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审查
“准备OK！随时可以开始！”坐在被LCL溶液充斥的驾驶舱内明日香的嘴角微微上翘，那段短暂的“假期”并没有让女孩的身手落后太多，只要换上驾驶服她就永远是那个自信满满地EVA驾驶员。
然而耳边回传过来的声音却让她略有些不爽的“嘁”了一声。
“丽你那边怎么样？对于新机体感觉如何？”最近这段时间里面，即便是明日香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原本的家里面又多了一位同居人的事实，而且新入住的那位和她各个方面的相性都差劲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那种唯命是从的乖乖女有什么好的？”明日香心里不爽的想着。
丽目前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温和听话的同时还有着哪怕明日香故意诋毁却也不得不承认的可爱样貌，事实上直到今日为止她依旧记得当丽进行完了所谓基因调整之后，因为疲惫所导致的柔弱模样……说上一句我见犹怜，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恰如其分的了。
当时浑身无力斜倚在白煦怀里的她，眼帘因为疲惫而不由得低垂着，这样一来长长的睫毛便越发显眼起来；而本就白皙到了稍微有些不太健康的皮肤上则少有的多了几番红晕，小嘴微张任人摆弄的模样简直是……明日香狠狠地摇摇头试图将这种微妙的情绪尽数驱赶。
当然好看归好看，她明日香本身也是一位足够完美的女性，遇上这种情况顶多是在心里对对方多了几分接受而已，真要说些有的没的那就全然是妄想了。更何况除了这短暂的一幕之外，丽所留给她的就没有其余好印象了。
像是无论白煦说什么都会轻声应是的乖巧，每天都戴着眼镜捧着一大堆资料仔细阅读的死板，还有对谁都不愿意开口的那份“傲慢”，无一不是女孩对她印象下降的完美理由。
没错，丽的无口在她看来就是一种傲慢。明明在对着白煦的时候还是很能说的，可偏偏对着其他人就只剩下了礼节性的回应，这不是傲慢是什么？当然在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女孩下意识的忽略了丽和白煦的对话内容90%以上都是关于学术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听不懂吧。
但不管怎么说明日香认定自己绝对和这个乖乖女优等生合不来，哪怕现如今她作为自己的辅助者一同坐进了二号机的驾驶舱也一样。
“说不定她进来之后二号机的同步率反而要下降呢，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把她赶走再重新来一次，这样的话他们就能明白到底谁才是拖后腿的了吧！”在丽同白煦汇报的时候，明日香心中有些恶意的想着。
“博士，目前机体状况良好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实验，但我感觉二号机对我有所排斥同步率的话……”按理来说二号机的辅助驾驶员应该也是一身红色的驾驶服才对，但白煦还是特地做了一身黑色的驾驶服给丽，没办法红色这种过于明艳的色彩和女孩还是有些太不搭了。
相反，黑色的话就有一种黑化反转的感觉。属于相当值得留存的镜头。
“没关系，排斥就对了。”目前还在实验过程中的二号机根本没有办法全方位压制住明日香母亲的灵魂，这就导致机体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会受到灵魂本身的影响，不然的话就算是日后的初号机也只会在驾驶员出现强烈情绪的时候机体才会被灵魂控制。
要知道初号机里面可是蕴含着碇唯的全部灵魂。
由此可见完成品的EVA还是一件相当不错的兵器，至少不会经常失控。但现在的话谁让机体还没有完全成型呢，就连压制机体能力的装甲都被白煦粗暴撤除的前提下，一定的抑制剂是必须的。
“丽，你要做的就是在明日香的精神深入到污染区的时候拉她一把。”站在控制室的白煦冷静的发号施令。
“我才不需要她帮我呢，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能做到！”明日香的反驳来得几乎理所当然，“所以让她从驾驶舱出去，我才是二号机的驾驶员，有她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如果这次启动试验没有问题的话你才会是二号机的驾驶员。”疯疯癫癫的丫头说出来的疯话，换来了白煦冷淡中带着几分冷酷的回答，“EVA不需要没有自控能力的驾驶员，作为它的研发者我要比你更加了解这台机器，只要你想做就能做到，做不到只能证明你不适合。”
“喂，你什么意思啊？！”本来是一次完全没有被女孩太过认真对待的实验突然被加入了极为特殊的意义，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明日香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毕竟会这么说话的白煦意味着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这代表着他所说的一切没有商量！
换句话说，如果这一次真的表现不好的话，她就真的要被剥夺资格了。
“上次启动试验中你的表现稳定度很差，这影响到了组织对于你驾驶员身份的评价。所以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自控能力，那么组织将重启对你的审查。”
“这种事情早点说啊！还有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把这个拖后腿的扔出去！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她只会捣乱，还是说她犯的错误也要由我来买单吗？！这不公平，你回话啊！”
明日香大声喊叫的声音在驾驶室里面回荡着，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白煦不会给她解释，通讯频道依旧接通可是传过来的只有冰冷的倒计时。这个发现让女孩心中变得愈发愤怒与焦躁。
“呵，不就是一次实验吗？我会做给你看的！”最后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鼓劲，还是带了些自暴自弃一般的女孩如此宣扬道，“就算有这个拖后腿的在，就算你们事前没有任何通知，我也会做到最好！你们当我是谁啊，我可是惣流·明日香·兰格雷！”
“有信心是好事情。”就在明日香认定不会再有任何人给予她回应的时候，耳边却再一次传来了白煦的声音，“那么我就预祝你试验成功了，另外还有就是日后你所面临的危机也不可能有人提前通知，随时保持状态并能够经受起考验是对自己的负责任，不然对于我们来说损失的顶多是一台机体，可你赔上的却是生命。”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明日香用手狠狠捶了一下驾驶席。
“除此之外，相信你的同伴。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这一点还请谨记。”
第二八六章 交流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特地给她增加压力真的好么？”
“不是都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么？”指挥室里面白煦近乎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至于说为什么加持这个跟研发部门完全不搭关系的家伙会出现在这里……有白煦的手令在没有谁会纠结这个问题的。
而白煦的目的嘛……无论出了什么状况，只要有加持在明日香那边就无需他来操心了不是么。某人完全是抱着这种方便的想法来交朋友的。
“再说我也相信只是这种程度的压力根本不会对明日香带来什么影响，良治你对那个孩子也稍微有点信心啊。”
“用信任和期待来解释施压可不是什么太好的借口，白……我觉得你有时候对那孩子太苛责了。”
“苛责吗？”白煦对于加持的指责不置可否，必须承认对明日香加持是有感情的，尽管他所扮演的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考虑到日后的清醒，他这个父亲当的其实也未必足够称职。
毕竟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起小孩子而言实现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加持也不例外……白煦当然也是。
所以才会有大人都是自私的这种话。相反很多时候小孩子才是顾全局面的那一个，虽然他们的做法总是过于稚嫩。
“与其有时间非议我，我想你倒不如好好琢磨下太过于对她包容的自己究竟能不能一直对她包容下去的好。”盯着屏幕上闪过的一串串数据白煦头都没抬的回答道，
“被保护着长大的孩子与被放养的可不一样。前者会习惯的想寻找依靠，当她真的发现其实自己从最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说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而有的事情你我都没有办法去帮她的。”
“好吧好吧，我们突然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加持咧嘴笑笑试图转移话题，“话说了那么多，其实我对明日香也很有信心。她是那种想做就能做到的姑娘。”
“想做就能做到吗……就怕做过头了啊。”明日香的性格是怎么样两人再清楚也不过，或者说凡是EVA的驾驶员在性格上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憾，对应着明日香的便是偏激。
以及过分坚强下所掩藏着的那份胆怯。
“所以说她这次能做到什么程度我还是很期待的，如果真的能够合格的话那就证明她是二号机最适合的驾驶员。如果不行的话……早早退出去安心以一个普通女孩子的身份面对生活其实也不错。”
“普通女孩子啊，说的也是。”摸着自己长出了些胡茬的下巴，目光望向远方的加持喃喃道，“在这个时代选择当一个普通人是一件好事。
但是她不会接受的吧。”
“不接受的话就拼死去达到我的要求啊。”白煦微微眯起眼睛，在这种严肃的话题下他的表情却比往常越发的柔和了起来，“至少现在的一切还不用赌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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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优等生，一会你别扯我的后腿啊！不对，那个讨厌鬼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扯我后腿的吧！啊真的是烦死了！”坐在驾驶席上，刚刚的消息对明日香来说无疑是糟糕透顶，烦躁也由此而生并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丽理所当然的没有回话。
“喂，跟你说话呢！”丽的反应让女孩愈发狂暴，怒气冲冲的扭过头看到丽正对着一块电子屏幕不停地翻阅着什么，感觉就跟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考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平静了。
“你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哈我知道了，是那个家伙给你下的指示吧！”紧皱着眉头，明日香下意识的就把所有事情往最坏的方向上考虑，“人偶！”
“只是二号机的参数，博士交给我的还没看完。”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偶的字眼过于刺耳，这一次丽倒是回话了，只不过从声音中却根本分辨不出喜怒来。
明日香被说的一愣，而后撇撇嘴嘟囔了一句，“……那种东西有什么用。真到了驾驶的时候感觉比什么都重要，是二号机选择了我也只有我能够驾驶二号机。你到底明不明啊乖乖女，像你这种只会看数据的只要不制造麻烦就够了。”
丽，没有回答。
“再说二号机可跟你那用来实验的零号机不一样，这可是综合了各种数据准备量产化的专业机型。就算是你在零号机的试验中参与了不少，但那里面的技术相比二号机来说已经落后了不知道多少代吧。这些东西给你你看得懂吗？”
丽，没有回答。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还是说我说的全都是事实让你没办法反驳？哈我就知道，你到现在还抱着数据不放是不是为了等证明你其实看得懂这些东西，好掩盖你的无能啊？还有就是万一失败了你还能辩解说‘我努力了，博士’，呵真是好笑！
努力……努力那种东西，只要没有成功的话就连借口都在做不到。结果不好的话谁会去管你到底努力没有努力，又付出了什么？！”
明日香双手握拳狠狠的锤了下驾驶席，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下。
“那就是一个只看结果的混蛋，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明日香如此断言。
“博士已经尽他所能为你提供了最大的帮助，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一次倒是知道说话了啊，怎么我说他不好你心疼了？”明日香双手抱肩眼角上吊，“他自己的考量？那是什么！作为二号机的研发者不能将二号机处理好，结果却把所有的问题归结到驾驶员身上，除了逃避问题以外他还会做什么？”
“二号机的研发已经基本完毕。”
“你说什……”明日香被噎了一下。
“这些日子博士已经把二号机的完成度提高到了%，从驾驶角度已经完全可以操作。接下来需要进行的就是驾驶员与机体的协调调整，让机体与驾驶员完成协调，这是需要驾驶员来配合进行的工作。
我想，如果是合适的驾驶员的话，现在其实已经能够完成驾驶任务了。”
第二八七章 解题思路
“嘁，这还用你说……”停顿了一下，被丽刚刚那句话给噎的够呛的明日香过了好半天才不服气一般的回了一句。但熟悉她，或者说熟悉傲娇这种生物的人都明白，这其实跟女孩服软了没什么区别。
对此丽自然是没有回答的，自讨了个没趣的明日香在短暂的迟疑过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二号机上面。
说归说闹归闹，明日香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白煦提出的要求如果无法达到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兑现自己的诺言，换言之这次表现不好的话就真的完了。
她绝不是什么喜欢无理取闹的小女孩，说到底能够在这么小的年纪拿到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学位，同时还作为二号机的驾驶员取得了足够耀眼的成就，那么她根本就与愚笨二字无缘。
相反天才才是最常被用来评价她的词汇。
而对于天才来说，思想早熟几乎是一个通用标志。这样的明日香岂会不明白白煦在这种时候下达的命令就是绝对的，但同时也是她能够做到的。之前之所以抱怨连天充其量也只是为了能够多占到一些便宜而已。
至于说发泄不满的因素，顶多也就只有30%的样子。
她只是不爽什么都暗自决定的白煦，以及被他特别照顾进而目中无人的丽罢了！他们的做法被女孩当成了傲慢，而傲慢的家伙被人厌恶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气愤归气愤，可对于一名职业的驾驶员来说当坐到驾驶席上的时候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几乎早就成为了本能，屏蔽掉对自己不利的因素然后尽可能的将压力转化为动力，暂时还没有被压垮的女孩可谓斗志旺盛。
“同步开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与机体的共鸣，驾驶室作为EVA的核心中枢，明日香本以为多了丽之后多多少少会出现一定的干扰，但当她真的开始进行同步之后却发现驾驶席里面似乎与只有她一人时一般无二。
换句话说，丽既没有起到干扰……也没能起到积极影响就是了。
“她是幽灵吗？”虚无亦或是空白，这是此刻明日香对女孩最为直观的印象，联想到她平日里的一切女孩微微咂了下嘴巴然后想到，“真像个人偶一样，这样也能驾驶EVA吗？算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预想中的糟糕情况没有出现，这样好的开始让女孩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微微放下心来，只有她自己才是最好的！正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放空心灵，让自己尽可能的与二号机贴近。上一次启动试验时残留的记忆一点点浮现，那种熟悉的安心感令女孩烦躁的心情进一步变得平静……没错，只要是坐在二号机上我就是无敌的！明日香心底这么想着。
同步率稳步升高，同时上升曲线又足够的平滑且流畅。来自外界的观测数据令全体研究人员心中充满了振奋，白煦同驾驶舱里的两个女孩通了一次话跟她们阐述了下良好的情况与指示，只是从他的声音中却听不到太多的喜悦可言。
白煦的指挥听过之后便被女孩抛到一边，对她来说与EVA的同步让她着迷，而比起难以想象的舒适来说，伴随同步率的提升女孩最直观的感受却是一种被人保护着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那种就好像是被妈妈护在怀里，不用担心外界一切侵害。进而能够尽情释放自己一切软弱的感觉令人沉沦，那是足以放弃一切的安逸……也是每一个人在失去之后毕生的追求。
“明日香控制住自己！保持你的思维独立，你不是EVA！”充满着警告意味的声音在耳畔炸响，这让女孩稍稍回过神来但用处不大……就跟匆忙摇醒正在沉睡中的人一样，醒是醒过来了可转头就又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博士，切断第全部的精神链接，然后LCL内部氧气浓度提高2.1%强制唤醒驾驶员。”
指挥室里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同步率白煦微微蹙眉，一般来说驾驶员与机体的同步率并不好提高，这是近乎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二号机和初号机显然不能以常理论之，同样都是寄存着想要守护自己孩子的心愿，那来自母亲的灵魂可以说完全对驾驶员开放。
眼前的明日香还仅仅是将同步率提高到了污染区，等日后淀真嗣和初号机的400%同步率才真叫惊人呢。
但这却不是白煦放心的理由，相信在原著中的那些设计师思路绝对是一步步压制驾驶员与机体的链接，用增加两者的同步困难来解决这个问题的。白煦很清楚这一点，可惜却一点都不想使用。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明日香的思想波动太大。当她志得意满的时候固然能够很好的完成驾驶任务，当她产生自我怀疑进而动摇的时候，这种压制就足以毁灭一切。事实上清楚女孩结局的白煦很清楚这绝非杞人忧天。
这样一来再走这条老路无疑就是犯蠢了，更何况这么好的同步率如果不能完美发挥岂不是浪费，综合以上几点白煦才打算采用一个新的思路……确定女孩与机体的同步率阈值，然后在这个阈值上加设一道安全阀。
EVA的同步率污染区域绝非一成不变的，绝对领域这个东西通俗意义来说就是个人心灵对于外界的隔离，如果一个人的心灵足够强大那么他就越能抵御来自对于外界的影响。
白煦要做的就是在摸清楚女孩的底线之后，控制她只能够将同步率上升到安全阈值的顶峰，再想突破就需要利用特殊权限。由此既能够保护驾驶员的安全，又为她提供一条新的道路。
一点点从母亲的怀抱里面独立，也是每个人成熟的过程不是么。
他的这个思路来自于二号机的兽化模式。放开自己的心灵，任由机体自由发挥和所谓的兽化模式完全是异曲同工之妙。而这一次就是想要借助丽来帮明日香测定这个阈值到底在什么地方。
话虽这么说，可实际操作的话危险性还是有的。至少第一步就需要明日香能够从深度污染的情况下苏醒过来，重新掌控自己的意识……坦白说这很困难。
“直接切断这么多精神链接对驾驶员的负担太大，我断开第的链接之后丽你直接介入第二适格者与二号机的同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她拉回来！”白煦冷静的下达命令，与此同时驾驶席内丽的手边伸出来手腕粗细的电缆，电缆的一段则有着三枚骇人的巨大尖刺。
“是，博士。”女孩无比淡定的握住电缆将其对准自己的颈椎后端，待白煦三秒倒数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其刺入自己的脖颈。
第二八八章 暴力疗法（上）
“那一定很疼……”指挥室里面，看着丽把电缆插.入自己颈椎的加持没来由的感觉自己脖子一疼。
“没办法，也只有丽能做到这个了。”事实上白煦也不愿意女孩去遭这么大得罪，但他也着实没有更好的替代人选了。现在的科技并不支持这种直接式连入，除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之外短时间内就算白煦能够想到解决手段，也没有能力去实施。
换成另一个人的话，即便是他没有被这么一下子给弄死等到拔出线缆之后也绝对会瘫痪掉，丽至少还有无数个备用身体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就算再怎样怜惜女孩，白煦也不免习惯了将她当成消耗品来使用。
左右灵魂能够完整传输，只是更换躯体的话其实就和换一身衣服差不太多……大概吧。
而这其实也是白煦在很多事上格外偏疼她的一个因素，就算当成是减轻负罪感也没什么问题。哪怕丽从未对此产生过任何抱怨。
“丽准备吧，将明日香的意识给我拉回来！”
“是，博士。”
驾驶舱内，脖子上的尖锐刺痛让女孩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不由泛起了一阵痛苦之色，但很快足以让脑浆沸腾的信息流就让她没有去顾忌这个的想法了。
与身为驾驶员时不同，这样的直连可以帮助女孩进入到数据底层，按照世间万物都是由数据构成的这个说法，灵魂层面自然也不会例外。虽然目前人类还没有观测与认知的方法，可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还是可以实现这些目的的。
EVA本质就是没有灵魂的完美躯体，这意味着除了灵魂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具备的，包括容纳灵魂的空间。当驾驶员过于深入污染区之后灵魂位于的位置就将是这里，这样做固然能够为机体带来极大的操控性，可回不去的话就糟透了不是么。
海量的数据在女孩脑中闪过，对于人类来说平日里都依靠大脑潜意识来处理的数据此时清晰无误的出现在了丽的思维之中，如果就连动一动手指都需要海量计算的话那么可想而知维持一个巨型机体活动所需的数据流又该是何等的庞大。
好在女孩要做的并不是去解析这些庞大的东西，作为意识的最底层同样也是灵魂空间的最外层，她现在必须寻找缺口强行突入到二号机的灵魂空间里，然后把明日香……拉出来！
“找到了。”得益于丽的灵魂本质源于使徒这一点，相比起普通人类要强大得多的灵魂很快便寻找到了切入点紧接着一跃而入。
眼前的数据流被撕开，还没等反应过来丽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庞然的吸力吸引到了一处莫名的场所，周围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灰色的雾气萦绕让能见度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可偏偏身处这片空间却有种异样的安心，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
“温暖？”丽微微偏起头，疑问升起却又很快释然，作为被躯体保护的最核心、灵魂的归所，这里会让灵魂本身觉得舒适才是最正常的吧，哪怕是外来的灵魂。
“按照博士说的，既然灵魂空间存在的话那么深陷其中的明日香就应该在这片空间的最中央。而且这片空间其实很狭小。”将临出发之前白煦交代的事情再度回顾一遍，女孩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笔直向前，无论身处何处只要一直向前走的话总是能够抵达这片空间中心的，事实上只走了不到50米女孩就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待又走了几步坐在地上的明日香身影就变得足够清晰起来。
“明日香小姐，博士让我带你回去。”天知道在这个意识与灵魂的世界里面时间流速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可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速战速决都是最佳选择，所以丽的行动直率而直接。
坐在地上的明日香蜷着腿双手环保膝盖，从侧面看就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虾米。根本不用什么所谓的心理学分析也明白，这个动作本身就象征着对外界的排斥以及过度的自我保护。换言之，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最常用的姿态。
灵魂即为本质，深陷这处空间的灵魂一举一动都失去了掩饰，由此在外面一向骄傲的明日香才会表露出这种模样来。现在的她其实表层意识已经极为淡薄，维持自己存在的仅剩下那些纯粹的潜意识了。
这样的她在听到了丽的呼唤之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女孩又试着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语效果依然不明，直到她走近明日香用手去拉对方的时候，明日香这才把之前埋在膝盖里的脸扬起，目光空洞。
“带我回去？为什么？因为命令？”明日香嗤笑。
“因为命令。”丽依旧平淡。
“呵，你也就只会遵守命令了。人偶。”
“我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我诞生的使命就是遵从命令，那么依照命令活下去就是对的。”丽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博士告诉过我，只要活下去总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
“不，还不知道。”
“但我总会知道的，你想这么说？”
“是的。”
“哼，那你就走吧。去活着找你的意义，然后一辈子都找不到。”明日香如此断言，但纵然如此她依旧没办法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摇。这让她感到越发不快。
“找不到也没关系，在那之前我只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现在博士要求我带你回去。”丽再次伸手，这一次没等触碰到对方就被明日香狠狠拍开。
“离我远点！”明日香对女孩怒目而视，“博士、博士、博士……那个混蛋究竟有什么好？除了自顾自的把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之外他还会做什么，既不温柔又不可靠，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傲慢。那样的家伙干脆去死算了！”
“博士很温柔。”丽否定着，尽管相比起明日香激烈的口吻她的语调平淡到了极容易被忽略。
“自从他出现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凭什么他就能那么肆无忌惮的的发号施令？他有没有考虑过作为当事人的我有多么的努力，多么的不容易？他考虑过吗？没有！从来没有！我也好，其他人也好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他的工具！
你也一样！”
“做博士的工具也没什么不好，博士很爱惜工具。”丽分毫不变的表情让明日香的气势汹汹为之一滞，这一刻她们两个一个如火一个似冰，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对立。
下一刻明日香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回手抽向女孩的脸。
第二八九章 暴力疗法（下）
“心灵、灵魂……无论怎么说都行，对于每个人来说自己的心灵都是狭小、渺小且脆弱的东西，而为了保护它们人类自己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将其层层封闭，毕竟只要不与外界接触的话就不会受伤了不是么。”
“包裹在灵魂外面的那层壳就是AT立场。”
“但是啊……人类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活下去的。并不强壮的个体、漏洞频出的躯壳、害怕孤独、畏惧黑暗，作为一个个体来说人类的缺陷实在太多，所以唯有抱团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续下去。”
“可与外界接触就不免需要开放自己的心灵，到时候受伤也就变得很普遍了。区别只在于有人在受伤之后就缩回了自己的防御内部，有的则依靠层层堆叠的疤痕愈发壮大。仅此而已。”
“这两者没有好与坏，既然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那么只要能够承担结果的话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也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不是么？如果明日香不愿意出来的话……这台二号机我送她了又如何？”
“但有些人，或者说绝大多数人并不是自愿沉沦。他们只是在特定的时候需要有人拉一把而已，只要从那个危险的状态中暂时走出，哪怕只是一小会，很多事情也都会变得大不一样。”
“你说呢加持？”
“我？我说啊……那种事情不重要吧。”用手夹着烟卷的加持呵呵一笑，“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说话神神叨叨的。”
“有感而发罢了……”白煦耸耸肩膀没有过多的去解释，偏过头朝着自己的部下询问道，“明日香深入污染区多久了？试验场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2分34秒，试验场的防御屏障已经被击破一道，目前还剩下三道。”
“那看来时间还算是充裕，再过5分钟或者第三道防御屏障被突破之后就开始强制执行驾驶员唤醒程序，同时切断二号机的能源供应，让二号机强行停下来。”
“是！”
妥善的下达完命令，白煦接着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远处的实验区域。随着明日香与二号机的同步率超过阈值，二号机的表现也随之变得狂暴起来，哪怕听从了丽的建议切断一部分的神经链接也没能让情况好上多少。
说到底EVA这种东西其实就跟科技黑箱差不了多少，仅凭人类目前的技术做到复制已经是极限，目前对于使徒这种生物的解析恐怕还不到20%……
这样一来，所有的实验除了伴随极高的危险性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科研人员倒不如选择驾驶员的能力……或者说是运气。
“丽，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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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的感觉是对的，灵魂空间内的时间流速要远比外界缓慢得多。这很好理解，就像是做梦一样，明明梦境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当事人可能才入睡不到1小时。
但这并不是女孩拖延任时间的理由，有些一根筋的她从最一开始就做好了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将明日香带回去的打算。
劝说？不存在的。
毕竟你总不能指望绫波丽去嘴炮吧……哔爆还差不多。
所以当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凭借本能行事的明日香挥手打向丽的时候，女孩非但没有感到半点意外，相反她的心里还生出了一丝满意的情绪。
要知道白煦当初可是在丽的身上进行了许许多多的实验的，包括但不限于记忆移植、知识传输、肉体改造之类，弄到最后就连白煦自己都不清楚女孩在这个过程里究竟学会了什么东西。
说到底没有些外力辅助的话，没有谁能够在她这个年纪做到位NERV首席研究人员提供辅助的程度好吧。再天才的人也是需要学习时间的，直接灌输的知识除外。
而在这些被灌输的知识里面包括了为数不少的各式格斗技，从正规的跆拳道、空手道之流到只追求杀伤力的杀人术应有尽有，再加上女孩被改造过近乎完美的身体，如果不是个子太小她完全可以和顶级流派的免许皆传相提并论，目前所差的也只是身高之类。
没办法，个子太矮的话攻击范围就有些小了，在顶级对抗中比较吃亏。
综上所述，在使用暴力方面蛐蛐明日香怎么可能是丽的对手……哪怕是灵魂状态。
只见丽微微向后仰了下身子就将明日香的含怒一击轻松闪过，右手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向前紧上一步，身子一转手臂一拧就将明日香的胳膊扭曲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
明日香被这么一弄，刚还坐着的她直接站了起来同时疼的大叫。
丽可不管这些，抬腿朝着明日香的侧腹就是一记横踢，平时都是用150公斤沙袋训练的踢技第一次真切作用在人类的身上，尤其还是与她同岁的小姑娘，明日香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目前还处在灵魂状态，光是这一下就能让她内脏破裂。
可这还不算完，深深清楚灵魂与平时区别的丽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彻底让对方就此失去意识，要知道灵魂这东西其实是不知道疼痛的才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感觉……能造成现在的结果无非是明日香的灵魂脱离躯壳时间比较短，仍旧留有曾经的惯性。
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压服她后面就会越来越麻烦的。
抱着这个想法，丽拉近了与明日香的距离，从侧面对着她的小腹就是连续三次膝撞，而后紧接一记背摔把女孩狠狠摔在地上，与此同时整个人向前一扑借助全身下落的力道用手肘直击对方的咽喉。
要不是灵魂体不会因为外伤而消散，明日香估计这会都已经死三回了……但就算如此女孩这会也不好受，之前那些抱怨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在生命的危机面前一切所谓的负面情绪都忽然变得不再重要。
生命本身的求生欲让她与二号机的链接产生了剧烈波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灵魂空间的开始出现震动，如果只有明日香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哪怕清醒过来想要脱离这个深度污染区域也困难万分。
不过好在丽在察觉到了这一切之后，当机立断的拉起明日香的手就想着这片空间的外侧冲去。
这一次……女孩老实极了。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第二九一章 控制权转让
“回来了！”
灵魂从与二号机融合的状态中脱离，只是一瞬间明日香就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因为那份躯体所带来的实感让女孩迅速从之前的恶劣状态中恢复。
死钻牛角尖很多时候只是需要有人在后面拉他一把，哪怕稍稍偏转开视线就能够回忆起刚刚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的偏激且极端，他们在那一刻并不是想要否定一切只是当时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这么一条道路罢了。
之前在灵魂空间里的明日香便是这么一种状态，尤其还是在负面情绪被无限制放大的情况下，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让人毫不意外。好在这时候丽把她拉出来了虽然过程有些粗暴，但结果是好的就没问题。
至少明日香此时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不体面的样子时，就立刻心底涌起一股“好丢脸、好想死”的心情，要知道对白煦她恼火自然是有的，但顶多也就是想给他肚子上来一拳然后用脚踩在他脸上摩擦的程度。
现在好了……没等她打白煦，自己倒先吃了一通足以致死的连击。
用手摸了摸隐隐传来痛感的小腹和脖子，濒死体验什么的实在太糟糕了。哪怕身上其实一点伤都没有，但女孩依旧还是觉得好痛，那种好像连内脏都一并搅碎的攻击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任谁都很难相信那是出自于一个如人偶般精致的女孩之手。
……好吧，明日香现在可不敢叫她人偶了。想到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挑衅，女孩由衷感谢丽的不杀之恩。
“但是啊……疼死了！”之前的疼痛绝非幻觉，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痛感却并没有削弱太多，相反正因为看不到受伤的地方痛感缓解得反而比起平均值而言更为缓慢。
“我说，你就不能换温和一点的方法吗？”女孩小声抱怨着，来自丽的回应自然是不会有的尽管心里无比清楚这一点，可明日香此刻依旧感觉到不快，明明自己被狠狠地打了好吧，就算没有道歉说句软话也行啊，这个人就连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的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恨恨的转过头去想要找对方要一个说法，或者说哪怕只是看到丽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变化的脸上多了一丝动容也好，然而在扭头的刹那吸引住她全部注意力的却是连接在女孩脖颈上的那根巨大的电缆。
不论怎么想人类的脖子上都不可能连这么一个东西吧，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那是什么？”就连明日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此刻的声音竟然有一些发颤，“二号机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
“为了能够绕过防护体系直接沟通到底层数据，这是必要的连接装置。”丽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以至于如果不是她的眉头时不时的皱起很难让人相信她这时正处在极其巨大的痛苦之中。
想也明白吧，这种物理链接必然伴随着被刺穿的痛苦，再加上需要处理的过量数据，大脑超负荷运转时脑浆近乎沸腾的痛楚，如果不是使徒级别的灵魂为她分担了绝大多数负担，换另一个人来这估计早就脑浆沸腾了。
“链接底层数据？”明日香刚想问做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必要，但联想到自己刚刚才被对方送灵魂空间里面救出来，一下子也就变得词穷……之前要求道歉的想法瞬间转变成了愧疚，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救她，到头来自己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要求救助者道歉什么的。
“简直是太差劲了。”明日香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但问题在于，就算深切的了解了这一切想要道谢亦或是表达歉意的话仍然很难从女孩的口中吐出。说到底如果能变得坦率起来她的生活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而正是深切的明白这一点，女孩变得更加自我厌恶起来。
“丽，汇报你们那边的情况。”就在这个档口来自指挥中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明明对某个人厌烦到了极限，但不知为何这时候听到了来自对方的指令明日香反而有些安心。
“第二适格者的灵魂体已经被救出，目前情况良好没有出现深度污染情况。”
“哦是吗，那看来运气还不错。”声音对面的白煦似乎是笑了一下，“明日香，现在你的状况怎么样？”
“好的不能再好了！”女孩赌气般的说道。
“你的情况还行，可惜外面的状况就不怎么样了。”白煦饶有深意的回了一句，听到他这么说女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暂时断开了与二号机的链接，最好的证明就是她根本没办法通过驾驶舱去观察外界的情况，明明二号机还在启动中无疑。
“别发呆了，现在丽已经替你接管了二号机的操纵权，但是她和二号机的相性可不怎么样，试验场都快被砸烂了。一会我让丽断开连接，将驾驶员资格转换到你的身上由你尽全力压制二号机的行动。”
“原来她替我做了这么多吗？”这样的念头在明日香脑中一闪而过，强行压制失控的EVA那究竟是怎样困难的一个任务简直不言而喻，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歉疚。
“回答呢？要是你状态不好的话，这次实验就暂时结束！”等了一会没得到对方回应的白煦再次催促。
“我没问题，你快点把权限转过来吧！”
“那就等再过10秒钟，由我这边统一倒计时。丽，转交权限之后注意观察数据。”
“是。”丽回答的干脆，对此白煦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直接开始了倒数，当数字归零的瞬间指挥室里同步敲下确认按钮，明日香只感觉自己胸口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憋闷的完全喘不上起来。
“这可……真是够劲的。”用手紧捂着胸口，嘴巴大张试图尽可能的摄取氧气，但女孩的做法完全于事无补与二号机同步所带来的痛苦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行压缩到了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面，四面八方都是未知的压力让人无法挣脱。
“她刚才都是一直在忍受着这个吗？简直就是个怪物！”女孩碎碎念着，“不行，二号机在排斥我的存在必须……必须尽快完成同步！二号机，回应我啊！”
第二九二章 大人的交易
EVA是“活着”的。
虽然从没有人证实过这一点，或者说这样离经叛道的言论哪怕宣诸于口都会迎来无数驳斥，可身为二号机驾驶员的明日香却始终坚信着这一点。
并非是出于那种“驾驶员的直觉”之类玄乎的说辞，光是坐到驾驶席上的异样安心感就做不得假，更何况这种感觉在上次试验中被拓展到了最大。
源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昏迷过后的她曾经遗忘了关于那次事故的大部分记忆，可直到不久前再度将同步率提高到了深度污染区域的经历却让她回想起了什么。
“你是在保护我对吗？我对你很重要的对吧……”承受着让人吐血的压力明日香却在试图保持平静，毕竟慌乱这种东西是毫无意义的，越是紧张越是如此，“如果我真这么重要的话，你倒是给我听话啊！！”
二号机的状态很糟糕，女孩完全不明白原本简单无比的同步状态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能进入，此刻二号机给她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位因女儿被夺走而陷入疯狂之中的母亲。
完全无法沟通。
“该死。”女孩低声咒骂着，右手捂着额头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头痛，这是一个糟糕的信号它意味着EVA已经开始通过神经反向对驾驶员开始侵蚀，即便是没有什么精神污染对神经造成的损伤依旧令人难以忽视。
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在意后遗症的时候，到了现在明日香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自己在最一开始时直接将同步率提高到超出阈值的状况似乎是白煦早就设计好的，为此他特地准备了第二位驾驶员进来，好将自己从那个糟透了的地方拉出来。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简简单单的将其归结为精神病的日常发作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之前所谓的考核……女孩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场考核其实从现在才算开始，那么她就更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了。
“再加把劲啊二号机……”女孩拼尽了全力，可依旧收效甚微。机体在排斥她，明日香这么想着但又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与EVA的适应性似乎与生俱来，根本没在这种方面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再者说来从极高的同步率中脱离然后还要再度完成同步的事情在此之前根本就和胡言乱语差不多。谁又会去考虑这种可能？
再者说来，如果真将EVA当做人类来看待的话，她也完全不擅长和人类进行交流的好吗。
“到底该怎么做。”排斥感依旧，弄得女孩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努力究竟有没有作用。双手紧抓着操纵杆试图让在外界陷入狂暴的二号机能够稍稍停下，可就连这也成了毫无希望的奢求。
“博士，切断二号机第精神回路，然后在实验室内喷洒浓度70%的活性抑制气体，同步向二号机注射神经抑制药物浓度为33%，1.5倍标准剂量。”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明日香精神一震，原本她还以为丽的工作从刚才就已经结束了呢，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还进行着某项不为她所知的额外工作。
“收到，立即执行。”伴随着指挥室的回答明日香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一轻，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心中的震惊与诧异接连涌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对于她都过于奇幻了点。
“人工对第神经组施加刺激，活性抑制气体的浓度再提高5个百分点。”在女孩的诧异中一条条命令被下达，虽然完全不能明白这些指令的意义是什么，但明日香能够直观感觉到二号机对她的排斥感在一点点的减轻。
或者说二号机的活性在被强行压制……能够保证驾驶员与EVA同步的情况下从外界调整EVA的状态，这根本就是个笑话吧。
可惜明日香这时候却完全笑不出来，而等到排斥降低到了足以承受的时候就听丽对她说道，
“第二适格者，请再次尝试与二号机进行同步。”
“是是……”明明成功近在眼前，可明日香却一反常态的提不起精神，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似是对丽又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感慨了一句，“看来那些知识……还是有用的啊。”
回想起自己在此次试验中丢脸的表现，女孩咬咬下唇。
“这一次真的是……完全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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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没问题了。”在指挥室里看到二号机从刚才的横冲直撞一点点消停下来，白煦就知道这一次的实验基本上已经是成功了。甚至于他还获得了一份相当宝贵的情报。
能够清楚探明明日香和二号机的同步率阈值以及机体对驾驶员排斥程度，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开发出二号机特有的战斗模式，而且是副作用比较小的那种。
“恭喜恭喜，看来这一次费尽力气把凌波从重樱带出来真是值得的。”一旁的加持拍拍手向白煦道喜，他也看出来了这次实验成功丽的功劳至少占到80%以上，“白，你培养了一位厉害的学生啊。”
“恰逢其会吧，很多事都是没办法复制的。”这倒不是白煦谦虚，像是丽这么得天独厚的存在除了渚薰之外根本不会再出现第三个，而那位渚薰又是除了碇真嗣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类型。
“强大的灵魂，可随意更换的身体。这种事情普通人哪做得到。”白煦笑着摇摇头，“从某种角度来说，运用科技黑箱和无法普及的技术本身就是一种作弊了。”
“那是你们科技人员的说法，对我们来讲结果是好的也就够了。”加持拍了拍白煦的肩膀似乎是在宽慰，“晚上去喝一杯？”
“算了吧，我觉得你还是去安慰下明日香比较好。管理驾驶员的情绪是你这个监护人的工作吧。”白煦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被人打败了，那个丫头还不定要怎么纠结呢。更何况一会她还得受下刺激。”
白煦没有明说，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个所谓刺激是来自丽，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女孩那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的躯壳可谓直接报废了……那看上去就跟死掉没什么区别。
好在之前白煦就做好了灵魂上传的准备工作，一会试验完成后丽直接把灵魂传回重樱的总部在更换一个躯壳也就是了。
顺便……把关于二号机的绝大部分数据参数一并带回去。
这同样也是交易的一环。
第二九三章 变成讨厌的大人了（笑）
西历2015年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11年了吗？有时候总感觉我都快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11年在白煦那并不算漫长的生命中几近占到了半数，对于一个短生种来说以十年为单位无疑是一件足够奢侈的事情，纵然是白煦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的经历带给了他某些不可磨灭的痕迹。
对于自己那个时代来说堪称黑科技一般的知识，沉稳而老练的处事方法，习惯了的高高在上姿态，以及越发深沉起来的心灵。
说归到底，他……
终是，不复少年。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只剩下那颗追求愉悦的心了吧~~极具个人色彩的恶趣味。
不过这些终归没有什么值得惆怅的就是了，或者说对于白煦来讲这种事情就连困扰都做不到，和一个成年人扭过头来去看十几岁的自己类似，除了感觉到幼稚之外大概不会剩下太多强烈的心理波动了。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当他回去之后又该用怎样一幅脸孔来行事呢？虽然说带上面具这种事情对如今的他来讲早已驾轻就熟，可就连羽川翼那一关都过不了吧，那个女人……真是越了解越觉得恐怖。
说不定当初阿良良木历没有选择她，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意识到了这女人的可怕本质吧。某人无不恶意的想道~~
“一想到堂堂NERV铁血分部总负责人，SEELE首席科学家，掌握着大量专利垄断了最新一批科研成果的你在不久之后又要回去读高中，我就觉得好有趣~~”白煦耳边传来系统小姐满含笑意的声音。
果然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在某些方面系统小姐的恶趣味并不比白煦来的差……尤其是涉及到了白煦的时候。
“读高中啊……”这么一想高中生活都是11年前的事情了，陌生几乎是必然。尽管这次如果成功的话他几乎板上钉钉的便会越入到长生者行列，但长生者的心态与生活模式他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学习、去适应，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习惯。
在这点上，就连雾枝那只有些蠢萌的小蝙蝠都足以成为他的前辈。
“真是搞不懂那些动画主角为什么在弑神、当上黑魔王、捡到死神的笔记本、被吸血鬼咬了、成为火炬之后还能老老实实的回学校上学。果然是天大地大上学最大么……”白煦饱含无语的吐槽着，至少现在让他回去上高中的话大概只有无聊这一种感觉。
“当然那种闲适的日子或许也不错……辛辛苦苦那么久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的话。”摸摸下巴，白煦又觉得这种宽慰自己的想法或许并不算靠谱。就和他现在看待明日香一样，恐怕等自己回去之后面对那些曾经的同学，也只会如同看待小孩子一样才对。
“不过也不一定……”想到自己班上名为夜神月的规格外，天知道那些曾经的主角们会带给他怎样的意外，意识到了这点白煦心中罕有的泛起了好奇的情绪，“说道明日香……这丫头在干什么呢？就连我回重樱去她都不知道来送送么？”
没错，经过SEELE的调任白煦不日将去迎击使徒的最前线上任，理由当然是作为对EVA最了解的人他有义务为战斗在第一线的孩子们调试装备，可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但总归无法脱离监视、窃取之类的指令便是。
作为铁血分部的支部长以及整套EVA系统的总工程师，单从职位来说他丝毫不比老碇来的差，再加上作为一名纯粹的研究人员，SEELE的老人们对他可比老碇放心的多。说到底白煦最大的野心就是研究透彻使徒不是么？对那些人来说，这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送你？你走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也不想想自己到底都对人家做了什么？”
“怎么你说的好像我把她糟蹋了似的？”白煦满是无语的反问，“我可不炼铜的好吧，再说明日香在我的教导下可是有好好地成长了不是么。在这个年纪能拿到3所大学的博士学位，学会独立驾驶飞机，编程水准晋升世界一流……这一切的一切没有我她做得到吗？”
“代价就是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她在学习，在别的女孩约会的时候她在学习，没时间玩耍、没时间打扮甚至没有时间发脾气……你管这叫好好成长？”
“好歹我也帮她保护住了头发是吧……”白煦略略有些心虚。
“要不是她差点从楼上跳下去你会帮忙？！”系统小姐真是无语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过用因果点去兑换强制别人学习的物品的，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
虽然因为过于忙碌的生活，让明日香根本没时间傲娇就是了……就连她最喜欢的加持，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了一种形式上的口号。毕竟每天睡眠时间不足3小时，清醒全靠药物维持的孩子还能讴歌个屁的青春。
更何况明日香其实只是希望从加持身上获取安全感罢了。
顺带一提，明日香站在楼顶逼着白煦立字据的那一幕被系统小姐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准备永远收场来着。
“哎哎算了，不来就不来吧。这个小没良心的……”按照两人的约定，只要明日香完成了白煦预定的学习任务他就不会再来干涉她的生活，万幸的是就在三天前那些苛刻的条件终于全部达标。
现在的话……她应该在实验室调整二号机的参数？额没办法，这丢失的几年时间让女孩都快忘记了怎么休息，就算是叫嚣着等解放后要怎样怎样，但等真的没有了束缚之后她还是习惯性的去继续之前的生活。
当然比起没日没夜的学习来说，能够好好睡足6小时这点，就已经称得上是天堂了。
用手抓抓头发，拎着自己的箱子白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微微笑笑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台子上，然后打开了屋门。
“你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走了？”房门外，斜靠在墙上的明日香意外却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那里，身穿着一条热裤、上身则是吊带衫短袖防晒衫的她，嘴里嚼着泡泡糖右腿蜷起踏在墙上，俨然一副小太妹的打扮。
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副模样的丫头竟然会是被各大学院竞相邀请的一流研究员吧。
“来送我？”白煦脸上泛起浓郁的笑意，显然女孩的出现令他很开心，至少……那些付出没有白费。
“想得美。”女孩翻翻眼皮斜了他一眼，而后提起被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还没等白煦询问“送我的？”，就听女孩解释道，“你回重樱的时候把这个给丽带过去，省的我寄了。”
“好吧好吧，看来我就是工具人的命了……”嘴上这么说着，但白煦还是从女孩手里结果了袋子，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除了一盒点心之外，还有一条包装得很好的领带，丽可用不上那东西所以礼物的归属完全就不言而喻了。
笑意愈浓，对这个傲娇的丫头来说这已经是最明白不过的心意了，大概这辈子都没法从她嘴里听到“路上小心”几个字了。好在这也不错~~
“好了东西肯定给你带到，冰箱里留了点我前几天做的熏肉，晚上要是没晚饭记得吃了。”
“知道了，快走吧！碍眼……”明日香走到了白煦面前一脸嫌弃，而这时白煦才发现对方竟然不知不觉间就长得这么高了……果然小孩子是一个不留神就会长大的物种么。
“到了重樱也别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还在睡觉，你打了我也不会接的……啊！”虽然女孩依旧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可白煦还是招招手作为道别，然后手放下的时候顺势狠狠的在女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而没等她反击白煦已经跑出了老远了。
“手感不错，谢谢招待~~”
“去死吧！老混蛋！”
第二九四章 龙回故乡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接我。”乘坐NERV的私人飞机，一路安稳而又便捷的抵达了重樱之后，白煦没想到老碇竟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给自己，“应该有快10年没见了吧，葛城。”
“叙旧的话还是等等再说吧，”相比起白煦轻佻中带了些许喜悦的表现而言，许久不见的美里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事实上他们之间也没有多熟也就是了……尤其还隔了这么久的时光，“碇司令一直在等待您的消息。”
“碇司令啊，我知道了。”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变，白煦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老碇的想法，点点头后便随着美里的指引准备上车，只是没走几步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美里说道，“啊对了，良治那小子在铁血过的不错。再过几个月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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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带着我，我估计就连路都不认识了。”跟记忆中迎接碇真嗣时的状况完全不同，怎么说也都是NERV一方大员的白煦所获得的待遇自然是常人无可比拟的。
刨除掉作为日后战场总指挥的葛城美里之外，其余光是随行保护的黑西装就足有8个之多。因此完全避免了某个女人忘记自家总部究竟该怎么走才好的窘境。
一路保持三分游山玩水的惬意与七分故地重游的怀恋，相比起身后美里心中的五味杂陈白煦表现得可就要自如洒脱多了，心理负担？完全不存在的……
“这地方的变化可真大……”不得不说在世界级的无条件注资之下，哪怕是新建一座城市这种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变得真实起来，至少白煦就很难想象出当初这一片荒芜的空地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
“在维持着一座新兴城市的高速发展同时，还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座战斗堡垒，虽然以前听碇司令还有赤木博士和我形容过这番盛景，但果然还是亲眼看到才能理解这份震感啊。”
赤木博士指的自然是直子……只不过相隔这么多年之后，在场中通过这个名字的人恐怕就只剩下白煦和美里两个而已，而美里还是单纯由于对方是自己好友母亲的缘故。
“真的……值得么？”白煦心中随意感叹，却又转瞬将这份情绪化作了一抹意义不明的轻笑。
“从这里坐上去就是碇司令的办公室了，后面的事情以我的权限没资格旁听，所以就送你到这。”穿过漫长的地下通道，一行人走了将近1个小时才总算抵达了这座地下都市的核心部位，而也是在到了这里之后，白煦才渐渐对周围的一切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辛苦了，后面我自己就可以了。”没有与美里客套白煦点点头表示明白，顺带他记得老碇的办公室应该不在这地方才对，但想来这应该也是最近这些年变化的一环就是了。
美里一直目送他走近电梯，待电梯门将对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隐去，美里这才极没形象的长叹了一口气，单手扶额整个人都像是燃尽了一样……
虽然说白煦自始至终都表现得足够和善，可作为当事人的美里却几乎要紧张到将自己脑袋里的弦崩断掉。谁都知道当初白煦的离开是有着老碇故意为之的成分在里面，即便当初的美里仅仅是一个权限不高的底层雇员，也对研发部的实际掌权者、NERV第三号掌权人的出走有所耳闻。
当时流传的各种风言风语就别提了，在所有留言都被极其迅速的压制下去之后，反而更让人怀疑其欲盖弥彰的可能性。
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白煦在铁血分部的各种风生水起，从最一开始的强化药剂到各式EVA的研发与强化，这个男人似乎成为了一切不可能的终结者，凭借这些功绩他的地位也自然是水涨船高。
别的不说，美里自己就用过那种出自白煦的强化药剂，而之后的效果……美里承认，军部的大佬对他一致表示支持是很容易理解的。
在死海文书预言里使徒即将再次出现的现在，这个男人突然回到重樱很难让人不怀疑到“制衡”两个字上面。可无论是碇司令还是这位后起之秀全都不像是易于之辈，美里几乎已经预见到NERV接下来的混乱以及很有可能出现的悲惨未来。
“哎……”心里叹了口气，然而最麻烦的是美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那么就在葛城美里百般纠结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白煦又究竟在做什么呢？答案当然是……
“真是好久不见了碇司令，”这片宽广却又空旷阴沉的办公室似乎成为了白煦印象中唯一不变的地方，有些讽刺，“冬月老师，您还是这么硬朗。”
“哈哈哈，都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那个强化药剂，我现在可没有几年前的那股精神了。”面对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即便是一贯严肃的冬月也露出了少有的和善，尽管在外人看来他们早已决裂。
“有用就好。”白煦冲自己的老师点点头。
“这一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碇源堂嗓音有些发暗，“比起我们的预计，你要早回来了至少3个月。原本我还以为带着亚当回来的人会是你。”
“没办法，SEELE的那群老人其实也并不怎么信任我。或者说，不能随时被他们一手按死的人他们谁都不信任。”没有任何的铺垫双方直入主题，而显然这样直白的对方双方都表现得习以为常，毕竟……做他们这行的又哪来的什么立场。
没有立场，也就无所谓阵营与背叛。
“你早些回来也好，谁也说不准使徒什么时候会回来，有你在EVA的情况就不必让人担忧了。”冬木隐晦的替自己学生说了句话。
“您可饶了我吧。”白煦笑着摇摇头，“有您和碇司令在我还想着总算能歇歇，研究点自己想要研究的东西呢，这种事情让律子去忙活不就好了。虽然我在使徒方面的研究有些独到之处，但她可是全才。”
“可她在EVA方面终究比不上你，没有你的话别说已经进入完成阶段的六号机、五号机和四号机，就连二号机都不可能在如今这个时间段完成。不必谦虚，初号机的后续开发还需要你来帮忙。”
“都是些机缘巧合。”在老碇面前白煦努力保持着谦逊，只是提到初号机……“我听说第三适格者已经找到并且被带回NERV了？”
第二九五章 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这种东西从广义角度来说自然是存在的，更不用提对于这个世界来讲，白煦的到来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超级陨石撞击般的影响巨大。
且不提两位已经开始散发出某些橘子味香气的女主角，单单是在使徒到来前夕就成功进入NERV的真嗣小哥，就意味着某些事情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明就是一旦你在NTR作品中成功带入了女主的视角，并因此获得快感之后，就再也没办法直视纯爱了一样。
毕竟在成长总是伴随着遗憾的嘛（笑~~）
其实说起来碇真嗣的提前入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由于白煦的插手导致原本开发进度并不怎么理想的零号机和二号机提前数年完工不说，其余型号的EVA也陆陆续续开发了不少，其中就包括被分配给渚薰驾驶的六号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初号机原本用于在第一线抗击使徒的决定性意义不免产生动摇，说到底SEELE的老人们只是想要阻止由使徒引发的第三次冲击而已，至于说过程如何他们并不在乎。
但老碇可不这么认为啊，初号机寄宿者碇唯的灵魂，一旦废弃计划对于他这个可以为了老婆毁灭世界的人来说无异于世界崩塌。
甚至于谁要真是那么干了，不用等使徒到来老碇自己就把世界肃清了都说不定。
那么为了能够让初号机体现出原有的价值，碇真嗣的存在就显得必不可少……虽然他们的父子关系引起了多方非议，而且又不能像是原著一样在使徒到来时才让那群家伙捏着鼻子承认这个结果，可总体来讲仍旧是利大于弊。
更何况经受了一定训练之后再上战场的碇真嗣，总比赶着鸭子上架要好许多。
“第三适格者是碇司令的公子？真让人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老碇的办公室里面，既然把话题扯到了碇真嗣的身上，白煦就显然没有放弃的打算。
“一个不成器的小鬼罢了。”
“喂喂别这么说啊，虽然父亲看儿子的时候眼光总是挑剔的，但既然是流淌着您的血脉那肯定会有不凡的地方才对。”白煦笃定，然而老碇却完全不置可否。
“没有才能，也不具备什么天赋。”老碇在损自己儿子的时候话稍微多了点，“是一个麻烦的小鬼，用处……也就只限于驾驶EVA了。”
“光是这一点就很了不起了好吧，我看应该是碇司令对他寄予了太多厚望，所以才这么认为吧。”
“给予厚望么？”碇源堂的声音里少有带上了一点缥缈不清的味道，真嗣那双像极了他母亲的眼睛……不过这点事情就连在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都做不到。
“能起到原有的作用也就够了，”低沉的嗓音像是给真嗣的未来确定了无可更改的方向，只是他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白君你要是有兴趣的话，第三适格者……应该说所有EVA驾驶员的培训任务，就干脆教给你来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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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碇那里揽来了一项闲差，但白煦本人倒还算比较满意。培训EVA的驾驶员，从职能上讲不可谓不重要，但实际上却与整个NERV的管理机构毫无关联。
算是一个地位不低的闲差吧……
事实上，对于他这个外人怎么想老碇都不可能委以重任才对，一如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基地时的那样。
至于说驾驶员培养工作的进度问题……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吧，反正值钱的是EVA又不是驾驶员，死掉换一个就好了。再搭配上一些能够让机体狂化的模块，以及后续开发的模拟驾驶员系统，将这些才14岁就被逼着上战场的孩子们直接看作消耗品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甚至于大着肚子开EVA都是可以的哦~~就是驾驶服需要重新设计这一点有些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这种在刀口喋血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的职业来说，私生活混乱一点才是常态，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在老碇的办公室里白煦直接拿到了崭新的权限卡，只比老碇低了半级和冬月平级的权限足以让他出入总部的任何一个区域。
反正在多少年前，他就已经见识过总部最底部的莉莉丝，那么其余的一些机密就根本称不上机密了。
拿着权限卡四处乱逛，行李什么的都已经提前送走了他也不急着去休息，四处看看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基地，顺带想着能不能碰到一两个熟人之类的……
总不可能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被清洗了吧。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巧合，就在这兜兜转转的过程中他跑到了总部里的一处体能训练场，类似这样的地方其实还蛮多的而之所以这里比较特殊，纯粹是因为在路过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了些许熟悉的声音。
用权限卡打开门，然后也不换鞋直接踩了进去丝毫没管脚下相当高档的木地板究竟有多么昂贵。
“那……那个，您是？”白煦的出现惊动了训练场地里原有的客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一个不知道该形容成羞涩腼腆还是畏缩的男孩子。
“你好，我是白煦。今天刚来这里上班。”白煦爽朗的冲少年招招手，他的这份和气显然令对方放松了不少，原本缩着的肩膀松弛了下来也学着白煦的模样试图笑笑，可惜怎么看都不太自然。
“我碇真嗣，初次见面……”考虑到对方年长的缘故，名为真嗣的少年相当规矩的冲白煦鞠了一躬，讲道理很难想象这么乖巧老实的孩子会是那个碇源堂的儿子。
可是紧接着他看了看白煦脚底下的鞋，迟疑了一会相当令人意外的劝说道，“那个……进训练场的话最好换鞋子，地板……还有能让脚不受伤。”
“不用，我不进去。是来找人的。”白煦笑了笑，眼前这孩子还真是在某些地方意外地执着，但不得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不应该被老碇这样对待。
“找人？”真嗣很是意外。
“对~~”白煦用手扶了一下眼镜，而后撇过头把视线转向场地北侧的位置，在那里一个看上去足够纤细的姑娘正穿着一身格斗服样式的衣服，对着跟前的沙袋无情殴打……
左右的连续冲拳，紧接着的是肘击、膝撞，最后随着一记鞭腿沙袋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某人怀疑这要是提到普通人身上的话，把腰踢断或许都很正常。
第二九六章 碇真嗣育成计划（上）
“啧啧啧，这腿……”眼前的女孩身上无疑具有着足够吸睛的成分，那种暴力中兼具着野性的美丽，再搭配上她原本文静……或者说过于平静的面孔，强烈反差所带给别人的便是强烈的冲击。
紧绷的小腿不停抽击在沙袋上面发出“砰砰”的闷响，让人毫不怀疑上面所蕴含的力道。不过对于男人来说，往往带刺的玫瑰才最棒呢不是么~~
更何况无论是她那稍显青涩却富含活力的躯干，还是挺翘的臀部，没有一丝赘肉此刻又因为激烈活动而渗出一层汗珠的大腿，无一不在张扬的展示着女孩子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美好。
简而言之……
“如果这两条腿夹着腰的话，绝对会很棒的~~”某个无良的大人毫无顾忌的将心中所想诉诸于口，“你说对吧真嗣君~~”
“啊！额……我那个……”相比起某个能够在高中时期就幻想让老师休产假的预备役渣男来说，真嗣这个纯粹的内向少年段位就着实差了太多，仅仅是一句在对方看来再寻常不过的玩笑就让这个少年红了脸，说话更是变得磕磕巴巴。
要是换了加持在这肯定会说“太瘦了我还是喜欢丰满一点的，这种坐你身上都摇不起来的小女孩还是算了吧。”之类……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隔着这么远她又听不到。”白煦一百个相信丽肯定是注意到他过来了，但女孩显然还是准备先将今天的训练做完再来跟他打招呼。
这种自律的性格是白煦一手培养而出自然是清楚无比，再者说来就算是被听到了又怎么样……调.戏自家姑娘可是人生中的一大乐事，就像他拍明日香那样~~
可这并不代表他心生了什么绮念好吧，说到底他的审美和加持比较类似……否则怎么可能变成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呢。虽然雾枝那丫头也是个平板吧……但她合法了啊！
“背着说女孩子是不对的，而且……而且还是讨论这个事情。”红着脸勉勉强强说完整句话的真嗣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受死了，白煦暗暗吩咐系统小姐多拍几张照以后好卖给渚薰。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的确是个好孩子。
而不让好孩子遭受太多的苦难，又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大人所应该做到的事情。
“嘛，男人讨论这种事情其实就和女孩讨论化妆品区别不大，况且你又怎么知道女孩子不喜欢这种背后的议论呢？”白煦满嘴歪理，“安啦安啦，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姑娘。”
“丽？我是说凌波……您和凌波很熟悉吗？”在重樱直接称呼名字是相当亲密的一件事情，不是关系匪浅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可明明白煦说他是今天新来的……真嗣已经开始迷糊了。
“熟悉嘛……”摸着下巴，白煦满含笑意的望着已经做完训练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汗边往这边走的丽，一旁深深陷入到好奇以至于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白煦身上的真嗣则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正当真嗣有些疑惑拉长了声音的白煦为什么不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只听身边传来了这段时间里鲜少听到的声音，
“博士，是我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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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小子不会是喜欢你吧。我家丽也到了吸引男孩子的年纪了呢~~”没有久留，撇下仍旧沉浸在惊讶与错愕之中的真嗣，白煦很快就和换完了衣服的丽离开了训练场。
他是来接闺女回家的，又不是来和某个混小子谈论自家姑娘身材的……虽然话题是他自己提起来的吧。
“你没看他刚才的样子，都快哭了。”坐在供员工休息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啤酒罐的白煦毫无形象的笑着，一旁的丽则双手抱着一罐橙汁，同时姿势就要淑女多了。
恐怕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比和心上人的父亲讨论讨论黄段子更糟糕的了，可想而知真嗣现在正处于怎样糟糕的一种状态。
再加上他又是那个性格，因此自暴自弃都不令人意外。
可作为始作俑者的白煦却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小孩子家家的谈什么恋爱，不知道异性只为繁衍同性才是真爱吗？连真爱都不懂，还整天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除了为自己徒增烦恼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有这个时间给我去学习啊喂！也不想想，学习不好的话以后用什么去买房、装修、买车子、付彩礼？
哦，你说你爸是NERV老大啊……那没问题了。
不过作为老碇制定的适格者老师，以及一位合格的月老，白煦觉得自己有义务交给真嗣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这样他才能够从这份感情里面汲取力量，进而成为支撑自己生活的一根重要支柱。
所以说……
“替渚薰打个申请吧，第三新东京市需要他！”
就在白煦肆意挥洒着恶趣味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丽已经小口小口的把橙汁喝了个一干二净，即便如此她依旧是用双手捧着罐子丝毫没有做些其他事情的打算。
直到白煦看过来，她才同样偏过头与他对视，望着女孩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变得成熟了些许的脸孔，白煦笑笑伸手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
清丽的面孔，殷红的眸子，两片好似贫血般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在这个距离看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当然白煦可没有这么干的冲动，虽然女孩对他惯常就是予取予夺的，并且白煦又是个没有什么顾忌的渣男。但女孩子这种生物，一旦是被你从小看顾到大，往往就会生出另外一种别样的心思……
简而言之，比起脱掉她的衣服而言，更希望用漂亮衣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给看呢。
顺带死死抱住，谁也抢不走才好。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想了好久，到最后与女孩正式说起的第一句话却是毫无新意的提问。
“都好。”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女孩又向前坐了坐将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说着，“什么都好。”
第二九七章 碇真嗣育成计划（中）
令白煦意外地是，在他走后这么多年自己原有的宿舍竟没有太多丝毫改变。虽然一早就清楚丽会守护好这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圣域，只是对于第三新东京市这样日新月异的城市而言，房屋的改造与迁移似乎早就成为了城市居民中习以为常的光景。
有海量投资做底，哪怕当初只能说是边缘地带的宿舍楼如今也算得上是毗邻市中心的优良地块，且不说价值如何。单是在一座座崭新楼宇之间所显露出的老旧，就足以成为它被拆除的主要缘由。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被保留下来终究是一件好事……人都是怀旧的，尤其是在上了年纪之后。
然而当白煦陪着丽一同买完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刚刚的惊讶只能算是开胃菜……
“嗯……葛城，虽然我知道良治那小子对你的伤害很大，所以你会排斥那种比较成熟有主见的男性，但不管怎么说……14岁都是违法的。”
时间足以改变很多，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家对面的邻居产生了变化之类……原本这应该算是一件小事，只是当新换来的邻居是自己的熟人，尤其还是关系微妙的那种熟人时，很多事情就会变得让人哭笑不得。
笑对着眼前的美里，虽然不止一次被别人说过自己的笑容在某些时候会变得异常欠抽，但白煦显然没有改掉这个习惯的打算，以至于让葛城美里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傻兮兮又很好说话的大姐姐，一下子变成了严肃又无趣的大人。
“我是真嗣君的监护人，住在一起才方便照顾他好吗？！”一看到白煦的那张脸，美里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作为他狐朋狗友的加持，都说物以类聚从各种小道消息来看，自己眼前这个看上去还算正派的家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不同于加持的渣，从各种角度分析这个至今单身的家伙，其实是喜欢“小”的。要不是没有明确证据，拉出去枪毙10分钟都不多好吧。
君不见，现在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也才14岁好吧。一想到这个美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家伙还有资格说自己吃嫩草？
不对，老娘年纪也不到好吗！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照顾？我看应该是他照顾你才对吧，怎么样真嗣这女人是不是邋遢透了？”冲明显错愕了一下的真嗣挤挤眼睛，白煦无视掉那个眼睛都快冒火了的女人继续说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喝醉了直接吐我一身的？要不是我，你被人捡尸都不知道。”
“那个捡尸是……”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真嗣君不需要知道！”
“噗，”白煦不厚道的笑了，“喂，真没想到当初那个比谁都随意潇洒的葛城，竟然也有变得像是老妈子的一天。”
“你嘴里就不能有点好听的吗？”气氛忽然之间有所缓和，或许对于曾经的友人来说，重逢大抵便是如此。因久别而带来的生疏只需要简简单单的磨合就能找回曾经的那份感觉，纵然时过境迁但总有些什么是不会变的。
“是是……”白煦敷衍着并没有在这种话题上继续的打算，向上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随口问道，“难得回来，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顿饭？我亲自下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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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的家中，身为客人的白煦随便找了一条围裙之后便钻进了厨房，而作为这间房子半个主人的真嗣则在一旁负责打下手。男人进厨房忙活，而女孩子坐在客厅看电视……这对于重樱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副略有些超现实的画面。
托真嗣已经搬过来了一段时间的福，这间小小的厨房尽管还是有些用不惯，但至少不会出现没有调料或者厨具不全的糟糕情况。
“白先生……您和美里小姐很熟么？”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尤其是在双方都不会主动挑起话题的情况下。白煦对此自然是无不可的，作为一个成年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枯燥无味的等待，这点程度还算不上什么。
可是真嗣的话……很难想象这个怯懦却又渴望被承认的孩子会是那种能够将事情憋在心里的类型，再加上对于很少受到重视的他来说，美里……大概兼顾了姐姐与恋人的寄托吧。
“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一点问出来呢。”将砧板上切成块的土豆一股脑倒进正在炖煮的牛肉里面，白煦随口回应道。这样略带调侃的口吻令真嗣神情一窘，下意识缩缩脖子胆怯心起，道歉的话下一刻似乎就要脱口而出。只不过白煦后面的话还是要更快一步，
“我们是大学同学来着，不光我们两个律子也是。你见过了吧，律子。就是那个金发大波浪，眼角还有颗泪痣的性.感大姐姐。”说话的时候白煦还不忘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表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
真嗣眉毛抽了抽，老实说他对这种成人玩笑实在没什么办法……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虽然律子的金发很漂亮，但那其实是染得哦。”
“诶？”真嗣来这里也有将近两个月了，作为初号机的驾驶员他与律子碰面的次数也算频繁，但是在种接触中却一点都没发现过这种迹象。染过发的人都知道，伴随着头发生长发根处多少都会有点不自然，可从律子身上却一点看不出。
律子平时的忙碌他也算是略知一二，那么即便如此还要抽调宝贵的休息时间去染头发……真嗣不太懂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和过去划清界限吧……”依旧没有等对方发问，白煦就如同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说出了答案，“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啦，谁都有那么一两件不愿意回顾的过去，以及不能提及的往事。”
“我……我知道了。”真嗣觉得白煦是在隐晦的提醒他不要对美里的过去有太多好奇，不满自然是有的。这其中占据上风的其实还是小孩子的嫉妒心里，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真嗣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对他身边的一切都更加熟悉……老实说挺讨厌的。
可惜真嗣一贯的怯懦很好的发挥了效果，对于白煦的话他就连反驳都不存在……
“不，我想你大概不明白。”白煦打断了对方的回答，“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说让你不要去做什么，而是想问下……”
白煦的声音顿了顿，真嗣被这个腔调吸引的抬起了眼睛与其对视，“你做好了担负一名成年人沉痛过去的准备了么？好好想想，那或许会改变你一贯的认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