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都有嫌疑
“是一具烧死的尸体，事情发生在夜里。也就是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慕森简单的说着。
“就这一夜之间，这宅子里就死了两个人？”吴队长十分惊讶，能在众人眼皮底下作案的凶手，也是够了猖狂。
慕森摇摇头说：“这宅子里死的人绝不止现在这两个，他们的死亡方式各不相同，但是死因却都有一个相同点。”
“是什么？”吴队长问。
“人偶。”慕森答道。
“说明白点儿。”吴队长最怕的就是慕森这样说话，因为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
慕森这时解释着说：“这栋宅子有点儿像西方城堡，我们在的这个位置是西楼，里面全是西方风格。刚刚你经过的门厅另一边，上楼之后是东楼，里面全部是东方风格。这里除了我和子棽以外，所有的住客都住在东楼。东楼还有一件收藏室，里面收藏的全部都是不同年代、不同国家、很有来头的人偶。那些人偶价值不菲，有些个别的可能会卖出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天价。但是这都不是最神奇的地方，最神奇的是，这里的人都说那些人偶通灵。谁说它们不好，谁就得死。偏偏第一个死者说要烧了人偶，结果自己被大火烧死在了露营帐篷里。第二个死者鄙视主人的收藏，说那些人偶还不及他一支笔有用值钱，于是你就看到了现在眼前的景象，他死在了自己的丫丫电子书。这支笔毫无犹豫的插破了他的颈部动脉，导致血液飞溅。从他死亡的形态和姿势来看，他当时应该是背对着门，面冲着墙在方便。然后凶手拿着他的笔悄悄打开门，并右手握笔直接扎向了他的颈部动脉。也许，死者到死都没能回头看一眼，是谁下的手。”
“通灵人偶？”如果不是现在气氛严峻紧张，吴队长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他真是很想问问，慕森最近是不是破案有些过于频繁了？再加上好多案子都是和神鬼有关的。所以现在也开始迷信了？那人偶，不是木头的就是布的，或许还有一些陶瓷的，能指望它们通什么灵呢？
看到吴队长的表情。慕森并没有介意，而是问道：“你也不信，对吧？你看，连你都不相信的事情，那能是真的么？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宅凶灵作祟，而是有一个凶手，就在这其中。”
吴队长反应了一会儿，然后不乐意的问道：“什么叫我都不相信的就不可能是真的？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吴队长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一圈，手指指过了围观的每一个人。
大家一听这话，同时都大惊道：“天哪！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可是被害者！如果警察再解决不了这里的问题，那下一个死的人就有可能是我们了！我们怎么会是凶手？”
几个大学生还对吴队长强调说：“这具尸体可是我们先发现的！怎么可以怀疑我们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着刚刚吴队长的话。吴队长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都别嚷嚷了！是不是你们其中一个人，自己心里有数！发现案件的人。有时候往往就是真正的凶手！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你们在这个与城市隔离的孤零零老宅里遇到了这种事，和封闭空间杀人案没什么分别。这方圆十几里地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凶手不是你们还能是谁？都别乱！我们刑警干的就是刑侦工作，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好好配合，去楼下门厅先坐坐，一会儿我再挨个审问。那个……老板呢？老板是谁？”
听到了吴队长的“传唤”，萧蓉从最后面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然后怯生生的回道：“队长您好……我、我就是这老宅的主人。”
“啊？这么大的古宅就你一个女人？！”吴队长有些不可思议。这女人胆子是得有多大，敢把自家家门打开，广招天下来客。万一遇到了坏人该怎么办呢？
萧蓉柔声的回道：“不。除了我，还有我的一个小女儿。”
“啊……那个，你去，把他们都聚到楼下。先坐一会儿。我们把这里的现场勘查清楚就下去。谁也不许离开，在下面等着吧。”吴队长对萧蓉说。
“好……”萧蓉非常顺从的点头，并劝说着大家先到楼下喝杯茶，稳定下心神。这一夜经历了那么多，先休息一下。
在萧蓉三劝两劝的情况下，所有人才陆续从二楼离开。都集中到了一楼大厅里。
现场就剩下了吴队长、慕森和莫子棽三个人，吴队长才直接开口问道：“你们俩有话就直说吧，怀疑谁？”
吴队长本以为，经过了一夜的时间，慕森早就应该有了自己的推断。更何况他刚刚是如此的肯定，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可是谁想到，慕森却犹豫了一下说：“还不能确定嫌疑人，有好多地方解释不通。还得好好勘查下现场才行。”
莫子棽听到这里白了慕森一眼，然后对吴队长说：“住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奇怪的地方。因为这座老宅子闹鬼的传闻被传的很厉害，甚至还有一些夸大现实杜撰出来的鬼故事情节。来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慕名而来。三个大学生一心想见鬼，手里拿着dv随时拍摄画面。第一个死者死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自己在各自的房间里，这也就恰恰证明了，没有人真的有不在场证据。那对老夫妻，一直都在房间里，很少与人交谈。第一个死者死的时候，他们是最初到达现场的。第二个死者死的时候，他们是最后到达现场的。那对小夫妻，根本就不是夫妻关系。男人手上戴着婚戒，女的却没有。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男的让女的赶快收拾东西，找她要钥匙的时候，女人竟然不知道哪个对。如果真是夫妻的话，可能不认识自己家的钥匙吗？还有那两名死者，一个自称是作家，沉默寡言。一个是进过监狱的粗鄙莽夫，他胳膊上那四个用墨水扎出来的黑点就是他过往经历的最大证据。那是监狱里的一种‘习俗’，一年一个点，四个点，证明他至少在监狱里曾经呆过四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扑朔迷离
吴队长已经听傻了，缓了半天这才问道：“那、那照你这么说，连死了的人都有嫌疑？这里所有的住客都不正常？”
莫子棽没反驳，继续说道：“不止是住客都不正常，房东本人也不正常。那个叫萧蓉的女人，十七岁生子，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带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独自在这大宅里生活。看的出来，她不缺经济能力。但是她的行为却不像是一个正常女人的所作所为。首先，她的女儿可能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妄想症，并且长期出现幻视幻听。可是她并没有带自己的女儿去医院，并且鬼神教育的方式极为明显。还有，一个十岁多的女孩还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每天只守着妈妈玩儿人偶，不上学、不读书，这正常吗？萧蓉可并不是没有条件，那是什么原因呢？而且她话里话外都在表示，自己家确实有鬼，那些人偶就是会索命的。这，也不是能说她正常吧？”
听莫子棽说完，吴队长忍不住看了慕森一眼。因为他觉得慕森也有些不正常。这些话按理说都应该是从慕森的嘴里说出来才对。一提到凶案，他最该滔滔不绝的侃侃而谈。可此时此刻，他却格外的安静。
莫子棽瞥了慕森一眼，然后对吴队长说：“不用管他，他自己心里其实都有数。只不过面对一个年轻的单身母亲，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愿意太直接，怕伤害到那对母女。”
“你考虑的倒挺周全……”吴队长看着慕森笑了一声。
慕森说：“我不是只因为不想伤害那对母女，而是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证据。最简单的来说，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死者都曾经说出过侮辱那些人偶的话吗？不对吧？如果凶手不是萧蓉，那其他人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找不到动机的话，就没办法确定这些都有些古怪的人当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凶。”
“那……”吴队长想了想自己警队平时破案时的规律，然后对慕森问道：“先找出被害人之间的关系？”
“对。我们得确定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看似天南海北毫不相关的几个人，为什么聚在这里之后屡发凶案？能不能查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现在就得看你了。这里的信号被/干扰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想找出干扰器很困难。你有什么办法么？”慕森问。
吴队长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刑警队长不是白当的吧？我当时接了你那通什么都听不清的电话之后，就知道你可能遇到了一些不简单的事情。在信号那么不好的情况下，你还坚持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半夜，应该是挺需要我的。所以呢，为了避免我们无法联系，我特意带上了增强信号的设备。他干扰，我增强。大不了就是互相抵消了呗！但是我打电话回警队还是没有问题的。”
“吴队英明。那现在就抓紧办吧！我们不弄清楚了这些人的底细，又怎么开始询问？”慕森有些着急。因为已经过去一夜又外加半天的时间了。吴队长没有带人来，想压制住那些人的情绪还是挺难的。
吴队长拍着胸口说：“别管了，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要他们的身份证，之后给小孟打个电话，分分钟信息就到咱们手上了。”
“好。那你去，我和子棽在这里再看看有什么发现。”
“好嘞。”说完，吴队长又像是一阵风似的下楼了。
警察毕竟好办事，有吴队长在，要身份证、调查身份信息、甚至是搜查随身物品。都会变的方便很多。如果只有慕森和莫子棽的话，那就要难办了。
在死者周围转了两圈，慕森头也不抬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也太伤我了？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因为怜香惜玉而不顾真相的人？”
莫子棽当然知道慕森在和他说话，所以好笑的说：“怎么了？还说委屈你了？你是什么心理我很清楚，但是你的犹豫，我也没冤枉你。我说的那些，明明你都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慕森抬眼看了一下莫子棽，然后低声回道：“我本来是想看看，凶手到底是怎么作案的。不过没想到事情发展的竟然那么快。天一亮就又死了一个人。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睡的太沉了，沉到有些不正常。我觉得我可能被人下药了，可奇怪的是。你却没有事。这是为什么？”
“……下药？”莫子棽睁大了眼睛。
慕森点点头说：“我估计不止我一个人，所有人昨天可能睡的都很沉，包括那个被烧死的莽汉。你就不觉得他死在帐篷里很可疑吗？帐篷起火了，他为什么不出来？也许，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醒着的。”
“可是……为什么我没事？你吃的东西，我也都吃了啊。难不成那药还只下在葱姜蒜里了？”莫子棽有些不太理解。自己和慕森同吃同住，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人中了招？
慕森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了自信的表情说道：“你唯一没有和我一起做的事，就是没有下去吃饭。你是自己在这里吃的，而我是在楼下吃的。除了你以外，萧蓉和她的孩子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吃的。”
“你是说……问题不在饭菜里，而是在大厅里？”莫子棽感觉事情的真相已经渐渐开始浮出水面了。
慕森点点头说：“是的。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昨夜我会睡的那么沉？那个莽汉为什么着火了还不跑出帐篷？他可不像是一个准备要**的人。那是怎么回事呢？直到我开始分析你和我之间做过什么不同的事的时候，才开始明白了。问题出在你没下楼吃饭，而我下楼了。现在正值夏季，山里的蚊虫可比城市要厉害的多。为了防蚊虫，一般住在这种地方的家里，都会放置上一些防蚊虫的植物，甚至是燃烧一些植物，当做燃香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价值连城的宝贝
“嗯。”莫子棽很认真的听着慕森继续说。
“比如薰衣草、驱蚊草、夜来香、艾蒿、天竺葵等等，这些植物都具有防蚊虫的功效。我昨天吃饭的时候是隐隐闻到了一阵香味，但是没有太在意。因为那些木质桌椅也一样会散发出木头的味道。可是现在回想一下，那些燃烧的植物里，还可能添加了沉香等物，像薰衣草、夜来香，这些香气的味道太浓重就会让人头晕恶心、昏昏欲睡。我觉得昨天在楼下吃饭的人，就是吸入了过多的香。”慕森回想着说。
“燃香的人当然是主人，那不还是萧蓉的嫌疑最大吗？可是……这个作家死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在东楼？”莫子棽也开始有些疑惑了。正如慕森所说的，很多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太能解释的通。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东楼的住客说经常能听见奇怪的动静？还有，你自己不是也说过楼上还是过道里的有声音吗？为此，你还特意去查看了一下，查出什么了吗？”慕森很有深意的问。
“没有。楼上没有人住，灯都没怎么开。当时我又着急，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我只上去看了一眼就下来了。”莫子棽回道。
“没有发现就对了，因为发出声音的地方很隐蔽。”
莫子棽很了解慕森，他既然这样说话，就是还没打算说出来谜底。慕森这个人，不喜欢一段一段的解释，而是喜欢把所有的推理结果都串起来，然后变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之后，再对所有人说明。
所以，现在莫子棽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蹲下身看了看尸体说：“凶手用的是右手，笔尖尖锐，轻易的就刺破了皮肤和血管。没有挣扎迹象，说明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作家的笔。要么在他身上，要么在他房里。既然没有挣扎的迹象，那就应该是凶手从他房里拿出来的。可是所有人都住在东楼，只要会撬锁。谁都有可能进入他的房间。但是当时咱俩就在东楼的楼梯处，谁要是从东楼来到了西楼，你我是不可能没有发现的。”慕森说。
莫子棽站起身，轻叹了口气说：“唯一不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的，一个是萧蓉的孩子。一个就是说要去做饭的萧蓉，对吧？如果严格的说起来，应该还有一个叫茵茵的女孩。到现在为止，那个茵茵是不是真的虚构的，我们还无从判断。就算她是虚构的，也有可能是莱莱的第二人格。你我都对人格分裂不陌生，你应该知道，她是具备杀人能力的。尤其是当有自己的母亲推波助澜的情况下。”
其实这是慕森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母亲纵容自己的孩子杀人，这说不上来是天大的爱，还是天大的错。都说母亲的起点是孩子的高度。父亲的起点是孩子的方向。如果事情真是像莫子棽说的那样，那这个叫莱莱的女孩实在是太可悲了。无论是起点还是方向，她都注定是错误的。
慕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杀人动机呢？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又或者是那些住客中的某一个，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觉得这个案子像是随机即兴杀人么？绝对不是的。这个案子有着非常严谨的规律，那就是人偶。每个被害者死亡，都和人偶扯得上关系。我现在怀疑……这案子也许真的和人偶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不会是相信那些人偶会杀人吧？还是说，你觉得人偶就是杀人动机？”
莫子棽和慕森正讨论着，楼梯间就传来了那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并且伴随着吴队长那无所顾忌的声音：“你们两个快过来，我有发现了！”
慕森和莫子棽对视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吴队长满脸的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意外，他攥着自己的手机，有些张口结舌的说道：“你、你们算是说对了！这些看着不挨边的人，其实都有过一点点的关系。”
“说说。”慕森比较好奇，这些人竟然能全部扯上关系。
吴队长提前提醒了下说：“我可说了，只是一点点的联系。并不是什么亲戚里道的。”
“嗯，你说吧。”
“是这样，那对老夫妻呢，老头儿叫杨忠琪，老太太叫王娴美，是g大考古学的教授。几年前就退休了。那三个学生呢，就是g大的毕业生。而那对小夫妻，哦不，也可能是情人。男的已婚，女的未婚，一个叫庞哲，一个叫李莉。庞哲曾经倒腾过古玩，经李莉介绍出手过不少好东西。这其中，就有杨忠琪夫妻的一件收藏品。他们卖给的人，就是刚刚死了的那个作家，叫彭辉。但是他们都是通过网上平台交易的，见了面人家就说谁也不认识谁，咱们也没有办法。”
“那烧死的那个呢？”莫子棽插了句话问道。
吴队长拍了下巴掌说：“你看，这就是最有意思的事儿。当初他们卖那件收藏品的时候，不是从网上交易的吗？等于是谁也看不见谁，送货人，就是死了的那个胖子，宋昆。曾经因盗窃、抢劫、强/奸未遂等罪名，被判过四年有期徒刑。之前还有过少教、拘留不少的不良记录，总之，那是一个好几进宫的人。”
慕森这时笑了，他非常有兴趣的说：“这事儿现在有意思了啊，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几个人，可实际上却曾经都有过交集。他们的交集点，围绕的就是那件收藏品。那……收藏品是什么？”
“你猜。”吴队长故意卖了个关子。
可慕森和莫子棽却同时面无表情的答道：“是人偶。”
“诶诶，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没错，就是一个人偶。而且这人偶的来历说出来我都想乐。是柬埔寨那儿的一个草人！你们没听错，就是草人儿。不知道怎么流传到咱国内的，被那个教授当成了宝贝。最可乐的是，还真有人愿意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第九百九十九个人偶
“吴队，这有什么好笑的呢？像这么一个有文化底蕴和历史典故的城市，吴哥随便一块砖现在都是宝贝。更何况，是王朝时期留下来的人偶。”莫子棽很自然的说着。
吴队长又激动的一拍巴掌说：“对！没错，就是吴哥。小孟从网上翻出了当年他们交易的资料和图片，证明那个破草人儿是什么吴哥王朝的什么摩三世的东西……”吴队长绕嘴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舌/头有些不利落。
“是曷利沙跋摩三世。”莫子棽淡淡的接道。如果真有一个人偶是那个时期的产物，那可真是价值不菲了。
慕森笑着看了莫子棽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点连吴队长都看得出来的骄/傲。
吴队长撇了撇嘴说：“我们是干刑警的，不是干考古的。你们说的这些什么历史文化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反正就是说那个破烂人偶非常值钱。”
慕森这时看着莫子棽说：“那个作家曾说过，他属于古典派的作者。我当时就一直在想啊，什么叫古典派？是巴赫、莫扎特、贝多芬？还是大卫？安格尔？作家的古典派？听起来很别扭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是写文言文或者《红楼》的。可要是现在再想想，他说的古典派，可能是历史。他喜欢历史文物，喜欢研究那些带着历史底蕴的东西。所以，才会去购买那个柬埔寨的人偶吧。”
“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吴队长还是没明白，慕森他们说的这些和现在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慕森无奈的看着吴队长问道：“谁告诉你他们是自相残杀？你应该想的是，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聚集到这里来？”
“为、为什么？”吴队长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象那个柬埔寨的草人儿人偶，始终觉得这几个人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那个人偶，和这个宅子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直到慕森说道：“这些人，都是深知人偶价值的人。也许，他们根本不是没见过，而是早就通过那次的交易认识了。这一次聚集到这里，未必是真的为了古宅而来，而是为了这古宅里收藏的那九百九十八个人偶。”
这话让吴队长微微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在意那些人偶，也不了解那些人偶有什么价值。
“那这么说来，就可以理解那作家死前对萧蓉说的话了。他劝萧蓉，这些人偶都是毫无价值的死物。不如拿来换钱。那么说，他们是有预谋的打算要收购这里的人偶？”莫子棽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三个人沉默了几分钟，然后慕森忽然抬头说：“走吧，我们去下面，一边审问。一边找出杀人凶手。”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吴队长非常激动。在破案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刻。当慕森完全推理出来结果，一步一步揭开真相的时候。那让他感觉，也就是惩恶扬善的时候。
慕森自然是不会回答吴队长的，而是带头走下了楼。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楼的大厅里，但是他们的情绪并不安宁，而是个个都显得心浮气躁，十分焦虑。
这也难怪，短短的一天一夜，在这地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到十个小时，看见了两次死人。这可能换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慕森走到大厅中间，然后把萧蓉叫了过来问道：“这些人，在此之前，你有认识的吗？”
“没有。”萧蓉低着头回答。
“好吧。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那收藏室里的人偶，始终都是九百九十八个吗？”慕森偏着头，看向了萧蓉的眼睛。
萧蓉不经意的避开了慕森的逼视，轻声回道：“是。”
慕森失望的摇了摇头说：“可我觉得不是。从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装饰都能看出来，这里的主人之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收藏的人偶既然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应该就有一个完美的数字。比如一千，比如九百九十九，都可以。但是九百九十八，总觉得好像还差点儿什么。不是吗？”
萧蓉没有说话，就听慕森继续说：“我大胆的想一下，也许这个老宅最有价值的地方并不是这座宅邸本身，而是收藏在这里的人偶。人偶原本也许是九百九十九个，九九至极，收藏到那么多。也算圆满了。现在少了一个，少的那个，也许就是柬埔寨吴哥王室流传下来的古物。它是草的也好，是布的也好，就算是石头的，也不妨碍它的价值。就像我朋友说的，吴哥窟随便一块石头都是历史遗迹，都是至宝。”
“……”听到这里，萧蓉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不止是她，那对老夫妻的表情变化尤为明显。这大概就是证明慕森没有推理失败的最大证据。他们都对那个人偶有反应，那证明那个人偶真的极有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三个大学生一直都在拿着DV在拍慕森，而那一对年轻情侣这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可没时间管这里是不是丢了一个人偶。人已经死了两个了，我们也不想当第三个、第四个，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可调查的，那就放我们离开。这种地方，谁愿意继续呆下去？”
“那当初你为什么来呢？”慕森问。
“当、当初那不是好奇吗？我们怎么知道真的会死人？”男人狡辩着说。
“你现在就不好奇了吗？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你说的没错，下一个可能真的就会轮到你。因为你们和死去的那两个人被杀的原因都会是一样的。”慕森不以为然的说着。
男人有些红了眼，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慕森吼道：“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话音刚落，吴队长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比那男人的声音更大的吼道：“你他/妈嚷嚷什么！有警察在这儿，轮得到你大喊大叫吗？你这叫蔑视公堂知道么！给我坐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缺失的面积
readx(); 吴队长的吼声瞬间就震慑住了那个年轻男人，虽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乖乖的坐了下来。
吴队长这时冷着脸对所有人说道：“少跟我在这儿装神弄鬼，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正常。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你们自己最清楚。”
大学生这时壮着胆子指着慕森和莫子棽问向吴队长：“那他们呢？他们不也来这里了吗……他们难道也不正常吗？”
本以为吴队长会偏袒护短，却没想到，吴队长瞪着眼睛对那几个大学生问道：“年纪轻轻的，你们瞎吗？他们俩哪儿看着像正常人？他们俩要是正常，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活着？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嚼舌/头根子？凶手早就嘁哩喀喳的把你们都收拾干净了！”
“……”大学生无言以对。他们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刑警队长是个什么怪脾气。
慕森看着吴队长很成功的就要把主题带偏，于是纠正了一下话题说道：“你们这些人，互相是怎么联络的，怎么设计的，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你们没想到萧蓉会把你们安排在东楼，紧挨着人偶的收藏室。开始可能觉得这样方便多了，就算人偶不能全部带走，带走几个有价值的也是好的。可是收藏室有锁，一般人无法打开那把锁。更何况，人偶收藏室位于楼梯拐角处。也就是说，在最明显的一个位置上，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有人在那里撬锁都很容易会被发现。所以，你们就开始另辟捷径。想不到吧？你们和凶手走上了同一条路。”
所有人都面色阴沉的一言不发，吴队长则是甩了甩头说：“慕老弟啊，你这越说我就越迷糊，什么另辟捷径？我真是听不明白啊。”
慕森笑了笑说：“这么说吧，吴队长。你就站在这里，是不是感觉一览无遗？这个偌大的古宅全部都在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要在一层楼上，左右两边的楼道都能看的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打算偷东西的不方便，准备杀人的也不方便。”
“所以呢？”
“所以他们就找了一条非常隐蔽的道路，打算完成自己各自的计划。这条路，是我们无法看得见的。也正因为我们无法看见。所以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闹鬼一样，让人摸不清方向。”慕森说。
“什么路是人看不见的？”吴队长莫名其妙。
“那来吧，大家一起跟我上楼，我带你们找出那条看不见的路。”慕森说着，走到了那位杨忠琪教授的旁边。然后微微笑着问道：“老先生为了找这条路一定很辛苦吧？这些年轻人是没有本事找到的，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只有您了。来吧，咱们一起上楼看看，看看这栋老宅真正的绝妙之处。”
杨忠琪并没有回应慕森的话，而他的老伴儿这会儿却显得神色焦虑。慕森的推理没有错误，只是现在在给他们一一展示证据。
一众人一起来到了东楼二楼，慕森随意的走到了一间房门口，然后指着门说道：“这里，从一个门。到另一个门的距离，差不多是**米左右。如果东楼房间的格局大小和西楼一样都是方方正正的，那这一间房子就应该有三十五平米左右的大小。可是我研究过我那屋子，差不多也就二十五平米。除去墙的厚度，剩下的近十平米的地方去哪儿了呢？”说着，慕森看向了萧蓉。
萧蓉脸色苍白，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慕森对萧蓉说：“打开你的门吧。”
“这……”萧蓉明显不愿意这么做，甚至表情已经表露出来了她在准备开始找理由。
吴队长一看萧蓉犹犹豫豫的不愿意动，当下又是一嗓子吼道：“怎么着老板娘？！你是不敢开门吗？请你配合警方办案，不要妨碍公务！”
“我……”萧蓉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不打开自己的房门。于是。只好慢吞吞的走到了里面的一间房门口，无奈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到这间屋子里，有种恍如穿越的感觉。那一桌一椅一纱幔，都带着百年前的味道。
慕森毫不客气的走到床边。轻轻叩了叩床板说：“这些古代电影中应该出现的情节，没想到竟然能发生在现代。你们不是也都知道吗？传言西楼曾经翻修过，东楼是保存的最好的原汁原味。但其实，一百多年前这栋宅子修的并不止是西楼，还有整栋古宅的内部结构。”
吴队长不可思议的指着萧蓉的雕花大床说：“这、这下面有暗道？”
慕森很轻松的回道：“不是下面，是侧面。我们看到的所有地方。其实只有这栋宅子实际面积的三分之二。还有一条条和楼道平行的楼道，在墙里。”
“什么？！”吴队长，还有那几个大学生，都发出了惊叹。他们不太相信这栋中西合璧的古建筑竟然还有地下暗道。
慕森缓缓踱着步子，很自然的说道：“一百多年前那个年代，是个争议很大的年代。不安、躁动、在战争之末，也是战争伊始。总而言之，那并不算是个太平盛世。那个时期的人们，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先想到的事情就是要保住性命让自己幸免于难。再加上战争需要，所以有很多建筑都变成了‘明暗’两层。这样一来，一旦战争爆发，所有人都可以躲到暗处，以暂时逃过厄运。这栋房子，真正的面积和现实中的面积严重不符，我从第一次进房间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有必要怀疑太多，可现在，这条通道就是犯罪的证据，所以我不得不把它找出来。有了这样隐蔽的道路，无论是杀人还是偷东西，事情都可以变得简单很多。”说完，慕森不知道碰到了木床的哪里，随着一声‘喀拉拉’的响动，床头那一侧的雕花木架竟然移动了。确切的说，是那架子后方的墙壁移动了！原来……这些“墙”都不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楼中楼
readx(); “我的天啊……这也太邪性了吧！这栋房子是不是能申请文化遗产了？！”吴队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准备往里面钻。
慕森回头对莫子棽说：“里面不一定多干净，你就在这儿看着他们。谁愿意和我进去看看，谁就和我一起进去看看。”
没想到的是，杨忠琪第一个跟在了吴队长的身后钻进了那个暗门。然后是那对情人，然后是那几个拿着摄像机一脸兴奋的大学生。他们竟然都跟着杨忠琪走进去了。慕森站在外面对萧蓉问道：“这里你最熟，还用进去看看吗？”
萧蓉面无表情，没有答话，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慕森看了莫子棽一眼，示意让他盯住了萧蓉，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莫子棽点点头，慕森便也一猫腰走进了暗门。
没想到的是，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的暗道要宽敞的多。两个都比较瘦的人，可以并排同行。这样一来，就能弄清楚，这栋老宅缺失的面积都去了哪里。这个楼中楼，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就连破解出这个楼中楼秘密的慕森，这会儿也是四处张望着，看着这栋奇异的建筑。
当初翻修西楼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修缮整栋楼的暗道通道才是真的。
说这楼诡异不为过，楼中楼的格局完全可以让凶手杀人于无形。
沿暗道前行，可以看到很多的小袋子，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孩子玩儿的玩具。而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这是令人最感觉到诡异的地方。这一扇一扇的门，让人很容易忘记自己是在墙里。
走在最前面的吴队长推了推其中一扇门说：“这门打开能是哪里？”
后面的慕森接道：“是东楼的某个房间。吴队，到即将拐弯的地方时，你停下来，那里一定还有一扇门。而且，那扇门就是他们这些人最想找到的门。”
吴队长也听不明白慕森说的是什么。就一个劲儿的往前快步行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真的就发现了拐角处。
“慕老弟！到拐角处了！”吴队长吼了一嗓子，在暗道里尽是回音。
慕森说：“拐过去之后的一段就没有门了，因为那是通往西楼的楼梯那部分。把你面前的那扇门打开。”
“我能行吗？”吴队长有些怀疑。这墙里的门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吗？
“门是防着外面的人进入的。不是让里面的人出不去。相信我，你打开它之后一定能看到一个你想不到的场面。”慕森站在后面说着。
吴队长运了运气，摩拳擦掌的准备把自己的这一身功夫都使出来。可没想到，他猛地一推门，愣是纹丝没动。这让他觉得有点儿难堪。就再次使劲往前推，可是仍然没有动静。
就在吴队长要发火的时候，慕森在后面提醒了一句：“推不开就左右拉，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忘了？”
“啊……对对对！”吴队长如同受到了指点，猛地一拉，门轻松的打开了。由于他用劲儿过猛，差点儿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等吴队长走进门之后，这才惊讶的支吾着：“这……这是……”
所有人都走了进来，他们都有些惊讶。
没错，这就是那间人偶收藏室。刚刚打开的那个门。正是某一处人偶摆放架的后方。
慕森站在暗门处问：“怎么样？这样进来这间屋子的感觉很特殊吧？这栋老宅有两种参观方式，一个是之前我们都经过的，一个就是现在由我带领的。杨教授，您更喜欢哪一种？”
杨忠琪此刻的情绪非常激动，他的眼睛几乎都离不开那些人偶了。
慕森轻笑了下说：“杨教授，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很大了。与你合伙的这些人，你难道希望他们都死去吗？这些人偶，不管来自何方、不管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也不管它们有着怎样的历史价值，那都是人家的。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喜欢什么东西也是一样的。强取豪夺不是办法。有些东西，使尽手段的占有，倒不如远远的欣赏。”
三个大学生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了看慕森，之后又看了看杨忠琪。最后开口说：“老师……我们……”
“别说，什么都别说了。”杨忠琪仰头闭目，一声叹息。
吴队长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就推了推杨忠琪说：“大爷，都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可失落的。你喜欢这些人偶？你这什么水准啊！再说了。它们不属于你，明白吗？”
“你们懂什么！”杨忠琪终于正面回答问题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里大部分的人偶，都有一定的历史价值。有很多都是别的国家流传过来的，八/国/联军带来的西洋玩意儿不少，这里就有其中一个。那个人偶，是想当年见证他们侵华的一件物证。本应在慈禧身边，但是后来消失了。谁知道，竟然在这里。还有日本的、泰国的……”
不等杨忠琪说完，吴队长就打断他说道：“停停停，别啰嗦这些没用的。这里的人偶就算是来自全世界，就算对历史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它也应该是国家的，而不是你个人的啊！更何况，它们还不是你的！你惦记着干什么？就因为你这不成熟的想法，一夜之间就死了两个人，你说你这为人师表是怎么当的？！”
吴队长有些愤怒，杨忠琪也很愤怒。两个谁也说不通谁的人，明显没有办法继续沟通下去了。
最后，还是杨忠琪的老伴儿，叹息了一声对杨忠琪劝道：“老头子……算了，别说了。这些东西确实不属于咱们的，况且咱们都这样一把年纪了，你还执着这些干什么……”
也不管杨忠琪是否听进去了，吴队长在一旁催促道：“走走走，这地方没什么可参观的，回暗道继续走！”说完，第一个就把杨忠琪夫妇带进了暗门，生怕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间人偶收藏室。
接着，慕森和吴队长调换了位置，变成了慕森走在最前面，吴队长在后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杀人的计划
慕森在暗道中带头走的要比吴队长快很多，因为他熟悉这老宅的方向和走道。∽↗頂∽↗点∽↗小∽↗说，而且他知道，这墙里的构造和墙外的并没有什么分别。
经过一段没有门的过道之后，再转弯，慕森就说道：“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西楼了。曾经住在过这里的人都说夜里似乎能听见某种特殊的响动，现在你们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了吗？是人在墙里行走的声音。因为是在墙里，所以单凭声音很难分辨出这动静的来源是哪里。子棽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还特意上楼查看了一番，可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都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诡异声响。还有，那些网上流传出来的恐怖情节。人们几乎已经相信了，那些没来由的声响，就是这古宅里的幽灵造成的。
跟着慕森一路前行，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处停了下来。
慕森伸手摸了摸那不足一人高的木板门，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有这个门是最新的，也许是后来建造在这里的也说不定。如果我没算错距离的话，这个门推开之后就应该是……”
一边说着，慕森一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扇门。低头猫腰的走进去之后，慕森就笑了：“呵，果然是这样。”
后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接一个的钻了进来。等他们都进来之后才发现，他们走进的是厕所的其中一个隔断。而这个隔断的门打开之后，对面正好就是那个作家惨死的地方。
大家一阵愕然。
吴队长钻了出来之后也是左右看了看惊道：“这不是案发现场吗！凶手就是这么杀死被害人再原路返回的？”
慕森指了指地面上的血迹说：“当时那个作家说要来卫生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一起。唯独萧蓉后来离开了，可是却也没看见她从东楼走到西楼的这个过程。现在知道这条暗道了，还原犯罪现场就不成问题了。作家当时正在隔断里方便，整个卫生间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在大门没有响动的情况下。他后面的隔断里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凶手。凶手打开门，径直走到作家的蹲位，拿起他的笔快速杀了他。之后再重新走回隔断进入暗门和暗道。这样一来，在东楼的人就永远也没办法看到是谁出入了西楼。弄的就好像是一个无影无形的鬼魂做的一样。”
“那、那个宋昆呢？烧死的那个？”吴队长追问。
慕森摆了摆手说：“在这楼里杀人才需要技术含量，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那个壮汉是半夜死在了古宅外面的，这还需要什么手段吗？当天晚饭的时候。我们都吸入了一种特殊的香，它有驱蚊虫，安神助眠的功效。但是吸入的过量就会让人昏昏沉沉的睡不醒。我当天晚上就睡的很沉，子棽怎么叫我都叫不起来。而那壮汉一定也是同样的情况，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也许已经晚了。这私人住宅又没有监控，大半夜的谁也不知道有谁走出过古宅。但是当天具备杀人能力的应该只有三个人，萧蓉，萧蓉的女儿，还有子棽。因为只有他们三个是没有吸入那种香的。子棽不用说了。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萧蓉的女儿虽然还小，但是并不能说她没有共犯的能力。至于萧蓉，就是唯一能做这些的人了。”
“她杀人有什么计划吗？”吴队长想起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可怕的事实。
慕森回道：“计划，应该就是把他们九个人都杀了。所以萧蓉才会把他们都安排在东楼同一片区域内，而把我和子棽远远的被隔在了西楼。”
“这……哎！”吴队长叹了口气。
慕森接着说：“她本来打算一个一个都杀死，但是刚开始人太多，必须找个瞒天过海的理由才能一点一点缩减人数。这个理由就是人偶显灵。老宅闹鬼。壮汉说了要烧掉人偶，结果她就把他烧死了。这不免让人开始怀疑是报应使然。作家的死因也是一样的。如果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杀人。作为女人，她可能很难应对这么多人。可是一旦这些凶杀案和灵异事件牵扯上了关系，就没有人会再强出头了。至于那干扰手机信号的东西，应该就墙里。除非她本人拿出来，否则量谁又能找的到呢？”
几个人走出了卫生间，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莫子棽、萧蓉、以及那个小女孩。
吴队长看见莫子棽的时候情不自禁说了句：“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慕森问。
“啊……我就是觉得吧……像这个女人这样的。杀了那么多人……如果l在这里的话，她在刚刚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没命了。”吴队长自认为很含蓄的解释道。
慕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子棽倒是完全不介意的笑道：“哦。原来吴队说幸好，是指我幸好还没杀了她。”
大家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慕森走到萧蓉的面前。尽可能语气和善的说：“三楼的暗道里有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还用再上去看看吗？”慕森不愿意把话说明，也不愿意态度不善，是因为顾虑到了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孩子。
萧蓉摇摇头说：“你果然是聪明人，一切都被你说中了。不用了，三楼太脏，不必上去了。”
“也许……是挺脏的。既然这样，就留给警方处理吧。”慕森说。
吴队长在一旁听不明白，就着急的问道：“什么脏？为什么脏的地方要留给警方处理？慕老弟，你这可不厚道啊。”
慕森走了回来，低声对吴队长说：“这个老宅‘吃’了的人可不止今天这两个。也许从建成以来，无数人都死在了这里，或者是消失在了这里。那从来不待客也不开灯的三楼，暗道里应该都是尸骨才对。那样的地方，不交给你，难道要交给我吗？”
“……”吴队长一时语塞，只好转过来问向萧蓉：“你杀人真的就是那些人偶吗？你这么做值得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表演
萧蓉始终很平静，她的目光有些游离，但是情绪却很正常。她爱怜的轻抚着孩子的头说：“那些人偶不止是人偶，还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东西！是我家的东西！每一个人偶的来历方式都很特殊，是先人一点一点收集而来的。可是这些人，却一次一次的觊觎不肯罢手。除非他们死，否则我这里永无宁日……”
萧蓉说的很绝望。可是慕森却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同情。他蹲下身，看着那个神色阴郁的小女孩说：“你这样的年纪，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学会微笑，做个正常的女孩子。”
说着，慕森又站起来对萧蓉说：“之前你曾说，莱莱有妄想症、有心理疾病，会臆想出很多不存在的人或物。比如茵茵、比如人偶杀人，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孩子的‘祸从口出’。现在，我们可以当众来证实一下这个问题。”
慕森不管萧蓉那准备反驳的表情，直接伸出手抚了抚女孩的头，柔声问道：“莱莱，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很美？但是，美丽的小姑娘都不应该说谎的。现在你来告诉我，你说的茵茵，她在哪里？”
女孩儿瞪着那双纯粹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慕森一会儿，然后便抬起头看向了萧蓉。那表情有些迷茫，也有些不知所措。
慕森回头看了莫子棽一眼，莫子棽只看了看女孩，便淡淡的开口说道：“孩子，是最不需要侧写的人群。因为他们还太简单，太单纯。所有的答案都在脸上，都在眼睛里。比如现在，这个叫做莱莱的女孩儿，眼神中有着迫切和好奇。她是在等萧蓉能给她一个答案，因为她也不知道茵茵在哪儿。从小被灌输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孩子自然就会有意无意的总提起那个名字。但是如果她真的有严重的妄想和精神分裂的话，那她的幻视应该是非常真实的。也就是说，你现在问她茵茵在哪里。她的大脑反射一定是能让她‘看见’茵茵的位置，从而回答上来这个问题。可是这个女孩，现在并不能说出那个所谓的茵茵在哪里。所以……萧蓉，有病的是你。并不是孩子。她只是被你从小洗脑成功，认定了有这么一个虚拟的人存在而已。你借孩子的口，说出了这幢老宅闹鬼和人偶杀人的谣传。先给人们制造出了心理恐慌，再利用暗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哦对了。顺便说一下。你根本没看过心理医生，那现在我来告诉你，你不但有臆想症、精神分裂、表演人格、还有一种叫做被害妄想的病症，而且很严重。”
大家都看向了莫子棽，吴队长更是不解的问了句：“有那么多的心理疾病，却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并不被人发现？”吴队长接触的心理疾病罪犯，多数都已经属于严重神经病的那一类了。就是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不正常的那种。
莫子棽回道：“大多数人都认为，一个人如果有心理疾病的话，表面看上去一定会与正常人不同。其实不然。或者说恰恰相反。表面能看出问题的，都只是浅显的精神疾病。在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上，越是变/态心理顽固的人，表面看上去越是健全，并且还会高于常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心理异于常人，所以要想融入到社会中而不受非议和排挤，就必须得利用表演人格来饰演出一个完美的人。所以这类人通常在外人看来很正常，很完美。比如l，他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听莫子棽说完，吴队长嘟囔了一句：“嗯。你和慕森也是个典型的例子……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说什么。”慕森阴森森的站在吴队长身边问了一句。
“没什么……”吴队长岔开话题对萧蓉问道：“这么说，根本就没有一个什么叫茵茵的女孩，是吧？你承认了人是你杀的，对吧？”
“茵茵……呵呵。”萧蓉忽然瘆人的笑了。然后便听她说道：“茵茵是第九百九十九个人偶。她怎么可能不存在？是强盗们把她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个时候的萧蓉，似乎已经卸下了伪装。正像莫子棽说的那样，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精神病就像是火，表面气焰汹汹，病情凶猛。但是有很多可以控制的方法。而心理疾病则是像水。涓涓细流潺潺流向心河，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有毁灭一切的力量。日久成冰，难以根除。像萧蓉，很明显属于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
慕森看着萧蓉那种恍惚的神情，忍不住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脑海里的剧本，你觉得事实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那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却并没有发生过。这些人惦记这里的人偶，不假。他们有心收购，带走，也不假。但是之前的人偶有着详细的记录，那是杨忠琪教授意外所得，并不是从你这里偷走的。你觉得这些人都是伤害你、抢劫人偶来的，其实这就是你被害妄想症的明显症状。”
说完，慕森对吴队长补充了句：“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最好带回去一并查清楚了，当年的意外所得是如何得来的。另外，查查还有多少因为来了这里而失踪的人……三楼的尸骨dna进行交叉对比，或许你能给失踪人口案带来些帮助……”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吴队长气的有些胡言乱语。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真相的结果。就因为那一屋子的死物，竟然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的人。这样一来，那些人偶的真正价值又是什么呢？
还有这个萧蓉，她的外表给人初见的印象非常好。和善、亲切、温柔。可谁又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其实是她自己“饰演”的角色。表演过后，才能露出她心理畸形的真正面目。吴队长觉得，无论是萧蓉，还是那些觊觎人偶的人，为此丧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卷宗
慕森没有太在意吴队长的发怒，因为他觉得这种情绪本身就有些可笑。试问，有哪宗凶杀案是本来就应该发生的呢？说那些案子都是胡闹，其实也一点儿不为过。
萧蓉似乎没有什么再想说的了，只怔怔的出神，谁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身边的小女孩这时晃了晃萧蓉的手臂，用稚嫩的声音了说了句：“妈妈，我们是不是快吃饭了呀？”
一句话，让人不禁感到心酸。萧蓉是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该何去何从，还尚未可知。
吴队长一边联系警方让他们加快速度赶来这里，一边对另外的几个人说：“你们也别太高兴。现在暂时看来，你们的命是保住了。但是每个人都得和我回去接受调查，我现在怀疑你们用非法手段买卖文物，好好想想供词，老实交代吧。”
杨忠琪还是那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他仍然还是不承认他自己的行为有错误、有过失。那严峻的神色，就好像他是为了有价值的文物舍身取义一样。那种偏执，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吴队长说，刑警队的警员们很快就会到。问慕森他们打算继续跟案子审讯调查，还是回家。
慕森果断选择了回家。案件已是如此明朗了，后面那些繁文缛节的过程，不参与也罢。
就这样，慕森和莫子棽驾车离开了那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到半天的时间，吴队长就来了消息。说目前为止已经在那栋老宅的三楼暗道里发现二十几具尸骨了。尸骨的死亡年代不同，差距很大，得回去好好做检验才能慢慢的了解死者身份。
慕森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觉好奇，他只是觉得苦了那个孩子。这世上没有人生下来就是错误的，但是却偏偏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出生就是错误。
隔天清晨七点左右，快递员按响了慕森家的门铃。本来对快递这种东西，慕森就十分敏/感。因为没有什么人会给他们寄快递。也不该有谁能把快递寄到这里。想想l一次一次给寄来的“惊喜”，慕森就愈发的对快递没有好感。
好在，这一次的快递像是一个文件。不是箱子也不是盒子。这让慕森多少安心了一些，至少证明这个快递没有什么断手断脚或者溺死手足套之类的东西。
回到客厅的沙发。慕森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快递袋子。一旁正在喝咖啡的莫子棽瞄了一眼问道：“这是哪位崇拜者寄来的信件？”
“但愿不是我们不喜欢的人。”慕森说着。
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卷宗。看上去是警局档案室里的那种，袋子、纸张，都很像。
莫子棽有些诧异的问：“这不会是吴队长寄来的吧？那上面的章都是警队的。”
慕森的表情很严肃，他一边翻开了卷宗。一边沉声说：“如果是老吴，那就太好了。但是很明显这不太可能是老吴寄来的。”
卷宗里面记载的是一宗悬案。这个悬案跨越的时间可不短，最早的一起是1988年，最后一起是2014年，也就是两年前。卷宗名称为15特大恶性杀人案件。到后面，就改成了15连环杀人案。标题为红衣女尸。
莫子棽只斜睨了一眼，便笑道：“人家都说红衣女鬼，这案子怎么叫红衣女尸？连环杀人案，难道被害人都是穿着红衣服的女性？”
一直在看卷宗的慕森这会儿头也不抬的回道：“不仅仅全是身穿红衣的女性，而且作案时间还都是7月15号。从1988年。到2014年，被害人数高达22人。被害人的年龄也从十七岁逐渐变化到四十七岁。但是她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身穿红衣。”
“26年杀了22个人，那不是几乎快一年一个了？”莫子棽有些惊讶，如此频繁的作案频率，怎么会没有意思破绽，至今没被抓住呢？
慕森指着卷宗中的某一段落说：“他杀害的女人都是这座城市里的，年龄差距比较大，有时候时隔一年作案，有时候连续两年作案。但是没有一年杀两人的时候。也没有两年不杀人的时候。”
“就是说……今年应该继续作案了？”莫子棽问。
“确切的说，他已经迟到一年了。不知道他忽然停手是什么原因，是生老病死，还是意外身亡？总之不可能是洗手不干了。因为他已经连续26年作案了。停不下来了。”慕森一边说，一边拿手机准备给吴队长打电话。他要问清楚，这份卷宗是谁寄来的。虽然，慕森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接到慕森的电话，吴队长还以为他是关心萧蓉那个案情进展的呢。所以一接电话就说道：“慕老弟啊，老宅那个案子已经理的差不多了。小孟用电脑把内部构造的平面图都打出来了。我说这房子是不是游击队地道战时期的产物啊，设计的太隐蔽了。被害人尸骨已经分批检验了。有多少尸骨都是堆在一起的，咱们法医必须得一点一点的区分开每一个人，确保一具尸骨上都是一个人的才行啊。这点莫法医肯定直到难处，所以这案子一时半会儿可是完不了。”
终于听完了吴队长自顾自的絮叨，慕森这才说道：“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想问你，你给我寄过东西吗？”
“寄东西？哎，你别闹了。警队邮寄东西都是后勤的事儿，咱们现在这么熟了，我要是给你送什么东西，直接找你们去不就好了吗？”吴队长显然是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慕森为了确保没有弄错，又问了一下：“那个楚天舒，知道我的地址，他有可能给我寄东西吗？”
“呃……”吴队长犹豫了下说：“上级要是有什么计划，应该会通知下来才对。这种私自邮寄什么的可能性不大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吴队长有些好奇的问着。
慕森回道：“你最好亲自过来看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跨越二十六年的悬案
吴队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赶到了慕森和莫子棽的家中。
一进门，吴队长就面色严肃的问道：“是什么东西？胳膊？腿？还是脑袋？”
因为吴队长一听慕森让他过来亲自看看，就知道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慕森被寄这些尸体各个部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吴队长直接就猜想到底是尸体的哪部分。
慕森给吴队长倒了杯水，然后将那卷宗往桌上一扔，靠坐在沙发里问道：“你们警队最近丢什么东西了么？”
“……”吴队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起那个卷宗翻看了起来。这一看，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慕森从吴队长的表情里得知，吴队长不但知道这个案子，而且还很了解。
所以慕森也不拐弯子的说道：“哟，看来你对这个案子很有感觉啊。先跟我说说，这东西是伪造的吗？”
吴队长沉了片刻，肯定的回道：“不是。”
说完，吴队长就拿起了电话，打到了警局档案室。这份卷宗，不单单是在警队档案室里，还是在重要机密文件的柜子里锁着。所以即便是那里的警员想去查对有没有丢失，也需要一点点时间。
在等待的时间里，慕森问：“这个案子为什么要放在机密里？”
吴队长点了支烟，十分低沉的回了句：“因为丢人。”
“丢人？”
“嗯。二十六年，凶手接连作案二十二起，却始终没有落网。你说丢不丢人？它已经不仅仅是悬案了，对于我们来说，它已经成为死案了。解不开，也没人能解开。实不相瞒，慕老弟，你的对手l，所有案件资料也都归在机密里。公然挑衅法律和警方，却始终没有抓捕成功。好不容易抓到了。还让人家就这么跑了。几次三番在司法办公地点犯案，这些……都让警方讳莫如深。”吴队长难得的严肃深沉，几句话说完，烟都已经快吸完了。
这时。档案室的警员给吴队长回了电话，他告诉了吴队长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份红衣女尸的档案，丢了。
吴队长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要知道，那是市局刑警大队的档案室，而且还是机密档案。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就算是警察，也得有手续才能行！可是这份档案却就这样的丢了……并且被寄到了慕森的家里。
虽然这一次没有l习惯性的挑衅言语，但是慕森他们还是直接把怀疑重点放在了l的身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办到。
吴队长挂了电话，努力平静了一下才说道：“这个l每次和你们通信的时候都会留些话吧？不管是挑衅的，还是提示的。这次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
慕森看着卷宗说道：“也不是每一次都会留下很多话。而且我觉得这一次也确实没有什么必要留下字。”
“为什么？”吴队长问。
慕森看了吴队长一眼，然后回道：“能把这份档案偷出来，已经就是对你、对我、对警方最大的蔑视了，你还需要他挑什么衅？至于提示，也不需要。因为卷宗就摆在这里。很明显就是要我破这个案子。哪里还需要留下什么话呢……”
“……”吴队长愣住了。
可慕森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l确实是几乎每次都会留下挑衅或威胁的话语，可是这一次，能从市局刑警大队的机密档案室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这份档案，还需要语言上的挑衅吗？如果没有慕森，可能警队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这样的罪犯，真的已经没有必要言语攻击谁了。
慕森呼了口气，然后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和我说说这个跨越了二十六年的案子吧。我们最好把它从死案变成疑案，从疑案再到结案。你也希望你们那机密档案室里，这种档案少一些吧？”
吴队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二十六年前。你们想想我才多大？那个案子从来就没有到过我手上，最初是我老师的案子，后来就变成了全国专家小组的案子。那个小组有八个人，都是警界里比较知名的破案高手。可结果……这卷宗还是进了机密档案室。2014年那一次出警我去了。我看见了现场……惨不忍睹。”
“你们是怎么断定凶手是一个人呢？”慕森问。
“所有女性都是被奸/杀的，凶手留有体液在被害人的身体里。经过dna比对，确定是同一个人。而且现场也曾留下过半个指纹，模糊的鞋印等等证据。可是，我们却没法找到这个人。”吴队长越回忆，就越颓丧。
“作案特征明显。作案日期固定。有过意外么？”慕森的意思是要问问，罪犯有没有改变特征和手段的时候。
吴队长摇了摇头说：“我的老师跟我说过，九十年代初的那会儿，逢7月15号，几乎就没有女性敢出门了。全城人心惶惶，女性们更是谈之色变。农历的七月十五是鬼节，这阳历的七月十五弄的比鬼节还恐怖。那一段时间，商场里的女性服装，卖的最少的就是红色的衣服。都没有什么人敢穿了，知道穿了就有可能成为杀人狂的目标。”
吴队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莫子棽插了句话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只杀固定一种颜色服装被害人的凶手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只不过他没有成功的作案二十六年。一般这种人，都是对那种特殊固定形象的女性有着很深的仇恨。你们就没有查查，二十六年前的7月15号发生过什么与红衣女子有关的事情吗？”
吴队长点点头说：“查了，怎么会没查。可是你们要知道，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那会儿，科技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现在有电脑、手机、全部都是智能的。哪个菜市场的大妈买菜没给钱，一个小视频都能让天下皆知。可是那个时代不一样啊，除非是十分轰动的事情，否则很难有确凿的证据记录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本能驱使
“现场报告总该有吧？”莫子棽问。
“那不用说，这些轰动全国至今未破的案子，在我脑子里早就已经变成教科书了。我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不要记住那些破的很漂亮的案子，而是要记住那些至今都没有侦破的案子。这样，你才能知道，永远有犯罪凶手比你更聪明。”吴队长一脸正色的说着。
慕森点点头说：“你的老师这句话说的还是真在理。案子已经送到手上来了，不管不问一是不可能了。虽然这次并没有标注明确的期限，但是我相信在l的心里是有期限的。咱们最好不要等他失去耐性，给了他再次大开杀戒的理由。”
“行。这次档案被偷，就相当于在我脸上扇了好几个耳光一样！这些案子不应该被藏着，怎么丢的脸，怎么找回来就是了！你说吧，有什么计划。”吴队长问向慕森。
慕森倒没被这时隔二十六年的悬案吓到，他很平静、很沉稳的对吴队长说：“你愿意联系那个什么全国专家小组的话，你就联系。愿意再组织个专案组也不是不行。二十六年过去了，该没的证据都没了。我们得靠着这仅存的档案重新开始调查才行。”
“哎！二十六年，凶手活不活着都不好说！”吴队长有些气馁的说。
可慕森却摆摆手否定道：“不。l既然会把这个案子给我，凶手就一定还活着。如果凶手死了，那他曾经做过的一切也就全一笔勾销了。那样的话，这个案子是悬而未解还是铁证如山又有什么分别呢？不仅如此，l既然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他一定也是下了功夫的了。我怀疑……他可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我说他心里有个期限，就是在和我赌，期限内我若破了案子，凶手缉拿归案，量刑裁断是你们警方的事。如果期限内我没破了这个案子，那他就用他的方式把凶手杀了。以这种方式让真相大白。这样一来，他既杀了人，又没有破坏游戏规则。”
“那、那我们可得快点儿了！要是让他把罪犯处决了，我们的脸还往哪儿放？”吴队长一听就急了。虽然被l打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慕森示意吴队长稍安勿躁，然后便说道：“如果现在开始，你要不要组织一个警队内部的专案组？比如，把你们那个……那个谁，玩儿互联网的那个叫上。”
“……孟小天？”吴队长试探着问。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慕森的“那个”说的是谁。其实现在想想。慕森想都不用想就能喊出的名字，大概也就只有莫子棽。
“对对……就是那个孟小天。他工作态度还是很认真的，而且保不齐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剩下的人你自己安排，现在先跟我好好说说这个案子吧。你不说你去过一次现场吗？惨不忍睹？有多惨？”慕森开始进入了主题。
吴队长说：“也许和后来这些案子比起来，当初那案子并不算手法多奇特恐怖的那种。而且，也没有分尸碎尸那么残忍血腥。我老师说，这个案子就像是开膛手杰克一样，有明显的谋杀对象、以强/奸为目的、割取受害人部分组织器官……可是，真实的开膛手杰克，一共才杀了几个人？五个而已。可我们的这位变/态杀人狂呢？二十二个！我倒是真想说句。论战绩，这俩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这么说，这个凶手也割取了被害人的器官？”慕森问。
“是的。虽然只是部分皮肤以及性/器官的一小部分，但是仍然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当时有人推测说，凶手会不会是把割下来的组织吃了？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割下来的既不是内脏也不是人体肉比较多的地方，谁会有那种偏好呢？只吃一小口？”吴队长质疑这个推论，可是他忘了，杀人的人本来就是个变/态者。对于一个变/态来说，有什么偏好是不可能的呢？
莫子棽这时提醒了慕森一下说：“被害人的年龄在增长，是因为凶手的年龄也在随着时间增长。二十六年前他作案的目标还是花季少女。因为那时候他也许还是个少男。时隔二十几年，他杀人的目标变成了中年妇女，因为他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中年男人。从这一点来说，这个杀人犯的某种心理状态是正常的。并且。侧写范围应该确定在四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
慕森思考了一下，然后推理着说：“如果二十六年前他二十岁上下，那如今也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他这两年忽然停手销声匿迹，会不会是因为性/功能衰退呢？毕竟他作案的根本目的是强/奸，杀人只是为了灭口的顺便行为罢了。真正以杀人为目的的凶手，几乎不可能会有心情强/奸被害人。”
“这个……现在可还不好说。”莫子棽没有妄加定论。因为不管怎么说。目前推测凶手的年龄是四十五至六十岁之间，由于人的人体素质以及先天基因不同，慕森说的情况也就无法有个肯定的答案。那六十多岁还能老来得子的人，不在少数。
吴队长这时插了句说：“哦，对了！当初的法医报告表明，这个人有着很强烈的性/扭曲变/态心理。被害人的刀伤都集中在双/**部位，而且根据刀伤检验，凶手是在进行强/奸的过程中，不断的刺伤被害人的。直至被害人已经死亡，他也没有停止他的兽/行。每个被害人的刀伤都不低于三十多刀，有一个伤最多的，刀伤多达五十六处。双/**及外/**由于过度损伤，几乎完全缺失。”
慕森听着，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说：“在强/奸的过程中刺伤被害人，有可能是凶手只能通过伤害她才能获取性/能力。他的欲/望是要在血腥和暴力中才能被释放。而他本人又是在这种释放中得到自我肯定。所以，下手才会那么狠。我想说……凶手可能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种原始欲/望驱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悬案推理
三个人先粗略的说了下各自的想法，然后吴队长就打电话招来了孟小天和另外两名警员。听说，这都是刑警队里吴队长正在提拔的佼佼者。
而慕森他们的家，则变成了临时会议室。慕森说，他不想去警队破案。一是没有在家里自在，感觉不同，效率也会不同。二来他也不想让暗处的L自鸣得意。
吴队长问慕森，什么叫感觉不同，效率就不同？这破案需要的“感觉”是什么？
慕森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莫子棽亲自煮的咖啡，一边气定神闲的说：“什么事情不需要感觉呢？有时候凭感觉做事并不是感性的意思，而是格外的理性，方便分析每一种情况和可能，最后在从中筛选出自己感觉出的最大可能。对我来说，推理案情感觉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凶杀现场。我可以从现场的氛围、环境、血迹、尸体、甚至是一双鞋子，一个杯子的摆放位置，还原死者生前的情形。从而，了解死者的个性特征，推理他被杀的原因，开始筛选凶手范围。可是现在，别说是二十六年前的凶杀现场，就算是两年前的，也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没有现场，就得给我一个相对放松自在的环境。”
“是是是……咱只要把这个案子拿下，你就是说在马路边开会，我也没意见。”吴队长讨好的看着慕森。因为这个案子就连他的老师都没能侦破，他自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一切就都要靠慕森和莫子棽了。
孟小天还是老样子，一双眼睛不断的盯着慕森和莫子棽。好像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是一本教材一样。手里刷刷点点的记录着慕森说的每一句话。不管这样是否能帮助他提升侦探潜力，就凭这份精神，就值得表扬一下。
慕森把卷宗一页一页的摊开，然后说道：“从1988年开始，26年之间，同一凶手作案22起。死者皆为女性。当然，这还不排除有一些疏漏。只能说，保守估计。作案22起。死者均身穿红衣，年龄随着时间在增加，最后一名死者是47岁。作案手法都类似相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全身半赤/裸，下半身的衣服被脱至脚踝处。刀伤密集、且全部集中在双/乳以及会/阴/部位。而且这位杀人狂还不忘连环杀手的典型特性---带走被害人的一部分。只不过，他带走的地方并不大，多为性/器官的一小块皮肤组织。根据档案记载，精斑鉴定凶手为同一人。”
孟小天一边记录。一边不住的摇着头。慕森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便对他问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说说。”
被慕森这么一“点名”，孟小天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先是看了看吴队长，然后尴尬的笑了下说：“森哥，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那个时代可能和现在比起来有些落后了。没什么摄像头、监视器也就罢了，怎么连目击证人都没有呢？二十二起案子，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者！”
听了孟小天的话，慕森开始思考。并且快速的翻看了一下卷宗，说道：“所有被害人的遇害时间都不是晚上。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这个时间段的最多。按理说。这正是下班的时间，人来人往，最容易被人发现。可是……却没有目击证人。”
沉默了片刻，莫子棽开口接道：“其实走了****运的嫌疑犯在世界上也不算少。曾经德国西部鲁尔河谷的一起绑架案，这名走了****运的罪犯能公然对阵六十个目击者。你们说，这是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们遇到一些案子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已知事实和线索之间的关联又不太能说得通，于是我们就开始兀自夸大那名罪犯的智商、手段、以及一系列的资质。可事实上，那些令人晕头转向的案子。有可能只是罪犯的无意之举，或者运气使然罢了。所以按照逻辑推理才怎么也推理不出来真相，因为真正的事实毫无逻辑可言啊。有个最瞩目的例子，杀手十二宫。五十多年以来有大把大把无聊的人以研究十二宫的密码来提升自己的推理档次。觉得那样看起来很酷。很神秘。可实际上，不过是哗众取宠。为什么就不能猜测，十二宫所谓的密码根本就没有什么谜底呢。那也许就是个毫无意义的符号罢了。因为根本没意义，所以即便再过五十年，也不会有人猜出真正的答案。”
吴队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问了句：“莫法医……那你的意思是。咱这名跨越了26年的杀人狂，就是个走了****运的普通人而已？”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的？你们把一个凶手过于神化了，脱离了他本身的实际情况，自然是离他越来越远，永远也抓不到他。而且，越是普通人，越能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是吗？”莫子棽反问道。
而且这时慕森也点点头说：“没错，我们不该把二十六年没落网这一点看成案件的关键。不能因为这顶罪恶的光环而蒙蔽了双眼。二十六年，也许正是因为他杀人的时间跨度大，所以才侥幸逃脱了追查呢？你们想想，一天杀一个人，和一年杀一个人，哪一个更容易被抓到？一年的时间，好多人可能都忘记了去年发生过什么。就算他已经引起恐慌了，又如何？人们的日子该过还是得过，没人会因为7月15号死过人，就不过7月份了。所以他杀人、他逃跑，都更容易一些。”
孟小天这时又有些兴奋的叫着好说道：“森哥，你们说的太棒了！没错，作案二十二起没有目击证人也没什么，不必把他夸张神化。建/国以后杀人最多的杀人魔杨某某，连杀六十五人都没有目击者!想想那案子，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慕森听后笑了，他提醒着孟小天说：“你说的那位杨某某，确实连杀六十五人无目击证人，可是你别忘了，他那六十五起案件全部都是夜里作案，没有一个是白天的。而且他选择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偏僻乡下，天一黑就没什么人了。和咱们这个案子的情况相差很大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对照片尸检
孟小天歪着头想了下，觉得还是慕森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说：“森哥，还是你说的对。咱们现在这个案子的凶手，似乎就喜欢白天在杀人啊！你看看、你看看，我根据你们说的情况整理出来的资料，死亡时间都是傍晚或下午，最晚的时间也才七点钟。而且他作案的地点我也已经整理出来了，我发现他挑选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荒野乡下，而是市中心周围的繁华地段。有工厂宿舍，有学生公寓，有职工大楼，还有很多住宅区。这些地方按理说一到五六点钟都应该是车水马龙才对。下班的、放学的、买菜的、做饭的……他怎么就能盯准了被害人并悄无声息的将其杀害呢？”
“这证明凶手至少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啊，他不停的跟踪、盯梢，确定被害人的生活规律和作息时间，还要确定被害人家中其他人的工作时间。只有完全确定，才能保证他尾随被害人进入房门之后，不会有人忽然出现。”慕森说着，把卷宗里的死者照片推给了莫子棽，笑着说道：“尸体是没有了，你就看着这些照片做个尸检吧。哪怕是一点点线索，现在也是这个案子至关重要的信息。”
莫子棽无奈的笑了一下：“用照片做尸检，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说着，莫子棽还真就开始审查起了那一堆照片。
孟小天和其余的两个警员出于好奇，都围了过来，蹲在茶几旁边看着莫子棽。他们在警队里和法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就算有，也只能看见法医解剖尸体或者化验鉴定。像这样，拿着几张照片开始做一场时隔二十六年的尸检，还是第一次见！
“这些刺伤呈菱形，创缘整齐，无表皮脱落和皮下出血。创角一钝一锐，很明显的单刃刺切创。锐角这边为刺器的刃部形成。钝角那边为刺器的背部形成。这把刺器的背部很薄，刺入人体的时候就好像是沿着刀口方向移动，所致的创口有些类似于双刃刺器。我觉得，凶器就是一把便于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莫子棽一边说着。一边又指着尸体照片上比较明显密集的伤口区域说道：“你们看见这个位置了吗？如果凶手是在强/奸的时候进行的刺伤被害人，那他密集刺伤的位置基本就可以体现他的身高了。若凶手高于被害人很多，那他刺伤被害人的伤口应该是腹部位置为斜上伤口，****位置为斜下伤口。但是这里所有的尸体照片都不太能看出由于刺器倾斜而造成的裂创，再根据死者们的平均身高推断。凶手的身高也就在一米六三到六五之间。”
“那么矮？！”孟小天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出声。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一个可以连续二十六年杀人犯案，强/奸虐尸的这么一个人，应该必然是身形彪悍、身高马大的才对。没想到，莫子棽的推测竟然说凶手才一米六三！
慕森听到这里分析道：“如果说他先天就有缺陷，可能就更能理解他的变/态心理了。当年的法医记录已经表明，凶手在强/奸刺伤的过程中，很多被害人已经死亡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停止暴行。这属于明显的过度杀戮。这种情况要么是出于仇恨，要么就是出于宣泄。自身的残缺。导致他极度自卑、阴暗。你们知道自卑到一定极点之后的反应是什么吗？”
“害怕所有人！”孟小天身边的一名警员忽然举手说道。因为在他印象中，自卑的人多数都沉默寡言，内向不合群，不善与人交往。
可是慕森却摇摇头说：“你说的是自卑者的表现，而不是自卑到极点的表现。物极必反，对任何事都是有作用的。极度自卑者从害怕所有人，会转变成憎恨所有人。他恨比他强的人，恨那些身体健全的人、恨生活美满的人，甚至，是可能憎恨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因为自己的残缺而去憎恶所有。这才是自卑的极致。”
“……那，那这个人那么矮小，是怎么制服被害人的呢？女人们要是发起疯来，劲头儿可也不小呢！”一名警员说道。
慕森笑了下说：“对啊。他不会趁夜色拦路去伤害被害人，也不会强行闯入某家去行凶。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把握。所以，他才专挑下班的时间，尾随被害人回家。提前盯梢踩点已经差不多能掌握了被害人家中没人的时间，再根据被害人回家路上的神情、动作、步履是否匆忙来判断她家是否会有人？或者是否会意外来人。”
“没错。而且，他尾随被害人闯进门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度。上来就直接刺伤。这也是因为他没有把握能百分百制服被害人，所以不留余地，直接先给与被害人最严重的打击，直到被害人无力抵抗了，他再开始他的真正目的。期间，虐杀的原因一方面是发泄，一方面也是确立被害人不能再反抗或逃走。“莫子棽补充着说。
吴队长听到这里终于开口说话了：“那照你们这么一捋，似乎这个案件中所有奇奇怪怪的疑点都能说得通了啊！诶，你们说，咱要不要去当时发生凶案的附近再去走访走访？当时闹的满城风雨，兴许能从坊间传言中得到点儿线索呢？”吴队长建议着。
慕森想了想回道：“通过民间访问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难免会有夸张、以讹传讹的情况，可另一方面，又或许能将调查引入正确的方向。这样吧，吴队你找几个靠谱儿的人，去近几年的案发现场周围询问询问。太早的就别抱什么希望了，时间太长了。”
吴队长气哼哼的说：“嘿，慕森。你看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找点儿靠谱的人？刑警队里的人要是还嫌不够靠谱，那你还要找哪儿的？”
“有时候就是因为是刑警队的，所以才会是死脑筋。而且还会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二十六年前的案子还有什么可查的，查也查不出来什么。抱着这种态度，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慕森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欲和本能
“行行行，你是天才，你说什么都对。一会儿我就去警队找人，仔细询问询问当时的传闻，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可是两位，我还是想问问。这凶手连续二十六年杀人的目的，真的就只是为了色么？”吴队长有些不能相信，这个**真的能驱使一个人半生杀人么？
慕森回道：“这样的案子，绝对可以排除是复仇。那你说，他的犯罪行为已经如此明显了，不是为了色，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也许，他不仅仅是身形矮小，或许生理上也有缺陷。曾经遭受过女人的白眼和鄙夷，所以才会那么痛恨女性。奸/杀杀人犯，就没有性/心理正常的。而关于这方面的具体理论，你还是应该问问子棽。”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莫子棽，因为罪犯杀人动机很重要，如果只是为了强/奸的话，真的犯得上一年一个连续二十多年吗？
莫子棽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懒懒的坐起身，然后十分专业的说道：“提到这个罪犯的动机，我觉得就有必要提一下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说是泛性/欲观。深修心理学的人，要想明白他的心理学，就必须得先明白他的性/欲观。可能好多人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是淫/秽的、不堪的，或者就像吴队这样，觉得一个人是不可能为了性/欲而去执着作案数十年的。
其实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把自己放在几百倍的放大镜下观看，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行为有时候与禽兽相差不远。纵使自己的性格中有些自然的倾向不如理想中高尚洁净，也偏要把眼睛看向别处，不肯承认它。所以弗洛伊德学说中最需要人理解的地方，也最没人理解。
研究生物学的人都知道，生物的原始需求只有两种，一是保存个体生命，二是保存种族生命。生物的一切活动其实都是仅针对这两个目的的。
人类也是生物，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要保存个体存活。所以要发起种种活动去求食物和营养。因为要保存种族，所以要发出种种活动去配偶。求营养和求配偶于是就这样变成了生命的两大工作。
转换成我们现实中的情况，再来看看各个凶案，就会发现为财或为情的发生率是最高。
因为生命是快乐的或是痛苦的。完全取决于生命的两大工作完成还是没完成。所谓本能，就是完成生命两大工作的自然倾向。所谓欲，就是寻求生命工作完成时带来的极大快感。
任何一个人，这种感觉被压抑久了之后，都会导致成为扭曲的生命。也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变/态’。
这个案子的凶手。在本能的驱使下希望自己的需求被满足，但是他的条件和先天缺陷也许造就了他的本能需求无法得到满足。于是，为了追寻本能的快感，他选择了这条路。对他来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了。不杀人的话，欲的快感就无法满足。所以，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停手。”
被莫子棽科普了一下人类本能的心理学，吴队长和在座警员都觉得受益匪浅。他们或许不了解太深奥的东西，只知道心理学的魅力就在于，字字句句，都越品越觉得正确。无论是莫子棽说的人类劣根性，还是生命的原始本能，都让人无可辩驳。所有的罪恶，都起源于欲/望。为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罪恶呢？因为只要有生命，就必定会有本能和欲的追求。
“你觉得他又要动手了？！”吴队长惊讶的问着，并且下意识的赶快翻看手机日历。确认今天是几月几号。
“七月九号……”吴队长喃喃的说道。
正值盛夏，不用看日历也能知道，现在当然是离七月十五号不远了。
慕森叹了口气说：“还有六天的时间，这就算是L给我的期限了吧。也许他选择这个时候给我715档案。就是因为日子临近了。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也许他也有感觉，今年715可能会再现红衣女尸。所以，他给了我这六天的时间。如果六天之内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那要么就是凶手杀了某一个女人，要么就是他杀了凶手。还有就是……两件事都会发生。”
“那、那我们要不要赶紧下达点儿通知。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全市的女性注意安全啊！”吴队长急的满脸冒汗。饶是慕森他们的家中温度已经是最舒适的温度了，这一场“研讨”下来，吴队长的警服也都被汗浸湿了。
“没有用的。你那方法连标都治不了，何况是本？你觉得现在的女性们，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有几个会看你公安通告的？尤其年轻的女孩子，年少无畏，巾帼不让须眉的。你说有杀人犯，她们保不齐还会特意穿件红衣服看看有没有‘钓’到杀人魔的可能性。你这种方法，或许六十年代管用。”慕森直接果断的否了吴队长的提议。或许心是好的，可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白白制造恐慌、浪费时间。
莫子棽这时忽然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刚刚说那些女孩子们的做法也不错啊。”
“你什么意思？”
“凶手杀人目标唯有性别和衣服颜色是固定限制的。二十六年以来从没变过。至于其它的特定条件，似乎都可以更改。那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举办一场红衣盛宴，等他来参加呢？”莫子棽缓缓的说着，那漂亮的眉眼中流露出了一种邪魅的自信。
“红衣盛宴？”吴队长惊道：“我说莫少爷，你总不会是真想钓鱼儿吧？拿无辜性命做诱饵，这好像不太好啊。”
“如果你警队里的人真的都靠谱儿的话，那这个方案就没有什么不好。”莫子棽挑眉回道。
“这、这……”吴队长急的半天没说出什么，他是很自信自己的警队，但是要说这种掺杂了群众的“作战计划”，可完全是超出了他办案的准则。(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策划
所有人都在等着吴队长的决定，因为如果他不答应这个计划的话，那就是没有办法实施的。这计划是必定需要警方完全部署的。
看得出来吴队长现在也是很纠结、很挣扎，最后想了好半天，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们要不然……先跟我说说这个计划是什么吧！我考虑考虑，如果群众的危险性太大，那我宁愿让他再跑二十六年，也还是不能实施这种计划啊。你们先说说看吧。”
“搞一场活动，安排一些表演演员。让这些演员全部身穿红衣，什么年龄段无所谓。如果你们决定可以这么做的话，那这两天就把宣传通知发出去，他有三四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或者说是筛选。在路上随便找，肯定没有这样方便。那么多的红衣女子，他应该会有所选择才对。这些人，你就安排你们队里的女警就好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凶手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劫持其中某一个，如果他真的有选中的，那就必定会等节目散场之后尾随目标离开。人，都是你的人。到时候很容易就能知道谁被盯上了。”莫子棽说的很简单，好像真的就只是一场文化活动一样。
吴队长听的动了心，因为如果是用警队人员的话，那他就放心多了。唯一还有些顾虑的，就是怕当天参加活动的围观群众里也有穿红衣服的女人，这可该怎么办？如果那个杀人魔偏偏不喜欢台上的，而喜欢上了台下的，那他们不就失去控制了吗？
吴队长把这个顾虑说了一下，慕森在一旁回道：“其实这也不算问题，活动场地设置成只有一个出入口。不要那种四处扩散，随便都能围观、随便都能离开的。用一些简易的围栏将活动场地圈起来，尽可能少放身穿红衣的女人进去，就说人数太多了。你的女警花们只管在上面载歌载舞就好了。真正要认真工作的，还是台下的人。他们要两人一小组保护一名女警。另外外围还要有便衣掺杂在人群中。我们发布罪犯侧写，然后就按照侧写比对当天在活动现场的每一个男人。这是一个眼力活儿。需要经验和耐性。所以你最好找一些你手下比较得力的干将来做这件事。如果已经有怀疑的目标，那就盯紧。只等活动结束，二对一的在暗处护送女警离开。这些警花们需要乔装改扮成普通女孩的样子，这样才能让凶手没有警戒心。作案二十六年了。经验丰富啊！”
听慕森说完，吴队长点点头说：“抓捕凶手这种事，从来都是尽可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进行。不到迫不得已，我们谁也不愿意在大街上行动。这次可真是出了例外了，竟然要载歌载舞的在人山人海中行动。成功了。咱们算是破了一桩悬了二十六年的疑案。失败了，刑警队甚至是整个警方的脸也就都丢尽了。如果这过程中再发生点儿意外，伤害到了无辜群众的话……”
看着吴队长那忧心忡忡的模样，莫子棽直接不客气的说道：“目的都是破案，可是慕森和你们之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知道他为什么讨厌警方、并且不愿意与你们有过多合作么？因为你们并没有把破案放在第一位，而是把你们警方的荣誉、虚荣、光环和骄/傲高高挂起。任何事情都得在不损害这些的前提下，才能开始执行。为什么你们会有二十六年也破不了的案子？我想警方应该好好想想。”
对莫子棽的这番话，慕森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但是从他那淡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是支持莫子棽的言论的。至于吴队长，听了之后也没有生气或发怒。只是沉默着点了一支烟。
其实对于一位刑警队队长来说。他要负责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破案那么简单了。说荣誉、说光环、说什么都好，一个城市的治安、甚至是形象，眼睁就是有他的一份责任。他也确实不能像慕森和莫子棽那样，可以无所顾忌的去追寻真相。可即便是这样，和很多其他的警方中人比起来，吴队长已经算是嫉恶如仇、极富正义感的了。
在这样的时候，他并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而是努力下了下决心说：“你们说的对，既然又赶上这一年的715了，我们就不能再放他的一年。更不能让他再肆无忌惮的横行二十六年。今年只要这个**/魔出现。咱们就不能让他再缩回去！就这么办！你们俩在这儿等我消息，我回去组织好人和通知安排，就马上告诉你们。”
“好。”慕森应道。
“那个……表演什么？”吴队长讷讷的问了一句。因为他队里的警花都是伸手擒毛贼，抬腿踹恶棍的主儿。让她们上台表演……这事儿还真是有些难为人。
慕森笑了笑说：“这个不用纠结。随便跳点儿什么都行。就当是给广大市民饱饱眼福了。主要是红色的衣服，罪犯只看这一点，不会在意别的。如果他在意，死者当中就不会有那位47岁的妇女了。”
“好吧……”吴队长像是有了主意，站起来就要走。
莫子棽在后面提醒了一句：“什么都好，就是别让她们表演武术就行。”
“……你怎么知道的？”吴队长还真是正有此意。
莫子棽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说：“就你刚刚那个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你觉得既然表演什么都可以，那就不如表演一些对于她们来说最简单的。你可记住了，凶手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男人。你把他要的红衣女人们弄的个个都像是穆桂英或者扈三娘似的，他怎么敢下手？”
“……我知道了。”说完，吴队长就带着孟小天他们回了警队。
说起这个孟小天，今天的收获可是颇为丰富。小小的笔记本足足得记了好几十页。尤其是慕森的案件推理和莫子棽的心理学分析，他几乎就是一字不漏的都记在了本子上。就像慕森说的，这个孟小天的工作态度，还真是很可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