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有栖家
李泽坐上椅子。
在有栖美绪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被赶走的医护人员荣幸回到了她们办公的地方，她们既不追星也不看综艺节目，在看待有栖美绪方面，单纯以病患身份正常应付。
不过说实话，像这种虽有目的地但和流浪没什么区别的海上漂泊工作，竟不见她们有什么娱乐设施，电视、掌机什么的家用电器一样都没有，甚至手机都是以前那种几乎绝迹的直板按键手机，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各种实验工具和饲养用的小白鼠培养缸，李泽有一瞬以为她们是那种不拿诺贝尔生物学奖不罢休的相关人士。
可应该怎么拒绝两个既不八卦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催婚的两个老阿姨呢？说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们根本不信。李泽绞尽脑汁，可平时话痨的人格始终出不来，他也跪倒在了这种误会下。
医护人员不经意地踹了一脚，椅子与病床的距离拉近，两人呼吸相闻。
有栖美绪害羞地将床褥拉到自己脸上，遮住因娇羞而发烫的脸颊。
说实在的，这可真像是日式校园恋爱剧里的场面，至少是动漫级，这时候该干什么？扑上去！不，他可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情，至少他可不想被一堆死宅粉丝追着拿刀砍，况且，只是一面之缘，他更不会像个色鬼一样靠下半身思考。
医护人员见他们放不开，本着媒婆的心态，又悄悄退了出去，临走还说了“请好好享受”这样毫不掩饰的字眼。
李泽松了一口气，撕开包装袋，将暖腹宝贴在了有栖美绪的小腹。
肌肤不经意的触碰，有栖美绪又有点紧张起来，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蜷缩在被褥里瑟瑟发抖，但眼睛却发出期待的光，任由男孩触摸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次是旅游......还是演出？和经纪人一起的话，大概率后者。”李泽干巴巴地说。
“散心，又或者按汉语的说法是采风，为下一次排档做准备。”
“没想到能再次遇见。”
“我也没想到。”有栖美绪看着他，“不过这次，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并不在身边，她......是死了吗？”
她听说过混血种战争，那是真实的惨烈，经常会有今天还见的人结果第二天就死于非难的事情发生。那个法国女孩像只猫一样，很喜欢依偎在李泽身边，但这次那只小母猫并不在，猫......应该是不会离开自己所爱的人。
李泽抬头望着天花板：“她被指派了别的任务。”
“所以日本要出事了吗？”有栖美绪有意无意地问。
“也许......吧。”李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可能只是一场调查的旅行项目，也可能是一场可来不可走的恐怖影片，谁都希望是前面一项。”
他说恐怖的时候用的日文“怖い”，其实他想用“切羽”表明这是日本的紧要时刻，因为目前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可控的事情。可日本真的会因此消失吗？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优先是风音摘楪希。
李泽看着冷静的有栖美绪......这大概就是日本女孩的不同之处，如果这类事放在同胞女孩身上，大概早就尖叫或者辱骂他是个神经病，而有栖美绪就那样躺在床上，聆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吐槽，像一幅画似的，等着对方把肚里的话说完。
这也是他不肯用“切羽”这个词汇的原因之一。
“你不是混血种，你没有血统。”李泽跳开话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姐姐是。”
“但你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肯定活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问我姐姐是我的什么人吗？你会这么说，代表她活得好好的，而且你还见过她。”有栖美绪说，“姐姐失踪后，我被叔叔一家收养，他们也是混血种。”
“哦哦......原来是这样。”李泽挠挠头，心说你就是心态好，搞来搞去一点儿都埋怨把你扔下的老姐。
“我们开始你想知道的话题吧。”有栖美绪坐起身，将枕头放在腰后，“我被抹除了记忆，就是那一晚的记忆，应该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有人刻意将它消匿。我之所以认为是离婚，也是叔叔一家告诉我的答案，包括家主。”
“家主？你还是大家族底下的人？”李泽有点好奇。
“风音摘楪希......”
“等等，你知道风音摘楪希？”李泽震惊地站起身。
有栖美绪点点头：“我当然知道风音摘楪希，她是日本混血种密党鸟羽院的领头人物。有栖家，是鸟羽院下的二众流家，一众流家为三家，也叫三本家，分别为风音家、南家和井伊家，有栖家率属风音家本家下管理的从属家族。”
“你见过风音摘楪希，”李泽顿了顿，“大家主！”
有栖美绪忽然笑了，笑得像只猫，这是李泽第一次在这个狡黠的女孩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真挚：“风音家主是一位很好的人。”
“这只是表面，背面呢？你知道她的血统有多高吗？”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有栖美绪将手中的便当盒递给李泽，里面装着点心大福。
“她的血统有可能超过了界限，既然你是混血种家族的人，就肯定知道血统过高会发生什么，而且，根据调查，她的行为可不正常。”李泽说。
“你是基于什么调查判断的？”有栖美绪望着面前相隔一年多却长大不少的男孩。
“基于？”李泽一愣。
“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人，是从媒体报道或者百科资料上认识有用？还是面对面坐着交流有用？”有栖美绪拿出精致的手工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珍藏的照片，“她很爱笑！”
李泽的脸色很难看，千辛万苦一路风尘去日本，为的就是给风音摘楪希一个措手不及，或者说给正在日本谋划什么东西的混血种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却率先被人将了一军。
有栖美绪说的没错，认识一个人，单从片面的证据资料无法说明什么。
你只能从媒体报道上知道埃隆·马斯克是特斯拉老板，是SpaceX的老板，推进了火箭火车、电车时代，但没人知道埃隆·马斯克其实是一个喜欢腻歪在母亲身边的坏小孩。就像如果没有被警方抓住没有拍成电影，汉尼拔只会被认为是风度翩翩的美食绅士，但背地里
第六十八章 虚实的爱情
经纪人仔细地阅读着企划表，一声不吭。
有栖美绪警觉地看着他，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抱枕。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话让经纪人安心，可经纪人从进门就一直铁着脸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触犯了经纪人的底线，也触犯了这行的底线。
“对不起，经纪人先生......我违背了合同里的条约......”她干巴巴地说。
“合同里倒没这个条约，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经纪人问。
“仅仅是朋友。”
“朋友？话说你什么时候去的*国？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春天的时候......因为没有企划而放假休息的那段时间，我悄悄地和同学去了他的家乡，然后绕道去了云南。”
“哦，你说得是那个*国的交换生，但你没有通知我。”
“对不起嘛经纪人先生，因为玩得太开心了，所以就忘了。”
“但感觉你和那个少年的关系不太对，之后我也请船长重新翻译了一遍那名欧洲人面孔的男人所说的话......”经纪人放下企划表，“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栖美绪连忙将抱枕捂在脸上。
“我是唯物主义，”经纪人盯着她的眼睛，“但有时又不得不当一次唯心人物，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每个人都不知道那种情绪究竟是爱还是喜欢，你可能觉得自己只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也有可能是认为他在身边就会感到安心......你觉得这是什么情绪？”
“我......我不知道。”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在提到别的男生时，你总是会一笑而过或者说我在打趣你，但说到这位男生时，你却是红着脸做着害羞的表情。”经纪人说，“你们的确没有任何物质上的关系，但你在意对方，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经纪人先生，请你不要说这些，我是知道自重的女孩。”
“我当然知道你很自重，但打开门的时候你不是还抱着那个暖腹贴窃窃自喜吗？”
“那......那只是......”
“作为经纪人，我有权利保护我手下的艺人，但艺人的恋爱是自由的，我无权管辖。”经纪人小声说，“但单方面的爱，并不值得期待。”
有栖美绪点头：“我知道。”
“可单方面的爱，也挺美好不是吗？”经纪人将企划表塞进有栖美绪手中，“只不过别做傻事，因为我曾经有个朋友也这样，只是最后她不太聪明，慷慨替死。”
同时，李泽端坐在由客舱改造出的审讯室里。他差点儿被扒光衣服吊在天花板上，被行刑者仰望。
哈特抬起李泽的手，使劲嗅了嗅，仿佛万年没闻过香水化妆品味的老男人：“三个大老爷们中，没想到第一个泡到日本姑娘的人是你，我的师弟，还是在我们尚未登上日本领土的时候，你就泡到了日本姑娘，而且还是个美少女偶像，真是让人羡慕啊，师弟！”
“有事说事啊，别动手动脚的。”李泽说，“调查的怎么样了？”
“要不先说说你和那个小美女的故事？”
哈特眼瞳发红，他羡慕得自己男人的雄风在看到其他穿着更靓丽的美女时一直无法振作。他就是个蔫菜，苍蝇蚊子的常客，而他的师弟则像棵猫薄荷一样，总能在全世界勾引到不同品种不同花色不同性情的小母猫。
“带着玛丽旅游时遇到的，她不是混血种。”李泽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量，“所以不要把她牵进这场战争中，她是普通人。”
一旁的袁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她是有栖家的人，有栖家是风音家管理下的家族，即使她没有血统，也知道混血种的事，她不会被剔除出这个类别。她的家族应该是爱她的，所以竭力让她走上不同于家族对子嗣所期望的道路，或者说，风音家也默许这个做法。”
李泽心里一动，有栖美绪确实说过风音摘楪希是不同于资料上的人物。
“不过啊师弟，你没觉得她喜欢你吗？”哈特问。
“别逗了......她喜欢我？”李泽苦涩地说。
喜欢他的人都......死了！
“随你怎么想，但那种表情可不是普通朋友会表露出的。”哈特说。
袁金龙拿出两张绘制的纸张，摊平放在桌上：“你来之前我和师兄已经讨论过了，接近风音摘楪希，老大你也许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如果加上有栖美绪的帮助，一箭双雕，抱着两个没人归，我和师兄一定会在会堂里给你们举办隆重的婚礼仪式。”
“滚蛋！”李泽一肘捅在袁金龙胸口。
“其实，那真是我们讨论出的结果。”袁金龙咳嗽了几声，“两张纸，一张是这艘邮轮的纵横切面结构图，艾玛将每一层都明确地标明。理论上，这艘船可搭载9000人左右，分上中下两三段，上段部分是由上往下数的第一层至第四层，这是头等舱和一等舱旅客休息的位置，第五层是餐厅、各项娱乐设施包括赌场、迪厅、酒馆、舞台，属于上段。
第六层到第十层，是二等舱旅客休息位置，十层一下为三等舱、储物舱、动力舱、水密隔舱等，114号房间位于第一层，但实际横截面下来，那个位置不存在房间设施，是实心的。”
“有没有实地检测？”李泽问。
哈特指了指画红圈的位置：“船长拿出原设计图比对，的确没有114号房间，而114号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实心灌注，为了一定比例的船舱平衡，往下的每一层都这样。”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什么？”
“可能我们脑子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我们根本没出医护室，那只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梦。”
“我记得好像有个启示是对人制造梦境，让意识永远呆在里面无法出来。”袁金龙提醒。
“的确有。”哈特点头，“第9号【启示·梦魇】，但这类启示必须有肢体接触才行。”
“你想指船长？”李泽问。
“不，艾玛调查过船长、厨师、医护人员等我所能想到接触过的人。”哈特有些纠结，“我怀疑是弄我的那个人。”
“但他并没有接触我和老大
第六十九章 难得的宁静
“艾玛给了全部人的清单，包括姓名、配偶、子女、家庭住址、银行账户近期收入、上船目的、上船前一个月内的行动轨迹等等。”袁金龙想起李泽交给他的任务，“很详细、非常详细，如果要打印出来，有2000多页。”
“可以交给艾玛分析。”李泽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袁金龙苦着脸，“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一些，目前艾玛正在给颜忻她们的行动进行规划安排，她们那边好像出了比我们更严重的事情。”
“玛丽！”李泽想起另一组行动中的的队员。
“别担心！你那个公主女友可是有着超强启示的人，不会那么容易送死的。”哈特哼哼。
袁金龙直视李泽的眼睛：“那么我们接着说第二件事。老大知道东京湾吗？”
李泽点头。
本州岛南部海湾。为房总、三浦两半岛所环抱，以浦贺水与太平洋连接。南北长80公里，东西宽20-30公里，湾口仅8公里，里阔外狭，为陷落海湾。大部分水深约30米，久里滨深100米左右。
他当然知道东京湾，一个让副校长失踪而他们又要经过的地方。
但说到东京湾，他一直持着怀疑的态度。东京湾的最深处大概就在110米左右，可勒布所驾驶的潜艇却进入了130多米的深度，而且根据录像，潜艇下还有更深的地方，如果如录像中那样包纳了整座富士山，那东京湾的深度就不止100米......可能超过了4000米。
这可不是世界优良避风海港的诠释。
菲利普也提出了同等的质疑，但艾玛却说视频录像没有篡改另接的现象。
他们像见了鬼！
“根据八岐组给的试验资料，以及菲利普教授的资料实验，‘进化龙种"的确会对放射性物质产生抵触，放射物质会摧毁‘进化龙种"细胞的平衡，如同手术刀般直接切破坏细胞核。”袁金龙对另一张纸指了指，那是一张日本地图，海面区域画了很多的红线。
“在2021年4月13日的时候，日本政府宣布向海洋排放核废水。”哈特说。
“世界拥有核能力的大国都有销毁核废料的场所，地下深孔、山中、海底。美国曾用铁桶将核废料封锁在海底，英国的国土面积不足，这类危险物也大概率不会放置于国内，*国法国俄罗斯等等没有任何消息，也只是封锁而已，实际如何谁都不知道。”袁金龙耸耸肩，“但问题是核废水是直接排放进海洋。”
李泽沉默良久：“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放射物会随洋流进入东京湾。”
“嗯，可东京湾还是出现了进化后的龙种，而且几近进化完成。”
“那里有什么东西。”
“肯定有东西。”哈特耸耸肩，“其实考虑了一下4000米......很难想象一个靠近内陆的海湾会有这么深的深度。”
“如果欧亚板块和菲律宾海板块的交界正好断裂，还有可能。”袁金龙说。
“等等，菲律宾海板块是什么？不是六大板块吗？”哈特问。
“六大板块细化下的新板块名称。菲律宾海板块归属于欧亚板块，东部与太平洋板块接壤，造成了全球最深的海沟马里亚纳海沟，西部与欧亚板块挤压出了台湾、菲律宾，北部则与北美板块、欧亚板块造就了日本和富士山，东京湾，就在这一个交界处。”
“如果断裂了，岩浆不就冒上来了么？”
“你只能说是致密的造岩物质，至于是不是岩浆，谁都不清楚，毕竟谁都没本事钻孔钻到地幔，因为流动使板块像泡沫漂浮。如果要理解的话，你就将东京湾理解成一块三明治中央的培根，两边的面包突然散了，培根直接坠落在地。”
哈特点头：“很好的理解方式，顺便一提，我讨厌吃生菜。”
“我讨厌里面的沙拉酱。”
李泽想了很久，绕过桌子横躺在了床上，跟自己倒了一杯烧酒，慢慢地喝下：“该吃吃该喝喝，师兄，问问他们有没有火锅，这大海上湿气重的很。”
“就等你这句话......妈/的，你终于变回原来的模样了。”哈特感动得痛哭流涕。
从香港坐船出发到东京至少需要五天，但这是邮轮，为了满足大多数旅客的航行需求，基本会慢慢悠悠地延长到七天后。
经历这一系列无厘头的事情后，一路上变得各种风平浪静，似乎对方也知道艾玛正在调查船上的人员，所以一时间停止了行动，一切变得那么悠闲自得。
这是坐上船的第四天，除了回忆起那天糟糕的记忆，他们每天都像是死宅一样呆在船舱里。不知道是不是艾玛的安排，二等舱的船票却享受着只有三个人入住的奢侈，包括原本船只上根本不会准备的食物，以及电视和游戏机。
船只的颠簸，恰到好处地成为操控极品飞车的助力。
哈特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自己所创下的历史记录，赢下赌注比赛，获得睡前播放何种影片的选择权利......即使他一直选择日本的特色影片，李泽和袁金龙也无法拒绝。
旅程中，哈特还有了其他的爱好，就是拎着烧酒瓶子到平层的海水游泳池旁边晒太阳。目的自然是穿着比基尼的各国美女，还时不时拿着手机偷拍几张保存进移动硬盘。
人生就是这样，如果要天天为了过去的事情烦恼，还不如欢天喜地地活一天算一天来的划算。
期间哈特也寻找过有栖美绪，作为优先追求的对象，哈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有栖美绪出道以来所有的专辑都欣赏了一遍。不说他是死忠，也可以说成深粉。但每次接近有栖美绪时，就是和那名经纪人斗嘴，好几次差点把那个矮壮的日本人气得突发脑血栓。
其实哈特有放弃的想法，除了日本人特有的“感谢”，有栖美绪没再对他多说过一句话，每天不是和经纪人形影不离，就是站在转头远眺远方，效仿泰坦尼克的皆可和露丝。
以至于哈特每次进餐厅看见那名经纪人就醋意直冒，心想各种行业潜规则，巴不得自己才是有栖美绪经纪人的身份。
时至傍晚，红透的夕阳在海与天的交界处欲走还留，毫不吝啬地向海面挥洒着最后一丝光芒。海风轻拂，海水皱起如同贵妇人华丽裙装般的层叠，映着金红色的光，偶尔的海豚群跃出水
第七十章 人头灯笼
哈特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李公公，您老的《葵花宝典》练到第几层了？您该不会对女人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吧？”
“那可是原罪！”李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你也说了那只是猜测。”哈特举着瓶子把玩，“情感这东西，会随着相处的时间与环境逐一改变，不是有种症状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那玩意儿就是。如果你和身为原罪的女孩呆久了，说不定你也会有这种症状。”
“拉倒吧，你那是见色起意。”
“妈/的，你以为我像你啊，手里撺着那么多结婚的名额，就是不为所动。你就好比什么，好比国家队的钦定教练，梦之队，手里拥有着詹姆斯、乔丹、科比、奥尼尔，但你他娘的跑去游泳馆去训练不一定能从*国队手里拿到跳水冠军的选手。你该不会挺不起来吧？”
“滚蛋！”
哈特迎着海风，碎碎的长发凌乱在高挺的鼻梁上，他很久没剪头发了：“如果遇到相爱的人，你是愿意立刻结婚还是再等上个四五年，或者十年？”
李泽刚想回答，却立马犹豫了。
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五年、十多年，说起来就三个字，可是要经历几千个日夜。在漫漫的生活路途上，生命里又会遇到多少人经历多少事？是否有自己更喜欢的或者他/她更迷恋的？有多少人会真正的不变心而爱一辈子？
时间，是一杯杯中的水，一旦尽了，就再无续杯的可能。而时间，更像一把刻刀，既在生命中刻上沉重的烙印，又可以将那些自以为不会忘记的痕迹轻易抹去。
他沉默了。
他在为什么而沉默？
或许是对时间的敬畏，又或许是他再也不想碰触爱情。
“也许吧。”李泽嗫嚅着。
哈特忽然爽朗地笑了：“你知道我和袁金龙为什么这么嫉妒你吗，师弟？因为你的命太好，好得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你转，特别是你的女人缘，让这个年纪身体躁动不安的男生们都为之撕心裂肺，可你永远是我兄弟，我嫉妒的是你有那么多美少女围绕着，可当你决定下来一件事......记住，师弟，大胆去做，我命由我不由天，阎王老子，你师兄我和你师弟他都会帮你一一清楚。”
李泽心里忽的阵阵感动。
“我先声明，碰到我喜欢的女孩，师兄要是抢了，我第一个拿刀捅死你。”袁金龙在他们背后冷冰冰地说道。
“不用解释什么，他看上了一个人，名叫克劳迪娅。”哈特把酒瓶塞上橡木，一脚踹进大海，得意的姿态势必要让它做一个承载理想的漂流瓶，可装的只是一截烟屁股。
“说的对，我喜欢上克劳迪娅了，师兄，把她让给我吧，我会给她幸福的。”袁金龙拍了拍李泽的肩膀。
“纳尼？hat？你和克劳迪娅都没正式见过一面。”李泽傻眼了。
“虚空索敌，她身上的荷尔蒙通过你的衣服飘到了我的鼻腔里。”袁金龙一肘捅在两人胸口，“回船舱，立刻......出事了！”
他们俩屁颠屁颠地跟着袁金龙回到船舱，但他们去的不是自己客房，而是船长室。
还没推门，就听到船长和厨师在争吵。
“这绝对不可能。”
“可问题方斯汀学院的AI通过监控探查到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但那是事实......”
“小川！”
袁金龙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又慢慢放下，显然现在里面的气氛不适合进去。
沉默片刻，李泽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俩关系很好，能让他们吵起来，这件事肯定非同寻常。”哈特皱眉。
“这艘船上出现了日本传说中的妖怪。”袁金龙的眼瞳爆射出瘆人的绯色，他在动用启示，“而且船上出现了失踪案件，目前是一对出国旅游的母子，来自日本，母亲幸空百惠，36岁，儿子幸空优，11岁，自昨晚开始，消失在了艾玛的监控中。”
“监控？为什么？”哈特问。
“鸟羽院，她们俩是鸟羽院下的混血种，在北海道驻地分管整合札幌市的家族族人。”袁金龙说，“目前已经消失快21小时，穿上没有她们任何行踪轨迹，但在冷冻室里，发现了类似皮肤的东西。”
李泽推开门，只见两个人对峙站立着，兀自气鼓鼓地互相瞪着。有其船长，托着清酒大口大口往胃里灌，接下来还有事要做，日本清酒对他来说就像喝饮料般轻松。
哈特递过一根烟：“有没有证据？”
船长打开电脑，将里面拷贝下的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冷冻室里有着各种蔬菜和肉类，猪、牛、羊卸了头倒挂在钢构上，人最害怕的地方，除了鬼屋、墓地，估计就是屠宰场，像这样冷森森的尸体存放地，隔着屏幕也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可问题空余出的钢构，很明显是用于这几天餐宴使用消耗掉的肉类挂钩上，多出了两张白色布帛飘荡在冷气中。
这是冷冻室的监控摄像，为了防止人身安全，游艇上这些重要的地方都会安装类似的监控摄像。但通过控制焦距，拉近镜头却发现那并不是两张白帛，而是两张薄得过分的‘丝绢"。
谁都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丝绢的纱与朦胧感，恰好被冰结晶附着，所以呈现出现在的模样。
但要具体描述，就是把一个人剥了皮，冲洗干净上面残留的血肉，然后就这么挂上钩子。
因为从视频的拍摄角度看，顶端正是人头位置，应有的发丝被剃得干干净净，五官位置是几个黑黑的窟窿，或许因为受害者临刑前的恐惧，眼角周围的皮肤已经震裂，耷拉的胸部很明显诉说着这是一张来自女人的皮肤，双手扣进钢构，如同古时即将处死的犯人。
另一张相比下就小得多，恰好是个男孩的造型，下面未发育完成的器官也被细致地剥皮挂在上面。
哈特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带任何血腥却让人差点呕吐的场面。
但李泽却感受到全身一道刺痛，手一哆嗦，扇了自己一巴掌。
一旁的袁金龙、船长和厨师三人不解地看着李泽，而在场的只有哈特知道为
第七十一章 我想当圣母
“如果是提前梦，厨师老大现在就应该回到厨房而不是在这。”哈特看着厨师，直言不讳。
李泽忽然意识到问题的来源：“是不是要进入东京湾了？”
船长点了点头：“距离东京湾还有211海里，按照现在的速度，大概还有9个小时。”
“该死，船长，能不能驶离东京湾，让船偏离原本的路线，从别的海港进入日本？如果进入东京湾，一定是死路一条。”
李泽的心里绝不镇静。
他见识过一夜无人的城市，里面孤独的巨大怪物攥着手里的纪念品啃食着，他看过蛇头人身的蛇守，像丧尸般撕咬猎物将其变成同类，而东京湾有什么？有人鱼，八岐组发来的海上视频，那艘沉默的船里可都是精英，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精英也随船只葬身海底。
他是这艘船上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员之一，作为小组的组长，有必要以全队安危为第一进行考虑准备。
可现在不止是三个人，而是几千人......也许明日凌晨就是这艘船的末日。
他的声音听得出起伏的慌乱，他必须需想办法拯救这艘船而不是单单个人。
显示器忽然调换了画面，艾玛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航线无法更换，这是国际航线统一的标准，如果更换，将需要大量的航线进行更迭，会引起国际误会与追查。”
沉默了几秒钟，哈特点了点头：“是的！就行美国现在的航空规定一样，一旦航行的飞机脱离预定飞行轨迹，就会有空军升空确认然后引导或击落，目的是防止911事件再次发生。”
“别开玩笑了！艾玛，如果世界上一整艘船都沉没，你觉得国际不会追查？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混血不混血的问题了，而是几千人的性命。”李泽对着铁皮甲板跺脚。
听了李泽的话哈特也有些迟疑，确实载有几千人的邮轮沉没更是大事。
“艾玛，能不能以故障为由暂停别的海港？”袁金龙问。
“距离最近的海港应该是下田市的下田港。”船长惊喜道。
“不，下田港是偏港，港湾不支持大型船只驶入。这艘国际邮轮总吨位在12.37万吨，下田港的承载能力亦不足以邮轮停靠。”艾玛说。
船长愣住了。他在惊慌中忘记了下田港的性质，他当然去过那，在下田市烟火大会的时候，那里会有场名为黑船节的节日，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视舰和黑船会在海面等着游客观光。如果类似脚下这艘长百米的庞然大物，还真无法进入下田港。
“如果以故障再泊海面等待救援进行求援，这个方法是否可行。”李泽问。
“可行。”艾玛接着说，“但时间不足，一场太平洋风暴已经在北纬21.312°，东经104.219°的西太平洋海域生成。”
“在我们左下角？”李泽大呼，“艾玛，你怎么不早说？”
“于两个小时前突然诞生，和东京湾突发风暴情况相同，菲利普教授和一众学院气象学教授正在研究，艾玛全算力支援，所以无法第一时间进行通报，请原谅。”
哈特挠头挠了好半天，转向袁金龙。
袁金龙则摇了摇头，他明白哈特想等他说什么或者吐槽些什么，但他没有什么想评论的，占有资源这种事的确很诟病，但那帮教授并没有用在别处。
哈特指了指玻璃外面：“可问题现在我们都没感受到任何风力，即便离得很远，最起码也该有点儿浪花才对。”
“这场风暴的影响范围仅有700，说是风暴，其实性质上更像一场超级龙卷风，但中央风速达到了82.4/s，属于18级超强台风。”
“我的妈妈！”哈特不敢相信。
“根据行进路线，如果不发生中途偏移或者中断，最后的影响地域......是东京湾。”
哈特深吸口气：“我总感觉我见鬼了，鬼在这个世界上很常见吗？”
“我也觉得我见了鬼了，是不是这艘船上有什么东西？定位仪器？还是那那三口棺材？”袁金龙问。
“114号房间被证实不存在！”
“我当然知道不存在。”袁金龙恶狠狠第盯着哈特，“但你看见，我看见，李泽看见，加上船长也看见，现在在场的五个人里有四个人看见，能说明什么？而且那还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又发生了。你觉得会出现影响范围只有700的超级台风？别开玩笑了，你说巨型雷暴导致核电站发生爆炸泄露都比这个有说服力。700的台风......台风本体的涡旋区都在200公里以上的，即便最中心的直径也在40公里！”
哈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此小的台风风暴，代表什么，就像把一整颗太阳微型到地球大小，可能吗？很可能，但超越常识，没人会去相信。
李泽安静地盯着屏幕，艾玛特意播放出对提灯小僧的监控画面。
只见船舱拐角完全见不到光的角落里，一盏洁白色的灯笼飘浮在空中，隐隐能看到里面跳动着一团小小的火焰，微弱得似乎随时都能熄灭，可每当火焰缩成枣子大小的火团时，又会扑棱棱挣扎着燃烧起来，像是有生命的东西，来回挣扎。
那盏灯笼向镜头慢慢飘近，地上也跟着出现了长长的影子。一直到它走出拐角的阴影。
通过红外监控，李泽看清楚了它的模样。
破烂的裤脚上面沾满了咸湿的泥土，光着一双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泥垢。红色的布条一缕一缕地挂在身上，手臂上满是重新长好的伤疤。瘦弱的肩膀上，突出的锁骨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的油条，纤细的脖颈，几乎一只手就能捏住。
而在它的脖子上面，是一盏巨大的灯笼！
镜头是可录声音的，“嘿嘿......”的笑声中，小孩慢慢地转过灯笼脑袋。
原来灯笼是它的后脑，它的脸居然和灯笼长在一起！
鲜红色的脸上，刀疤纵横交错，如同没有肌肉附着的头骨，鼻子都是凹进去的，只有皮肤包囊的脸，牙齿直接露到脸颊最内侧。
可形貌丑陋甚至畸形的孩子完全没有恶意，李泽通过屏幕看着它干净得如同婴儿般的眼神，心里很是平静。
第七十二章 Agares
入夜后的海，风平浪静。
甲板上，他们是最后撤退的一批人，本着老弱病残女幼先走的原则，为避免国际纠纷，大概也有混血种的参与，撤离步骤相当顺畅，顺畅得感觉像在做梦。为了时间，放弃接应邮轮的方案，改用较小的、附近的船只进行对接，两个小时，超越预计的撤离速度，让整艘船剩下了最后十个人。
只不过这十个人，只有他们三个是土着，另外七个都是从日本调过来的百鬼盟混血种。
站护栏旁，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流，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像......好像整个世界都死了一样。
根据艾玛提示，超级台风停在了距离他们三海里的地方。
三海里，很远，又很近......这场毫无自然科学依据的超级台风，在移动过程中增大了影响范围，直径达到了八公里，三海里的位置已经算它的正中心位置，可好巧不巧的，台风的影响根本没在撤离过程中起任何作用。
它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让他们三个留在船上。
要么走，要么死。
这可太他/娘//的不是人了。
发动机的轰鸣炸响整个天际，防撞灯的闪烁说明一架超大型飞机正掠过此处海域。那是一只灰黑色的巨鸟，世界顶尖的B-52轰炸机，绰号Stratofortress（同温层堡垒）正在执行投放任务。
它是参加2024年环太平洋军演的作战机种，提前飞至日本横须贺美军基地，只不过今天上层派下了巡逻任务，并私自增加了一条隐秘投放。
各国的军队都有混血种，目的是为了获得现代军队科技的支持。
但这已经是极限，不仅是艾玛的极限，也是混血种的极限。邮轮出现故障的谎言，受到了全球媒体的关注，单单几小时时间，日本各大媒体就纷纷乘坐者直升机凌空拍摄报道，他们放弃了台风，将目光齐聚这场人类灾难上......这已经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闹剧。
巨大的铁皮箱子从天而降，三顶白色降落伞缓冲着箱子的重量，准确无误地落在邮轮的甲板上。这是比定点跳伞还要困难的定点物资投放，类似精准制导，全球仅有少数几个国家掌握着这种投放能力。
李泽打开箱子，手枪、自动步枪、霰弹枪、重机枪、对种手雷、对种子弹排布得整整齐齐，暗仓里囊匿着内含金色血液的透明晶体子弹，这与他以前所用过的‘黎明"完全不同。
“这......这是黎明？”哈特抽出一颗，抚摸光滑的表面，“他们把黎明提纯了？”
“会不会是换了种新的加工工艺？”袁金龙倒是对一侧的三个小旅行箱感兴趣。
“为啥你们就不说这是别的子弹？”李泽问。
“你还见过啥晶体子弹？”哈特问。
“说的也是！”李泽耸耸肩。
袁金龙挥了挥手：“这三个箱子分别对应着我们三个，里面肯定有举国利器。”
“搞不好拿出来是一把迷你型的青龙偃月刀。”哈特打趣。
“我靠，那种谁都砍不死啊！”
百鬼盟的人看着三人像看傻子一样，但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这是慷慨赴死前的情绪调节，这跟看恐怖片的人不停吃零食来转移注意力是一个道理。他们根本没上过正面战场，他们只是为家族办事，跟李泽三人相比，就如***烧的痞子遇到浴血奋战的军人......他们执行完任务就会回去，但他们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泽打开那个贴着自己名字的旅行箱，刚打开就立马关上。
和旧金山那一出一样。这里面不是艾玛提供的武器，而是夏弥尔。
一柄UTS-15，由土耳其UTS公式研发，是全球第一支完全由聚合物成型制造机匣的枪械。与大部分霰弹枪不同，UTS-15能装备瞄准配件，包括后备机械瞄具、光学瞄准镜、红点镜、夜视镜或热成像仪。由于是无托结构泵动式散弹枪，该霰弹枪能在城市等狭窄区域极大发挥霰弹枪的杀伤威力。
弹仓里没有子弹，子弹全部排列在枪体下方的防震棉材料里，大概有70发，足够将一个人打得支离破碎。
他之所以一眼认出是夏弥尔送来的武器，原因在于透过散热孔可视的内部材料，全是晶体材料......这把霰弹枪和旧金山那把手枪一样，能将所有子弹加工成‘黎明"。
一刹那，李泽还是很感谢这个小魔鬼的，虽然打电话也不接，喊名字也不应。
但委实说不如给他把手枪，冲锋枪也行，比如乌兹，这么大一把霰弹枪，他想塞到裤裆里都塞不进去。要那样做，整条裤子鼓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调整弹道呢。
“这是一柄好武器！”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李泽惊讶得转身掏枪射击，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基于DoubleTap的近距离射击技术，先以两枪击打胸部，造成大失血或减少反抗，再用一枪命中头部，摧毁敌人大脑。
但“两枪身体一枪头，神仙来了也摇头”的标准定律被女人打破......子弹如同撞击在钢板上，激起猛烈的火花，旋即失去动力掉落在地上。
李泽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Agares！
和副校长一起进入潜艇，最后失踪于东京湾的少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看看周围。”Agares坦言。
被这样热吻固然是件让人激动的事情，不过李泽哆嗦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这一吻太强力，这哪是小说里那种霸道总裁的窒息式热吻
Agares将李泽丢在甲板上，转头吐出嘴里的纸片：“日本阴阳师的人咒，你们还吃下去了。”
虽然这次她穿了漆黑的紧身作战服，让一个COSER形象转变成了日本电影里的搜查官，但居高临下的语气，像位女王般伫立在那。
得到解脱的李泽大口的呼吸，忘了眼地上的纸人，还有身后全部睡倒的人，呆呆地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Agares手指放于嘴前：“序列号107号【启示·权限】......我可以控制领域内的人。”
“1......107号？”
李泽心说你妹啊！这东西这么廉价的吗？一般不是
第七十三章 理想化的目的
“镇静！镇静！不能慌！不能丢了该有的体面！”他在心里大喊。
可怎么也想不通【启示·权限】的能力会这么逆天，就像恶灵骑士一样，搞不好她还能让这艘邮轮变成航空母舰......舰载机起飞？
“控制网络。”Agares招手，李泽的手机像长了翅膀飞出裤兜，在她的手里疯狂地解锁、数据传输，就像电影里黑客那样盗取着来自方斯汀的网络数据。
但出乎他的意料，她仅在审阅艾玛发给他们的历史记录，并没有联通方斯汀从而破坏。
“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这艘船上？”李泽低声问。
Agares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手臂上有道烧伤的疤痕，同样的位置，我在二等船舱见过，Agares只是你的代号，你的名字是香川由美子。”李泽说，“我委托艾玛调查的资料上，你是这个名字。”
“没调查出香川矢悠吗？”
“那个人是谁？”
“撞倒哈特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你们在苦苦追寻的内女干，或者说暗杀者，不过已经死了，我杀了他，将他丢进海里喂鲨鱼，同时掏出他的心脏......哦，对了，你们吃的欧式肉杂酱里就有那颗心脏。”Agares看着开始作呕的李泽，不免笑出了声，“骗你的，不过他的确是我杀的，利用启示控制尸体，所以艾玛给予你们的信息中只有那对母子死亡。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假的。”
“那我该称呼你什么？”李泽问。
“Agares！”
“你的代号？”
“名字以后你会知道的。”
李泽点头，收起手枪：“好吧，我想知道三个问题，”
Agares是72魔神中名为‘色/欲"的魔神，艾玛对面前的这个人作出了该有的分析与调查，唯一的结果就是这个人如同刚刚出生一样，没有任何档案。她的一切信息被隐藏得无可挑剔，连鸟羽院的人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
可‘Agares"这个词又仿佛在提醒这次旅途的终点即是原罪。
他害怕吗？
当然害怕，即便见过了两个原罪。虽说都是可怜的人，可这次他却感觉没那么简单，夏弥尔的提示也颇为离奇，令人深思。
“你相信我？就不怕我是来灭口的？”Agares眯着眼睛，她为自己能有这个口碑而感到惊喜，“你们的副校长可是在我身边消失的。”
“所以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说风音摘楪希想得到什么？”李泽问，“这是第一个问题。”
“可里面包含着两个。”
“买一送一不知道啊。”李泽心说你是哪个世界过来的，这个世界聊天都这样，只要意思相近就是同一个话题，为什么还分这么详细？
“うよく。”
李泽本来想这一直跟自己用汉语说话的大美女会解释得相当清楚，比如找的东西有什么特点有什么用处，能医治百病延年益寿，或者价值百万具有历史价值之类的，结果却用了‘右翼"的日语话语......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词汇，对于*国人来说就是这样。
可她想说什么？飞机的右翼？鸟的右翼？还是那只位于海底富士山口鸟居围绕供奉的翅膀？我靠，那竟然是右翼，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高尔对他说过的话：在混血种的世界里，就如同人类世界一样，存在着很多你根本不知道的机构，这些机构很隐蔽，隐蔽得一旦出现，就会让整个世界崩溃。
“下一个问题。”Agares提到。
“没了？”李泽瞪大了眼睛。
“没了。”
“バカ！”
“说日语也没用，有些东西不能透露太多，这些未来你都会知道。”Agares说。
“你是我老爹还是我老妈？还是说你是创世神或者命运神？能未卜先知？我将来是不是坐拥百万美女在旁、儿女跪膝赡养？还我都会知道，我要能知道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着小手枪都不知道接下来出场的是哥斯拉还是法兰不死队。”
李泽在满嘴跑火车，但Agares却不恼，淡淡的说道：“那东西有人已经收集了三只。”
“所以那是大天使的翅膀？”李泽问。
“而且是同一位大天使？”
“路西法......”李泽脑海里忽然浮现那副油画，里面打路西法被剥夺走了六只翅膀，他们打算复活路西法？
可白惜文仿佛近在咫尺般，耳里重复着那几句话......原罪不会消失，美德也不会，‘贪婪"的死亡并没有导致世界上各种贪婪事件的减少，她还活着，或者重新选出了新的‘贪婪"......他现在才觉得这场混血种战争的存在没有丝毫意义。
“下一个问题是不是副校长在哪？”Agares问。
李泽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既然没死，也就能将副校长和那个大叔救出来。”
“不，死了，只能这样告诉你，他们在这个明面的世界已经死了。”
“明面？”
Agares微笑：“最后一个问题，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失败了，我没有取到雇主想要的东西，我需要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所以我又来到了这。”
“明白了，就是一个闲极无聊的肥胖老男人，风音摘楪希只是雇主，你背后还有人。”李泽说。
“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我想知道那场搜索任务的结果。”
“那只超级龙种吞下了整座富士山，即便天使出现在了海里，也无法将它一击致命，因为出现了另一只超级龙种，一只由大天使堕落变成的超级龙种，天使的能力对它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它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偷袭我们，而是与对方厮杀。在深海面对两只超级龙种，即便107号的启示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会出现天使？还有，你好像对那种堕种龙种很熟悉？”
“主人对它很熟。”
“打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起来这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牵连进来？”李泽忧心忡忡，“这一整船的人都会死
第七十四章 黑海潮
李泽看着梳妆台前的少女，不禁陷入沉思。
这里是房号101，能抢到这等房号的客人身份地位都极其高贵，但她说她一直在二等舱等着他们。
AlexandercQueenF22长袖套裙，olford的超透肉色***，JiyChooAverly的不对称螺纹网眼细跟，结果套着PRADAF22的束腰风衣......要不是亲眼看着她穿上这些衣服，他一定会想那件风衣下面藏着一个四次元空间，Agares能从里面掏出无数的枪支炮弹。
房侧木栏上架着日本和服“十二单”，这是和服中最隆重也最贵重的传统衣服，又称女房装束或五衣唐衣，一般由5－12件衣服组合而成，按照不同季节，穿着人的身份和场合，十二单衣的颜色和花纹有特定的复杂搭配，而她这一套是为了祭祀。
旁边还有单薄的浴衣，以及各种穿过丢在晾衣架上的女士衣裙。
她的体型清瘦却凹凸有致，脱下的紧身衣被他捧在手里，不知道是不是去游了泳，上面沾着海水的咸湿。
Agares一点儿都不紧张，漆黑的长发绾起，金色发箍从容扣上......她一点儿都不像要去打战的战士，更像准备去参加宴会的女主。
“你要我怎么做？”李泽盯着她，她毫无顾忌地脱下衣服，让他欣赏自己的身材。
“英雄联盟玩过吗？”
“玩过，但我是FPS玩家，塔防类游戏不是很喜欢。”
“FPS也一样，大BOSS出场前都会有杂兵，我给你的任务是清理这些杂兵，用那把霰弹枪。”
“你就穿这身衣服和BOSS作战？品味感觉和PUBG一样，等级越高穿的就越花里胡哨的。”李泽问，“穿高跟鞋打架，是日本混血种的时尚吗？”
“高跟鞋也是武器，纸张在速度的影响下在皮肤上会划开很深的口子，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肌肤会感到特别的疼痛，细高跟类似微缩的利刃，只要将鞋跟上的皮革取掉，就是一柄利器。小腿能释放的力量是手臂的几倍，击出的速度也远高于手，在世界各类格斗赛事上，腿脚功夫，总能对人类造成一击比倒的后果。如果可以，加上启示的释放，我可以用脚上的高跟鞋对龙种造成极大的伤害。”
李泽心里微微一动，那种格斗赛事他看过录播，前顶膝能直接撞击腹部，使人丧失行动能力或者昏迷休克。
Agares按理说应属于特工一类，即便不是，也接受过类似的训练。
而说到日本，如果Agares还有忍者身份，他肯定极度期待什么手搓螺旋丸的招式。
“为什么我肚里会有符人？”李泽想起这个问题，沉声询问。
“很简单，启示。”Agares起身走到李泽身边，穿上高跟鞋让身材变得高挑，嫣红的脸腮画了淡粉，好像娇羞的女孩，“【启示·权限】在混血种认知范围内有两种能力，一是可以让自身操控的东西升级到自己所需的程度，二就是能开启世界上任何的‘锁"，国防科技下的加密信息密码，也能轻而易举地破解。其实，总体能力和名字‘权限"一样，这份权限，只要位于我的领域内，我就能直接附加我所需要的一切或者控制。”
“这份超能力可真棒！”李泽有些羡慕。
“比如你的身体，我能很清楚的知道你体内的病症在哪，我能控制血液的流动，能控制各种脏器体液的分泌，包括蛔虫、细菌、病毒、细胞......我能控制它们的生死，以达到生命最理想的存活态度。”
“也就是说，只要你想，你可以活到整个世界消失？”
“的确可以。”Agares看着他，“但这样我会陷入精力缺陷的危险，也就是混血种课程所说的过度使用危机。如果我一直让身体保持在细胞如癌细胞无线增值年轻化且可控的状态，我会陷入沉睡，就和电影里沉睡万年醒来自己依然保持睡前模样一样，我无法做任何事。”
“你们为什么这么关注我？”
“因为你很特殊。”
“特殊在哪？没有血统没有启示？还是能在两次大战中活下来？”
“特殊在你有一个妹妹。”
李泽深吸一口气：“你对夏弥尔知道多少？”
“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很多事情有你的关系，也有她的关系，很多人想追杀你，很多人想追杀她。”
“就因为她是原罪‘嫉妒"？因为我是他哥哥？别扯了，追杀她还有据可循，我就是她白养的哥哥，她糊口乱认的感谢而已。”
Agares微笑着，那种笑容像母亲看向孩子、妻子看向爱人那种，但让李泽有些心里发毛。
他极力去隐藏夏弥尔的存在，即便别人根本发现不了夏弥尔，可他还是想让周围人不去发觉这个小魔鬼，所以他总会在学院心理咨询与外界调查中，去遗忘夏弥尔。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眼，还是夏弥尔的功劳，这份关系隐藏的很好，非常好，好到他开始变成拯救世界的勇者，可实际上他每次遇到阻碍的时候都是魔王替他弄走，然后他回到王宫向国王和公主领赏。他/妈//的，这就是穿小鞋吃白饭的典范！
但这份关系原来是被人知道的。
在得知后心里有种莫名的舒畅，可刹那又瞬间缩紧。
如果关系彻底公开后，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勇者和魔王是一伙的，他该怎么办？
警报声突如其来，摆起的巨浪冲上甲板，恰好击中了Agares设置的警报器。李泽听到了船舱中回响的婴儿哭声，将手里的紧身衣丢掉，立马揣上那把霰弹。
“记得打脑袋。”Agares轻声说。
“脑袋？您玩生化危机呢？”
“就是生化危机。”Agares说，“记住，感染这类病毒进化的怪物，会变成嗜血的生物，不仅生肉、血，骨头也会啃噬，但它们唯独不吃两个地方，脊柱和脑袋，因为混血种的这两个地方会导致它们体内基因发生变异，和中毒类似，会导致病毒反向运作最终死亡。”
“你怎么知道的？”李泽大惊。
“因为这是‘***"血液的特性。”
“特性？”李泽一愣。
忽然，发出婴儿哭声的怪物被海浪重重地拍在
第七十五章 战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抓着Agares的风衣大吼：“他们会不会遭遇这种事？”
“不会，但有可能会翻船。”Agares说，“我让他们以昏迷的形式乘上救生艇，利用启示推动救生艇向安全的区域前进，但忘了告诉你，会超出领域范围。”
“妈/的，我为什么会相信你？”李泽把枪口顶在Agares的脑门上，“就不该让他们走，在这里至少还有用。”
“你想让他们死吗？”Agares看着李泽的眼睛，缓缓地说。
李泽愣住了。
“你无法消灭这些目标，他们就会死，他们无法消灭这些目标，也会死。”Agares的声音，再没有那种嘻哈欢乐的调子，异常低沉。
人鱼将血肉吞食殆尽，仿佛有一个无止境的胃，享用完面前的食物后，便冲到其他人鱼面前，血腥的场面混着海风的咸湿，加上摇晃船只带来的晕眩，李泽直接抱着铁栏呕吐起来。
它们真的没有食用脊柱，也没有食用脑袋，但两者相连被抛到一侧，恐怕屠宰场的屠夫来了也要胆寒几分。
那该叫什么？
上半身？或者是没有血肉的上半身？
堆在那形成了不大不小的山体，看样子足有一两百只，形似小说或者动漫里魔王的手杖......他们像进入了骨头的坟墓。
“仔细听，听见笑声了么？”Agares忽然说。
李泽把卡在脖子里的呕吐物硬生生咽了下去，微微凝神，忽然觉得头痛欲裂。海风把笑声送到了他的耳边，那是来自海里的沉闷，如同鲸高亢的嘶鸣，却诡异得像是幽怨的鬼魂又像是马戏团中的小丑，从海水冲出水面，余音绕梁，带着轻佻的欢愉。
光点从海水中升起，照亮了黑海中硕大的阴影。
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人类构想里的哥斯拉。它的背部正在发光，以及发热，炙热的温度将海水烧开，巨量的水汽让整片海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雾，能见度突然从黑暗的几百米缩到四五米。
残留的拍摄视频，明确地彰显这条龙种的模样。
东方龙的脑袋，却长着西方龙的身体，各式的鳌刺，突兀地从鳞甲下冒出，以及让人感到诧异的尾巴和双臂。尾巴大概长300，尾巴覆盖着厚厚的鳞甲，末端长着一朵奇异的花，花瓣的中央是极其锋利却纤长的针刺，那种致命的东西像一柄刚从磨刀石上下来的刀，能轻而易举地切开任何东西。
而手臂，长满了眼睛。
龙种从海水中起身，像是平面游戏中直面的BOSS，立在海面直视他们。
李泽剧烈地颤抖着，那些眼睛正全部看向他。
他想起了那句话：人类的情绪，恐惧来自既定的事实却超越大脑的理解。
Agares一把握住李泽的手腕，止住了他的颤抖。她的声音极为冷淡，“你的任务是，防止它们干扰我。”
李泽深吸一口气：“收到。”
Agares的身形跃起。不得不说，这种打扮着实吸引人的视线，稍微动作一大，就会露出满园的春色。
就在这时，一条可以媲美世界健美冠军的手臂，从身后抓住了李泽的脚踝，力量大得惊人，虽说肌肉贲突，可一点儿都不需要，完全不像单靠蛋白粉增肌的人，如同世界力量大赛中绿巨人，一把将他拽到在地。
脑袋撞在甲板，即使使用了人造板材，仍撞得他头晕眼花。
这条人鱼吃完了手里的食物，别的食物正被同类食用着，它很像上去分一杯羹，可相比较下，它的体格最小，张着瀑布般的黑长发，似乎是未成年的少女，完全没有竞争的实力，搞不好还会沦为同伴的美食。但它看到了李泽，人类的血肉香气，如同最好的木天蓼，嘴里流着带有血丝的口水。
这时船体突然翻起，以近乎60度倾角扬起半边，李泽急忙抓住护栏，人鱼却抓着他的脚踝不放，僵持的状态，他的手指勒得发痛。
他看向大海，Agares像脚上装了溜冰鞋一样，在平滑的海面上进行自由冰滑，龙种的翅膀被钢片贯穿......在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Agares利用启示将邮轮的船舷扯下，化为上膛的子弹，剥夺了龙种飞行的能力。
在盛怒下，龙种扑腾着海水......自然的力量，让船体摇摆不定，如果再大一些，邮轮将直接来场180度的翻转。
李泽松开左手，掏出手枪连续开枪，枪里上满了‘黎明"，在Agares诉说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场行动的危险，但子弹只在甲板上打出火花，这种角度与姿势下，他根本无法瞄准偷袭者。
人鱼望着手里挣扎的猎物，露出欢呼与大笑，李泽的身型比婴孩的要大，人鱼为了吞下这口血肉，硬生生撕裂嘴角的皮肤与肌肉。它的牙齿已经失去了人类牙齿的造型，如同恐怖故事里的设定，锋利、尖锐，从门牙一直武装到智齿，这完全是食肉动物的配置，甚至比食肉动物还要恐怖。
它的眉心间忽然开出一朵黑红色的花，不知从哪飞来的钢筋，直接贯穿它的脑颅，失去控制的手松开力道，从空中划落到人鱼群中，变成新的美餐。
“别害我！”Agares的声音传到耳里。
李泽从惊慌中醒过来，他并不是一个人，但队友分身乏术。
邮轮回正，龙种狂怒下造出的巨大浪花无法再次撼动邮轮，Agares正控制着邮轮的身形，并让邮轮成为自身的武器，无数的钢板掀起朝龙种袭去。
人鱼在同类手中被向外撕扯，它可能还有一口气，又或者根本就没死，疼痛的呜咽中夹杂着愤怒。人鱼群贪婪地嗅着手里的血腥味，脂肪、血肉、骨头，在它们手里就像狂欢节上的火把，不止地吞咽。
李泽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心脏仿佛被恶魔的利爪握住。
空中飘荡着浓郁的气味，在享用殆尽后，黑暗中亮起的十几双绯色眼瞳，全部盯向这艘船上最后的食物。
李泽迟疑了片刻，立马从腰间掏出备用弹匣，子弹飞速击打着人鱼，他能保证自己的准率，即使对方在高速运动，他仍能十发中命中七发。可子弹的力度根本不能穿透人鱼的鳞片，脑袋是它们的致命点，但子弹无法对这造成伤害。
“可恶！”
第七十六章 白磷弹
人鱼在舱位高速游动，用利爪在钢件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它们清楚是就在附近，但船舱的密封性遮住了食物散发的味道，越是找不到便越加暴躁。
唯一进入通道的人鱼，正欣喜若狂地寻着血味在地上攀爬。
此时的人鱼似乎通过进食得到了进化，原本的鱼尾竟长出了不大不小的手脚，如同上岸的海豹，但并不滑稽，手臂的力量让它如履平地。
舱门外传来兴奋的尖叫着。
这时李泽才意识到脚踝受了伤，那种如同尖刀般锋利的手爪，只要轻轻碰到，就会被割破，先前的人鱼抓着他的脚踝，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可当冷静下来后，就开始止不住地抽搐，脚踝似正千刀万剐。
一把扯过十二单，也不管多么名贵，这时候，即使给他套老佛爷卡尔·拉格斐亲手裁剪的衣服，他都要撕开包扎伤口。
脚踝的状况触目惊心，皮肤几乎没有完好或是相连的部分，踝骨脱出束缚，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纤维颤颤巍巍地继续包囊着骨头。想必是动到了踝骨，露出的骨质有一条明显的划痕，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凭借这条接近报废的脚跑到这的。
李泽翻箱倒柜地找出急救箱，先呲牙咧嘴地倒了一瓶生理盐水，接着利用酒精消毒。虽然不是医生，但还懂得点前后顺序。
可就是消毒的过程过于漫长，几秒的时间，让他感觉度过了几个世纪，及时、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僵直，险些导致大腿抽筋。但最猛烈还是神经，通过介质传到大脑的疼痛，让大脑开始产生晕眩，仿佛瞬间几百亿脑细胞被杀死，李泽差点儿昏死过去。
双手拉直撕扯后的十二单，抽搐地绑在脚踝上。
忍痛的姿态，不说可怖，也得说惊心动魄。
忽然门口传来清晰的叫声，人鱼正趴在舱门上，依靠舱门与自己的力量，迫使自己站起。
舱门的高度在2米4左右，作为国际邮轮，常常会有升高2米以上的游客接待，但人鱼仅仅是立起半分身体，就已经到了舱门顶部......它锋利的爪刺，勾穿厚重的铁门。夜晚是男女谈情说爱的时候，铁门的存在作为阻隔声音，也有保护仓的作用，这种门即使用电钻都要钻个十几秒，人鱼却能一击破开。
它即将打开这个装满血食的罐头，它追寻目标是为了填饱肚子，可它忽然顿住，抽动着鼻孔嗅闻着那股神秘的香味......伸出着舌头，人鱼舔舐着遗留在地上的血液。
它忽然意识到美味的不是肉，而是血，像是觉醒了什么奇特的癖好，它的嘶叫声中透露出了狂喜。李泽忽然想起夏弥尔说他的血是特殊的，如果这份特殊成为诱饵，那他不就成了打窝的鱼食？
他/妈//的！
他已经不是罐头里的鲱鱼，而是被浓缩成罐装的佛跳墙。
爪子已经扯破了铁门的上层，巨大的力量将钢板折成了铁砖，如同液压机，几吨甚至几十吨的力，施加在不足几平方厘米的空间大小上。
“再不开枪，你可能会死哦，哥哥！”夏弥尔的声音传入耳朵。
周围没有任何人，但声音清晰而娇媚。
手指扣动扳机，嘶吼般的咆哮，带着突兀的红色火焰，子弹瞬间飞出枪体，一枚红色外包皮的弹壳飞出枪膛，坠落地面的时候瞬间化成一滩火海。子弹直接击穿了铁门，一瞬间摧毁了它的头部，在它脱手下坠的过程中，李泽又追加了三发子弹，补枪，命中。
他在视频中见识过人鱼的体格，漂浮在海里就像一艘前进的渔船，也见识过人鱼的身体素质，机炮也仅仅将它的身体撕裂，而没有致死。
可能是命中点的不同，但他很确信在第一枪命中的时候，人鱼就已经死了。
问题很明显，不是命中点，而是武器。
李泽相当清楚夏弥尔的性子，她知道一切，包括这些怪物的缺陷在何处，所以她才改造了这把霰弹枪，以及......子弹。
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火海，李泽急忙扯出剩余的布料沾上水捂住鼻子。一股淡淡的烟雾味，有点儿苦涩，有点酸，还有点儿腐蚀性的刺激气味，整个燃烧过程中发出明亮的白烟，甚至在不自觉地吸入一口后，脑袋开始疼痛昏厥。
白磷！
这时李泽才反应过来，不仅弹头是穿甲弹，弹壳内部的火药还混入了白磷。
拖着受伤的脚，急忙跑出船舱，踩着门口人鱼的尸体一脚踏入满是黄油与红血的地毯。人鱼的脑袋出现巨大的空洞，空洞周围火焰正在燃烧，甚至一路烧到骨头，散发着更为强烈的刺激性气体。
就是白磷，如果没有及时发现，他会直接在里面窒息中毒或烧死。
“效果怎么样？”手机突然发来无名字无号码简讯。
“什么效果怎么样？白磷耶，这可是国际禁止的武器。”
“但它们最怕的就是白磷。”
“不是放射性物质吗？”
“不相信你的妹妹吗？”
“相信，当然相信。”
“那......趴下！”
李泽瞪大眼瞳，因为他忽然察觉到周围的压力陡然增大，空气与船体正诡异地震动起来。他立刻按照指示趴在地上，不敢呼吸。
厚实的攻击，瞬间将他头顶的一切摧毁。那是龙种的尾巴，钢铁般的鳞片擦着钢板发出让人牙酥的声响......邮轮变成了敞篷，此时正如下雨天打开顶棚的跑车，大量的雨水灌进他的耳里，锋利的碎片带走了在船舱外折腾的人鱼，一樽保险箱，直接摔在他的身后，将人鱼的尸体砸成了肉饼。
惊恐的起身，眼睛凝视着不远处在黑暗中暴露威武身体的怪物。
全身缩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冰冷的雨水，还是恐惧，他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大气喘不上一口，口干舌燥的片刻，他觉得身体的水分正被龙种散发的气势而吓得蒸发流失。
“走！”空气中传来Agares的声音。
李泽完全看不到Agares的身影，但他清楚地看到新的人鱼从船底爬了上来。现在罐头失去了封盖，里面的佛跳墙唾手可得。
想起身，但双脚发软没有劲，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代表着猎手正在接近。
李泽抓起手旁的玻璃直接刺进大
第七十七章 幸存者？
“他们在搞什么？艾玛，镜头呢？视角呢？联系方式呢？怎么全断了？”勒布端着咖啡大吼。
他都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放弃酒瓶子，端着咖啡装作绅士在这监视着，竟然还会出现事故，简直不可理喻。
“无法连接。”艾玛只回答了四个字。
“无法连接？”勒布挠挠头，“这世上还有艾玛无法连接的东西？唐昊那家伙在水下你都能连上，只是对面不说话没信号而已，现在这个在船上的，你竟然还无法连接？”
“那处海域出现了高浓度粒子反应，有龙种或者超级龙种的出现。因为极强的干扰粒子存在，那处海域所有通讯讯号全部中断，卫星电话也无法使用。”
“S**t......还睡，出事了，你的两个宝贝徒弟被女妖精抓走了。”勒布狠对一旁躺在靠椅上睡觉的菲利普就是狠狠一脚。
菲利普皱着眉：“我又没睡，但你又没办法，这种高浓度的粒子反应，别说通讯信号，带有导航性质的飞机船只都会失去作用，即使你想在让一架B2轰炸机以1万米的高度飞临那里，都会出现仪器失灵，只能全手动控制的危险驾驶模式。”
“那怎么办？想想办法啊？高尔那王八蛋又跑去德国鬼混去了。”
“办法？什么办法？有本事你把地下那只大天使唤醒，不然你我别想几小时内到达日本。”
“我要是你，我早就急疯了，那可是你的宝贝徒弟。”
“他会化险为夷的。”菲利普嘴角露出匪夷所思的弧度，小声呢喃，“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废物了。”
“你说什么？”
“我说......艾玛，调动军事卫星，侦测一下那片海域目前发生的情况。”菲利普说，“台风停下了脚步，甚至开始消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故意引导李泽他们。”
“了解。”
当艾玛将卫星图像全屏投在大屏幕上时，房间内忙得焦头烂额的全体人员，瞬间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图像。
子弹将人鱼钉死在一根装饰立柱上。人鱼的腹部被乱弹打了一个洞，白磷燃烧的火焰正高速地侵蚀着它的身体，人鱼群疯了，因为它们闻到了更多令人亢奋的血味，它们互相撕扯着同伴的身体，争先恐后地挤进楼梯间，嘶叫着扑向李泽。
这也是乱弹的原因。
李泽打空了霰弹枪的子弹，边拖着濒临极限的朝更下一层冲边给霰弹枪上好子弹，甚至从腰间掏出夹藏在旅行箱另一层的白磷燃烧弹，精炼白磷燃烧的烟雾瞬间充斥整个二层乃至三层舱道，人鱼本能地畏惧这种烟雾，不怕死的人鱼在靠近的瞬间，也因白磷燃烧所释放的1000摄氏度高温火焰点燃体内的油脂，化身成火人在疯狂嘶吼。
李泽内心“哈哈”笑着，自己的妹妹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得住的，单手撑着舱壁，扣动扳机。
对付这类身体强度极高的怪物，普通的枪没有用武之地，只有高速、高伤的武器才有作用。虽然后坐力巨大，震得他全身发软，但相对的人鱼也在这般震慑下放缓了脚步。
李泽重复开枪的动作，弹壳“叮叮当当”地落地燃烧，如同从地狱走出的恶魔，每走一步就有一道火焰。他根本不用瞄准，随手开一枪就能命中敌人，现在的目的不是为了击杀，而是为了抵抗。
玩过求生之路的都知道Tank，这种类型的丧尸只能边跑边打，你不能总想着打头，虽然打头伤害高，能减少对抗的时间，但遇到一堆Tank，那还是先保命再说。
可李泽低估了人鱼的智商，一只体型超过其他人鱼两倍的人鱼，从空中掉落他身后。它很聪明，撕开宽厚的地板，这对拥有锋利爪子的它来说轻而易举，也不用跨过还未熄灭的白磷燃烧弹造成的火海。
待李泽反应过来，那只人鱼“嘶嘶”吼着，巨爪向他抓来，李泽利用霰弹枪抵住他的爪腕，想以电影中的格斗术侧翻把他压在身下，结果……
没顶动……
反而自己被死死压在身下。
他想多了，即使接受了军队格斗术的训练，面对这种超级别的E选手，即使用尽全部手段，也没能力让对方动一动。
人鱼头上的头发特别长，但它是个男的，头发垂下挡住了左眼，颇像玩艺术的美男子。
李泽心里暗骂：真是点背到家了。哪个蠢蛋设计的楼梯，楼梯不都是连续的吗，为什么从一层到二层，从二层到三层的楼梯会隔着十几米？结果他/妈//的现在要死人了。丫的都变成怪物了，就不能像个怪物一样没脑子吗，怎么这么聪明，难道还要在他身上画一幅画不成？
李泽奋力向上撑着，奈何人鱼的力量是真大，张嘴对着他喉咙咬下，李泽忙一侧头，人鱼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嘴地毯和钢板。
这哪是人鱼，这分明是异形，这种牙齿，要是给老奶奶安上一副，都能直接生啃牛肉。
慌乱中自身难保，也顾不得丢不丢人：“夏弥尔，点子有点儿扎手。”
“加油哥哥，相信自己。”夏弥尔不卑不亢的声音传入耳里。
“你/妈！”李泽喊道。这和他/妈体育老师让跑1000米然后不停在耳边说加油相信自己有什么区别，他要能跑1000米，早跑第一了，何必在最后面像老爷子散步一样。
“这只人鱼的弱点是左眼。”
李泽心说它的弱点是左眼也要给我腾出手的空儿啊！
眼看着人鱼将嘴里的碎渣吐了干净，张嘴就咬，李泽心一横，顶着霰弹枪向它嘴巴撞去。
“咯噔”一声，估计这狗/日//的牙让他顶断了，额头上热乎乎的，不知道是它的牙血还是他的血，只听它一声惨叫，趁着这个空，李泽又向它左眼顶去。
这次是结结实实顶了个正着，只听“噗”的一声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眼球顶爆了，反正身上的压力少了很多。
李泽趁势把它压在身下，本着“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原则，对着人鱼的左眼就是一顿猛击。
手里没有指虎，便将中指微突，一拳接着一拳砸在人鱼左眼上，森白的浆液，混着血色，溅了一身，人鱼几乎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可李泽并不甘心，举着霰弹枪的枪托继续卖力砸着。最后面对面目全非的人鱼，扣动扳机，足足了打了5发子
第七十八章 这是什么东西
李泽吞了口口水，端着霰弹枪摆好姿势。用的是日语，不确定男人是否是日本人，但看他穿着一身男士浴衣，李泽还是壮起胆询问：“先......先生，你不去避难吗？”
可当男人转头时，李泽后悔了。
眼前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柔和的灯光下，男人抱着一具少女的尸体啃食着血肉......尸体表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蛆，皮肤上布满数不清凸起的痕迹，每个突都在蠕动着，每个突都是一条蛆，在皮肤下面钻来钻去，而眼窝处，却是三个已经脱水干扁的海星，说明这位少女原本应在海底。
如果直接看到尸体，也许会感到恶心和恐怖，但是不会吐。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地啃食着尸体已经变得灰白的尸体，这样更刺激视觉与脑神经，怵目惊心下，是对男人行为的畏惧，最终就会导致胃里严重的不适而呕吐。
特别是见过的少女......
那件衣服，是三具棺材中一位少女身上穿的衣服，因为布匹华丽且多花而被他记住。但棺材里的少女，是安静的、完好的、看不出任何腐败或者说才刚刚咽气的那种，可现在就像被丢到海里先被海洋的清道夫品尝了一遍，又被海水冲刷上岸成为了苍蝇的孵化工具。
腹部被撕咬出一个大洞，墙壁上、地毯上、天花板遍布着深青色的尸液，星星点点。肠子与胃倒吊着，仍然与食管相连，但胸前的脂肪，已经成为了食物被吞咽下肚，最明显的，是保护心脏的胸骨，被蛮力折断，心脏，早已不知所踪。
最初以为是一个具有恋尸癖的食人魔，结果却是具有汉尼拔品味的食人魔。
男人轻轻放下手里的尸体，缓步向他走来，李泽似乎听见他说：“没想到有人撞见了这件事。”
什么事？吃尸体？别搞笑了，即使撞见了他还能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这种情况下哪里还会有警察过来......
忽然，李泽想明白了关键问题。
Agares在与超级龙种对战着，自己则变成会跑的食物被人鱼追逐着......这里不是理想的栖息地，更不是理想的餐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尽全力扣动扳机，数枚子弹瞬间脱离枪口，却在男人面前停住，掉落地上。就仿佛电影里的控制类超能力，又或者他面前有一堵根本看不见的墙，弹头接触的时候，被撞得变形失去动力。
“不能让你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男人闲庭信步地移动。
李泽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断了，像蛇一样向后蠕动，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前一片血红，脑海更是一片混沌，身体以某种形式开始崩溃。
“夏弥尔！”李泽仰天大叫，“交换！”
这时，李泽的手机响了，没有来电显示，李泽狠狠地按下免提，巴不得将音量开到最大。
电话接通，话筒那边嘲讽说：“萨麦尔，你没资格动他！”
眼前一道光闪过，红色的土地，一望无际的熔岩地狱，他完全不清楚这是哪，仿佛谁的记忆将他的脑袋劈开，钻了进去。
两头驾临天地的巨龙，伫立两侧，犹如门庭的守护神，红黑的军团莅临于门庭之内，等待着谁的号令，她们身负洁白的翅膀，宣告着她们的身份，可她们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们脚下是身着白色盔甲的同类......将整个天地占据的巨蛇，不！它就是一个世界，被它盯上，血液竟停止了流动，庞大的身体，所到之处，全是尘埃，天地间再无一丝闪耀的光！
一个少女的出现，让这个军团跪下，它就是那个领导军团的将军，可她看上去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是眼前那团绯红的光芒，让四周都暗淡不少，那种感觉，仿佛对喉咙灌入了干燥剂一样，说不出话又疼痛万分。
李泽感觉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幅画面活活撑死。
男人则像看到世间最恐怖的东西，本能地跌倒在地上，像一具失去生机的人偶，眼瞳死死地瞪着，血液冲上大脑，正对眼睛开始充血发胀。他的左手流出了血，仿佛钢化玻璃因重击导致的龟裂般，手臂开始破碎、掉落......他似乎根本没有左手，截断的部位，是那么整齐，愈合的创口是那么工整。
李泽骤然恢复体力，甚至脚踝都好上不少。抬起身旁的霰弹枪，不知有意无意，一脚踩在男人的肚子上，凶狠地踏过男人朝更深处跑去。
“那是什么东西？”李泽对电话咆哮着。
“你的敌人。”夏弥尔小声回复。
“废话，那不是敌人是什么？他都要杀我啊？说什么我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必须杀人灭口......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他在吃人，胃口还挺好，该不会他也要杀了我把我吃了吧？”
“有可能，毕竟哥哥肉是最有营养味道最好的食物，有时候我也想吃上两口。”
“别耍贫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罪！”
“原罪？”李泽差点脚绊脚摔在地上，“***？”
“你们猜测日本所在的原罪不就是‘***"吗？”
“还真是‘***"！也就是说他在恢复自己的力量吗？不然为什么要吃自己的身体。”
“说的完全对，也不完全对。”
“滚蛋，快过来解决他，不然你亲爱的哥哥我就要死啦！”
“过不来，我不在日本。”
“你在哪？”
“火星的奥林匹斯山。”
“你去那干嘛？等等，你能去外太空？”李泽惊疑道。
“蹦极，奥林匹斯山高度大概在22公里，这里非常适合玩极限运动。”夏弥尔说，“要是哥哥真的有危险，我肯定回来，但目前没有......还有啊，亲爱的哥哥，蹲下！”
从未有过的凌厉意志让他乖乖听话，用尽全身力气赶紧蹲下，一刀寒芒直接从头顶掠过，击打在前方厚实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被称为萨麦尔的男人，吃惊地盯着身下缩成一团的李泽，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一通电话就能让他胆寒恐惧，一通电话能让将死之人活得如此潇洒......他很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叫夏弥尔的人，更不知道电话里女孩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李泽是
第七十九章 新人类
“老妹，你那是什么招式？马赫环！马赫环耶！你知道什么是马赫环吗？”李泽边跑边叫。
“当然知道，马赫环又称马赫盘，是当气流以超音速和低于外部大气的压强离开喷嘴时发生的一种气体现象，呈现等间距圆环的形状，常见于火箭发动机或喷气发动机的排气羽流中。”夏弥尔立刻就恢复了。
“那是子弹！”
“我也说了常见于火箭发动机或喷气发动机的排气羽流。”
“所以他死了吗？”
“死了，也没死。”
“你/妈！”李泽直接没好气的破口大骂，这话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闹着玩呢？
李泽盯着眼前的过道。以“极楽”为名的过道。
天堂，是一个普遍存在于宗教和信仰中的概念，被用来描述人类无法到达但充满美好和幸福的地方。日语中常用“天国”代指这词，“极楽”也可翻译为天堂，如“地上の极楽”，翻译后便是人间天堂。
什么样的过道会用天堂当作名字？
等等，为什么这艘船会有这样一个类似指路牌的牌子挂在过道入口上？
现在应该是第十三层，他从第七层跑到了第十三层，手里的子弹还有19发。亲眼看见男人烧成灰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脱离了危险，因为人鱼群冲了下来......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刚从老虎嘴里逃脱出来，结果进入了眼镜蛇的蛇窝一样，妈/的，好歹眼镜蛇近视眼，跟那只老虎在一个笼子，不吼他一两声就算好的了。
他很开心，在开心之余，边开枪边逃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
所以这是哪里？
四周的一切布局没有丝毫的改变，但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地毯上飘着一层淡得不那么让人注意的雾气。看上去像是雾气，却没有湿润的感觉，相反，有种酥麻的电击疼痛。
是不是哪里漏电了？
“你究竟在哪？我亲爱的妹妹，我在日本水深火热！还有什么救命的招数就快发一个给我！”李泽忽然有点儿慌，可烂嘴的脾气仍改不掉，“不过我俩先说清楚，这件事你还没有解决完，我还没有脱离危险，那个交易还没结束，你可不能给我搞个不完整的售后服务！”
“Agares不算售后服务吗？那个漂亮的妹子正在帮你对付外面的超级龙种耶！”
“她算个屁的售后服务！”
“你好歹看了人家的身体，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
“看个屁，我眼睛一直看天花板。”
“可惜喽，人家胸口还有一颗痣，而痣所在的位置很敏感......”
“滚滚滚！说正事！”
“哥哥都是要到危急关头才想到妹妹的好，我这个做妹妹的实在太失败了。”
“说！正！事！”
“我在冰岛。”电话瞬间变成视频通信。
一张娇艳的小脸红扑扑地笼在厚厚的貂绒帽里，眼瞳绯红，她一直在释放着启示，神色淡然，可嘴角的紧缩，似乎在宣告着什么让她感到棘手的东西正在到来......她的确在一片寒芒地段，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候冰岛理应快到极昼了，为什么还能再视频里看到北极光？
“至于正事......哥哥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很糟糕，Agares正在与超级龙种对战，但一只新的龙种正在来的路上，如果Agares不尽快解决，又会发生副校长先生在海下遇到的事情。而哥哥你虽然摆脱了最大的麻烦，但你也看到了太过秘密的东西，为了让知道这件事的你闭嘴，接下来你在日本被悬赏追杀。”
“说得好像我睡了黑帮老大的女儿还强迫她生下孩子......我靠，我就看到他吃尸体而已，我什么都没做，我宁愿把我眼珠子抠出来我都不想看那种场面。”
“你知道那具尸体的身份，你也看到了他在吃这具尸体。”
“咋滴，我要是看见他侮辱尸体发泄欲望，我还要上去推波助澜两把？别开玩笑了。”
“事情的原委你到了日本你会知道的。但现在在你面前，是另一个秘密的东西......”
一滴金黄色的水珠，从头顶落下，笔直落到李泽右脚位置，激起大大的水花，如粘液一般，连着丝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李泽抬头看向了头顶。
一抹巨大的身影，正盘踞在舱顶之上，李泽想要看清，忽然这半截船体开始猛烈震动，灯光失去了控制，眨眼熄灭，稳住身形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隐隐约约看到那如同巨人一般，蜷缩着巨大的身子。
“那是......”李泽正要说些什么，那巨大的身影就如同坠物般，从舱顶之上掉落下来，沉重的身子撞得地面激荡，激起的风暴，扬起藏匿地毯中无尽的尘埃。
连忙打开手机手电......
那是一只巨大的人形怪物。
过道的高度大概在3.4米左右，即便双膝跪地，怪物的头也触到了舱顶，而3.4米是如何让它造出这么大的震动？身体两侧长着骇人的四只脚爪，如同科莫多巨蜥短小的爪子和人的四肢合并后的产物，该不会是由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制造的新型科学怪物？金色液体不断从合不上的嘴巴流出，巨大的獠牙上，沾满了才刚进食完的血肉。
今天实在倒霉透顶，坏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估计他就不适合来日本。
“肚子......饿......”怪物抬起头，眼睛中透着迷茫无助的神色。
李泽头皮麻了，在这个诡异的气氛里，怪物直接扑上来把他吃了他都不会说什么，这种张嘴说自己肚子饿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他洗干净放上葱姜蒜再给它享用？
看着那张人脸，他忽然发现怪物根本看不见东西，它的眼睛被类似薄膜的东西覆盖着。
他已经不想多留，又退了几步，准备“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可正当他向后移动脚步时，没有目标的怪物突然扑到他的面前，如果不是口腔的臭气喷在他脸上，他早就吓死过去了。李泽急得想大声喊叫，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安静，现在我在用启示和哥哥你心灵对话。”夏弥尔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这是龙种，龙种的视力很差，但听觉极度灵敏，你鞋子与地板的摩
第八十章 康斯坦丁
“夏弥尔。”李泽目光迷蒙。
被称为“新人类”的怪物，正源源不断将热气喷吐在他的脸上。
因细菌变得腐败肉质散发的酸臭、源自未消化胃部轰出的恶臭......他感觉自己正好身处于化粪池中，但这里面不止粪便，还有破碎不堪的人体残肢，因为苍蝇的下崽，腐烂变质，大股大股的硫化氢气体和氨气窜入鼻孔。
可他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正如夏弥尔所说，龙种对于声音的变化极度敏感，蚊子飞舞的声音很细很小，但龙种能察觉比蚊子飞舞还小的声音，如果不小心手动一下，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铁定死得比凶手分尸还要残酷。
“亲爱的可爱的妹妹，快从你肚子前的百宝小口袋里掏一个启示给我呗，就像学院那次，不然哥哥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死了也好，我看哥哥你对生活也不报任何期望。”
“放屁，我还幻想着抱着妹子进入婚礼殿堂然后入洞房春宵一晚的，我还想去看一场NBA总决赛，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那就不要说话，也不要动，等一会儿会有贵人帮你。”
“贵人？谁？Agares？别开玩笑了，你还不如告诉我怎么解决这只怪物......枪可以吗？Agares告诉我这些怪物的弱点是脑袋，既然是从人鱼进化过来的，那......”
“《数码宝贝》中究极体和完全体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吧？”
李泽细微地抽嘴。他不仅连眨眼放缓了节奏，呼吸也都尽量放慢，就怕发出什么声音。不过挺好笑的，这么静的环境，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结果对方听不出，看来这些怪物还是有些缺陷。
这的确是究极体。
而他像是里面那个小丑皇一样，赤/裸//裸的小丑一枚。
他觉得Agares真是棒极了，她那么镇静不是因为百分百的把握，而是责任与义务。谁都会说自己负责，但实际情况谁知道？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果断又那么毫不含糊的女孩，要是真死在了这，也算是混血种战争中的头等烈士。
所以李泽觉得她棒极了。
因为棒，所以棒的人都要死......就为了这场该死的混血种战争，所以他周围死了那么多人。
反观夏弥尔，口口声声说最爱哥哥，会作为保护伞保护哥哥，结果他/娘//的要个帮助还要耗费自己一次机会，耗费就耗费吧，结果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豆腐渣工程，刚送走大穷神，又迎来大衰神，他要是出去见到夏弥尔，一定扛着她如安塞腰鼓使劲暴揍她的屁股。
“病毒导致的进化结果是成为龙种，产生由龙种构成的军队，征服世界。这类龙种与普通龙种不同，不会使用启示，甚至体内血液不包含任何血统，但它们的身体素质却能超过龙种，达到金刚不坏的地步......它们是最理想的军队，基本没有弱点，不死不灭。”
“基本？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方法？”
“超级龙种的力量，或者内部爆破。”
“内部爆破？”
“外表如钢，但里面如泥，如果哥哥能在它把你吞进肚前把炸药塞进去，那它就会死。”
“这不简单，它现在就张着嘴，我对一颗白磷弹......”
“但你没这个机会，哥哥，顺便说一句，你的师兄师弟因赶来的龙种，船只倾覆，现在生死不明。”夏弥尔关闭视频通话，“趴下！”
见多场面的战士，没有被夏弥尔所说的话影响，李泽瞬间趴下，也不管身体和船板撞出多大的声音，胸腔有多疼。
强光自上而下地照亮整个过道，不，或者说那是眼睛，眼睛的光像是舞台上的光柱，从他的身上扫过，而是注视着与它身形差不多大小的龙种身上。
“新人类”的身体忽然爆裂开来，黑色的血浆溅在李泽身上。
就像丢进了绞肉机或者榨汁机一样，整具身体的血肉碎成了沫子，李泽身上除了血浆还有这些黏稠的东西。按照夏弥尔的说法，“新人类”的身体可能用大口径狙击步枪都不会有一分伤害，但眼见为实，它已经成为了无法再拼接起的碎片。
李泽吞了口口水。
随着目光的注视，他发现这艘船的船体又小了一半，一只硕大的尾巴，将这仅存的一半再度砍小。
那是一头龙，但全是骨头。骨龙巨大的身子犹如哥斯拉那般不知道怎么在海洋上悬浮，直立行走在海面上。身体撞碎了面前阻挡的空间，Agares娇小的身子因启示的反噬，一口鲜血，倒飞到李泽头上的船舱过道。
该死！
那是巨大得无法估算的胸腔，空无一物。一颗颗牙齿紧密的排列着，那是类似暴龙等食肉恐龙的口腔，但牙齿的锋利与数量，比食肉恐龙更甚几分。两支庞大的犄角，依附在后头骨上，眼眶中的绯红光芒，似乎就是它的眼睛，直接紧盯着他们的物体。看起来似乎有几百米长的翅膀，光秃秃的只有骨头，活像标本馆里鸟的骨骼样本。
这就是夏弥尔所说的“贵人”？
李泽连忙起身，艰难地从边缘处向上攀爬，这里只有他和Agares两个活人，Agares要是死了，他还真没多少办法。
可他低估这个新龙种的能力。每一次迈步，海面都是直接颤动一下，而那足骨下方的地方，海水几乎都会下沉几米。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只有骨头的怪物，竟然会有这么沉重的重量，当然，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它竟然真将海洋当成了陆地。
“康斯坦丁？”勒布不顾形象，大叫地站起身。
“你知道？”菲利普询问。
“你是不是忘了唐昊发来的报告中，有弗拉德对于康斯坦丁的描述？”勒布满心惶恐。
“你我都不是那场战争的见证者。”菲利普让人修复卫星图像，已便清晰度更高些，“那场战争只活下来几个人，目的就是为了讨伐身处北海被发现的龙种，但没人能想到，那不是龙种，而是超级龙种，光它的翅膀展开长度，就超过了一公里。”
勒布望着屏幕上逐渐清晰的骨头，还是认出了当年唐昊凭借记忆让人描绘的模样：“还记得弗拉德说的话吗？‘一头真正的龙，他的名字叫康斯坦丁，是守护路西法的执行官。北欧神话中有尼伯龙根的
第八十一章 环庭之蛇
【地狱骑士】
这样的名词字眼，在游戏中作为一种职业或是称谓，都能让人联想到其恐怖的实力。现在的康斯坦丁真犹如来自地狱复仇的怪物，只为夺回自己守护的公主......它的身上竟然升腾起了火焰，火焰里全是撕心裂肺吼叫的灵魂。
“Tradere！”
空无一物的喉咙喊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是拉丁语，意味“交出”，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方手里的某件东西。
如果有人认为全是骨头的龙种只会使用蛮力奋战至死，那显然大错特错。康斯坦丁抬起手骨，缓缓向上，对手便像被什么控制一样，挣扎着飞向50米的天空，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撞击在相对身体大小距离近二十米的海面，巨大的响声震裂四周不断冒腾的人鱼群，凹陷的海水激起几十米的巨浪，犹如锋利的宝剑，刺穿龙种的眷属，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凹陷，直到一个峰值，才停下回落。
康斯坦丁松开钳制的手。无法抗拒的重力与精神压迫瞬间消失，让龙种得以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
嘴边、眼珠、鼻孔......以至在察觉不了的地方、身体的内部、细胞、脏器都遭到了爆破。
这是极度恐怖的怪物！
仅仅抬手，就能造成内创伤让其丧失百分之九十的战斗能力，不、百分之百都不觉得过分，龙种悲惨地哀嚎着......这是怎么样的恐怖的力量，恐怖得连呼吸都觉得全身疼痛。
“Tradere！”
康斯坦丁抬起右手臂，手掌似是在对什么做出指示，以七十度角轻摆。
紧接着......龙种发出瘆人的惨叫。
一柄巨型的剑，贯穿蜷缩的身体，穿过挤压在一起的近七层的身体，辗轧着骨头将它的身体逐一破坏成十几段，最终在最后一侧停下。钻心的疼痛开始逐渐麻痹神经，它能感受到身体最后的那侧堆积着多少自己的骨头，然后穿刺仅剩的脏器、皮质。丧乱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炼狱的地域，浓郁紫色显得有些漆黑的火焰顺着它的整个身体灼烧起来。
如果可以翻滚，它一定会那样做。但是......它完全做不了那种动作......大脑无法再控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全身的中枢神经以及脊骨全部被毁坏殆尽，连投降臣服都做不出，还怎么去叙说翻滚。
“Tradere！”
康斯坦丁仰天嘶吼。它的脚终于开始行动，手掌挥下裹夹起的旋风，让眼睛无法睁开。
凭借战士的直觉，龙种侧身躲过，但康斯坦丁巨大的冲击力道，让脚下的海水向两边足足退去数十米。锋利的爪子，像是取人头颅的镰钩一样，慎人地抬在空中，上面挂满了直击死亡的人鱼尸体。
龙种的尾巴横向甩动，它想将自己的尾刺刺进康斯坦丁的骨头......面对如同丧尸的怪物，理智也不容它多想。
这种情况下，龙种占据的上风，康斯坦丁虽然强悍，但却没脑子，打架更像只会使用蛮力而不会计谋的机器，龙种的攻击手段远胜于康斯坦丁。尾刺击穿了一段胸骨，龙种终于抓住了打败的先兆，再如此几次就能把胜利天秤向自己倾斜。
可在胜负即将分明时，康斯坦丁的眼眶掠过更为耀眼的光，它的翅膀开始长出了血肉，羽毛一根一根地镶嵌进入，六翼......大天使！
可怕的力量，两者都是令人害怕的怪物。
蹂躏，该是形容这片海域的词语吗？
它们光是动上一动，气流就如怨鬼缠身般四处飞散，加之战斗的支撑，粉碎性的冲击，更要将四周的一切扯碎。
李泽忽然想起《圣经·启示录》里那句话。
——天上又现出异象来。有一条大红龙，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
——他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
——在天上就有了争战。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龙也同他的使者去争战。
——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
面对混血种以死相博都束手无策的超级龙种，即便已经丧失大天使神扥的康斯坦丁也能轻易地压制，这是何等豪壮的力量。
天使真的就那么强？李泽的心里掠过这个念头。
‘黎明"是从天使长身体里提取的血液进行加工制造的产物，‘黎明"，能轻而易举地洞穿龙种，也能洞穿原罪，这是夏弥尔在他面前亲手做过的事情，但天使长也归于大天使。六翼天使，是所有天使的战力天花板，可大天使能轻易压制恶魔的天花板，这是一种什么概念？大概的意思，就是打OBA游戏，你还在打兵打野刷经济准备买第一件装备的时候，对方已经开着金身和复活甲单刷大龙了......这是什么不平等对抗？
还是说康斯坦丁是特殊的？
李泽手扣着舱壁上人鱼爪子留下的洞，这哪像攀岩，他的手都开始出血了。本以为轻而易举，没想到真正动手的时候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嘴说不如动手”的含义。
“夏弥尔，说话，康斯坦丁是不是来帮我们的？”李泽对放进衣兜的手机大吼。
良久的沉默，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身旁忽然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李泽心里一紧，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湿滑的东西落在了肩膀上。李泽“啊”的一声怪叫，慌乱中居然忘记了手里的活计，而是往前一靠，额头直接撞进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扑鼻恶臭顶的鼻子生疼，几道黏黏的液体顺着脑壳流进了脖子。
接着一阵让人牙酸的机械摩擦声，船体收到风浪的波及开始摇摆不定......所以现在是谁在控制着理论意义上百分百沉没的船体还漂浮在海上？
“别动！我劝哥哥你还是别抬头看。”夏弥尔的声音响起。
李泽这才想起脑袋还在那堆东西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当下一动不敢动。可这也不是个办法，手指死死扣住洞口，小心翼翼地挪出脑袋，抓着我的脑袋，拔萝卜似的把我从里面拔了出来，结果更多黄色的液体流进衣服。
一具只剩上半身的人鱼死尸！
隔着几条海带与几丛水藻，那具死尸被无数个海贝牢牢钉在洞壁上......原来贝壳还能当凶器。肌肉已经完全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