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云氏憋闷
“因为甲片做得比较薄。”魏若回答道。
魏明庭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比他预想的要薄一些。
魏若又解释道：“父亲放心，这甲片虽然薄了一些，但是它的硬度是没有问题的，可以抵御得住普通的刀剑攻击。”
“为何会如此？”魏明庭问道。
“制作这件铠甲的钢铁在冶炼的时候大量使用了萤石，并且在制作的时候加入了铜，工件整形完成后，放入坩埚，盖上木炭、豆豉、土末，在容器外加热，使得工件渗碳稳定均匀，碳势提高。从而使得它具备了良好的延展性的同时也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强度。”
“若儿怎么知道这些的？”魏明庭不禁问道。
“是制作这件铠甲的老师傅告诉我的方法，铁器的硬度和延展性是可以通过铁碳的比例调整改变的。”
“这位老师傅身在何处？可否为为父引荐一二？”魏明庭连忙问道，神情有些激动。
“老师傅久居深山，鲜少与人相交，我也是偶然间求得这件铠甲的。”魏若回答道。
“既是如此，便有些可惜了。”魏明庭不由地感到遗憾，“若是他能将此改进工艺教授给兵器营的人，便能大大提高我军的战斗力了。”
魏若没接话。
魏明庭接着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若儿为为父准备的这件铠甲，为父非常高兴，为父会带着它上战场的。”
“希望父亲在战场上平平安安，每次都能大获全胜。”魏若道。
“多谢若儿了，为父定当尽力而为。”魏明庭望向魏若的眼神里满是感动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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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和魏明庭谈完后不久就离开了忠义伯府。
魏若离开后，魏家众人查看了魏若带来的礼物，却发现魏若那几抬回门礼全是虚抬，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让原本对此怀有期待的魏家众人不由地失望了。
尤其是白氏，她恨恨道：“什么嘛，说得好听，还真以为睿王殿下有多宠爱她呢，结果回门礼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莫氏在一旁温声道：“也不全是如此，你看睿王妃赠与母亲和三弟的礼物就非常名贵，还有给屹琛的文房四宝，给屹霖的祛疤膏，都价值不菲。”
“谁知道呢？那镯子我只远远地看见了，搞不好并不值钱，至于那一车的百里香就更不好说了，说是送去将军府了，谁知道最后送没送去，送去的是普通的酒还是百里香。”白氏嘀咕道。
白氏这般说，莫氏也没话说了。
云氏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回门礼中并无给她准备的东西，这态度再是明白不过了。
她并非不舍得准备礼物，就是不想给府中其他人准备。
而她这个母亲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竟和白氏他们一般，并无二样。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云氏的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云氏回到安馨阁，见丈夫正在收拾行装。
“夫君何时回台州府？”云氏问道。
“明日一早便走。”魏明庭答道。
他此番进京是皇上特许，让他赶回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的，所以女儿回门一过，他便要动身回军营了。
闻言云氏不由地失落难过不舍，但也知道丈夫责任在身，不可懈怠。
云氏还有问题想问魏明庭，但有些犹豫该不该开这个口。
云氏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夫君，今日你与若儿说了些什么？”
“若儿问了我一些问题，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魏明庭没有正面回答。
闻言，云氏感觉自己越发地憋闷难受了。
“夫君是不信任妾身吗？”云氏追问道。
“你不要多想。”魏明庭道，“今日忙活了一日了，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云氏沉默半晌，心有不甘但还是应了下来，带着沉重又委屈的心情帮着魏明庭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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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睿王府的路上，魏若靠着软垫闭目思索着。
经过这三天的冷静沉淀，魏若差不多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是时候思考一下接下来要走的路了。
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很难不被搅和进这场争储风波当中了，魏家有魏清婉这个要嫁给裕王做侧妃的，又有魏明勇他们想要攀附裕王的。
到时候即便她真的如愿嫁一个普通人，从魏家脱离出来，一旦魏家做得太过，她还是会受到牵连。
相比之下，她现在的处境要更主动一些，如果裕王的事情波及魏家，她这个睿王妃的身份可以保她周全；如果二哥自己打算争储，那至少她还可以做点什么，就算最后输也不至于太憋屈。
至于魏瑾亦欺瞒她这件事情，魏若自然还是有些气的，不过她可以先将这事撇到一边不说，先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弄明白。
要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她可不想把精力都用在了和魏瑾亦吵架生气上面，等到楚澜都登基为帝，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办正事了。
魏若记得原著当中与徐国公徐皇后相关的设定是为了让楚澜扳倒楚恒的。
陷害徐国公的幕后主使就是齐贵妃和她的哥哥。
楚澜因为揭露了这件事情，导致齐贵妃失宠，齐彦松被免官关入天牢，裕王楚恒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今这一世二哥找到了徐国公府藏匿的书信洗脱了徐国公叛国的罪名，但并未挖出幕后黑手，目前齐贵妃和楚恒的地位并未受到影响。
不知道二哥下一步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扳倒楚澜和楚恒登上皇位吗？
如果他当真是为着这个目的的话，她是否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呢？
魏若的心情有些矛盾，她对夺天下毫无兴趣，也不擅长权谋之事。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子还算好使，好多东西都是看一遍就能记住，学一遍就会。
但这只限于她擅长的事情上，不擅长的事情她是真不擅长。
她在争储这件事情上的唯一优势恐怕就只有读过原著这一点了，而这一点在现在也未必能派得上用场，因为蝴蝶效应，剧情发展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撞见他沐浴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是不想卷入这场风波当中的。
但另一方面争储的必要性也是有的。
一来，齐贵妃、齐彦松以及裕王算是害死徐国公以及间接导致徐皇后死亡的元凶，这件事情告诉二哥后，二哥没有理由不报仇。
二来，原主是被楚澜所杀，即便她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为原主报仇，也得警惕着楚澜可能会再一次要了她的性命。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问问清楚，二哥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他的想法关系到她接下来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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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回到睿王府的时候，晚膳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菜色都是她爱吃的。
其中有一道菜肴竟然用了花椒、扶留藤、芥辣，做成了魏若喜爱的麻辣口味的。
因为没有辣椒，口味比魏若想要的麻辣还差了一些，但已经算不很不错的了。
魏若不由地想起和魏瑾亦刚认识那会儿给魏瑾亦吃麻辣火锅时候的场景了。
看样子他是记得她爱吃这样重口味的食物的。
“小姐，今日的饭菜可合你的胃口。”
站在魏若身后的林芳小心地询问道。
“挺好的，这道麻辣兔肉是王爷交代的？”魏若问。
“是啊，王爷交代的不过府里的厨子没做过这样的食物，试了好几次，王爷都亲自尝味道，一直做到他满意为止。”
“他又不太能吃辣，还帮着尝味道，岂不是每次都辣得满面通红咳嗽连连的？”魏若问。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林芳也不敢乱说，她也没看到他们主子是怎么试菜的。
“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在书房这会儿还没歇下，大小姐有事情要寻王爷吗？还是要属下去请王爷过来？”林芳回道。
魏若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必了。我有些乏了，明日再说吧。”
闻言林芳便提议魏若去露华池泡温泉：“大小姐可以去露华池泡泡温泉解解乏。”
“温泉？我上次随你在王府里头走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说的露华池？”魏若问道。
“严格来说，露华池不在王府内，从王府西南后门出去后，走过一段小路才能见着这露华池，那里原本有一处温泉，为了这座温泉才建了这座露华池。据说那温泉泡之有疗养身体的功效，正是因为这一处温泉。”林芳解释道。
魏若思忖片刻后，决定去温泉里泡上一泡。
穿越至今，她还没有机会泡过温泉。
魏若收拾了些衣物后就往露华池去了。
按照林芳说的，从王府的后门出去，走过一段铺满石子的小径，便看到了露华池。
这是一座露天的温泉，比她想的还要大不少。
四周花木丛生，将温泉池簇拥其中。
在天上的月光以及旁边挂着的发出黄色烛光的灯笼的照亮下，池子显得格外幽谧。
泉水中冒出白色的水汽又为四周增添了几分恍若仙境般的神秘感。
魏若心中感慨自己竟没早些知道这池子，早知道的话，前两日她就来泡了。
魏若她将自己带来的干净衣裳放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准备脱下身上的衣裳。
谁知衣服刚放下，冷不丁地瞥见旁边石头后面有个人影。
魏若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掏出怀中的迷药捏在手里。
待到看清对方容貌之时，魏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产生了另一种紧张感。
“你……你不是在书房里吗？”魏若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衣服。
魏瑾亦大半截身子泡在温泉之中，胸口到肩膀的位置被弥漫的白色水汽遮挡，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能在灯光下看清楚。
那张清俊冷毅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立体性感。
发现魏若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魏瑾亦的脸不由地红了。
他沉声道：“一刻钟前我过来沐浴，门口守卫没有告诉你吗？”
魏若从后门出来的时候是看到守着两个守卫，但守卫并未阻拦她，也没有告诉她魏瑾亦已经在里头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守卫，守卫哪里知道他们的王爷和王妃的真实情况。
总不能主子们要洗鸳鸯浴，守卫们还给拦着吧？那岂不是嫌命太长了？
而且王爷也发过话，说王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得阻拦的。
那这露华池王妃娘娘自然也是去得的。
而告诉魏若魏瑾亦在书房的林芳估计也想不到，魏瑾亦会在这个时候来露华池。
魏若恼道：“你的守卫不是听你指令的吗？他们不曾告诉过我！还有，你为何藏在石头后面吓人？”
“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是未来得及……”
魏瑾亦有些冤枉，他并非想躲在石头后方吓人。
他一直就在原地未动，是光线太昏暗魏若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而他虽然看见她了，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更不好从水里起身，因为此刻他身上未着寸缕。
“好吧。”魏若想了想也觉得魏瑾亦不至于这么无聊。
最初的紧张感没有了后，魏若开始仔细打量起魏瑾亦来了。
因为她发现魏瑾亦脸红了，感觉他似乎比自己还要更紧张。
“若儿……”被魏若盯着看魏瑾亦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干嘛？”魏若故作不明白。
“可否转过身去，或者可否先去外头？”魏瑾亦问。
“为何要转过身去？你不是与我拜了堂了吗？既做了我的夫君，又为何要害怕被我看光了身子？”
魏若有些报复心在作祟。
真要让她看魏瑾亦的身子她是不敢看的，虽然身子她在行医的时候见过很多，但不同情景下还是不同的。
现在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要捉弄魏瑾亦。
他越是不好意思，她就越是不走。
有胆子瞒着她跟她把天地拜了，怎么就没胆子跟她“坦诚相见”呢？
于是魏若非但没有走开，反而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在旁边欣赏了起来。
“若儿……”
魏瑾亦的脸红得跟煮熟了螃蟹一个颜色了，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温泉水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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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他怎么还真的起来了
“怎么了？”魏若明知故问。
“若儿当真要看？”魏瑾亦问。
“有何不可呢？”魏若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笑。
就在魏若以为魏瑾亦会越发脸红，羞愤难当的时候，魏瑾亦缓缓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水流从他锁骨处一路下流，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流淌。
滑过他的肚脐，一路往下。
魏若猛地背过身去。
“下流！”魏若咒骂了一声。
她就是说说而已的！他怎么还真的出来了！
还好她转得快，不然就都看到了！
就算没有看到不该看的那部分，刚刚的那个画面还是在魏若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真是越刻意地不去想什么，什么就越往她脑子里面跑！
顶着个夫妻之名，搞得她现在看他的身子都不如以前那么纯粹纯洁了！
“若儿。”
魏瑾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魏若一个激灵。
她感觉到魏瑾亦现在就在自己身后很近的位置，有可能要贴上来了。
“你别再过来了！”
魏瑾亦站定，解释：“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魏若回头，却见魏瑾亦已经穿好衣服了，一袭白衣似雪。
“我好了，你要沐浴的话……”
魏瑾亦话还没说完，魏若打断了他：“我不洗了！”
说完魏若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魏瑾亦看着魏若离开，然后转头看到地上掉落的魏若带来的要换洗的衣服。
其中有一条形状怪异的有两个半圆形的衣服，布料很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想到这应该是魏若的贴身衣物，魏瑾亦不由地身体发烫。
魏若从露华池里跑出来后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拿自己的衣服了。
但这会儿已经不好再折回去拿了，只得暂时作罢。
魏若愤愤地回到了松竹苑，林芳和秀梅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二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林芳询问道：“大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泡一会儿吗？”
“你家王爷在池子里泡着呢！”
“王爷……王爷他在啊……”林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主子他素来很少去那个池子的，怎么今天这么巧给碰上了？
而且大小姐问她那会儿王爷还在前头忙，与张毅他们几个商讨正事。
林芳看着魏若，不由地猜想刚刚在露华池里发生的事情。
该不会……
秀梅连忙问道：“小姐您没事吧？王爷有没有占你便宜？”
秀梅捏着拳头，一副要去找魏瑾亦算账的模样。
“要说便宜的话，应该是我占了他的便宜吧。”魏若小声嘀咕道。
诶？
秀梅和林芳对视了一眼。
那这算好事还算坏事呢？
“你们先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魏若不想多提刚才的事情了，现在她脑子里面还都是魏瑾亦那张湿漉漉红彤彤的脸，有些羞涩有点纯情又有点性感。
将秀梅和林芳屏退后，魏若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盖上被子后，魏若无奈地叹气。
回王府的路上想了一路正事，结果回来后正事没和二哥谈，倒是又把他的身子给看了。
这回看他身子的感觉不同于以往，也不同于她看别人的身子。
看来她还是没有特别适应想他们现在的关系。
要说只是发现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倒也罢了，她和小勇哥也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打从心里面认定小勇哥就是她的哥哥，小勇哥要是在她面前打个赤膊她也不会觉着尴尬不适。
问题在于她和二哥拜了堂了，如今在外头就是夫妻关系，所以当二人之间出现“坦诚相见”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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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魏若准备出门。
“梅梅，收拾一下，我们出门去。”
“今天就出门吗？”秀梅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魏若问。
“没有没有，我自然是想陪着小姐出去的。就是想着小姐你这才刚成婚没多久，这个时候出门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满打满算今日才是他们小姐成婚的第五日。
“管它是成亲第几日呢，我这婚又不是真的。而且我们出去外头的人又不知道。再说了，什么事情能比挣钱重要，如今正值冬小麦丰收的时节，红茶、胭脂水粉、新款布料也正卖得紧俏，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虚度。”魏若道。
魏若还是决定要将大部分的精力用到赚钱上去。
旁的事情她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赚钱屯粮在行。
招贤纳士多是用钱的地方，有钱有粮好办事。
更何况如今各地都有粮食减产的问题，根据原著的进程，很快就要出现大面积大饥荒，各地也会因此出现一些骚乱。到时候不管是楚澜还是楚恒都要被派去赈灾平乱。
因此魏若觉得自己多赚银子多囤积粮食总是不会有错的。
“小姐说得对！我这就跟小姐一起出门！”秀梅毫不犹豫地表示了支持。
说走就走，魏若和秀梅换上了男装后就堂而皇之地出门去了。
二人甚至不用像以前一样找地方躲躲闪闪地换装，直接在房间里换完了出门。
路上，魏若筹划着接下来在京城开设其他店铺的事宜。
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店铺开在自己的名下，丝毫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了。
如今她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她打理店铺和田产就是为王府管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要她不以魏清若的身份不抛头露面，生意做再大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这门婚事对她来说是真的有不少好处的！
“小姐，我们先去哪里？”在前头驾车的秀梅询问道。
“先去彩云间。”
“好。”
魏若织布作坊和她四宝斋的造纸作坊一样都在湖州府，因为来回运输的成本以及人工原料等问题，产能十分有限，前期运过来的那些布料都已经卖光了。
孙三娘那头已经找了她好几次了，想要她赶紧把新一批的布料卖给她。
魏若是没有布料可以再卖她了，产量就这么多，这一批卖完得等上一些时候才有新的货。
而且魏若本意就是想要在卖完这批货后暂停售卖一段时间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 被楚澜撞见
她的料子走的是精品路线，就是得吊着人们的胃口，做饥饿营销，这样后续才能更好卖。
不出意外的，孙三娘对着魏若好一番软磨硬泡，说什么也要魏若将货给她补上，还说只要魏若答应她只将货供给彩云间，她愿意再提高两成的收购价。
魏若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她可以继续供货给彩云间，但不会答应只供给彩云间。
对此孙三娘也没有办法，毕竟这货只有魏若有，她只能顺着她来。
魏若临走前，孙三娘赠了她一些茶叶，非常客气地送她到门口。
态度与魏若第一次来的时候有着巨大的不同。
从彩云间出来后，魏若又去到了待月居。
待月居目前没什么事情，运作也比较平稳。
目前会员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八十九人了。
这个数目已经超出魏若的预期了。
这京城之中的豪门巨富还是多啊！
这些会员让魏若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面赚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这一笔巨款对魏若来说十分重要，有了这笔银子，魏若就可以继续在京城购置新的铺子和田地了。
不光是开设四宝斋京城分店的银子不用愁了，就连其他的铺子也可以考虑起来了。
魏若现在是银子赚得多，花得也快。
进项快的主要就是那几个做有钱人生意的铺子，还有和范承旭的合作。
花销主要是在购置铺子和田地上。
基本上魏若手上的存银除了留一小部分保证周转之外，多余的都会用在扩张之上。
完事后，魏若又打听一番京城周边地区保定府、河间府和真定府的土地价格。
魏若想要种她的新品种棉花。
她的新种棉花不仅仅是纤维长这一个好处，还有植物本身优秀的抗病虫害和耐寒能力，还有高产的优秀特性。
这样的棉花种在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是需要经过数代科学家的不屑努力才能培育出来的优秀品种，而她的空间直接给她提供了。
她岂能不好好利用起来，在外面的世界里扩大生产，来生产出更多的棉花，这样不仅能提高布料的舒适度，还能让更多的人都穿上棉衣。
这对应对未来有可能出现的极寒天气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的。
靠近京城的那一片土地是不用想的了，大部分都用来种植新鲜蔬菜以供京城内达官贵人食用了。
那些土地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许多都是皇家的地，不可买卖。
魏若还得往远一些的地方去，寻找那些价格便宜，又适合开发的土地。
一番忙下来，魏若收获颇丰，等到要启程回府的时候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魏若这才发现自己忙得有些忘记时间了，竟到了这个时辰都不自知。
好在如今她是在睿王府了，不必为回去后怎么跟府里人交代发愁了。
魏若和秀梅忙坐上马车，往睿王府走。
秀梅在前头驾车，魏若坐在马车里头。
此时街道上的人烟已经很少了，兵马司的人已经开始巡逻了。
还好还未到一更三点的夜禁时间，不然就麻烦了。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再有个一百米就到睿王府了。
“站住！”
一行兵马司的人拦住了魏若的马车。
秀梅连忙停下来。
“什么人？大晚上在此做什么？”
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官上前来盘问。
他们兵马司的职责是保卫京师，但凡遇到可疑人员，他们都会照例上前盘问一番。
魏若掀开帘子从里头探出头来，回答道：“官爷，我是睿王府的门客，替睿王殿下办了些事，回来有些晚了。”
说着，魏若便从身上摸出来睿王府的腰牌。
这种准备工作她自是提前准备好的，虽然不知道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魏若正欲将腰牌递出去的时候，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了过来。
魏若心中一惊，忙又将手中的腰牌收了回去。
盘问魏若的军官见到来人忙行礼：“末将参见王爷。”
楚澜现任应天府兵马指挥司都指挥使，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楚澜看着魏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来办些事情……”魏若答道，下意识地将脸别开，不去看楚澜的眼睛。
“我刚刚听到你是替睿王办事的？”楚澜问。
他果然听到了。
魏若低头不语。
楚澜接着问：“你不是不喜欢权势吗？”
魏若捏了捏拳头，心知今日很难糊弄过去了，便干脆仰起头，对上楚澜：“那朱公子呢？朱公子又是如何成了都指挥使？”
楚澜一时语塞。
沉默片刻后道：“我是欺瞒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何不愿与权贵为伍的你为何会成为睿王的门客？”
“睿王爷对我有恩，我愿意帮他做事。”魏若回答道。
闻言，楚澜的拳头不由地收紧。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翻涌起一团火，但是他也不清楚在听到许禾右说他愿意帮睿王做事的时候自己为何会这般的生气。
一旁的军官感觉到了楚澜的不悦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不知道今日他拦下的这位公子是何身份，但看起来他似乎与景王睿王两位王爷都有些关系。
“王爷，我可以离开了吗？”魏若问楚澜。
“我该放你离开吗？”楚澜反问。
“王爷，草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楚澜目光深邃：“睿王给了你什么，我都能给你。”
“王爷，草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王爷是天潢贵胄，身边不愁能人异士，为何非要执着于我呢？”
“你不一样。”楚澜凝眸，神情不知为何有些伤痛。
不一样你个鬼啊！
魏若忍下欲怼楚澜的心情，思索着要怎么摆脱之时。
睿王府方向过来一群人，夜色之下一开始看得不是很清晰，等到近了才看出是来人是魏瑾亦。
他一身便服，俊逸绝美的脸庞有些微苍白。
小北扶着他，看着很虚弱的样子。
看到来人，众兵马司士兵立马行礼。
“参见睿王爷。”
楚澜眯起眼睛，凝视着魏瑾亦。
第四百七十章 坐下来谈谈
“九弟身子不适应当好好在府中休息，为何此刻出门？”楚澜问。
“我来接我的门客。”魏瑾亦道，气虚声弱，如游丝一般。眼眸微抬，望向魏若。
四目相对，魏若心生感激之情。
她最是怕面对楚澜了，正愁不知如何脱身呢。
他来了，她便感觉安心了不少。
楚澜将二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眼眸微沉：“我竟不知九弟对自己的门客这般重视。”
“许卿医术了得，于我有救命之恩。”魏瑾亦道。
闻言楚澜再次看向魏若：“竟不想许公子同时于我们兄弟二人都有救命之恩。”
魏若道：“草民惶恐，不过是巧合，草民也不知竟如此荣幸能同时救下两位王爷。”
楚澜问：“同是有救命之恩，就是不知道我与九弟有何不同之处，让许公子对我二人的待遇如此不同。”
魏若不知如何接此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楚澜这话里面听出了一丝醋味。
楚澜啊，他可是楚澜啊，原著当中他后院里的那数不清的女人天天为他争风吃醋的男主楚澜啊！
竟对着她这个原著里头他都不带正眼瞧的女人吃起了醋？
必是错觉！她女扮男装，楚澜再怎么变也不至于变成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魏瑾亦对楚澜道：“七皇兄时辰不早了，许卿今日奔波一日也累了，我要带他回府歇息去了。”
楚澜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沉着脸看着魏若。
魏瑾亦并没有等楚澜回复，直接命令属下将魏若带走。
楚澜即便不愿意也不能够阻拦，除非他想被魏瑾亦参上一本。
从楚澜身边经过的时候，魏若低着头不与他对视，而楚澜的视线始终在她的身上。
魏若跟着魏瑾亦的脚步，进了睿王府。
直到府门关上魏若才长出一口气。
看到魏若的模样，魏瑾亦神情微凝：“若儿似乎有些害怕景王？”
“是有些。”魏若承认道。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就让人来寻我。”魏瑾亦道。
魏若点点头，接着看向魏瑾亦那双眼睛，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炽热。
魏若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了。
然后魏若又想到了刚才与楚澜的相遇，觉得是时候跟魏瑾亦谈一谈了。
于是魏若又将视线转了回去：“二哥现在可有空？”
“有。”
“那好，我们坐下来聊聊，是去松竹苑还是去你的书房？”魏若问。
“若儿定。”
“那就去松竹苑吧。”
魏若也不废话，当即往后院走去。
二人来到松竹苑，等进了房间，秀梅将房门一关，其余人都到外头等候，房内只剩下魏若和魏瑾亦两人。
“坐吧。”
魏若邀魏瑾亦到红木圆桌前坐下。
刚坐定，魏若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二哥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对于争储可有什么规划？”
“我并无争储之意。”魏瑾亦回答道。
“你不打算争夺储君之位？”魏若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嗯。”魏瑾亦的答案是肯定的。
魏瑾亦这样的回答是出乎魏若的意料的，可又觉得合理，因为这才更贴合她所认识的魏瑾亦。
“为何？”魏若问。
魏瑾亦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凝视着魏若。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
魏若又道：“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重新恢复你九皇子楚亦的身份？”
“原因有二。其一是为已故的外祖平反报仇，这是我母亲的遗愿。”魏瑾亦回答道。
这个理由是非常充分的，魏瑾亦为了这个目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对他而言都是值得的。
“那其二呢？”
“有些私心。”
因为想满足她的愿望，给她一个可以让她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身份。
睿王妃，身份足够尊贵，只要他不争储，只要他对其他人没有威胁，那么这个身份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保障。
所以他假装病弱，这样既可以让众人认为他没有争储的可能，有必要之时，他还可以真的“病死”。
“什么私心？”
“需要这个身份去帮一个很重要的人。”魏瑾亦回答道。
“但是如果只有坐上皇位才能报仇你也会去做的对不对？”魏若道。
“是。”
仇是定要报的，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为了徐国公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以及当年追随徐国公的上万名将士的冤魂。
“你可有怀疑的人了？”魏若问道。
“有，但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且对方在朝野之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需要一些时间。”魏瑾亦回答道。
听他的回答，魏若觉得他大致调查的方向已经没有错了。
她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不然就解释不清楚了。
沉默片刻后，魏若郑重其事地对为魏瑾亦说道：“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了，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也尽管与我说。”
“若儿？”
“不必这么惊讶，你我都一样，有时候看似有选择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你从你决定为你的外祖一家报仇开始就没得选了，而我从我被魏家接回去那一刻也没得选了。”
“就算我不做这睿王妃，依着魏清婉、魏明勇那些人的行事风格，魏家早晚要被牵扯进去，我们注定要被卷入这场风波当中了。”魏若道。
魏瑾亦看着一脸坦然的魏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弦又一次被拨动。
魏若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你不必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说帮你也未必能帮得上多大的忙，我只能保证我会做好这个睿王妃，尽量不给你拖后腿。能不能成功为你的外祖一家报仇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她虽然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奈何原著的重点都在后宅的斗争上，关于楚澜是怎么斗倒楚恒的并没有很细致的描写，所以她知道的那点信息基本派不上用场。
说完后魏若发现魏瑾亦正凝视着自己，那目光像是有极高的温度要将她给融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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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明确方向
魏若忙将头别开，小声道：“当然我还是生你的气的，你骗我的事情我还记恨着。只不过我俩现在是一个阵营的，合作互惠才能使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你知道的，我爱做生意，生意人在这种事情上想得清楚才能赚大钱。”
“嗯。”魏瑾亦应声。
魏若：“你明白了？”
魏瑾亦：“嗯，明白。”
魏若：“明白就好。”
魏若感觉气氛有些许的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还需特别小心楚澜这个人，他是个有能力也有城府的。”
“若儿为何如此怕他？”魏瑾亦问道。
“我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相处之时有些不愉快。”
魏若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跟魏瑾亦说实话，因为她没法告诉魏瑾亦，她是因为她这具身体保有原主的记忆，而原主是被楚澜弄死的。
魏若接着说道：“总之他看着不是个好对付的，你在与他交锋的时候格外注意一些便是。如果不是必要，就不要和他起冲突了，将他利用起来借力打力或许更好一些。”
“我知晓了。”魏瑾亦答应道。
魏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当初在台州府的时候，袭击景王的人不会是二哥你吧？”
“不是我。”魏瑾亦答道。
“不是你就好。”那就还没和楚澜结下梁子。
“是裕王。”魏瑾亦道。
“他胆子倒是真大，还没坐上皇位呢，就开始手足相残了。”魏若之前也这么猜想过，这会儿这个答案得到了印证。
“楚澜在台州府做得不错，他有些着急了。”
“嗯。”魏若应了一声。
而后二人皆停了口，一阵沉默，四下安静，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那个……”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魏若将脸别开后，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
而后魏若再次开口：“二哥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了。”魏瑾亦道。
“那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魏若说完起身背对着魏瑾亦。
魏瑾亦也站了起来。
“你早些休息。”魏瑾亦轻声道。
然后魏若就听到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再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魏若松了一口气。
而后魏若又整理了一下思绪。
和二哥把心里话都挑开了，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也就很明了了，与她之前预期的也大差不离。
主要分为两项：
其一：当好这个睿王妃，在她能力范围内辅助二哥报仇；
其二：赚钱种粮食种棉花，储备足够的物资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极端天气。
接着魏若把秀梅喊了进来。
她这一趟外出带回来好些账簿，除了待月居的，还有从江浙送过来的。
江浙那边的生意她已经全权交给奶娘和许伯伯处理了，但是奶娘还是坚持将她自己已经审批过的账簿誊抄一遍和她京城需要的货一起让陆运的老陶送到京城来让魏若过目。
和范承旭之间的生意往来的账目也在其中。
合作至今，二人之间的账目都没有出过错，但每个月范承旭还是会按照他们曾经约定的那样，派人将账目送到她指定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收集到的关于周围其他地方的土地的情况。
目前土地价格上，保定府、真定府和河间府的差距不会太大。
这一块区域都属于平原地区，不像江浙一带山多地少，可以进行大面积的种植，后续的人工成本会低很多。
且这三地都属于典型的大陆性季风气候区，四季分明，不管是种植水稻、小麦还是她的新种棉花，都是非常合适的。
魏若对着地图研究了一番后，最后敲定了河间府，因为河间府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
敲定之后魏若就需要安排人跑一趟了，因为现在的她虽然已经可以想出府就出府了，但要长时间不出现还是有些难的，尤其刚成亲不久，随时可能宫里的人被召见。
具体安排谁来做这件事情是个问题，赵海是个值得信任的，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欠一些精明市侩。
如果他和他弟弟赵洵一起倒是极为合适的，只是如今赵洵已经高中，应该不可能再帮着她一个商人做事。
想到这里，魏若不禁陷入了思索。
“小姐，什么事情让你犯愁了？”秀梅看到魏若眉头紧锁的样子，关心地询问道。
“愁该把购地的事情交给谁来做，需要一个可靠但又有些精明的人去办才好。”
“这事我就帮不上忙了，要是小姐愁的是谁惹了你，我还可以去把那人揍一顿给小姐你报仇。用人的方面还是小姐你在行，小姐你就自己伤伤脑筋吧。”秀梅无奈道。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可以给我做点宵夜给我补补脑子。”魏若道。
“这没问题，小姐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要吃烤肉。”
“好！”
秀梅兴冲冲地跑去厨房给魏若弄宵夜。
前院书房。
“主子，大小姐和秀梅姑娘在松竹苑的院子里面烤肉呢，香味弥漫，我从松竹苑外经过都闻到了。”小北小声道。
“嗯。”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吃到大小姐的烤肉？”
从前大小姐烤肉可都是会叫上他们的！
“待她消气吧。”
“可是主子你将大小姐娶进门也是为了大小姐好。”
“但我欺瞒她是真，没有给她选择也是真，是我有愧于她，她理应生气。”
闻言小北垂头，他也不是真的想吃烤肉，他只是担心他家主子。
他知道主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面定是非常想和大小姐重归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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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齐贵妃派了人来睿王府，请魏若进宫。
“可有说何事？”魏若问前来向她禀报的林芳。
“来人说贵妃娘娘是代已故皇后娘娘关心一下王妃娘娘，只是寻常叙叙家常。”林芳回答道。
这话魏若不能轻信，齐贵妃做梦都想做皇后，只可惜皇上心心念念的是徐皇后，后位至今空置，她对徐皇后自是怨恨至极的，她如何能真心关心睿王以及她这个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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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想知道魏清婉如何做的侧妃
这可不是魏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原著中便是这么描写的。
即便其他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一点应是还没有变的。
“大小姐，主子说了，他会帮您应付过去的，让您不必为此事忧心。”林芳又道。
“他要如何帮我应付过去？”
“主子身子不适，需要您在身边照顾着，您且放心，皇上是体谅主子的。”
“不，你去告诉你主子，不必替我挡下，我换身衣服便随宫里的人进宫去。”魏若道。
闻言林芳不由地诧异地露出了诧异之色。
“你有什么问题吗？”魏若问道。
“属下原以为大小姐定是不会想去的，因为大小姐从一开始就不想做这睿王妃的。”林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总不能回回都如此。更何况我也想会一会这齐贵妃。对她了解多一些，对我和你主子也是有益处的。”
“大小姐您深明大义。”林芳不由地对魏若流露出了钦佩之情。
“不必这般夸奖我，我也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我既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得想着怎么把接下来的路走好，而不是悔自己怎么到的这位置上的。昨日我也已经跟你们主子说过了，我会尽力做好这睿王妃这对我与他都好。”魏若道。
“大小姐您说得极对。”林芳满心感激。
“好了，你也去收拾一番一会儿虽秀梅一道陪我进宫吧。”魏若道。
既然要入宫，身边还是要带两个靠谱的人的。
虽说这一趟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齐贵妃心里头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什么。
有皇上护着睿王的一天，她这个睿王妃的处境应当就会是安全的。
但带两个得力的人在身边随机应变总是不会有错的，她要防范于未然。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本来魏若不提，林芳就想陪着魏若去，现在魏若愿意让她去，自是最好不过的了。
魏若换了正式一些的服饰，让秀梅给她重新梳妆了一番。
魏若看着镜子里面自己被盘得高高的发髻，还有装点的发饰，只觉得麻烦和累赘。
美则美矣，但行动起来是真的不方便。
秀梅和林芳也都换上了王府一等大丫鬟的衣裳，陪在魏若身边。
魏若坐上了宫里头派来的轿撵，从西侧门入宫。
魏若看着沿途，高高的宫墙阻隔着视线，威严肃穆的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压抑。
到了景仁宫门口，魏若下了轿，在秀梅和林芳的陪同下步入宫内。
金碧辉煌的殿内，齐贵妃正坐在正对门的贵妃榻上。
雍容华贵，仪态大方，如同一朵绽放过后将谢未谢的牡丹，风华已褪，华贵尤在。
魏若走进屋，福身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齐贵妃一脸慈爱的笑容，“睿王妃快请坐。”
“多谢贵妃娘娘。”魏若入了座。
齐贵妃看着魏若，满脸笑意，双目弯弯：“睿王妃当真是个妙人儿啊，方才你从外头进来，本宫瞧见还以为是哪里的仙子落了凡间。”
“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听闻贵妃娘娘才是艳冠京城的第一美人。”魏若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已人老珠黄了。”齐贵妃道。
“臣妾所见，贵妃娘娘风华丝毫不减，依旧是这皇城之内的第一美人。”魏若夸赞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情况下，魏若也不得不睁眼说瞎话。
反正就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情，说点昧良心的好话她也没什么损失。
“睿王妃这话说的本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齐贵妃笑盈盈地说道，“说起来本宫与睿王妃之间的关系也是极妙的，要不了多久，你的双生妹妹就将嫁给我的恒儿了，你们既为姐妹又为妯娌。日后你们姐妹二人相互帮衬扶持，必成一段佳话。”
听到这话，魏若大概有些懂齐贵妃的意思了。
齐贵妃这是想要通过做她的工作，来说服睿王帮扶裕王的意思。
睿王虽然身体不好，但深得皇上宠爱，他要是帮衬着裕王，对裕王也是有极大帮助的。
魏若浅浅一笑，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而是趁着这个机会问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臣妾愚钝，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明白，我与婉婉妹妹如何有这般好命，能同时得到睿王殿下和裕王殿下的厚爱。”
魏若主要想知道为什么魏清婉会被齐贵妃看上，成为裕王的侧妃的。
齐贵妃笑着说道：“你们姐妹都是有福之人啊。你的八字虽然于常人来说不好，但经乾元道人批命你与睿王殿下特别合适，刚好能对冲睿王殿下命里的灾星，让他转危为安。”
魏若笑笑这话自是假的，她的生辰八字是假，二哥的病和灾也都是假，有此说法大概率是二哥为了将她弄进睿王府使的手段。
齐贵妃继续说：“至于你妹妹，她是众多贵女之中生辰八字最好的一人，是难得的富贵命，与我的恒儿很是般配。”
魏若眯了眯眼睛，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魏清婉的生辰八字如何到齐贵妃的手上的？是魏家人呈上去的，还是齐桢给的？
如果是齐桢给的，魏若也不是很意外。
齐桢是个风流之人，他对魏清婉有情但绝不会专情，这点魏若是知晓的。
齐桢对与他好过的女人是好的，只是不想负责任。
所以当魏清婉一心想要嫁给他之时，他也是有可能主动将魏清婉推出去的。
而且以他的那张满是花言巧语的嘴巴来说，他也是有能力哄得魏清婉这个恋爱脑相信他那样做是无奈之举，是为了她好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就是不知道他们给到齐贵妃的魏清婉的生辰八字是哪一个了。
魏若微笑着回答齐贵妃：“原来是如此，当真是我姐妹二人之幸了。”
齐贵妃道：“这日后你姐妹二人同为天家儿媳，理应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一荣俱荣，睿王妃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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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再去龙安寺
魏若浅浅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是啊，我与清婉都为魏家姑娘，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出嫁后，我与她的关系都是不会变的。”
齐贵妃听着很是满意：“不愧是忠义伯府出来的姑娘，最是识大体的。”
紧接着齐贵妃又询问起魏若另一件事情来：“听闻睿王妃曾经在台州府的时候帮着静敏郡主开荒救灾，可有此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魏若道。
“说来我儿他也一直为这两年受灾受难的百姓忧心劳神，如果睿王妃有法子的话，不妨与本宫说道一二，本宫再转述给恒儿，他用于救灾之中，也好让更多百姓得益。”齐贵妃道。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不是臣妾不愿意帮忙，而是台州府一事臣妾并非主导者，许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魏若回答道。
“但是睿王妃参与了整个救灾过程，想来是知道不少事情了，一些开荒改良土地的法子，想必也是了解了一些的。”齐贵妃道。
魏若微笑着回答道：“据臣妾所知，开荒救灾需得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不同的地方使得方法不尽相同，如果只是依葫芦画瓢怕是会适得其反。”
听完魏若的解释，齐贵妃半晌没说话，看她的神情似乎在思索判断魏若所言是否属实。
魏若又补充道：“如果贵妃娘娘想要，臣妾也是可以将我知道的一些法子告诉娘娘的。只是万一得到了相反的效果，贵妃娘娘可莫要怪罪于臣妾。”
齐贵妃温声道：“既是如此，便有些可惜了，本还想着能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情，为皇上分忧解难。”
不管魏若所说是否属实，齐贵妃都不好明着为难魏若。
“是臣妾能力不足，辜负了娘娘对臣妾的期待。”魏若语气略带自责惋惜。
“这自然不是睿王妃的错，睿王妃已经十分出色了，如果不是当年皇上不允，我都想要你嫁给我儿了。”齐贵妃道。
楚恒的正妃是早就定好了的，肯定是他们齐家的姑娘。
齐贵妃一直想给楚恒挑选合适的侧妃，这侧妃的家世不能出挑，以免惹来皇上忌惮，但也得对她儿子有些助益。
所以一开始齐贵妃看上了魏若，因为魏若有些本事可以帮到她儿子，但皇上不知为何没有同意下来。
这之后齐贵妃才选定了魏清婉的。
对此魏若以浅笑作为回应。
魏若在齐贵妃这里待了约莫一个时辰，齐贵妃还想留魏若一道用晚膳，魏若以要回去照顾体弱的王爷为由婉拒了。
听闻是为了病弱的睿王爷，齐贵妃也就没再留，命人将魏若送回了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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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月半。
魏若去城外龙安寺上香。
二月初一的时候魏若就已经来过一趟，如今又来，不知情的还以为魏若是为着龙安寺里供奉的菩萨来的，然而她来此并不是为了上香来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魏若照旧是以许禾右的装束示人。
来到龙安寺，魏若并未停车，而是继续沿着通往寺庙后山小路行进。
这条小路比较窄，刚好够魏若一辆马车通行。
路面有些泥泞，行在上头的时候车子有些摇晃颠簸。
好在路途并不远，行了不多久，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车子在一处农宅门口停下。
农宅一看便知最近刚刚翻修过，与这一带其他的农家用竹篱笆做围墙不同，这处农宅新修了刚刚的土墙。
黄色的泥土混合上石子稻草糊的墙体，上方用破碎的瓦片盖着挡雨。
这围墙修得比一般人家的还要高一些，外头经过的人完全看不到里头，只有里头宅子屋顶高出围墙些许能见着些。
魏若和秀梅下车，来到门口，秀梅敲了敲门。
门打开，迎接二人的是老面孔——石头村的村长石大友。
“许公子！”
石大友看到魏若，满脸喜色，声音激动。
魏若和秀梅进了屋，石大友将院门关上。
“辛苦你了。”魏若对石大友说。
“不辛苦，这怎么能说辛苦呢，这可比别的挣钱的法子轻松多了！是许公子给我这个机会，我应该感谢许公子才是！”
“对于大部分老百姓来说，都是不太情愿离开自己的家乡的，更何况你还是村长。”魏若道。
“离开家乡确实有些难。只是我仔细想过了，这两年庄稼种不好，大家伙也吃不太上饭，要不是许公子你帮着，我们去年的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比起在老家窝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不上饭，不如豁出去，让大家伙跟着许公子你干！虽然背井离乡，但我们能吃上饭，也能见着世面，能让老家的老人小孩过得好点，都是值得的！”
石大友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吧，你们跟着我跑了这么大老远，我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魏若向石大友承诺道。
“我是相信许公子的！”
魏若浅浅一笑，神情满意。
石大友能有这样的见地，实属难得，也不枉她当初看中他。
“先让我看看这边弄得怎么样了。”
魏若看向院内。
原本平坦的庭院被挖深了一尺多，进了院门往里走还需下几阶台阶。
挖低的区域里搭建起了约莫两米高的土高炉。
距离土高炉约一米多的地方还有一个稍矮一些的土炉。
两个炉子之间有用泥土石块砌出来的密封通道。
左边的土炉是炼钢用的，右边的土炉是炼焦煤用的。
将煤炭放进右边的炼焦炉里，封闭燃烧后会产生可燃烧的煤气和煤焦油。
煤气通过密封通道进入到土高炉里，再次燃烧用作炼钢使用。
炼铁的工艺在这个时代里已经很成熟了，魏若的这处土高炉与别家的相差并不算大，只是在工艺结构上做了些微的调整改进，然后就是炼制过程当中会加入额外的一些矿石，使得炼出来的钢铁的品质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另外右边的炉子是别处没有的，这种构造和连接方式石大友他们是头一次看见。
第四百七十四章 陆老爷子过寿
这样的炉子魏若在湖州府莫家栅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在她当时住的那宅子的后头。
魏若不常使用它，但有需要的时候没有它魏若又觉得不方便，所以魏若就在京郊选了这么一处地方。
上次魏若给许正勇和魏明庭制作的铠甲上用的铁片用的就是她在莫家栅的时候炼制出来的钢铁。
如今那些钢铁已经用完了，现在她想要就得用这新炉子炼制了。
二月初一的时候她来龙安寺上香就是为了选定地方建造这处炉子。
如今炉子已经可以烧制了，老陶又已经为她运来了铁矿石和煤炭，接下来就只要煅烧即可。
魏若仔细地视察了一番，确定两个炉子都在有效地工作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和我图纸描绘的几乎没有区别了，几处细节也都做到位了。”
“许公子你都画得那么详细了，又给我们讲解了那么多遍，再要做不好就实在太对不起许公子你了。”石大友道。
紧接着石大友向魏若询问道：“只是许公子我有个地方不是很明白。既然都是要把铁矿石变成铁，为什么不直接烧左边的高炉呢？为什么还要先将煤炭烧一遍？”
“因为煤炭炼焦后的煤焦油我有大用处，这可是别处寻不来的好东西。”魏若回答道。
“原来如此，许公子你懂得真多！我比较愚笨，公子你可别嫌我。”
“没事，有不懂的就问我好了。”
闻言，石大友干脆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地都问了出来：“公子，这两个炉子建造得小，这煅烧的速度并不快，不要紧吗？”
“就这样，不用追求速度，我需要的是高质量的钢铁，以保证质量为最优先。”魏若对石大友说。
这个炉子和她在莫家栅的那个一样，都不大，一次性能生产的钢铁和煤焦油的量都不大，但魏若本就没打算要大量生产这些东西。
“好，许公子你放心，我们都按照你说的来！绝不会偷懒省工序的！”石大友保证道。
“成功锻造成功后，我就让梅梅过来取，我有用处。”魏若道。
“好。”
“那公子让我们买的硫磺，就这么放着吗？”
“放着吧，只要别让它受潮即可。我要用的时候自会过来用。”
“好。”
魏若忙活完离开，路上秀梅问魏若：“小姐，您这次炼的钢铁打算做什么用？”
“给二哥做把剑。”魏若回答道。
她坐在车厢内，背靠着软垫，手上翻阅着账簿同时回应着前头驾车的秀梅的问题。
“小姐你还是很关心王爷的嘛。”
“谁叫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呢？他过得好我也过得好，他要有什么事情，我不还得费神救他？给他配把好剑防身希望他不要身陷险境，也是保护我自己。”魏若道。
“小姐说得对！”秀梅认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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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陆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
陆家老爷子征战沙场多年，地位崇高。
当年老爷子和徐国公并称为南陆北徐，如今徐家早已无人，陆家却风光依旧，陆老爷子虽已无职位在身，但朝野上下依旧对他十分尊敬。
故而陆老爷子此番过寿，京城权贵无不登门祝贺，众人皆以可以受到陆家邀请为荣。
魏家此次也在受邀之列，不光三房魏明庭和云氏受到了邀请，大房二房同样都收到了邀请函。
这让白氏不由地喜出望外，心情大好。
能收到陆家的邀请函，可见如今他们魏家的地位已经非同一般了。
出门前，白氏精心打扮了一番，将她压箱底的头面都给拿了出来，将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
魏明勇提醒她：“你仔细着点，我并无官职在身，去到陆家，在一众夫人当中你必是身份最低的那个，不可放肆，要谨言慎行才是。”
闻言白氏不大高兴地哼了声，然后道：“你还好意思说，但凡你再努力一些，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你就知足吧，你娘家经商的，要不是嫁了我，你能出席这种宴会？后头的事情后头再慢慢说吧，总有你显贵的那一天的。”
对于未来事，魏明勇满怀信心，自觉出头之日不远了。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着点，寻着机会就多跟那些大官套套近乎，说不定哪天那官帽就掉到你头上来了。”白氏叮嘱魏明勇。
“这你放心，我可比我那憨憨大哥精明多了，不会白白错失这次的机会的。”魏明勇道。
夫妻二人已经盘算好了，难得有这样的宴会，定是要好好地表现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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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婉端坐在梳妆台前，让翠荷为她精心装扮一番。
连着更换了两个发髻她都不是很满意。
“小姐，这个发髻如何？”翠荷又给魏清婉梳了一个桃心髻。
这个发髻看起来俏皮活泼一些，能衬得未出嫁的姑娘更加灵动娇妍。
魏清婉皱着眉头，依旧不是很满意：“再换一个。”
翠荷不得不重新思索盘发。
“小姐，您已经将时下流行的发髻都换了一遍了，你可否与奴婢说说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吗？”翠荷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不要太常见的，同时要符合未嫁女子的气质，不要轻浮的，要显得端庄一些的。”魏清婉道。
“这……有些难奴婢尽力试试。”
“时间还早，你多做些尝试。今日有可能见到裕王殿下，初次见面，需得给他留一个好印象才是。”魏清婉道。
“奴婢明白了。”
翠荷又给魏清婉换了几个发髻，最后魏清婉选中了垂挂髻，这种发髻既有少女的灵动感，又衬得她清秀温婉。
配饰上，魏清婉没有太多的选择，只点缀了一支玉簪。
最后魏清婉换上了今年刚刚新做的裙衫，鹅黄色的缎料，绣金色团花，腰间坠玉香囊。
魏清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这身装扮。
翠荷在一旁夸赞道：“小姐您真是天生丽质，平时稍作打扮就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了，今日仔细拾掇了一番后，更是我见犹怜，莫说裕王殿下了，就是奴婢我一个女子见了都心生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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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魏若赴宴
“不说这些话了，我也不求有多惊艳，只希望裕王殿下莫要嫌弃了我。这机会是齐公子好不容易为我争取来的，我此生不能与齐公子相守，但至少不能让自己输给魏清若。”
魏清婉眼神坚韧，这是她在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告诉自己的，既然她得不到爱情，那就努力得到权势，让魏清若付出代价！
“小姐你放心吧，大小姐虽说如今成了睿王妃，地位崇高，但她这风光也只是一时的，睿王这情况大家都是晓得的，都不知她能有几日好日子过了，她日后定是比不过大小姐你的。就说今日陆家这宴会大小姐都未必去得成，弄不好还得留在王府里头照顾睿王爷。”翠荷偷笑道。
魏清婉起身，从屋内走出来，白氏早早地就在等候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白氏待她比云氏这个母亲还要热情，让魏清婉不由地怀疑，云氏心里如今是否还有她这个女儿。
“婉婉，你来了啊，二伯母知道你打扮需要些时候就没敢进去打扰你。”白氏满脸笑容，热情地上前来拉着魏清婉的手。
“让二伯母久等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婉婉最是要紧，莫说就等这么一会儿，再久也等得的！”
白氏和魏清婉来到门口，云氏和莫氏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魏清婉和白氏相携而至，云氏目光微沉，但并未开口说什么。
魏清婉见云氏目光冷淡，不由地在心中嗤笑，果真她这个只能够得上侧妃的养女比不得她能做正妃的亲生女儿了吧。
云氏将目光收回，而后和莫氏一同上了马车。
白氏见状，借口自己有东西要让魏清婉帮自己品鉴，将魏清婉拉上了第二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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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过寿，睿王府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按理睿王夫妇也是要去祝贺的，其他王府都去，睿王府没有理由不去。
只是大家对于睿王和睿王府是否出席一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因为睿王身体不好，这是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魏若打算应邀，为此她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不仅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更是换上了一套紫色的裙衫。
这套衣裳是新制的，用的是染成淡紫色的锦缎，上面用稍深一些的紫色丝线绣了一些简单的花样。
外头还罩了一件纱制的大袖，薄如蝉翼轻如无物。
颜色要比内层的紫色更淡一些，罩在外层增添了层次感，让整件衣服更饱满更柔和。
秀梅不由地笑出了声：“小姐，你这哪里是去给陆家老爷子贺寿啊？您这分明是去带货的！”
带货这个词是小姐教她的，小姐说将自家商品带在身上，向外人展示它的优点和好处，就叫做带货。
魏若是无事不起早的，要不是怀着别的目的，她必是不会这么精心装扮自己的。
瞧瞧她今儿个这装扮，从头到脚无不精致，连唇膏都涂抹得比平日里要嫣红一些。
想她出嫁那日都没有这般用心装扮自己。
“那是自然的，能出席陆家老爷子寿宴的，那全是京城里头贵不可言的人物，就数他们口袋里的银子最多了，我那些上好的货色不卖他们卖谁呢？”魏若勾唇，笑容狡黠。
秀梅：“小姐说得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魏若：“你倒是同时举一个我看看。”
秀梅：“小姐，我这就是个比喻嘛！”
魏若：“那你家小姐我想看你四脚朝天嘛。”
秀梅：“好啊小姐，你将我比作那乌龟王八！”
魏若：“有吗？我可没说你自个儿说的哦！”
秀梅：“小姐，你坏！”
主仆二人嬉笑打闹了一阵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动身了。
走出房门，林芳看到魏若的衣裳，忍不住道：“小姐这身衣服真是好看，这紫色比寻常的更为亮丽淡雅，我从前还真未见过染成这般颜色的，这做染色工艺的工匠很是厉害啊！”
闻言秀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姐姐，这可不是做染色的工匠厉害，是用的染料不一样。”
“染料不一样，难道不是用紫草染的吗？”林芳不解道。
“这寻常的紫色衣物确实是从紫草的根部提取的颜色，不过我家小姐身上的这件不一样，是用骨螺制作出来的。”秀梅回答道。
“骨螺？一种螺？”林芳脸上的疑惑更甚了。
“是的，是一种海螺，在东海和南海都有分部，有渔民打捞上来的话，小姐就会将它买下来。”秀梅解释道。
“可是海螺要如何制染料呢？”林芳继续询问道。
“将骨螺的腺体取出来，放进装有冷水的瓶子里面发酵几个时辰后进行过滤，将过滤出来的东西进行日晒风干，几天后就可以得到一种紫色的染料了。这种染料比紫草的更难得，但染出来的颜色更加鲜亮，时间久了也不会掉色。并且不像紫草只能用丝绸上色，且十几遍后方能呈现较好的紫色，骨螺里提取的这种紫色只染一遍就比较明显了。”秀梅解释道。
“还有这种事情？”林芳很是惊诧。
魏若浅笑着说道：“梅梅说的是真的不过这种制作方式比较艰难，所以这种通过骨螺得来的紫色我自己也没有多少。另外还可以通过煤炭进行提取，那种方法原料好寻，就是制作方法苛刻了些。”
“煤炭？那黑乎乎的东西也能提取出紫色？”林芳再次发出疑惑。
“嗯，将煤炭放进锅炉里，隔绝空气后进行高温烧制，就可以得到一种可以燃烧的气体和黑色煤焦油，从这种焦油里面可以提取出很多颜色。只是因为条件有限，制作过程失败率较高。但只要成功一次，就可以得到很大量的紫色染料。”魏若回答道。
林芳听得云里雾里的：“真是神奇，小姐说的这些，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是闻所未闻的。”
魏若笑笑：“隔行如隔山嘛，林姐姐不晓得这些也很正常。”
而后三人便往门口走去，与早已等候着的魏瑾亦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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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魏若的反常
魏瑾亦也要去陆府但不是以睿王的身份去。
魏瑾亦易了容，换上了护卫的衣服。
魏若看着变成王堇模样的魏瑾亦，忍不住调侃道：“如今看你这模样反倒是更顺眼了些。”
比他那感觉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模样可是喜人多了。
“嗯。”魏瑾亦应道。
魏若笑道：“时间还早，先陪我去街上逛逛如何？”
他们不需要一大早地去，睿王和睿王妃的身份摆在那，晚去一些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若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魏瑾亦自是没有意见的。
“好，那我们出发吧。”
魏若打算去看铺子，她想把待月居旁边的两间铺子一并买下来，开四宝斋的京城分店和许记卤味的京城分店。
这两家铺子受众和待月居一样，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所以开在一起没有问题。
店铺开在一起也方便魏若后期管理，她想要视察的时候就可以一次性把铺子都看完，不用分着跑好几个地方了。
马车在白虎大街上行进，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听得旁边一户人家里传来吵闹打骂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声音很响，动静很大，听起来像是家中的男主人在打女主人，女主人和小孩子在求饶。
“停下。”魏若喊停了马车，然后快速从车上下来。
见魏若想要往屋里去，魏瑾亦上前来一脚踹开了破旧的大门。
进入院内后，就见妇人倒在地上，将八九岁大的女儿护在怀里。
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手里举着扫帚，往女人的身上打去。
男人打红眼了，并未意识到有人闯入，又一次高高地抬起手。
但是这一次扫帚没能再打到妇人的身上，魏瑾亦抬手握住了扫帚，让男人动弹不得。
男人这才转头看向魏若他们。
魏瑾亦夺下扫帚，抡起后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啊！”
男人吃痛大叫了起来，这一下把男人的酒意都给疼没了。
男人怒斥魏瑾亦：“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跑到我家里来打人？我要告你擅闯民宅！你……你跟我去见官！”
魏若从魏瑾亦的手里接过扫帚，又对着男人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啊——”男人被魏若打得尖叫连连。
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抵挡，一只手被打疼后又换另一只手，一边叫一边跳，应顾不暇。
终于男人被打怕了，没了最开始时候的嚣张。
“饶命，好汉饶命！姑奶奶饶命！”
“你也知道痛啊？打别人的时候你不觉得，棍子落到自己身上了倒是叫得挺响亮的！”魏若看着男人，目光和声音一样冷。
“姑奶奶这是我家婆娘和我家闺女，我打她们又没打别人，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男人反问道。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做错了什么让你对你最亲密的人拳脚相加的？”
“这婆娘藏着家里的钱不给我，我为何不能打她？男人出去喝酒赌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家里的婆娘就只管少好饭，照顾好孩子就行哪能管我们男人的事？”男人回答道，他自己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闻言，魏若不再与男人说话，抬手又是几棍子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打得缩在了地上。
“啊……死人了……死人了……”男人哀嚎着，声音逐渐虚弱。
魏瑾亦在一旁看着，眼眸深邃，今日的魏若有些不同于往日，她比平日里都要激动。
魏瑾亦觉察出了魏若的不对劲，却并未出手阻止。
就在这时候，那妇人扑到了魏若的跟前：“夫人饶命，夫人您饶了我当家的吧！”
魏若停下手，低头看向妇人：“他嗜酒好赌还这么打你，你还要为他求情？”
“他虽有些不好，但他是我男人，他如果没了，我也就没得活了！”妇人哭泣道。
“你何苦来哉？离了他难道你就不能活了吗？”魏若质问道。
“离了他我如何能活？我娘家没人了，离了他定是没有活路了的呀！夫人您就饶了他吧！”
妇人满脸泪水，匍匐在地上，双手想抓魏若的裙摆又不敢。
魏若凝视了妇人半晌，最后选择了停手。
魏若将扫帚放了下来，走到了坐在水缸旁哭泣的小女孩身边。
魏若蹲下身来，用手帕擦去了女孩眼角的泪水。
女孩一脸惶恐地看着魏若，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魏若说着挽起了女孩的洗得发黄的衣袖，看到了她胳膊上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是常年遭受家暴的痕迹，魏若很清楚。
“我问你，如果我愿意带你离开，给你地方住，给你饭吃，保你平安，不让你再挨打，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孩紧张地看着魏若，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担心我是坏人吗？”魏若问。
“我……我……我要和我爹娘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可是你爹经常打你不是吗？你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对吗？”
“是……”女孩声音很小，慢慢地垂下头去。
“你爹还好赌，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是不是？”
“是……”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和你爹娘在一起？”
“他是我爹啊，爹爹打我是我不对。”女孩回答道。
“你不对？你做错了什么？”
“不……不知道，但是爹爹是爹爹，我应该听爹爹的话……”
“那他平时对你好吗？”魏若再问。
女孩沉默不言。
“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他呢？”魏若又一次问道。
女孩还是摇头：“他不好，但他是我爹，没有未出阁的姑娘可以离了爹娘过活的。”
魏若顿时没了脾气，松开了握着女孩手臂的手，然后站起身。
魏若走回到了魏瑾亦的身边，“走吧。”
说完，魏若朝着门外走去。
魏瑾亦跟了上去秀梅等人也跟着离开了宅子。
回到马车上，魏若靠着软垫闭目养身。
魏瑾亦目光关切地凝望着魏若。
感觉到魏瑾亦在看自己，魏若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大的脾气。”魏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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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二哥相信人有灵魂吗
“嗯。”魏瑾亦不仅奇怪还有些担忧。
魏若沉默了片刻，然后目光望向一旁的车窗，缓缓开口道：“二哥相信人有灵魂吗？”
“不知，但我希望是有的。”魏瑾亦道。
“我觉得是有的，因为我有我前世的记忆。”魏若道。
魏瑾亦看着魏若，并未因为她的这话露出任何怪异的表情。
似乎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魏若的身上是理所当然的。
“我前世的父亲和刚才那个女孩的父亲一样嗜酒好赌还会殴打妻儿。所以我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魏瑾亦眉头皱起，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魏若的手背上。
“小的时候他打我我没办法，等稍大一些了，他打我的时候我就会逃，有时候会跑出家，虽然没有地方可以去，但我宁可在外头冻上一夜，也不想回去。”
“与此同时我努力读书学习，想要出人头地以摆脱那个男人带给我的影响。我挺幸运的，遇到了我师父，跟着他学到了医术，让我能凭自己的能力赚够束脩，也能填饱肚子不必挨饿。”
“后面我其实可以让我那混蛋父亲找不到我的，但我放不下我的母亲，导致让他知道了我的住处，他找上门来，向我索要钱财，我不给他，他便打我，我母亲拦他却被他打死了，然后我就动手杀了他。”
魏若语气平淡地说着。
魏瑾亦眸色越来越暗，深不见底。
“若儿，我要怎么帮到你？”
魏若的目光转了回来，浅浅地笑了一下，语气轻快道：“不用了，我刚刚不过是一时失态，如今已经好了。那女孩既然自己不愿意离开她的父亲，那我也当尊重她的选择。有些人是没得选，而有些人是不想选。她要肯跟我走，我定让她好生读书，教她我的本事，但她不肯，那我也绝不勉强。”
魏若看着魏瑾亦关心自己的模样，微笑着道：“其实刚回魏家的时候，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必须承认的是我的内心深处是有一个关于亲情的空洞的，虽然我从不在嘴上承认。”
“我那时候便知自己无法与魏家其他人处好关系，又觉得你是个局外人，想与你交好，好让自己在那冰冷的宅子里有个能说话的人。”
“后来我是真心将你当做我的哥哥的，我还是很高兴的，有一个与我有血缘的亲人与我交好。只是没想到，是我弄错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魏瑾亦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若儿……你想的话，我依旧可以是你的哥哥。”魏瑾亦道。
虽然，他并不是那样希望的，但如果是她想要的话，他愿意这样。
魏若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今日有些失言了，也不知怎地，竟说了这么多胡话，二哥不必放在心上，当个故事听听就好。”
魏若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心情了。
大概是刚才的场面勾起了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记忆，让她不由地有些失常了。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知怎的，竟还是让她短暂地失了理智。不仅冲动行事，还与二哥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魏瑾亦抿着唇，神情幽凝。
他如何能只当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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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陆府。
各方来宾纷至沓来，门庭若市，举袖为云。
魏若抵达陆府后便被迎至于后院花园。
今日天气甚好，陆老夫人将宴女宾的地点设在花园之中。
摆上桌椅，设好茶水果盘。
阳光正好，气温宜人，微风拂面，周遭花团锦簇，绿树成荫；池中水波微漾、锦鲤嬉戏、荷叶田田。
魏若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其他打扮美艳的妇人小姐最多是衣服款式新颖一些，佩戴的首饰稍微出挑一些。
但这些细节上的出色都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不敌魏若一身明亮的淡紫色来得醒目，那是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差异。
这一刻，大家注意到的并不是魏若的美貌，更多的还是这抹出挑的紫色。
在场的都非富即贵，绛紫色的衣裳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件，只是她们所拥有的那些紫色的衣裳都没有这一身紫色来得这么亮丽夺目。
人群中，云氏、白氏、莫氏和魏清婉四人也和其他人一样凝视着魏若。
魏清婉牙关紧咬，神色难看。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只为能在人群之中夺目一下，却被魏清若一件衣服抢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魏若来到人群中后，在场的除了有皇上恩典可以不必向皇族行礼的陆老夫人，纷纷向魏若行礼。
“参见王妃娘娘。”
魏清婉是最不情愿的一个，可她不能不行这个礼。
她低垂着头，紧紧咬着唇，满脸的不甘。
“免礼。”魏若道。
众人谢恩起身。
而后魏若被请到了陆老夫人跟前，陆老夫人身旁的那个位置就是给她留的。
虽然魏若年纪不大，但她的的确确是在场的一众人之中身份地位最为崇高的一个。
陆老夫人满脸慈爱的笑容：“王妃娘娘，老身一早就想见见娘娘了，今日可算见着了！”
“老夫人想见我？”魏若问。
“是啊，老沈那不成器的孙儿承了你的恩，老身还没有机会向王妃娘娘当面道谢呢。”陆老夫人感激道。
“老夫人客气了，也算不上什么恩情，不必挂心。”魏若语气平淡。
“怎能说算不上什么恩情呢？救命之恩大过天！这份恩情我陆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陆老夫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老夫人言重了。”魏若谦逊道。
魏若和陆老夫人的一段简短的对话听得众人疑惑不已。
怎么这睿王妃竟还对陆家少爷陆煜鸿有救命的恩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陆家少爷与魏家小姐是何时有的交集？
不光外人疑惑，魏家人也同样疑惑。
作为魏若的母亲，云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她知女儿与自己不亲分，却不知女儿连做了这等事情都不曾与她提过半分！
第四百七十八章 致力于带货
魏清婉不明白，为什么魏清若总是这么幸运？
陆家是地位崇高、颇具影响力的大家族，能救下陆家大公子无疑是让陆家欠了她一个大人情，这对魏清若来说绝对是极有益处的。
白氏咬紧了牙关，在心中好一阵咒骂。
这个魏清若，可真会藏啊！于陆家有救命之恩这样的大事居然没有事先提过！
要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重关系，说不定他们还能靠着陆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为她家男人谋个一官半职的！
然而陆老夫人和魏若并没有详细说具体的事情，这让满是好奇和疑惑的众人只能继续好奇和疑惑下去。
陆老夫人接着询问起魏若身上衣裳的事情来了：“王妃今日这身衣服好生漂亮，老身这些年倒是头一回见有紫色衣服染得这般亮丽醒目的。”
魏若笑着回答道：“多谢老夫人夸赞我也甚是喜欢我的这件衣服。”
“不知王妃是从何处买的这身衣服？”陆老夫人问出了在场不少人的疑惑。
“这衣服是从我一位朋友那儿买来的，她夫家祖上是做染布坊的，手上有外人不知道的染布秘方。只是后来她夫家发了迹，不开染布坊了，只偶尔做几件，故而数量十分稀少。”
听闻稀少，众位夫人小姐的兴致更甚了。
便有人忍不住追问魏若：“臣妇斗胆请问王妃娘娘，您的这位好友如今身在何处？”
魏若浅笑着说道：“恕本宫不便透露了，我那好友的夫家并不想外人知道他家从前是做这染布生意的，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如今为了贴补家用又做起了这买卖。”
闻言众人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
魏若紧接着又道：“不过他们偶尔会兜售几件，如果有的话本宫会帮你们留意的。”
陆老夫人率先道：“若是有，就帮老身留意一件吧。”
这绛紫色不太挑人，即便是上了年纪穿，只要款式做得好，也是极好看的。
陆老夫人都开了这口了，其他想要的人便也不再藏着捏着了，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些身份排在后头的，虽也想要但没好意思开口。
被众人簇拥着的魏若也不吝啬，让秀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礼物，送给众位夫人。
“抱歉短时间内不能为各位夫人购得心仪的衣裳，只得送上一份小物作为补偿，望各位夫人海涵。”
一个锦袋，拿在手上分量很轻。
一共二十份，除了给陆老夫人一份，其余的就随机给。谁问了她紫色衣服的事情，魏若就给一份。
一开始拿到这礼物，众人也没当回事，当着魏若的面，也不便打开，都只交给了身边的丫鬟收着。
只有陆老夫人微笑着问魏若：“这是何物？”
“是唇脂，老夫人打开看看，颜色挺不错的是待月居的新品。”魏若解释道。
陆老夫人带着好奇心打开了锦袋，只见里头是一个圆形的只比铜钱大少许的小瓷盒，难怪这么轻。
瓷盒打开后，里面是正红色的口脂。
颜色看着很红很正，只是不知涂抹上后的效果如何了。
但是待月居最近名声在外，店内出售的一些商品都十分好用，是如今京城世家夫人小姐的新宠，在场的有不少还购买了待月居的会员，想来这唇脂也不会差。
听完魏若的解释后，有几人没忍住打开了锦囊，果真是口脂。
只不过大家的口脂的颜色并不完全相同，有的红色深一些，有些红色浅一些，有些红色偏玫红，有些则偏粉红。
且那瓷盒上面的标记正是待月居的招牌标记。
买过待月居东西的人都知道，它家的商品上都会印有一个月亮标记——一轮新月半隐在云层之中。
众人此前并未听说过待月居有卖新品，但这标记看起来是真的。
“王妃娘娘，我是待月居的会员，却不知待月居要出这新品了，王妃娘娘怎都已经拿到东西了？”
问话的是宣平侯世子夫人，正是魏若差一点嫁过去当继室的宣平侯的儿媳妇。
“我与待月居的老板娘有些交情，故而提前得了这口脂，世子夫人如是不信的话，可过几日去待月居看看。”魏若回答道。
“竟还有这种事情？我可是听闻那待月居的老板娘神秘的很。”宣平侯世子夫人道。
“世子夫人觉得本宫在说谎吗？”魏若问道。
“臣妇不敢，臣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宣平侯世子夫人忙道。
陆老夫人用指腹蘸了一些口脂，涂抹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手背上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颜色均匀，质地细腻光滑。
陆老夫人评价道：“是不是待月居的东西都无妨的，这口脂是上乘之物，老身看着比前些年波斯进贡过来的还要好些。”
波斯进贡的东西寻常人是接触不到的，除了宫里的娘娘公主能享受到，也就只有像陆老夫人这样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一品诰命夫人有机会得到。
听到陆老夫人这般说，在场众人瞬间觉得魏若所赠之物格外名贵了。
紧接着陆老夫人望向魏若的红唇，问：“王妃今日口上涂抹的正是此物吧？”
“正是。”魏若答道。
魏若这么一说，众人的注意力来到了她的双唇上。
魏若今日的妆容很是精致，皮肤细腻光泽不说这双唇也水润饱满红得诱人。
如此一来，众人便没了话了。
正如陆老夫人说的那般，是不是待月居的不重要了。
到这一刻，那些没能拿到魏若赠送的小礼物的人里就有人感觉到有些遗憾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像她们这样的世家贵族女子。
银子她们不缺，寻常礼物自是看不上的。
但这种稀缺的，没怎么见过的上等胭脂水粉，正是她们的心头好。
如此失之交臂，难免有些遗憾。
不过还好睿王妃说了这是待月居要卖的新品，只要有得卖，那等过些日子她们再拿着银子去买便是了。
在人群后头的白氏又气又恼，跟着冷笑了一声，对身旁的魏清婉说道：“你姐姐藏得可真深啊，好东西不少，就是没舍得拿出来给自家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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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若儿这孩子还记恨我
魏清婉轻嗤一声：“姐姐素来就是这性子。”
白氏又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婉婉你了，你当她姐妹，她却什么事情都防着你。我如果是她，便大大方方地与婉婉你分享，因为我知道婉婉你的性子的，你得了好定会念着好，她对你好一分，你能对她好的就不只两分三分。”
魏清婉道：“姐姐的想法我猜测不到，她既不愿与我交好，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白氏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当真是可惜了。”
小小的插曲过后，陆老夫人带着众位夫人小姐在陆府花园里游玩，欣赏风景。
白氏等人第一次见识到了陆府的气派，光是这花园就比别家的两三个宅子大了。
白氏心中嘀咕着，这魏家虽是开国功臣之后，但终究是没落了，远比不得这陆府。
云氏寻了机会来到了魏若的身侧，询问起魏若方才的事情来：“若儿是何时与陆家少爷有的交集的？”
“母亲莫不是怀疑我与陆家少爷之间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魏若勾唇一笑。
“我岂有这般说？既然陆老夫人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此事，那必不会是有什么猫腻的，你母亲我难道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吗？”云氏有些恼火地反问道。
“那可不好说，母亲素来不是很信任我的。”魏若轻描淡写道。
“你……”云氏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憋闷了好一会儿后，云氏才继续问道：“你坦白说你何时救过陆家少爷？”
“此事不便与母亲透露。”魏若回答道。
“你怎如此态度？”云氏问道。
“母亲，我尊称您一声母亲是礼是法，但不是因为情。我为何对你这般态度，母亲难道不明白吗？”魏若反问。
云氏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再看向魏若，只见她表情冷漠，眼神里不掺杂一丝的愤怒或者哀怨。
那是一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云氏不由地停住了脚步，而魏若并不管她，继续走着。
还未出嫁之时魏若还有所顾忌，如今做了这睿王妃，魏若便是连最后的这点顾忌也没有了。
云氏立在原地看魏若渐行渐远，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氏见状走上前来，关心道：“三弟妹，你怎么了？”
云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她觉得心口的位置被巨石堵住了，那种感觉又沉又闷还有一种钝痛感。
好一会儿后，云氏回了神，见周遭都是人，便收起了不好的情绪，故作无事与莫氏继续跟随人群游花园。
云氏小声同莫氏说道：“若儿这孩子还记恨着我。”
“你们是母女，即便有些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应是能化解的。我看若儿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别人待她好她也会待别人好的。”莫氏温声安慰道。
云氏没有应声，目光望向前方，却见魏若正和身旁的其他夫人谈笑风生。
她笑容明媚，顾盼生辉。
不知为何，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紧接着云氏又瞥向旁边与白氏走在一道的魏清婉。
近些日子来，魏清婉与白氏走得越发地近了，云氏劝过说过，却都被魏清婉当成了耳旁风。
思及此，云氏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之后众人来到府内的戏楼。
众人按照身份以及与陆家的亲疏远近入了座。
魏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陆老夫人身旁的位置上，而魏家的一众女眷被排在了倒数第二排。
看着前头与陆老夫人相谈甚欢的魏若，魏清婉脸色阴沉。
白氏注意到了魏清婉的不愉快，在魏清婉的耳畔低声道：“这陆老夫人也真是的，把我这样的人安排在后头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婉婉你不一样，你可是皇上赐婚的裕王侧妃，陆老夫人怎能这般怠慢你呢，二伯母替婉婉感到气愤。”
魏清婉本就不痛快，听到这话，神色又有些冷了。
“我无妨的，我也知我不过是个侧妃，如此安排也是没有问题的。”魏清婉轻声道。
虽然嘴上说着无妨，但她的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不好看。
白氏继续道：“侧妃可比一般人家的正头夫人都尊贵呢，都是要上皇家玉牒的，更何况还是裕王殿下的侧妃！陆家这般做有失妥当的。其实坐哪里无所谓，二伯母我就是心疼婉婉你，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魏清婉的拳头紧了紧，而后转头看向右侧的云氏，只见云氏脸色平静地看着戏台的方向。
魏清婉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然后道：“不说这些了，尽管听戏便是。”
“好好好，二伯母不说了，婉婉你别难过便是。”白氏忙道。
坐在最前排的魏若并不晓得坐在后面的魏家人的心思。
陆老夫人拿着今日戏曲的单子让魏若点戏。
“今日这临喜班是鸿儿特地为老身寻来的，这孩子惯是孝顺的。先前还为他祖父寻了八坛百里香来，据说还是睿王妃所赠，王妃娘娘当真是有心了。”
因为孙儿与她将这事的时候叮嘱了，不可对外提起，所以陆老夫人没在大家面前说，只等到这会儿听戏的时候旁边没人才跟魏若说起。
“老夫人不必客气。”魏若回道。
当时送这酒的时候魏若就是存着私心的，如今看来多少是有些效果的。
说着魏若从老夫人的手里接过了戏曲单子，仔细端详了一番曲目单子后道：“我就点一出这个《穆桂英挂帅》吧。”
闻言陆老夫人不由问道：“这出戏老身也甚是喜欢的，想当年老身也曾随老爷子征战多年，老身虽为女子，却也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这出戏能让老身想起许多往事。”
紧接着陆老夫人询问魏若：“王妃为何喜欢此戏？”
魏若回答道：“我钦佩她身为女子能巾帼不让须眉，我也羡慕她能一展抱负未必受世俗约束。这世道于女子总归是有太多的约束了，想要肆意洒脱难，想要一展抱负建功立业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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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众人心思
陆老夫人看着校场上的一众年轻人，颇为感慨地对魏若说道：“这校场上出过不少武将，从前我家老头子就是在这里训练我们的四个儿子和那一干徒弟的。”
陆家满门忠烈，二老的四个儿子皆战死沙场，如今只有长子留有一子在世，便是陆煜鸿。
故而二老都不愿让陆煜鸿再从军，偏生陆煜鸿是个武痴，一心想要学他祖父做个受人尊敬的武将，几次三番都想要上前线打仗。
若非陆老爷子拦着，怕是早就已经上阵杀敌去了。
现如今二老的儿子们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徒弟正在各个军队里面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故而二老身份显赫，却不受皇上忌惮。
魏若感觉陆老夫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思绪回到了过去，她这话看似是对着她说的，更多的是她发自内心的一些感慨，因此魏若没有接老夫人的这话。
魏若的视线来到校场上面，陆煜鸿正和几个年轻公子玩得起劲。
他们比试的内容是射箭，估计也是考虑到今日是老爷子是寿辰，不宜折腾太过暴力的，万一弄伤了人就不好了。
魏若在人群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徐丰元，他中了进士，后面是要留在京城的，台州府徐家那边已经在京城购置宅邸了。
故而他这些日子都在京城，陆家老爷子过寿他应陆煜鸿之邀而来。
还有便是魏屹琛了，他正在与几个年纪尚长于他的人交谈着什么。
他已经入了翰林院，做了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近些日子都比较忙碌，今日也是因为是陆老爷子过寿才过来的。
然后魏若就看到了化身为“王堇”的魏瑾亦了，他正与神枢营统领韩大人站在一起，外人看起来只以为他是韩大人带来的一个随从。
但是魏若知道这位韩大人是与徐国公府有关的故人，是魏瑾亦的人。
徐国公府虽然亡，但留下了不少外人并不知道的亲信。
这位韩大人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不同于张毅、柯崇山他们一直暗中保护着魏瑾亦，他选择了留在军中，经过近二十年的时间坐上了神枢营统领的位置。
魏瑾亦能重新出现在皇上跟前，少不了他的功劳。
因为在魏若嫁进睿王府后，魏瑾亦做事就没有不再避开她，所以魏若知道。
然后魏若不意外地看到了楚澜，他倒是没去凑热闹比试，而是站在了走廊里，以观众的姿态看着校场上的这些人。
另外就是齐桢和裕王了，这二人不知在谈论些什么，齐桢满面笑容看似风流倜傥，实则油腻，裕王表情严肃中透着几分轻蔑，似乎对周遭的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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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校场上的众人也注意到了阁楼这边的情况。
是陆老夫人带着女眷们前来观看他们的比试了。
楚澜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当中的魏若，不是魏若容貌出众到了可以让楚澜一眼认出，而是她身上的衣服颜色格外显眼。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容貌并不能看清，首饰妆容更不醒目，但是一抹寻常难见的颜色就很容易被注意到了。
他对魏清若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看到魏清若的时候，他便联想到了睿王府，然后就不由地想到了选择为睿王效力的许禾右。
想到许禾右，楚澜的胸口就不由地涌上一阵烦躁的情愫。
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因为一个男人如此难受烦躁？
即便许禾右于他有救命之恩，即便他选择他的弟弟而非他，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澜不明白，故而愈发地在意和烦躁。
但楚澜只允许这种情绪出现片刻，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了。
校场上还有不少人也和楚澜一样注意到了阁楼那边的情况，楚恒特地在人群之中寻找了魏清若的身影。
“那里头哪个是魏清若？”楚恒问身边随从。
“回王爷，是身穿紫色衣服的那位。”
“紫色衣服……”楚恒的视线再次来到阁楼上。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紫色衣服的魏若。
“此人倒是有几分姿色的，”楚恒评价道，紧跟着问齐桢，“如此看来你所言不虚，胞姐容貌如此出色，想来妹妹也不会差的。”
齐桢此时正怔怔地看着魏若，忽地笑了：“看来女人都惯是会争风吃醋的。”
“何出此言？”
“魏二小姐口中，这魏家大小姐颇为粗鄙，稍有姿色但沉迷农事，农妇无疑。但我今日所见，姿色仪态都绝非农妇所有，比二小姐有过之无不及。”齐桢评价道。
“女人大抵都是如此，所以我早就劝你不应在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楚恒冷笑道。
“你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温柔乡虽好，但不能做了英雄冢。”齐桢笑容优雅着透着自信。
女人嘛，可以用来疼，可以用来宠，但绝对不能为了女人影响到大事，这是他的底线。
他对别的女人如此，对魏清婉也一样。
紧接着齐桢的视线移到了正在进行射箭比试的几人身上，问道：“王爷不过去试试吗？”
楚恒轻嗤：“你怕是想要本王闹笑话吧？”
“王爷骑射素来不差，如何能说是闹笑话？”
“我要是比了楚澜也跟着出了手，不就打了本王的脸吗？”
楚恒骑射确实不差，但偏偏有个楚澜一直压着他，皇子时期他就频频输给楚澜，让他颇为恼火。
“又何妨呢，皇上又非只看中骑射，带兵打仗自有那些武将们去，皇上最希望的还是有人能把这两年国库亏空的事情以及各地粮食欠收的问题解决掉。”
“这还需要你来提醒吗？”楚恒冷哼了一声，而后道，“倒是你，不如过去与他们比试比试，反正于你而言输赢都无所谓。”
“行，那我就过去与他们玩上一玩。”齐桢确实无所谓刚好他也正好想要会一会其他人。
齐桢朝着比试台走去的时候，不远处走廊下的一名中年男子也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朝着比试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