫姗都在心里生出一种渴望来,无牵无挂、漫无目的四处走走,可以发发呆、可以晒晒太阳。还可以抱着书消磨一整天。

    张静好看着紫姗笑了:“你现在还不行,因为你还有女儿要养,但是我的儿女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儿女自有儿女福嘛,**心的话哪一天是个头?原来心中放不下的人是你江叔叔,现在不会了。”

    她看一眼窗外:“我会努力的养好身体,然后带着简单的行李出去走一走,不是从前旅游式的走马观花,而是去真正的去看看。”

    紫姗放下心来:“好是好,你可要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回来;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寄些照片过来,我想看看那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张静好微笑着答应,两个人没有再谈男人,更不会提起秘书或是第三者之类的话题,她们谈起了听说的、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的一些值得人去的地方:第一缕阳光洒进了病房,温暖着她们的身。而她们脸上的柔和也温暖着看到人的心。

    紫姗离开医院的时候一身轻松:“张姨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很聪明很有魅力的人;虽然她做过傻事,但她还是聪明的让人打心里喜欢。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老了,希望我可以成为张姨这样的女人。”

    江涛回头看了一眼:“你发现没有,张姨对爸不再像从前那么上心了,可是爸反而紧张的要死,一步也不肯离开,就好像他只要走开张姨就会消失一样。”

    紫姗笑着摇头:“男人,嘿。”

    “不要一竿子打倒一船人。”江涛捏了捏紫姗的手抗议,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如果将来我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的话,你会如何?”

    紫姗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只是故意在逗自己,便板起脸来:“你真得像你爸一样的话,那很好办,我就嫁给你爸好了;不能成为你最心爱的人,就成为你的妈让你孝顺一辈子还债吧。”

    江涛呵她的痒,紫姗笑着躲避:“我这可是好心,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还不好?”

    玩闹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柱子阴影中的谭雅;谭雅听着江涛和紫姗说笑着离开,原本要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转身回了医院。

    到了下午,紫姗接到电话和江涛再次赶到医院,原来是江天流其它的儿女们都到了:他们显然来了不短的时间,和父母都谈过来了,看到江涛和紫姗的时候并不亲热,但是也没有让紫姗感到冷漠。

    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感,反而让江涛和紫姗更感觉到轻松;江子珉等人没有对江涛说谢谢,只是说他结婚的时候一定会到,让江涛不要想绕过家里去。

    江家的人并没有紫姗想像中的穷凶极恶,其实看看张静好也应该能想到,她教出来的子女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谁也没有提起李荣鹏来,不过看江子珉等人的性格,绝对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但就像是张静好一样,他们要做什么却不会表现出来。

    相比而言,江家的人比起沈家的人来说更加让人喜欢不说,更像是所谓的精英。

    江家的人不用再担心了,而且因为李荣鹏和范月兰的谋算,江涛和江家的心结解开了,反而和江家人的关系更胜从前,有了点家人的模样:应该是李荣鹏绝对没有想到的,他本意是要让江家人成为压力的,却不想让江家人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团结与亲密。

    张静好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和紫姗很谈得来,还到紫姗的公司看过两次;现在由她做主,紫姗和江涛的婚事定了下来,就在今年腊月里完婚。

    用江子珉的话来说,那就是有钱没钱都要娶个媳妇好过年;江涛和紫姗没有反对,因为他们知道张静好是想等他们结完婚就出去走走:江天流当然会跟着,不过现在他和张静好完全反了过来,每天担心对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不再是张静好了。

    因为多出江家的人来,所以结婚的事情准备的还很快,就连婚房什么的都在装修中了:那是江天流和张静好一起送给江涛和紫姗的结婚礼物,说是国人结婚男家买房子是必须的。

    江涛和紫姗也不好再推脱,收下房子也就等于承认他们是江家的一员;至于紫姗买得房子当然是归她所有,她自己的钱想要做什么,江涛从来不会管东管西的:倒是江涛的钱,现在都归紫姗打理了。

    在忙碌当中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江子珉和谭雅的摊牌;谭雅告诉江子珉,如果他不和外面那个女人断了的话,那她马上就和其离婚然后用尽一切心思,要做江子珉的岳母大人。

    江子珉被妻子惊得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终他乖乖的听话和人分手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孩子的,也不是他和人家同居什么的,只是气不过谭雅的小鸡肚肠、看不惯她事事处处的计较金钱,尤其是她对江涛的不屑,所以才会用旁人来气气她。

    他不敢再玩下去了,因为谭雅是个直肠子的人,她说得出来就真得做得出来,真万一弄个什么不好收拾,他还不被自己的母亲打个满头包?至于包小三养二奶之类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得,因为那会伤了他母亲的心。

    紫姗发觉江家除了一个江天流外,每个人都很不错;至少,他们对江涛没有敌意,江涛的不自在更多的来源于他的愧疚,因而也弄得每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只能距离他远一些,免得让他有更多的压力。

    她,喜欢这个婆家。每个人都不功利,就算有吵闹也是因为关心而不是因为利益;尤其是,张静好和其儿女们都真得是好人,就算张静好自己不承认:试问,有几人可以做到张静好这样?

    烦恼也有啊,就是人多意见多,比如一个婚房的布置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主张:只是隔断柜上应该摆些什么装饰,紫姗和江涛就收到了几十件:有乜静这些朋友们送的,也有江家人送得——紫姗头疼啊,要摆哪一个人的好呢?

    盼了一辈子亲情的紫姗,终于知道被人疼爱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沉浸在幸福中的紫姗和江涛,心头依然存着一片阴云,那就是李荣鹏:这小子又消失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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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要狠介绍:
新新女性的标准: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能够重新活一次的紫珊立志要成为新女性之楷模,
只是她有一个疑问:这样的话,姐还要男人来做什么,
要不要让他们通通离姐远一点?!
【封面由璃盏小铺制作】
女人就要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人就要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人就要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