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汤姆男爵没有在乎城墙下的喧闹，他也没心情去关心这些哭喊的领民们。
因为他发现远处的平原上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影，他知道，北境联军来了。
除了散落在小天鹅堡四周，进行封锁任务地北境骑兵，最先赶到城下的就是北境各势力组成的盾斧步兵军团。
虽然他们的装备没有罗素大公领麾下的盾斧步兵军团精良，但经历过野人大战后的胜利，以及对维吉亚南方佬们的同仇敌忾，使得他们士气高涨，战斗欲望爆棚。
三千人的盾斧步兵军团分成三个方阵，包围了小天鹅堡的东，西，北三个方向。
唯一的缺口，城堡的南面，虽然没有在城下布置军队，但在守军看不到的地方，林克安排了众多北境骑兵。
既可以及时应对来援的维吉亚南方贵族们，又可以防止小天鹅堡内弃城逃脱。
围三缺一，林克巴不得城堡内的守军弃城而逃，在平原上和北境骑兵野战。
待到林克跟随图腾战士们来到城堡下方，黑压压的北境联军彻底将这座军堡三面围住。
没有等待，没有喊话，在听过托尼地汇报后，林克立即下令图腾战士开始布置投石器，准备攻城。
小天鹅堡和众多北境的军堡一样，周长不过三四百米，城高六七米，和林克在北境遇到的那座灰石堡相当。
城堡唯二的两座城门分布在南北方向，林克命部下主攻北门，南门被他刻意忽略。
城墙上地守军也没有坐以待毙，在汤姆男爵的命令下，开始使用弓弩大仰角抛射箭矢。
有着高度加成，这些箭矢倒也能射进列阵的北境步兵军团。
不过守军的弓弩一般，箭矢更是普通的铸铁箭头，达到射程的极限后，准度和力量都大大削弱，威胁性大减。
“长弓手准备！”
天色已经半黑，没法使用令旗指挥，传令兵举着火把朝长弓手骑行而去，带去林克的命令。
长弓手方阵由约瑟普公爵亲自指挥，听完命令后，对着麾下方阵下达着短促而精准的任务。
虽然约瑟普公爵自己做起事来优柔寡断，但执行起命令来，还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军官。
这次他是主动要求参与南下的战争，他已经无路可退，一旦北境战败，他绝对是在亨利国王清算榜单上前列的人物。
所以他并不在乎被林克这个爵士指挥。
一阵口口相传的命令下达后，长弓手军阵中做好了准备。
“起！”
一声声军官的命令响彻长弓手军团。
撑拉的弓弦吃力声响起。
“放！”
～
“咻咻咻”
一阵阵箭雨破空而去。
不同于城堡守军的猎人短弓，这些北境长弓手所装备的长弓在射程上占据了优势，再加上锻铁炼制的金属箭头。
一时间小天鹅堡城头下起了箭雨风暴。
多达三四千名的北境长弓手在一轮齐射后，开始了自由射击。
城墙上有经验的守军死死贴在墙垛后方，蜷缩成一团。
而被强征上城头的懵懂新兵，乃至农夫孩童则被如林的箭雨吓得呆愣在原地。
“趴下！躲到城墙后面！”
汤姆男爵看得恼火不已，但当他喊话的时候，已经来之不及。
耗费了半天强征来的守卫，像田地里被收割的麦穗一样哗哗中箭倒地，眨眼间损失大半。
气的汤姆男爵狠狠对着墙垛捶了一下，用劲之大，被砸之处的手指鲜血直流。
然而这却感动不了敌人。
“呼呼”声响起。
汤姆男爵察觉到危险，略微探头朝城下望去，黑乎乎一片难以看清。
但很快“砰”的一声，一处城墙被砸开了道缺口。
“投石器？！”
抑制不住的恐惧从汤姆男爵心底冒出，他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北境这群天杀的家伙能够把沉重的投石器械运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肯定守不住了！”
慌神的他再也没有能够守住城堡地幻想，现在他只想着如何能够脱身。
“男爵大人！我刚刚观察了一圈，南边没有他们的人！”
一个骑士向汤姆汇报着。
“那里肯定有伏兵！明摆着的事。”
“男爵大人，快点做决定吧，咱们从南门出去，全都是骑兵的话，应该能逃脱得了！”
又一名骑士怂恿着汤姆。
这些骑士都是被汤姆高薪聘请而来，充作门面，和小天鹅堡根本没有感情，所以也不会在乎军堡内领民的死活。
但他们又必须得跟随汤姆男爵，如果丢下男爵独自逃跑，那么这些骑士的名声就臭掉了，再也别想在维吉亚立足，所以不得不怂恿汤姆出逃。
“砰砰”
又是两声石弹砸中城墙的声音。
这次图腾战士们填装的可不是早上用来对付人员的小型卵状石弹，而是一颗颗足有五六十公斤的大家伙。
投石器摆臂挥舞间，一颗颗大家伙被投掷向小天鹅堡城头，砸中的地方都是一阵乱石飞舞。
虽然不知道这座军堡城墙制造的材质和工艺，但显然并不是那么的可靠。
这几发石弹终于让汤姆男爵下定了决心。
猫着腰弓起身来，带着手下骑士朝城下爬去。
不少趴在地上的士兵和强征农夫们看到逃跑的男爵一阵愕然。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汤姆男爵回头毅然决然地喊着：
“坚持住！我去城下召集援军上来！相信我，咱们一定能守住这里！”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
投石器砸了两波就被林克叫停，倒不是效果不行，而是效果太好了，林克反而怕把这座军堡的城墙砸塌，到时候还要修理就麻烦了。
“上云梯么？盾斧步兵们也该动身了。”
威尔在一旁问道。
“这种小军堡，里面没多少守军的，用不着动用云梯，蚁附攻城。”
林克摇了摇头，对着传令兵喊道：
“命令琼恩，图腾战士按计划进攻城门。”
很快，投石器方阵里走出十二名图腾战士。
他们四人一组，前后抬着特制的攻城锤，四根成年男性环臂粗细的巨型木桩钉连在一起，前段还有定制的铁质撞角。
抬好以后，图腾战士们喊叫着就朝前方军堡的北面城门冲去。
“咣当”一声巨响。
实木包铁的宽大城门被撞出了个大洞。
没有停歇，后面一组图腾战士紧跟着撞了上来。
“轰隆”一声。
城门终于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