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败坏贫道好心情!
“师弟既已证金仙大道,自此寿元无量,何不下山封神,再积攒些功德,以期早日更进一步?”
不知名仙山,金灵圣母向姜尚问道。
有一说一。
她是真心觉得封神是个好差事。
量劫虽然凶险,但也意味着机遇。
君不见,以往的量劫中是有无数人身死道消,可一飞冲天的人也同样许多。
从量劫中捞取功德的人也同样不少。
姜师弟有圣人门徒这个身份,如今修为也不低,又是天定封神之人……
只要确保封神顺利进行,等到封神事毕,那便是一场大功德到手啊!
而功德是何物?
功德分大道功德和天道功德。
前者就不说了,太过虚无缥缈。
而后者……
乃是嘉奖对世界有功之人才会降下!
其妙用无穷,可以用于提升修为、化解业力、祭炼灵宝、破开阵法禁制、甚至提升跟脚……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功德做不到的!
这样的好东西,难道不是多多益善?
“师姐此言差矣。”
姜尚听了金灵圣母的话。
心中一沉。
果然!这大佬依然贼心不死!
这大喜的日子,居然又劝贫道去封神!
自己难道不知道封神是大功德之事?
可这份功德不好拿啊!弄不好还得把自己给赔进去!而且那娶天定扫把星的劫数实在也是有些让人望而生畏啊!
真是……败坏贫道好心情!
但没多久,他就想到了推辞的理由道:
“贫道虽然修为浅薄,却已立志要证得那混元大罗道果……”
“师姐乃是半步混元金仙,想必也知道混元之路其实比圣人更难走,如果利用天道功德来提升修为,证道混元大罗道果便是幻梦一场……”
金灵圣母:???
这她就不懂了。
虽然说如果有志走混元大罗金仙之路者并不宜用功德提升修为,但如果在赚取功德一道上颇有心得,那也没必要执着于成就混元啊,功德成圣岂不美哉?
且在洪荒功德也相当于是保护伞的作用。
若是功德足够多,便可以凝聚成功德金轮或者用来祭炼功德灵宝……现出之时,光耀四方,诸邪避让,有抵御万法之功!与那太上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如果功德多到一定的层次,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轻易对你出手,因为对身负大功德之人出手的代价太过承重,即便是圣人也不可忽视……
所以说功德这玩意……
就是圣人也不会嫌弃。
是以金灵圣母也是真的不明白。
这姜师弟为何放着唾手可得的功德不要呢?
明明已经成就不朽,寿元无限,用个几十年在凡间显贵一场,同时换一笔大功德是十分划算的事情。
还有……
如果贫道没记错的话,在数年之前你姜尚还是个没成仙的大道士吧?
这短短几年的功夫你就立下这样的志向了?
呵,甭管别个信不信,反正贫道是不信!
你就是不想去封神!!!
“师弟,你莫要太执着了。”
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直到现在为止,连这家伙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封神的原因都搞不清楚。
至于说之前姜尚说的理由?
当时金灵圣母是信的。
但是现在么……那是半个字都不信!
“天定封神之人身承封神的天命,此事是你躲不过去的。”
“既然如此,何不主动一些?到底只是去红尘中走上一遭而已,还可以赚取功德……”
“师弟想一想,那功德若是在平时岂容易得来?”
姜尚:……
这话说得。
好像这封神的功德容易赚似的。
而且话说回来,你们截教不是应该讲究个截取一线生机吗?为毛在这里跟我讲天命?
到底我们两谁是截教谁是阐教啊?
“说得也是,那……”
“不如师弟我将赚这场大功德的机会让与师姐可好?”
姜尚灵机一动说道。
本来他保持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
但转念一想。
那既然大佬觉得这般美好。
不如……我将这机会让与你?
反正封神嘛,谁去封不是封呢?
啥?你说非天定封神之人不可?
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挂个名儿就是!
“什么?!”
“这……”
金灵圣母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不行。
哪怕是她修行无数年,坚如磐石的道心都是一颤。
居然让贫道代他去封神?
姜师弟这是彻底摆烂不想干了?
这却要如何是好?
且不说贫道代替去封神到底行不行得通,姜师弟可是我截教的一线生机啊!
如果他不去封神,要我截教该如何是好?
“师弟,你……”
金灵圣母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姜尚。
“师姐,我意已决,不用再劝了!”
姜尚也是一脸决然。
任你舌绽莲花,反正贫道就是不去。
要么如果你愿意代贫道去,那贫道还可以考虑去挂个名!
“这……四不相,你怎么看?”
姜尚意志坚定,金灵圣母也是没辙。
这又不是其他什么,得姜师弟自己心甘情愿去才好。
一时间只能求助于四不相。
但……
“金灵道友,此事本兽亦无能为力啊。”
“本兽只是个坐骑而已,子牙还不愿骑……”
四不相能怎么看?
同样也是没有办法啊!
……
与此同时。
太乙真人带着哪吒已来至几人上空。
姜尚和金灵圣母等也顿时间便发现了两人的到来。
“金灵道友有礼了!”
“姜师弟,贫道此来是奉女娲娘娘之命,携门下李哪吒为你成就金仙贺!”
“此乃娘娘与贫道师徒贺礼,还望师弟不要嫌弃!”
太乙真人笑着降下云端。
同时两道金光随之飞出,落在姜尚面前。
“多谢太乙师兄。”
姜尚满脸笑意。
看都不看,径直收下。
刚才他还不明白这位师兄怎么突然来了。
既然是女娲娘娘之命,那就不用多说。
至于这贺礼……
其中既然有圣人的一份心意,那无论好不好,都必须是好的。
金灵圣母看了姜尚一眼。
心念一动,一件仙衣落在姜尚身前。
“若不是太乙道友,贫道都忘了贺礼一事……”
“此乃道衍仙衣,尘埃不落,水火不侵,其中蕴含法则碎片,可护持魂魄,增强法力,今便赠与师弟。”
话音落下。
那仙衣径直落在姜尚身上。
化作八卦道袍。
其上隐约有法则流转,道纹显现。
……
第四十五章.哪吒: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友情!
“多谢师姐。”
姜尚笑呵呵接受了这份好意。
虽然不知具体品级。
但这道衍仙衣居然蕴含法则碎片?
还有保护魂魄,增强法力之效?
那这就是好东西啊。
至于刚才太乙真人送的东西……
虽然他心里也还是很好奇的,但就没必要现在赶着去一窥究竟,毕竟涉及圣人,还是等到没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看就好。
而现在嘛……
姜尚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哪吒身上。
头梳丫髻,光着两赤脚。
身着莲花衣,腰系荷叶裙。
肩缠混天绫,手臂藏金镯。
“不愧是哪吒啊,相貌清奇!”
姜尚内心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哪吒真不愧是自己前世的少年偶像。
实力也是颇为不俗啊,已有后来“身带六般神器械,飞腾变化广无边。”的一些风范了。
不过这形象比起西游时期三坛海会大神的却是显得有些稚嫩了啊。
后世的三坛海会大神可是:
“玉面娇容如满月,朱唇方口露银牙。
眼光掣电睛珠暴,额阔凝霞发髻髽。
绣带舞风飞彩焰,锦袍映日放金花。
环涤灼灼攀心境,宝甲辉辉衬战靴。
身小声洪多壮丽,三天护教恶哪吒。”
而现在眼前的小哪吒虽然看上去眉宇间隐约有些戾气,但和“恶哪吒”这三个字可不怎么沾边。
当然了,这也就是姜尚的想法。
如果太乙真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口吐芬芳……
“弟子哪吒,见过师叔!”
被姜尚这么一直盯着。
哪吒总感觉有些毛毛的。
不由得想起以前在陈塘关,晚上偷溜出去时母亲吓唬自己的话——
“我家小哪吒生得比女孩子还乖巧,真让人稀罕,可这世上有很多坏人就喜欢你这样的男孩子,半夜偷溜出去会被人抓走的……”
这位师叔……
该不会就是那样的人吧?
他会把我抓走吗?还小黑屋?
还是放三昧真火烧我?
应该不会吧,师父说这位师叔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咦?哪吒怎么这样看贫道?”
哪吒觉得姜尚怪怪的同时,姜尚也觉得哪吒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这种眼神……是惧怕?
可是贫道明明没做什么啊!
而且咱们是第一次见啊!
你干嘛怕我?
难道贫道生得就那么吓人??
气氛霎时之间就变得很尴尬……
金灵圣母和太乙真人都是心思玲珑之辈,对视一眼后,太乙真人一把将哪吒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同时向姜尚说道:
“哈哈……这孩子有些怕生。”
“师弟见谅……见谅……”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姜尚脸色就更古怪了。
原来真实的哪吒是个社恐么?
这就奇怪了,一个社恐怎么可能做出闹海、南天门堵龙王这种壮举来的?
莫非这里面另有隐情?
一时间。
千百种念头在姜尚的脑海中闪过。
但看到太乙师兄真挚的表情,他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社恐就社恐吧,也没关系不是?
反正是师兄的弟子,又不是他的。
“无妨无妨,师兄莫要放在心上。”
姜尚笑呵呵说了一句,旋即便向哪吒说道:“师侄不必如此拘谨,若是你愿意,师叔我也是愿意与你交朋友的。”
“师弟!”
太乙真人和金灵圣母眉头都微微皱起。
作师叔的和师侄交朋友?
这有些不妥吧?
有些事情虽然可以做,但堂而皇之说出来就有些奇怪了……
但哪吒却没想那么多。
听到姜尚说要和自己做朋友,立时眼前一亮:
“真的吗?师叔你说要和我做朋友?”
姜尚笑说:“自然是真的,贫道岂能骗你?”
“那师叔我们开始吧。”
“好说好说……嗯?开始?”
姜尚反应过来,但整个人都有些懵。
这哪吒师侄在说什么?
贫道怎么有些听不懂?
……
同时。
在姜尚和金灵圣母、太乙真人以及四不相的注视下。
哪吒伸手一握,将丈八火尖枪祭出持定。
“二哥曾说过,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友情,朋友都是切磋出来的!”
“师叔要和我做朋友,就请和我切磋吧!只有这样交的朋友,才是最真诚的朋友!!”
四不相别过了头。
太乙真人和金灵圣母不禁嘴角抽搐。
姜尚不由揉了揉眉心。
看向太乙真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怕生?
我瞅着咋不像啊?
你是不是对怕生有点误解?这分明是个社牛啊!还是顶级的那种!!
还有哪吒……
你路走宽了知道吗?
格局不用打这么开的!!!
……
殊不知。
在这一刻。
太乙真人也是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毫无疑问,哪吒口中“二哥”就是自己那好师兄玉鼎的徒弟杨戬的!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自己歪了就算了!
还把自己乖巧的哪吒也给带偏了!
强者才配拥有友情这话还有些道理,但朋友都是切磋出来的这是什么话啊?
这套以理服人的歪理和那杨戬简直是一模一样!!
……
“师叔,你不想和我进行友好切磋,是不愿意和我做了朋友吗?”
见师叔许久没有回应。
哪吒再次开口说道。
但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其中蕴含着失望的情绪,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姜尚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只是这种说法师叔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吧,那师叔答应你,就和你切磋一下。”
“多谢师叔,弟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你的真诚了!!”
哪吒握着火尖枪的手更加紧张了。
不过他很快就松懈了下来。
因为他这是在交朋友啊。
二哥说了,自己在陈塘关的时候交不到朋友不是因为自己不好,而是没有掌握正确的方式……
交朋友的正确方式,是努力修行,不断变强,然后在一场场友好切磋中打败对手!
只有这样,才会拥有越来越多的朋友!
如果被打败了那也不要紧,自己可以先真诚的成为对方的朋友,等到实力提升上来在让对方成为自己真诚的朋友!
就像自己和二哥之间一样!
而这是自己在二哥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所以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抱着这样的信念。
哪吒手中长枪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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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教育哪吒!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教育哪吒!】
【由于生活的不如意,小小年纪的哪吒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更是企图用别人教导的畸形套路来坑害宿主……请宿主狠狠教育,并让其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道理!!】
【任务奖励:《抡语》半部!】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彻。
姜尚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
系统怎么会突然发布这种任务啊!
自己只是不忍心拒绝哪吒,决定陪哪吒玩玩而已,结果没想到系统居然横插一脚。
这任务内容的道理……它正经吗?
还有作为奖励的《抡语》,这啥玩意啊这是?
让人看不明白就算了,还只给半部,也忒小气了吧?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
姜尚手上的动作是一点儿都不慢。
在哪吒的火尖枪要贴脸的时候,祭出三环剑,径直架住了。
“师叔很强呢,那弟子也要全力以赴了……”
哪吒本以为自己那一击要得逞。
结果没想到最后姜师叔居然祭出兵器来,还这么轻松接下自己的攻击。
但这并没有使他气馁,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战斗欲望。
姜师叔虽然已证金仙,可自己也不差啊!
如今自己可是天仙巅峰了呢!
这样想着。
哪吒摇身一变。
化出三头八臂法身!
一共手使七种八件神器法宝!
乾坤圈!
混天绫!
金砖!
两杆火尖枪!
一对阴阳剑!
九龙神火罩!
双脚下踏着风火二轮!
威风叱咤,势不可挡!!
正是:
八臂已成神妙术,三头莫作等闲看!
须臾变化超凡圣,顷刻风雷任往还。
“好!”
“不愧是将来的三坛海会大神!”
“有点三天护教恶哪吒的样子了!”
姜尚看了。
心中也是不由赞叹。
而且也是没想到太乙师兄居然这么舍得,现在就把九龙神火罩传给哪吒了。
说实在的,就现在哪吒这一身装备,越级而战打个寻常金仙甚至与太乙金仙级别的强者一战都不是问题。
但……
自己可不是普通的金仙啊!
你有宝贝,我也有!
虽然没有你多,但我还有神通!
我可是掌握了两种法则之力,而且身负诸多无敌法的绝世金仙啊!
因而。
将哪吒打量了一番后。
姜尚便笑说道:“师侄好神通,好宝贝,太乙师兄倒也舍得。”
说着,看了太乙真人一眼,直看得太乙真人脸色通红。
但旋即姜尚便面容一肃,又说道:
“只是法宝虽好,却终究是外力!”
“伟力归于自身才是正道!”
听到这话。
太乙真人眉头微微皱了皱。
金灵圣母却是眼前一亮。
伟力归于自身……
这话说得,甚合贫道心意啊!
想必师尊他老人家若听了也是颇为赞赏的!
哪吒也是彻底兴奋起来了。
姜师叔这是准备拿出真本事和自己切磋了吗?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交朋友的友好切磋就是要全力以赴嘛!
如果不全力以赴,又怎见真诚呢!
“师叔说得在理,那就请师叔让弟子开开眼……我来了!!!”
说着。
拎起乾坤圈,一下打将来。
姜尚伸出手掌,仙光绽放。
那宝贝落不下来。
哪吒大惊。
师叔居然用手就接住了自己的乾坤圈?
这合理吗?
忙又将七尺混天绫来裹。
“乾坤圈伤不得我,此物又能如何?”
姜尚轻笑一声,把袍袖往上一迎,只见混天绫轻轻落在他手里。
这回金灵圣母和太乙真人都有些吃惊了。
乾坤圈和混天绫那可都是先天灵宝耶!
使用者哪吒修为也有天仙巅峰!
而且还有三头八臂法身的加持!
就算姜师弟再天才,也不过是金仙境界。
八九玄功也只是小成而已。
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接下?
着实叫人惊讶……
此时。
哪吒又将金砖打来。
姜尚把三环剑一扫便击了回去。
旋即说道:“师侄,再把你的宝贝用几件来,看我道术如何。”
这话一出。
哪吒那个气啊。
虽然咱们是在进行交朋友的友好切磋。
但你也没有必要嘲讽我吧?
有些过分了啊!!!
一时间睁睛竖目,将九龙神火罩祭在空中,放出九条火龙来。
又催动风火轮,执定乾坤圈、金砖、火尖枪、阴阳剑向姜尚杀去。
姜尚却不慌不忙。
将三环剑祭在空中架住两杆火尖枪。
发手一指,一道仙光定住了金砖。
把口一张,一头小鲲鹏接住了乾坤圈。
旋即仅凭一双手掌,又迎上了阴阳剑。
身上璀璨仙光流转,那九龙神火罩所化的九条火龙也近不得身。
“师弟好本事!”
这一幕,看得太乙真人是暗暗称奇。
不想姜师弟居然还有这般神通!
真是了不得!
金灵圣母和四不相亦是吃惊得合不拢嘴。
知道姜尚身负许多神通。
可这也太强了。
才刚刚进入金仙境界而已。
就把天仙巅峰,化出三头八臂法身还拥有诸多强劲灵宝的哪吒虐成这样?
甚至徒手接人家的灵宝?
简直恐怖!
反正她们自问同样境界的时候做不到这种事情!
……
又数个回合走过。
哪吒被虐得一件懵逼。
这简直没办法打。
完全被拿捏了。
除了恐怖如斯之外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
他觉得就算是杨二哥或者自己师父,在同样的情况下都做不到……
……
半刻钟后。
姜尚望着瘫坐在地上,一脸鼻青脸肿,全无形象的哪吒,微笑着问道:
“师侄,流程走完了吗?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哦。”
说着,还热情地把哪吒从地上扶起来。
“当然,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哪吒短暂的晃神后就缓了过来。
一看灿烂地看向姜尚。
嗯,姜师叔……我的第二个朋友呢。
虽然没能让姜师叔真诚的成为我的朋友,但也没关系,我先真诚的成为姜师叔的朋友吧。
毕竟方才已经友好切磋过了,师叔的道理很是高深。
而随着哪吒的话说出口……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教育哪吒!”
“叮,恭喜宿主获得《抡语》半部!”
听到熟悉的提示音。
姜尚笑眯眯看向哪吒道:
“师侄啊,说起来贫道与你也是第一次相见,按理贫道应该给你见面礼才是,这样,贫道有《抡语》半部,便赠与师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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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半部抡语治天下!
抡语?
哪吒有些迷惑。
这是何物?莫非是高深的道法?
可是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扭头看向自家师父。
但师父太乙真人也是一脸懵。
不光是太乙真人,金灵圣母和四不相也是一头雾水。
姜师弟(小子)说得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反正阐截二教是没有的。
人教很大可能也没有。
至于西方教……
更加不可能是那边的了。
因为成长历程全部被圣人注视着的姜尚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西方教的道法。
那么……是姜师弟(小子)自创的?
不知道是怎样的法……
这样想着。
太乙真人冲哪吒点了点头。
——反正白给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万一要是不合适的话再说嘛。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时。
姜尚手腕一翻。
手心上浮现出一本小册子。
交给哪吒的同时说道:
“师侄,这《抡语》中蕴含非常深刻的道理,虽只有半部,但若能有所得,可治天下也!你要好生体会!”
什么?
半部可治天下?
那这是何等高深的经书啊!
几人都是吃了一惊。
哪吒的眼睛里更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如此珍贵之物,师叔居然舍得给我……
师叔真是对我太好了!
我感受到师叔的诚意了!
从现在开始,师叔已经真诚的成为我的朋友了!
从姜尚手中接过《抡语》,哪吒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
只见里边虽然不是预料中的修行法,但却记载了许多高深之言,还附带注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注释:有朋友上门来陪练,岂能不开心】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注释:需要经常活动活动,即使是打同一人,也能每次有新的体会,能够一个人当一个师用】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
【注释:君子动手就需要下重手,否则无法树立威信】
……
哪吒快速地将册子翻阅了一遍。
觉得虽然还有些地方不太理解,但这位名为恐子的人说得很对,都是至理之言。
甚至还重新定义了通天师叔祖的大教教义。
“有教无类”
【注释:我教你做人的时候不管你是谁】
不过比起这则,他更喜欢另外一则。
“君子不器”
【真正的战士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的】
这话就很对了。
刚才姜师叔就演示过了。
一双肉掌就接住了我的阴阳剑,根本不屑于用武器。
想必是潜心钻研过《抡语》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则哪吒也是觉得不错的。
“不学礼,无以立”
【注释:不学会礼仪来尊重我,我就打到你无法站立】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
【君子动手就需要下重手,否则无法树立威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
【注释:恐夫子不想说话时,施展怪力将人打得神志不清】
都甚是符合他的心意。
就是有些不过瘾。
不过想到只有半部,他就释然了。
因为想来下半部会更加精彩。
且收好了,等日后给二哥看看,想必有了这《抡语》相助,二哥的道理应当能够更加完善。
我也借机向二哥请教请教如何修行八九玄功,争取早日达到恐子这般的境界。
想到这里。
哪吒将半部《抡语》收入怀中,向姜尚一拜道:“多谢师叔!弟子一定潜心钻研,必不叫师叔失望!”
这一拜两当事人倒没什么。
可围观群众们就看不明白了。
作为灵珠子转世的哪吒,身兼玉虚和娲皇传承,怎么收获了这《抡语》还这般激动呢?
莫非此法还要堪比玉虚宫道法和娲皇宫道法?
就在围观群众的几人想入非非时。
哪吒又向姜尚问道:“师叔,这里只有半部《抡语》,那不知师叔可知剩下半部在何处?”
姜尚笑说道:“这后半部暂不存于世,以后若是有缘,你自会遇见。”
暂不存于世?
那就是说还没有写出来咯?
如此说来,书中恐子的身份……
哪吒顿时想到在书中看到了一句话——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注释:三十个人才配让我站起来打,要是四十个人,我冲上去打一点也不犹豫,要是五十个人,会被我打得以为他们遇到了他们的天命,要六十个人在我耳边说好话,才能让我消气,要是七十个人围攻我,我就能随心所欲的乱杀了】
这与姜师叔方才的行事作风颇有些相似啊。
莫非师叔就是恐子?
这个念头一起,就在哪吒的脑海中久久环绕不散。
是了,没错!
师叔就是恐子啊!
至于为什么师叔在昆仑山修道四十年都不显山不显水?
因为师叔不愿意显露啊!
师叔以恐子的名义在《抡语》中说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书中给出的注释是:
我不想打的谁都别想动。
但显然师叔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啊!
那就是……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别想强迫!
正如师叔现在不愿意去封神一样!
师叔这是身体力行地在教导我,希望我能够领会《抡语》的精髓,将恐学发扬光大啊!
我万不能让师叔失望!!
一念至此。
哪吒看向姜尚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尊敬闪亮起来。
而顶着这般眼神的姜尚却是有一丝不自然。
甚至有些后悔把《抡语》交给哪吒了。
好好的孩子……
居然被自己给忽悠瘸了……
之前虽然思想有些偏颇,可也还不至于如此,现在就真的是往某种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姜尚转念一想。
又释然了。
因为物理之路是没有回头路的。
既然在遇到自己之前哪吒已经初步涉足此道,那自己也只是帮助早日小哪吒更进一步罢了。
而且没看到哪吒在翻阅了《抡语》后,眼神中仇恨和阴郁都消散不见了吗?
可见物理与《抡语》的魅力啊!
所以自己这是再做善事!!
——当然,这也就是因为姜尚不知道哪吒此刻心中的想法,以及将来会因此而惹出怎样的风波……不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抡语》给抢回来,然后销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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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申公豹出山!
旁人不知。
但关注着此处的圣人又岂不知?
……
玉虚宫。
元始天尊脸都要绿了。
《抡语》?
这都是什么啊?
阐教中人,岂能口出如此粗鄙之言?
而且将来你可是要拜相封神的!
就准备拿这种东西去治军?
贫道辛勤教导四十载,算是白费了!!!
相比之下。
碧游宫,通天教主就显得很开心了……
“哈哈哈哈,贫道都没有想到,贫道的有教无类还可以这样诠释!”
“子牙师侄这《抡语》真是道尽世间精髓啊!”
“真是没想到,师兄那样的人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弟子!!”
……
而与此。
无名仙山。
太乙真人喊哪吒回到自己身边。
然后向姜尚说道:
“论起来,师弟如今已超脱生死。”
“何不顺应天命,入那红尘俗世间走上一遭?”
“一则是完成天命,二则是不负师命,三来仙途漫漫,功德难求,有那作功德之事切莫放过才是,师弟也该为自己想想……”
话说得很诚恳。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若是换了从前的姜尚或许就答应了。
可此姜尚岂是彼姜尚?
当下婉拒道:“太乙师兄言之有理,但师弟虔诚向道,实在不愿沾惹那红尘之事……”
说着,还举荐了一人。
“师兄,这天定封神之人并非只师弟我一人,依师弟看,还是申公豹申师弟更为合适。”
太乙真人面色一凝。
申师弟也是天定封神之人之一,这他何尝不知?
可毕竟这申师弟乃异类得道,素来为师尊不喜,又如何能担当大任呢?
要知道,师尊在数年前还因为申师弟擅自下山大发雷霆呢。
况且就如今来看,子牙师弟虽然修为比申师弟还是略低,但天资绝对在那申师弟之上啊!
便是正常成长,将来也是大罗可期。
更何况眼下还有封神这么一场大功德可做……就是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师尊会怎么选了啊!
话说回来……
他也是想不明白了。
有这么大一场大功德可以做。
子牙师弟为何要拒绝?
换做是他的话,一定非常乐意的啊。
也因这个缘故,片刻后太乙真人复向姜尚劝道:“师弟,申师弟虽也不错,却到底是异类成道,怎比得你?依我看,这封神人选还是非你莫属啊。”
姜尚:……
这话说得。
真的一点情面也不讲啊。
不过话是没毛病的,自己之所以现在还在苦苦挣扎,不就是因为申公豹是异类成道吗?
说起来,自个儿的便宜师尊还真的是狠心。
明明瞧不起人家,却还要把人家收入门下,收了以后也不管人家前程。
别说只是豹子得到的申公豹了,就是位列十二金仙之一的黄龙真人境遇又好到哪去呢?
作为龙凤大劫中的遗民,乃上古龙族的黄龙真人资质自是不差的。
可拜入玉虚门下。
元始天尊那是没给过法宝,也不教上乘道法啊。
甚至还被戏称为四无金仙。
能位列十二金仙之一,那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
不过……
即便是如此。
那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心!
姜尚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去封神,所以申公豹绝对是最佳人选。
“师……”
就在姜尚准备开口的时候,另一道声音突然在姜尚和太乙真人耳边响起。
“太乙道友说这等话,是对异类成道有什么意见么?”
——是金灵圣母。
顿时间,太乙真人冷汗都下来了。
自己几乎都忘了。
截教基本上都是异类成道啊!
严格来说,这位截教四大亲传之一的金灵道友也是异类得道。
自己方才的话虽只是就申公豹论事,并无它意,可入别人耳中就富有其他意义了啊!
“金灵道友误会了,贫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太乙真人连忙解释道,“贫道只是认为申师弟代子牙师弟去封神有些不妥,一时失言,望道友见谅。”
闻言,金灵圣母便收回眼神。
也没有在此事上捉住不放。
——阐教看不起截教,看不起异类,已由来已久。
她也并非是第一次知道。
之所以出言只是觉得这太乙当着她的面还这般说话,有些太过嚣张了。
但其实对于太乙的用意她是非常赞同的…都是为了让姜师弟去封神不是?
这时候其实门户之见也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是希望姜师弟去封神的,我们就是同路人。
乃向姜尚说道:“太乙道友言辞虽有些偏颇,不过也有可取之处,师弟还是从了吧。”
“我……”
正在姜尚要说话时,只见一道人骑虎而来,正是申公豹。
几人见申公豹俱是大惊。
太乙真人更是惊异道:
“申师弟?!”
“你怎来了?你不是受师尊处罚,在山中清修么?”
申公豹望了姜尚一眼,旋即笑笑说:“太乙师兄有所不知,贫道虽被师尊处罚,但此行也是奉法旨出山……”
“至于目的嘛……”
“便是请子牙师兄出关封神!”
奉法旨!
三个字,已说明了一切!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了姜尚。
这可是圣人的法旨!
虽然在此之前这位已经忤逆了数次!
但,这一次,他会接吗?
……
此刻。
姜尚的心里亦十分不平静。
申公豹的到来是出乎意料的。
师尊元始天尊的法旨更是万万没想到。
但封神……他也是万万不会去的!
反正师尊的法旨不是颁给自己的不是么?
关于这一点。
姜尚看得很清楚。
如果是颁给自己,那直接像之前那般便是,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既然不是直接颁给自己的……
那就给了自己周转的余地啊!
而且还把申师弟送到了自己面前!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还为申师弟被处罚在山中清修而苦恼过!
现在真是天赐良机!
也就在此时……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套路申公豹!】
【由于宿主突破金仙,太乙真人师徒奉女娲之命前来给你送礼,元始天尊料定以太乙真人的性子势必会劝你下山,所以决定派遣申公豹来助太乙真人一臂之力……身为本系统的宿主,岂能任由他人摆布?
请宿主守住底线,并套路申公豹去封神,狠狠教育这些不切实际之徒!!】
【任务奖励:混沌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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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妲己的烦恼!
混沌钟!
看到任务奖励,姜尚大喜。
这可是巫妖时期盛极一时的妖族妖皇,那位圣人之下最强者东皇太一的伴生至宝!
乃开天神斧所化三大先天至宝之一!
拥有镇压“鸿蒙世界”之威!
扭转“诸天时空”之力!
演变“天道玄机”之功!
炼化“地水火风”之能!
钟呈混沌玄黄色!
钟体外日月星辰、地水火风环绕其上!
钟体内有山川大地、洪荒万族隐现其中!
一旦祭出!
五色毫光照耀诸天,混沌圣威震慑寰宇!
顶于头上,先天不败!
当初东皇太一能够以非圣之躯硬刚圣人,成就圣人之下无敌的威名,此宝居功甚伟!
毫不客气的说,以姜尚目前的实力,如果能得此宝,即便与大罗为敌也可全身而退!
“师弟啊师弟,是为兄对不起你,但为了为兄不受那马氏迫害,为了为兄的混沌钟,你就牺牲一下吧……”
姜尚在心里暗自说道。
旋即便笑眯眯走近前,拍着申公豹的肩膀说道:“师弟啊,为兄还以为我们师兄弟要隔许久才能再相见,不想师尊居然让你下山了,真是甚好啊!”
申公豹有些不明所以:“师兄,师尊派我来劝说你去封神,你看……”
“什么?师尊说让你代我去封神?”姜尚大声说道,“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毕竟封神至宝已经认我为主了。”
“师兄,我是说……”
“你说没关系,让我把封神至宝转交给你使用就行?好吧,那既然师弟你如此坚定想要为我分忧,那为兄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说着,姜尚祭出封神榜和打神鞭,就往申公豹怀里送了过去。
申公豹人都呆住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我记忆中的子牙师兄吗?
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只是申公豹,金灵圣母、太乙真人和四不相也是惊愕不已。
他们很是欣赏的子牙……
天定封神之人之一的子牙……
圣人亲传的子牙……
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而此刻。
在几人的身边,小哪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闪闪发光的毛笔,在小册子后边空白的几页上记录了起来。
《抡语》:
【恐子行为语录。】
【吾师叔恐子,恐道之大成者也。】
【志坚,遇吾师与吾申师叔逼迫封神,何解?】
【子曰:师弟代我乎?可乎?】
【师叔默。】
【子曰:善哉!吾当谦而让之!】
……
与此同时。
玉虚宫。
元始天尊恨不得手撕徒弟。
太乙!
申公豹!
未想这两人居然如此不争气!
由其是申公豹!
我是让你去劝说子牙封神的,不是让你去被劝说的!给我清醒点啊!!
若如此意志不坚定,也配为贫道门下?也配作阐教门人?
真不知道当初贫道是怎么看上你的!!!
……
东方某地。
正在渡化有缘人的准提圣人不禁动作一缓。
心中再次感慨:
“此子甚是契合我西方啊!”
“为何如此天骄不入我西方!!”
……
“师兄,这……这不妥!”
申公豹惨白着一张脸,据理力争。
“师尊已有旨意示下,况且此乃师兄的机缘,我怎可采摘?”
“又说师兄天纵奇才,短短数年间便得证金仙大道,想来不日便可入那太乙之境,大罗可期,贫道我怎比得师兄?”
“是以师兄欲行谦让之举,将封神的差事让与我……此事万不可为!”
话音未落,太乙真人已接过话道:“正是正是,这封神之人非子牙师弟你莫属啊!”
金灵圣母:“两位天定封神之人,既然都无心封神,那子牙师弟你就从了吧,毕竟不可无人封神,而你又已得封神至宝认可认主。”
姜尚:“……”
很好。
我这是被包围了是吗?
请问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你们要这么背刺我?
但……
“非也非也,两件封神至宝虽认我为主,可现在却已落入了申师弟的怀里,可见申师弟才是注定要承载天命的那个人啊!”
姜尚念头一转便说道。
哼哼,想要贫道去封神?
没门!
为了避开那劫数!
贫道绝不封神!
为了贫道的混沌钟!
申师弟你必须去封神!!
这番话一出。
吓得申公豹一把将怀中的封神榜和打神鞭抛了出去:
“是师弟错了,这至宝这便还给师兄!”
先不说他没有触怒圣人师尊的勇气。
就说上回入人间险些遭遇的劫数……
想想都让人觉得后怕啊!
不行!贫道不能去封神!这差事还是得让子牙师兄去!
然而姜尚也不接,任由两件宝贝掉落在地上,又抬手祭出一物往申公豹怀里塞去,同时说道:
“哎呀,师弟可是嫌宝贝不够……是师兄的错,我倒忘了当日离开昆仑时师尊还送了我一件宝贝傍身,今日便赠与师弟了……”
……
这边两位天定封神之人为了谁去封神谁不去封神打着交锋。
另一方面。
那成汤,朝歌商王宫。
纣王在摘星楼与妲己饮宴。
酒至半酣,妲己歌舞一回,与纣王作乐。
三宫嫔妃,六院宫人,齐声喝采。
唯有七十余名宫人,非凡不喝采,眼下还有泪痕。
妲己看见,停住歌舞,查问那七十余名宫人,原是中宫姜王后侍御宫人。
要知道,她原是轩辕坟修行的大妖,是奉女娲娘娘之命,前来败坏成汤江山来了。
这姜王后亦是被她设计害死。
此刻见这等宫人居敢当着她的面思念王后,哪能不怒?
当下呵斥:“你等主母谋逆赐死,你们反怀忿怒,久后必成宫闱之患。”
旋即奏与纣王。
纣王大怒,即刻传旨:“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妲己忽然心生一计,可加速成汤气数衰落,复奏曰:“陛下,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
奉御官即将宫女送下冷宫。
妲己乃奏纣王曰:“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都城万民,每一户纳蛇四条,都放于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跣剥干净,送下坑中,喂此毒蛇。此刑名曰‘虿盆’。”
纣王本贤明,但此刻为妲己迷惑,哪里还知道什么深浅分寸,当下点头道:“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
随即传旨意,张挂各门。
国法森严,万民遭累,勒令限期,往龙德殿交蛇。
众民日日进于朝中,并无内外,法纪全消。
朝廷失政,不止一日。
而民间都要交蛇,可都城里哪有这些蛇?只得纷纷到外县买蛇交纳,一时间唉声载道,民情更愤。
那宫中妲己得知,不禁窃喜。
距离完成娘娘之前迷惑纣王,败坏成汤江山的旨意又更进一步了。
但她也不禁有些烦闷。
因为近来娘娘突然降下的一道旨意让她很是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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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纣王无道造虿盆!
数年前。
娘娘降下法旨。
让她召一个叫姜尚名子牙的人为相。
可是数年过去了……
甚至还动用朝廷的势力去找……
都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可要说就此放弃不找了……她只是一只轩辕坟千年修行的九尾狐!
哪里有忤逆圣人的勇气!
娘娘的这道旨意,真的很让妖为难啊!
……
然为此忧心的并不止妲己……
次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三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
上大夫便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提筐篮,里面是甚么东西?”
执殿官答:“万民交蛇。”
大夫大惊:“天子要蛇何用?”
执殿官:“卑职不知。”
上大夫胶鬲乃出文书房到大殿。
等候交蛇的众民见他,连忙叩头。
胶鬲问说:“你等拿的甚么东西?”
众民一脸愁容道:“榜文,张挂各门,每一户交蛇四条。”
“都城哪里有这些蛇,我等俱是到百里之外,买蛇交纳。”
说着,又是一叹道:“不知圣上哪里要用这么多蛇……”
胶鬲听了,也是忧心忡忡,当下道:“你们且去交蛇。”
旋即等众民去了,便复进文书房,不看本章,只见武成王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杨任、杨修俱至,相见礼毕。
胶鬲乃问:“列位大人可知天子令百姓每户纳蛇四条,不知取此何用?”
黄飞虎答曰:“末将昨日看操回来,见众民言,天子张挂榜文,每户交蛇四条,纷纷不绝,俱有怨言,因此今日到此,请问列位大人,必知其详。”
比干、箕子曰:“我等一字也不知。”
黄飞虎曰:“列位既不知道,叫执殿官过来,你听我分付。你上心打听,天子用此物做甚么事,若得实信,速来报我,重重赏你。”
执殿官领命去讫。
比干又说道:“早年天子有言,要拜一姜姓人为相,数年不得,我屡次上表,然天子执拗,我等也要上心才是。”
众官俱应下,随散不表。
……
又过五七日过去。
蛇已交完。
收蛇官往摘星楼回旨:
“都城众民交蛇已完,奴婢回旨。”
纣王颔首,旋即问妲己:“坑中蛇已完了,御妻何以治此?”
妲己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笑说:“陛下可传旨,将前日暂寄不游宫宫人,跣剥干净,用绳缚背,推下坑中,喂此蛇蝎。”
说罢,恐纣王不从,又补充说道:“若无此极刑,宫中深弊难除。”
纣王沉吟片刻,遂道:“御妻所设此刑,真是除奸之要法。蛇既纳完,命奉御官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
奉御官得旨。
虽觉残忍,但王命不可违。
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
那七十二名宫人一见蛇蝎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一齐叫苦。
直呼:
“大王饶命!娘娘饶命!”
“奴婢等知错!再也不敢了!!!”
又说那上大夫胶鬲自那日后,便为这件事,逐日打听。
此刻在文书房只听得一阵悲声惨切,心中不定,遂出得房来。
方一走出,便见执殿官忙忙来报:“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大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喂此蛇蝎!”
“卑职探听得实,前来报知!”
“那宫人着实可怜,只是卑职粗鄙,纵有恻隐之心而不可为……”
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
如今朝中佞臣当道,后宫妖孽横行。
前有前上大夫梅柏受炮烙之刑,血肉残躯尽化灰,一片丹心归大海。
后有老丞相商容忠言直谏,九间殿死节尽忠。
忠良之士多遭迫害。
若想长久,装聋作哑方为明哲保身之道。
然他乃肱骨之臣,忠义之士。
岂能坐视陛下行此不仁之举?
当下说道:“放心,我定当劝阻陛下,只是你需谨记,今日你不曾来此,也未曾见过我。”
说罢,迳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分宫楼,走至摘星楼下。
只见众宫人:
赤身缚背,泪流满面。
哀声叫苦,凄惨难观。
又说众宫人见上大夫胶鬲至此,皆以为救星,纷纷叫喊道:
“求上大夫救我等性命!”
胶鬲心中不忍,厉声大叫曰:
“此事岂可行!胶鬲有本启奏!”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为取乐,不料大夫胶鬲启奏,当时便有些恼。
但还是宣胶鬲上楼。
“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
胶鬲泣而奏曰:
“臣不为别事!”
“只因见陛下横刑惨酷,民遭荼毒,君臣暌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塞之象……臣心甚忧!”
“今宫人得其何罪,竟致使陛下又用这等非刑?”
“又说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这些话一出口。
纣王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然胶鬲犹在滔滔不绝道:
“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
“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
“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并不曾见……臣斗胆犯上,请问此刑为何名?为哪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沉声道:“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此乃宫廷内事,上大夫莫要多管。”
胶鬲充耳不闻,继续奏曰:
“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
“今入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于心何忍,圣意何乐?”
“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于宫中,侍奉陛下于左右,纵然有错,也不过役使之差,有何大弊,竟至于遭此惨刑?”
“望陛下体上天好生之德,怜赦宫人,显浩荡之恩!”
不知进退!
纣王听得肝火大动。
但于胶鬲任有些情义,耐下性子道:
“卿之所谏,亦是有理。”
“但肘腋之患,发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
“况宫人虽为女子,可妇人阴谋剑毒,若不如此,彼未必知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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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妖狐献计,娲皇之怒!
“臣闻:君乃臣之元首,臣是君之股肱!”
“又闻: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
胶鬲厉声道:
“今陛下忍心丧德,不听臣言,妄行暴虐,罔有悛心,使天下诸侯怀怨!”
“东伯侯无辜受戮,南伯侯屈死朝歌,谏官尽遭砲烙!”
“今天辜宫娥,又入虿盆!”
“陛下只知欢娱于深宫,信谗听佞,荒淫酗酒,真如重疾在心,不知何时举发,诚所谓大痈既溃,命亦随之!”
“陛下不一思省,只知纵欲败度,不想国家何以如磐石之安!”
“可惜先王克勤克俭,敬天畏民,方保社稷太平,华夷率服……陛下当改恶从善,亲贤远色,退佞进忠,庶几宗社可保,国泰民安,生民幸甚!!”
“臣等日夕焦心,不忍陛下沦于昏暗,黎民离心离德,祸生不测,所谓社稷宗庙非陛下之所有也!!!”
“臣何忍深言,望陛下以祖宗天下为重,不得妄听女子之言,有废忠谏之语,万民幸甚!!!”
一番话。
几乎是指着纣王的鼻子在骂。
便是圣明君主也难承受,更遑论纣王乎?
便是屡出毒计,但现在却只是在一旁围观的妲己也是不由为此人的勇气感到震惊。
如此头铁,是嫌弃寿命太长乎?
果然!
下一刻,纣王勃然大怒:
“好匹夫!”
“怎敢无知侮谤圣君,罪在不赦!”
即时发令:
“即将此匹夫剥净,送入虿盆,以正国法!”
听闻此令,胶鬲冷笑出身。
旋即左右众人方欲来拿。
胶鬲大喝曰:
“昏君无道,杀戮谏臣!”
“此国家大患,吾不忍见成汤数百年天下一旦付与他人,虽死我不瞑目。”
“况吾官居谏议,怎入虿盆!”
左右武士俱不敢动,胶鬲复手指纣王大骂:“昏君!这等横暴,终应西伯侯之言!”
言罢,望摘星楼下一跳。
撞将下来,跌了个脑浆迸流。
正是:
赤胆忠心为国忧,先生撞下摘星楼。
早知天数成汤灭,可惜捐躯血水流。
然胶鬲坠楼,粉骨碎身。
临终前那话却是彻底恼了纣王。
————
原来当年西伯侯姬昌在被囚禁之前曾遭费仲询问:“请问贤侯,仲尝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
姬昌作答曰:“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费仲复问曰:“若当今大王,不识将来,可预闻乎?”
姬昌蹙额欷曰:“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大王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
费仲又问:“其数应在何年?”
姬昌答:“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
————
是以想到此处,纣王更觉大怒,当下传旨:“将宫女推下虿盆,连胶鬲一齐喂了蛇蝎!”
可怜七十二名宫人,齐声高叫:
“皇天后上,我等又未为非作歹,遭此惨刑!”
“妲己贱人!我等生不能食汝之肉,死后定啖汝阴魂!”
岂知妲己早已并非是那苏妲己。
只是九尾妖狐借苏妲己的皮囊罢了。
哪里畏惧她们这等诅咒?
倒是纣王,见宫人落于坑内,饿蛇将宫人盘绕,吞咬皮肤,钻入腹内,苦痛非常,竟有些不忍。
妲己见了,往纣王身上一靠,娇声道:
“若无此刑,焉得除宫中大患!”
纣王闻之,满心都是美人,哪里又管那许多,当下以手拂妲己之背道:“喜你这等奇法,妙不可言!”
两边宫人,心酸胆碎。
此景有诗为证:
虿盆蛇蝎势狰狞,宫女遭殃入此坑。
一见魂飞千里外,可怜惨死胜油烹。
然而妲己由嫌力度不够,败坏大商气运不够,又生一计奏曰:
“陛下可再传旨,将虿盆左旁挖一沼,右边挖一池,池中以糟邱为山,左边以酒为池。”
“糟邱山下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曰:肉林。”
“右边将酒灌满,名曰:酒池。”
纣王闻言,颇有些意动,但仍有顾忌,因而听之默然。
妲己便复说道:“大王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池,非大王之尊,不得妄自尊大也。”
听了这话,纣王也觉得正是如此,以为自己人王之尊当享此殊荣,当下曰:“御妻异制奇观,真堪玩赏,非奇思妙想,不能如此。”
随传旨依法制造。
非止一日,将酒池、肉林造的完全,
而后纣王设宴,与妲己玩赏肉林、酒池。
正饮之间,妲己自思入宫以来,自己偷吃宫人,以血食养气颇为增进修为,建虿盆以来更胜,便又建议说:
“乐声烦厌,歌唱寻常,陛下可传旨:命宫人与宦官扑跌,得胜者,池中赏酒,不胜者,乃无用之婢,侍于御前有辱,大王可用金瓜击顶,放于糟内。”
美人在侧,纣王无不听从。
当即传旨命宫人宦官扑跌。
殊不知在那火云洞中,三皇五帝观之是何等痛心。
“子受初登大宝是,犹显圣君气象,不想如今……”
“宫中妖孽横行,固然是他失德所致,也有大劫之因,可我人族民命何其无辜?”
“二位皇兄,你们都太仁慈了!此子身为人皇竟沉迷美色,残害忠良,纵容妖孽以我人族儿郎为血食……若非我等不可轻动,皇弟我当亲斩之!!”
地皇神农唏嘘不已。
人皇轩辕大帝恨不得即可出火云洞,亲自将此僚斩于剑下。
五帝皆羞愧不已。
在他们看来,三皇时代距离如今甚远,当代人王这般德行,实乃自己等人教化未满之责。
天皇伏羲更是痛心之余,望向某个方向静默不语。
帝辛固然有错,可致使帝辛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般的是谁呢?
答案,自在人心。
……
娲皇宫。
女娲娘娘注意到大商气运变化。
观之详情,亦满脸怒容。
她虽然派人去迷惑纣王,败坏成汤江山。
可也只是让轩辕坟三妖去使之沉迷美色而已!
而这九尾狐居然行这等事……
要知道,三妖可是她派出去的啊!
这锅最终不就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好胆!区区九尾狐,焉敢如此!!”
“还有那背后算计本宫之人……本宫一定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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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师弟,你我同去封神如何?
北海。
正在讨伐逆臣的大商太师闻仲有些莫名奇妙。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师尊的传信。
——急召自己回山!
但传信里只说让自己即刻辞去在大商朝廷中的职位,回到山中清修,而没有哪怕一句有关缘由的话。
这甚至让他在刚刚接到传信时,一度怀疑是不是自个师尊的意思,会不会是逆臣一方妖孽假托。
然而转念一想。
自家师尊何等人物?
那可是圣人门下亲传!
万仙来朝的截教女仙之首!
何人敢行这等事情?
假冒圣人亲传行事,不想活了?
所以这只能是自家师尊的意思。
但这样一来……
闻仲就很纠结了。
一方面他乃殷商三朝元老。
在纣王的祖父商王文丁时期,尊师命下山辅佐商王。
为保商朝基业,殚精竭虑,东征西讨,镇朝歌江山、稳殷商气数,为人刚正不阿,甚有威望,对商朝忠心耿耿。
后为太师,乃先王临终托孤之臣,得先王御赐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他对大商感情实在深厚。
况且如今大商内忧外患,自己若弃大商而去,还有谁可以匡扶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将来自己又有何面目见先帝乎?
可是另一方面,师尊金灵圣母乃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有令下达自己又岂可违背?
“忠义难两全啊!”
“如何抉择,难!难!难!”
……
而此刻。
闻仲的师尊金灵圣母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因为两位天定封神之人为了推辞封神的差事,在她和太乙道友师徒还有四不相道友面前争执不休,各种奇珍异宝甚至圣人赐下的法宝都散落了一地。
四不相道友还好,反正以本相示人,并无甚存在感,奉圣人之命下山也只是来当坐骑的。
可她和太乙道友就不就一样了。
两个人都是圣人大教弟子,身份就不同。
而且她的师尊还有令让她想办法让姜师弟下山的。
这样坐山观虎斗并不妥当。
但要说劝姜师弟下山……
哪怕她是曾历百千之劫的有道真仙,也不知该如何去劝。
“两位师弟,莫要相争了。”
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在金灵圣母的心间闪过,遂出声道:“依贫道之见,不如二位师弟一齐下山。”
太乙真人附和道:“是极,金灵道友此言甚妙,二位师弟俱是天定封神之人,又都为对方考虑,不肯前去封神,那何不同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是一段美名啊。”
啥?
一起下山?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尚和申公豹对视一眼。
均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难道贫道要与师弟(师兄)共同承担那……马氏,更恶心了Σ(°△°|||)︴
“不可!!!”
姜尚和申公豹异口同声道。
金灵圣母面色一板道:“那就请二位师弟尽快拿个章程出来。”
“如此相争,何时才能有定论?”
“量劫已至,又岂容儿戏?!”
……
此话一出。
身在玉虚宫的元始天尊不禁频频点头。
这番话真真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这金灵童儿不愧是自己少数认可的截教人员之一啊,说话办事就是妥当。
只盼……那两个不中用的玩意能懂点事才好!
……
也就在这一刻。
姜尚攥了攥拳头,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旋即向申公豹说道:“师弟,贫道觉得金灵师姐方才的提议其实甚好,不如……就你我都去封神如何?”
申公豹:⊙ω⊙??
师兄,你在说什么?
我们都去?
你愿意左右逢源,前后开弓,我还不愿意肠回气荡呢。
金灵圣母等也是一脸懵逼地等着解释。
刚刚你还义正言辞拒绝,怎么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又说行?
那到底你是行还是不行啊?
“咳咳……”顶着众人的眼神,姜尚解释说道,“贫道也是受金灵师姐启发,自觉与申师弟再如此争论不休也不妥,而且有失圣人弟子的风度,也有损我阐教颜面……”
说着,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道:“既如此,就只能贫道辛苦一下,与师弟共同承担起着封神的重任了啊……”
“哦?不知师兄有何高见?”申公豹越听越觉得奇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姜尚笑说道:“呵呵,师弟入昆仑一来,一直不受重视……我知师弟定然还是对封神有想法的,只是受制于师尊法旨与对为兄的情义,所以不肯担任此职。”
“既如此,那就由贫道来挂这个名,师弟去执行吧,如此一来师弟你就不用担心师尊与为兄了,而且你的能力也能得到体现。”
闻言,申公豹当时就急了:
“师……”
可刚要开口,就有太乙真人抚掌道:
“好!这个法子贫道也觉得甚好!”
“申师弟虽百般推脱,可依贫道看,定然也有彰显能力证明自己之心!”
“而子牙师弟虽然一心向道且为申师弟考虑,可这封神的大功德却是错过了便没有了。”
“如此依子牙师弟之言,倒是两全了。”
不!我不想!
我没有这个心思啊!
贫道亦如子牙师兄一般!
一心向道别无他求!!
申公豹欲哭无泪。
“太乙师……”
“贫道也觉得甚好。”
再次开口解释,又被金灵圣母打断。
“姜师弟占名,申师弟躬行。”
“如此一来两位师弟都参与其中,这场大功德便算是两人一同做的,各有所得也算是皆大欢喜。”
此时的金灵圣母也不管其他的。
只要姜师弟肯去封神。
其他的重要吗?
左右这份功德本该落在他二人身上,既然姜师弟愿意分出一部分就分吧。
“啊,这……”
申公豹整个脸都垮了下来。
张了张嘴想要再争取一下,可也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了师尊那威严无比的声音——如此甚好!你去吧!!
他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乎,在片刻后。
申公豹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就依师兄所言……”
也就是在申公豹话音落下的同时,姜尚的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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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鹿台!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套路申公豹!”
“叮,恭喜宿主获得混沌钟!”
系统声音出现的同时。
姜尚元神处,一口古朴大钟造化而出,无需祭炼,直接与他绑定。
“混沌钟!”
姜尚的喜悦溢于言表。
几乎没有犹豫,马上选择了查看混沌钟信息。
【物品:混沌钟。】
【效果: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可以禁锢时间、镇压空间。反弹任何宝物神兵的攻击和无视一切神通法术的伤害。攻击防御一体具备,顶于头上先立不败。】
【等级:先天至宝。】
【注:为洪荒巫妖时期圣人之下最强者东皇太一伴生灵宝,最巅峰时一声钟鸣浩荡,宇宙煌煌,天地失色、乾坤动摇,至宝之威显露无疑。】
……
申公豹几人疑惑不已。
子牙师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我(申师弟)答应提议真的就这么值得开心?
不至于吧……
……
哪吒奋笔疾书。
《抡语》:
【恐子行为语录其二。】
【吾师叔申子与恐子论封神,皆以求道心切而拒之,持久不下。】
【有截教金灵者提议,二子可同往之,申子怒,拒之。】
【恐子曰:为天下虑,吾师兄弟二人可同往,吾承名,申子躬行。】
【吾师太乙并截教金灵者皆以为然。】
【申子思久甚,乃曰:善!】
……
与此同时。
诸圣敏锐察觉世界气运似有所变化。
……
“哈哈哈!吾教气运居然有所上涨!”
“此乃天助我阐教啊!!!”
玉虚宫。
元始天尊心情大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致。
但大教气运上涨是好事。
尤其是在这量劫期间,气运上涨的好处就更多了。
“等等……”
“方才子牙说要与申公豹下山,吾教气运便有所上涨,莫非……”
元始天尊忽然有所猜测,并且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以至于实际封神者是申公豹他也下意识忽略掉了。
——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对阐教有好处,些许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吧?
……
话说纣王听信妲己,造酒池、肉林。
一无忌惮,朝纲不整,任意荒yin。
但妲己心中因女娲娘娘命自己使纣王拜姜姓人为相,而自己迟迟寻人不得而焦急,设一计要寻人。
用法力作一图画,在摘星楼与纣王饮宴,酒至半酣,妲己依在纣王身上道:“妾有一图画,献与陛下一观。”
纣王:“取来寡人看。”
妲己遂命宫人将画叉挑着。
纣王观之甚异:“此画又非翎毛,又非走兽,又非山景,又非人物,御妻有何说?”
只见:
上画一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妆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名曰“鹿台”。
妲己笑说道:
“陛下万圣至尊,贵为人王,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
“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
“陛下早晚宴于台上,自有仙人、仙女下降。”
“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
“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永享人间富贵也。”
纣王闻之,颇为意动,但有些迟疑:“此台工程浩大,命何官督造?”
妲己奏曰:“此工须得才艺精巧、聪明睿智、深识阴阳、洞晓生克,以妾观之,非下大夫熊文不可。”
别人不知,她却知道。
这下大夫熊文,乃佳梦关守将胡雷师兄。
与胡雷一样俱拜在截教火灵圣母门下。
乃截教内门四代弟子。
纣王闻言,即传旨:
“宣下大夫熊文。”
使臣往熊府宣召熊文。
彼时比干正在熊文府内,二人慌忙接旨。
后熊文谢恩曰:“天使大人,可先到午门,卑职就至。”
殊不知比干见大王急召,暗自替他忧心,见使臣去了,连忙向熊文说道:“闻贤弟早年在邱鸣山学道,善阴阳之理,能演先天之数,今日此去不知吉凶,何不一数?”
熊文听罢,即袖演一数,沉吟良久,向比干一拜道:“熊文入朝堂以来,荷蒙大德提携,并早晚指教之恩,不期今日相别。此恩此德,不知何时可报。”
比干大惊:“先生何故出此言?”
熊文叹息:“尚占运命,主今日不好,有害无利,有凶无吉。”
比干忙劝道:“先生又非谏官在位,况且不久面君,以顺为是,何害之有!”
熊文摇头不语,片刻后又向比干说:“从今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颜。”
“文有一柬帖,压在书房砚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难临身,无处解释,可观此柬,庶几可脱其危!切记,切记!!”
比干不明白熊文这番话何意,只是眼见熊文作辞着实不忍,说道、“先生果有灾迍,待吾进朝面君,可保先生无虞。”
熊文道:“数已如此,不必动劳,反累其事。”旋即上马来到午门,径至摘星楼候旨。奉御官宣上摘星楼,见驾毕。
纣王道:“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俟功成之日,加禄增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熊文一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石妆成梁栋。
顿时心想:“我虽是截教,讲究个截取一线生机,但这昏君昏庸至此,莫说是我,便是闻仲师叔回来恐怕也无力回天。”
“又说我早有回山之意,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将言语感悟这昏君,昏君必定不听、发怒,我就此脱身隐了,也当使得。”
“只是我若就此脱身,恐怕有负师叔,又恐王叔比干他日劫难时无人相助,然我若不走,据先前所演天数来看,此时脱身乃我最后一线生机……着实难办。”
正想着,纣王登的不耐烦了,开口问道:“此台多少日期方可完得此工?”
熊文奏告道:“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完台工,非三十五年不得完成。”
这也是实言。
人力终究有限时。
此台着凡夫俗子来制,耗时颇多。
但他没有注意到,在纣王身边,妲己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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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熊文弃商,杨任欲见王!
纣王闻言。
顿时大失所望,对妲己说道:
“御妻,熊文奏寡人,台工要三十五年方成。”
“造此台实为无益。”
主要是费时太长,叫人觉着不免得不偿失。
妲己轻声一笑道:“妾闻下大夫早年在邱鸣山学道,乃方士之属,总以一派诬言。”
“只是建个台子,哪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依妾看,这是他狂悖欺主,罪当炮烙!”
此话一出。
熊文当即脸色一变。
身为截教内门四代弟子,他也是有道行之人。
虽修为不深,却也是修玄门正宗之法,为那散仙之流(即人仙)。
见了妲己,自然认得她是妖孽。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妖孽居然狠毒至如此,而且丝毫不敬畏他圣人大教子弟的身份,居然开口就要处炮烙之刑!
这时纣王也是点点头道:“御妻之言是也。传奉官,可与寡人拿熊文炮烙,以正国法。”
见大王果真听信那妖孽之言,要对自己处以极刑,至此熊文对这殷商已心灰意冷,但为臣子还是尽本分道:“臣启陛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愿陛下且息此念头,切为不可!”
“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生日促,陛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民怨天愁,累世警报,陛下全不修!”
“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不知陛下之所终矣!”
“臣本方外之人,受陛下知遇之恩,承太师与王叔之命,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
“如不听臣言,又见桀王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臣何忍坐视而不言!”
纣王哪受得了这般言语,闻言当即拍案而起大骂:“匹夫!焉敢诽谤寡人!”
令两边承奉官:“与寡人拿下,醢尸齑粉,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向前,妲己突然一声大呼:
“且慢!!!”
一瞬间,众人包括纣王和熊文在内都愣住了。
熊文:我本欲借水遁离去,这妖孽忽然如此……罢了,且观上一观。
纣王更是诧异道:“御妻适才还言曰,这厮狂悖欺主,罪当炮烙,怎得现在竟要阻止寡人?”
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
然而妲己只是笑笑说:“大王莫急,妾只是忽然想到,这熊文善演先天之数,这样死了实在可惜,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御妻的意思是?”
“早年妾曾与大王言,妾梦中得神人示意,我大商需得一姜姓字子牙者为相,方得长久,然如今年岁已久终寻不得……”
妲己说话总是这样。
点到即止,剩下的就让人自己去猜。
而纣王也不是拿愚笨之人,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向熊文道:“既是御妻替你求情,寡人便宽恕你这一回,你且将那姜子牙的下落演来,果若寻得了,寡人恕你罪责,并许你加禄增官。”
不过话是这么说。
纣王心里却在想些另一个人。
那人也善演先天之数,而且几乎算无遗漏,只是曾经诅咒我大商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寡人不能善终……
乱言辱君,罪在大不敬。
被自己囚禁于羑里。
若是这熊文演不出来,或可着此人一试。
然而熊文听了纣王此话。
当即袖中一演。
哪里还不知姜子牙是何许人也。
又说他熊文对大商虽有忠心,却到底不敢触怒圣人,当即毫不犹豫抽身望楼下飞跑。
纣王一见,气得发笑:“好好好!你演不出来也就罢了,一言不发就跑,礼节法度全然不知……寡人倒要看你跑不跑得了!”
即传旨命奉御官:“拿来!”
众官赶熊文过龙德殿,九间楼。
熊文至九龙,只见众官赶来甚急,笑说道:“承奉官不必赶我,不过一死而已。”
旋即按着九龙桥栏杆,望下一撺,把水打了一个窟窿。
众官急上桥看,水星儿也不见一个。
有承奉官往摘星楼回旨。
纣王怒不可遏:“仔细搜寻,若其未死,以为人彘!”
倒是妲己这个始作俑者一脸平静。
她当然知道熊文不会淹死。
而且依她的修为,要阻止区区一个散仙离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但她却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
……
且说那熊文借水遁离开朝歌。
自思道:“纣王无道昏庸,宫中妖孽横行,大商终是不负从前,我纵再不舍闻仲师叔与比干王叔等,也回不去了。”
“又说依天数,商灭周兴乃大势不可更改,我亦无力回天。”
“不如仍回邱鸣山,跟随师尊修道,即便无成,也好过遭此暴君屠戮,一生修持付水流。”
一念至此。
借土遁至邱鸣山,不题。
……
又说商王宫内。
熊文投水桥下,有四员执殿官扶着栏杆看水嗟叹,适有上大夫杨任进午门,见桥边有执殿官伏着望水,便走近问道:“你等在此看甚么?”
执殿官回答:“启老爷,下大夫熊文投水而死。”
杨任疑惑:“为何事?”
执殿官虽知内情,却恐惧一旦说出遭遇不详,俱不敢言,知道:“不知。”
杨任便进文书房看本章。
又说熊文虽不在了,这台子还是要建,纣王便与妲己议:“鹿台差哪一官员监造?”
妲己想了想。
她要败成汤江山,便要除却忠良。
四大诸侯自然不能放过。
便趁此时机,除掉那北伯侯罢。
便道:“若造此台,非崇侯虎不能成功。”
纣王准行,差承奉宣崇侯虎。
承奉得旨,却没有去见崇侯虎,而是出九间殿往文书房来见杨任。
杨任见他,复想起熊文之事,便问道:“下大夫熊文何事忤君?自投水而死。”
承奉如实答:“大王命熊文造鹿台,熊文奏事忤旨,因命承奉拿他,他跑至此投水而死。今诏崇侯虎督工。”
杨任不解:“何谓鹿台?”
承奉道:“乃苏娘娘献的图样,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珠玉妆成栋梁。”
“今命崇侯虎监造,卑职见大王所行皆桀王之道,不忍社稷丘墟,特来见大人。”
“大人秉忠谏止上木之工,救万民搬泥运土之苦,免商贾有陷血本之灾。”
“此大夫爱育天下生民之心,可播扬于世世矣。”
杨任听罢,长叹一声。
即谓承奉官道:“你且在此等候,将此诏停止,待吾进见大王。”
说罢,径往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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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杨任入青峰山!
摘星楼上。
纣王正与妲己温存。
忽听人传报说杨任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但到底还是宣杨任上楼见驾。
待见了杨任,纣王冷冷道:“卿有何奏章?”
杨任一脸正气,向纣王一拜,旋即说道:“臣闻治天下之道,君明臣直,言听计从;为师保是用,忠良是亲,奸佞日远。”
“和外国,顺民心,功赏罪罚,莫不得当;则四海顺从,八方仰德。仁政施于人,则天下景从,万民乐业,此乃圣主之所为。”
“今陛下信后妃之言,而忠言不听,建造鹿台;陛下只知行乐欢娱,歌舞宴赏,作一己之乐,致万姓之愁。”
“臣恐陛下不能享此乐,而先有腹心之患矣!陛下若不急为整饬,臣恐陛下之患,不可得而治之矣!”
听到这里,纣王已经面红耳赤,双拳紧攥,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但杨任似瞧不见一样,依旧朗声道:
“主上三害在外,一害在内!”
“陛下听臣言其外三患!”
“一害者,东伯侯姜文焕雄兵百万,欲报父仇;游魂关兵无宁息,屡折军威,苦战叁年,钱粮尽费,粮草日艰,此为一害。”
“二害者,南伯侯鄂顺为陛下无辜杀其父亲,大起人马昼夜攻取叁山关;邓九公亦是苦战多年,库藏空虚,军民失望,彼为二害。”
“三害者,况闻太师远征北海,大敌十有馀年,今且未能返国;败胜未分,吉凶未定,陛下何苦听信谗言,杀戮正士!”
“狐媚偏于信从,谗言置之不问,小人日近于君前,君子日闻其退避,官帏竟无内外,貂紊乱深宫!”
“三害荒荒,八方作乱!”
“陛下不容谏官,有阻忠耿;今又起无端造作,广施土木。不惟社稷不能奠安,宗庙不能磐石……臣不忍朝歌百姓受此涂炭,愿陛下速止台工,民心乐业,庶可救其万一!”
“不然,民一离心,则万民荒乱!”
“古语有云:‘民乱则国破,国破则主君亡。’只可惜六百年已定华夷,一旦被他人所虏矣!”
这番话,好似没有熊文等人那般激烈。
却也是忠言直谏,良言逆耳。
纣王听罢,如何能忍,当下大骂:“匹夫!把笔书生!焉敢无知,直言犯主?”
随即命奉御官:“将此匹夫剜去二目,朕念他前岁有功!姑恕他一次。”
杨任听了,心中凄苦。
只道自己一心为成汤江山计,到头来竟落得这般下场。
但面上却面色不改。
正气凛然:“臣推剜目不辞,只怕天下诸侯有不忍臣之剜目之苦也!”
纣王听了,怒气更盛,拍案而起:“奉御官快将此匹夫剜去二目!”
一声响,献上楼来。
又说杨任忠肝义胆,实为纣王,虽剜二目,忠心不灭,一道怨气,直冲在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面前。
这清虚道德真君亦是圣人弟子,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早已入大罗之竟。
观其怨气,便知是杨任上山的时候到了,乃命黄巾力士:“将杨任救回山来。”
力士奉旨至摘星楼下。
用三阵清风,异香遍满。
摘星楼下地,播起尘土,扬起沙灰。
一声响,杨任尸骸竟不见了。
妲己虽瞧出里边门道,但也知晓能驱使黄巾力士,必是三清门下,不敢冒犯,佯装不知,与纣王急往楼下避其沙土。
不一时风息沙平。
两边向纣王禀告:“杨任尸首,风刮不见了!”
纣王有些晃神。
良久,叹道:“似前番寡人斩太子,也被风刮去;似比等事,皆系常事,不足怪也。”
旋即向妲己道:“鹿台之工,已诏侯虎;杨任谏朕,是他自取其祸,速召崇侯虎。”
话音落下,便有侍驾官前往催诏。
……
另一方面。
青峰山,紫阳洞。
黄巾力士摄杨任尸首回真君法旨。
道德真君出洞来,命身边白云童儿葫芦中取二粒仙丹,将杨任眼眶里放二粒仙丹。
又复先天真气,吹在杨任面上,喝声:“杨任不起,更待何时?”
真是仙家妙术,起死回生!
只见杨任眼眶里长出两只手来!
手心里生两只眼睛!
能上看天庭,下看地穴,中识人间万事!
正是:
大夫直谏犯非刑,剜目伤心不忍听!
不是真君施妙术,焉能两眼察天庭?
杨任立起半响,定省见自己目化奇形。
心中甚异,暗道:“我不是已命丧那昏君之手,如何又活过来了?”
这时,看见见一道人立在山洞前。
杨任便问:“道长,此处莫非幽冥地界?”
真君笑说道:“非也,此处乃青峰山紫阳洞,贫道是气士清虚道德真君。”
“因见你忠心赤胆,直谏纣王,怜救万民。身遭剜目之灾;贫道怜你阳寿不绝,度你上山。后辅周王,成其正道。”
杨任听罢拜谢曰:“弟子蒙真君怜救,指引还生,再见人世,此恩此德,何敢有忘!”
“望真君不弃,愿拜为师。”
殊不知,他二人原有这段师徒之缘。
清虚道德真君听他此言,当即收入门下。
传了玉虚正法,又叮嘱道:“你入我门下,我也不亏待与你,且传你我阐教玄门正宗妙法,日后你下山时自有法宝赐下。”
“我门下亦无甚么规矩,只是有一样你需谨记,即你有两位师伯门下的师兄,你们他日若接触时,需保持距离。”
“其一曰杨戬,一曰哪吒。”
“若是有言要与你交朋友甚的,务必拒绝。”
杨戬,哪吒。
杨任暗暗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虽不理解师兄弟之间为何要保持距离,但师尊的话总归是没错的,便应下道:“是,弟子记下了。”
真君犹不放心,又叮嘱道:“切记,切记。”
杨任:“师尊放心,弟子省得的。”
……
与此同时。
成功忽悠了申公豹,获得混沌钟的姜尚心中甚美,而且因为见混沌钟中蕴含的法则和道韵又生感悟,便拉着申公豹的手说道:
“师弟,既然你已答应躬行,便去封神去吧,师兄我忽有感悟,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待日后再去看你。”
说罢,不由分说,把封神榜和打神鞭又塞进了申公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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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重瞳者,惊世奖励!
“师兄,这……这不合适吧?”
申公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事实上,他正严重怀疑师兄这是在玩他。
刚刚不还说好的一起去封神吗?
结果?
现在……你特么的说要闭关?!!
金灵圣母等也是傻眼了。
本来以为这子牙师弟是想开了呢,结果没想到说挂个名居然真的只是挂个名。
可真行!
姜尚:“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为兄只是挂个名而已,具体如何施行却是要有劳师弟的,既如此为兄去不去又有何区别呢?”
申公豹气得不行。
暗道:“好好好!姜子牙,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商灭周兴虽是天意,可封神方是天道大势,如今我下山,却是要保成汤,扶纣王!我到要看看,这个神你封是不封!”
怀揣着这个念头,申公豹跨上白额虎,恨恨而去。
金灵圣母敲得有些不对劲,向姜尚出言道:“师弟,我观申师弟似颇有些情绪,恐怕不妥,你还是同去为好。”
太乙真人亦劝说:“金灵道友所言甚是,那申公豹虽也可为封神人员,却到底不是妥当人,这万一出了什么差异……功德能否到手不说,师弟你在师尊那里也没个交待。”
甚至于哪吒也是凑到姜尚身边,软软地说道:“是啊师叔,要是你因此而被师祖惩罚就不好了!恐道创业未半,不能没有师叔你啊!”
恐道?
金灵圣母和太乙真人顿时想到了之前姜尚交给哪吒的小册子。
似乎师弟将那本名曰《抡语》的小册子交给哪吒的时候说过,只有半部……
难道师弟如此大才,在金仙境界就开创一道,而那半部《抡语》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道法,而是是师弟大道的精髓所在?
哪吒不是没有眼力的人,能得他如此在意,想必也是甚为不凡的。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道呢?
两人颇为好奇。
“非也非也,师兄师姐还有哪吒师侄你们多虑了,贫道相信申师弟的能力,而且……”
“只要封神能够顺利进行,谁封不是封呢?更何况这封神是由贫道挂名,申师弟躬行,可以说是兄弟同心合力,万无一失啊。”
姜尚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就是知道了也不会为他们解释恐道为何物,因为那甚子《抡语》是系统给他的,给哪吒也只是随意而为而已。
在姜尚说完这番话,片刻之后,太乙真人忽然说道:“那若是有万一呢?”
姜尚:……
好,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即便是万一出了岔子,只要不影响封神大势便也无妨啊。”
“师兄也不要担心,申师弟还是有分寸的,当不会去忤逆天道大势,实在不行……我再去助他就是了。”
姜尚到底是没把话说死。
毕竟按照原著中的情节,申公豹可是保纣灭周的。
如今虽然没发生原著里姜子牙与申公豹那些乱七八糟相爱相杀的剧情,但保不准这位还是会去呢?
当然了,如果只是保纣灭周那也没什么要紧,毕竟天道需要的只是一场封神,至于商胜还是周胜其实并不要紧。
反正即便是殷商胜了,也不过多延续些国运,等到国运耗尽,另有王朝更替之事。
而这王朝更替之事,在天道那里着实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唯一需要在意的是……
天道允许,众圣是否允许……
——六圣临空的时代,很多时候圣人的意志即代表着天意,不是也是!
姜尚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这么蹦哒,除了系统的因素外,完全就是因为自家师尊不想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强迫自己。
不然别说自己一个小小金仙了,就是准圣甚至混元金仙都无法抵抗圣人的意志!
“看来师弟已月匈有成竹。”
“既然如此,贫道也不多打扰了。”
太乙真人见姜尚意志坚定,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带着哪吒跨上仙鹤准备走人。
“师兄慢走。”
姜尚淡淡点头。
旋即又走进了闭关的茅庐中。
金灵圣母和四不相对视一眼,也便在附近结庐修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姜尚在茅庐中坐下的一瞬间。
金手指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在任务【套路申公豹】中忽悠申公豹去封神的同时,用别样的方式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上了一课,并且功成身退继续闭关!”
“叮,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重瞳!!”
我**?!!
重瞳都出来了?
这可是重瞳!
玄幻大世界,仙古纪元一位女重瞳者,风华绝代,同代无敌镇压一个时代!
重瞳一开,金光大道,眼中混沌,可见非凡!
仙古一战,以一战三仙王!
在十号的时代,同时代的重瞳者十号未出前同级无敌,同辈亦是无敌的存在!
即便十号出世后,也是能与十号争锋,甚至一副让十号的存在!
可以说,那位重瞳者虽与荒天帝十号同代,但也未被独断万古的荒天帝掩盖所有的光芒!
毫不客气的说,每一任重瞳的拥有者,都号称世间无敌!!
“重瞳本是无敌路,何须再借他人骨啊……”姜尚一边感叹着,一边沟通系统,“统子出来!融合!赶紧给我融合!!!”
“叮,重瞳融合准备……”
“系统友情提示,重瞳为非凡之物,后天与宿主融合可能会产生不适感,该感觉无法屏蔽,请宿主忍耐。融合开始……”
“什么?不适……”话还没说完,姜尚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感从双眼开始席卷全身。
与此同时。
无尽的法则符文和道韵从那一双眼眸中弥漫而出。
左眼为造化,右眼为毁灭。
整座无名仙山都受到影响,以姜尚为界限,左侧生机无限,右侧万物枯寂。
“嘶!姜师弟(此子)当真大恐怖,居然继剑道法则和空间法则之后又开始接触造化和毁灭两大法则了!而且那一双眼睛……”
金灵圣母和四不相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异万分。
而在这个时候,姜尚前不久才提升至金仙的境界,又有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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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逆反先天,重瞳本是无敌路!
轰隆隆!!
姜尚猛地睁开双眸,眼睛发出黑与白交错的光芒,直冲天际。
整个洪荒东方大陆都仿佛被划分为黑白二色。
在无尽虚空之上,龙飞凤舞,麒麟伴月……无数异象演化。
修为在大罗之下者无法感知,但大罗金仙以上的存在眼中早已被震撼填满。
覆盖半个洪荒世界……这是何等的异象啊!
便是先天神圣化形,与大罗金仙证道混元金仙或者准圣也绝无这等声势啊!
如果非要比较……
唯有六圣成道异象!
“子牙……”
玉虚宫。
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亦是难以掩饰眸内的震惊。
以他的层次,自然能够看出,姜尚的眼睛正在朝着某种在后天生命层次之上的层次进化,连带着姜尚的生命层次也在逆反先天。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他这个徒弟正在觉醒某种逆天体质,连带着生命层次都在发生迁跃蜕变。
但,明明在收姜尚为徒的时候,自己就为其检测过,确定没有特殊体质,也没有修行天赋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此子能够一再给自己惊异,现在还觉醒这种逆天体质呢?
难道,量劫主角真的就这么受天地钟爱么?
“师兄,恭喜了。”
这时,通天、女娲、接引、准提等四圣的祝贺声传来。
元始天尊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果断祭出盘古幡,往虚空中一划。
下一刻,东方某处,一个狼狈的身影从时空裂缝中跌落,满脸疾苦地看向昆仑山方向,苦笑道:“师兄,何至于此……”
……
而此刻。
无名仙山。
异象缓缓隐去。
姜尚体内的血液已经尽数化为金色的神血,每一滴血液都蕴含玄妙,为法则神纹和道韵所包裹。
不仅如此,姜尚明显感觉到自身的跟脚发生变化,已经由后天逆反先天。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先天生灵,而是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在红光中演化出的第一批先天生灵同等跟脚!
同时,他的修为也在重瞳的反哺下再一次飙升,不但境界提升到了金仙巅峰,连八九玄功也在这个过程中提升到了六转的地步!
“重瞳果然是无敌路啊……”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
姜尚不禁感慨。
虽然目前还未金仙境界,但得到了重瞳之后的他完全是今非昔比。
不但掌握了剑道、空间、生命、毁灭四大法则之力,八九玄功也一举成就六转!
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无敌法和至宝,已可以称大罗之下无敌!
如果再使用重瞳的话,便是面对大罗金仙境界的强者,也未尝不可一战!
“嗯?这是?”
姜尚再一次睁开双眸。
入眼的那些之前难以窥见,甚至看不到的事物。
天地间充斥的法则和道,无处不在的秩序锁链,代表无限可能的因果线,量劫降临导致的劫气和无限的杀机……其中很多本不是金仙层次能够接触到的。
姜尚看到了金灵圣母。
出于好奇,用重瞳望去。
只看得紫气弥漫,道韵环身。
紧接着他就感觉眼前一阵恍惚,险些晕厥过去。
——堪称勘破一切的重瞳,居然看不透!
而也在下一个瞬间。
金灵圣母来到了他的身前,看着他一对有两个瞳孔双眸,微笑说道:“师弟,你双眸有大造化,可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一听这话。
姜尚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重瞳虽然无上体质,但还是得看使用者实力和与对方差距的。
自己虽然战力远超同阶,但生命层次还处于金仙,要看破生命层次远超自己的金灵圣母,显然还是太过勉强。
也幸好金灵圣母对自己并无恶意,不然刚才完全可以给自己来让一下,让自己被反噬。
想到这里,姜尚冲金灵圣母作一揖道:“师姐所言甚是,多谢师姐提醒了。”
金灵圣母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你这番得大造化,修为亦有进益,但到底不是自己修炼所得,难免有些虚浮,还需好好巩固。”
“是,师姐教诲,谨记于心!”
姜尚再次躬身,行礼道。
“好了,不必拘礼。”
金灵圣母摆手阻止姜尚继续行礼,随即便走出,只留下一句:“我与四不相为你护法,你且安心巩固修为,至于封神之事……既然师弟你已有主意,申师弟也已经去了,便不必操之过急。”
……
碧游宫。
通天教主人都傻掉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徒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关我截教的一线生机。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你的任务应该是劝姜子牙下山!
怎么倒还劝人闭关起来了?
而且那姜尚的境界,依贫道看来并无不妥啊……
…………
……
另一方面。
且说申公豹骑虎离了无名仙山。
到了朝歌城外,四下一打听。
心中自思:“我此行虽然投纣王,要匡扶成汤江山,但他残暴不仁,身边又有妖孽谄媚,此举谈何容易?”
“又说这殷商与截教渊源颇深,我乃阐教,贸然进入他的朝廷也难得重用,不如先打出个名声来,然后再作计较。”
一念至此。
申公豹便用道术变了些钱财,在朝歌南门开了间命馆,收拾整齐,往门上贴了几副对联。
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区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与。”上席又一联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又选吉日开馆。
当日有一樵子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外,从此经过,歇下柴担,念对联念到“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他原是朝歌破落户,也不大信这个,但今日不知怎的,见了此联心里一阵悸动,便走进命馆来。
其相貌凶狠,眼露凶光。
但申公豹又岂是常人?
非但不惧,反而笑吟吟问说:“这位相公入馆来,是相命?”
那刘乾点点头,旋即问道:“且问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对联怎麽讲?”
申公豹笑说:“哈哈哈,你有所不知。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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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申公豹欲除妖!
能知过去未来?
还有长生不死之术?
刘乾心里头是不信的,因道:“先生口出狂言,既知过去未来,想算得是极准的了。”
“你与我起一课,如准二十文钱;如不准打几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
这凡夫,却不知申公豹乃千年修行得道,后又拜入阐教,在昆仑山学道四十余年的有道真仙!
但哪怕被凡夫俗子如此辱,申公豹也不见恼,反而脸上笑容不变,只说道:“你取下一封帖来。”
——原来他见了刘乾,便福至心灵,知自己这命馆扬名要靠此人。
刘乾取下一个卦帖儿,递与申公豹。
申公豹看了,即说道:“此卦要你依我才准。”
刘乾道:“必定依你。”
申公豹提笔在帖上写了这什么,又递回给刘乾道:“我写四句在帖儿上,只管去,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钱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
刘乾看完,哈哈大笑说:“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馀年,哪个与我点心酒吃?”
申公豹神秘一笑:“你去包你准。”
刘乾见他如此信心,也不多说,担着柴迳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
那老者看见他,一声唤:“柴来!”
刘乾暗想莫非准了,果应其言。
老者曰:“这柴要多少钱?”
刘乾暗想:那道人说我得钱一百二十文,我便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
于是答道:“要一百文。”
老者看了看他的柴,笑说道::“好柴!干得好,捆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说罢,进院子去取钱。
刘乾是个爱干净的人,平日里对此颇有些执拗。把柴拿在门里,见落下柴叶来,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扁担绳子,收拾停当等钱。
老者出来看见地下乾净,不禁感叹:“今日小厮倒勤快。”
刘乾也不是那等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当即道:“老丈,是我扫的。”
老者听了:“老哥!今日是我小儿毕姻,遇着你这好人,又卖的好柴,你且等等我。”老者说罢,往里边去,
没多久,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员外与你吃。”
刘乾见了,不禁感慨:“先生真乃神仙也。”但又想,“我把这酒满满的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
于是斟满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
吃过了酒,恰逢那老者出来,刘乾作揖道:“多谢员外。”老者笑着拿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与刘乾说:“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大钱,递与刘乾曰:“今日是我小儿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买酒吃。”
就把刘乾惊喜无地,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看扁担,径往申公豹的命馆来。
而此时,因早些时候有人听见刘乾言语不好,众人在命馆前纷纷劝道:“申先生,这刘乾不是好惹的,卦如果不准,你快快离开吧。”
面对这等言论,申公豹毫不放在心上。
虽说量劫期间,天机不鸣,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太乙金仙演一凡夫俗子近期命数,怎么不准?
而且他正要借此扬名,若无人怀疑他的本事,反倒有些不妥当了。
便说道:“不妨。”
众人听了,便都在这里闲站,等刘乾来,
不一时,只见刘乾如飞而至。
申公豹依旧面带笑意,问道:“卦准不准?”
刘乾大呼:“先生真神仙也,好准!朝歌城中有先生这样的高人,是万民有福,都知大家都趋吉避凶。”
申公豹小说:“课既准了,取谢仪来。”
刘乾又道:“二十钱其实有些怠慢先生了。”但他只是说,一直不见拿出钱来。
申公豹等了一阵子,道:“先前你我约定,课不准,兄便说闲话,课既准,可就送我课钱。”
“现在课准了,如何只口说?”
刘乾听了,也不恼,只道:“凭先生的本事,我就是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不为多的。”
“先生不要急,等我来。”
说罢,往命馆外走,站在檐前,只见南门那边来了一个人,腰束皮挺带,身穿布衫,行走如飞。
刘乾赶上去一把扯住那人。
那人顿时一惊:“你是甚么人?我不认得你,扯我怎的?”
刘乾笑脸道:“不为别事,扯你算个命儿。”
那人道,“我还有紧急公文要走路,不算不算。”
刘乾哪里能当他走,手上力道不松懈,继续道:“此位先生课命准得好,该照顾他一命;况举医荐卜,乃是好事。”
那人听了,气得笑了:“兄真个好笑,我算不算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刘乾怒道:“你算也不算!”
那人道:“我不算!”
刘乾听了,面露凶狠道:“你既不算,我与你跳河,把命赔你。”说罢,一把曳住那人,就往河里跑。
唬得那人魂魄不定。
众人连忙相劝:“那为朋友,刘大哥分上算个命罢。”
那人只好说:“我无甚事,怎的算命?”
刘乾想了想说:“算若不准,我替你出钱;若准,你还要买酒请我。”
那人听了。
心里直道这人好霸道。
但见刘乾凶得紧,也无法,只得进申公豹的命馆来。
又因是个公差,有紧急公事,等不得算八字,只能看个卦罢,便扯下一个帖儿来,与申公豹看。
申公豹笑吟吟问:“此卦做甚麽用?”
那人如实道:“催钱粮。”
申公豹垂下眼眸,淡淡道:“卦帖批与你去自验。此卦逢于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
那人接了卦帖问道:“先生一课该几个钱?”
还不等申公豹回答,刘乾抢着道:“这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
那人听了,心中对刘乾更不满:“你又不是先生,你怎么定价?”
刘乾看了一眼申公豹,见他没有反应,心下大安,向那人说道:“不准包回换,五钱一课,还是好了你。”
那人还欲分辨,但有公事在身,心忙意急,又恐误了公事,只得称五钱银子去了。
见那人给了课钱,刘乾便辞谢要走,申公豹这时才抬眸道:“承相公照顾。”
又说那要催钱粮的人走后,有那起子爱瞧热闹的,在命馆门首,看那催钱粮的如何。
过了一时辰,那人押钱粮到申公豹命馆门前,拜谢道:“先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三锭,真不负五钱一课!”
经此两例,轰动了朝歌上下等,许多人俱来算命看课,五钱一课。
半年以后,命馆远近闻名。
许多人不惜远道而来只求一课。
申公豹也不着急,只因如今时机未至,还需静候。
又半年过去。
那轩辕坟修行的玉石琵琶精往朝歌城里看妲己,待了数日,吃了百十条人命,出宫时欲回巢穴,驾着妖光,从南门过,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
不知为何,本对这人间之事不大在意的她今日竟莫名被吸引……
拨开妖光看时,却是申公豹算命。
这妖精虽有些道行,却只是地仙一流,哪里看得出太乙之境的申公豹境界,只当做是凡人,心道:“今儿出来却遇上热闹了,待我与他推算,看他如何?”
乃降下云端一化,变作一个妇人,身穿重孝,扭捏腰肢而言:“列位君子让一让,妾身算一命。”
大商人老实,见她身穿重孝,当时两边闪开,申公豹正看命,见一妇人来的蹊跷,子牙定睛看看,认得是个妖精。
暗思:“好个琵琶也来试我眼色,今日合该用你的性命成就我的官路!”
便向众人说道:“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亲,先让这小娘子算下去,然後依次算来。”
众人听了,也不恼,知道:“也罢,我们让他先算。”
那妖精过了里面坐下,申公豹道:“借小娘子右手一看。”
妖精娇娇道:“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
申公豹笑着说:“先看相,后算命。”
妖精暗笑,把右手递与子牙看。
不料这手才伸过来,申公豹便一把将她寸关尺脉住,把妖光钉住了。
——其实本不必如此,已他太乙金仙之境的道行,真心除妖大可以直接镇杀,这妖精断无还手的能力,但他原是为求扬名,此间时候正好,自然是人间显圣,闹得越大越好。
那玉石琵琶精被钉住妖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使踢到铁板了,心里慌忙,便说道:“你这相识士,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着,这是何说?”
如今这年代,可不是几千年之后,男女大防可不玩笑。
傍人多不知奥妙,齐声大呼:“先生!你好好算命,怎干这样事?纵然贪爱此女姿色,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这等无礼。”
申公豹道:“列位!此女非人,乃是妖精。”
众人肉眼凡胎,哪里认得妖精,听他此说,皆是愤然:“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
此时外面围看的人已挤拥不开。
申公豹看了,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甚为满意:好好好,贫道正是要这般效果!不过尚有些不足,待我激这些人一激,等引得朝中大人物来此,我既在此,当降妖怪,显我姓名,也不枉我在这南门口一载之功。
一念至此,申公豹用手抓起案上一紫石砚台,照妖精顶上响一声,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
——要说这紫石砚台也不是凡物,乃是申公豹在昆仑山上时取山上的紫石所制。
圣人居所,便是尘埃也绝非一般。
这砚台制成,虽未祭炼未入灵宝之列,却也是非凡之物,对于那等食人修行的妖精皆被克制。
这也是为何申公豹只是将之掷出,便将玉石琵琶精打成这样的原因。
此刻,两边人看见这般情景,皆大叫:“不能叫他走了!”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重重叠叠围住了命馆。
不一时。
有亚相比干,乘马来到。
问左右为何众人喧嚷。
众人齐说:“丞相驾临,拿这相士去见丞相爷。”
比干勒住马问:“什么事?”
当时内中便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道:
“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适间有一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
“女子贞洁不从,他便陡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满身,死于非命。”
比干听众口一词,大怒。
自思人王脚下,居然有人敢行此事,这分明是没把大王放在眼里!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忙唤左右拿来!
这时,申公豹不慌不忙,一只手拖住妖精,拖到马前,向比干打了个稽首。
比干眉头紧皱,说道:“看你仙风道骨,如何不知国法,白日欺女干女子?”
“良妇不从,为何执砚打死?”
“人命关天,岂容恶党,我定要勘问明白,以正大法。”
申公豹淡淡道:“丞相莫急,且听贫道到来,贫道本身昆仑山练气士,入人间原是为匡扶正道而来。”
又指那妖精说:“敢叫丞相知道,此女非人,乃是妖精。”
“近日只见妖气贯于宫中,灾星历遍天下,贫道既在辇毂之下,感朝廷水土之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以尽子民之意。”
妖怪?
比干眉头依旧紧皱。
但如今天下妖孽丛生,这他也是知道的。
又因涉及妖事,不敢擅专,便吩咐众民道:“此处不可辨明,待吾启奏大王。”
说罢,即往宫中赶去。
众民围住申公豹。
但申公豹掐指一算,旋即即在众人的包裹下,拖着妖精往午门来。
……
而此时。
混沌,娲皇宫。
女娲娘娘陡然睁开双眸,秀眉紧皱。
“咦?怎生那琵琶精命数又生变化?”
“分明上回还显示是死劫已脱之相,怎的……怪!怪!怪!”
女娲娘娘也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身为圣人,照理来说是应该能看穿除变数以外一切非圣存在命数的。
可眼下……
那琵琶精命数上一回发生变化还可以说是因为姜尚。
这一会却又怎么说?
莫非也是那姜尚导致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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