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巅峰永不休
道求巅峰永不休,一个似乎在网文里必然是劝退读者的书名,却因为一些必然的偶然,最终成为了这本书的名字。
但这又何尝不是这个名字与这本书的缘分呢?
而我,恰恰就是相信这种缘分的人啊。
更何况对于我来说,这个书名也正与我自己有着无限的缘分。
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在写一个自己想写的故事。但它并不适合做网文。但同样的,我也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网文。
对于我来说,之所以在网络上写这本书,只是一种方便罢了。
而实际上,这本书也只是对我自身成长的一个思考笔记。
这里面所出现的红尘万象,以及每个人的性格与观念,都不过是我个人结合现实与经历所提出的一个探讨与筛选,从而决定自己未来的走向与改变。
当然了,每一个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认可,我也一样。尽管我还不配称之一名作者。
但对于道求巅峰永不休,我对它也有着自己的期待。
我希望它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尽管其中的种种都是我一家之谈,但我也从来没认为我自己说的就对。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去探讨什么是对。
至少也可以让一些读者去深思一下什么是对。
因为网文的读者,大多都是青少年与得过且过的八零,九零。哪怕这些读者的内心之中已被当下社会的浮躁所影响的无法理解善与恶究竟重不重要,但我依然想做一个好人。也希望当下社会中能够出现更多地好人。
而道求巅峰永不休一书中,至今为止所强调最多的话题除了善与恶,便是人生在世我们究竟想要什么。
而这个话题对于网文读者则是更加重要。
我说一些八零,九零是得过且过。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所以为了改变自己,我才会更加想要坚持的完成这本书。目的就是在这书中的不断探讨中,明确自己的目标。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同时也期待着,它能改变一些网文读者对于自己人生的定义。
毕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的人,也只能站在原地或是随波逐流。最终也只能在迷茫中不断地去埋怨着各种不如意。
可是话说回来,一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才是符合自己心意的呢?
所以我认为,明确心中所求,对于当下的青少年是很重要的。
也许有人会说,青少年的时间还长。还没有必要去深思这么深刻的问题。
但我想说,如今的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我不是一个成功的人,也不是一个优秀的人。反而我可以说是当下社会中最差劲的那批九零后。
所有九零后身上的一半的缺点,我或许都已集齐。
而这些,也同样可以从这本书里面看到。
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需要改变。也因为这样,我想让这样失败的自己成为还有机会变得更优秀的年轻读者们的一个警示。
所以,我并不会刻意的去掩饰我的错误。包括我在这本书里所犯下的所有错误,我相信未来我都会为了这些错误去承受一些结果。但我愿意为之承担。只是我还是不希望一些真的愿意支持我的人为我的错误而买单。
所以我想说,这本书第三卷的第一个无名的三百四十七章,与第四卷的第九章,第十二章,第十八章,以及第二十章至第三十四章,都是我的错误。
从明日起,我将从第四卷的第十七章继续前行。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以及那些支持过我的人失望。
在这里,我要对所有人都说上一句,对不起。
道求巅峰永不休,愿以毕生求一个答案,不明不罢休。
第十七章 洛书白悟道渡劫
“恩……不错。太清者,正道也。书白说的不错啊。”
一声感叹过后,道魂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了。而是开口说到,
“遥记初古,师尊传法于众生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让众生不再继续着本能厮杀的浑噩度日。并寻求大道根本,找出万物由来的答案。
所以太清存世的最初意义,便是带领九洲众生寻求大道。
但话说回来,何为大道?想来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还没有弄得清楚。
所以我等继承太清,又该如何继续带领众生走上求道一途呢?”
“其实……也是简单的很。”
“尽管师尊他老人家并未表明道为何物,却已为我等留下了太清玄经,告知我等如何求道。
只不过时至今日,九古衰落,仙界沉寂,太清道义已不为世人所接受。更多的修炼者所追求的乃是独霸九洲的力量。
可这种强行对世间万物进行索取而夺得的力量,最终也只是与万物众生为敌,行逆道之举。一旦天劫降临,灰飞烟灭者不在少数。
可尔等身为九古传人,应当知晓。修炼一途,本就没有天劫一说。
所谓渡劫,不过是了却心中执念,斩去心魔。引天雷洗礼自身,以达到脱去凡身之境。
这也正是渡劫之后为什么会被称作超凡之路的原因。”
一旦开口,道魂所言可谓是滔滔不绝。不过所言的意义,却也非比寻常。
尤其是在听到所谓的天劫乃是由修士故意引来洗礼自身的时候,雷元重与风元情以及一众三元弟子与中洲楚家都是脸色一变,惊讶异常。
毕竟这样的说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如果渡劫的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在天劫之下灰飞烟灭的修士自然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毕竟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心追求的力量正是将自己葬送在天劫之下的罪魁祸首。
“所以由此可见,九洲修士于修炼一途早已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而我等身为太清传承者,自然有责任去拨乱反正,带领众生重归正途。
至于心存一念,随势而变,守卫九洲,也的确都是太清存世的意义,但却都不是最终的意义。
或者说,这些都只是我等太清带领九洲众生寻求大道本真的路途中,所遇到的一些小考验,小挫折罢了。
尽管这些事我们都必须去做,但不代表这些事做完了,我等太清的责任就结束了。”
看着一众面露惊讶的楚家子弟与三元弟子,道魂并未在意。而是自顾自的如此说到。
“道,是千变万化的。但道,是亘古不变的。
一千万个太清弟子的心里对于太清二字,或许就有着一千万个不同的理解。
而这一千万个不同的理解,也不一定就有错误的。只不过因为每一个人的经历不同,所以理解也就不同。选择的道路自然也就不同。
但只要所选的路是顺道而行,那么最终就一定能够达道。
只是什么才叫顺道而行呢?”
“心怀善念,行一切正义,造福众生。”
许是被道魂认可,心中有些激扬。又或许是道魂所言合了心意。这会儿听到道魂的问话后,洛书白第一个开口如此答到。
而其余等人虽然在心中有些不同意见,却也在见到洛书白答话之后没再多说。
毕竟之前洛书白对于太清的理解,明显是最贴近道魂的心意的。所以这会儿,哪怕在场很多人的实力都强过前者,却也不敢对其生出轻视之意。
“嗯,书白倒还真是称得上一个心怀天下的正义之士。这时时刻刻都不忘了把善与正义挂在嘴边啊。”
点了点头,道魂的语气略显开怀。紧接着又是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强者继续说到,
“本座明白,到了诸位的这般境界,多多少少会生出一些众生皆为蝼蚁的心思。
毕竟一览众山小,倒也正常。
但本座还是要说,对于众生心存善念,的确是寻求大道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因素。这就像是一个规则,一个想要寻求大道就必须遵守的规则。”
微微一顿,道魂又是暗中瞧了一眼愈加兴奋的洛书白。随后继续说到,
“不过尽管如此,顺道而行倒也不是单纯的心怀善念。因为心怀善念,只是众生在世最基本的准则罢了。”
“额……”
蓦然一怔,洛书白的兴奋之色瞬间消散。看向道魂的目光也是有些迷茫。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身份与对大道的理解,洛书白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假若真的仅凭一心向往便可参悟太清大道,并且与一个道祖弟子相提并论。那他洛书白也不至于时至今日还是出窍巅峰。
“道,是万物之起源,亦是万物之终点。万物生于道,亦行于道,最终归于道。而这一切万物的来去,就叫顺道而行。”
“所以顺道,就是遵于大道的运转规则。而心怀善念,只不过是大道运转的众多规则之一。甚至可以说,这个善也并非书白所言之善念。”
“要知道,师尊所传太清玄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万物合一,方为大道。
怎奈如今九洲修士,常因一己之私灭杀天地万物,强夺众生之力。最后缺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如何成道?
所以大道之善,也不过就是为了成道之私而对万物的包容罢了。”
“什么?”
一声惊叫,洛书白勃然色变。
道魂的这番话,可谓是掀翻了他半生的追求与信仰。此时脸现挣扎,洛书白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何为求道?这一个求字无论是为了众生还是为了自己,都算是一种私欲。只不过在不影响万物众生的情况下,所欲何求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并未住口不言,道魂就好像没有看到洛书白的情况似的继续说到。
而其余人虽然担心洛书白,却也因为不敢违逆道魂而选择沉默。
至于与洛书白同来的古太居,以及兰芷祎与青檀等太清至强,都已明白洛书白这会儿所经历的事情必须由其自己克服。
并且一旦挺过,那便是天大的机缘。
“但同样的,为何求道,也是我等修道之人必须明悟的事情。否则求道之心不明,道心则难坚矣。”
气势突然大变,道魂周身再次散发出之前口诵三经的金色光芒,随后沉声开口道,
“赤子降世,不明非是。眼见知之,知之求之。
复见知之,知之求之。见异思之,思之求之。
求之欲之,欲之求之。欲之皆求,皆不得之。
欲之不求,无始行之。欲行其始,须知其终。
欲知其终,须知所欲。所欲求之,为何须知。
知求终知,知终始知。始终皆知,行之则至。”
“轰”的一声巨响,今日身在金兰大殿之中的每一个人,此刻皆有所得。
哪怕是早已听过这篇经文的兰芷祎与青檀,也都再有所悟。毕竟之前讨论太清为何,每个人都已有所深思。而道魂对于每个人的见解也都予以了几句评价,算是对此刻诵经的一个铺垫。
这会儿脑海之中轰然炸开,在场众人也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而道魂诵经过后,最先看向的就是洛书白。
“是啊,所求所欲乃是人之常情,亦是行之根本。若非自己自幼对于太清的向往,又怎会有今日踏入太清之果?可这一切不也只是自己的一人所求吗?与旁人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自己一心所求太清大道,究竟为何?半生行善,又是为何?
自己究竟是为求道而行善,还是为了行善而求道?”
如此想着,洛书白此刻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算是因为道魂的经文暂时脱离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只不过洛书白若是不能在今日明悟己之所求,那么即便今日侥幸没有入魔,他日也必然会心生执念。危机仍旧存在。
看来大多时候,危机与机缘都是相互并存的。
“包容万物以成道?哼,我洛书白偏要以善待世间万物为己之所求。哪怕不能成道,也要以善为所行之终。
至于世人是否理解吾之善心,与吾何干?”
迷茫尽退,洛书白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无畏。
当那最后的想法终于明确之后,洛书白感觉自己似乎就要成仙一般。心中满是酣畅之感。
甚至洛书白都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九洲万物对自己的欢呼。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仿佛在这一刻,自己真正的被九洲万物所接受了。
青光一闪,只见道魂袍袖一挥,洛书白瞬间消失。
随后便是金兰大殿外的劫云密布。
“渡劫。”
声声低喝,在承林各地同时响起。
三元大战后,蓬莱洲各大势力都在时刻关注着三元山。
此刻见三元宫内异象突起,各大势力的眼线也是第一时间给自己的门派传回消息。
而蓬莱洲的几大势力更是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内,派出至强赶来三元山。
第十八章 群修再聚三元山
“呵呵,莫不是老朽来错了地方?这丹宗沉沦之后,承林难道已经成了战王宗的后花园了么?
皇甫兄倒是来得真快啊。”
刚一现身就见到了皇甫宗奇,万象宗的老祖皿元嗣开口如此说到。
“皿兄说笑了。如今承林虽也算得上无主之地,却依旧没有人敢觊觎啊。我战王宗自认举宗上下还不是那几位的对手,就更加不敢枉动这种心思了。
只是如今那几位在蓬莱也算得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自然不敢对这么大的动静无动于衷。”
没有将皿元嗣的调侃放在心上,皇甫宗奇在世数千年,这点儿城府又怎会没有?
微微一顿之后,反而开口问向皿元嗣道,
“怎么?皿兄这么在意我战王宗对承林的态度?莫不是万象宗看上了这块宝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夫在此保证,战王宗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成为贵宗的拦路石。”
“额……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
许是因为上千年没有打交道了,皿元嗣还真是没有想到皇甫宗奇会这么难缠。最主要的是,这老家伙竟然比自己说的还直白。
要是真的让里面的那几位给听了去,谁知道那几位会不会误会自己的来意。
要知道万象宗的出身,可还有着很大的问题呢。
心中这般想着,皿元嗣也只能用笑声来掩饰尴尬。
“皇甫兄不要误会,老朽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此次前来,老朽也是听到了风声之后有些不太放心,这才前来一探究竟。可不是对这承林有什么不轨之心啊。”
“哦?原来皿兄也是为了这渡劫之人前来啊,老夫还以为皿兄修为绝世,已经不满足于对万象的掌控了呢。”
仍是故意装着糊涂反讽一句,皇甫宗奇可不会因为古太居的一句话就相信当年的屠九门会变成今日的老好人皿元嗣。
这老家伙一现身就拿话试探自己,绝对藏了不少心思。
“这……怎么会……老朽的实力尚还不比皇甫兄,如何会那般狂妄的生出此等心思?皇甫兄真是误会了。”
被皇甫宗奇弄得愈加尴尬,皿元嗣也是在心中暗骂不已。
“还好没有旁人,不然自己这张老脸可就要丢大发了。”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皿元嗣便听到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传进耳朵。
“两位前辈还真是有闲心的很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斗嘴。
倘若两位前辈真的是心思不在这里,又何必不远千万里的跑到承林来斗嘴呢?”
“宿小子,怎么说话呢?几日不见可是有些顽劣了呀。难道你们秀宫的老家伙们就是这么管教后辈的吗?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老脸又是一红,皿元嗣不禁暗道流年不利。刚感叹完没有人看到自己出糗,秀宫的这臭小子就现身了。
“怕不是这臭小子早来了吧?那自己的笑话还不都被这臭小子给看到了?”
心中如此想着,皿元嗣的嘴上也就故意拿出一副长辈的语气与秀宫圣子宿鸿一如此说到。
“不知宿圣子所言何意?
虽然如今身在三元山的那几位的确牵动了诸多同道以及你我两派的部分注意力。但也仅限那几位而已。
很明显今日渡劫的绝对不是那几位中的任何一个,那么宿圣子如此紧张,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与皿元嗣一心在意自己是否出丑不同,皇甫宗奇倒是对宿鸿一的表现有些好奇。
毕竟作为蓬莱洲顶级势力的圣子,宿鸿一实在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小小渡劫如此紧张。
“怎么?本圣子好心提醒,皿前辈还想替各位老祖教本圣子如何遵老吗?”
扫了皿元嗣一眼,宿鸿一与前者同为大乘,自然不会惧怕对方。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宿鸿一也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皿元嗣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口舌之争与自己针锋相对。
除非这老家伙疯了。
不过很明显,皿元嗣的心智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在先后听到皇甫宗奇与宿鸿一的话后,皿元嗣也就没再继续与宿鸿一逞口舌之争。反而同样关注起宿鸿一究竟为何如此紧张。
“回侯爷的话,并非晚辈小题大做。而是那渡劫之人在此渡劫的意义非同凡响啊。”
见皿元嗣不再说话,宿鸿一转而开口回复皇甫宗奇。并将右手指向劫云下方的那个身影。
“侯爷请看,那渡劫之人究竟是谁?”
凝神望去,皇甫宗奇虽然是第一个赶来三元山的,但也的确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渡劫之人究竟是谁。
正如皇甫宗奇自己所说,蓬莱各大势力真正忌惮的只有道魂与兰芷祎以及风承古。
一个小小渡劫,皇甫宗奇终究没有太过在意。
而那个时候也正好是皿元嗣匆匆赶来,出言调侃皇甫宗奇的时候。
于是皇甫宗奇在下意识以为渡劫之人无关紧要的情况下,便与皿元嗣斗起嘴来。
所以直到现在,皇甫宗奇也还不知道在此渡劫的人究竟是谁。
“洛……洛书白,洛小友”
疑声开口,皇甫宗奇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修士的目光。同时也令不少人都为之色变。
原来就在这简短的时间里,三元山外的天边已经又一次的聚集了数十万的修士。
“洛小友怎么会在此渡劫?”
又是一声追问,皇甫宗奇此刻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想知道的。
宿鸿一与皿元嗣以及在前几日见过洛书白的修士都想知道,这位本应该是出窍巅峰的大能为何会在此处渡劫。
不过没等宿鸿一开口,皇甫宗奇与皿元嗣便与一部分心思灵敏的修士想到了一些可能。
“这不是那个叫洛书白的吗?他不是出窍巅峰吗?怎么突然渡劫了?”
“废话,他都已经出窍巅峰了,渡劫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渡劫正常,可这距离三元大战都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他一个散修怎么还在三元山呢?”
“这渡劫都是看机缘的,没准儿洛书白正是因为临时有感,这才没有离开三元山。反而选择留在这里渡劫。”
“你快算了吧。如今三元大难刚刚结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此渡劫,三元宫会放任不管?”
“嗤,有道宗大人与公主殿下在此震慑,三元宫还会怕一个渡劫不成?”
“话可不能这么说。道宗大人与公主殿下虽然修为高深,实力神鬼莫测。但这三元宫却也始终不是太清门下。
而大人与殿下又是什么身份?恐怕不会为了一群蝼蚁出头。
何况就算大人与殿下愿意屈尊管些闲事儿,三元宫也不见得会去打扰两位。更不会希望有人在此渡劫惊扰到道宗大人与公主殿下。
所以洛书白此刻能在三元山渡劫,怕也是经过三元宫同意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经过道宗大人与公主殿下同意的。”
“这……这洛书白本就是一介散人,该不会是入了太清门下了吧?”
“哎呀,这么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我看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不然他洛书白早不渡劫,晚不渡劫。偏偏在太清重现之后于道祖之徒的眼皮子底下渡劫,也未免太巧了吧?
要我说,这洛书白之所以能够突然渡劫,搞不好就是受到了道宗大人的指点。”
提起道祖之徒这四个字,说话的散修不由得压低了几分声音。
最近蓬莱洲的散修接连遭难,归根究底就是知道的太多了。说话之人虽然一时嘴快却也还是不想因此丧命。
只可惜话已脱口,再想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而其余人在听到这个猜测之后也是一阵惊讶,低呼之声接连响起。
“拜入太清门下了?”
“道宗大人亲自指点?”
“随随便便的入个门就突破了?”
“这就是太清吗?”
“老子也是出窍巅峰,不比他洛书白差到哪儿去。要是入了太清,是不是也能渡劫啊?”
忽然又是一个粗狂壮汉大声开口,顿时使得周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议论再次响起,却是三五好友暗中商量投身太清的事。
散修行走于修炼界有多危险,这些散修都已经体会够了。
如今因为太清重现闹得蓬莱修炼界人心惶惶。
各大势力为了避免传出更多有关太清的消息而选择暗中袭杀蓬莱散修。如此一众散修更是人人自危。
此刻这粗狂壮汉的随口一言,却是如同醍醐灌顶令一众散修豁然开朗。
“对啊,太清宫作为万古第一传承,还有什么选择会比加入其中更好的呢?
到时候就算太清想要独霸九洲那又如何?自己作为门下弟子,只会有天大的好处。
反正自己孤家寡人,真正应该担心太清独霸九洲的应该是各大门派才对。
自己一个散修又何必操这个心呢?”
越来越多的散修如此想着,心中不由对那些已经遭了毒手的散修们感到一阵惋惜。
“那时候的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加入太清宫呢?不然他们也就不会遭毒手了。”
第十九章 六九天劫的意义
“侯爷,这势头似乎不太对啊。”
此刻三元山外聚集的修士又比之前多了一些,已经超过十万。而这十万余的蓬莱修士又分为散修与各大势力两拨人马。
毕竟各大势力暗中谋害蓬莱散修不算秘密,所以此刻这些散修也就不敢再与这些势力有什么交集。
“是啊,这势头是有些不对了。”
听到某个二等势力的渡劫至强如此开口,皇甫宗奇点了点头,出言答到。
“不过这种场面从一开始,我等就应该想到。
毕竟从面上看,太清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所以为了扩张自己的力量,广招门徒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相比于用强硬的手段来整合我等蓬莱各家势力,散修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否则即便是道宗,怕也不敢保证那个神秘黑袍不会利用我等与太清的矛盾做些什么。
只是老夫没有想到,在这件事上,我等竟然还帮了太清一把。”
说到最后,皇甫宗奇的脸上蓦然一寒。双眼一眯,却是射出无限冷芒。使得周围一些渡劫的至强都感觉到了身体一寒。
“侯爷说的是……我等这段日子里做的那些事情?”
开口问向皇甫宗奇,宿鸿一也不等前者答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到,
“晚辈倒是不这么认为。”
“哦?圣子又有何高见?”
闻言一怔,皇甫宗奇收回气势。脸上的寒气也是渐渐退去。并且再一次的睁开双眼。
“依晚辈看,真正让这些散修动了心思的,还是那个正在渡劫的洛书白。”
尽管自称晚辈,宿鸿一哪怕不是皇甫宗奇的对手,却也不会因为对方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气势而生出怯意。此刻开口答话,一切都显得那般从容。
“这么说,宿圣子也认为洛小友今日渡劫,是跟道宗大人有关系了?”
“这种事情显而易见。侯爷又何必多此一问。”
“恩……圣子说的是啊。世间哪儿来那么多的巧合。
所以圣子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洛小友今日渡劫,也是道宗大人故意给天下人看的了?”
“是不是,侯爷尽管看下去就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晚辈倒是想与侯爷,以及在场的诸位提前商量一下。”
“哦?不知是什么事啊?”
“圣子有事,但说无妨。”
“是啊,圣子有什么话,那就说吧。”
纷纷开口如此说到。在场各家势力的至强那也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了。随便揪出来一个,那都算得上一只老狐狸。
此刻一听宿鸿一的话头,心中便已有所思量。只是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二等,三等的势力开这个口。
至于万象宗的皿元嗣,这会儿倒是显得低调的很。
毕竟在这件事里,他所顾忌的还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好,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本圣子也就不啰嗦了。”
一声低喝,宿鸿一郑重开口,
“这一次为了避免有人散播谣言,扰乱蓬莱修炼界的秩序。诸位与我秀宫都是不得已的做了一些事情。但本圣子相信,诸位都是为了我蓬莱修炼界的安宁着想。
但人生在世,大义该有,己之私欲也是人之常情。
我等各家势力从无到有,哪一个不是历经万难。想必诸位也不愿意将自己奋斗的结果拱手让人。
但当日三元大战,那黑袍神秘人及其身后的势力有多恐怖,诸位也都亲眼所见。
太清与其相对,必然要扩张实力。”
顿了一下,宿鸿一继续说到,
“虽然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只是本圣子的猜测而已。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哪怕太清今日还没有想过吞并我等各家势力,但谁又能保证,他日太清一统蓬莱散修之后,不会再对我等下手?”
“这……宿圣子所言不无道理啊。”
虽然早在心底有所猜测,但是当宿鸿一亲口说出之后,各家势力的至强依旧忍不住生出一丝忧虑。
正如宿鸿一所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门派拱手他人。所以对于太清重现,这些势力尽管不希望与其对上,但也绝对没有那么欢喜。
“是啊,当日那群怪物的实力堪称仙人。以现在太清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的确不是对手。
所以为了拉近差距,太清宫未必不会打上我们的主意。”
“的确应该早做打算。”
“那宿圣子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等到各家势力的至强说的差不多了,皇甫宗奇则是再次开口问向宿鸿一。
“回侯爷,有关应对之策,晚辈一时还真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太清宫对我九洲修士的意义也是非同一般。
晚辈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提起这件事,一是为了提醒诸位早做打算,二来则是想要与诸位在此结为盟友。也好过他日太清有所动作之时,我等各自为政,被其逐一击破。
至于结盟之后又该有何行动,晚辈自会在这一次回宫之后,请教师尊与诸位老祖。
倘若师尊他老人家有何妙计,那晚辈亦是会亲自登门,遍访诸位,代为传达。”
“如此,那就有劳圣子了。”
点了点头,皇甫宗奇所言不过短短九个字,却是带头表明了战王宗的态度。
而其余各家势力的至强在见到皇甫宗奇表态之后,也是急忙开口,生怕宿鸿一有何误会。
也直到这个时候,一些心思灵敏的至强终于发现,所谓结盟,怕也还是另外一种吞并啊。
不然等到秀宫联合了蓬莱洲的大部分势力之后,那些想要置身事外的门派一定会被扣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这个刚刚结成的联盟给覆灭在九洲大地。
不过就算明白了又能如何?这些势力也是别无选择。从太清重现之后,蓬莱洲的势力就注定要面临一场清洗。
所以无论是秀宫还是太清,这些势力终究都要做出选择。
“快看,那洛书白头顶上的劫云怎么凝聚的那么快?”
就在各家势力的至强还在深思的时候,一声惊叫忽然响起。紧接着众人便将目光再次看向今日的主角,正在渡劫的散修洛书白。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刻那洛书白的头顶之上,所聚集的劫云竟然都已黑的发紫,看上去实在是太恐怖了。
要知道劫云的凝聚,是跟雷劫的威力成正比的。劫云凝聚的越恐怖,所降下雷劫的威力也就越强。
但同样的,所需要的时间也是很长的。
就像当年雷元重渡劫,那可是消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可此刻再看洛书白,那头顶之上所凝聚的劫云恐怕要比旁人几天几夜所凝聚的还要恐怖。
而实际上,距离他刚开始渡劫的时间,此刻也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啊,劫云就凝聚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洛小友也非池中之物啊。”
同样心中大骇,皇甫宗奇表面上却是依旧不失一尊大乘至强的风范。言语之中尽显云淡风轻。
“看那劫云的势头,至少也是一个六九天劫。一介散修,实在不易啊。”
同样生出感叹,宿鸿一的脸色可就没有皇甫宗奇那般淡然了。此刻开口,也是令人轻易的便听出了其中的凝重之意。
“怎么?听闻圣子当年可是七彩八九劫。此刻应该还不至于羡慕一个六九天劫吧。”
听出宿鸿一的语气之中充满不喜,皇甫宗奇如此说到。
“羡慕倒谈不上。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提起自己的七彩八九劫,宿鸿一的凝重不禁消散了一些。毕竟九洲万古以来,每一个渡过七彩八九劫的都是万古绝世。
“哦?不知圣子在怀疑什么?”
收回目光,皇甫宗奇转眼看向宿鸿一。
“晚辈只是在想,侯爷的这位洛小友是真的有着六九天劫的实力,还是受了某人的指点。”
同样看向皇甫宗奇,宿鸿一沉声开口。
“你是说……?”
蓦然一惊,皇甫宗奇在明白了宿鸿一的意思之后,也是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一个人能够修炼到渡劫,那么他的资质与实力也就基本定格了。
每次突破提升多少,那也都是有限度的。绝不可能出现那种一朝突破,天地之别的情况。
所以洛书白若是原本就有着六九天劫的实力,那么皇甫宗奇与宿鸿一也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要是洛书白这个六九天劫是因为旁人的指点才出现的,那么这件事对于寻常修士的意义可就非比寻常了。
心中久久未能平静,皇甫宗奇哪怕万分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却也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个念头重新压回心底。
因为指点洛书白的人,可是道祖的徒弟啊。
劫云还在凝聚,越来越多的修士纷纷赶来。当看到洛书白的上方凝聚的劫云之后,也都不断地发出惊叹。
而作为主角的洛书白,此刻却也对自己头顶所凝聚的劫云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旁人不知道他的实力,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第二十章 竟然是八九天劫
一个出身世俗凡城的乡间野童,机缘巧合踏入修炼一途。却是连自身功法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能有今日之成就,已经很难说清是自身资质,还是运气使然。
反正若是没有遇到道魂,赶上太清现世,洛书白自认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真要是撞个大运侥幸渡劫,那么在洛书白自己看来,以他的资质与实力来讲,能遇上三九天劫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遇上六九天劫,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大机缘啊。
不过尽管如此,洛书白却也不是不知道这六九天劫究竟是因何而来。毕竟他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以他的实力能够引来六九天劫,必然是跟道宗大人的指点有着很大的关系。
于是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金兰大殿,洛书白的内心之中不由暗道,
“大人,书白生死一诺,定会极尽所能,守护九洲众生。绝不辜负大人今日之栽培。”
暗自承诺过后,洛书白也是不再为自己头顶所凝聚的劫云生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是凌空盘坐,静待雷劫降临,无喜无悲。
许是因为心境太过平和,又或许是因为洛书白的心中一诺。其头顶之上的劫云竟是凝聚不止,长达六月有余。
而这六个月的消逝,竟然没能劝退任何一个身在三元山外围观洛书白渡劫的修士,反而比六个月之前还要多出了数万余人。
至于金兰殿内的各家子弟,同样没有离去。甚至有几位天资卓越的弟子,自那日沉思过后,便一直没有转醒。
楚天,正是其中之一。
“轰”的一声炸响,所有身在三元山外围观的修士全都一惊,连忙看向劫云之下的洛书白。
而此刻的洛书白竟然像是睡着一般不见任何动作。
“噼里啪啦,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多围观修士眼见着那雷劫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
可是再将目光看向洛书白的时候,却发现这一位依旧是凌空盘坐,恍然未觉。
“啪.......”
忽然一声脆响,第一道雷劫终于降下。
那仿佛瀑布一般的紫色天雷,瞬间就将盘坐在空中的洛书白给淹没其中。
“哗”
三元山外的天边,一片哗然。
尽管一众散修与各家势力的至强都已经很高看洛书白了,却也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之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散修,竟然第一道雷劫就是紫色天雷。
“紫雷开道,八九天劫?”
带着疑声开口,即便是战王宗的玉仗候皇甫宗奇,此刻也是无法保持镇定,心中满是惊骇。
因为在他心中所想到的事情,可不仅仅是眼前所见到的八九天劫。
“九洲万古,好像还没有哪个可以引来八九天劫的散修能够做到这般默默无闻的吧?”
带着万分凝重的声音开口,皇甫宗奇仍是盯着天边的那个身影不放。尽管那个身影已经被紫色劫雷给完全淹没,无法看清。
“呵呵,的确是这样的。有资格引来八九天劫的修士,哪一个不是绝顶天才?不管是散修还是宗门天骄,总会在修炼界闹个天翻地覆。像他这么低调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呵呵,莫不是老朽来错了地方?这丹宗沉沦之后,承林难道已经成了战王宗的后花园了么?
皇甫兄倒是来得真快啊。”
刚一现身就见到了皇甫宗奇,万象宗的老祖皿元嗣开口如此说到。
“皿兄说笑了。如今承林虽也算得上无主之地,却依旧没有人敢觊觎啊。我战王宗自认举宗上下还不是那几位的对手,就更加不敢枉动这种心思了。
只是如今那几位在蓬莱也算得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自然不敢对这么大的动静无动于衷。”
没有将皿元嗣的调侃放在心上,皇甫宗奇在世数千年,这点儿城府又怎会没有?
微微一顿之后,反而开口问向皿元嗣道,
“怎么?皿兄这么在意我战王宗对承林的态度?莫不是万象宗看上了这块宝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夫在此保证,战王宗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成为贵宗的拦路石。”
“额……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
许是因为上千年没有打交道了,皿元嗣还真是没有想到皇甫宗奇会这么难缠。最主要的是,这老家伙竟然比自己说的还直白。
要是真的让里面的那几位给听了去,谁知道那几位会不会误会自己的来意。
要知道万象宗的出身,可还有着很大的问题呢。
心中这般想着,皿元嗣也只能用笑声来掩饰尴尬。
“皇甫兄不要误会,老朽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此次前来,老朽也是听到了风声之后有些不太放心,这才前来一探究竟。可不是对这承林有什么不轨之心啊。”
“哦?原来皿兄也是为了这渡劫之人前来啊,老夫还以为皿兄修为绝世,已经不满足于对万象的掌控了呢。”
仍是故意装着糊涂反讽一句,皇甫宗奇可不会因为古太居的一句话就相信当年的屠九门会变成今日的老好人皿元嗣。
这老家伙一现身就拿话试探自己,绝对藏了不少心思。
“这……怎么会……老朽的实力尚还不比皇甫兄,如何会那般狂妄的生出此等心思?皇甫兄真是误会了。”
被皇甫宗奇弄得愈加尴尬,皿元嗣也是在心中暗骂不已。
“还好没有旁人,不然自己这张老脸可就要丢大发了。”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皿元嗣便听到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传进耳朵。
“两位前辈还真是有闲心的很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斗嘴。
倘若两位前辈真的是心思不在这里,又何必不远千万里的跑到承林来斗嘴呢?”
“宿小子,怎么说话呢?几日不见可是有些顽劣了呀。难道你们秀宫的老家伙们就是这么管教后辈的吗?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老脸又是一红,皿元嗣不禁暗道流年不利。刚感叹完没有人看到自己出糗,秀宫的这臭小子就现身了。
“怕不是这臭小子早来了吧?那自己的笑话还不都被这臭小子给看到了?”
心中如此想着,皿元嗣的嘴上也就故意拿出一副长辈的语气与秀宫圣子宿鸿一如此说到。
“不知宿圣子所言何意?
虽然如今身在三元山的那几位的确牵动了诸多同道以及你我两派的部分注意力。但也仅限那几位而已。
很明显今日渡劫的绝对不是那几位中的任何一个,那么宿圣子如此紧张,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与皿元嗣一心在意自己是否出丑不同,皇甫宗奇倒是对宿鸿一的表现有些好奇。
毕竟作为蓬莱洲顶级势力的圣子,宿鸿一实在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小小渡劫如此紧张。
“怎么?本圣子好心提醒,皿前辈还想替各位老祖教本圣子如何遵老吗?”
扫了皿元嗣一眼,宿鸿一与前者同为大乘,自然不会惧怕对方。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宿鸿一也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皿元嗣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口舌之争与自己针锋相对。
除非这老家伙疯了。
不过很明显,皿元嗣的心智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在先后听到皇甫宗奇与宿鸿一的话后,皿元嗣也就没再继续与宿鸿一逞口舌之争。反而同样关注起宿鸿一究竟为何如此紧张。
“回侯爷的话,并非晚辈小题大做。而是那渡劫之人在此渡劫的意义非同凡响啊。”
见皿元嗣不再说话,宿鸿一转而开口回复皇甫宗奇。并将右手指向劫云下方的那个身影。
“侯爷请看,那渡劫之人究竟是谁?”
凝神望去,皇甫宗奇虽然是第一个赶来三元山的,但也的确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渡劫之人究竟是谁。
正如皇甫宗奇自己所说,蓬莱各大势力真正忌惮的只有道魂与兰芷祎以及风承古。
一个小小渡劫,皇甫宗奇终究没有太过在意。
而那个时候也正好是皿元嗣匆匆赶来,出言调侃皇甫宗奇的时候。
于是皇甫宗奇在下意识以为渡劫之人无关紧要的情况下,便与皿元嗣斗起嘴来。
所以直到现在,皇甫宗奇也还不知道在此渡劫的人究竟是谁。
“洛……洛书白,洛小友”
疑声开口,皇甫宗奇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修士的目光。同时也令不少人都为之色变。
原来就在这简短的时间里,三元山外的天边已经又一次的聚集了数十万的修士。
“洛小友怎么会在此渡劫?”
又是一声追问,皇甫宗奇此刻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想知道的。
宿鸿一与皿元嗣以及在前几日见过洛书白的修士都想知道,这位本应该是出窍巅峰的大能为何会在此处渡劫。
不过没等宿鸿一开口,皇甫宗奇与皿元嗣便与一部分心思灵敏的修士想到了一些可能。
“这不是那个叫洛书白的吗?他不是出窍巅峰吗?怎么突然渡劫了?”
“废话,他都已经出窍巅峰了,渡劫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第二十一章 未来才刚刚开始
一声惊呼响起,接着在一众围观的人群里便再一次的掀起了一阵议论的浪潮。
而所有开口的人都是一副惊异的表情赞叹洛书白的妖孽。却是没有一人开口质疑这样的妖孽为何默默无闻。
因为有些猜测,还是不要拿到明面上来说的好。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是啊,太妖孽了。万古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谁渡劫是坐着渡的。尤其还是八九天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从今日起,洛书白的名字就要传遍蓬莱洲了。”
“真羡慕他啊。”
“算了吧,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没看到那秀宫圣子的脸都黑的不像样了吗?
听说他当年渡的就是八九天劫。”
“你说宿鸿一?他当年渡的不是七彩八九劫吗?那可不是普通的八九天劫所能比拟的。”
“是不能比,那不也还是紫雷开道?他宿鸿一可不是坐着抗过紫雷劫的。”
“额……话是这么说,但人家毕竟是七彩雷劫,就算都是紫雷,这威力也不见得就是一样的。”
散修混迹九洲,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这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有谨言慎行的。
当见到宿鸿一的眉眼不断跳动的时候,一些散修自然不敢说得太过分了。
“怎么了圣子?不过是一些蝼蚁之谈罢了,圣子又何必放在心上。”
同样发现了身边的宿鸿一有些怒火难抑,皇甫宗奇不由再次开口说到。
“侯爷说笑了,一群蝼蚁又怎会知晓七彩雷劫与普通天劫的差距?几句无知之谈,本圣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本圣子所在意的,还是三元宫里面的那一位啊。”
面露不屑,宿鸿一冷声开口,如此说到。
“里面的那一位?是啊,他也的确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同样是眉眼一跳,此刻再次提到那一位,皇甫宗奇也是不由心跳加速。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散修,不到半月就被他给调教成可以坐着抗过八九天劫中的紫雷劫。侯爷,您说晚辈能不将之放在心上吗?”
“的确不能。这个道宗确实有些恐怖了。不过着急也不是办法,圣子倒不如让自己的心神静下来,没准儿会有更好的选择。”
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皇甫宗奇随之一笑,继续开口道,
“圣子不是说,太清还有个敌人呢吗?有着他们的牵制,咱们还不至于跟这位道宗大人直接对上。
至于他能否调教出更多如同洛书白一样的存在,圣子也不必过于担心。一切都还得看他懂不懂得适可而止。
不然就算他是道祖之徒,也不见得就有好果子吃。”
“这些道理,晚辈自然都懂。只是面对这样的存在,心中总会生出一丝无力之感啊。”
宿鸿一当然明白皇甫宗奇什么意思。
如果道魂真的可以随意的提升修士的修为与资质,那么一旦传遍九洲,天下必然大乱。
到时候对于太清只能是祸非福。
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面对一个可以随意提升别人实力的存在,谁又敢说自己不在乎呢?
“诶,圣子若是这么说,那老夫可就不得不提醒圣子一下了。”
忽然脸色一变,皇甫宗奇转头看向宿鸿一,并且十分郑重的开口说到,
“我辈修士于修炼一途乃是逆天而行,不进则退。圣子若是心生惧怕,恐于今后的修炼不利。倘若任由这丝惧怕埋藏在圣子心底,日后难免不会成为圣子的心魔啊。
到时候千年修为,便要毁于一旦了。”
蓦然一惊,宿鸿一在听完皇甫宗奇的话后也是冷汗淋漓,后怕不已。
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自从今日见到洛书白渡劫以后,道魂可以快速提升修士实力的这个想法便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此时一经皇甫宗奇出言提醒,宿鸿一立即醒悟,自己对于道魂的确已经生出一丝恐惧。若是放任不管,必成心魔。
“多谢侯爷提醒,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着皇甫宗奇躬身行了一礼,宿鸿一不管对方究竟是抱了什么心思才来提醒自己,他都必须记住对方的这份恩情。
毕竟这可是关乎他的一身修为。倘若忘恩负义,只怕又是一个心中隐患。
心魔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无法自知。
明明已经心魔根种,自己却依旧以为一切正常。等到真正醒悟的时候,心魔早就不受控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但是只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对于一个大乘至强来讲,倒也不算什么。
毕竟能够修炼到这般境界的修士,又有哪一个不是心坚之辈?
“诶,圣子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
摆了摆手,皇甫宗奇微微一笑,如此说到。
“如今贵宗既已与我战王宗结为联盟,那圣子与老夫便是自己人了。老夫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圣子受制于心魔掌控。
三言两语,何须言谢。”
“不错,侯爷说的不错。你我两派结为联盟,那就是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侯爷若是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呵呵,互相帮衬而已。圣子堂堂的秀宫继承人,老夫哪里敢肆意使唤啊?”
仍是以笑作答,皇甫宗奇之所以提醒宿鸿一,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
因为在皇甫宗奇的心里,同样生出了一抹无法战胜道魂的心思。
只不过他比宿鸿一更加警觉一些罢了。
“没错,就是互相帮衬。”
点头回复皇甫宗奇,宿鸿一之前的那句话也的确就是客气一下。
虽然今日皇甫宗奇算是有恩于他,但是对于宿鸿一来说,也正如前者所言,身为秀宫继承人的他是不可能任凭旁人肆意差遣的。
“没想到啊,连这玄雷也可以坐着硬抗。看来日后在这九洲之上,必然要有他洛书白一席之地了。”
再次将目光看向洛书白,宿鸿一不再对之前的话题继续多谈。而是将话题重新转回前者身上。
“恩,是啊。坐渡八九天劫,洛小友必将名震蓬莱。”
看出了宿鸿一的那些小心思,皇甫宗奇也未拆穿。而是顺着前者的话题谈论起洛书白来。
只是皇甫宗奇不知道的是,被他们不断赞叹的洛书白,此刻也并不好过。
“嘶……这玄雷可真不是紫雷能比的啊。”
暗自低声嘟囔,洛书白在抗过紫雷劫后,自认可以轻松挺过这淬体之痛。毕竟也是个出窍散修,半生徘徊于生死边缘,什么痛苦没有经历过。
紫雷淬体对于洛书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继续凌空盘坐,硬抗玄雷之后,这才发现两种劫雷淬体的感觉,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紫雷淬体给洛书白带来的痛苦只能算是皮肉之痛,那么玄雷所带来的就是碎骨之痛。
当玄雷进入体内之后,洛书白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骨头都已经被劈成渣儿了。
可即便如此,洛书白仍是咬牙坚持,没有半分抵抗。
又是挺过十八道玄雷劫后,已经有些习惯了玄雷淬体之痛的洛书白,忽然想起了在修炼界,修士淬体时是会运转功法以达到淬体最佳效果的。
于是洛书白忍痛摆臂,双手掐诀抱于胸前。运转功法,助于玄雷淬体。
时间不断流逝,主动运转功法后的洛书白果然感觉轻松了许多。并且随着功法的不停运转,自身的经脉也是宽了不少。
“啊”
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洛书白瞬间被劈的血肉横飞。整个人也是险些失去意识,横在空中,再也无法凌空盘坐。
原来依靠运转功法挺过了五九玄雷劫后的洛书白,终于迎来了金色雷劫。
而金雷入体后的痛苦却又强于玄雷亿万倍,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眼看着洛书白的肉身在金雷下被劈的支离破碎,一众围观的修士心惊之余也是不乏有些幸灾乐祸。
“哼,试问九洲之上哪一位强者渡劫不是做了万全准备,并且还要带上法宝无数,拼尽全力才能堪堪渡劫。可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想要硬抗八九天劫。而且还是坐着。
如今好了。再想起身抵抗都来不及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洛书白也的确是硬生生的挺过了五九玄雷。若是真的被他渡过全部的八九天劫,那么未来就算不能成就超凡,却也足以在大乘之中问鼎巅峰至强了。”
“嗤,那也得渡的过去才行。你看他现在整个人都快被劈没了,还拿什么问鼎巅峰至强?”
“……是啊,真是可惜了他这绝世的天资。”
被说的一阵语塞,这位替洛书白说话的散修也只是略微感到有些可惜罢了。此刻除了再发一声感叹,倒也没再替其多说什么。
“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知为何,洛书白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劈的肉身尽毁,可这意识却是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晰。
“不,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二章 多一道七彩雷劫
一个出身世俗凡城的乡间野童,机缘巧合踏入修炼一途。却是连自身功法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能有今日之成就,已经很难说清是自身资质,还是运气使然。
反正若是没有遇到道魂,赶上太清现世,洛书白自认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真要是撞个大运侥幸渡劫,那么在洛书白自己看来,以他的资质与实力来讲,能遇上三九天劫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遇上六九天劫,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大机缘啊。
不过尽管如此,洛书白却也不是不知道这六九天劫究竟是因何而来。毕竟他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以他的实力能够引来六九天劫,必然是跟道宗大人的指点有着很大的关系。
于是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金兰大殿,洛书白的内心之中不由暗道,
“大人,书白生死一诺,定会极尽所能,守护九洲众生。绝不辜负大人今日之栽培。”
暗自承诺过后,洛书白也是不再为自己头顶所凝聚的劫云生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是凌空盘坐,静待雷劫降临,无喜无悲。
许是因为心境太过平和,又或许是因为洛书白的心中一诺。其头顶之上的劫云竟是凝聚不止,长达六月有余。
而这六个月的消逝,竟然没能劝退任何一个身在三元山外围观洛书白渡劫的修士,反而比六个月之前还要多出了数万余人。
至于金兰殿内的各家子弟,同样没有离去。甚至有几位天资卓越的弟子,自那日沉思过后,便一直没有转醒。
楚天,正是其中之一。
“轰”的一声炸响,所有身在三元山外围观的修士全都一惊,连忙看向劫云之下的洛书白。
而此刻的洛书白竟然像是睡着了一般不见任何动作。
“噼里啪啦,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多围观修士眼见着那雷劫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
可是再将目光看向洛书白的时候,却发现这一位依旧是凌空盘坐,恍然未觉。
“啪……”
忽然一声脆响,第一道雷劫终于降下。
那仿佛瀑布一般的紫色天雷,瞬间就将盘坐在空中的洛书白给淹没其中。
“哗”
三元山外的天边,一片哗然。
尽管一众散修与各家势力的至强都已经很高看洛书白了,却也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之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散修,竟然第一道劫雷就是紫色天雷。
“紫雷开道,八九天劫?”
带着疑声开口,即便是战王宗的玉仗候皇甫宗奇,此刻也是无法保持镇定,心中满是惊骇。
因为在他心中所想到的事情,可不仅仅是眼前所见到的八九天劫。
“九洲万古,好像还没有哪个可以引来八九天劫的散修能够做到这般默默无闻的吧?”
带着万分凝重的声音开口,皇甫宗奇仍是盯着天边的那个身影不放。尽管那个身影已经被紫色劫雷给完全淹没,无法看清。
“呵呵,的确是这样的。有资格引来八九天劫的修士,哪一个不是绝顶天才?不管是散修还是宗门天骄,总会在修炼界闹个天翻地覆。像他这么低调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同样没有收回目光,宿鸿一虽然笑了一声,但那脸上却是冷如冰霜,没有丝毫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宿鸿一可以说是愈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可越是这样,宿鸿一的内心对于太清就会生出无限忌惮。又或者说是对道魂生出无限忌惮。
而这种忌惮,还不仅仅是双方实力的问题。
“所以圣子认为,这位洛小友是真的低调,还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皇甫宗奇的语气同样有些凝重。
“有些低调,是实力根本不允许的。侯爷又何必自欺欺人?”
尽管皇甫宗奇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宿鸿一还是明白了前者的意思,并且如此答到。
“是啊,何必自欺欺人。”
点了点头,皇甫宗奇无奈开口。
“侯爷也不必太过在意,正是因为这位道宗大人实力惊人,手段莫测。晚辈才会想要将整个蓬莱的门派全都聚在一起。同样也是因为这个,这些门派才会同意结盟啊。”
提起结盟一事,宿鸿一忽然改用神魂,与皇甫宗奇继续说到。
“那又如何?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对抗万古第一门派?怕是有些痴人说梦了吧?”
同样以神魂回复宿鸿一,皇甫宗奇明面上虽然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实际上却是早已明白前者的心思。
“呵呵,侯爷说的不错。就凭一群乌合之众,的确不是太清这个万古第一门的对手。
但侯爷也别忘了,太清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呢。”
微微一顿,宿鸿一继续以神魂说到,
“要知道这敌人的敌人,可就是朋友。”
“朋友?只怕是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我辈修士,取张虎皮还不是探囊取物?重要的是如何去做。”
“哦?那不知圣子想要怎么去做啊?”
“我等蓬莱各家势力一旦结为联盟,太清的那个敌人必然知晓。而我等此举防的是谁,也是显而易见。
晚辈可不相信那些人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是啊,换做是老夫,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到头来,被利用的还不是你我这个联盟?”
“被蒙在鼓里,才叫被利用。若是心知肚明,那么谁利用谁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一旦那些人推波助澜,将我等卷入了他们与太清的争斗之中,那么联盟之中的各家门派一定就会变得更加紧张。
到时候,就是战王宗与秀宫坐收渔利的时候了。”
“恩?怎么?难道宿圣子联合各派不是为了防止被太清吞并吗?怎么老夫听这个意思,圣子似乎是在图谋诸位同道的宗门啊?”
“侯爷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晚辈既然敢跟你直说这话,自然是将侯爷当成了自己人,侯爷又何必如此?
难道侯爷答应结盟,是真的想要对抗太清?”
“额……哈哈哈,哈哈……太清嘛,的确不好对付。”
打了个哈哈,皇甫宗奇终究没有直白的承认自己心中所想。不过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愿战王宗与秀宫合作愉快。”
“当然,一定愉快。”
得意一笑,宿鸿一如此说到。
而就在二人神魂对话的过程之中,二人的目光也是从未离开过洛书白的身上。
所以在其他势力的至强老祖眼中,皇甫宗奇与宿鸿一也只是在看洛书白渡劫罢了。又哪里知晓二人已经将他们看成是砧板上的鱼肉。
此刻,这些至强老祖在意的,也只有洛书白了。
因为八九天劫,同样震撼着他们的心神。
所谓八九天劫,并非八道雷劫,也不是九道雷劫。而是八九七十二道雷劫。
其中紫色劫雷十八道,玄雷二十七道,金雷二十七道。
而这会儿于洛书白头顶不断降下的劫雷仍是紫色。想来洛书白的渡劫还只是刚刚开始。
一个出身世俗凡城的乡间野童,机缘巧合踏入修炼一途。却是连自身功法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能有今日之成就,已经很难说清是自身资质,还是运气使然。
反正若是没有遇到道魂,赶上太清现世,洛书白自认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真要是撞个大运侥幸渡劫,那么在洛书白自己看来,以他的资质与实力来讲,能遇上三九天劫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遇上六九天劫,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大机缘啊。
不过尽管如此,洛书白却也不是不知道这六九天劫究竟是因何而来。毕竟他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以他的实力能够引来六九天劫,必然是跟道宗大人的指点有着很大的关系。
于是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金兰大殿,洛书白的内心之中不由暗道,
“大人,书白生死一诺,定会极尽所能,守护九洲众生。绝不辜负大人今日之栽培。”
暗自承诺过后,洛书白也是不再为自己头顶所凝聚的劫云生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是凌空盘坐,静待雷劫降临,无喜无悲。
许是因为心境太过平和,又或许是因为洛书白的心中一诺。其头顶之上的劫云竟是凝聚不止,长达六月有余。
而这六个月的消逝,竟然没能劝退任何一个身在三元山外围观洛书白渡劫的修士,反而比六个月之前还要多出了数万余人。
至于金兰殿内的各家子弟,同样没有离去。甚至有几位天资卓越的弟子,自那日沉思过后,便一直没有转醒。
楚天,正是其中之一。
“轰”的一声炸响,所有身在三元山外围观的修士全都一惊,连忙看向劫云之下的洛书白。
而此刻的洛书白竟然像是睡着一般不见任何动作。
“噼里啪啦,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多围观修士眼见着那雷劫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
可是再将目光看向洛书白的时候,却发现这一位依旧是凌空盘坐,恍然未觉。
“啪……”
忽然一声脆响,第一道雷劫终于降下。
第二十三章 春雷一震护众生
阵阵惊呼不断响起,三元宫内,金兰殿上方的黑紫劫云,就这么在一众修士的眼皮底下渐渐化为七彩祥云。
而一众修士在见到祥云成型之后,也是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什么。
只是……
“八九天劫已然结束,如果再有天雷降下,必是九九天劫。可洛书白的紫雷劫乃是降下了一十八道,根本不可能是九九天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反正都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又有什么好质疑的?”
“的确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但这种从未出现过的雷劫排序,的确应该引起我辈修士的重视。”
“是啊,这个洛书白竟然引来了一个新的雷劫排序,的确是该好好重视一下了。”
议论过后,一众修士对于洛书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却是已经重视到了极点。
再次将目光看向洛书白的元婴,一众修士不由屏气凝神。
七彩雷劫化劫云为祥云,自然是与之前的雷劫有所不同。虽然也被称作天劫,却也被九洲修士唤作神通劫。
每一个渡过七彩雷劫的修士,都必然领悟一招绝世神通。
所以此刻,在场的修士自然都想看看洛书白能够领悟怎样的神通。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仍在继续以神念诵经清心诀,洛书白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神奇的境界。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挺过了剩下的十六道金雷劫。
此刻于祥云之下头顶金色雷心,洛书白的元婴双目紧闭,凌空盘坐,形似静修。
对于周围渐起的狂风,也是毫不理会。任凭其对自己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情况?七彩雷劫怎么还不降下?”
眼见着七彩祥云已经凝聚完毕,却是迟迟没有降下七彩劫雷,一众修士不由有人开口如此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还不降下七彩劫雷?”
有散修跟着附和。
“会不会是因为这次七彩劫雷的神通非常恐怖,所以才迟迟没有降临?”
有修士如此猜测。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现在的问题是,那洛书白的元婴周围所肆虐的狂风,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倘若在那狂风近身之前,七彩劫雷还未降下。那么洛书白的元婴就很有可能会被这股狂风摧毁。
到时候洛书白这半年多以来的坚持,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会吧?那洛书白的元婴连金雷都抗了下来,又怎么可能被这么一股狂风摧毁?阁下莫不是因为妒忌洛书白,这才出言诅咒他吧?”
“诅咒?呵呵,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眉毛一挑,那位看出洛书白周围的狂风有些怪异的散修,在听到有人说他诅咒洛书白的时候,也是露出一抹不屑,开口说到,
“不错,那洛书白坐渡天劫,以元婴硬抗十六道金雷,的确不凡。
在下也是十分羡慕。可若说心生嫉妒,因此出言诅咒,却也真是无稽之谈。
毕竟修炼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的。若是自己无能,那么即便再羡慕,也只是徒增烦恼。不仅于修炼无益,反而会助长心魔。
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
鄙人虽然只是一介无名散修,但自认心性还算可以。虽不敢说在场就没有那善妒小人,却也敢说在下绝不是其中之一。”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此言,只是如实作答。并无他意。不过阁下若是真的听出了别的意思,那也只能说是阁下心虚,与在下可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找死。”
闻言恼羞成怒,此人暴喝之下便要动手,却是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快看,七彩雷劫降临了。”
蓦然一惊,众人连忙望向洛书白。却见洛书白的元婴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入眼尽是狂风。
果然,那股狂风最终还是将洛书白的元婴给围住了。
要不是看到那祥云之下,七彩劫雷正如海浪一般倒泻天际,众人一定会以为洛书白已经身死道消。
只不过一众修士也都明白,如果洛书白已经身死,那么七彩祥云便会随之消散。自然不会再有七彩劫雷。
所以,尽管此刻众人全都看不到狂风里面的情况,却也知道洛书白一定活着。
洛书白当然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
此刻的他,神念之中正不断地浮现出一幅幅美丽的画面。那是包含了万物众生的九洲山河。
而在洛书白神念的感官下,这些画面里的万物众生,就仿佛全都活了一般,并与他进行交流。
“嗖……”“呼呼……”“沙沙……”“叽叽……”“唳……”
“……”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不管尔等是人是兽,是妖是怪,亦或是花草树木,江河湖海,只要尔等生在九洲,我洛书白必将守护尔等到底。
有违此誓,魂飞魄散。”
“轰……轰隆隆……隆隆……隆……”
“春雷一震春雨来,春雨一降万物苏。本是至阳毁天地,却也柔情护众生。”
时间一晃,又是月余。洛书白此番渡劫,共经八月。
待到风云散去,一众修士不禁又是一阵屏气凝神。却见那方天边,此刻正有一白面青年,凌空而立。
细看之下,却是与洛书白有着八分相似。只是这模样气质,皆与从前大有不同。
碎发齐肩,紫金相间。乌黑浓眉,星目璀璨。额间一道金雷印记,仿若神眼。不时有金光一闪。
再看其身披衬衣,胸膛**。脚下无鞋,昂首立于天地。虽无狂傲,却也令人心生敬畏。
“什么?竟然重塑肉身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眼见着此刻的洛书白并非元婴,一众修士不由再次失神。
天劫之后恢复伤势,一众修士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在雷劫之下被劈的只剩元婴还能活下来的,却是从未听说。就更别说在事后还能重塑肉身了。
所以这会儿,一众修士除了感到不可思议,便也只剩惊骇。
因为在当今世俗,想要重塑肉身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何止是重塑肉身啊,以洛书白这具肉身的筋骨,至少也是妖孽之资。今后再得道宗指点,他日必成大器。
看来这九洲之上,真的要有他洛书白的一席之地了。”
“哼,那又怎样?重塑肉身乃是何等逆天之事。这洛书白能够得此机缘,何尝不是错失了一招绝世神通?
如此,是得是失可就很难说得清了。”
“嗯?阁下是说,洛书白之所以能够重塑肉身,是因为七彩雷劫?”
心神一动,众多修士在听到之前那名散修的话后,也都不由深思一番。之后便也都点了点头。
“自然是因为七彩雷劫。不然洛书白重塑肉身,提升了自身资质不说,还能再得一门绝世神通,也未免运气太好了吧?”
“呵呵,他的运气本来就很不错。不过以如今的结果来看,他在七彩雷劫下所得到的好处就是重塑肉身。如此,也的确不可能再获得其他神通。
除非……他所渡之劫乃是完整的九九天劫。可惜他的七彩雷劫只有一道,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再领悟其他神通。
只是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一道七彩雷劫,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他呢,反正知道他没有获得七彩神通就行了。
不然老子还真是要嫉妒死了。
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大运,竟然一下子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变成了名震蓬莱的七彩渡劫。老子怎么就没有这么好命。”
天下之人,形形色色。城府至深,善于伪装的修士遍地都是。但那真性情的小人,也是有的。
此刻这名开口的散修,便将自己对于洛书白的嫉妒表现的淋漓尽致。
“运气也是拼出来的。阁下要是真的羡慕,不如他日渡劫之时,也以肉身硬抗天劫。说不准就能撞个与这洛书白一样的大运呢。”
“放你妈的屁,老子要是真的硬抗天劫,那就不是去撞大运了。那叫找死。”
张口就是一句大骂,这名真小人倒也不得不承认,刚刚那名调侃他的散修所言,也不无道理。
如今洛书白渡劫成功,众人都只看到了他得到的好处。可之前被雷劫劈的只剩元婴的惨状,一众修士那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要是有人告诉这些修士说,只要硬抗天劫便可以像洛书白一样得到天大的好处,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尝试的。
毕竟再大的好处,也得有机会去享受才是。
如果真的在天劫之下被劈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富贵险中求嘛。他洛书白不也是九死一生才换来一个肉身重塑吗?”
“嗤,去你的富贵险中求吧。你自己怎么不去求一下呢。”
“呵呵,这不是阁下说的羡慕洛书白么。我又不羡慕他,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嗯?你不羡慕?老子不信。”
“呵呵,阁下不信,那是阁下的事情。反正对于重塑肉身,我是没有什么兴趣。”
第二十四章 小女子在此拜谢
“哼,无知。”
一声低喝过后,皇甫宗奇带着万分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飞身落回三元宫的洛书白。
“侯爷说的是那个后辈散修?”
听到皇甫宗奇的冷哼,始终在其身旁的宿鸿一立马开口问了一句。并且接着跟了一句道,
“不知那个后辈是哪里让侯爷不高兴了?”
“没错,说的就是他。”
闻言将目光收回,皇甫宗奇如此答到。
“不高兴倒是谈不上,只是此子的无知让老夫有些不喜罢了。”
“哦?侯爷何出此言?”
“唉……圣子是聪明人,又怎会不明白老夫的意思?此子如此小看洛小友于七彩雷劫下重塑的肉身,难道还不够无知吗?”
深深地看了一眼宿鸿一,皇甫宗奇如此说到。
“原来侯爷是指此事,那此子的确是有些无知了。
七彩雷劫在这九洲之上,那是何等的造化啊。其所塑造的肉身,自然不是凡胎肉体所能相比。只是那洛书白重塑的肉身究竟有何奇异之处,晚辈尚还拿捏不准。
不知侯爷可有高见?”
故意露出一副恍然之色,宿鸿一如此作答。说到最后,却是话锋一转,如此问了皇甫宗奇一句。
“洛小友这副新的肉身究竟有何奇异之处,老夫也不知晓。
但是从其额头的印记来看,恐怕是自带了某种天赋神通。”
又是不留痕迹的看了宿鸿一一眼,皇甫宗奇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套自己的话。
不过自己也只是胡乱猜测,说与不说倒是无关紧要。
“所以老夫才说那些后辈无知,竟然认为洛小友错失了七彩雷劫里的神通。殊不知,如今的洛小友,其本身就很有可能是一门神通。”
“嘶……”
倒吸一口凉气,宿鸿一面露惊异,与皇甫宗奇恭敬的开口说到,
“侯爷不愧是老前辈啊,这见识果然不是晚辈所能相比。
晚辈怎么就没有想到洛书白那额头之上的印记,会是另有玄机呢。”
“圣子言过了。老夫也只是猜测罢了。
洛小友于天劫之下重塑肉身,留下一些相关印记,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诶,侯爷才是自谦了呢。依晚辈看,侯爷所言正是事实真相。那洛书白的神通哪怕与其额头之上的印记没有关系,却也一定与他那副重塑的肉身有关。
反正晚辈是不会相信,洛书白于七彩雷劫之下所获得的好处,只是重塑肉身那么简单。”
摆了摆手,宿鸿一开口大赞皇甫宗奇,心中却又生起诸多思绪。
要知道,宿鸿一自己就曾获得过七彩神通。
所以相比于大多数的修士,宿鸿一绝对算是相当了解七彩雷劫。
可即便这样,他也还是没有过多的去注意洛书白额头上的印记。
所以此刻在听完皇甫宗奇的话后,宿鸿一不由发自内心的感叹玉仗候的心思与见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宿鸿一对于这个盟友又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忌惮。哪怕这个盟友之前对他有过一丝恩情。
“老夫也不相信。”
同样开口如此回复宿鸿一,皇甫宗奇虽然心智超群,此刻却是依就对于前者的想法无从得知。
对于皇甫宗奇来说,此刻让他更加在意的,还是洛书白与神秘的道祖之徒,道宗道魂。
而此刻这两个让皇甫宗奇异常在意的人,又在做什么呢?
“弟子洛书白渡劫归来,拜见大人。
多谢大人指点。”
一进金兰大殿,洛书白赤脚上前。紧接着便双膝下跪,对着道魂三个叩首。使得道魂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
“起来吧。既然你已决定投身于我太清新门,那么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指点门下弟子修行,也算是本座这个宗门之主应该做的。”
开口令洛书白起身,道魂在这过去的八个月里也是闭目养神,并未与人多言。
因为金兰殿的众人直到现在,还有弟子陷入自己的深思没有转醒。
修炼啊,果然是一眼万年。
“谢大人。”
再次恭敬叩首,洛书白这才答话起身。
道魂见状,也是暗中一笑。随后开口说到,
“当今九洲,渡劫可称至强。但在修炼一途,不过只是开始罢了。书白你今日刚刚渡劫,并且领悟了七彩神通。这会儿便去一旁好好巩固一番吧。”
“是,大人。”
应声退下,洛书白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以后,发现古太居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陷入深思。反而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
“古院长。”
“嗯,不错啊洛小友。竟然以肉身硬抗八九天劫,并且还引来了一道七彩雷劫。真是大毅力,大机缘啊。”
“古院长谬赞了。说起来这一切都还要仰仗当日古院长指点迷津,否则晚辈也未必会选择投身太清。如此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之成就。所以这一切,晚辈还要与古院长道谢才是。”
“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到道宗大人开山立派,你我便是同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何况世间因果循环,既然今日已成定果,那么谁又敢说洛小友当日的决定,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呢?”
轻轻摆手,古太居含笑开口如此说到。
而洛书白在听到古太居的话后,也是跟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坐了下去。
在经过道魂的几次指点之后,洛书白对于大道的理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浅显。此刻再闻古太居所言,自然知晓对方并非客气。
深深地吸了口气,坐下之后的洛书白也不再开口多言。而是闭目凝神,巩固修为。
至于一旁的古太居在见到这一幕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管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呼……痛快。”
忽然一声带着兴奋的低喝打破了金兰殿的宁静,风元情循声望去之后,连忙惊喜的开口说到,
“大哥,你又突破了?”
“嗯,又突破了。老子如今已经是渡劫中期了。”
点头回复风元情,雷元重的语气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是一种得意。但实际上,以雷元重如今渡劫中期的修为,在这金兰殿中还真是不算什么。
不过雷元重也的确没有想要炫耀什么,之所以那般开口也只是性格使然。
“恭喜雷兄再进一步。”
同样闻声看向雷元重,道魂忽然开口如此说到。
“嗨,小妹恭喜老子也就算了,大人您就没必要了吧。就凭我雷元重的这点儿修为,在您眼里都比不上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好恭喜的?”
袍袖一挥,眼见着那些太清门人都在闭目沉思,雷元重一时也就不再装模作样。而是表露本性,与道魂如此说到。
毕竟雷元重与道魂也算老相识了。按照前者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在老友面前表现的顾虑重重的。不然还不如让他去死。
“怎么?听雷兄这意思,似乎对自己的修为还不太满意啊?要不要本座助你再进一步?”
开口略带笑意,道魂还真就喜欢雷元重这副语气与自己说话。
“嘿,那就不必了。老子无功不受禄。今日能够突破渡劫中期,老子就已经很满意了。便不劳道宗大人您费心了。”
并未因为道魂的话而流露出什么兴奋之色,雷元重对于修炼倒是看得很开。从来都不会过于强求。
“不费心,不费心。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座倒是有件事想要请教两位宫主。”
开口回复雷元重,道魂却是突然将目光转向风元情。
“大人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恭敬开口,风元情可不是雷元重。后者敢在道魂面前不拘礼数,她风元情却是万万都不可以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座听说风宫主与雨宫主想要退隐于世,从此不再参与世俗纷争,不知是也不是。”
“回禀道宗大人,小女子与二哥确有此意。”
“哦?那不知道雷兄今后作何打算?”
“废话,我与二弟,小妹,义结金兰,生死与共。自然是他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一声暴喝,雷元重大嘴一撇如此说到。
“呵呵,雷兄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生死与共代表的是情义,但这干扰人家夫妻的二人世界,可就有些不明事理了。”
笑意更浓,道魂再次开口却是明显带了一丝调侃,弄得雷元重与风元情都是脸色一红。
“他妈的,你这老怪物究竟是什么意思?能不能不在这里卖关子?”
或许是恼羞成怒,雷元重开口不禁带了一丝火气。
“呵呵,雷兄稍安勿躁。本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今三元宫虽然名存实亡,但毕竟还有弟子尚存。假若三位宫主全都撒手不管,未免有些寒了这些弟子的心啊。”
“不瞒道宗大人,大人所言正是小女子的一块心病。只是大战前夕,小女子已经答应了二哥,若是侥幸不死,必然与他归隐山林。
如今小女子夫妻二人竟然真的存活于世,想来也是冥冥之中给我夫妻二人一个厮守的机会。
所以小女子今日在此斗胆恳请大人,望大人可以收留我三元弟子,了却小女子一桩心愿。
小女子在此拜谢。”
第二十五章 难得多嘴雨元默
听到道魂提及三元宫幸存弟子,风元情心中一震。紧接着行至大殿中央,双膝而跪,恭声开口如此说到。
“按理说,本座与三元宫也算往来甚密。今日又因机缘巧合,使我太清诸门共聚金兰殿,也算增添了与三元宫的缘分。
再加之风先生与本座说,风宫主愿意将三元山赠与本座以供我太清新门开山所用。
所以本座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风宫主的请求。
毕竟我太清新门开山之初,也是需要注入新鲜血液的。”
语气温和,道魂开口如此说到。
“这么说……道宗大人是答应小女子的请求了?”
惊喜顿时现于脸上,风元情当即便要叩首拜谢。
“小女子多谢道宗大人……”
“且慢。”
出言阻止了风元情的这一叩首,道魂开口说到,
“本座只是说没有拒绝风宫主的理由,却是没说就要答应风宫主啊。”
“老怪物,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宗大人您……”
听闻道魂所言之后,雷元重与风元情双双变色,先后开口如此说到。
“诶,二位还请少安毋躁。听本座把话说完。”
摆了摆手,道魂对于雷元重的冲撞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温和开口,继续说到,
“这风宫主赠山之情,本座深表谢意。但想要以此作为条件要本座答应什么,恐怕还不太够。
毕竟三元宫如今已经名存实亡。若非有我太清在此,恐怕蓬莱各派早就前来争抢三元山了。
所以与其说是风宫主相赠三元山,不如说是因为我太清的存在,才使得三元宫到了今天还有一丝香火尚存。
所以想要本座留下这些三元弟子,两位宫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吧。”
“你……老怪物,你这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别忘了,我三元宫之所以落得今日下场,你这老怪物也是罪魁祸首。”
没有想到道魂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雷元重当即大怒。开口暴喝间,更是把前者说成了覆灭三元宫的罪魁祸首。虽然也不算错。
“哦?怎么?雷兄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略带调侃,道魂的语气依旧令人难以听出喜怒。
“没错,当年本座闯入中洲楚家,斩杀一位大乘至强,惹得楚家向本座寻仇。这才有了之后楚家聚众围攻三元宫。
所以本座的确算是致使三元宫遭难的罪魁祸首。
可雷兄别忘了,除了野家,今日在这金兰大殿中的哪一家不是你三元宫的仇人?
如此,把门下弟子交给本座,雷兄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
一阵语塞,雷元重平日不爱费心去想这些琐事,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懂。这会儿听完道魂的话,也是立即想到了那些幸存弟子日后可能遇到的尴尬。于是便也将目光看向风元情。
而风元情对于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考虑。只不过在见识到风家与楚家的矛盾之后,不禁心生侥幸。
可就在刚刚雷元重把三元宫的覆灭推到了道魂的身上之后,风元情这才发现,真正放不下心结的正是三元弟子。
倘若将三元弟子留在太清新门,只怕这些弟子对于风楚两家的仇恨,会让他们很难融入进去。到时候不但三元宫的这些弟子处境尴尬,就连新门的发展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风元情不由发现,自己竟然也是无话可说。
“道宗大人处事周全,处处都为我等着想。雨元默在此拜谢了。”
刚刚转醒,便听到了道魂与大哥还有情儿之间的对话,雨元默嘴角微扬,淡笑开口。
“二哥?”
“二弟。”
“哦?雨宫主何出此言啊?”
“启禀道宗大人,在元墨看来,大人其实早已决定将我三元宫幸存的弟子收入新门。
只是不想在这些弟子的心中留下一个寄人篱下的念头,这才没有在情儿出言请求的时候答应这件事情。
其次,大人故意激怒大哥,让大哥口不择言。不过是想让大哥与情儿认识到我三元弟子的内心想法罢了。
其实大人想要提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把大哥留在新门,好让我三元弟子能够心安。
所以元墨才说,大人处事实在周全。”
同样来到大殿中央,站在风元情的身边,雨元默并未跪下。只是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开口如此说到。
等到雨元默把话说完,其身边的风元情与站在两人身后的雷元重,又是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先后看了雨元默与道魂一眼。
“嗯……都说雨宫主沉默寡言,却没想到一旦开口,都是惊人之语。
今日雨宫主的低调,倒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啊。”
语气之中似乎的确带了一丝意外,道魂一阵赞叹之后又是继续说到,
“不错,本座从一开始就想收下贵宫幸存的弟子。
毕竟在亲身经历过这场大战之后,他们每一个人在日后的成长都是不可限量的。
但也正如雷兄的表现一样,对于斩杀往日同门的仇人,贵宫的弟子根本不可能轻易地放下心中仇恨。
所以为了保证新门太平,本座必须留下三位宫主当中的其中一位。
原本……这个人选必然是雷兄无疑。
毕竟风宫主与雨宫主想要隐世厮守,也是本座喜闻乐见的事。
可奈何雷兄气暴如雷,一旦贵宫弟子在新门之中与他人发生冲突,只怕雷兄不但不会制止,反而会身先士卒。
所以若想让本座收下三元宫的幸存弟子,那也只能委屈风宫主与雨宫主两位之中的某一位了。”
“这……”
闻言立马现出一阵迟疑,风元情急忙看向雨元默。而雷元重见状,则是再次大声喝道,
“不行,二弟与小妹谁都不能留下。这事儿,就我来了。”
“你?嗯……就你不行。”
看向雷元重,道魂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留下雷元重,的确是道魂一开始的想法。因为就算风元情再聪明,也都比不上其父风承古。
可连风承古道魂都肯放手,又怎会为了一个区区风元情,去做那棒打鸳鸯散的事呢。
不过就当道魂发现雨元默同样不比风承古差的时候,却是不由生出了一些小心思来。
自己终究不能一直留在新门,所以为新门找一个能够掌控大局的人物便是当务之急。
可这在场之人除了风承古,道魂还真就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人选。
所以退而求其次,雨元默的出现正好让道魂又生出了新的主意。
“你……老怪物,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就这么见不得相爱之人长相厮守吗?为何非要坏人好事?”
闻言更加气急,这会儿的雷元重却是彻底忘了,之前道魂是如何调侃他的了。
“呵呵,雷兄这话从何说起?本座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雷兄便自己把这些弟子全都带走好了?”
“你以为老子不敢?”
“雷兄当然敢,但是雷兄总要替这些弟子好好想想吧?难道以雷兄的自知之明,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单独带好这些弟子吗?”
“你……”
气得连连跳脚,雷元重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再次大声与道魂开口道,
“反正我不管,老子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二弟与小妹相恋千年方成正果,老子绝不会让他们再为世俗所扰。”
“唉……”
一声叹息,雨元默在听到了雷元重的话后,终于决定开口。只是未等出言,一旁的风元情便已抢先说到,
“大人,经历此次生死之劫,小女子与二哥的确已经厌倦了世俗琐事。实在不想再干涉门派之间的尔虞我诈。所以还请大人成全。”
“成全?这件事终究要看二位宫主自己的选择。本座可没有为难二位的意思。毕竟本座想要留下二位,也只是为了三元宫的弟子着想。
若是二位信得过雷兄,那本座倒也没有意见。只是新门开山之后,一切就要按照规矩来办。他日雷兄与一众三元弟子若是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那到时候两位宫主可就不要怪本座不讲情面了。”
疑声开口,道魂对于风元情的话又是摇了摇头,如此说到。
“好你个老怪物,你就那么信不过老子?老子这回还真就跟你较上劲了。倒要看看之后在这新门之中,老子究竟会不会惹出事来。”
一蹦老高,雷元重挥袖指向道魂如此说到。
自己好歹也是三元宫的副宫主,怎么到了这老怪物的口中就跟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似的。
“好啊,既然雷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本座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现在就看两位宫主是否也同意让雷兄留在新门了。”
“小女子同意。”
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雷元重,风元情再次看向道魂的时候,则是一脸坚定的如此说到。
“那……雨宫主呢?”
“我也同意。”
感受着情儿与大哥的目光,雨元默最终开口如此说到。
“不过我和情儿也要留在三元山。”
“二弟,你在说什么?”
“二哥?”
“哦?雨宫主这又是何意?”
第二十五章 难得多嘴雨元默(续)
“启禀道宗大人,您说的不错,以大哥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带领我三元弟子留在新门。但我雨元墨与情儿相恋千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实在不想再为琐事烦忧。
可这三元宫毕竟是我兄妹三人一手创建,如今经此大难还能留有香火,也算冥冥之中对我兄妹三人的一丝宽慰。
所以就让我与情儿留在三元山看着他们今后的成长吧。
至于我与情儿的隐世清修,只要不参与世俗纷争,还不是在哪儿都是一样?”
暗中稳了稳心神,雨元默躬身抱拳,开口如此说到。
而风元情与雷元重在听完雨元默的话后,却是表现的各不相同。
“二哥……”
深情看向雨元默,风元情自认二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舍不得一众弟子,这才决定留在三元山。
但她不知道的是,雨元默这么做还有其他原因。
至于雷元重,本就不希望与二人分开的他,这会儿倒是万分赞同雨元默。
“嘿,还是二弟看得透彻。只要不参与世俗纷争,在哪儿还不都是一样?如此一来,大哥我也就不用担心与你们分开了。”
“恩……雷兄说得不错。还是雨宫主看得透彻。”
同样跟着雷元重的话头赞了一句,道魂的这句话却是另有深意。而三兄妹里能够听懂道魂所言之意的,怕也只有雨元墨了。
“雨宫主放心,等到新门开山之后,本座一定会为两位在三元山找一个绝佳的清静之地。绝不会让新门的琐事打扰到二位。”
“那就多谢道宗大人了。”
又是躬身行了一礼,雨元默如此回了一句。
“多谢道宗大人。”
同样跟着行了一礼,风元情如此说到。
“好啊,好啊。现在多好,皆大欢喜。老怪物,老子就不谢你了。老子现在可还跟你较着劲呢。”
连声叫好,雷元重突然一扬脖子,对着道魂这般说到。
“哦?怎么?雷兄还在为之前本座不愿把你留在新门的事情而生气啊?”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抖,道魂不由觉得雷元重此刻还真是有些好笑。但这样的真性情,也的确讨喜。
“废话,老子在世两千多年,还从未被人这般嫌弃。今日你若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两千多岁的大老爷们儿,这会儿却是把话说得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弄得大殿之中一些已经转醒的后辈,都不由一阵暗中偷笑。
而雷元重之所以这么做,倒也并非无的放矢。心中却是别有所谋。
“哦?呵呵,不知雷兄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啊?”
“那就得看你这老怪物打算给老子一个怎样的说法了。”
见道魂果然接了话头,雷元重也是心中暗喜。
“嘿嘿,老怪物敢小瞧老子。这回老子偏要让你长长记性。”
“呵呵,这不知道雷兄打算要些什么,本座又哪里知道该如何让雷兄满意啊。”
“那老子不管,这是你的事,与老子无关。总之你要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说法,老子就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闹,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开山立派。”
“这……呵呵,雷兄这么做可就有些无赖了。”
“老子就无赖了,你能怎么地吧?”
第二十六章 舍己重义雷元重
“这……呵呵,雷兄若是非要这般无赖的话,那本座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了。也罢,本座就主动些,给雷兄一个说法。
就是不知道能否让雷兄满意。”
开口略显无奈,道魂所言就好似真的受不了耍赖的雷元重一般。而实际上,究竟要给雷元重一个怎样的说法,道魂早有思量。
太清宫作为九洲万古第一门派,新门开山这么大的事,又岂可草草了事?
哪怕道魂并非那种极为强势,且爱出风头的人。却也要顾及太清的名头。
所以道魂早已暗中决定,要让新门从开山的那一刻起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所以,洛书白坐渡八九天劫,其实也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满不满意的,还不得看看你这说法究竟是什么?”
一听道魂真的打算给自己一个说法,雷元重喜上加喜。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所谓说法,其实就是好处。而道魂又是什么人?哪怕其道祖之徒的身份没有暴露之时,便以数道皆达宗师之境而闻名修炼界。
所以道魂能够拿得出手的好处,必然不俗。如此,雷元重又岂能不喜出望外?
“雷兄莫急,还请稍候。”
开口示意雷元重不要着急,道魂挥手取出一个玉瓶,随即继续开口说到。
“此玉瓶中盛有一枚丹药,名为渡凡盛元丹。乃为本座自创,是一枚地阶六品的灵丹。”
介绍完了这枚丹药的基本情况,道魂微微一顿,又是继续道,
“此丹虽然是本座自创的丹方,但本座可以保证,借助雷兄刚刚突破的余蕴,这枚盛元丹定能将雷兄的修为直接提升到大乘初期。”
“什么?大乘初期?”
闻言一惊,在场依然保持清醒的各家子弟,不禁又是一阵心神巨荡。
要知道,在这仙界消失的时代,就连突破超凡那也是难上加难。而一位大乘,自然也就代表了当今九洲最顶级的个人力量。
所以一枚可以将一个渡劫中期直接越级提升到大乘初期的灵丹,究竟有多么重要,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不知雷兄对于本座的这个说法,可否满意啊?”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骇,道魂手拿玉瓶看着雷元重,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满……意……咦……当然不满意了。”
开口就要道上一句满意,雷元重却是在意字脱口之后的第一时间,话锋一转,变成了不满意。
“哦?雷兄可要想清楚了。一枚可以助人突破大乘的丹药究竟代表什么,想必雷兄不会不懂。倘若雷兄真是一时冲动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再想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嗯……”
“大哥,这个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啊。”
“是啊大哥,既然道宗大人都已经拿出这样的灵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雷元重竟然想要拒绝渡凡盛元丹,雨元默与风元情连忙开口相劝。可这不劝还好,一劝反倒坚定了雷元重的选择。
于是看了一眼雨元默与风元情,雷元重冷哼一声,与道魂开口说到,
“哼,老子才不会反悔。修为这种东西,提升太快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老子修炼了两千多年才到渡劫,结果这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年,便又突破了。
谁知道会不会落个根基不稳的隐患。”
许是说着说着真把自己给说服了,雷元重的语气却是越来越坚定了。于是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那副虚张声势的模样。
“别说这枚渡凡盛元丹只能将老子的修为提升到大乘,就是一下子提升到超凡,老子也不稀罕。就更别说什么后悔了。”
顿了一下之后,又是如此说到。雷元重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各家还清醒的子弟不由暗中腹诽了几句。
“还一下子升到超凡也不稀罕?说白了还不是想要更大的好处。”
“没看出来啊,这姓雷的莽汉还懂得欲擒故纵。”
“搏一搏,凡人变神佛。这老小子挺够豪气啊。”
“关键是牛皮吹的大啊。”
“哦?原来如此。本座倒是没有想到雷兄竟能如此心坚。也罢,既然雷兄担心根基受损,那本座也不强求。
只是连一枚地阶六品的灵丹都不能打动雷兄,那本座可就真的不知道该给雷兄一个怎样的说法了。”
“诶,道宗大人不必烦扰。俺老雷,也就是个粗人。这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从刚刚大人拿出的六品灵丹来看,老雷我自然能够感受到大人的心意。
那么老雷我既然已经决定留在大人的新门之中,大人自然就是老雷的门主。如此,老雷又怎能让大人您这般费心的讨好弟子?”
忽然话锋一转,雷元重却是向着道魂行了一礼,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一时弄得众人有些糊涂,不明白这个莽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过老雷我也明白,大人身为道祖之徒,又即将成为一门之主。这说出去的话,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既然大人有言在先,要给老雷一个说法。那想必就算老雷反悔,大人也不会同意。
可事到如今,老雷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想要的。
所以为了不让大人为难,老雷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二弟与小妹。还望大人成全。”
“大哥你……”
闻言顿显诧异,风元情与雨元默全都没有想到,雷元重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竟然是为了给自己二人谋取好处。
可三人毕竟是结义兄妹,太过矫情的话未免显得生分。
于是二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而其余众人在搞明白了雷元重的意思之后,也是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虽说九古世家家规森严,但是同族之间难免有些攀比之心。尤其是叛出九古的中洲楚家,尽是处心积虑的相互算计。又何来亲情可言。
可今日见到雷元重宁愿放弃一枚六品灵丹,也要给两位结义弟妹谋得好处,各家子弟不免有些感慨。
“原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重情之人。”
一时间,原本认为雷元重贪得无厌的各家子弟,也是不由自主的对其心生敬佩。
“哦?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本座还道雷兄怎会突然如此客气,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也罢,鉴于雷兄如此重情,本座就遂了你的一桩心愿又能如何?”
一阵大笑,面具下的绝世之容可谓是笑得开怀。只是在场众人都无从得知罢了。而道魂之所以如此开怀,自然是因为雷元重这个忘年之交,他没有看错。
收起渡凡盛元丹,道魂随手一翻,却是再次取出两个玉瓶。并且开口说到,
“这两个玉瓶里分别装的是本座自创的固元聚劫丹,与两枚九转抗劫丹。就请风宫主与雨宫主收下吧。”
“这……”
“什么?九转抗劫丹?”
“这……”
一阵迟疑,风元情并没有立即收下。
在了解了渡凡盛元丹的不凡之后,以风元情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到这个固元聚劫丹会有什么恐怖效果。
可这毕竟是大哥放弃了盛元丹给自己二人换来的,自己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但另外两枚抗劫丹的价值,同样不比聚劫丹差。所以若是将这两种丹药同时收下,风元情不禁觉得有些不妥。
因为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无妨,风宫主赠山之情,终究是要还的。风宫主就不要犹豫了。”
看出了风元情的犹豫,道魂开口如此说到。
“可正如大人所说,即便小女子未将三元山赠予大人,三元宫也不可能再将三元山守住。所以……”
“风宫主无需多言,即便没有赠山之情,本座祸水东引也是三元宫这次遭难的罪魁祸首。
这两枚抗劫丹,就当是本座在此给三元宫逝去的弟子告罪了。”
“可是……”
还想再说什么,风元情的迟疑却是令其身后的雷元重都有些着急。好在雨元默这个时候终于开口。
“情儿,收下吧。正如大哥所说,大人贵为道祖之徒,又是一门之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之前为了大哥,大人已经破例一回。你我若是再敢推辞,恐怕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说出这样的话,雨元默的心中所想却是并非如此。
一开始雷元重拒绝盛元丹,雨元默的确为之惊异与感动。可到了此时此刻,聪明如他却是已经发现,一切未免太过顺理成章。
毕竟以道魂的身份,雷元重是万万没有资格将其左右到这种地步。所以当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以后,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道魂是故意让雷元重左右事情的走向。
所以道魂为何给自己与情儿这几枚丹药,用意也是十分明显。推辞,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二哥……那好吧。多谢道宗大人赐丹之恩。”
风元情不是一个小女人,但当雨元默开口之后,前者就会变得有些没有主见。
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风元情终究还是将两种丹药全都收下。而雷元重在见到这一幕后,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既然两位宫主已经收下了丹药,不如现在就服下吧。反正还有许多弟子没有转醒,开山一事也暂时不能商议。两位宫主又何必白白浪费这许多时间。”
风元情刚刚收下丹药,道魂立马再次开口。一环接着一环,不给二人一丝反应的机会。
“额……好吧。就听大人的。”
被道魂催得有些发蒙,风元情迷迷糊糊的也就答应了。
而雨元默在深深地看了一眼道魂之后,却是不由感叹后者的算计之深。
“原来外面的那些人也在道宗的算计之中,真是太可怕了。”
将心中的想法暂时放下,雨元默与风元情寻了一个角落。随后双双坐下,服下固元聚劫丹。
之后,便一同陷入了深修之中。
时间又是悄然而过,风元情与雨元默两人的修为与气势不断攀升。最终在两个月后,雨元墨率先睁眼,起身飞出金兰殿。
凌空站在金兰殿的上方,雨元默头顶的蓝天,很快就被无边的劫云给覆盖了。
原来静修两个月,雨元默已经跨过出窍后期,直接引来了天劫。
至于原本身在三元山外的一众修士,倒也一直没有离去。
两个月的时间,这些散修还在考虑是否投身太清宫。而各家势力的至强,则是在见到几大顶级势力迟迟没有撤去,便也同样留在了三元山。
至于战王宗的皇甫宗奇,秀宫圣子宿鸿一,万象宗的皿元嗣,以及其他在大乘之中也称得上是顶尖至强的几位强者,他们迟迟不肯离去的原因正是觉得太清宫或许还会有些动作。
但即便是皇甫宗奇等人也没有想到,太清宫后面的动作竟然还是有人渡劫。
要知道,如今距离洛书白渡劫成功,也不过才两个月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便又出现一个渡劫之人,未免有些令人心中难安了。
于是三元山外的众人再一次的掀起了一阵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
有见识少的后辈散修,最先开口如此问到。
“是三元宫副宫主雨元默。”
有熟识雨元默的人开口答了一句。却是又一次的引来了一阵惊讶。
“是他?他不是出窍中期吗?怎么会引来雷劫?”
“哼,问的都是屁话。既然已经引来了雷劫,必然是成功突破了出窍,准备渡劫。
不然你以为天上的劫云只是自然现象吗?”
“看这样子,雨元默必然是在渡劫。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从出窍中期突破到渡劫的。”
“那还用说吗?难道你们都忘了道宗大人之前是因何名扬蓬莱洲的了?。”
“这……这位兄台所言可是指道宗大人的炼丹之术?”
“正是炼丹术。依我看,这雨元默之所以能够突破渡劫,定是仰仗道宗大人的丹药。
否则以他平日里所表现的资质来看,根本没有越级突破的可能。”
“这么说,无论是之前的洛书白还是如今的雨元默,他们之所以会突然的显现出不凡的资质,就是因为道宗大人的丹药?”
“八九不离十。”
第二十七章 渡劫渡劫再渡劫
“若是果真如此,我等散修何不一同投身太清宫,也未尝不是一场天大的机缘啊。”
终究还是将这个问题拿到明面上了,各家势力的至强在听到这话之后,心头也都不由一紧。
“既然是天大的机缘,那自然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
想要拜入太清门下,总要想想自己够不够格。不然你以为,拜入太清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
有相对比较沉不住气的门派至强,开口如此说到。
“前辈这话……怕也只是担心我等投身太清,会使得太清宫再一次的独霸九洲吧?”
并未露出怯意,刚刚那名最先提出要投身太清宫的散修如此说到。
“笑话,一群蝼蚁就算入了太清又能如何本座又怎会有如此担心?”
被人当众揭穿心思,开口的那名门派至强自然不会承认。于是怒声回复,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是吗?那前辈又何必在意我等是否投身太清宫呢?”
“尔等是否投身太清,与本座何干?本座只是提醒你们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到头来却也不过是徒做了美梦一场。”
“怎么会呢?要知道那洛书白,也不过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出窍散修。既然他都已经入了太清,那我等又是哪里比他不得?为何前辈就认定我等乃是痴人说梦?”
“……”
“是不是痴人说梦,倒是在事情发生之前难有定论。可若说小友哪里不比洛小友与雨元默,却也一目了然。”
眼见着那名沉不住气的宗门至强有些语塞,战王宗的皇甫宗奇突然开口,如此说到。
“哦?那不知侯爷所说,我等不比那洛书白与雨元默的地方,又是究竟为何啊?”
面对玉仗候皇甫宗奇,这名散修说话的语气倒是比之前客气了不少。不过却也仍是泰然自若。
毕竟如今身在三元山的散修已然数万,他可不相信这些至强会大庭广众的将一众散修全都杀光。哪怕对于这些至强的某些人来说,也只是弹指一挥罢了。但终究会引发真正的蓬莱大乱。
到那时,蓬莱散修怕是真的要与蓬莱洲的各家势力,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事到如今,中洲楚家聚众围攻三元宫的目的已是众所周知。
道宗大人也算是致使三元宫遭难的重要因素。所以从根本的意义上来讲,道宗大人始终还是对三元宫有所亏欠。
更别说自那日太清重现之后,道宗大人与一众太清门人也一直没有离开三元宫。
若说三元宫不是已经把山门让给太清,怕也不会有多少同道相信的吧?
毕竟太清现世,也需要栖身之所。”
“所以将雨元默等三位三元宫的宫主收于门下,道宗大人此举并无意外。
至于洛小友为何也有如此殊荣,那必然是跟洛小友投身太清的时机有关。
这在太清现世的第一时间便自愿投身其中,怎么也比小友你在发现了投身太清的好处之后再行此举的行为,要有诚意的多吧?”
“这……”
脸色随之一变,这名散修自然不是在害怕皇甫宗奇。而是认为这位战王宗的玉仗候,所言不错。
自己此时再想投身太清,怕是真的晚了一步。
再次看向空中的雨元默,一众散修此刻也是不由露出一抹羡慕与后悔。
毕竟在确定了洛书白与雨元默突破渡劫都是因为道魂出手之后,没有几个散修会不想加入太清宫的。
不过后悔终究无用,一众散修也只能带着遗憾继续看着雨元默于空中渡劫。
而相比于洛书白等待劫云凝聚就耗时了六个月,雨元默的劫云却是不过两个时辰就已凝结完毕。
雷光闪耀间,随时都有降下劫雷的可能。
“看这样子,雨元默的天劫最多也就是六九罢了。却是与那洛书白差了不少啊。”
见雨元默的劫云凝聚完毕的如此之快,在场一众散修不由有人开口如此说到。
“是啊,都是道宗大人出手相助,雨元默竟然比洛书白这个散修差了这么多。亏他还是一个二等宗门的副宫主呢。这天资……真是……啧啧啧……”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洛书白虽然默默不闻,但也未必就是资质不行。或许之前一直沉寂,也只是因为没有名师指点。
如今有了道宗大人这个道祖之徒亲自调教,自然大放异彩。
毕竟不是谁都能引来七彩雷劫的,哪怕只有一道。”
“恩,说的不错。哪怕只有一道七彩劫雷,也不是我等敢奢望的。洛书白能够有此机缘,天资定然不俗。
而这雨元默虽然是个二等宗门的副宫主,但实际上也是散修出身。要不是有狂雷庇护,没准儿早就死了近千年了。又何谈今日渡劫?
能够达到六九,已经算是捡来的了。又哪里能与引来七彩雷劫的洛书白,相提并论?”
又是一阵对雨元默的鄙夷不屑,一众散修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嫉妒与后悔。但冥冥大道似乎就是喜欢与这些自以为是的修士开些天大的玩笑。
例如此刻雨元默头顶之上的那团及其普通的劫云,竟然降下了一道紫色劫雷。
“什么?怎么可能?竟然是紫雷劫?怎么会……”
当看到雨元默的第一道雷劫竟然是紫雷劫后,一众散修刚刚还呈现出鄙夷与不屑的脸上,却是立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唉……竟然又是紫雷开道。道宗大人出手,还真是不凡啊。”
震惊过后,事实终究是事实。既然改变不了,也只能勉强接受。
除了摇头叹息,众人便也只能感叹道魂的出手不凡。
于是更多的散修都不由感到后悔起来。
“竟然也是八九天劫么?”
抬首看向从天而降的紫雷劫,雨元默开口一阵低喃,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三元山外的一众修士。
因为此刻的雨元默,眼中只有那头顶之上的紫雷劫。
而同样面对紫雷劫,此刻雨元默又是在心底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同样以肉身硬抗紫雷劫。
挺直身躯,展开双臂。眼见着紫雷即将劈中自己,雨元默却是毫无作为。并且闭上双眼,想要以此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无比宁静。
“什么?他在做什么?”
“难道他也想要像洛书白一样,硬抗八九天劫?”
“不会吧?一个洛书白硬抗八九天劫就已经是万古奇闻了。这要是雨元默也只靠着肉身抗了过去,那叫我们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天劫?”
“就是啊。同样都是渡劫,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靠肉身抗过,而我们却拼尽全力也是九死一生?”
又是在一众修士之中掀起哗然大波,雨元默的举动的确是有些刺激到了这些修士的底线。
毕竟相比于只靠肉身就能抗过的天劫,谁都不想面对一个拼尽自己一切底牌却依旧难以确定结果的天劫。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雷声不断传进一众修士的双耳之中。而在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又是忽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吓得众人又是一惊。
“什么情况?是被劈死了吗?”
循声望向金兰殿外的一个大坑之中,一众修士在一阵愕然过后,却是再一次的幸灾乐祸起来。
“哈哈,我就说嘛,硬抗天劫哪有那么简单。这雨元默还真是有些不自量力。”
“是啊,这雨元默太自以为是了。看他那自信的模样,我还以为他真的可以像洛书白一样硬抗天劫呢。没想到……只是中看不中用啊。”
“这回好了,修炼上千年好不容易渡劫,却是因为自己作死而丧命于天劫之下。说起来这雨元默也真是有些可怜啊。”
“嘿嘿,最主要的还是他那刚刚娶过门的美娇娘,这一次怕是要守寡了。”
“是啊,可惜了风宫主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了。”
正当一众散修出言调侃雨元默的时候,那个金兰殿外的大坑之中,却是“嗖”的一声闪出一道人影。
“什么?竟然没死?”
一声惊呼响起,众人也都连忙望向那个从大坑之中闪出的人影。而这个人影此刻虽然有些狼狈,一身衣物已成碎片,裸露的皮肤也都尽是血污。但一众修士还是认出了此人正是三元宫副宫主雨元默。
“妈的,硬抗一道紫雷劫竟然也能活下来。这个雨元默还真是走运。”
“哼,就算他有天大的运气,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运。这还只是第一道雷劫就让他如此狼狈,老子就不信他能抗过接下来的所有雷劫。”
阵阵冷哼发泄不满,一众散修说的倒也不错。就凭雨元默刚刚抗下紫雷劫所受的伤势来看,硬抗后面的雷劫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雨元默可不是什么好面子的执拗之人,若非别无选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于是取出一品宝器默守终情棍,雨元默奋力一挥,主动迎击第二道紫雷劫。
“砰”
再次被紫雷劫轰回地面,雨元默的伤势也是随之加重。不过因为这一次并非硬抗,借助了一品宝器的力量倒也勉强挺过了这第二道紫雷。
只是天劫似乎不想给雨元默喘息的机会,于是未等其起身,第三道劫雷便已降下。
连忙取出一套宝甲,雨元默就这么坐在地上又挺过了一道雷劫。
三道雷劫过后,雨元默也是几近灯枯。似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可不知为何,第四道劫雷迟迟没有降下。反而是劫云再次凝聚,颇有笼罩整个三元山的趋势。
“这又是怎么回事?雷劫都已降下,劫云竟然再次重聚。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妈的,要不要这么走运啊?这雨元默此时明显已是油尽灯枯,再来一道雷劫定会要他灰飞烟灭。可这劫云偏偏在此刻重聚,不就等于给了雨元默喘息的机会了吗?
真是该死。”
“的确,这劫云重聚,致使劫雷中断,必然会让雨元默得以喘息。
但话说回来,劫云凝聚的愈加恐怖,降下的雷劫也就愈加恐怖。
就算这雨元默在这劫云重聚的时间里恢复到巅峰状态,也不见得就能挺过后面的雷劫。”
“恩?……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啊。”
就当众人觉得劫云重聚对于雨元默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的时候,雨元默头顶上的劫云忽然分散,劫雷再次降下。
“快看,那是谁?”
惊呼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是看到一名红衣女子正往远处飞去。
而那从雨元默的劫云之中分离出去的部分劫云,正是向着那女子的方向飘然追去。
“这是……又有人渡劫了?”
“那人是谁啊?”
有还未看清女子是谁的修士开口如此问到。
“三元宫宫主,风元情。”
“是她?这么说,道宗大人也出手帮她突破了?”
“现在来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是啊,除了道宗大人还能有谁?这一次,三元宫怕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了呀。”
“是啊,三位宫主全都渡劫,三元宫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最后又是一阵感叹,一众修士这会儿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也只剩对于道魂的敬畏。
毕竟在这些修士的眼里,道魂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实在有些过于逆天。
“妈的,这根本就是人造渡劫啊。”
一心远遁,风元情自然不会在意一众修士的内心想法。此刻的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天劫与二哥的天劫聚在一起,否则自己与二哥恐怕就很难成功渡劫了。
一直遁到三元山外,风元情终于停下。劫云也是眨眼即至,刚刚飘到风元情的头顶之上,便是一道紫雷降下。
“什么?又是八九天劫?”
惊呼响起,瞬间便又沉寂下去。毕竟刺激受得多了,一众修士也就习惯了。
“呼”
蓦然张开双目,就在雨元默的第六道紫雷劫与风元情的第二道劫雷降下的同时,金兰殿内的楚天突然转醒。
紧接着轻呼一口浊气之后,便也起身飞出金兰殿。
名震蓬莱的楚天人,这一刻也要渡劫了。
第二十八章 万古唯一七彩劫
“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楚天飞身冲向云霄,此方天地竟是蓦然一暗。紧接着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便有无边劫云瞬间凝聚。
甚至因为楚天所在的位置乃是雨元默与风元情两人的中间,所以前者的劫云竟是直接将后两者的劫云也都融在一起。
而这也正是一众修士为何惊叫的原因。
三个修士同时渡劫,并且劫云合而为一,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完了……”
心中一颤,脑海之中只剩这两个字。风元情的那张美丽容颜,此刻却也只剩苍白。
三个人的劫云合而为一所降下的雷劫,威力绝对不止是翻上三倍而已。
更何况天儿的天资,要远胜于自己与二哥。所引来的雷劫也必然是七彩九九劫。至于究竟是紫雷开道,还是玄雷开道,又或者是金雷开道,那风元情可就无从得知了。
但有一点风元情十分清楚,那就是只要天儿的劫雷一旦降下,哪怕只是紫雷开道,自己与二哥也绝对不会挺过一道。
就更不用说什么玄雷与金雷了。
“没想到啊,楚天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破渡劫。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也还不到六十岁吧?六十岁的渡劫啊……真要是让他成功了,那么有关他的未来,我等还真是不敢想象啊。”
“所以说,我等还是祈祷他不要成功的好。”
“嗤,不必麻烦了。他不可能成功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成功?”
“怎么?这位兄台难道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还是说兄台没有看到那天边三人的劫云已然合而为一?”
同样有些诧异竟然会有人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这名开口言明楚天不可能渡劫成功的散修却也没有出言嘲讽。而是与众人解释道,
“要知道那雨元墨与风元情的天劫已然是八九天劫,而楚天人的天资还要远胜前两位。所以楚天人能够引来的天劫至少也是七彩八九劫。
而如今三人的劫云纠缠不清,所降下的雷劫可不止是一加一再加一那么简单。
到时候最先承受不住的便是雨元默与风元情。
至于楚天人,就算他能挺过一九,二九,甚至是三九天劫。却也绝对不会再有机会渡过后面的天劫。
因为融合了七彩八九劫与两个八九天劫所异变而来的天劫究竟会有多么恐怖,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
“这么说……不止是楚天人没有成功渡劫的可能,就连雨元默与风元情也不会再有机会渡过自己的天劫了?”
听到这样的话,一众修士不由看了一眼天边正在渡劫的三个人。
“没错,甚至他们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因为以他们两个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抗过异变而来的雷劫之力。”
“这……若是这样的话,那也的确有些可惜了。不然一旦他们三个人成功渡劫,那么就算不加入太清宫,三元宫也还是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是啊,说的不错。如果渡劫成功,三元宫就算东山再起,也是轻而易举。
但那终究只是如果。
从楚天决定渡劫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人的结局就已然注定,一切都不可能再改变了。
要怪,也只能怪楚天太着急了。”
“唉,这也许就是天资太好的弊端吧。虽然未满六十便已渡劫,实在令人羡慕。
但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是啊。楚天人还是太年轻了。可话说回来……就算楚天人自己想不到这样的结果,难道道宗大人也想不到吗?
为何道宗大人不出言阻止呢?”
开口质疑道魂为何不阻止楚天渡劫的那名散修,实际上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多想。
但是当众人听到这话之后,却也不禁心神一动。
“嗯?”
“对啊,就算楚天人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那出手指点三人的道魂,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可后者为何没有提醒楚天人呢?”
心中同时生出这样的想法,陷入沉思的一众修士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光彩耀人。
紧接着下意识的抬首观望,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吓得傻了。
“这是什么?”
“这……这……这是七彩祥云吗?”
断断续续的终于道出了眼前所见,一众修士却是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来就在一众修士深思道魂为何没有提醒楚天不要着急渡劫的时候,天边的劫云却是忽然化为七彩祥云。
而七彩祥云代表什么,一众修士自然也是十分清楚。
可这第一道雷劫就是七彩雷劫,却是一众修士从未听说过的。
甚至可以说是万古以来,都未有过这样的传闻。
所以此刻身在三元山的修士全都傻了,除了张大嘴巴看向天边,却是没有一人能说得出话。
“这……这怎么可能呢?天儿竟然直接引来了七彩祥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同样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得发蒙,风元情的脑海里在出现不可思议这四个字以后,便也彻底没有了其他想法。
浑浑噩噩的静待七彩雷劫降下,这一刻的风元情也只能随遇而安。因为从这一刻起,她所即将要经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哪怕神通劫下不会身死已成了人人都知晓的常识。
可同样的,楚天的七彩雷劫此刻已经很明显的打破了人们所知晓的常识。所以后面还有可能发生什么,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就像此刻在确定了楚天人的第一道雷劫就是七彩神通劫以后,竟然没有多少修士心生羡慕。有的只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紧张。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传来,七彩祥云下雷光闪烁,雷劫似乎还在酝酿着什么。
而这样的酝酿拖得越久,在场一众修士就发现自己愈加紧张。甚至看上去比楚天这个渡劫者还要紧张。
那么楚天真的不紧张吗?
没错,此刻于七彩祥云下闭目养神的楚天,的确没有一丝紧张。因为一路走来,这位楚天人也只遇到了两件烦心的事。其余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所以在别人眼里,未满六十便能突破到渡劫是不可思议的。但在楚天自己的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从渡劫之初便使劫云化为祥云的这种事情,楚天也从未听说。但他依旧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毕竟天人,总是要与众生有所不同。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九声巨响震得三元山外的一些低阶修士直接从空中坠落。为数不多的至强虽无大碍,却也都跟着一阵心神震荡。
而这九声巨响之后,万众瞩目的七彩雷劫也终于降下。
“嗤啦,咔嚓,轰隆隆,噼里啪啦。”
随着一阵所有人都无法形容的巨响不断传来,一片犹如大海的七彩雷劫从天而降,直劈楚天以及雨元默还有风元情。并且将整个三元山也都覆盖其中。
一时间,三元山内众生皆伏。围观的修士也是不敢再停留此处,而是倒飞数千里,施展神通,祭出法宝,继续关注着三人渡劫的情况。
双眼蓦然睁开,射出无限精光。楚天抬首挺胸,一脸平静的沐浴在七彩雷海之中。
只是这一次,围观的一众修士并没有发出什么惊叹。因为此刻雷海之中的情况,他们根本无法看清。
甚至因为巨响不断,这些修士连楚天三人已经抗下几道雷劫,也都无从猜测。
而楚天在睁开双眼之后,映入眼帘的也并非尽是雷海。而是十八道紫雷劫不断降下,紧接着又是二十七道玄雷,二十七道金雷。之后才幻化为七彩雷海,颠覆苍穹。
将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感悟之中,楚天已然知晓,眼前之所见,正是自己在这雷劫之中所获得的七彩神通。
“八九天雷引七彩,道初元体炼雷婴。阴阳乾坤欲成道,还得从云不入魔。此后游天或灭世,便看执念化心魔?”
雷音似从心底生,楚天不愧是天人之资。
此刻在最后一个魔字从心底消散之后,历经七彩雷劫一个半月的楚天,竟然真的学会了全部的九大神通。
只是最后一个神魂攻伐之术噬心雷,楚天觉得自己似乎还差了一些什么。
也正是这冥冥之中的一丝感觉,让一向修炼一帆风顺的楚天,不禁心生执念。
而就在楚天打算继续研习噬心雷的时候,四周的七彩雷海却是忽然化为一团红粉云雾。
紧接着楚天便在这云雾之中见到了一头三千蓝发的冷霜雪,满面春色的向着自己走来。
许是内心之中确有情愫,饶是仰仗天资不将世间万事万物放在眼中的楚天人,此刻也是心生一丝紧张与激动。
三十多年了,自从自己再回三元宫被罚面壁思过的那一日起,师姐与自己之间便好似有了万千隔阂,再也不复最初的相惜之情。
可无论楚天如何想要追逐答案,冷霜雪却始终都是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使得此事在楚天的心中渐渐生了死根,再也难拔于心。
所以今日忽见冷霜雪主动来寻自己,楚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弄清自己与师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楚天却是忘了,冷霜雪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实在有着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呼吸渐渐急促,此刻这个被世人称之为天人的绝世天才,竟然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佳人的到来。
可令楚天没有想到的是,向着自己走来的师姐竟然就这么的从自己的身旁走了过去,并没有停在自己面前。
回身看向已经扑在了他人怀里的冷霜雪,楚天的脑海之中不由嗡的一声,双眼尽是血红之色。
而那个怀抱冷霜雪的青年,双眼之上的白绫更是让楚天心神巨震。
有些事,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不想去相信罢了……
“那是……心魔劫?那是楚天人的心魔劫?”
眼见着三元山上方的恐怖威压渐渐消散,一些修士看着天边的红粉云雾如此问到。
“没错,那就是心魔劫云。看来楚天人的渡劫,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是啊,楚天人如今尚且不满六十岁。以他修炼的时间来看,又能经历几多磨难?心魔劫对他来说,怕是并不好过啊。”
原本众人在感觉到七彩雷劫的威压消散之后,还以为楚天已经成功渡劫。却没想到,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毕竟心魔劫要比天雷劫恐怖的多。
心魔劫云如同浓雾,缭绕间使外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更何况心魔本就是由心而生,外人又哪里能看得见。
所以在确定了楚天正在经历心魔劫之后,一众修士反倒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雨元默与风元情的身上。
“咔嚓”
雷光闪烁,新的一轮雷劫已经开始。两道金雷几乎同时降下。吓得众人又是一惊。
“什么?这……这是直接越过了玄雷劫么?”
“不……不能吧?会不会是在楚天人渡劫的时候,二人就已经成功度过了玄雷劫?”
虽然亲眼看到金雷降下,但还是有人不敢相信,雨元默与风元情竟然就这么的略过了三重玄雷,未免也太好运了吧。
“算了吧,不要自欺欺人了。看那夫妻二人的气色,也不像是度过玄雷的人。
不然你们以为,就凭他们二人的实力,会毫发无损的度过玄雷劫吗?”
“是啊,玄雷代表毁灭。想要度过玄雷劫,不死也要扒层皮。
看那二人的样子,的确不像是经历过玄雷的人。
看来……道宗大人之所以没有提醒楚天人避过风雨二人的渡劫,一定是对此早有预料。
让楚天人与风雨二人同时渡劫,不但不会让他们身死道消,反而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啊。”
又是想起之前的疑问,一名散修开口如此说到。却是让道魂的恐怖在众人的心里再次提升了数倍不止。
毕竟一个可以将万古从未出现过的七彩雷劫也都算计其中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心生畏惧?
第二十九章 一众散修的争辩
可事实上,哪怕道魂精通天算术,却也依旧不会料到楚天的天劫会是万古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七彩雷劫。
之所以没有提醒后者避过雨元默与风元情的渡劫,也只是因为在道魂的心里,楚天能够替风雨二人抗下任何一种雷劫。
这一点,一众散修倒是没有猜错。
道魂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帮助雨元默与风元情成功渡劫。
“妈的,这三元宫的人还真是走了大运了。不但一下子多出了三个渡劫,竟然连渡劫的方式都比别人轻松得多。
真他妈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震惊过后,一众修士终究不会一直保持沉默。
既然他们不敢对道魂出言不敬,那也只能在三元宫的人身上,发泄一下心中的妒火了。
“哎呀,你这么骂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三元宫如今可谓是已经名存实亡。甚至可以说是彻底消失在蓬莱大地。
别说已经投身太清的他们没有翻身的可能,就算他们东山再起,那也是用三元宫数十万弟子的性命换来的。
你想像雨元默与风元情一样轻松渡劫?倒是也找个数十万的弟子,替你换一场这样的机缘啊。”
见有人又是一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模样开口大骂雨元默与风元情,一些比较理智的修士不由开口如此说到。
“何况诸位道友可别忘了,这楚天人的弟弟正是道宗大人的亲传弟子呀。
而楚天人又是三元宫的第一天骄。道宗大人能够如此相助三元宫,何尝不是看在这一层关系的面子。
所以,就算我等再嫉妒也都是没有用的。谁让之前我等没有与这楚天人搞好关系呢?”
“哎呀,可不是吗?这位仁兄若是不提,在下都要忘了三元宫与道宗大人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呢。
以楚天人那个弟弟的天资来看,一定是道宗大人最为看重的弟子。
所谓爱屋及乌,这道宗大人能够如此相助楚天及其师门,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啊。我等在此,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毕竟这出身是无法改变的,谁让咱们没有这么一个堪比超凡的至强弟弟呢。”
“嗤,你还真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在金丹境就能堪比超凡?你未免也太好忽悠了吧。”
一声不屑的嗤声响起,本就对楚天人的天资嫉妒不已的众多散修,此刻再听到有人提起楚瞳,更是妒火大盛。
于是忍不住开口如此说到。
“嗯?哼,阁下说得倒也没错。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见到那位善财童子之前,在下还真就无法与阁下争辩此事。
但这楚天人却是于我等的眼皮子底下突破渡劫,并且引来了万古唯一的七彩雷劫。
就这份天资来讲,即便没有其弟,道宗大人想必也会对天人另眼相待。
所以,在下是否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在金丹境堪比超凡,真的重要吗?还不是阻止不了阁下嫉妒楚天人的天资比你强吗?”
“你……”
“别你不你的了。今日在这里的,妒忌楚天人的绝对不止你一个。但你们嫉妒谁,那是你们的事。与在下无关。
在下是否相信善财童子堪比超凡,同样也是我的事。与诸位无关。
老子在这讲老子的,你们爱听就听着。不听就把耳朵给老子堵起来。再敢插嘴,老子直接灭了他。”
一开始只是带着笑意挤兑那名嫉妒楚天的散修,可是说到最后,这名看上去心态不错的汉子却是突然带了一丝火气与杀意。
不过在场的修士那也不是一个两个,或是十个与十几个。
此时在此关注楚天渡劫的,那可是十万余的修士啊。
这名汉子或许能镇住那名嫉妒楚天的散修,又或许也能镇住十几个,二十几个的散修。但终究还是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在汉子的话音落下之后,又有散修开口说到,
“阁下这么说,未免就有些攀附的嫌疑了吧?毕竟听阁下的意思,可是与楚天还有他那个弟弟都没有什么交情。
这会儿楚氏兄弟没有一人在场,阁下如此费心讨好,是不是有些戏份太足了?”
“老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谈何讨好?”
“哦?难道阁下真的没有刻意推崇楚天以及他那个瞎子弟弟吗?
要知道事到如今,在场的诸位同道又有谁不清楚过去的一年里,在这三元宫内突破渡劫的几个人都是因为受到了道宗大人的指点。
可到了阁下口中,似乎都是那楚天小儿的个人天资。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万古以来,即便是道祖与八古老祖也都没有谁能够引来这七彩雷劫。他楚天一个不到六十岁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获此机缘?
若非道宗大人这个道祖之徒亲自出手相助,你口中的这位天人恐怕连八九天劫都不见得能度得过。”
“这话……阁下说的可就有些昧着良心了吧?楚天人的天资那是蓬莱同道有目共睹的,可不是在下一人吹捧出来的。
说楚天人连八九天劫都难以渡过,阁下大可亲自去与楚天人说。又何必与我在这儿做没有意义的争辩呢?”
“怕只怕楚天小儿没有这个机会了。心魔劫,那可不是有天资,有实力,就能渡过的。
反而越是天资绝世,越是实力通天,在这心魔劫中就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阁下觉得,以那楚天小儿不过六十载的经历,能受得了这腐心蚀骨的红尘诱惑吗?”
不得不说,在皇甫宗奇当众道明了道魂收下洛书白与三元宫的原因之后,在场散修对于自己投身太清的事,便不再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也正因如此,此刻见不得楚天与雨元默以及风元情获得更大机缘的,也是大有人在。
而这会儿开口笃定楚天难以度过心魔劫的,便是另外一个对楚天,对三元宫,心生嫉妒的散修。
“六十载,或许连阁下年岁的零头都比不上。
但那又如何?这世间可是从来都不缺少那种一把子年纪,活到了狗身上的人啊。”
世间红尘万种,修炼界虽然不见得会有多少至善之人,但也不代表所有的修士便都是非不分,阴险善嫉。
此刻关注楚天等三人渡劫的十万余修士之中,自然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有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自然也有真正佩服楚天的。更有单纯看不上这些善嫉小人的正直之士。
于是这会儿开口替楚天说话,也就不再只有之前的那个喜怒转变异常之快的汉子了。
“你……你说谁一把年纪活到了狗的身上?”
善妒的人,气量往往不会太大。
所以别看有些人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自己只是在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实际上在心里装着的也就只有两个字,小气。
于是在听到了有人说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的身上,那位笃定楚天不会渡过心魔劫的散修,也是立即恼羞成怒。
“怎么?小爷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谁接话就说谁咯?”
故意露出一副你很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出言回了一句,这位开口的青年修士又是接着说到,
“不过小爷这话也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倒是没有什么贬低嘲讽的意思。老头子你也别误会了。
毕竟相比于楚天人,老头子你应该没有丹田被毁的经历吧?
而楚天人不但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重新修炼后再次远超同辈天骄,于六十岁之前突破渡劫。
这样的毅力与经历,老头子你恐怕还真比不上。
所以说你这一辈子活到了狗的身上,也不算侮辱了你吧?”
“你……噗。”
被气得大吐一口鲜血,那个被青年一口一个老头子叫着的散修,却是终于忍不住想要出手。
毕竟青年的话的确是太气人了。
只是就在那名散修即将出手的时候,三元山上方却是异变再起。雨元默与风元情双双被金雷轰落天穹。
“哼。怎么样?依靠外力获得的机缘终究还是靠不住吧?这雨元默与那风元情怕是没有机会了。”
被三元山上方的动静分散了一丝注意力,要出手的那名散修也是冷静下来。
眼看着对方想要动手的不止一人,这名散修又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至少他不相信那些与自己一起出言诋毁楚天与三元宫的散修们,会出手帮助自己。
“毕竟是八九天劫中的金雷劫,换作是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你这老头子可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
“何况你我刚刚说的不是楚天人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雨副宫主与风宫主了?
是怕楚天人成功渡过心魔劫打了你这张老脸,所以才把话题转移到两位宫主的身上吗?”
“不过看样子,你的如意算盘又要打不响了。”
“喏,两位宫主已经再次迎着天劫冲上去了。”
既然对方没有出手,青年倒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主动惹事。只是在这嘴皮子上,青年却也不想轻易地饶了对方。
要知道青年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嫉贤妒能,却又什么能耐都没有的人。
“……哼,负隅顽抗罢了。劝你还是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的希望。”
的确没有想到雨元默与风元情还能主动迎击金雷劫,这名老散修却是不由有些语塞。
最后说出的话,也是有些气势不足。或许跟他之前所吐的那口鲜血也有关系。
“呵呵,老头子你误会了。我辈修士踏入修炼之途,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两位宫主能否渡过天劫,最终也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小爷我……对两位宫主可谈不上什么希望不希望的。
甚至对于楚天人,也是一样。
小爷之所以开口回你的话,只是单纯的对你看不上眼罢了。”
“你……噗。”
又是被青年散修气得吐血,那名老散修也终于学聪明了。伸出颤抖的右手指了指前者,最终却也没再说话。
既然不能拿对方怎样,又何必自己找气受呢?
见老家伙不再说话,青年散修同样也没再与对方纠缠。而是抬首看向雨元默与风元情。
虽然青年嘴上说并不在意二者是否渡劫成功,可既然能够在此停留一年多,那么对于二人渡劫的结果,自然也是很在乎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雨元默侧目看了一眼风元情。随后再次看向头顶的八九劫云,双眸之中的坚定自然流露。
“既然已经坚持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就算为了与情儿厮守,自己也一定要渡劫成功。”
如此想着,雨元默再次取出身上所剩的唯一一件宝器,默守终情棍。
其实哪怕借助了楚天的七彩雷劫略过了三重玄雷,剩下的三重金雷对于雨元默与风元情来说也仍是九死一生。
所以为了挺过之前的九道金雷,雨元默与风元情已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宝都给扔了出去。
于是这会儿除了道魂赏赐的那枚九转抗劫丹,雨元默已经没有任何外物的力量可以借助了。
不过对于九转抗劫丹,雨元默还不想就这么早的将之使用。因为越是后面的雷劫就越是恐怖。
而抗劫丹的逆天之处,就在于其所抗下的雷劫,是以次数来计算的。
也就是说,九转抗劫丹号称能够抗下九道雷劫,那么不管渡劫之人所引来的雷劫如何恐怖,九转抗劫丹所能抗下的雷劫依然还是九道。
所以相比于在这七九金雷下使用抗劫丹,雨元默更希望用抗劫丹来抗下最后的八九金雷。
至于眼下,自己可是还有一张刚刚获得的底牌没有用出来呢。
万千想法瞬间于脑海之中闪过,此刻七九金雷的第一道金雷也才刚刚降下。
而雨元默则是紧握默守终情棍,在雷劫即将劈中自己的时候闭上双眼。并在脑海之中回忆起在七彩雷劫中所领悟的神通,润物无生。
没错,就在之前楚天所经历的七彩雷劫之中,雨元默同样借着七彩雷劫的余蕴领悟了一门神通。
此刻的他,便是想要借助这门神通抗下全部的七九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