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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适     道求巅峰永不休txt下载     道求巅峰永不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典前无题八十九

    仍是没有回头,楚瞳慢慢的向西山城走去。男子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楚瞳,不知道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镜知道自家二少爷的神奇之处。十多年前就能预知当年那场楚家的危机,此番开口,鲍家必然是出大事了,他怜悯的看了地上的鲍峥一眼。

    鲍峥心中突然一阵惶恐。不知为什么,斗笠男的这句话传入耳中后,他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鲍家出事了。竟然都没有怀疑是否对方在故意吓唬他。加上楚镜脸上的表情,令鲍峥也顾不上自己的危机了,大吼到

    “你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楚镜直接上前拎起鲍峥便去追赶楚瞳。

    鲍家毕竟是内城的顶尖家族,即使鲍峥此时双目失神,无心指路,旁边的那名男子也知道鲍家在什么地方。

    四人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到了鲍家。

    鲍家不愧是西山城的头号大家族,还和城主关系匪浅。无论是坐落的位置还是院子里的豪华程度,都绝对是西山城内一等一的。

    只是此时的鲍家,大门敞开无人把守。一进院内就可以看到,满地死尸

    “小哥哥倒是挺聪明,不过”

    离月先是媚笑的说着,随后神情一厉,一掌轰向三人,灭了鲍家数百口,离月也是杀得兴起,一时忘了规矩。

    “越是聪明的人死的越快”

    离月的威压一释放出来,攻击还没到,楚镜和男子就已经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楚瞳仍旧镇定无比,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也没有带二人躲避,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一直保持镇定的离月,突然大惊失色,尖叫一声。

    “万妖山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元婴期大妖怎么会轻易丧失本体,西北境内好像还没有这般实力的人吧”

    虽然楚瞳诈出对方本体是妖,但究竟是不是万妖山的,并且是什么时候丧失本体的,楚瞳就无从得知了。

    如果是十五年之前对方就已经离开万妖山,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万妖山的,那么也只有大战一场了。不过,那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小丫头。

    可如今对方既然认出雪域,并且叫出了这个名字,必然就是十年之内才丧失本体的,那么万妖山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毕竟是那一族,刚才不过事发突然,一时失态而已。

    回过神来已经知道对方必然是一个阵法师,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境而已。

    感受到与雪域如出一辙的寒冷,离月知道对方的阵法修为至少是大师级别。

    大多时,幻阵都是由中招者心中所想而幻化出来,但眼前这个雪域,离月知道并非自己心中所想。

    而是,对方故意幻化出来给自己看的,那么就说明对方知道雪域,并且去过,亲眼看到过雪域的景象,否则即使再高明也不会幻化的如此之像。

    既如此,离月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影,又听得对方如此关心万妖山,聪明如离月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但,眼前的人明明是金丹期啊,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

    如此想着,离月口中说道

    “你怎么能够幻化出雪域,又为何如此关心万妖山”

    虽然还无法确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但自己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浮,出言调戏对方了。

    楚瞳何其聪明,在暗中观察离月的神色,再结合对方语气的变化,对方八成认识自己。

    从一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那刺鼻的味道,虽然没有用神识窥探对方的本体,但也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

    “小七,不用怀疑了,就是我”

    说着,楚瞳摧毁幻阵,房间瞬间恢复成原先的模样,楚镜和男子两个人已经昏迷。

    一个貌似领头的黑衣人说到。口中虽说重视楚瞳,却是侃侃而谈,丝毫不担心迟则生变。

    楚瞳知道对方肯定也是做了万全准备。

    就拿眼前这十数名先天来说,除了一个白日里被自己击败的候大勇候老头,其余的可都是七重天之上,为首的这人更是有着九重天的实力。

    楚瞳以废人之名传遍扬洲,对方却依旧派出如此的力量,并对楚镜也了解极深,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已经算是很小心,很重视楚瞳了。

    只是情报错了,再重视,再小心也是徒劳。

    “候大勇,你虽一脸小人之相,但你我毕竟无仇,是你挑衅在先,我也饶你一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楚瞳看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说到

    虽然楚瞳双眼蒙着白布,可候大勇依然感觉对方确实在看着自己,并且认出了自己,迟疑的看了黑衣头目一眼。

    听到九重天黑衣人的话,楚镜面露不屑

    “所以,你不是我”

    恰逢今日有所感悟。

    此刻,楚镜的内心强大无比,对于黑衣人的话,在他的心里无法掀起丝毫涟漪,除了不屑就只有不屑。

    楚镜的话很简单,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不屑。

    黑衣头目自然无法接受。在如今的扬洲,九重天可以说是三人之下亿万人之上,谁敢对他面露不屑。

    一个二重天对自己竟然是如此态度,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希望一会儿,你还可以这么镇定”

    黑衣九重天狠狠地说到,而楚镜也是完全不在意黑衣人的狠话,反而笑容更盛,略带一丝诡异

    “这也正是我想送给你的话,希望一会儿你还可以保持这样的镇定”

    楚镜话音刚落,其余的黑衣人突然面露惊恐的看向黑衣九重天。

    九重天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股重力击打,直接从房顶飞到了楚镜脚下。

    楚镜瞬间出手,上前对着九重天就是狠狠地一脚。

    由于出手之人手下留情,黑衣头目并无大碍。

    九重天毕竟非同一般,短暂的惊恐过后,眼看着楚镜一脚踩踏过来,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单手支撑,身形一转,接着一个跟斗向后一翻,最后落地。

    在这期间,也是偷眼看清周围的情况,以及是谁偷袭自己。

    出手的乃是离月,今日与楚镜双双有所感悟,只是黑衣人境界太低,完全不适合给离月当对手。

    于是,离月也就将这人让给了楚镜。

    如果让黑衣九重天知道,自己在离月眼中,不过是给心上人的一块磨刀石的话,想必会瞬间发疯。

    看清出手的竟是跟在扬州国盲候身边的那名妖艳女子,九重天心中一阵惶恐。

    盲候这一行人除了楚镜这个情报里明确点出的二重天,其余均非常人。

    不仅又废又瞎的盲候有着堪比先天的实力,身边的那名女子竟也是深不可测。

    刚刚那一掌,对方虽然已经手下留情,可自己依然感受到了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九重天知道,这名绝色女子就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至少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存在。

    猜到了女子的境界,九重天也不多想,他知道打败二重天的楚镜,也许是他唯一的出路。

    至于同来的那些人,他也只能心中暗道自求多福。

    谁让此时的他也是自身难保。

    黑衣九重天不知道那女子对自己手下留情究竟是作何打算。

    哪怕自己真能胜过眼前的楚镜,也未必就能逃出生天。

    不过,终究可以一试。

    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全力以赴。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名黑衣九重天的心智不俗。

    虽然已经有了打算,黑衣九重天心中也不觉得轻松,情报误差太大,谁知道楚镜是否同样隐藏了实力。

    周围的十数名黑衣人,对眼前发生的事略微一愣便一同出手。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他们看得出将九重天一掌拍翻在地的离月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小七可没有耐性和一群蚂蚁胡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小七也不会一昧的听从楚瞳的吩咐。

    作为一个元婴期的大妖,如果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和性格,那么这么多年的修行,她也算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于是离月对于这十数人并未留手,只灵力外放微微一震,十数名七重天之上的黑衣人俱都是七窍流血,经脉具断而亡。

    只留一个候老头,在一旁浑身发颤。

    可是他也知道,害怕已经无用,完全救不了自己。

    反而,内心深处不由得佩服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

    一个堪比先天,一个二重天,一个疑似筑基,他都想问一问,自己究竟是谁给的勇气,令自己去挑衅这几人的。

    看着周围与自己同来的十数名七重天之上转眼间就变成了尸体,候老头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恰巧看到不远处的楚瞳与霄湘沫二人。

    只是握紧双拳,一双眼里充满恨意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仇人。

    而消瘦少爷癫笑过后,突然就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慢声细语的说道

    “正好,新仇旧怨一起算,这一次本少爷看你往哪儿逃”

    这副表情配上那瘦骨嶙峋的样貌,反而比刚刚那副嚣张的嘴脸,更令人毛骨悚然。

    旁观的人看到现在,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都瞬间明白了这位嚣张跋扈的消瘦少爷,就是西山内城鲍家的小少爷,鲍峥。

    “没错,就是他,来到西山城这么久竟然没认出是他”

    “他怎么会成了鲍家的供奉了”

    围观的众人也顾不上害怕了,霎时间,议论纷纷,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令人。

    本以为进了西山城,有了城主和守备军的保护能够安全,脱离山贼草寇的压迫。没想到此时才发现,以前凶名在外的贼首,早已进入西山城,当起了内城世家的供奉,实在令人惶恐。

    讨论声渐渐消失,无人接话,也没人再问为什么。

    “什么寇鸿,没听过。你,不够格,还是一起上吧”

    对于寇鸿的话和周围的议论,楚镜充耳不闻,漫不经心的说到。

    不仅惹怒了鲍家众人,就连围观的人也认为楚镜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傻小子,难道他不知道寇鸿杀人不眨眼么?

    所谓不杀无名之辈,不过是搭上了世家说出来给自己脸上贴贴金子罢了。

    看着鲍家蠢蠢欲动的样子,楚镜再一次挺了挺胸膛,嘴角也学着二少爷的样子开始上扬,脑子里不禁幻想着自己一身二重天的实力爆发开来,众人惊慌失措与崇拜的样子。

    突然,那脸上还没有完全盛开的笑容霎时间凝固,转眼间楚镜脸上的表情就比哭还难看。

    “卧槽你大爷”

    楚镜嗷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一举动把准备冲上前来的鲍家人都弄蒙了。围观者在一阵失神后,也是轰的一声笑了,出言嘲讽起来。

    楚镜的挺身而出,让一些有心为男子出头又胆怯的人心中一阵惭愧。

    人就是这样,自己明明想当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想当一个令人敬仰的英雄,却又总是瞻前顾后,最终不敢出头。

    当别人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时,心中又会莫名的愤怒和嫉妒。愤怒对方抢走了自己的荣耀,嫉妒对方拥有自己没有的勇气。

    如若,那人是个真正的英雄,众人自然也就把愤怒和嫉妒永远的藏在心底。

    此时,转眼英雄变狗熊,众人自然开始发泄心中的愤怒和妒火。

    “妈的,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呢,原来就是个胆小鬼”

    “就是,还大言不惭的说寇鸿不够资格”

    “真不知道是哪来的活宝,想靠这个在西山城出名么?”

    “不得不说,他现在还真是出名了,不过以后怕是要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了”

    “是啊,鲍峥和寇鸿都不会放过他的”

    “鲍家人已经追了过去,咱们也去看看吧”

    鲍家人和寇鸿的确已追着楚镜出了西山城。

    围观的人向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儿纷纷跟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对,客栈前那名生死不知的男子,失去关注时,一个头顶斗笠的身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名男子,只是没有人注意罢了。

    楚镜的脑海里此时一万只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是楚瞳的出现,将他从半步先天调教成二重天,他真的要感叹自己跟了个坑人的主子。

大典前无题九十

    脑海里尽是无数的问号,十里玉轩又被一个巴掌拍得回神。

    “臭小子,你是故意丢老夫的脸是吧?”

    “啊?”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给你小师叔行礼?”

    连番呵斥十里玉轩,元桃圣君不是猜不出自己这个徒儿在想什么。

    只是一个人在桃林住了这么久,即便元桃圣君这样的存在也是有些孤寂的。

    好不容易来了个师弟,这小孩心性突然就上来了。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在保持道心坚定的同时,随性也是很重要的。

    否则欲望在心底积压,难免会影响自己的修行。

    所以,故意的不与十里玉轩直接表明楚瞳的身份,元桃圣君就是想看看这个臭小子的糗样。

    “青青拜见师兄。”

    与师父一同起身,左青青这会儿也是机智的比较长久。

    见小白脸儿还在发愣,便又躬身对着十里玉轩行了一礼。

    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元桃圣君再次打了十里玉轩一个巴掌,催促其给楚瞳见礼。

    面色青白变幻,十里玉轩终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楚瞎子一直像对晚辈一般对待自己。

    原来自己还真是晚辈。只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玉轩拜见小师叔。”

    咬牙切齿的行了一礼,十里玉轩此刻非常想把楚瞳那张挂着淡笑的脸,给打得粉碎。

    “小师叔祖说的是。

    蓝家世代老祖虽然错修万象天魔经,却也因百变之功,而得神通盖世者多不胜数。

    想来日后诸位老祖若能通明所求,应会各有所行,走出与鸿宇老祖截然不同的天地。”

    接过楚瞳的话头,蓝畅如此说到。并惹得前者一阵侧目。

    只是因为其脸上的白绫遮挡,所以使得蓝畅并未注意。

    “想不到你一朝明悟,就有如此心境。

    要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坦然的去看待对错的。”

    “对错么?于族中诸位老祖来说,不过是还没有上路罢了。谈不上什么对错吧。”

    笑着看向楚瞳,蓝畅的心智与悟性确实不俗。

    “嗯,不错。你说的不错。真正的答案就在那里,无非是破解的时间早晚罢了。只要明确心中所求,坚定的上路前行,便无所谓对错。”

    笑着赞了一句,楚瞳继续说到,

    “哦,对了。之前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为了某些事情才来到蓬莱洲的?”

    “回小师叔祖,是的。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弟子以为万象同源乃为三卷之基,所以想要将其寻回,赠与兄长。这才到了蓬莱。”

    听到楚瞳突然提及这个问题,蓝畅倒也没有掩饰的打算。

    毕竟以小师叔祖的身份及道行,自己那点儿心思还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再说了,若是能与小师叔祖搞好关系,令其指点大哥一二,那么也就无需自己瞎折腾了呀。

    以大哥的天资,还不比自己强个千八百倍?

    “哦?万象同源不在蓝家?”

    一挑眉毛,楚瞳如此问到。

    “是的。据族中老祖所言,就在前古中期,族中的两名族人不知为何,突然携带家眷反出蓝家。并且分别带走了万象同源与天魔百变。

    其中带走万象同源的那位族人名为宏伟,在叛出蓝家之后就来到了蓬莱洲,并改姓为皿,自立万象宗。”

    “数千年的隐居,早已洗刷掉了你当年的浮躁与傲气。

    之所以会在遇到我之后冲破封印再度入魔,那是因为你心底一直有个疑虑无法释怀。

    如今真相大白,自然也就弥补了影响你心境的最后一丝破绽。”

    “不过这两日来,你先后数次重伤,到底还是伤了根基。倘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静心调养,怕是很难恢复。”

    “而且这一次心魔除尽,对你来说也是一个突破的契机。若是把握好机会,百年之内必破超凡。

    之后添寿两万载,自是与重生无异。

    正是应了你口中的那位佛门前辈所言,浴火终将成凤。

    所以这一次,你便继续留在青仙城避世静修吧。

    等到他日破镜超凡,再来寻我。”

    “……也好。一切便都听从公子安排。”

    略微沉吟,以作考虑。李逢安最终开口如此说到。

    “只是日后逢安该往何处才能寻到公子?”

    “嗯……待你破镜超凡想要寻我之时,自可一路北行,前往极乐城的成规居寻找瑶儿。她会告诉你有关我的消息。

    如果事出意外,你亦可深入青仙谷去寻秋伯。”

    同样的略作沉吟,楚瞳与李逢安如此安排。

    之后又是与其叮嘱了一番修炼上的琐事,便带着李家姐弟与一众妖精离开了青仙城。

    时间流转,悄无声息。

    楚瞳一众虽是清晨便已到了青仙城,却也被城内一件接着一件的琐事给消耗了不少时间。

    等到离开青仙城的时候,早已过了午时。

    至于回到成规居,则是日落西山,一日又将尽了。

    “那个师祖啊,瑶儿就不跟你们进去了。

    成规居外,李君瑶眼睛一转,上前拦住楚瞳如此说到。

    要说这李君瑶虽然行事莽撞,但是对于文蕙兰这个母亲还是很在意的。

    一些不与其性格相左的

    “多谢爷爷与云叔叔成全”

    楚瞳又分别向楚云雄和云欢各自行了个礼。随后面对着云家人,仔细打量了云绮罗一番。

    只见那少女大约十八般年纪,黄色衣衫,面容娇美,称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之姿。

    站在那里默不作声,脸上挂笑,表现的也是十分得体。

    若非名声在外,楚家人还真会被其外表所蒙蔽。

    楚瞳所蒙白布掩盖的是那双异瞳,并非失明。虽未见过这位云家大小姐,对其名声也不曾耳闻。

    楚家大堂,二人是初次见面。却依旧将对方眉宇间的骄纵看得清楚。

    被一个瞎子盯着是什么感觉,云绮罗不知道。

    此刻被楚瞳盯着,她却十分难受,好像自己所表现的端庄都已被对方看穿一般。

    何况,对方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废物。让自己有了这般不安的感觉,是骄傲的她所不能忍受的。

    正待云绮罗与云家一众,面露怒色之时,楚瞳方才开口

    “不知云叔叔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推迟婚约,再选吉日令绮罗与小侄完婚,还是狠心毁婚,行落井下石之举”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摇了摇头。

    还以为这楚二公子虽然天资不行,但也是心智不俗,没想到这么快就现出了原形。

    终究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图一时之快。

    本对其另眼相看的云欢,也是面露不屑。看来此番退婚,真乃明智之举。这楚家小儿一介残躯不能修炼,还没有自知之明,如何配得上自己的女儿。“风承古?”

    迷雾之中,除了一个徐徐而来的隐约身影,那个身着青衣的山羊胡子,此刻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风家子弟。

    等到听清来人姓名,更是神情大变,惊叫出声。

    “怎么?听你这动静,似乎也是知道害怕的呀。那刚刚怎么就敢对老子的儿子那么放肆呢?

    竟然还想让老子的儿子去杀老子的女儿。

    小兔崽子,你挺会玩儿呗?”

    “我劝你们都不要乱攀关系。我不是风元青,也不是什么风家的人,更没有什么姐姐父亲。”

    手上用力一握,被人称作风元青的那名红衫男子的掌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外形古朴的八卦罗盘。

    凭借手中罗盘,红衫男子左手掐诀,脚踏玄妙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风家的那个山羊胡子与风承谷的中间,如此说到。

    “风承古,就算你来了又能如何?你以为这一次你还能逃得掉吗?”

    勉强让自己显得十分镇定,山羊胡子如此开口,却是丝毫没有底气。

    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可是风承古啊。一个与家主同等存在,甚至比家主还要强的风家绝世。

    凭自己一个小小渡劫,此刻能够继续站着,就已经算他胆大包天了。

    更别提,还说了这么一句。天晓得,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臭小子,你还挺倔啊。”

    先是瞪了一眼红衫男子,风承谷随后继续与那风家的山羊胡子开口说到,

    “且不说老头子这一次有没有想要逃跑,单凭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能把老子留下不成?”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也要清楚一点。如今的风家,可不止你一个地阶超凡。”

    暗中掐指推算一番,山羊胡子发现自己不但算不出破阵之法,就是想要做到那个自称风无情的臭小子那般,行走于阵法之中,都是毫无头绪。

    “不要用那种很熟的语气和我说话,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杀了。”

    风承谷的那句话,被风无情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开口,语气也是万

    提起族中祸事,蓝畅也未表现出什么愤怒。毕竟不是亲身经历。

    而且相比于楚家,蓝家叛族的子弟加起来还不足十人。对于蓝家之后的发展,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若非为了兄长,蓝畅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与万象宗产生任何瓜葛。

    所以此刻与楚瞳讲述起来,倒也十分平淡。

    不过与蓝畅不同,楚瞳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倒是心神一动,开口说到,

    “前古中期?莫不是与楚家祸乱发生在同一时间?”

    “小师叔祖知道楚家祸乱?”

    听闻楚瞳提及楚家,蓝畅也是有些疑惑。

    之前在墨羽城外,老盖便与鱼龙五魔提及过小师叔祖的年纪未满六十。如此,小师叔祖又怎么会知道扬洲楚家的事呢?

    “难道……?”

    想着想着,蓝畅突然想起小师叔祖也姓楚,于是顿感心中一惊。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的这份不可思议终究是要

    “臭小子,没看着青青是怎么给老夫行礼的吗?

    跪下。”

    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十里玉轩,元桃圣君又是开口呵斥了一句,非逼前者跪下。

    十里玉轩无奈,只好含恨向着楚瞳跪了下去,再次拜了一礼。

    “好了,起来吧。”

    面带微笑的吩咐了一句,楚瞳也玩儿够了。

    于是看向元桃圣君,开口问到,

    “师兄,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呢?”

    “不仅我知道,所有的师兄弟都知道,除了鸿钧师弟。”

    同样也是一笑,元桃圣君开口说到,

    “次古某日,师父在见过元松师弟之后,回来便将你的事昭告给太清嫡系弟子,并将你的画像传至各洲。

    所以除了鸿钧师弟,其余师兄弟都是知道你的。”

    “哦,原来如此。”

    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再次开口问到,

    “既然诸位师兄都知道我的样貌,为何当年元林师兄却是没能认出我呢?”

    “元林?”

    听到楚瞳的话,元桃圣君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丝古怪。

    十里玉轩见状立即想起,楚瞎子与自己初见时,并不晓得师父名号。

    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师弟呢?

    难道这瞎子真的胆大到冒充道祖弟子?

    想到这里,十里玉轩连忙开口说到,

    “师父,这瞎子与弟子相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您的存在,更不知道您的名号,是不是您认错人了?”

    “哦?莫非师父未与师弟提起我们?”

    听到十里玉轩的话,元桃圣君微微一笑,收起了之前的古怪表情,如此问了一句。

    至于假扮?十里玉轩太小瞧自己的师父了。

    道祖于元松囚牢内收徒一事,只有太清嫡系可知。

    元桃圣君可不相信,一个六十多岁的娃娃竟会知道这样的秘辛,还恰巧与小师弟长得一模一样。

    “师兄有所不知,元松师兄所在的那个地方尤为奇特,后人可见前人身影,却因时间静止而无法见其动作。

    并且,前人也见不到后人。

    所以,师弟并未与师父直接相见,一切都是由元松师兄代为转达。

    诸位师兄的事,师父没提,元松师兄也就没说。

    至于元林圣君,师弟也是因为元松师兄如此称呼,才误以为圣君也是师父的弟子。

    如今见师兄如此表情,想来是师弟误会了。”

大典前无题九十一

    二人早就发现了这群黑衣人盯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真是自己。

    一扫众人,楚瞳不由得有些惊讶

    “我一介废人,竟然能劳驾如此多的先天高手,真是受宠若惊啊”

    原来,这十数名黑衣人竟都是先天高手。

    霄湘沫没有动,一众黑衣人出现后便闭上了眼睛,依旧躺在楚瞳的腿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黑衣人只当小姑娘是被他们吓着了,却不知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二人的谈话早被楚瞳用手段隔绝起来,不然听到二人讨论的话题,这群人哪里还敢出现。

    “盲候虽是废人之资,又兼双目失明,可剑斩先天之事早已传遍诸国,谁人不知。

    今日又当众剑败先天候大勇,我们哪敢轻视您啊?更何况您身边还有个在先天中少有敌手的家仆楚镜。”

    一个貌似领头的黑衣人说到。口中虽说重视楚瞳,却是侃侃而谈,丝毫不担心迟则生变。

    楚瞳知道对方肯定也是做了万全准备。

    就拿眼前这十数名先天来说,除了一个白日里被自己击败的候大勇候老头,其余的可都是七重天之上,为首的这人更是有着九重天的实力。

    楚瞳以废人之名传遍扬洲,对方却依旧派出如此的力量,并对楚镜也了解极深,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已经算是很小心,很重视楚瞳了。

    只是情报错了,再重视,再小心也是徒劳。

    “候大勇,你虽一脸小人之相,但你我毕竟无仇,是你挑衅在先,我也饶你一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楚瞳看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说到

    虽然楚瞳双眼蒙着白布,可候大勇依然感觉对方确实在看着自己,并且认出了自己,迟疑的看了黑衣头目一眼。

    黑衣头目本就没把候大勇当一回事,见他看过来便开口道

    “既然侯爷已经认出你来,你又何必遮遮掩掩,放心吧,楚侯爷过了今夜怕是没有机会找你的麻烦了”

    听到黑衣头目的话,候大勇扯了面巾,露出本来面目,看着楚瞳也是一脸敬畏。

    此时他已知道对方是谁,家中还有着怎样的实力。

    何况,对方面对十数名七重天之上的高手,还能如此平静,就足以让他畏惧,至少他不敢。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双腿一直在发抖。

    “你还真是好大的自信”

    楚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子里,看着黑衣人头目说到。

    乍一听到楚镜的声音,黑衣头目还真是有些吓了一跳。

    可是看清来人,他也就放下心来,尽管情报说楚镜实力能够斩杀五重天,但二重天始终都是二重天,自己身为九重天还会怕他吗?

    “刚刚提到你,你就出现了,还真是来的巧啊。

    盲候这一行人除了楚镜这个情报里明确点出的二重天,其余均非常人。

    不仅又废又瞎的盲候有着堪比先天的实力,身边的那名女子竟也是深不可测。

    刚刚那一掌,对方虽然已经手下留情,可自己依然感受到了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九重天知道,这名绝色女子就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至少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存在。

    猜到了女子的境界,九重天也不多想,他知道打败二重天的楚镜,也许是他唯一的出路。

    至于同来的那些人,他也只能心中暗道自求多福。

    谁让此时的他也是自身难保。

    黑衣九重天不知道那女子对自己手下留情究竟是作何打算。

    哪怕自己真能胜过眼前的楚镜,也未必就能逃出生天。

    “自然不是。晚辈只是在考虑是否遵循内心去实现一个年少时的向往罢了。”

    “哦?不知洛小友年少时的向往,又是什么?”

    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古太居开口追问。而洛书白也并未隐瞒,当即出言解释道,

    “晚辈出身俗世,并非修炼界的名门后辈。自幼听着长辈们所讲述的道祖传说而长大,心中对此无限向往。

    只是在晚辈机缘巧合的踏入修炼界以后,却发现当今修士,都是为求实力不择手段的不义之辈。已非晚辈心中所向往的求道之途。

    所以太清重现,对于晚辈来说倒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只是晚辈不敢确定,投身其中就一定能够找到那条真正适合自己的路。”

    “殿下贵为九洲公主,青谷少主。驾临檀香别苑,老夫父子理应躬身相迎。又怎能算是多礼呢。”

    身子重新站直,青檀含笑开口,如此说到。

    不屑开口,兰芷祎如此说到。

    与一众青仙群妖不同,早在青仙城外见识了藤年先生的手段之后,兰芷祎便已猜到了此人定是一个极其擅长控魂的家伙。

    此刻再见眼前的九道黑袍身影,兰芷祎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黑袍的背后,都是藤年先生在控制。

    或者说,这九名黑袍神秘人都是藤年先生。

    “怎么会呢?冥冥天道虽然不可预测,但凡事的发生也都是有因有果。

    你也说是如果太清今日没有重现,你的一生会是如何。可今时今日,太清不是重现了吗?”

    含笑挥手,古太居开口说到,

    “所以,你此刻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既是心中所向,那就大胆前行。如果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于心中所向,你又能付出什么呢?”

    “这……”

    身躯蓦然一震,洛书白在听完古太居的这番话后,不由生出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紧接着,则是在心底涌出无限勇气,催促他勇敢前行。

    “多谢古院长,晚辈知道怎么做了。”

    连忙躬身行了一礼,洛书白恭恭敬敬的如此说到。

    “小友严重了。古某这一番话,也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下的有感而发。与其说是帮了你,不如说也是帮助了古某自己。

    经过与小友的这一番谈话,古某似乎也找到了未来的方向。”

    而如今三人的劫云纠缠不清,所降下的雷劫可不止是一加一再加一那么简单。

    到时候最先承受不住的便是雨元默与风元情。

    又是微微一怔,古太居的话不禁令洛书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前者最后的话。

    “所以,就让我们一同进去看看那位道祖之徒,道宗大人吧。”

    “啊?啊,古院长,您先请。”

    “呵呵,洛小友不必客气。依古某看,今日你我在此交谈也是一种缘分。假若今日你我都能如愿以偿,并且改变彼此余生,那你我也算是忘年至交了。这凡尘俗礼,就不必太过计较了吧。”

    “古院长说的是。但即便挚友相交,也应长幼有序。古院长无论身份还是修为,都在晚辈之上。理应先行。”

    “嗯……也罢,难得在这修炼界中还有人能如此有礼,古某今日就听小友的罢。”

    “多谢古院长,请。”

    “小友,请。”

    就在古太居与洛书白刚刚离去之后,此间天边则是再次闪过一团翠光黑雾。

    紧接着,叶芲瑛与那个针对太清的黑袍神秘人以及风承古,纷纷现身于此。

    “没想到啊,太清宫在九洲之上销声匿迹万古之久,竟然还有人对其如此推崇。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现身之后,黑袍最先开口如此说到。

    “是,小师叔说的不错。小小争执,自然不会影响您与我的叔侄情谊。既然如此,那芷祎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这位兄台难道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还是说兄台没有看到那天边三人的劫云已然合而为一?”

    同样有些诧异竟然会有人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这名开口言明楚天不可能渡劫成功的散修却也没有出言嘲讽。而是与众人解释道,

    “要知道那雨元墨与风元情的天劫已然是八九天劫,而楚天人的天资还要远胜前两位。所以楚天人能够引来的天劫至少也是七彩八九劫。

    “万古更迭,世事变迁。如今师祖杳无音讯,父君也已归墟。各位师叔师伯或是沉睡,或是隐世不出。芷祎这公主的名号,又有几人知晓与认同的?”

    “何况檀叔与父君乃是结拜兄弟,是芷祎的长辈。又岂能与芷祎行如此大礼啊。”

    听闻青檀所言,兰芷祎不由现出一脸落寞。开口如此说到。

    “公主殿下所言差矣。正是因为如今世事变迁。道祖不出,义兄归去。殿下你才更应该以九洲公主的身份号令青谷,驻守九洲。护佑天下苍生。

    不然才是真的有愧于道祖之孙,圣君之女的尊贵身份。”

    手臂向着檀香别苑内微微一摆,青檀一边示意兰芷祎进入别苑,一边开口如此说到。

    至于青吉,在被兰芷祎亲自扶起之后,就一直立于一边,满脸恭敬。

    此刻见青檀与兰芷祎走进别苑,便也同样挎刀跟了上去。

    “这……檀叔教训的是。公主之称,的确不应止于众生的尊崇与恭敬。更多的应该是承担起这个称号所担负的责任。

    如此,芷祎若是继续推辞,倒是显得芷祎惧怕了这份责任。

    不过即便如此,您与吉儿也依旧是芷祎的亲人。如此多礼,岂不是过于见外?”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如今九洲藏匿大患。我青谷亦是风雨飘摇。若不尽快树立起森严规纪,难免会被对方乘虚而入。想来……殿下也不愿看到芲瑛的事,再度重现。”

    “……”

    听闻青檀所言,兰芷祎不由在心底暗叹其虑之周。却又因前者提起叶芲瑛而一时沉默。

    青檀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兰芷祎的肩膀,示意其不要多想。随后又是继续说到,

    “芷祎你万古天真,善良心性早已深入族人骨髓。若是不加以重视,日后难免不会有族人对你的号令执行散漫。如此,必成大患。

    老夫虽说算不上什么尊贵的身份,但在青谷同族之中,也还有些分量。若是连老夫都对你毕恭毕敬,那其余同族便也不敢轻易放肆。久而久之,自然可以在我青谷同族之中,树立起你九洲公主的威严。”

    此刻的楚瞳正面向院子里的战斗,而霄湘沫则闭着眼睛,似是害怕。

    自觉无路可走的候老头,决定铤而走险博一个活路出来。

    飞身对着霄湘沫一掌而去,一旁的离月看的清楚,却并未出手,反而露出了一脸同情的表情。

    敢把大小姐当软柿子,但愿别死的太惨。

    虽然,离月也是有心为候老头祈祷,可是冥冥天道好似没有听到离月的祷告。

    又或者说,从候老头对霄湘沫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眼看自己的攻击马上就要打在了那雪白少女的身上,却只见那少女轻轻的挥了一下瘦小的手臂,好似夏日里轰着蚊子的一般,直接扇在了候老头的身上。

    然后,候老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脑子里,虽然想了许多,却不耽误楚镜应对。

    深知自己和对方在境界上有着不小的差距,楚镜也不硬碰硬。

    先是,借着那未能立功的一脚重重的踏在地上,踩出一个脚印的楚镜,顺势一抬脚,掀起无数乱石碎砖,并向后翻跟头而退,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本来汹汹袭来的黑衣人,那一掌的威势,瞬间就降了不少。

    退到一定距离的楚镜见对方威势已弱,便又重新一拳迎了上去,真气运行,霎时间浑身金光一闪,仿佛披上了金色盔甲,玄阶武技,厚土护身功。

    “轰隆隆”声势不小,只是楚瞳已经用了一些手段,将这里与外界隔离,不仅是天云城,就算是酒楼内外也无人能感知到此地的战斗。

    还未等黑衣人再有动作,忽然心神失守。

    楚镜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真气附于右手之上,也是黄色光芒浑厚,仿佛拳头都变大了不少,黄阶武技,重炮拳。

    因心神失守而被击中的黑衣人,瞬间口吐鲜血,向后飞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毕竟真气雄厚,黑衣人并无大碍,勉强站起。此时,他那露出的眼睛里散发的目光,反而更加的坚定。

    消瘦少爷抓住男子的衣领。

    男子也不吭声,也不反抗。

大典前无题九十二

    青色光芒闪烁之后,楚瞳身形竟然还在原地。

    唯独不一样的是,那道连天雷柱竟然被短发男子给劈偏了。

    “我靠?什么情况?渡劫老怪也能劈偏?没搞错吧?”

    别看剑凡在酒楼的时候,像极了沧桑的老辈强者。实际上,这家伙也是个逗比罢了。

    在知道楚瞳身怀罗盘以后,短发男子发誓,他绝对已经加了万分小心。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关那些诡异手段,眼前这个盲眼小子,竟然比无情还强。

    “原本以为这小子是谋害了无情的族人。现在看来,这小子恐怕不是杀人谋财那么简单。”

    快速低喃一句,短发男子只当楚瞳手段诡异。却又哪里知道,楚瞳此时一样在感叹他的厉害。

    本想着利用借物移形的阵法,使自己与短发男子交换位置,令对方也尝一尝天雷的滋味。楚瞳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身形一颤,便挡住了阵法移形的力量。

    这会儿楚瞳虽然没有正中天雷,可那终究都是天雷。即便只是余威刮蹭,也不是他这个小小金丹所能承受的。

    一口鲜血吐出,楚瞳体内的气息也是翻腾不已。

    见到楚瞳吐血,短发男子心中一喜。自己这一击天雷总算没有白费。

    手中伞再次闭合,短发男子挥舞着上千元刃向着下方冲了过来。

    楚瞳不敢有半分迟疑,勉强压住体内翻腾的气息,强行使出御剑术。

    只是这一次楚瞳所用,不再是御剑千合。而是越过了圣玄本门弟子的真万合,直接斩出九道万剑合一。

    “御剑万九?圣玄剑派?”

    “你是圣玄弟子?”

    一声大喝,短发男子与远处的三人都是一惊。

    作为九洲顶级势力,很少有修士在听到圣玄剑派的名号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即便短发男子三人无法无天,此刻的心神也是一荡。

    匆忙中再次张开手中红伞,短发男子这一次挡的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所谓万九,即是修炼者将圣玄御剑术修到万剑合一以后,凭借自身越来越深厚的元力凝成万数之余的剑影。之后再以这些多余的剑影,打出另外八道万剑合一。

    算是圣玄御剑术第二阶段的一道门槛。

    只是这道门槛,却是不知令多少圣玄天骄都止步于此。

    楚瞳能够以外人的身份将御剑术修到这般地步,绝对可以说上一句不可思议。

    若是传回圣玄剑派,定能引起上下哗然。

    只要稍有触碰,即便两位渡劫,怕是也要脱层皮了。更别说剑凡的修为只有元婴巅峰。

    眨眼退出百里之外,剑凡再度回首,心中已然掀起巨浪。

    自己究竟是怎么惹到那三个家伙的,这般实力还来追杀自己,真是杀鸡用了牛刀,不嫌浪费。

    幸亏师父给自己的三枚小剑还剩一枚。不然自己哪能坚持到遇见这个盲眼青年。

    只是这个盲眼青年看上去平淡无奇,没想到也有如此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来自己晃了这么久,也该回一趟剑冢了。不然凭着这点儿实力,恐怕吃不了几年老本儿。”

    心中想法不断,这个被人称作剑凡的汉子低声呢喃了一句后,仍是没有离去。

    天雷下,楚瞳可没有剑凡想得那么轻松。

    连小瑷与怜儿这两个真正的渡劫,都怕了短发男子所斩下的连天雷柱,就更别说楚瞳这个只有金丹期的小家伙了。

    先是挥出数十剑,楚瞳企图阻挡天雷几个呼吸。随后心神一动,左手暗中掐诀。

    青色光芒闪烁之后,楚瞳身形竟然还在原地。

    唯独不一样的是,那道连天雷柱竟然被短发男子给劈偏了。

    “我靠?什么情况?渡劫老怪也能劈偏?没搞错吧?”

    别看剑凡在酒楼的时候,像极了沧桑的老辈强者。实际上,这家伙也是个逗比罢了。

    此时在见到短发男子的惊天一击,竟然没能击中楚瞳,剑凡也是立马开口吐槽。“楚公子的底牌还真是层出不穷啊。此经一出,当今九洲世俗的修炼界还不是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

    如此,真是令老三心悸啊。”

    脚下站稳,拔山又是扶了扶楚瞳的身子,随后望向楚瞳的双眸闪过一抹深邃,口中如此说到。

    “此……经……出……世……,乃是机缘巧合。算不得什么底牌。你倒是不必因此而高估我的实力。”

    缓缓开口,楚瞳有气无力的如此说到。之后顿了一下,又是继续说到,

    “如今……我已是油尽枯灯,绝无半点再战之力。芷祎亦是心神未宁。你若此时杀我,绝对是最佳时机。”

    “或许这小子就是故意引老子出手,想要再阴老子一下。”

    “笑话,老子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其实,拔山倒也并未想多。

    楚瞳的那句话的确是故意说给拔山听的。

    只是与拔山后面所想恰恰相反,楚瞳此话还真是虚张声势。

    所以说,拔山有一句话还是很对的。楚瞳虚虚实实,的确很难捉摸。

    “呵呵,多心的是你才对。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不过良机一去不复还,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到时候再想后悔,那就真的晚了。”

    缓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儿气力。

    楚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推开拔山的手臂脱身而出。

    “那……如果本王现在就后悔了……”

    突然,拔山的双眸之中迸发出无限杀意,如此开口。

    “还来得及吗?”

    “……”

    一阵沉默,楚瞳也不答话。只是用那双隐藏在白绫之下的异瞳,盯着拔山的双眼不放。

    时间无声流逝,没有人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只是在兰芷祎回神看向楚瞳的时候,正好瞧见拔山杀气腾腾的盯着楚瞳。于是立马开口喝道,

    “孽畜,你想干什么?”

    大喝之声穿耳而过,楚瞳哂然一笑,开口说到,

    “这回是真的来不及了。”

    兰芷祎不明所以,闪身将楚瞳带离拔山面前。而拔山也不阻拦,依旧是一脸杀意的看着楚瞳。

    站稳身形,楚瞳也是一样的继续盯着拔山不放。

    兰芷祎虽然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没有贸然开口。

    突然,楚瞳与拔山同时大笑,倒是给兰芷祎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师叔你……?”

    大战几经,险坠魔道。兰芷祎早就把掩饰自己与楚瞳关系的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此刻情急之下,自然而然的便叫了楚瞳一声师叔。

    拔山闻言,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又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虽然事情的真相过于惊天,但拔山还是很快的就接受了。

    事关道祖,再怎么奇异似乎也都成了理所应当。

    毕竟道祖本身就是一个万古奇迹。

    而兰芷祎在看到了拔山的模样之后,也是立即反应过来。

    只是话已脱口,自然无法收回。

    看向楚瞳,兰芷祎略显无措。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兰芷祎万古天真,又岂是说变就变。

    此刻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世俗凡人家的孩子做错了事。

    楚瞳见状,对其含笑摆了摆手,以示无妨。

    随后又是与拔山开口说到,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老子之前就说过了,你对兰公主的称呼有些可疑。

    只是你当时并没有接话而已。

    不过你应该早就有了暴露的打算。不然你也不会在老子面前继续对兰公主那般称呼。”

    “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阴谋?这个秘密应该没有那么好知道吧?”

    “呵呵,你又想多了。我之所以没有刻意去改变,是因为那样只会令你更加怀疑。

    何况这个秘密本来就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微微一笑,楚瞳如此说到。之后顿了一下,开口继续说到,

    “与其说是阴谋,倒不如说是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自己人?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你小子心机深沉,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老子当成自己人?”

    不屑一笑,拔山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楚瞳的话。

    “呵呵,你若是非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有办法。

    反正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

    见楚瞳说的认真,拔山的脸色不由一变。

    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与楚瞳说到,

    “既然你已经把老子当成自己人了,那是不是也该把老子的毒给解一解了。”

    “当成自己人是一回事,保障又是另一回事。众生心思繁杂,可不是我把对方当成自己人,对方就能把我当成自己人的。”

    “你说呢?”

    摇摇头,楚瞳如此说到。

    “呵呵,就知道你这臭小子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不给就是不给。这般强词夺理,可真不是个爷们儿。”

    仍是不屑开口,拔山如此说到。

    “是不是强词夺理,我自己知道就好。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

    “如果真的只有替你解毒才能证明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那么不需要我解毒,就是你用来证明把我也当成了自己人的方法。”

    “哼,老子又没有说过把你当成自己人,何需证明?”

    冷哼一声,拔山如此说到。

    “所以咯……”

    话不说全,楚瞳只是对着拔山两手一摊。弄得后者微微气急,却又一阵语塞。

    “你……”

    抬手一指,右脚一跺。你字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了其他言语。

    不管怎么说,楚瞳所为终究没错。就是那句话说得让人觉得虚伪了些。

    可拔山心里明白,如果楚瞳真的把他的毒给解了,那么他反而会小瞧对方,认为对方不配做那个人的对手。

    毕竟以众生为子对弈强敌,盲目的自信就是对众生的不负责任。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像你这么厉害的妖王,我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这六颗解毒丹,就当是我为刚刚的那句话给你道歉了。”

    突然,楚瞳的声音再次传入拔山的双耳之中。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瓶在眼前快速闪过。本想着利用借物移形的阵法,使自己与短发男子交换位置,令对方也尝一尝天雷的滋味。楚瞳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身形一颤,便挡住了阵法移形的力量。

    这会儿楚瞳虽然没有正中天雷,可那终究都是天雷。即便只是余威刮蹭,也不是他这个小小金丹所能承受的。

    一口鲜血吐出,楚瞳体内的气息也是翻腾不已。

    见到楚瞳吐血,短发男子心中一喜。自己这一击天雷总算没有白费。

    手中伞再次闭合,短发男子挥舞着上千元刃向着下方冲了过来。

    楚瞳不敢有半分迟疑,勉强压住体内翻腾的气息,强行使出御剑术。

    只是这一次楚瞳所用,不再是御剑千合。而是越过了圣玄本门弟子的真万合,直接斩出九道万剑合一。

    “御剑万九?圣玄剑派?”

    “……是么?换作别人,老子真会当他是虚张声势。可你这小子虚虚实实,老子实在是捉摸不透。

    这没有把握的事,老子可不会轻易去做。

    何况在你给老子解毒之前,杀了你对老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老子生性怕死,不会做这自寻死路的事。你小子还是太多心了。”

    微微一怔,眼眸之中愈发深邃。拔山在听完楚瞳的话后,并非没有一丝心动

    但也正是因为这丝下意识的心动,才会让拔山更加警惕。

    毕竟明道经对于拔山也不是没有丝毫影响。

    如此,在明道经与裂魂丹的双重影响之下,拔山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对楚瞳心生杀意呢?

    可拔山偏偏在楚瞳的话落之后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杀意。所以拔山不得不心生警觉。

    此时在见到短发男子的惊天一击,竟然没能击中楚瞳,剑凡也是立马开口吐槽。

    只是他又哪里知道,短发男子之所以劈偏了这一击,那也是有原因的。

    “你是圣玄弟子?”

    一声大喝,短发男子与远处的三人都是一惊。

    作为九洲顶级势力,很少有修士在听到圣玄剑派的名号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即便短发男子三人无法无天,此刻的心神也是一荡。

    匆忙中再次张开手中红伞,短发男子这一次挡的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大典前无题九十三

    小紫出奇的没有回话。只是一双大眼,灵动而又决绝的,盯着颜追的背影,微微一笑。

    可惜,颜追没能注意。

    双臂连舞,凤火腾空,神火倒灌而下。

    颜追借着凤凰神火的防护,动作不停,双手继续掐诀。

    瞬间,便有上千剑影从天而降。连伤十数元婴强者。

    这种混战下,御剑术,果然最是好用。

    “圣玄的御剑术?

    你们师兄弟之间,倒是慷慨的很啊。”

    带头的锦衣人,一眼便认出颜追所使的招数。

    悟元山一行过后,楚瞳斩杀圣玄嗜血剑,已经不是秘密。

    疑似与其师出同门的颜追,懂得御剑术,自然也不稀奇。

    “不过,楚云瑛那个娘们儿都把你师父吹上了天。

    难道你师父他老人家,就没有什么自己的功法,传授给你们吗?”

    本就不信,道宗一怒惊九洲的鬼话,锦衣人开口嘲了一句。

    这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颜追身上的传承。“嗯,不错。果然是鸿武老祖的后人。这番话,说得很有担当啊。”

    一日间,风承古已经忘记了自己夸赞这个初次相识的小丫头多少次了。

    但是这个小丫头,也确实令他很是满意。

    “我等九古子弟,从降世之初便与世俗众生不同。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修炼环境,均不是普通世俗所能相比。

    就连这自身气运,也都受到了太清诸祖,以及九洲众生的加持。

    所以守护九洲,正是我等应尽的责任。”

    “然今日既有宵小之辈企图染指九洲。那我等太清门下必当竭尽全力将之驱逐。

    你即身为野家族人,能够有如此担当,也算没有愧对你爹将家主之位传与你了。”

    在风承古说完这番话以后,野丽这才想起风前辈对自己的身份,一直有所误解。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

    “我想前辈怕是误会了。虽然野家只有家主才有抱戟,但晚辈与仇大哥也只是替父辈们弥补曾经的过失罢了。

    晚辈其实,并非家主继承人。”

    小小的占个便宜,颜追动作不停。唤回凤火,握在手中。

    右手执剑,开始向着楚家人群,转动起来。

    凤火与凰歌不断喷出火焰。

    只见颜追神火缠身,转眼便凝成滔天漩涡,直上云霄。

    “啾”的两声凤凰鸣叫。

    众人便见神火漩涡处,一凤一凰,相互缠绕。

    虽未近身,却已如烈火焚身。

    又仿佛周围尽是敌人,随时对自己欲行不轨。

    转入人群后,出窍之下,瞬间便死伤过半。余者,也是少有再战之力。

    锦衣人一旁观战,心中豁然一惊。

    何况已经得到的东西,想要放弃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被风承古说得有些无语,野丽只当对方是在拿她开涮。却不知道前者的心里,那也是极为认真的。

    风家术法,九洲无双。风承古这么一位地阶术士与野丽接触了这么久,哪怕没有推算,却也将这人看个七八分了。

    如此人才,岂不正是上佳的家主人选?

    “你若这么说倒也没错。可你别忘了,你野家象征着家主地位的荒戟,如今已经与你那弟弟血炼。

    如果让别人做了家主,这荒戟又该如何处置?”

    “这……”

    “所以,只有你这个做姐姐的接任家主,荒戟才可以继续交给你弟弟保管。

    否则,就必须将荒戟从你弟弟的体内剥离。”

    “这……”

    听到风承古提及野辽与荒戟血炼的事实,野丽的心中不由有些相信了风前辈对于家主继承人的猜测。

    沉吟过后,野丽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变得坚定无比,并与风承古开口说到,

    “虽然前辈说的很有道理,但家父与族中老祖,的确没有与晚辈提起过这件事情。”

    “虽然此次围攻三元宫的势力都是顶级,但宗主可要明白,那几个神秘势力我们并不了解。而他们围攻三元宫的原因,我们同样也不清楚。

    究竟会不会一直站在咱们这一边,尚还不能确定。

    如今又有楚瞎子突然现身,道宗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倘若我们倾巢而动,那么一旦出现意外,流云宗数千年的基业可就要毁之一旦了。”

    “你说的不错,楚瞎子突然现身,的确让这件事变得不再稳妥。

    可一旦三元宫逃过此劫,流云宗即便香火尚存,也不可能再是三元宫的对手。”

    “而且,你不也认为天儿不适合流云宗的宗主之位吗?”

    说到这里,方庭落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并使得大殿下的李景山,身躯也是一震。

    “唉,说来此事也的确怪我。若非当年在上青城与仲鹤说了那番话,今日他也不会……”

    叹了一口气,李景山的确有些后悔。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此事跟天儿有关系了?”

    眉毛一挑,方庭落如此了问了一句。

    “这……”

    心神一荡,李景山一时不敢接话。毕竟这个话题,实在过于敏感。

    “好了,你我都是老朋友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件事,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你与我又何必遮掩?”

    勉强露出笑容宽慰了老友一句,这一刻的方庭落虽然还是一副中年模样,却也给人一种凡俗迟暮的感觉。

    “其实此事根本与你无关。就算当年你与鹤儿说了那些话,也无法传到天儿那里。

    倒是那个瞎子的话,才是鹤儿丧命的重要因素。”

    “瞎子?宗主说的是楚瞳?”

    疑声问了一句,李景山可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楚瞎子的事。

    何况接下来的九古世家,还要面对一场绝世阴谋。如果野家让一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家伙来当家主,那他风承古拉拢过来的只怕就不是盟友,而是一个麻烦了。

    所以此刻,风承古即便已经确定了野家的选择,却也还是在心里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如果野家真的不肯让野丽接任家主之位,那么他风承古第一个就不同意。

    心中想法万千,脸上不动声色。风承古在听到野丽的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对其更加高看。

    能够提前怀疑自己对于权欲的抵抗力的人,往往要比那些自信可以经受住权欲诱惑的人更加可靠。

    因为前者至少会时刻自省,而后者却会因为那份自信,不断放纵自己再近一步。

    “唉我说你这丫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老头子我在这儿装傻呢?”

    伸手指了指野丽,风承古一副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的样子,将声音再次提了几分。

    “难道你不知道,九古子弟是不可以拜外人为师的吗?

    你那弟弟不但已经拜入三元宫的门下,而且还有了一个非我太清门人的师父。

    如此,又哪里有资格接任你野家的家主之位呢?”

    “再说了,如果野家的那些老家伙真想把家主之位传给你那弟弟,又何必让一个傻小子给他当抱戟?

    斗志昂扬者,皆是爷们儿。怎么?你这是想做一个娘们儿了?”

    “前辈说的不错。野家斗火不息,便没有男女之分。可晚辈终究为女子之身,这未来总归不能自已……”

    说到最后,野丽的脸上竟是露出一抹羞红。倒也算是一个少见的别样美景。

    “呵呵,你这是想到成家一事了?野家存世万古,难道你还怕野家易主不成?”

    微微一笑,风承古作为一个几千岁的老家伙,在面对一个不满百岁的小丫头蛋子时,自然也是没有什么顾忌。

    你还真当你野家的抱戟,就是抱着那把荒戟到处乱跑的啊?

    要知道,仇家的鸿黎老祖自幼聪颖,心有玲珑,行事稳妥周密。是个极其出众的辅佐型人才。

    鸿武老祖之所以将他老人家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弥补自身的性格缺陷。

    所以,抱戟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野家的家主,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而你身边的这个大块头,虽然也不怎么样,却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人。

    如此相比,即便你与你弟弟如今都有抱戟,也依旧是你更胜一筹。”

    “这……有关九古子弟不可拜入他人门下,晚辈的确不知。

    可同样的,族中也并未规定只有家主子嗣才可以接任家主之位。

    以我野家的骄子众多,寻一个家主继承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又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一个女儿家呢?”

    “没错。当年在悟元山,那个瞎子曾当着天儿的面,给鹤儿好一顿夸。

    之后宗门因为三元宫的崛起,几次讨论日后的宗主人选,都强调了实力不是唯一。

    如此,天儿便对鹤儿起了忌惮之意。说话之人,锦衣玉带,风度翩翩。居于众强者之首,应该就是领头儿的。

    “不知阁下是谁,为何阻我去路?”

    下意识的将小紫护在身后,颜追冷声说到。

    “事到如今,颜大师就没必要藏头露尾了吧?”

    对方是谁,不用问也能想到。这一句,也算是拖延片刻,暗中给楚云瑛传讯。

    不过,对方既已出手,必然做好万全准备。

    想必楚云瑛那边,也不好过。

    身份无需再掩,颜追敛去黑袍。

    到了这一步,无论自己是不是颜追,对方都会出手。

    锦衣人一阵失神,面露凝重。

    就在刚刚,眼见凤凰齐飞,他竟心生一种,众人向他袭来的错觉。

    幸好此人心智坚韧,立即清醒,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颜追又是一声低喃,

    “心所欲,剑之终。”

    话落,凰歌一闪,直奔锦衣人。

    后者大惊,匆忙抵挡。

    只见其周围爆炸连连。刚刚唤出的兵刃,也被凰歌斩断。

    与此同时,小紫突然舞动身躯。紫雾喷薄间,之见紫花漫天,那些力竭的元婴强者,便都一命呜呼。

    其余出窍,却是堪堪抵挡。

    小紫一捂胸口,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带着无限的担忧,看向颜追。

    竟发现后者,不知何时卷着凤火,闪到锦衣人跟前。

    而后者,此时也已重伤倒飞,血洒如雨。

    一击成,颜追于空中摇摇欲坠,浑身也是鲜血淋漓。

    小紫见状心中一痛,连忙上前。

    就在这时,余下十数名的出窍强者,同时斩出攻击,直奔颜追。

    小紫脸色巨变,大叫一声“小心”。

    并同时急闪而去,颜追闻言,立即转身。

    却仍被迎来的小紫,正撞怀中。

    黑袍破碎,随风飞舞。露出一袭紫裙的小紫,带着笑容,喷出一口鲜血。

    点点血滴,溅在颜追胸膛。宛如万千刀刃,扎在那颗刚刚融化的冰心之上。

    这十数位出窍强者的攻击,竟是全都命中到了,小紫那娇小的身躯之上。

    “既然知道颜某的身份,那阁下应该也知道家师是谁。

    这般拦住去路,就不怕家师与尔等寻仇?”

    “道宗大人的确神秘,可实力究竟如何,仍是有待商榷。

    何况,又有谁知道,颜大师身死,是与我等有关呢?”

    锦衣人笑着开口,丝毫没有被道宗的名头吓住。

    如果真的害怕,他们也就不会来了。

    “不过,颜大师若是肯将东西交出来,那我们自然,也是不愿与道宗大人结仇的。”

    “颜某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身份可以暴露。但身具楚云瑛的传承,却不能承认。没有将锦衣人的退让放在心上,颜追仍是推脱。

    “颜大师这么说,可就太没有诚意了。”

    眼睛一眯,锦衣人的声音,有些发寒。

    “尔等拦住颜某去路,就有诚意了?”

    “既如此,那颜大师,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反正,你是别指着楚云瑛那个娘们儿,能来救你了。”

    再次开口,锦衣人手臂一挥,数十人一同出手,直奔颜追。

    “保护好自己,我一定带你回去。”

    再次将小紫护在身后,颜追大喝一声,凤火与凰歌同出。

    小紫出奇的没有回话。只是一双大眼,灵动而又决绝的,盯着颜追的背影,微微一笑。

    可惜,颜追没能注意。

    双臂连舞,凤火腾空,神火倒灌而下。

    颜追借着凤凰神火的防护,动作不停,双手继续掐诀。

    瞬间,便有上千剑影从天而降。连伤十数元婴强者。

    这种混战下,御剑术,果然最是好用。

大典前无题九十四

    否则老子一个狠心,保下一命还是不算难事的。”

    奋力抵挡,“金猊”狮身巨大,力可拔山。一双狮爪齐出间,也是又一次的接下了兰芷祎的一掌。并且开口如此说到。

    “不错,阁下说的不错。在不惊扰各位元君的情况下,兰师姐想要留住你,的确不太容易。

    不过阁下可别忘了,这会儿在场的可不止兰师姐一个人啊。”

    再次开口,楚瞳身在青仙城下,与“金猊”如此说到。

    “那又怎样?蝼蚁再多,也不过是叮老子几个包罢了。

    难道你还指望那些小喽啰将你三爷爷我留下不成?”

    抽个空档,“金猊”回首看了楚瞳一眼。之后十分形象的露出一脸不屑,开口如此说到。

    “可别到最后拖累了兰公主,反倒帮了老子一个大忙啊。”

    “不。你没有误会。今日赶来梅林,我的确是为了阻止你去找菊儿。至于为什么。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大局着想。

    但我的目的,也只是不想让菊儿失踪的消息传遍青谷。

    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追查菊儿的下落。”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追查菊儿的下落。”

    嘴角一扬,眉毛一挑。谷梅诡异一笑,开口如此问向兰芷祎。接着不等后者开口,又是出言追问道,

    “还有,你又是为什么担心菊儿失踪的消息传出去?难道有你这个皇境修为的青谷少主在,还有谁敢对菊花台下手吗?”

    要说这墨羽城绝对是座繁华的大城,而聂家能够在其中称雄,也的确有着不俗的实力。

    可作为聂家的定海神针,聂人雄这个出窍大能已经八千多岁了。垂暮之年,死期将近。再不渡劫,聂家往后就只能靠后辈自己了。

    如今聂家的后辈虽然强者众多,但资质最为出色的也只有聂鸿羽这么一个。

    所以此次觊觎万象宗的八只金盒,聂鸿羽的心中是存了万分期许的。

    但是期许终究只是期许。

    倘若八只金盒都开不出一枚腾元丹或是天悟丹,那聂人雄出关御敌,便是聂家衰败的开始。

    与其说出来令兰芷祎徒增烦恼。楚瞳决定暂且不去提醒前者。直到他们彻底粉碎天外来客与藤年先生等人的阴谋。

    “事情再多,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去解决嘛。”

    心底如此感叹,楚瞳一时无言。使得只有两个人的罗兰大殿,突然寂静的有些可怕。

    收回拜礼。兰芷祎略显尴尬。于是主动开口,与楚瞳出言说到,

    “师叔从昨日便为寻找菊儿之事费尽心力。想来也未得好生休息。如今又遭天算反噬,重伤在身。实在不应再过劳累。”

    “眼下诸多事宜皆已商讨完毕。芷祎心中所虑也是略有消减。倘若师叔再无其他吩咐。那便请师叔赶紧去休息一番。也好令伤势得以休养。莫要加重才是。”

    “无妨。自打当年在扬洲寻得修炼之法。我这副本应无缘修炼的废体就一直在被各种反噬。说起来,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回神摆手。楚瞳含笑开口。言语中略带几分自嘲。随后神色转正,与兰芷祎继续说到,

    “小菊姑娘假扮菊王返回菊花台。看似给了对方无限压力。是个好计。实际上却有两个致命的破绽。”

    “一个是菊王已被对方控制。我们的计划不攻自破。立马夭折。甚至会被对方利用。反过来算计我们。

    但对于这个破绽,我们暂且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至于另一个破绽。则是菊王重伤返回菊花台。身为菊王之女的小菊姑娘却没有侍奉左右。”

    “所以,让小菊姑娘重回罗兰殿。就是为了避免对方起疑。”

    “而芷祎你身为如今的青谷之主,菊王的挚友。小菊姑娘作为晚辈。实在没有理由在你之后单独离去。所以,还是留在这里等一等小菊姑娘吧。”

    “师叔所言。芷祎明白。芷祎的意思是,师叔可以先去休息。留芷祎自己在这里等小菊儿就好。”

    点头表示明白。兰芷祎却仍是与楚瞳出言如此说到。

    “不。你没有误会。今日赶来梅林,我的确是为了阻止你去找菊儿。至于为什么。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大局着想。

    但我的目的,也只是不想让菊儿失踪的消息传遍青谷。

    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追查菊儿的下落。”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追查菊儿的下落。”

    嘴角一扬,眉毛一挑。谷梅诡异一笑,开口如此问向兰芷祎。接着不等后者开口,又是出言追问道,

    “还有,你又是为什么担心菊儿失踪的消息传出去?难道有你这个皇境修为的青谷少主在,还有谁敢对菊花台下手吗?”

    “也许真的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才会让你今日对我有这么多的怀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如今的青谷已非昨日。

    如果打伤菊儿的凶手和我所猜测的是同一个家伙,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实力不比我差。并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实力未知的存在。

    化拳为掌,顺势一推。元力外放间,如狂风骤起。楚极当即就被这股元力吹得倒飞而去。

    所以,聂鸿羽提出与五魔合作,也并非都是形势所逼。而是有着一番深思熟虑的考量。

    “一个传送阵而已,四只金盒?值么?”

    脸上看不出喜怒,索命魔深深地看了一眼聂鸿羽。

    后者也不显慌乱,微笑着回到,

    “那就得看前辈怎么想了。

    正所谓猛虎架不住狼多,倘若五位前辈真的在半路上失了手,那可是连一只金盒也分不到了。”

    “嗯,不错,不错。

    聂公子这个提议的确很有诚意。不过本座还是希望聂公子能够再做一些让步。”

    脸上一副满意的样子,索命魔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聂鸿羽眉头一皱。而楚风在见到楚极一心都在自己的双指之上,也是不由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笑意。

    化拳为掌,顺势一推。元力外放间,如狂风骤起。楚极当即就被这股元力吹得倒飞而去。

    山林夜深,楚天与楚镜及一众目林剑卫,正于三元山脉之间疾驰而行。

    疾驰间,楚天开口问向楚镜道,

    “刚才那几个楚家人都是去扬洲找过瞳儿麻烦的?”

    “嗯,算是吧。那个满面带笑的叫作楚良,是去扬洲的那批楚家人中最强的一个,同时也是心计最深的一个。被中洲的修士唤作拂风公子。相比于已经有所行动的天外来客,十四句谶言中所预示的众生血海,到底还是遥远了些。

    与其说出来令兰芷祎徒增烦恼。楚瞳决定暂且不去提醒前者。直到他们彻底粉碎天外来客与藤年先生等人的阴谋。

    “事情再多,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去解决嘛。”而楚风在见到楚极一心都在自己的双指之上,也是不由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笑意。

    化拳为掌,顺势一推。元力外放间,如狂风骤起。楚极当即就被这股元力吹得倒飞而去。

    弃剑掐诀,使得长剑横在自己身前不断周转。楚极渐渐地将楚风的掌力凝成一个漩涡之后,同样化诀为掌,将其给原路轰了回去。

    危机眨眼之间,回击生死一瞬。楚极的应变能力,却是不俗。但是身躯难以自控,这会儿竟是不由自主的撞向元山三拙。

    匆忙闪躲,被打断攻击的严梓锋不由心中一怒。

    尽管对方此刻是在竭力助战三元宫,但是剑卫等人在其眼中,始终都算不上自己人。

    这会儿见楚极失利,严梓锋的心中竟是第一时间觉得前者是在添乱。于是冷哼开口,如是说道,

    “哼,楚风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还是跟你们的人一起去对付那个妖女吧。就别在我们兄弟这里添乱了。”相比于已经有所行动的天外来客,十四句谶言中所预示的众生血海,到底还是遥远了些。

    楚瞳闻言,再次摆手回复道,

    “无妨。不差那一点时间。对方潜伏青谷,必然对你十分熟悉。有我在,对方不免会多些顾虑。而对方顾虑越多,对我们的好处也就越多。”

    “……”

    沉默中略作思索。兰芷祎最终还是决定听楚瞳的。

    因为在兰芷祎看来,楚瞳绝对不是一个行事不计后果的莽撞之人。既然后者已经说了伤势无碍。那么想来也一定都在意料之中。

    弃剑掐诀,使得长剑横在自己身前不断周转。楚极渐渐地将楚风的掌力凝成一个漩涡之后,同样化诀为掌,将其给原路轰了回去。

    危机眨眼之间,回击生死一瞬。楚极的应变能力,却是不俗。但是身躯难以自控,这会儿竟是不由自主的撞向元山三拙。

    匆忙闪躲,被打断攻击的严梓锋不由心中一怒。

    尽管对方此刻是在竭力助战三元宫,但是剑卫等人在其眼中,始终都算不上自己人。

    这会儿见楚极失利,严梓锋的心中竟是第一时间觉得前者是在添乱。于是冷哼开口,如是说道,

    “哼,楚风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还是跟你们的人一起去对付那个妖女吧。就别在我们兄弟这里添乱了。”山林夜深,楚天与楚镜及一众目林剑卫,正于三元山脉之间疾驰而行。

    疾驰间,楚天开口问向楚镜道,

    “刚才那几个楚家人都是去扬洲找过瞳儿麻烦的?”

    “也许真的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才会让你今日对我有这么多的怀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如今的青谷已非昨日。

    不过谷竹明白,眼下并不是追究谷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时候。于是在按捺住心底的好奇之后,谷竹立马出言与谷梅如此说到。

    化拳为掌,顺势一推。元力外放间,如狂风骤起。楚极当即就被这股元力吹得倒飞而去。

    弃剑掐诀,使得长剑横在自己身前不断周转。楚极渐渐地将楚风的掌力凝成一个漩涡之后,同样化诀为掌,将其给原路轰了回去。“听上去有些道理。什么条件?”

    点点头,索命魔似乎对这个合作很是满意。而一旁的绝缠八鬼则是愈加紧张。

    唯一显得无动于衷的,反而是那个身为主角的黑裙女子。

    “八只金盒,我们聂家分一半儿。”

    见索命魔有心答应,聂鸿羽这会儿也是轻松了许多。

    对于聂家来说,能够得到四只金盒也算不错。

    毕竟怀璧其罪,倘若真是八只金盒全都落在了聂家的头上,难免会惹上滔天巨祸。

    到时候引来众人围攻,惊扰了老祖参悟渡劫,聂家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嗯,算是吧。那个满面带笑的叫作楚良,是去扬洲的那批楚家人中最强的一个,同时也是心计最深的一个。被中洲的修士唤作拂风公子。相比于已经有所行动的天外来客,十四句谶言中所预示的众生血海,到底还是遥远了些。

    与其说出来令兰芷祎徒增烦恼。楚瞳决定暂且不去提醒前者。直到他们彻底粉碎天外来客与藤年先生等人的阴谋。

    “事情再多,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去解决嘛。”

    如果打伤菊儿的凶手和我所猜测的是同一个家伙,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实力不比我差。并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实力未知的存在。

    化拳为掌,顺势一推。元力外放间,如狂风骤起。楚极当即就被这股元力吹得倒飞而去。

    弃剑掐诀,使得长剑横在自己身前不断周转。楚极渐渐地将楚风的掌力凝成一个漩涡之后,同样化诀为掌,将其给原路轰了回去。不过谷竹明白,眼下并不是追究谷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时候。于是在按捺住心底的好奇之后,谷竹立马出言与谷梅如此说到。“事有轻重缓急。这新建门派作为何用,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只要有个落脚之地便可,其他的倒没什么所谓。

    如此,又何来满不满意之说。”

    看向风承古,道魂摇头说到,

    “风先生若有所选,只管道来便是。”

大典前无题九十五

    于是不管各大妖宗有何仇怨,却是不敢轻易来打扰秋念慈清修。

    此刻止步未行,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立世之法。”

    淡然一笑,古太居倒是没太在乎洛书白对于自己的态度。顿了一下之后,则是继续说到,

    “不过,我观洛小友举止不凡,见解独到。不知能否给古某一个好的建议?”但当时的局毕竟已经布下。于是楚瞳便让兰芷祎顺势将这个局给做完。

    可时至今日,菊儿因为自己的贸然安排重伤失踪。兰芷祎也终于意识到了梅兰竹菊之间的感情究竟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于是不管各大妖宗有何仇怨,却是不敢轻易来打扰秋念慈清修。

    可今日,青仙谷八大妖兽之首,赤目青狼血月,却是带着群妖众兽,来到落仙湖找上了仙古老人秋念慈。

    “血月,自从你这狼崽子成了这青仙谷的妖兽之首,可是好久都没来落仙湖看望老头子我了。怎么今日却是有空前来,还带了这么许多妖兽崽子?”

    现身看向落仙湖边,被一众妖兽簇拥着的血月,身形本就矮小却还佝偻的十分严重的秋念慈,如此说到。

    “琐事缠身,未来给秋伯请安,是血月的错。还望秋伯不要怪罪。何况秋伯您一向喜静,血月也是担心扰了秋伯清修不是。”

    晃了晃巨大狼头,血月对于秋念慈称他为狼崽子一事,倒也没有动怒。

    “好了,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老头子我,可还要睡觉呢。”

    左手微微摆了两摆,右手则是轻抬手中桃杖,敲了敲脚下湖水。秋念慈的言辞之中,也是带了一丝不耐。

    对于血月的野心,秋念慈自然早有不满。只是他虽然备受青仙谷群妖敬重,却也改变不了实力不足的事实。

    所以在面对血月的时候,秋念慈除了不满,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看向风承古,道魂摇头说到,

    “风先生若有所选,只管道来便是。”

    “既如此,那老头子也就不绕弯子了。这小老祖与老头子此刻所在,不正是我太清新门的天作之选吗?”

    现身看向落仙湖边,被一众妖兽簇拥着的血月,身形本就矮小却还佝偻的十分严重的秋念慈,如此说到。

    “琐事缠身,未来给秋伯请安,是血月的错。还望秋伯不要怪罪。何况秋伯您一向喜静,血月也是担心扰了秋伯清修不是。”

    晃了晃巨大狼头,血月对于秋念慈称他为狼崽子一事,倒也没有动怒。

    “好了,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老头子我,可还要睡觉呢。”

    左手微微摆了两摆,右手则是轻抬手中桃杖,敲了敲脚下湖水。秋念慈的言辞之中,也是带了一丝不耐。

    对于血月的野心,秋念慈自然早有不满。只是他虽然备受青仙谷群妖敬重,却也改变不了实力不足的事实。

    不卑不亢,即使面对一个大乘至强,洛书白也是一样表现的泰然自若。

    “呵呵,年纪大了,6派,乃是道祖李太清所建。

    古某不过一个后世凡尘的小小院长,面对太清宫自然是心生忧患,不知前路。

    此刻止步未行,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立世之法。”

    淡然一笑,古太居倒是没太在乎洛书白对于自己的态度。顿了一下之后,则是继续说到,

    “不过我观洛小友举止不凡,见解独到。不知能否给古某一个好的建议?”

    “古院长怕是太看得起晚辈了。

    以古院长大乘后期的修为,在这超凡不出的时代可谓是少有敌手。更别说古院长还于罪恶之地开办正义书院,教导后辈持善修行。实乃我辈修士之楷模。

    依晚辈来看,若非后世善恶难辨,古院长即便不能比肩道祖,想来也会成为一代贤圣。

    如今连古院长都自觉前路迷惘,那仅凭晚辈一介散修,又如何给得了古院长什么好的建议呢?”

    摇头苦笑,对于古太居的称赞,洛书白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躬身行了一礼,尽显谦卑。

    “哦?那洛小友在这三元山迟迟不肯离去,难道真的是因为还没有看够热闹?”

    眉毛微微一挑,古太居尽管在内心之中对于洛书白的表现万分满意,却也还是在嘴上故意如此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晚辈只是在考虑是否遵循内心去实现一个年少时的向往罢了。”

    倘若自己真的杀了楚经渊,只怕其他人也不会再留下了。

    到时候面前这两个小子杀到里面去,各家势力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谁知道楚经世会不会假装离去,然后再伺机背后捅我刀子?”

    一脸吃定了楚经仙的样子,楚经渊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死人最可靠了。”

    嘴巴一咧,楚经渊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要求。

    “楚经渊,我想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大敌当前,你是要叛族吗?”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楚经仙还是没有想到楚经渊竟会真的道出这个要求。这简直是在挑战楚家的底线。

    “叛族?不,不不不。我这样胆小怕死的人,又怎么会叛族呢?

    既然经仙你都把这么大的罪名扣过来了,那我也只好收回我的请求了。否则一旦坐实,我岂不还是要死?

    看来为了活命,还得是我离开才行。”

    故作慌张,实则无惧的楚经渊如此说到。气的楚经仙差点儿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全都咬碎。

    要是楚经渊一个人离去,她楚经仙才不在乎。可现在除了楚经世,在场的所有楚家子弟分明都是这个意思。

    “唉,要怪也只能怪楚经世带来的几个人全都死了。”

    “楚经渊,今日的事我楚经仙记住了。不过你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族中老祖是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声怒喝,楚经仙不再理会楚经渊,而是取出自己的法器,全力攻击仇孝元。

    楚经世见状,还以为楚经仙最终选择了保全自己,心理感动的同时,自然不会放任后者独战那个怪力小子。

    所以说起来,楚经渊的担忧倒也不是无理取闹。

    只能说,他在清楚自己的危机的同时,又把危机转化成了机会。

    而相比之下,楚经世就越来越显得有些单纯。

    面对越来越疯狂的仇孝元,楚经世不得不全心投入,没有丝毫的精力去关注身边的事。

    楚经仙则是利用自己的法器,不断释放猛烈的攻击刺激仇孝元,并且暗中徐徐退去。

    最终,楚经仙抓住了一个仇孝元背对着楚经世的机会,释放攻击轰在了野辽的身上。

    如此,仇孝元自然大怒,回首看清楚经世之后,便是全力一斧,立劈而下。

    而楚经世原本也是打算在其背后偷袭,此时却是相当于自己送到了仇孝元的巨斧之下。

    这个时候,已经与二人有一段距离的楚经仙,忽然停止了袭扰仇孝元。使得后者得以毫无干扰的将楚经世劈成两半。

    “呼”

    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在场所有的楚家子弟都是感慨万千。

    “这就是九洲顶级世家的残忍。”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除了楚经世这个当局者,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楚经仙设计的一个局。

    毕竟,自己亲手斩杀楚家族人,有损她的名声。可若是不杀楚经世,楚经仙一样要面对各位老祖的指责。

    所以,利用仇孝元斩杀楚经世就是最好的选择。

    “哎呀呀,看不出来,经仙你也是好算计啊。”

    心中畅快万分,楚经渊也不忘嘲讽楚经仙一句。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不过经世既然失手被这小子给杀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出手了?”

    “哦?不知洛小友年少时的向往,又是什么?”

    又是相互礼让一句,古太居与洛书白一同飞向三元宫。

    而就在二人刚刚离去之后,此间天边则是再次闪过一团翠光黑雾。紧接着,叶芲瑛与那个针对太清的黑袍神秘人以及风承古,纷纷现身于此。

    “没想到啊,太清宫在九洲之上销声匿迹万古之久,竟然还有人对其如此推崇。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现身之后,黑袍最先开口如此说到。

    “师祖作为九洲传法第一人,立礼法于九洲。对于九洲的影响又岂止一两个时代?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对于黑袍的话,叶芲瑛冷声开口,不屑的这般说到。

    “哦?那又如何?圣子殿下如今可不是太清门下了。这一声师祖,圣子难道叫的不心慌吗?”

    一样是玩味开口,黑袍故意如此说到。

    “哼?就算不是太清门下,本圣子也不会与你这宵小之辈同流合污。今日留你一命,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还不带着你这条走狗,从本圣子面前消失?”

    “诶,圣子殿下别急着下结论啊。依我来看,叶圣子之所以不肯与我等同行,无非是还惦记着公主殿下。可有一件事,不知道殿下可还记得?”

    “有话快说。”

    “生死情劫,忘情花。”

    “你什么意思?”

    身躯蓦然一震,叶芲瑛脸色大变,急忙开口追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叶圣子知道,忘情花可以是不存在的。但这生死情劫,可未必就是假的。

    假如圣子一定要洁身自好的守着这个太清门人的身份,那我也不好强行阻挠。怕只怕圣子这边苦等佳人回心转意,那一边佳人却已投入他人怀抱。到那时,不知叶圣子作何感想。”

    “怎么?三元宫里面的热闹,洛小友还没看够?”

    率先开口,古太居看向洛书白如此说到。

    “古院长不也还留在这儿吗?难道也是因为热闹没有看够?”

    不卑不亢,即使面对一个大乘至强,洛书白也是一样表现的泰然自若。

    “呵呵,年纪大了,胆子也就小了。太清宫作为九洲万古的第一门派,乃是道祖李太清所建。

    古某不过一个后世凡尘的小小院长,面对太清宫自然是心生忧患,不知前路。

    此刻止步未行,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立世之法。”

    淡然一笑,古太居倒是没太在乎洛书白对于自己的态度。顿了一下之后,则是继续说到,

    “不过,我观洛小友举止不凡,见解独到。不知能否给古某一个好的建议?”

    “古院长怕是太看得起晚辈了。

    以古院长大乘后期的修为,在这超凡不出的时代可谓是少有敌手。更别说古院长还于罪恶之地开办正义书院,教导后辈持善修行。实乃我辈修士之楷模。

    依晚辈来看,若非后世善恶难辨,古院长即便不能比肩道祖,想来也会成为一代贤圣。

    如今连古院长都自觉前路迷惘,那仅凭晚辈一介散修,又如何给得了古院长什么好的建议?”

    摇头苦笑,对于古太居的称赞,洛书白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躬身行了一礼,尽显谦卑。

    “哦?那洛小友在这三元山迟迟不肯离去,难道真的是因为还没有看够热闹?”

    眉毛微微一挑,古太居尽管在内心之中对于洛书白的表现万分满意,却也还是在嘴上故意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晚辈只是在考虑是否遵循内心去实现一个年少时的向往罢了。”

    “哦?不知洛小友年少时的向往,又是什么?”

    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古太居开口追问。而洛书白也并未隐瞒,当即出言解释道,

    “晚辈出身俗世,并非修炼界的名门后辈。自幼听着长辈们所讲述的道祖传说而长大,心中对此无限向往。

    只是在晚辈机缘巧合的踏入修炼界以后,却发现当今修士,都是为求实力不择手段的不义之辈。已非晚辈心中所向往的求道之途。

    所以太清重现,对于晚辈来说倒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嘴角的苦笑不由更深,洛书白这般说到。

    身躯蓦然一震,洛书白在听完古太居的这番话后,不由生出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紧接着,则是在心底涌出无限勇气,催促他勇敢前行。

    连忙躬身行了一礼,洛书白恭恭敬敬的如此说到。

大典前无题九十六

    楚元罡的话音一落,在场楚家众强都是面面相觑。

    就连楚云瑛也不明白这个楚家突然蹦出来的大乘老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按理说,自己与对方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为何对方会突然派人给自己暗中传讯,要自己带人前来蓬莱洲呢?

    这不明摆着是让自己来捣乱的吗?难道这位老祖想帮自己?可又是因为什么帮自己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在心中徘徊,其他各脉的楚家强者倒是纷纷道出自己的想法。

    大部分都是认为楚天与楚瞳这两兄弟,已经没有回归楚家的可能了。

    “哼,真是可笑。难道师父还能比得上血亲吗?等到我们斩杀了道魂报仇之后,对于瞳儿我们还是可以慢慢沟通的嘛。”

    冷哼一声,楚元罡开口喝问一声之后,如此说到,

    “你们都给老头子我记住了。死人对于家族没有一丝用处,而活着的天骄,却有机会带领楚家继续叱咤九洲。

    同样也只有叱咤九洲的楚家,才能让你们和你们的小辈继续风光。

    否则你们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后辈,就只能沦为过街老鼠。”

    “弟子认为,老家主说的不错。

    逝者已矣,终究无法挽回。只有活着的楚家子弟,才能带领楚家更上一层楼。

    而楚天与楚瞳明显都是有这个能力的。

    但有一件事,我们不得不考虑。

    “阻拦风家歼灭三元宫?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啊?”

    听到楚元罡这么说,楚家一众连忙有人问了一句。

    “因为那位圣子自从离开青谷至今,唯一得到的就是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如此看来,岂不是吃了一个大亏?”

    看了一眼追问的弟子,风承古说到最后,如此问了一句。

    不再多说,风无情默默地将目光再次转向三元宫的内门广场。

    此时的局势,却是因为风雨二人拜堂礼成而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连正青宣布礼成之后,风承阳当即飞身登台,对着前者抱拳开口。

    猛地抬手指向连正青,风承阳脸色难看的咬了咬牙,随后说到,

    “好,本家主正想看看我这个天才弟弟,时隔千年能有多少进境。”

    最终还是应了下来,风承阳倒也不止是为了保全名声。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对方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所以即便是自己拒绝了,对方也还是会想其他的办法。

    到最后反倒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谈判上了。如此倒不如顺势答应下来,抓紧时间出手。

    反正自己也是地阶超凡,他风承阳还真就不信自己不是风承古的对手。

    到时候若是真的将风承古亲手斩杀,那么自己不但是出了心中恶气,更是平掉了一直以来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那座大山。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小子,还真不是个成大事的人物。”

    眼看着风承阳硬着头皮答应了与风承古单打独斗,叶芲瑛不由开口如此道了一句。

    “圣子是在说风承阳吗?”

    忽然听到圣子开口,一名青谷精怪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

    “除了他,还能有谁?答应与风先生单打独斗,说到底还不是舍不得与本圣子合作。”

    透过表面看本质,叶芲瑛很清楚风承阳是怎么想的。

    “既然圣子已经看出了风承阳不识抬举,又何必非要站在他这边呢?

    毕竟风先生也算是咱们自己人啊。”

    听到圣子的话,这名青谷精怪不由露出一丝不解。

    高声开口,风承古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接着便起身飞至高空。

    见状一笑,野丽也是不等风承古再说什么,便继续开口说到,

    “前辈既然能够对我野家生出那样的一个看法,那么您就应该明白,我野家对人对事,都是秉承着真性情的。

    家父对我母亲一往情深。

    在遭遇到背叛之后,恐怕最想知道的不一定就是荒戟的下落,而是一个答案。如此极端的情绪下,忽略一些事情也是在所难免。

    至于其他老祖,想必也是为了给家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才没有过多的参与父亲的决策。并导致我野家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当初风承古提议让楚天前来给楚家送请柬时,风元情就曾担心过后者的安危问题。

    说到最后,连野丽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荒唐。

    所以此刻的她,已经无需得到风承古的答复便可确定,一定有人想要针对九古世家。

    只是确定是一回事,想要接受还是很难的。

    闻言一阵语塞,兰芷祎突然觉得眼前的谷梅有些陌生。

    因为以她对谷梅的了解,后者绝不可能在自己道出缘由之前看穿自己的来意。

    而且兰芷祎也从未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局才放弃立刻寻找谷菊的。

    “我想这个结果,也不是梅儿你想要看到的吧。”

    顿了一下,兰芷祎继续说到,

    “至于菊儿的下落,我会请小师叔用天算术推算一番。倘若连小师叔也没有办法,或是推算出的结果有任何不妥。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救菊儿。如何?”顿了一下,兰芷祎继续说到,

    “至于菊儿的下落,我会请小师叔用天算术推算一番。倘若连小师叔也没有办法,或是推算出的结果有任何不妥。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救菊儿。如何?

    先是下意识的疑声低呼,随后又是躬身拜礼。谷竹脸上的疑惑一闪即逝。

    兰芷祎闻言摆了摆手,以示不用多礼。随后看向谷梅开口说到,

    “菊儿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也与迎春她们几个丫头定下了一些对策。

    你且不要着急。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告与你知。”

    “你知道了?”

    焦急之色尚未退去。谷梅在听完兰芷祎的话后,脸上又是多了几分惊讶。

    而同样惊讶的还有身在兰芷祎另一边的谷竹。

    “殿下知道?”

    “不错,关于菊儿重伤失踪的事,我的确知道。并且比你们两个知道的还要多上一些。”

    分别看了谷梅与谷竹一眼,兰芷祎点了点头如此说到。毕竟出手了也没什么用。她可打不过兰芷祎这尊九洲花皇。

    “梅姐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知道了菊儿姐姐受伤的缘由,就等于知道了此事和谁有关。即便不能推测出凶手是谁,也总比梅姐姐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找要强得多。”

    上前一步摇了摇头。谷竹接着谷梅的话如此说到。随后也不等后者再次回话,便与兰芷祎继续出言说到,

    “公主殿下,不知菊儿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受伤失踪的?”

    “说起来,菊儿受伤失踪,也算与我有关。”

    回话谷竹,兰芷祎如此说到。

    “你?”

    闻言一怔,谷梅与谷竹先后疑声开口。

    “与公主有关?”

    “没错。确实与我有关。要不是我让菊儿暗中追查年遇春与那两千精仙的下落,菊儿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前日在罗兰谷,兰芷祎为了心中的一点计谋,曾故意出言激怒谷梅,以此来试探是否会有人见缝插针,挑拨她与谷梅之间的关系。后被楚瞳及时点醒,告诉她不要让顾全大局变成伤害朋友的借口。

    但当时的局毕竟已经布下。于是楚瞳便让兰芷祎顺势将这个局给做完。

    可时至今日,菊儿因为自己的贸然安排重伤失踪。兰芷祎也终于意识到了梅兰竹菊之间的感情究竟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于是借着此刻叙述谷菊失踪原委的契机,兰芷祎向谷梅道出自己对青谷精族的真实情感,也算是一种解释。

    只是谷梅终究喜欢直来直去。像兰芷祎这种拐弯抹角的暗示,她可是完全听不懂的。

    倒是兰芷祎后面的话,让谷梅不由撇了撇嘴,出言说到,

    “这么说,担心年遇春与那两千精仙的安危到底还是次要的吧。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依然是你身为青谷少主的职责,以及这两千精锐本身的价值。

    所以你今日来梅林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你所谓的大局,阻止我去找菊儿的吧?”

    “这……”

    闻言一阵语塞,兰芷祎突然觉得眼前的谷梅有些陌生。

    因为以她对谷梅的了解,后者绝不可能在自己道出缘由之前看穿自己的来意。

    而且兰芷祎也从未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局才放弃立刻寻找谷菊的。

    倘若菊儿的本命金菊黯淡无光,濒临破碎,那么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菊儿。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吗?

    兰芷祎没有去想。所有认为事情还有余地的人,也都没有去想。

    也正因如此,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人后悔没有早一点去做某些事情。

    “公主殿下万古善良。对待我等每一个青谷精族都如同手足。这是每一个青谷的兄弟姐妹都知道的事情。

    梅姐姐你作为公主殿下最亲近的姐妹,又怎么能如此误会殿下呢?”

    即便早就发现了谷梅的一些异常,谷竹也还是被前者与兰芷祎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

    不过谷竹明白,眼下并不是追究谷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时候。于是在按捺住心底的好奇之后,谷竹立马出言与谷梅如此说到。

    “误会?你怎么知道这是误会?如果真的是我误会她了,那她为什么不开口解释?难道又是故意让我误会她吗?”

    转眼看向谷竹,谷梅眼里的寒光却是将谷竹这个王境再次吓了一跳。

    这时,兰芷祎终于开口说到,

    “不。你没有误会。今日赶来梅林,我的确是为了阻止你去找菊儿。至于为什么。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大局着想。

    但我的目的,也只是不想让菊儿失踪的消息传遍青谷。

    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追查菊儿的下落。”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追查菊儿的下落。”

    嘴角一扬,眉毛一挑。谷梅诡异一笑,开口如此问向兰芷祎。接着不等后者开口,又是出言追问道,

    “还有,你又是为什么担心菊儿失踪的消息传出去?难道有你这个皇境修为的青谷少主在,还有谁敢对菊花台下手吗?”

    “也许真的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才会让你今日对我有这么多的怀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如今的青谷已非昨日。

    如果打伤菊儿的凶手和我所猜测的是同一个家伙,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实力不比我差。并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实力未知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就隐藏在青谷之中。

    一旦你今日闯出去大闹一场,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散布谣言。使得青谷陷入彼此怀疑,人人自危的境地。”

    “我想这个结果,也不是梅儿你想要看到的吧。”

    顿了一下,兰芷祎继续说到,

    “至于菊儿的下落,我会请小师叔用天算术推算一番。倘若连小师叔也没有办法,或是推算出的结果有任何不妥。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救菊儿。如何?”当着谷梅与谷竹的面再次提起此事,兰芷祎的内心之中对于谷菊的愧疚与自责也变得更加强烈。国家的未来被阴郁笼罩,未成熟的心灵在黑暗中寻找刺激。如恶魔强盗者唯有西方诸国,其嗜血之恶贯满盈如非魔盗,则绝无他国可称之为魔盗。虽说谷梅自诩实力不俗。但与兰芷祎这尊花皇相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后者都已说对方不是土鸡瓦狗。那谷梅自然不会小觑。

    开口与谷竹这般说着,谷梅的脸上亦是万分严肃。没有半分笑意。兰芷祎没有去想。所有认为事情还有余地的人,也都没有去想。

    也正因如此,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人后悔没有早一点去做某些事情。

    “公主殿下万古善良。对待我等每一个青谷精族都如同手足。这是每一个青谷的兄弟姐妹都知道的事情。

    梅姐姐你作为公主殿下最亲近的姐妹,又怎么能如此误会殿下呢?”

    即便早就发现了谷梅的一些异常,谷竹也还是被前者与兰芷祎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

    不过谷竹明白,眼下并不是追究谷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时候。于是在按捺住心底的好奇之后,谷竹立马出言与谷梅如此说到。

大典前无题九十七

    至于另一个破绽。则是菊王重伤返回菊花台。身为菊王之女的小菊姑娘却没有侍奉左右。”

    “所以,让小菊姑娘重回罗兰殿。就是为了避免对方起疑。

    而芷祎你身为如今的青谷之主,菊王挚友。小菊姑娘实在没有理由在你之后单独离去。

    所以,还是再等一等吧。”

    “师叔所言,芷祎明白。芷祎的意思是,师叔可以先去休息。留芷祎自己在这里等小菊儿就好。”

    点头表示明白。兰芷祎却仍是与楚瞳如此说到。

    楚瞳闻言,再次摆手回复道,

    “无妨。不差那一点时间。对方潜伏青谷多年,必然对你十分熟悉。有我在,对方不免会多些顾虑。而对方顾虑越多,对我们的好处也就越多。”

    “……”

    沉默中略作思索。兰芷祎最终还是决定听楚瞳的。

    在兰芷祎看来,楚瞳绝不是一个行事不计后果的莽撞之人。既然已经说了伤势无碍。那么想来也一定都在意料之中。

    “何况小师叔说的也没有错。藤年和他背后的家伙都是青谷精族。确实有可能对自己的性子十分了解。反而是师叔对于他们来说更加神秘。也更加的难以捉摸……”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叔再陪芷祎等一等了。”

    如此开口与楚瞳道了一句。兰芷祎略微沉默了几个呼吸。

    心头忽然感到之前的尴尬气息再度袭来。于是神思一动。话锋一转,与楚瞳出言问道,

    “如今青谷也是风雨飘摇。等到收徒大典之后,芷祎便也不能继续侍奉在师叔左右了。不知师叔今后都有什么打算。”

    “如今九洲众生尚不能突破仙境。一旦大战来袭,青谷精仙必是主力。如此,青谷的安定自然也是重中之重。芷祎你就不要分神操心我的事了。”

    “至于离开青谷之后的行程,倒也的确有些计划。”

    微微一顿,楚瞳继续说到,

    “九古家族,传自太清。各家实力尽是当世顶级。倘若能聚九合一,那也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即使不敌那些伪仙,也足够对方喝上一壶。”

    “不过眼下除了风,野,楚,我也只对幽洲的蓝家有些了解。

    所以我打算在离开青谷之后去往幽洲一趟。”

    “阁下是万象宗的?”

    在听到蓝畅提及金盒之后,聂鸿羽仔细分析了一番两人的对话,很快就推断出了男子的来历,不由心中一惊。

    如果对方真的是万象宗的人,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放任对方将那蓝畅带走的话,金盒一事恐怕就要泡汤了。

    “实在不行,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连这家伙一起干掉。

    反正也只有一个人,对于聂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原来你是想独吞万象天魔?野心不小啊。”

    对于男子想要独吞万象天魔,蓝畅再次感到意外。

    “吼”

    举起血红大刀,斩鬼一声怒吼。

    本是相互提防的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其手中血刀光芒突盛,一身青色皮肤寸寸爆裂,鲜血渗出汇集于血刀之上。

    随即此间荒林狂风骤起,灵力肆虐。

    斩鬼双手持刀,卷起漫天血色。以一战五,竟还凭着一时之狂,博出了丝丝上风。

    情绪癫狂难控,阵鬼双目血红。

    身上渗出的鲜血,随着血刀挥舞洒落天穹,仿佛于空中起舞。

    斩鬼再以血刀卷罩凌空鲜血,竟是搅起血色瀑布。

    最后,一刀劈出,天地色变。瀑布倒倾而下,血漫聂鸿羽以及三魔,还有蓝畅。

    “嗯……幽洲……蓝家?”

    听完楚瞳的话,兰芷祎略微沉吟,疑声出言。随后不等楚瞳答话,便与其继续说到,

    闻言看了一眼风承古,连正青暗中思量过后,点了点头,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动这两个孩子,以及三元宫门下的任何弟子,那你现在便可动手。老夫绝不拦你。

    但是想让承古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你风家族人的性命,老夫劝你还是亲自出手。就不要让那些后辈去送死了。”

    “呵呵,前辈这个要求,恐怕就有些过了吧。

    难道对付一个风家叛逆,承阳还要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决斗不成?”

    眉头一皱,风承阳就知道眼前这个天蓬府的老家伙,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这你倒是误会了。老夫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罢了。并非强迫风家主这么做。

    只是风家主心怀众生,总不会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在心上吧?”

    摆摆手,连正青笑着开口。

    最后一句却是搬起了风承阳之前丢出来的石头,砸向了风承阳自己的脚。

    “大哥,请吧?”

    声音如雷,立在天边的风承古如此说到。

    “哼”

    冷哼一声,风承阳猛的一跺脚,同样来到了高空之上,与风承古相对而立。

    “好戏要开始了。”

    纷纷抬首望向天边,一众散修这般说到。

    此时明月当空,作为六识灵敏的修士们倒也将天边二人看个清楚。

    至少不用担心被太阳晃了眼睛。

    “是好戏,也是梦魇。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战过后,会是谁的好戏,谁的梦魇。”

    “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老头子一直没有与风家的人出手过。没想到这第一个,竟然是你。”

    近距离的面对风承阳,风承古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毕竟不管到什么时候,二人始终都是血浓于水。

    “怎么?那些老头儿开了天大的价还派你来,是高看了本小姐,还是舍不得那八只金盒?”

    没有在意男子怪异的表情,蓝畅倒是有些意外那些老头儿的做法。

    既然他们派了主家子弟前来追捕自己,那又何必开出八只金盒的天价悬赏,弄得自己在万象人尽皆知呢?

    难道,那些个老头儿真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在蓬莱的地位?

    他们就一点儿都不怕自己暴露他们的身份吗?

    “畅妹妹误会了,为兄可不是家主派来抓你回去的。”

    依旧没有理会聂鸿羽,蓝发男子如此回复蓝畅。

    “那你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来救我的?”

    听到男子的话,蓝畅又是一阵不解的问了一句。

    “呵呵,畅妹妹能有这般想法,可真是出乎为兄的意料啊。

    难道蓝家的人,现在都这么天真吗?”

    嘴角一撇,男子不屑一笑。嘲讽了蓝畅一句之后,再次说到,

    “不过,畅妹妹若是肯将万象天魔交给为兄,为兄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

    被血瀑淋得浑身爆裂,鲜血横飞。蓝畅与聂鸿羽还有地煞魔三人全都重伤坠落

    空中还剩索命与炼心二魔。

    早在出刀之时,斩鬼就已抱了必死之心。如今青皮愈见萎缩,鲜血却是喷涌更胜之前。

    当最后一滴血流尽以后,斩鬼那只剩皮包骨的身躯蓦然自爆。炸裂开来的皮骨,卷带着恐怖力量,重伤余下两魔。

    至此,墨羽城外的这片荒林之中,便再也没有人能够站着。

    瘫在地上,蓝畅与其余等人的心中都在做着最后的赌注。

    就赌谁先站起来,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与蓝畅还有五魔不同,聂鸿羽的心里这会儿却是起了新的思量。

    就在之前发现聂家修士全都死光的时候,聂鸿羽已经借着发疯的掩饰下,成功的给聂家传了消息。

    想来此时,聂家驰援的人也快到了。

    要知道,之所以决定与鱼龙五魔合作,那是因为聂鸿羽没有把握对付索命魔,更别说那时候还有绝缠八鬼在一旁盯着。

    即便聂家成功的将蓝畅交给万象宗,却也无法保证这个消息不会传遍整个万象。

    但是如今八鬼全都死光,索命魔也是受了重伤,那么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聂家人一到,自己便命人将五魔斩杀。然后把五魔七鬼的尸体全都毁去踪迹,最后再秘密的将那蓝畅交给万象宗。

    到时候,又有谁知道这笔悬赏是聂家做的呢?

    这八只金盒,怎么算也比四只金盒的分量重的多。

    “难不成历史又要重演?”

    “哼,本公子是万象宗的怎样,不是又怎样?莫不是你还惦记着那八只金盒?”

    冷哼一声,男子终于将目光看向聂鸿羽,随即带着万分的嘲讽开口说到,

    “也对,你们不知道万象宗的来历,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些人的本性。

    八只装有稀世宝贝的金盒,会那么轻易的交给你们?”

    “如果真的那么大方,又何必传出各凭运气的话?”

    “那群人根本就是一脉相传,完全的继承了祖上的贪婪成性。

    既想别人帮忙,又不想付出代价,才会想出这么一招。”

    “没想到千万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人看破他们的诡计。

    难道蓬莱洲的修士,都是这么傻的吗?”

    “你什么意思?”

    聂鸿羽心神一荡,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男子的话。

    但是不知为何,他又很难不去相信。

    说到此,兰芷祎不由言辞一顿。接着含笑叹道,

    “看来早在离开太魂宫之前,师叔你就已经做好去往幽洲的打算了。与师叔相比,芷祎到底还是差了一点长远的目光啊。”

    “诶……芷祎你万古天真。不擅此道。需要一些时间加以成长也实属正常。

    何况与阴诡心计相比,保留一颗赤子之心也没有什么不好。

    倒是不必太强求了。”

    经过了天云城这一行,楚镜进步不少,心中定力又提升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浮躁,跟在楚瞳后面,全凭楚瞳吩咐。

    对于接下来的路程该如何走,楚镜也不再开口询问。

    不过,昨夜天云城毕竟有人行刺二少爷。天性使然,楚镜仍旧有些好奇,二少爷能否初心不改,坚持徒步行至三候城。

    结果自然没有让他失望。

    这一次又一次的波折过后,二少爷竟然仍能坚持,不为所动,确实给楚镜上了一课,又好似一柄重锤,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楚镜的心上,锤炼着一把绝世神兵。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众人也越来越接近三候城。

    某一夜,杨国汤周城中一座庭院内,颜追忽的闪身至此,引起庭院内多名筑基期修士大惊,顿时围了上来。

    “尔乃何人?”

    “本座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事求见楚云瑛楚道友,尔等不必紧张,还请代为通知”

    被围住的颜追,看都没有看众人一眼,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但那终日不变的冷漠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

    不过这人出现的毫无预兆,又如此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一众筑基自觉不是对手,一时无言。

    “小小的扬洲,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姑祖大人吗?”

    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走过来一位年轻人。

    此人不到三十的年纪,在修士当中别说是年轻人,就是说成黄毛小子也是理所应当。

    一身华服,仪表堂堂,脸上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看了眼极为年轻的颜追,眼中透露不屑,

    “别以为有点实力就能够见姑祖大人,在中洲,各门派天骄想见姑祖一面都难如登天,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此地既然是我楚家暂住,便是我楚家的地盘。你这般闯入,是不把我中洲楚家放在眼里吗?”

    这名青年只看了一眼颜追,也不问缘由,就对着颜追一顿训斥。

    眼皮一扫,颜追表情不变

    “小娃娃,就你那强行提升上来的元婴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能够称楚姑娘一声道友,就证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颜追再出世后,脾气秉性早就大变,除了师父和两个师弟,别人他还从未有过好脸色。

    一个元婴初期的小娃娃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若不是给楚云瑛的面子,他早就一掌灭了。

    “你”

    被颜追说到了痛处,华服青年楚禾恼羞成怒。

    本来,不到三十的金丹后期已经算是天才,在中洲也是小有名号。

    楚家除了两个妖孽,他也算是家族的天骄子弟。

    可半年前传来,在扬洲有一脉家族的分支,出了一个天才,名叫楚天,二十三岁的元婴期,竟比家族中那两个妖孽还可怕。

    此消息一经传入楚家,便有人向家主提议让楚天回归,重点培养。

大典前无题九十八

    仍是没有回头,楚瞳慢慢的向西山城走去。男子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楚瞳,不知道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镜知道自家二少爷的神奇之处。十多年前就能预知当年那场楚家的危机,此番开口,鲍家必然是出大事了,他怜悯的看了地上的鲍峥一眼。

    鲍峥心中突然一阵惶恐。不知为什么,斗笠男的这句话传入耳中后,他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鲍家出事了。竟然都没有怀疑是否对方在故意吓唬他。加上楚镜脸上的表情,令鲍峥也顾不上自己的危机了,大吼到

    “你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楚镜直接上前拎起鲍峥便去追赶楚瞳。

    鲍家毕竟是内城的顶尖家族,即使鲍峥此时双目失神,无心指路,旁边的那名男子也知道鲍家在什么地方。

    四人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到了鲍家。

    鲍家不愧是西山城的头号大家族,还和城主关系匪浅。无论是坐落的位置还是院子里的豪华程度,都绝对是西山城内一等一的。

    只是此时的鲍家,大门敞开无人把守。一进院内就可以看到,满地死尸

    “小哥哥倒是挺聪明,不过”

    离月先是媚笑的说着,随后神情一厉,一掌轰向三人,灭了鲍家数百口,离月也是杀得兴起,一时忘了规矩。

    “越是聪明的人死的越快”

    离月的威压一释放出来,攻击还没到,楚镜和男子就已经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楚瞳仍旧镇定无比,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也没有带二人躲避,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一直保持镇定的离月,突然大惊失色,尖叫一声。

    “万妖山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元婴期大妖怎么会轻易丧失本体,西北境内好像还没有这般实力的人吧”

    虽然楚瞳诈出对方本体是妖,但究竟是不是万妖山的,并且是什么时候丧失本体的,楚瞳就无从得知了。

    如果是十五年之前对方就已经离开万妖山,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万妖山的,那么也只有大战一场了。不过,那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小丫头。

    可如今对方既然认出雪域,并且叫出了这个名字,必然就是十年之内才丧失本体的,那么万妖山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毕竟是那一族,刚才不过事发突然,一时失态而已。

    回过神来已经知道对方必然是一个阵法师,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境而已。

    感受到与雪域如出一辙的寒冷,离月知道对方的阵法修为至少是大师级别。

    大多时,幻阵都是由中招者心中所想而幻化出来,但眼前这个雪域,离月知道并非自己心中所想。

    而是,对方故意幻化出来给自己看的,那么就说明对方知道雪域,并且去过,亲眼看到过雪域的景象,否则即使再高明也不会幻化的如此之像。

    既如此,离月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影,又听得对方如此关心万妖山,聪明如离月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但,眼前的人明明是金丹期啊,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

    如此想着,离月口中说道

    “你怎么能够幻化出雪域,又为何如此关心万妖山”

    虽然还无法确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但自己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浮,出言调戏对方了。

    楚瞳何其聪明,在暗中观察离月的神色,再结合对方语气的变化,对方八成认识自己。

    从一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那刺鼻的味道,虽然没有用神识窥探对方的本体,但也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

    “小七,不用怀疑了,就是我”

    说着,楚瞳摧毁幻阵,房间瞬间恢复成原先的模样,楚镜和男子两个人已经昏迷。

    一个貌似领头的黑衣人说到。口中虽说重视楚瞳,却是侃侃而谈,丝毫不担心迟则生变。

    楚瞳知道对方肯定也是做了万全准备。

    就拿眼前这十数名先天来说,除了一个白日里被自己击败的候大勇候老头,其余的可都是七重天之上,为首的这人更是有着九重天的实力。

    楚瞳以废人之名传遍扬洲,对方却依旧派出如此的力量,并对楚镜也了解极深,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已经算是很小心,很重视楚瞳了。

    只是情报错了,再重视,再小心也是徒劳。

    “候大勇,你虽一脸小人之相,但你我毕竟无仇,是你挑衅在先,我也饶你一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楚瞳看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说到

    虽然楚瞳双眼蒙着白布,可候大勇依然感觉对方确实在看着自己,并且认出了自己,迟疑的看了黑衣头目一眼。

    听到九重天黑衣人的话,楚镜面露不屑

    “所以,你不是我”

    恰逢今日有所感悟。

    此刻,楚镜的内心强大无比,对于黑衣人的话,在他的心里无法掀起丝毫涟漪,除了不屑就只有不屑。

    楚镜的话很简单,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不屑。

    黑衣头目自然无法接受。在如今的扬洲,九重天可以说是三人之下亿万人之上,谁敢对他面露不屑。

    一个二重天对自己竟然是如此态度,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希望一会儿,你还可以这么镇定”

    黑衣九重天狠狠地说到,而楚镜也是完全不在意黑衣人的狠话,反而笑容更盛,略带一丝诡异

    “这也正是我想送给你的话,希望一会儿你还可以保持这样的镇定”

    楚镜话音刚落,其余的黑衣人突然面露惊恐的看向黑衣九重天。

    九重天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股重力击打,直接从房顶飞到了楚镜脚下。

    楚镜瞬间出手,上前对着九重天就是狠狠地一脚。

    由于出手之人手下留情,黑衣头目并无大碍。

    九重天毕竟非同一般,短暂的惊恐过后,眼看着楚镜一脚踩踏过来,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单手支撑,身形一转,接着一个跟斗向后一翻,最后落地。

    在这期间,也是偷眼看清周围的情况,以及是谁偷袭自己。

    出手的乃是离月,今日与楚镜双双有所感悟,只是黑衣人境界太低,完全不适合给离月当对手。

    于是,离月也就将这人让给了楚镜。

    如果让黑衣九重天知道,自己在离月眼中,不过是给心上人的一块磨刀石的话,想必会瞬间发疯。

    看清出手的竟是跟在扬州国盲候身边的那名妖艳女子,九重天心中一阵惶恐。

    盲候这一行人除了楚镜这个情报里明确点出的二重天,其余均非常人。

    不仅又废又瞎的盲候有着堪比先天的实力,身边的那名女子竟也是深不可测。

    刚刚那一掌,对方虽然已经手下留情,可自己依然感受到了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九重天知道,这名绝色女子就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至少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存在。

    猜到了女子的境界,九重天也不多想,他知道打败二重天的楚镜,也许是他唯一的出路。

    至于同来的那些人,他也只能心中暗道自求多福。

    谁让此时的他也是自身难保。

    黑衣九重天不知道那女子对自己手下留情究竟是作何打算。

    哪怕自己真能胜过眼前的楚镜,也未必就能逃出生天。

    不过,终究可以一试。

    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全力以赴。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名黑衣九重天的心智不俗。

    虽然已经有了打算,黑衣九重天心中也不觉得轻松,情报误差太大,谁知道楚镜是否同样隐藏了实力。

    周围的十数名黑衣人,对眼前发生的事略微一愣便一同出手。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他们看得出将九重天一掌拍翻在地的离月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小七可没有耐性和一群蚂蚁胡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小七也不会一昧的听从楚瞳的吩咐。

    作为一个元婴期的大妖,如果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和性格,那么这么多年的修行,她也算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于是离月对于这十数人并未留手,只灵力外放微微一震,十数名七重天之上的黑衣人俱都是七窍流血,经脉具断而亡。

    只留一个候老头,在一旁浑身发颤。

    可是他也知道,害怕已经无用,完全救不了自己。

    反而,内心深处不由得佩服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

    一个堪比先天,一个二重天,一个疑似筑基,他都想问一问,自己究竟是谁给的勇气,令自己去挑衅这几人的。

    看着周围与自己同来的十数名七重天之上转眼间就变成了尸体,候老头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恰巧看到不远处的楚瞳与霄湘沫二人。

    只是握紧双拳,一双眼里充满恨意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仇人。

    而消瘦少爷癫笑过后,突然就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慢声细语的说道

    “正好,新仇旧怨一起算,这一次本少爷看你往哪儿逃”

    这副表情配上那瘦骨嶙峋的样貌,反而比刚刚那副嚣张的嘴脸,更令人毛骨悚然。

    旁观的人看到现在,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都瞬间明白了这位嚣张跋扈的消瘦少爷,就是西山内城鲍家的小少爷,鲍峥。

    “没错,就是他,来到西山城这么久竟然没认出是他”

    “他怎么会成了鲍家的供奉了”

    围观的众人也顾不上害怕了,霎时间,议论纷纷,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令人。

    本以为进了西山城,有了城主和守备军的保护能够安全,脱离山贼草寇的压迫。没想到此时才发现,以前凶名在外的贼首,早已进入西山城,当起了内城世家的供奉,实在令人惶恐。

    讨论声渐渐消失,无人接话,也没人再问为什么。

    “什么寇鸿,没听过。你,不够格,还是一起上吧”

    对于寇鸿的话和周围的议论,楚镜充耳不闻,漫不经心的说到。

    不仅惹怒了鲍家众人,就连围观的人也认为楚镜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傻小子,难道他不知道寇鸿杀人不眨眼么?

    所谓不杀无名之辈,不过是搭上了世家说出来给自己脸上贴贴金子罢了。

    看着鲍家蠢蠢欲动的样子,楚镜再一次挺了挺胸膛,嘴角也学着二少爷的样子开始上扬,脑子里不禁幻想着自己一身二重天的实力爆发开来,众人惊慌失措与崇拜的样子。

    突然,那脸上还没有完全盛开的笑容霎时间凝固,转眼间楚镜脸上的表情就比哭还难看。

    “卧槽你大爷”

    楚镜嗷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一举动把准备冲上前来的鲍家人都弄蒙了。围观者在一阵失神后,也是轰的一声笑了,出言嘲讽起来。

    楚镜的挺身而出,让一些有心为男子出头又胆怯的人心中一阵惭愧。

    人就是这样,自己明明想当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想当一个令人敬仰的英雄,却又总是瞻前顾后,最终不敢出头。

    当别人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时,心中又会莫名的愤怒和嫉妒。愤怒对方抢走了自己的荣耀,嫉妒对方拥有自己没有的勇气。

    如若,那人是个真正的英雄,众人自然也就把愤怒和嫉妒永远的藏在心底。

    此时,转眼英雄变狗熊,众人自然开始发泄心中的愤怒和妒火。

    “妈的,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呢,原来就是个胆小鬼”

    “就是,还大言不惭的说寇鸿不够资格”

    “真不知道是哪来的活宝,想靠这个在西山城出名么?”

    “不得不说,他现在还真是出名了,不过以后怕是要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了”

    “是啊,鲍峥和寇鸿都不会放过他的”

    “鲍家人已经追了过去,咱们也去看看吧”

    鲍家人和寇鸿的确已追着楚镜出了西山城。

    围观的人向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儿纷纷跟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对,客栈前那名生死不知的男子,失去关注时,一个头顶斗笠的身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名男子,只是没有人注意罢了。

    楚镜的脑海里此时一万只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是楚瞳的出现,将他从半步先天调教成二重天,他真的要感叹自己跟了个坑人的主子。

大典前无题九十九

    “嗯……幽洲……蓝家?”

    听完楚瞳的话,兰芷祎略微沉吟,疑声出言。随后不等楚瞳答话,便与其继续说到,

    闻言看了一眼风承古,连正青暗中思量过后,点了点头,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动这两个孩子,以及三元宫门下的任何弟子,那你现在便可动手。老夫绝不拦你。

    但是想让承古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你风家族人的性命,老夫劝你还是亲自出手。就不要让那些后辈去送死了。”

    “呵呵,前辈这个要求,恐怕就有些过了吧。

    难道对付一个风家叛逆,承阳还要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决斗不成?”

    眉头一皱,风承阳就知道眼前这个天蓬府的老家伙,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这你倒是误会了。老夫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罢了。并非强迫风家主这么做。

    只是风家主心怀众生,总不会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在心上吧?”

    摆摆手,连正青笑着开口。

    最后一句却是搬起了风承阳之前丢出来的石头,砸向了风承阳自己的脚。

    三人也算是谈了许久,风承古早就已经习惯了野丽与仇震霆两人的惊呼。

    这会儿再次听到后,也是没再停顿,仍是继续说到,

    “想来是老头子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小老祖的不满。又或许,小老祖就是为了祸水东引,所以才将老头子身在青谷的消息透露出去。”

    “只是最后,为何会是清净的十八子将消息带给楚家,那老头子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啊,这清净一脉身兼督管九古之责,按理说不应该主动挑起各家之间的争斗。

    即便是小祖将前辈身在青谷的消息透露给雅逸前辈,雅逸前辈也不应该这么听话。”

    点点头,野丽在惊呼过后,也就不再将楚瞳斩杀楚家大乘老祖的事放在心上。

    毕竟是道祖的关门弟子,无论怎样的神奇都不为过。

    “或许这位小祖,也已经超凡了呢。”

    “会不会十八子早就知道这位小祖的身份?”

    接过野丽的话头,仇震霆如此问了一句。

    “嗯,仇大哥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清净十八子一脉单传。下一任掌门从收徒之时便已定下。想必这些事情,止戈前辈早就已经说清楚了。”

    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野丽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再次开口道,

    “不对。当年在悟元山,雅逸前辈明显是知道小祖的一些底细的,但是绝对不是道祖之徒的这个身份。否则雅逸前辈不会那般不敬。”

    “嘿。就凭十八子那个分身的性子,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大嘴一咧,仇震霆明显对那个分身印象深刻。

    只是在顺嘴说出这话之后,仇震霆又是一怔。紧接着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野丽。

    而此时的后者,同样也是一脸恍然的看着仇震霆。

    “喂,什么分身?你们两个小娃娃在搞什么?”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亦乐乎,最后又是同时沉默。风承古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楚家妖女。”

    一同脱口叫出这个响亮的称号,野丽与仇震霆却是想起当年十八子雅逸在悟元山,当着无数修士的面调戏楚家妖女的场景。

    如此来看,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太一般。

    而小祖应该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假借雅逸前辈之口,将风前辈身在青谷的消息透露给楚家。

    只是小祖应该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把战火烧到三元宫吧。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先给老头子我好好解释解释,然后再露出这种恍然大明白的样子。

    不然弄得老头子我在这儿跟个傻子似的,多没面子。”

    见自己出言过后,那两个小娃娃依旧没有理会自己。风承古脸色不禁有些发黑,并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再次说到。

    “臭小子,你竟敢打我的脸,你可知道,我是楚家的人,打了我的脸就等于打了楚家的脸,不管你是谁,得罪楚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趴在地上的楚禾怒吼着,颜追依旧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对着庭院深处说道:

    “楚姑娘虽然少在外界走动,但规矩总要有的吧,老夫颜追与你修为相当,年龄更是稍长,来了许久,您还不露面,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楚禾还想说话,却被突然出现的楚家其他两位元婴供奉拦住。

    颜追已自报姓名,楚禾虽不了解,但二人可是听过颜大师的名号。

    一个拥有出窍期修为,并且身兼数道的大师,没有哪个势力会轻易得罪,更何况他的身后可是那一位。

    “颜大师说的却有几分道理,可那又如何,我楚云瑛向来如此,不想做的事就无人可以强迫,难道颜大师想要见我,我就一定要现身相见吗?”

    这时一阵非常好听的声音传来,就凭这声音便可以让人不禁遐想,此女子,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道宗大人即来此,便现身吧,何必与晚辈一般见识”

    先是颜追无端来访,随后一个慑人神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令神魂震动的感觉,连自己也有些难以承受,看着颜追不变的表情,楚云瑛瞬间就猜出了,来人是谁。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扮老,所以该较真的时候还得较真”

    话音一落,身着黑袍,带着黑白面具的道宗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是那身影极为不实,似真似幻。

    “不知道宗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看到如同传说中一模一样的道宗,楚云瑛也不由得心中暗想,此人的确神秘无比,就连站在自己眼前,也是如梦如幻。

    “扬洲一介凡土,容不下各位真神,若无事,还请各位早早离去”

    即使近在眼前,道宗那平淡的声音依旧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周围的楚家人都觉得极为不真实。

    “这恐怕不合情理,您未开山立派,扬洲也不算您的地界,我等来此想必不用与您打招呼吧。”

    虽然,传闻神秘的道宗可怕无比,但楚云瑛就是如此的性子,从不肯轻易低头,唯一的一次就是为了三个哥哥回到中洲楚家。

    一些超凡境的老祖也都有感,纷纷出世寻找缘由,却丝毫没有线索。

    “楚道友,我劝您还是尽快带着楚家众人回去吧,有了刚刚那一幕,想必你也有托词可言,至于楚家,若是如此,还不知尽退,那师尊要是发怒,九洲恐怕都要遭殃了”

    颜追此时的表情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变化,似笑非笑,好像想笑,又强忍着一般。

    只是心神已乱的楚云瑛丝毫没有注意。

    “回去?回哪里去?楚家子弟全被你师父一怒震死,还怎么回去,噗~”

    楚云瑛虽然讨厌楚家,但毕竟是血脉至亲,更何况楚云瑛原本就是善良之人,看着楚家人一下子就有这么多人丧命,心中自然难过,此时,听得颜追的话,顿时大怒,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颜追也不在意,手上光芒一闪,出现了一枚玉瓶

    “这里的丹药可以让他们恢复如初,只不过少了一粒,究竟要放弃谁,就看楚姑娘您自己的选择了。”

    听到颜追的话,楚云瑛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心中一寒。

    传闻道宗身兼数道皆达宗师境,并且神秘无比,可预知未来,行事未雨绸缪,未曾出过漏洞让人抓住他的脚跟。

    自从五年前与再出世的颜追共同现世至今,向来都是神秘无比,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却又在短短五年里就令九洲各大顶级势力都有所忌惮。

    此时楚云瑛有些猜测,这人怕是根本不是这方世界的存在。

    送上丹药,颜追不再逗留,身形一闪便已离去。

    留下楚云瑛再三思索,最终决定放弃楚禾。

    她知道这是道宗想要的结果,她那心中一寒也正是因为此事。

    这个一敢把大小姐当软柿子,但愿别死的太惨。

    虽然,离月也是有心为候老头祈祷,可是冥冥天道好似没有听到离月的祷告。

    又或者说,从候老头对霄湘沫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楚家这个丫头什么资质啊?竟然能够得到清净传人的青睐?”

    突然在心中燃起了八卦之火,风承古忍不住如此问了一句。

    “额……”

    被风承古的这副样子弄得有些无语,野丽却也如实回答,

    “大概三百多岁的元婴初期吧……”

    “三百多岁的元婴初期也算天骄?那你和你那个弟弟算什么……”

    听完楚雪的年纪与实力,风承古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跟着不等野丽接话,便再次说到,

    “宵小的后辈,果然都是盲目自大的家伙。”

    “回前辈,中洲楚家虽是脱胎九古,但毕竟失了传承以及扬洲气运的加持。三百多岁的元婴,在世俗倒也的确算个天才。

    何况,据说这个楚雪突破的时候,并未过百。”

    野家子弟向来敬佩那些斗志高昂的存在。此时开口,野丽也是因为之前与楚家兄妹在秃子谷大战,被楚雪那一腔不畏生死的战斗意志,给深深地触动了内心。

    “在初期挺了二百多年?有蹊跷。”

    听到野丽的解释,风承古眉毛一挑,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楚家小辈,倒是多了一份好奇。

    一个天才,在一个本应很快就该突破的境界停留过多的时间。

    如果不是其突然的化为平凡,那就是这个天才在图谋什么。一旦突破,定会石破天惊。

    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撇了个干净,风承古继续说到,

    “算了,不说她了。”

    “还是说说这个十八子雅逸吧。

    依老头子我的看法,不管这小子是不是对那个楚家丫头有什么心思,都改变不了他是清净传人的事实。

    而清净传人,绝对不会为了儿女之情去挑起太清门下之间的争斗。

    所以,这小子之所以会这般行事,一定还有其他的思量。”

    “要知道在楚家来到青谷之前,青谷洞天里的变故除了青谷精怪与老头子,就只有那群手长的家伙知晓。

    可经过楚家这么一闹,清净派的这对儿师徒,也一定会对此事有所察觉。

    到时候以他们的职责所在,定会对此事追查到底。

    如此一来,面对那群人的图谋,清净派至少不会过于被动。”

    “现在老头子我倒是怀疑,那个十八子雅逸明里是讨好楚家那个丫头,实际上却是拿楚家当刀子,替他试探青谷洞天有无异样。”

    “这小子,怕是个狠人。”

    此时明月当空,作为六识灵敏的修士们倒也将天边二人看个清楚。

    至少不用担心被太阳晃了眼睛。

    “是好戏,也是梦魇。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战过后,会是谁的好戏,谁的梦魇。”

    “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老头子一直没有与风家的人出手过。没想到这第一个,竟然是你。”

    近距离的面对风承阳,风承古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毕竟不管到什么时候,二人始终都是血浓于水。

    “怎么?那些老头儿开了天大的价还派你来,是高看了本小姐,还是舍不得那八只金盒?”

    没有在意男子怪异的表情,蓝畅倒是有些意外那些老头儿的做法。

    既然他们派了主家子弟前来追捕自己,那又何必开出八只金盒的天价悬赏,弄得自己在万象人尽皆知呢?

    难道,那些个老头儿真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在蓬莱的地位?

    他们就一点儿都不怕自己暴露他们的身份吗?

    “畅妹妹误会了,为兄可不是家主派来抓你回去的。”

    依旧没有理会聂鸿羽,蓝发男子如此回复蓝畅。

    “那你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来救我的?”

    听到男子的话,蓝畅又是一阵不解的问了一句。

    “呵呵,畅妹妹能有这般想法,可真是出乎为兄的意料啊。

    难道蓝家的人,现在都这么天真吗?”

    嘴角一撇,男子不屑一笑。嘲讽了蓝畅一句之后,再次说到,

    “不过,畅妹妹若是肯将万象天魔交给为兄,为兄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

小菊归青檀来访(修正版)

    相比于已经有所行动的天外来客,十四句谶言中所预示的众生血海到底还是遥远了些。

    与其说出来令兰芷祎徒增烦恼。楚瞳还是决定暂且闭口不谈。直到他们彻底粉碎天外来客与藤年先生等人的阴谋。

    “事情再多,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去解决嘛。”

    心底如此感叹,楚瞳一时无言。使得只有两个人的罗兰大殿突然寂静的有些可怕。

    收回拜礼。兰芷祎见楚瞳沉默不言。不由略感尴尬。于是主动开口,与楚瞳出言说到,

    “师叔从昨日便为寻找菊儿之事费尽心力。想来也未得好生休息。如今又遭天算反噬,重伤在身。实在不应再过劳累。”

    “眼下诸多事宜皆已商讨完毕。芷祎心中所虑也是略有消减。倘若师叔再无其他吩咐。还请师叔赶紧回到住处休息一番。也好令伤势得以修养。莫要加重才是。”

    “无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能有什么大碍?”

    “自打当年在扬洲寻得修炼之法。我这本应无缘修炼的废体就少有不被反噬的时候。早就习以为常了。”

    回神摆手。楚瞳含笑开口。言语中略带几分自嘲。随后神色转正,与兰芷祎继续说到,

    “小菊姑娘假扮菊王返回菊花台。看似给了对方无限压力。是个好计。实际上却有两个致命破绽。”

    “一个是菊王已被对方控制。我们的计划不攻自破。立马夭折。甚至还会被对方利用,反过来算计我等。

    但是对于这个破绽,眼下我们也不见得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赌一赌了”

    “至于另一个破绽。则是菊王重伤返回菊花台。身为菊王之女的小菊姑娘却没有侍奉左右。

    所以,让小菊姑娘重回罗兰殿。就是为了避免对方起疑。

    而芷祎你身为如今的青谷之主,菊王挚友。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小菊姑娘都没有理由在你之后单独离去。”

    “所以,还是再等一等吧。”

    “师叔所言,芷祎明白。芷祎的意思是,师叔可以先去休息。留芷祎自己在这里等小菊儿就好。”

    点头表示明白。兰芷祎却仍与楚瞳如此说到。

    楚瞳闻言,再次摆手回复道,

    “无妨。不差这一小会儿。”

    “对方潜伏青谷多年。必然对你十分熟悉。

    有我在,对方免不了会多些顾虑。而对方的顾虑越多,对我们的好处也就越多。”

    “……”

    沉默中略作思索。兰芷祎最终还是决定听楚瞳的。

    在兰芷祎看来,楚瞳绝对不是一个行事不计后果的莽撞之人。既然已经说了伤势无碍。那么想来也一定都在意料之中。

    “何况小师叔说的也不无道理。藤年与他背后的家伙都是青谷精族。确实有可能对自己的性子十分了解。”

    “倒是师叔对于那些家伙来说更为神秘。也更加的难以捉摸……”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叔再陪芷祎等一等了。”

    如此开口与楚瞳道了一句。兰芷祎略微沉默了几个呼吸。心头忽然感到之前的尴尬气氛再度来袭。于是神思一动。话锋一转与楚瞳出言问道,

    “如今青谷也是风雨飘摇。等到芷祎的收徒大典过后,便也不能继续侍奉在师叔左右了。不知师叔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眼下九洲众生尚不能突破仙境。一旦大战来袭,青谷精仙必是主力。如此一来,青谷的安定自然也是重中之重。芷祎你就不要分神操心我的事了。”

    “至于离开青谷之后的行程,倒也的确有些想法。”

    微微一顿,楚瞳继续说到,

    “九古家族,传自太清。各家实力尽是当世顶级。倘若可以聚九合一,那也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

    就算不敌那些伪仙,也足以令那天外来客费些心神。

    不然对方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在各大家族中埋下恶果。”

    “只是……眼下除了风,野,楚,我也只对幽洲的蓝家有些了解。

    所以,我打算离开青谷之后去往幽洲一趟。”

    “嗯……幽洲蓝家?”

    听完楚瞳的话,兰芷祎略微沉吟,疑声出言。随后不等楚瞳答话,便与其继续说到,

    “父君曾与芷祎说过,蓝师伯在人族的各位师伯与师叔之中,天资可进前五。对于大道的感悟,与师叔你不相上下。

    至于蓝师伯所著的万象天魔经,更是触摸到了大道本源。

    作为修炼之法,亦是变化万千,神魔莫测。世间诸法,万不能及。”

    “倘若能得到修炼了万象天魔经的蓝家子弟相助,那我太魂宫的整体实力也就可以再上一层楼了。”

    说到此,兰芷祎不由言辞一顿。接着含笑叹道,

    “看来早在离开太魂宫之前,师叔你就已经做好去往幽洲的打算了。与师叔相比,芷祎到底还是差了一点长远的目光啊。”

    “话不能这么说。芷祎你万古天真,不擅此道。需要一些时间加以成长也实属正常。”

    “何况与阴诡心计相比,保留一颗赤子之心也没有什么不好。

    倒也不必太偏执了。”

    “而且此去幽洲,恐怕也不会像聚集风,野,楚那般顺理成章。

    毕竟如今的蓝家也并非相安无事。”

    即便已经听出了兰芷祎的言语中多是玩笑之意。楚瞳也还是面含微笑的劝慰一番。

    接着,楚瞳则是继续出言,与兰芷祎道出了蓝家早已今非昔比。

    神情瞬间转为不解。兰芷祎疑声开口,出言问道,

    “师叔何出此言?”

    话音刚落,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一路归来所了解到的有关风,野,楚,姜四大家族的大小祸乱。以及小师叔提到过的公孙家的药奴。

    兰芷祎突然有些明白楚瞳刚刚为什么会提到天外来客五次三番的在各大家族中埋下恶果。

    “难道蓝家也中了那天外宵小的阴谋算计?”

    “不错。”

    面向兰芷祎,楚瞳点头说道,

    “据畅儿所言,就在前古楚家遭难之际,蓝家当时的家主曾力主不顾一切的援助楚家。

    却未曾想后院起火。

    蓝家两名子弟突携家眷反叛,盗得万象天魔经的其中两卷。于幽洲与蓬莱各立门户。致使蓝家至今也只有万象天魔经的一部残卷而已。”

    “所以,如今的蓝家恐怕早就没有修炼过完整的万象天魔经的子弟了。”

    “万象天魔变幻万千。触及大道本源。若非蓝师伯与师叔这样的万古奇才,旁人所悟怕是难得其真谛的万分之一。

    芷祎之前所言,也不过是一个随口的期盼罢了。

    相比之下,蓝家身为蓝师伯的血脉传承,竟然奈何不得区区两名子弟。实在令芷祎百思不得其解。”

    眉头深皱,兰芷祎沉吟片刻后,不由出言猜测道,

    “莫不是蓝家之中还有隐藏更深的存在?”

    “从畅儿所叙述的言语来看,那两名蓝家子弟除了携家眷盗走两卷万象天魔以外,便也没再与蓝家多做纠缠。想来应是暗中所为。潜逃在先。

    蓝家之所以最终选择放弃对楚家的援助,恐怕也是因为万象天魔经关乎整个蓝家的传承。而并非那两名蓝家子弟以实力相阻。”

    “不过,即便如此,也确实不能排除蓝家之内还有对方的其他部署。

    所以我才会说,此去幽洲,怕是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以芷祎之见,蓝家必然还有宵小藏在暗中。不然以蓝家肩负幽洲大运之势,就算奈何不了蓬莱的这一脉,难道还奈何不了幽洲的那一脉吗?

    既然时至今日都未能寻回流落在外的两卷万象天魔中的一卷,那么必然是有蓝家的奸细里应外合。

    否则绝不可能到了今日,还是这般结果。”

    言语至此,兰芷祎微微一顿。随后不等楚瞳开口答话,便再次出言与后者继续说到,

    “看来……此去幽洲,师叔怕是难免遭劫了。

    不过,芷祎也深知师叔胸怀众生。为了聚集九家合力抗敌,此去同样是势在必行。芷祎只求师叔一定要将小菊儿与兰儿带在身边,以保师叔万全。”

    楚瞳闻言,含笑摇首,开口说到,

    “所谓二花证道,诸天感怀。他日菊王身陨,终究还是瞒不下去的。

    以小兰姑娘的性情,又岂会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啊?”

    言语至此,同样是微微一顿。楚瞳接着说到,

    “是福是祸,终有定数。芷祎你也不必忧虑过甚。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此一行,哪怕是必死之局,我楚瞳也还是要走一遭的。”

    “这……师叔所言不错。以兰儿那丫头的性情。一旦知晓菊儿身陨,那便是任凭师叔千言万语,也难以令其回心转意。

    不过,小菊儿却是一向深明大义。如今又已踏足王境。以其菊儿之女的身份,想来会比旁者所感更深。

    如此一来,就算不能令兰儿回心转意,她自己也一定会留在师叔身边。”

    “只要小菊儿留在师叔身边,那么以其王境修为,就算是蓝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嗯……小菊姑娘性子温婉。倒是不会冲动行事。只是如此一来,兰儿姑娘便要独自奔走于九洲之上。

    而除去藤年先生,天外来客的眼线似乎早已遍布九洲。至少中东二洲所发生的事,都很少有能避过对方的掌控。

    兰儿姑娘鲜少在九洲之上行走,只怕会被对方钻了空子,令兰儿姑娘身陷险境啊。”

    微微点头表示兰芷祎说的不错。楚瞳虽然心思百转,却也并未与前者多说。只是顺着前者的意思提出了一点顾忌。

    闻言,兰芷祎则是收起了之前对楚瞳所流露出的担忧神色。淡淡的开口说到,

    “大战将临。青谷中的小辈总要有些成长。兰儿若是执意离开师叔独自去找菊儿,那倒也算得上是一次历练。

    何况九洲之上不能使用仙力,到底也只是为了不惊扰诸位叔伯。可若真是惊醒了诸位叔伯,该担忧的也是那些宵小。

    想来那些宵小也不敢太过分了。”

    “伪仙,终究也只能欺负欺负凡俗之辈。在不使用全力的情况下,那点仙力的优势对于一尊大罗精仙来说,实在没有多大意义。”

    言辞一顿,美眸精光一闪。兰芷祎似乎又想到了其他什么。于是接着出言道,

    “而且师叔也别忘了。对方的眼线虽然遍布九洲。但我们也还有太魂宫与摘星阁。”

    “虽说眼下摘星阁的消息来源不及对方。但是于暗中策应兰儿也还是绰绰有余。”

    “倘若那些宵小不对兰儿出手倒也罢了。可若对方真的按捺不住,那我等对于那些宵小便也不再是无从下手。

    顺藤摸瓜,或许还能坏了几桩阴谋也说不定。”

    眉毛轻挑,楚瞳听完兰芷祎的话后,心中也是不由生出几分惊讶。

    “作为九洲第一花皇,芷祎这丫头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时而天真大意。时而心思缜密。这突然的灵光一现,倒也说的不无道理。”

    “也罢。既然芷祎你并非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意气用事。那么日后兰儿姑娘何去何从,我便也不再拦着了。”

    “至于摘星阁的妖精如何安排,你直接与仙儿商量就好。离开青谷之前,我会叮嘱她与青禾全力配合你的。”

    躬身点头以示回应。兰芷祎明白楚瞳已经认同了她的想法。心中不由一阵得意。可为了在后者面前表现得稳重一些,倒也没有太过忘形。

    沉默间正不知道再开口说些什么时,大殿之中却是突然青光一闪。

    紧接着,假扮为谷菊的谷小菊便再次出现在了罗兰大殿。

    身形一转,现出自己本来模样。谷小菊急步上前,与楚瞳还有兰芷祎拜了一礼。

    兰芷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素手一摆,开口说到,

    “好了。不必多礼。”

    “菊花台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可曾露出什么破绽?”

    “回姑姑的话,我等一路疾行,倒是没有遇到任何人。

    至于暗中的各家眼线,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玄境。想来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抬首回话,谷小菊恭声开口,如此说到。

    “不过……我等才刚刚回到菊花台,青吉少君便来拜访母君。不知是巧合还是……”

    后面的话,谷小菊并未说完。但兰芷祎与楚瞳都已明白了前者何意。

    之前造访檀香别苑,兰芷祎已经彻底放下了对青檀父子的戒备。此刻也自然不会相信青吉前往菊花台是别有用心。

    但不管怎么说,谷菊一事都关乎甚大。少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所以兰芷祎还是决定不将此事的真相告与青檀父子。

    心思百转,兰芷祎正想开口回话谷小菊。却听大殿之外,一名罗兰谷的小花精高声通报道,

    “谷主,檀王来访,说有要事相告。”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谷小菊疑心深种(接小菊归青檀来访修正版)

    “……”

    微微一怔。兰芷祎略显错愕。随后转首,分别看了楚瞳与谷小菊一眼。开口说到,

    “檀叔此来,莫不是为了……”

    后面的话,兰芷祎未再说完。但此刻身在罗兰殿的楚瞳与谷小菊,却都明白前者所指。

    各自神思一转。楚瞳率先开口道,

    “若真是如此。那檀兄的反应,还真是迅速啊。”

    “或许……檀王也只是出于对母君的担忧吧。

    毕竟,檀王一向对青谷的后辈很是关照。

    何况……”

    “如今青谷外患内忧。檀王若想替姑姑分忧,必然不会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母君受伤,对于如今的青谷来说,实在不是小事。第一时间确保姑姑知晓,也是理所应当。”

    接过楚瞳的话头,谷小菊出言如此说到。语气之中却是包含了一点不太确定。

    而这丝不太确定,也并没有逃过兰芷祎的耳朵。

    于是神思一定,兰芷祎出言说到,

    “檀叔此来究竟为何,见过便知。倒也不必在此无端猜测。不管怎样,檀叔都是父君的结拜义弟。值此青谷忧患之际,本座能够信任的人也不多了。檀叔算是一个。”

    “所以,本座不想因为一些凭空的猜测,造成我与檀叔之间的误会。”

    “至于菊儿受伤的真相……关乎菊花台,本座也不会擅作决策。人多终是嘴杂。就先不与檀叔说了吧。”

    出言如此说到。兰芷祎自然没有责怪谷小菊的意思。不过还是与后者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于青檀的信任。以及是否会将谷菊受伤的真相告与青檀。

    闻言,谷小菊心下稍安。却又不由担心兰芷祎因为自己怀疑檀王而心生不悦。

    正要开口解释,兰芷祎却已出言与大殿之外前来通报的花精吩咐道,

    “请檀王进殿来吧。”

    “是,谷主。”

    高声领命。前来通报的花精尚未露面,便又离去了。

    兰芷祎再度看向谷小菊,露出一丝微笑以示抚慰。

    “你也不必多心。本座还不至于与你这小辈心生计较。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同样的错误,本座不想再犯一次。”

    “……小菊儿……明白了。”

    沉吟片刻,谷小菊点首抱拳,如此说到。

    虽说是个后辈,但谷小菊降世青谷已然不短。近几年在青谷之中所发生的事,那也都是亲眼所见。

    如今叶芲瑛离开青谷一去不回。谷内谣言四起。叛族之罪几成定论。

    但身为青谷少主的兰芷祎与辈分最高的青檀,竟然全都对此闭口不言。

    谷小菊身为菊王之女。心思细腻,不亚于其母丝毫。

    此刻听闻兰芷祎所言,立马猜出了叶芲瑛离开青谷,必有蹊跷。绝非二者所愿。

    兰芷祎微微点首,接着与谷小菊出言说到,

    “眼下,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且先行退下。待将师叔交与你的事办妥之后,便回菊花台吧。”

    “是”

    抬手再度抱拳,谷小菊躬身领命道,

    “那小菊儿,便先行告退了。”

    “楚小祖,告退。”

    与兰芷祎抱礼过后,又是与一旁的楚瞳躬身一礼,如此说到。

    接着正待转身离去,却被楚瞳出言叫住。

    “等一下。”

    “嗯?楚小祖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算不上。就是想提醒小菊姑娘,务必要将林海各处全都转上一番。莫要落下了某处才是。”

    白绫之下的一双黑眸,墨光流转。仔细的盯着兰芷祎看了一番之后,楚瞳最终与谷小菊如此说到。

    闻言心中又是一颤。谷小菊下意识的便将目光转向兰芷祎。

    后者神色不变。微微点了点头,与谷小菊出言说到,

    “就按照师叔说的做吧。”

    “……小菊儿明白了。”

    “告退。”

    应声过后。谷小菊再次与兰芷祎以及楚瞳如此道了一声,便也终于转身离开罗兰殿。

    “师叔你……还是怀疑檀叔?”

    谷小菊离开之后,兰芷祎突然出言与楚瞳如此问了一句。

    楚瞳闻言,脸色不变。仍是一副淡笑面孔,开口说到,

    “怀疑倒也谈不上。毕竟,还是我第一个提出要请檀兄执掌林海的。只是芲瑛一走,林海的精族兄弟全都惶惶不安。若是檀兄与你走的太近,只怕林海的兄弟心中,又要埋下一颗不安的种子。

    所以适当的表露出一丝矛盾,也是为了让檀兄能够早日与林海的兄弟打成一片。以便檀兄可以更早的收复林海。”

    “至于檀兄是否会对此心生嫌隙,想必昨日在檀兄的檀香别苑,芷祎你,早已与檀兄商量好了吧?”

    闻言先是一惊。接着脸上的惊讶逐渐变成浓浓笑意。兰芷祎开口叹道,

    “师叔果然厉害。”

    “原本对于这个计策,芷祎还有些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还是未能逃过师叔的谋算啊。”

    言辞至此,兰芷祎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到,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师叔真的对檀叔有所怀疑的话,又怎会第一个提出要檀叔出面,收复林海同族。看来……是芷祎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藤年一日不除,芷祎你在青谷就免不了要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机敏一些,不是什么坏事。”

    微微摇首。楚瞳一语双关。如此说到。

    兰芷祎随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至于是否真的明白,那就只有在日后才可以见分晓了。

    眼下,楚瞳却是不打算再多说了。

    只要谷小菊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那么有问题的,早晚都会露出马脚。没问题的,也自然不会心生疑虑。

    那么,楚瞳究竟要谷小菊做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故意去檀香别苑的附近转上一圈。至于深意嘛,那就要看众人的心中都各自装了什么。倘若什么都没有装,那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深意。可若是心中有所挂念,那么其所能想到的,也自然会与其所挂念的息息相关。

    就好比刚刚走出罗兰殿的谷小菊。

    她所挂念的,就是青檀父子为何会先后出现在菊花台与罗兰谷。所以当楚瞳与她特意叮嘱要在林海的每一处都转上一圈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所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楚小祖要自己去檀香别苑。楚小祖在怀疑檀王。”

    也正因如此,谷小菊才会第一时间看向兰芷祎。

    而眼下,已经出了罗兰殿的谷小菊,仍然在心底不停思量,檀王父子究竟为何会对菊花台如此上心。

    以至于迎面走来的青檀都已到了她的眼前,也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至于率先注意到谷小菊的青檀,此刻亦是在心底生出一丝意外与惊异。

    只是在他的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小菊丫头这是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

    率先开口,青檀与谷小菊如此说到。

    而后者在听到青檀的声音以后,蓦然一惊。随后渐渐回神,慌忙见礼。

    “小菊儿见过檀王。”

    “诶,几年不打交道,小菊儿与老夫倒是越来越生疏了。”

    脸挂淡笑,青檀摆手一叹,与谷小菊如此回复。随后出言,继续说到,

    “难道当年与兰儿在老夫跟前转悠不休的那个丫头,不是你吗?”

    “檀王言重了。小菊儿自幼在檀王身边长大,又怎会与檀王生疏。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小菊儿,也是一个懂得含蓄的丫头了。又岂会像从前一般疯疯癫癫,不懂礼数。”

    到底是出身不俗。谷小菊虽然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青檀给吓了一跳。却也反应迅速。言行举止,丝毫不见任何丑态。

    青檀闻言,再度长叹。脸上的淡笑也是逐渐消失。

    “是啊……时过境迁。如今的青谷,早已不是当初的其乐融融。”

    言辞一顿,青檀偷瞟一眼谷小菊的神色变化,接着与其继续说到,

    “槐儿与芲瑛先后离谷。剩下的后辈,也都对老头子我颇有微词。就连你母亲那般性情,竟也对老夫派去传讯的后辈避而不见。

    看来,过去的那几年,老夫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伤了你们这些后辈的心了。”

    “……檀爷爷,您真的是多心了……”

    心思急转。谷小菊眼见着青檀阵阵哀叹,便也当即改口。二者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温情不少。

    只是这温情之中究竟有多少真意,怕也只有二者才清楚了。

    其实,青檀返回洞天之后,调动各部精族布防青谷,谷小菊是知晓的。所以派人传讯菊花台,也算是情理之中。

    之后未能得见菊王,并且连春兰秋菊姐妹四人也都不曾现身,青檀再派青吉前往菊花台,亦是顺理成章。此刻亲身来报兰芷祎。不但没有什么不妥。反而体现出了檀王对谷菊的关怀与担忧。

    可就是此刻青檀的阵阵哀叹,却是令谷小菊的心中疑虑,未减反增。

    “要知道,如今青谷内的各大部族,完全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尤其是林海七十二营的各大尊者。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线散布在青谷的每个角落。

    檀王有心替姑姑收复林海。就算不盯着自己等一众,也至少会盯着七十二营的那帮家伙。

    眼下七十二营的各大尊者,想必都已收到了母君重伤返回菊花台的消息。

    那么就算之前青吉前往菊花台的时候没有收到消息。此刻的檀王,也实在没有理由仍不知晓。

    可为何,檀王没有第一时间与自己询问母君的情况。反而是提起了旧时的温情。

    更不要说,檀王还特意强调了母君避而不见。

    总不会是为了让自己相信,檀香别苑没有在青谷这边安插眼线吧?”

    许是心中本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会儿的谷小菊,却是愈加深思,就愈是对青檀抱有更深的怀疑。

    只是在谷小菊的脸上,并没露出任何异样。

    除却一脸敬重,便也只剩眉眼之间的淡淡忧伤与凝重。

    “并不是母君对您派去的兄弟避而不见。而是母君在您与姑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遭受宵小偷袭,身受重伤。直到今日楚小祖与姑姑合力为其疗伤,这才有所恢复。

    眼下应是与姨母还有舅舅,刚刚返回菊花台。”

    “所以,母君真的不是有意对您派去的兄弟避而不见。实乃身不由己。”

    “什么?菊儿受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声惊喝,将一旁带路的罗兰谷花精都给吓得瘫倒在地。青檀的这一脸担忧,却是没能让谷小菊这个谷菊之女有丝毫的感动。

    在谷小菊看来。青檀眼下的种种表现,即便不好定论虚伪,却也实在反常。

    以谷小菊的细腻与缜密,哪怕是兰芷祎有言在先,这会儿也绝不可能轻信青檀。

    于是再度与青檀开口,谷小菊的言辞也是变得愈加谨慎。

    “母君刚刚恢复些许神志,便被姨母还有舅舅给送回菊花台了。所以直到此刻,小菊儿也不知道母君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夫刚刚见你那般失神。连老夫到你眼前都未能发现。

    也罢。那就等菊儿的伤势恢复以后,老夫再与她亲自询问吧。”面露恍然,同时在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凶光。青檀顿了一下之后再度出言。

    “胆敢伤我青谷后辈,不管此獠是谁,老夫都定教他魂飞魄散。”

    “檀爷爷说的是。无论将母君重伤的那个宵小是何方神圣,我等姐妹与整个菊花台都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战至最后一花,也定要为母君报了此仇。”

    说着说着,谷小菊不由流露出气势冲天。一时竟是将青檀这个万古王境也都吓得心中一惊。

    好在谷小菊早已服下了楚瞳赐予的丹药,加之此刻青檀心事重重,倒也未能发现眼前的这位菊台少君,早已今非昔比。

    不过也正是因为被谷小菊的气势吓了一跳,青檀决定不再与前者多做纠缠。

    于是定了定神,青檀再次开口,出言说到,

    “对方伤我青谷同族,那便是驳了我青谷的颜面。有老夫在,又岂能让你们这群小辈前去逞强。一切就交给老夫。你只管返回菊花台,照顾菊儿就好。”

    “诶?对了。菊儿重伤未愈,你为何没有与她同回菊花台啊?难道是公主殿下对此有何吩咐?”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父子迷谈大堂中

    “檀爷爷误会了。小菊儿之所以没有同母君一并返回菊花台,是因为楚小祖要与小菊儿叮嘱几句母君恢复伤势之前所要注意的细节。倒不是姑姑有什么其他吩咐。”

    “在母君没有说明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姑姑与我,便也只能按捺住心底的滔天怒火。除此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要说谷小菊对于青檀的疑心深种,还是得从青檀不知“谷菊”返回菊花台的消息开始。

    毕竟是青谷洞天中举重若轻的一方巨擘。又怎会让自己又瞎又聋?所以无论如何,谷小菊都不会相信青檀没有在谷林安插耳目。

    但也正因如此,眼下谷小菊的矢口否认,不由显得多此一举。

    不过,谷小菊之所以瞒下楚瞳的交代,那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倘若母君受伤的背后真与檀王有关。那么自己瞒着对方前往檀香别苑的举动,就会令其心生疑虑。日后行事,难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长此以往,终将露出破绽。”

    “倘若没有。想来也不会怀疑到姑姑身上。毕竟姑姑都已将林海大权交与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信任对方的样子。

    除非……还是对方自己心虚。”

    “说的也是。敌暗我明,确实无从下手。看来……还是得等菊儿自己开口才行。”

    顺着谷小菊的言语点了点头,青檀如此说到。

    随后看了一眼地上战战兢兢的罗兰花精,青檀接着与谷小菊开口说到,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耽误你回菊花台侍奉你母亲了。等到菊儿伤势有所好转,老夫再亲自前去菊花台拜访。”

    “若是母君有所好转,小菊儿定会第一时间告与檀爷爷知晓。

    眼下,小菊儿就先告辞了。”

    心下生疑,源于谨慎。但身为后辈,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礼节是万万不可失的。

    这会儿话音落下,谷小菊弯腰拱手,退步侧身。直到绕过面前的青檀,这才转身离去。

    背对着离去的谷小菊,青檀的脸上温和仍在。只是目光逐渐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剩下的路,本王自己走了。你就先退下吧。”

    突然开口,青檀与一旁瘫倒在地,始终未能起身的罗兰花精如此说到。

    后者闻言,先是一震。随后连忙起身抱礼,应声答道,

    “是,檀王。”

    没再与花精多言,青檀率先向着罗兰大殿行步而去。

    罗兰殿内,与兰芷祎以及楚瞳相见之后,青檀抱拳躬身,与前者见礼道,

    “青檀拜见公主殿下。”

    “檀叔,眼下除了师叔也没有外人。你又何必如此见外。这些俗礼,还是免了吧。”

    看向青檀的目光之中略带责怪,兰芷祎开口如此说到。

    撤礼起身,青檀先是与一旁的楚瞳点头道了一声“楚兄弟”。随后才与兰芷祎出言说到,

    “殿下打算正式接掌青谷的消息,眼下已传遍各部。从这一刻起,殿下就是真正的青谷之主了。老夫身为如今青谷辈分最高的老树精,自然要以身作则,不敢有半点无礼。

    否则下面的小家伙们见了,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长此以往,于殿下这青谷之主的威望有损不说,还会使青谷将士在未来的大战中出现有违军纪的情况。

    想来,这也并非公主所愿。

    所以,礼虽繁俗,不可轻免。”

    “檀叔所言,芷祎明白。只是眼下不过师叔与你我二人,檀叔又何必如此。”

    “殿下此言差矣。凡大事者,必作于细。”

    “老夫昨日便已说过,对于内心的变化,老夫也不敢有绝对的自信。倘若长久免礼,怕是难免心生怠慢。而这怠慢之心,又很容易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蛛丝马迹。若为旁者所见,又有谁能保证无一效仿?”

    “这……檀叔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面露诧异与怀疑。兰芷祎也没想到,随口之言竟会扯出这么多的凭空假设。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楚瞳适时一笑,开口说到,

    “好一个凡大事者,必作于细。”

    “河堤溃于蚁穴。细节决定成败。心性之变,更是难决于人。檀兄所忧,倒也不无道理。”

    微微一顿,楚瞳面向兰芷祎,继续说到,

    “既然檀兄为了青谷的未来非要如此,那芷祎你也不要再推脱了。敬重在心不在言。于内不于外。本心不变,才是最重要的。”

    首尾之言,略显矛盾。兰芷祎却是丝毫未觉。

    分别看了楚瞳与青檀一眼,最后无奈一笑,终是妥协。

    “也罢。师叔与檀叔皆是长辈。芷祎也只好听从。”

    言辞至此,微微一顿,随后与青檀再度出言道,

    “檀叔匆忙来见,不知所为何事?”

    “原本老夫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报。但在殿外见过小菊丫头之后,便也没什么事了。”

    “哦?这么说,檀叔匆忙来见,是为了菊儿一事?”

    疑声反问,兰芷祎毫不掩饰的看了楚瞳一眼。而后者,也是跟着露出了一副奇怪表情。

    青檀见状,不疑有他。只当二者是在奇怪自己如何知晓谷菊受伤一事。于是连忙开口,与二者解释道,

    “公主殿下莫要误会。在与小菊丫头相见之前,老夫也并不知晓菊王遭受宵小偷袭,身受重伤。

    只是老夫派去菊花台通报菊王布防的小辈,并没有见到菊王。甚至连春兰秋菊四大尊者也都未见一个。

    老夫知晓以后,不由心下生忧。毕竟如今的青谷就数老夫辈分最高。又岂可对后辈的反常不闻不问。

    于是今日,老夫便令吉儿再次去了一趟菊花台。未曾想,又是无功而返。

    心恐菊王有变,老夫这才匆匆来见。”

    “怪不得菊儿才刚刚离去不久,檀叔就赶过来了。原来并不是得到消息以后才过来的。”

    面露恍然,兰芷祎又与青檀出言解释道,

    “檀叔也不要误会。芷祎并不是好奇檀叔为何知晓菊儿一事。只是檀叔匆匆来见,芷祎还以为檀叔掌握了我等不知道的消息。”

    “不敢,不敢。老夫怎会误会公主殿下。只是没能带来有用的消息,令公主殿下失望了。”

    拱手连道不敢,青檀出言,如此说到。

    兰芷祎闻言,亦是摆手说到,

    “无妨。反正现在菊儿已经回到菊花台。等到菊儿再度转醒,一切也就见分晓了。”

    “到那时,不管对方是谁,本座都定斩不饶。”

    言辞至此,兰芷祎皇威尽显,震得青檀心神激荡。身形也是摇晃不已。

    其实,兰芷祎之所以与青檀如此言语。倒也并非是对后者有所怀疑。实在是因为与谷小菊有言在先。不好把事实真相告与青檀知晓。

    毕竟,谷小菊乃是菊花台的少君。谷菊不在,这个菊台少君自然也就成了菊台之主。只要她不愿意,那么就算是兰芷祎这个青谷之主,也不好随意将谷菊一事的真相告与旁人。

    不过言者虽无意,闻者自有心。至于此刻的青檀到底会不会因此而多想,那就也只有青檀自己才知晓了。

    “公主说的对。不管对方是哪方神圣。敢伤我青谷族人,就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略微平复了一番内心激荡。站稳身形后的青檀出言应和。

    兰芷祎收回怒放的气势,看向青檀。目光之中流露一抹歉意。

    青檀回以微笑,表示无妨。

    接着,在场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青檀便也告辞离去。

    剩下兰芷祎与楚瞳,亦是离开罗兰殿。

    在将楚瞳送至住处以后,兰芷祎则是自行离去。二者之间倒也没再多言。

    另一边,青檀回到檀香别苑。

    刚在大堂落座,便有别苑的精族来报。称菊台少君谷小菊,不久前来过檀香别苑。在附近胡乱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去了。也不知所为何事。

    两眼精光一闪,青檀与来报的精族淡声说到,

    “既然不知所为何事,那你又何必与本王提起?难道那丫头以前还来的少吗?”

    “这……”

    恐慌之中带着疑惑。前来禀报的别苑精怪,却是丝毫不明白自家檀王到底什么意思。正在犹疑之际,便又听闻青檀大喝,

    “这什么这?青谷的那几个丫头都是本王的后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以后除非是那几个丫头有危险。否则谁再与本王报这无用的废事,本王就要了他的命。”

    “是,属下明白。”

    被青檀莫名其妙的怒火给吓得趴倒在地。这位前来禀报消息的别苑精族,此刻一边应和领命。一边对着青檀叩拜不已。

    “明白了就赶紧滚下去。别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袍袖一挥,堂下的精族瞬间就被青檀给扇到了大堂之外。

    砰的一声跌落在地。这名别苑精族也顾不上自身伤痛。

    匆忙起身,转眼便已消失在了青檀的视线之中。

    也正因如此,这名精族才没有发现,在自己离去之后,自家檀王脸上的怒意已然不见。只剩一抹极其诡异的微笑。

    “谷小菊没有与菊王一同返回菊花台。反而留在罗兰殿与公主殿下密谈许久。之后一出罗兰谷,便径直来了檀香别苑。

    莫不是……公主怀疑菊王受伤,与父王有关?”

    缓步从大堂的暗处走到堂前。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青吉如此说到。

    青檀闻言,也不抬眼。脸上的诡笑更是丝毫未减。

    “怎么会……公主殿下自幼跟在老夫身边。深知老夫的脾气秉性。又怎会轻易怀疑到老夫身上?

    更何况,无论是芲瑛叛谷的谣言,还是菊王受伤,都是在老夫离谷之际所发生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与老夫有关啊。”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挥手打断青吉的话。青檀终于抬起头看向前者。脸上表情如常。丝毫不复之前的诡异微笑。

    “要想知道谷小菊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秘密,只需弄清楚离开这里之后,她还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青檀扬起嘴角,再次与青吉发问,

    “所以,那丫头离开了这里之后,又去了哪里啊?”

    没有立即回话。青吉在听了青檀的问话以后,先是闭上双眼,沉默片刻。随后再度睁开,一道诡异的光芒在眼眸之中一闪而过。

    “七十二营地全都转了个遍。之后去了榕族。眼下正在柳族外围徘徊不定,似乎还在考虑是否深入。”

    “不过不管谷小菊是否深入柳族,这丫头看上去都没有一点要回菊花台的意思。”

    “怎么?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想把林海各大部族全都探上一遍?倒也真是精力盛啊。”

    出言如此反问一句,青檀也不给青吉答话的机会,便已自顾自的开口说到,

    “也罢。既然这小丫头想探,那就让她探吧。老夫倒也有些好奇,到底谁会最先心虚,忍不住露出破绽。”

    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开口去接青檀的话,青吉那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家伙。

    这会儿略作沉思,倒也明白了青檀之前为何会说谷小菊是在虚张声势。

    “倘若谷小菊真的掌握了什么确切消息,那也不至于转了林海那么多地方。

    并且还转的如此明目张胆。

    分明是在等各家眼线发现她的行踪。”

    “所以谷小菊这次前来林海,就是为了试探林海各部?”

    最终,青吉选在青檀言罢之后,开口如此问到。

    “是试探还是诱饵,亦或是迷惑之计,终究要看是谁咬了这只钩儿。

    不过……”

    “不管是谁去咬这只钩儿,都与你我父子无关。”

    “那菊王……”

    开口略带疑虑。青吉话未说完,便已被青檀出言给打断了。

    “老夫已经与小菊丫头约好了。等到菊儿的伤势有所好转,小菊丫头自会传讯于我。

    到时候,你便与我一起,去菊花台拜访一趟吧。”

    言辞至此,青檀忽然眼露精光。随后又是瞬间恢复如常。

    微扬嘴角,青檀开口笑道,

    “只是不知……咱们这位重伤而归的菊王,到底何时才能有所好转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少君露迹乱林海

    檀香别苑,议事大堂。一场父子对谈看似平常。却又好似隐藏了无数秘密。

    明明没有任何问题的句句言辞,配上青檀的语气神情,瞬间就变得耐人寻味。

    尤其是这最后一句,令人无法确定青檀的心里,到底希不希望谷菊的伤势早日恢复。又或是,青檀早已猜到了一些可能。

    可即便这对父子真的藏有秘密。此刻二者对于谷小菊暗中造访檀香别苑的反应,也都无法成为旁者怀疑他们的理由。

    因为就在此刻,林海各方势力对于谷小菊暗中造访的反应,远要比青檀父子激烈的多……

    “谷小菊?她怎么会突然跑林海来了?”

    得到属下通报的消息之后,有七十二营的领头尊者如此问到。

    虽说七十二营驻扎林海。但这并不代表林海七十二营全都效忠叶芲瑛。

    此刻这个反应略显无谓的,正是七十二营中保持中立的一位领头尊者。

    所以对于谷小菊这位菊台少君的突然造访,这位领头尊者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对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但凡事就怕人分析。一旦分析起来,那么没事,也会变得有事。

    听到自家尊者如此发问。本着为主上分忧的心情,这位尊者座下的精仙们便开始了各自的分析。而这一通分析下来,竟是将这位尊者原本平静的内心,给分析的骇浪惊涛,翻江倒海。

    “尊者,那菊台少君此次造访,怕是来者不善啊。”

    “哦?本座在这青谷一向保持中立。既不参与谷林两边的争斗,也不与她菊花台有何纷争。她谷小菊何故会来找本座的麻烦啊?”

    “尊者此言差矣。我等虽然不惹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来。

    如今圣子离谷,原因不明。少主转生破境,已是我青谷明面上的第一强者。这林海七十二营中,可是有一半都随圣子迫害过罗兰谷。眼下可都心忧着少主秋后算账呢。”

    “就算如此。又与本座何干?本座可从未欺压过罗兰谷的兄弟姐妹。”

    “尊者的确未与罗兰谷的兄弟发生过冲突。但也正因如此,那些效忠圣子的家伙们,早就看尊者不顺眼了。

    眼下担忧少主与他们问罪,正想着如何才能将尊者也一同拉下水呢。若能将祸水引到尊者身上,那他们自然也就有着极大的可能转危为安。”

    “笑话。少主一向温婉良善。岂会因为那群宵小的几句谗言,就来问罪于本座?没有证据,即便那群家伙有口吐莲花之功,少主也是不会信的。”

    “尊者说的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少主是不会轻信那群家伙的谗言的。但没有证据,可以捏造证据。

    眼下那菊台少君突然造访,或许就是在查探什么。”

    “哼?查探什么?本座行得正,坐得端。就算谷小菊来此是为了查探什么。她又能查到什么?”

    “唉……尊者的心思,属下不是不知。倘若是与罗兰谷的旧时恩怨,那么任凭那些家伙如何捏造,也都改变不了事实。毕竟罗兰谷的兄弟也都不傻。他们总该知道,是谁迫害他们的。

    但尊者有所不知。就在几个时辰前,各营派往青谷的探子纷纷传回了一个惊天消息。那就是,菊王谷菊身受重伤。”

    “什么?菊王受伤了?”

    “不错。菊王受伤了。而且据说是受了很重的伤。先是由少主出手为其疗伤。随后又有梅竹二王护其返回菊花台,至今没有离去。可见伤势不轻。”

    未完待续……

    这天地之间,因聪慧者,而有修炼之法。

    这样的聪慧者,在后世,被称之为天才,凭借绝顶的天资,成为人们心中的向往,成为万众瞩目的角色。

    在这浩瀚的九洲之上,总有着无数天才出没,他们的修炼天赋,高人一等。

    总是把同辈中人,远远的抛在身后,让人们只能望而兴叹。

    能让他们重视的,怕是也只有与自己一样的天才了吧。

    但,天才需要成长和持续。世间从来都不缺少天才,但因为人性的私欲,成长起来的少之又少。使一些凡人不断的感叹天妒英才,可事实,却是人嫉,而非天妒。

    这些天才,有的自然是英年早逝,而有的则是,后继无力,泯然众人。

    也有这

    “何况楚某之前所言,皆是按照天算之术的谶言所解。即便藏了几分期望之语,却也未改大意。”

    “菊王此劫,既是九死一生。亦为吉人天相。凶吉交替,皆在此劫无改,万花蓬来。”

    听闻谷梅质疑之语。楚瞳不由有些意外。

    不过,楚瞳意外的倒也不是谷梅的质疑。而是意外谷梅无意间道出的,有关花皇破境的绝世之秘。

    “你也不必与本王说什么此劫无改。

    就算此劫无改,本王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在此坐以待毙。”

    微微一顿,谷梅继续说到,

    “试问这世间花精何止亿万?

    除了青谷的兄弟姐妹,旁者与本王又有何干?眼下除了菊儿的安危,本王可不在乎什么万花蓬来。

    倘若今日你不能给本王一个安心的理由,那就休怪本王胡来,坏了你们的好事。”

    说到最后,谷梅的犟脾气再度来袭。声音也是愈加发寒。脸上流露出的无比认真,时刻在证明着谷梅所言并非玩笑。

    闻言见状,在场一众不由全都于心底摇头苦笑。

    哪怕是天真率性的楚皓仙,以及心如磐石的楚瞳,亦是被谷梅这种说变就变的情绪给弄得有些无奈。

    可不管怎么说,谷梅现在针对的都是自己。楚瞳也不好一直沉默。于是再度一笑,与谷梅出言问道,

    “那梅王倒是说说,究竟是怎样的理由或是办法,才能使梅王暂且安心?”

    “想要本王安心,当然是菊儿现在就出现在本王面前。

    可若是能够办到,你小子也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究竟怎样才能让本王安心。本王也说不清楚。

    你小子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楚瞳话音刚落。谷梅便如一个孩子一般下意识的急促作答。

    随后又觉得不太可能。便将这个问题又一次的踢回楚瞳那里去了。

    楚瞳闻言,再度报以一阵苦笑。竟也一时无言。

    一旁的谷菊见状,自觉不该继续沉默。于是出言说到,

    “楚小祖为寻母君下落,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梅姨就不要再为难楚小祖了。

    至少我们现在也不是毫无线索。”

    “线索?什么线索?除了知道菊儿有可能面临一场九死一生的皇者大劫,我们还有什么线索?”

    “风先生有何见解,尽管开口就是。以风先生的才能,想必所言定然非凡。老夫倒还真是有些期待。”

    “没错,以风先生您的才智,所言恐怕还要胜于本座。倒是本座半生蹉跎,还需向您学习才是。”

    紧接着青檀的话开口,兰芷祎此言并非客气。

    毕竟以她的身份,还没有必要跟一个风家的家主客气。

    所以能让兰芷祎说出这样的话,证明风承古在前者的心里的确已经达到了值得尊敬的地步。

    可事实虽然如此,但兰芷祎的身份始终都摆在那里。

    兰芷祎此话一落,却是令原本还一副从容模样的风承古,差点儿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哎呀我的妈呀,原本以为小老祖的话就够捧老头子的了。这公主殿下的话,却是要把老头子的命都给捧没了呀。

    老头子虽然没有像殿下您那般活了万古,可在当世也算年纪不小了。实在经不起殿下您这么吓啊。

    就凭老头子这点儿见识,敢在您面前大谈太清,就已经算是不要脸了。哪里还受得起您这话啊。

    以老头子看啊,您还是把话收回去吧。”

    “放肆。本座所言既已脱口,又岂有收回之理?既然说你可敬,自然是你有可取之处。

    但不代表你就有资格违逆本座。”

    突然一声暴喝,兰芷祎俏脸一寒,如此说到。

    “小师叔问你何为太清,你便速速道来就是。今日我等相聚于此,终究是为了商讨新门大事。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儿啰嗦。”

    “……额……好,好,好。好吧……是老头子失礼了。还望殿下恕罪。”

    身在青谷多年,叶芲瑛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主子,但对风承古也还算敬重有加。

    所以像今日这般被人如此训斥,风承古还真是好多年没有这个经历了。

    或者说是从来都没有过。

    毕竟在风家的时候,风承古那也是有着第一天才和家主继承人的身份的。谁又敢这般造次?

    这会儿老脸一红,更多的是因为风元情尚还在场。

    当着女儿的面被人如此训斥,即便是风承古这般厚脸皮,也还是有些受不来的。

    “咳咳……还恕什么罪啊?赶紧说正事吧。”

    微微咳了两声以作掩饰,道魂忍住笑意如此说到。

    其实以道魂的术法造诣,兰芷祎与风承古都是什么性子的人,他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这会儿见风承古吃瘪,还真是觉得有些好笑。

    要知道,当年在青谷洞天外,道魂并非第一时间离去。

    风承古之后的破口大骂,道魂也都听在了耳朵里。

    所以对这个表面出尘,背地里却是有些疯癫无赖的老头儿,道魂还是很乐意看到对方被当众揭穿伪装后的模样的。

    只是此时此刻,道魂毕竟扮演着一个身份尊崇的无上存在。这架子可是不能垮的。

    于是开口打断风承古的废话,道魂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是,是,是。”

    连连点头,风承古不由更加尴尬。

    而在场的各家子弟,却也因为风承古的表现感到好笑。只是他们与道魂一样,都是强忍着笑意不敢表现出来。

    但是在他们的心里,此刻却是将之前所发生的事给渐渐地抛在脑后。

    “公主所言,道祖传法于世,视九洲众生为己出。我等继其所传,自然承其所护。所以太清者,为九洲防护也。

    但老头子认为,人心难测,择路不一。

    即便出身九古,若无祖上教导,也未必会有舍身护佑九洲众生之心。所以檀王殿下所言之效仿,更近根本。”

    神情一正,风承古开口缓缓道来,

    “我等九古子弟,之所以能有今日之气节,全因世代所传之祖训家规。以年幼赤子之心感于世代祖宗之行止,一心修炼以求效仿。所以心中一念,实为重中之重。

    但此念为何,却也因人而异。

    若将太清以此作解,未免有些不妥。

    毕竟我等今日在此所谋,终是为了创建新门,凝聚诸脉,共伐宵小。

    若是心中所念不同,难免四分五裂,各奔东西。

    所以太清者,时势也。循时因,定势果,随势所趋,而行太清之共求。此如大道之变也,是为太清。”

    “好,好,好。风先生果然没让本座失望。”

    风承古话音才落,便有兰芷祎连连叫好。

    圣君之女,终是悟性奇高。

    这会儿只是刚刚听完风承古所言,便已明悟其中真意。

    心中狂震之际,也不由暗叹风承古行事果断。

    其实风承古所言不仅表明了对太清的见解,同时还表明了自己已经了解了道魂此问的意图,更是表明了其自身的态度。

    在风承古看来,道魂此问,无非就是想借大家口中的太清之解,凝聚众人之心。

    可正如风承古所说,心中一念,人各有异。太清何解,恐怕普天之下的太清弟子,心中的答案都不相同。

    如此一来,何时才能找到那个可以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来凝聚众人之心呢?

    所以与其这般没有尽头的探讨下去,不如寻一个当下所有人都认同的目标作为太清一念。并且以此作为新门发展的方向。

    而在兰芷祎的眼里,也的确还没有明确更远的目标。

    对于她来说,如今最想做的事,就是覆灭那群对九洲图谋不轨之人的阴谋。

    所以风承古的话,可以说是正中兰芷祎的下怀。

    “公主殿下谬赞了。老头子也就是遵循本心,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倒是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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