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感觉自己一颗心火烧火燎的，一半难受一半焦灼。
想说什么，老郑正好在此时送了饭进来。
“夫人。”他叫完，才发现墨柏渊已经醒了：“老板，你醒了？”
墨琛淡淡的扫了老郑一眼，那个眼神让老郑心下一突：“老板——”
“你出去吧。”
开口的是慕初，老郑察觉到病房气氛不对。目光看向墨琛，一时无法分辨，眼前是大老板还是琛少。
最终他选择退了出去。病房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卫生间里哭了好一会的姜锦书，这会听到声音，终于收拾好了情绪出来。
看到已经醒了的“墨柏渊”，她站在边上，一时不敢上前：“柏渊……”
“你还在这做什么？”墨柏渊会给姜锦书面子，但是墨琛并不会：“我不想看到你。”
“柏渊？”
“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
“对不起。”姜锦书又想哭了。可是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对不起。妈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
“打住。”墨琛不想听那三个字：“你想弄死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儿子。”
“我没有。”姜锦书摇头，泪水流得把视线都挡住了：“我没有想害死你。柏渊——”
“我不是墨柏渊。”墨琛那还带着苍白的脸上笑得充满恶意：“墨柏渊已经死了。我把他弄死了。你开心吗？因为你以前的恶行，你的儿子消失了。没有了。”
姜锦书怔住，这一会的功夫，连哭都忘记了。
墨琛看着她的模样，又加了一句：“你害死了他。他再也回不来了。是你害死了他！”
姜锦书看着墨琛充满恶意的眼神，想着他说的话，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慕初是站在床边的，要去扶姜锦书有点距离。她看着姜锦书差点站不稳，然后差点摔倒。
已经哭得快要昏厥的姜锦书，直接就坐在地上。
她看向墨琛的方向，唇色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柏渊？”
“我说过了，墨柏渊已经不在了。”
姜锦书再也坐不住，整个人脱了力，手撑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你——”
“他是被你害的。听清楚了。是你害的。”
慕初看姜锦书连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有如脱了水一样的趴在那一动里动，她瞪了墨琛一眼。
“你够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姜锦书造成的，但不表示她赞同墨琛像这样去踩了姜锦书一脚又一脚。
——宿主，他真的好狠。墨柏渊不会真的回不来了吧？
慕初也在担心这个事，双重人格或者多重人格的人，其中一个人格消失
墨柏渊会不会回来未知，但是她相信如果墨柏渊在的话，其实并不会想看到姜锦书这个模样。
“我又没说错。”
墨琛可不认为自己错了：“我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出现，又怎么可能让墨柏渊消失？”
“谢谢你，‘杀’了你的儿子，让我上位。”
完全无法承受的姜锦书，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墨琛笑得恶劣，慕初瞪了他一眼，起身去扶起了姜锦书让她在一旁的沙发上躺好。
给姜锦书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气急攻心一时昏厥。并没有大碍，她这才收回手。
转身看向墨琛，她不相信墨柏渊就这样消失了。但是眼前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复杂。
“姐姐干嘛这样看我？”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姜锦书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吃不下饭的。
“姐姐，我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你喂我啊。”
慕初：……
——宿主，这人真的好欠揍啊。
确实。慕初感觉自己拳头有点痒，她都想揍人了。
慕初忍了又忍，她知道，墨琛虽然偏执，但更多的像是一个想要得到关注的小孩。
墨柏渊当年被留下了童年阴影，但墨琛又何尝不是？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慕初，心里最后那一口气也消了。她让护士拿来床被子，盖在姜锦书身上。
确定姜锦书不会受凉，这才重新在病床前坐下。
“吃饭吧。”
将其中一份饭放到了墨琛面前，打开。
墨琛得寸进尺：“姐姐，我的手真的没力气。我要你喂我。”
慕初看着他的眉眼，真的拿起调羹，开始喂墨琛吃饭。
——宿主。
101气不过。
——宿主你干嘛不揍他？揍扁他。
慕初没理会101。她不是没照顾过人，喂饭的动作不紧不慢，又恰到好处。
墨琛其实并不是真的没力，但被慕初这样喂了几口，他眼中慢慢多了几分温和。
“姐姐。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慕初喂饭的动作没有停，她很认真的看着墨琛。
“小墨琛，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墨琛沉默了一瞬：“你喜欢我，可是你爱墨柏渊嘛。我知道。”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和恶意。慕初把一份饭喂光，然后收回手。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却更爱墨柏渊吗？”
“哼。”墨琛冷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墨琛，墨柏渊再怎么不喜欢一个人，都不会想着主动去伤害别人。就好像他其实也不喜欢你。可是他并没有想过，让你消失。”
“那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墨琛反驳，眼中的不满愈盛：“难道不是吗？”
“不是。他有那个能力。但是他对你，还是留了手。还有，你以为墨柏渊没有能力伤害她吗？”
慕初说这话时，看了眼姜锦书的方向。
“他比你清楚，他所有的痛苦，都是来自于她。可是他不会想着伤害她。”
“那是她罪有应得。”慕初说这个话，墨琛更不满了：“她活该。她以前怎么对我的？怎么对墨柏渊的？墨柏渊忘记了，我可没有。哼。我不觉得我刚才说错了。”
“你没错。我没说你错了。”
慕初不是圣母，对姜锦书的行为，她也看不上，更不认可。
“你没错，但如果是墨柏渊的话，他不会那样去刺伤她。”
墨柏渊不会拿曾经的错误去惩罚姜锦书。
“那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她那样对我，难道还不让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