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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为名全文阅读

作者:罪恶倾城     以罪为名txt下载     以罪为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三十章 破绽百出

    慕森瞟了一眼赵静,冷漠的回了句:“已经很客气了。∑頂點小說,”

    说完,慕森摆摆手示意警员赶紧把她带走,免得她在这里发挥悍妇的能力。

    不理会赵静那歇斯底里的吵闹声,慕森看向吴队长问道:“她父亲什么来头?说话竟然这么狂妄。”

    吴队长叹了口气说:“这年月,就是世风日下啊!我当初还告诉我的警员们,让他们多学学人家陈贺东,人家怎么就能年纪轻轻的这么有出息呢?现在我终于算是明白了,那小子他根本就不是靠自己本事爬上来的啊!难怪底下的人总是有闲言碎语。他的那位岳父,具体是个什么职位我也说不清楚,可绝对算是个老干部了,级别可比我高多了。人家当队长那会儿,我恐怕还是个小警察呢。只不过,近些年可能因为年岁大了,也早就已经深入简出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女婿。”

    “还是那句话,不管他父亲是谁,岳父是谁,在未能正式洗清嫌疑之前,他们都得接受调查。”说着,慕森目光严肃的看向吴队长问道:“你知道么,陈贺东在成为了陈贺东之前,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b城乡下的小警察。”

    吴队长听后一愣:“啊?这么巧??”

    “巧合,其实大都是存在必然性的。这么说吧,我觉得陈贺东和赵静他们俩人非常有问题。尤其是赵静,她的性格缺陷暴露的太明显了,并且她还不自知。这种人,很难想象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再加上这两个人的结合,年纪差异,身份差异都很大。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方存在目的性,或者双方都存在目的性呢?”慕森猜测着陈贺东和赵静这不简单的婚姻。

    “那……咱们先审问赵静?”吴队长试探着问。因为他们从陈贺东那里已经问了一圈回来了,结果并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线索。而且从刚刚慕森所说的情况来看,陈贺东对死者的身份很有可能还存在着一定的隐瞒。

    莫子棽这时在一旁开口说道:“赵静的情绪越是激动,就越是证明她的内心是不平静的。她的不安,能暴露很多东西。这个女人的自控能力很差,相比起陈贺东,从她这里开始更容易一些。”

    “嗯,子棽,一会儿你和我看着她就好。让吴队长审问问题,我们做侧写。”慕森安排着,就朝着审讯室走去了。

    他们刚一打开门,里面就传来了赵静谩骂的声音:“你们这是放着好日子不打算好好过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要打电话给我父亲!”

    吴队长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翻开眼前的文件,头都没抬的说道:“不要大声喧哗了,回答完问题,该让你走的时候,我们不会留你。姓名?”吴队长循规蹈矩的问道。

    “你放屁!要不是查到了老娘的身份信息,你们能找到我吗?这会儿装模作样的问我姓名,你们是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赵静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吴队长阴着脸,继续问道:“你们那套房子里发生了命案,这你已经知道了。而且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死者是住在你们的房子里的,你认识死者吗?”

    “呸!别给我添晦气!我怎么会认识死人!”赵静仍然盛气凌人的翻着白眼,一脸的不配合。

    这下子,隐忍多时的吴队长也终于到了极限。他“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并指着赵静吼道:“你最好给我配合点儿!!不然的话,我先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几天再说!你爸爸没教过你怎么说人话吗!死人是出现在你家里的,我现在直接就可以把你和陈贺东定位成重要嫌疑人!到时候,别说是陈贺东的职位地位,就连你爸爸都得名声扫地!”

    这下子,赵静吓傻了。她父亲的“一世英名”似乎是她的软肋。也难怪,她所有的猖狂和嚣张,都得建立在她父亲这棵大树做依靠才能行。所以,这会儿她忽然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慕森和莫子棽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吴队长一眼,暗赞他这次可是吼的漂亮。有时候,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式。像赵静这种女人,如果你一直无法震慑住她的话,那她不但不会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反而还会把警队闹的鸡犬不宁。

    吴队长看赵静老实了下来,这才又坐回到了座位上,怒声问道:“说!你见没见过死者!这半年之内,你去过那套房子多少次?!”

    “我……我是真的没见过你说的什么死人啊。我和贺东也早就不住在那里了呀……”赵静没什么底气的说着。

    吴队长眯起了眼睛,盯着赵静说:“你跟我说谎是吧?越是满嘴胡说八道,越是证明你们俩有嫌疑。要是完全跟你们没关系,你说谎干什么?我现在怀疑,就是你们俩杀了人!”

    赵静十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慌忙的摆着手说:“你可别乱说啊!我们为什么要杀一个乡下丫头?”

    “你怎么知道被害人是乡下的?”慕森忽然开口问道。

    赵静眼神慌张,张口结舌的说:“是……是我来的路上,听那些警察们说的啊。”

    “你说你没去过那房子,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吴队长目光阴沉的盯着赵静。

    赵静越是紧张,越是慌乱,这会儿只不停的点着头说:“我没去过!没去过!”

    “可你的邻居看见过你有!你的跋扈,你的发型,你的高跟鞋,邻居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慕森笑着问。

    他们的连番施压,赵静显然已经抵挡不住了。

    现在又听见慕森说有邻居看见了她,连忙又改了嘴说:“那……那可能是回去看过房子。”

    “回去看房子的时候没见过里面住的人?”吴队长追问。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有杀人案发生,你们就去追查杀人凶手!难道所有凶案发生地的土地拥有人都有嫌疑和罪过吗!”当压力过大,自己又破绽百出的时候,赵静再次开始歇斯底里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谎言的破绽

    慕森听到这里站起了身,十分平静的对赵静讲道:“当一个人在刚刚这样的压力下,开始不停的重复‘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那么他们多数是不但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还记得所有的一切。说不知道,只是不想别人看透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这算是一种隐藏和抵抗。”

    赵静狠狠的瞪着慕森,怒目而视。

    慕森没有回避这种怒视,反而还直视着赵静的眼睛说道:“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问题,那么你现在是在怒视着我,而不是凝视着我,对吗?怒视和凝视的区别在于,凝视是一种持续性的行为,而怒视是一种忽然间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怒气。这种怒气充满着敌意,你仿佛是在警告我‘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你最好立刻通过行为来表达你对我言语间的信任’。你因为我们对你和陈贺东的怀疑而感到愤怒,这非但不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相反,还加重了你的嫌疑。因为你在说谎。”

    赵静在慕森这种“咄咄逼人”的侧写下,仿佛原形毕露。她不断的否定着,否定着慕森的侧写,否定着警方的怀疑,甚至,她都开始否定了死者是否和他们的房子有关系。

    慕森看着赵静这种状态,其实心里是比较乐观的。因为嫌疑人越是不平静,那他们离破案的时间就越会缩短。现在既然赵静打死也不承认,那就只能带着她和陈贺东一起去看看尸体了。

    凶手,对自己亲自“创造”出的尸体,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即便隐藏的再好,也必定会有所流露。至少,那种莫名的情愫是逃不过慕森的眼睛的。

    赵静已经算是败下阵来了,当她被带到陈贺东身边的时候,她看向陈贺东的目光是无助的,那是女人在恐惧的时候试图找到依靠的眼神。

    慕森很客气的对陈贺东说:“现在,需要麻烦你们夫妇去认一下尸体。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些抵触,但是现在案子既然已经发生了,有些事也是避免不了的了。”

    陈贺东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和额头,很疲惫的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到底是谁。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怎么会不告诉你们?至少那样可以尽快帮我洗清嫌疑,不是吗?”

    莫子棽站在慕森的身边,这时忽然笑了一下,对陈贺东说:“陈先生,你还是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就和你的太太一样,欲盖弥彰,言多必失了。说谎可是个力气活儿,尤其是在强压之下,那是会令人感到非常疲惫的。因为说谎者只有全神贯注,步步为营的小心谨慎,才能确保自己不露出破绽。当人们感到疲惫的时候,经常会下意识的揉眼睛或者额头,就像你刚刚那个样子。所以在审讯过程中或者是在法庭上,经常可以看到那些闪烁其词的犯人用上这种动作,以放松眼部周围的肌肉。人的眼睛会因为紧张和压力而血流增加,毛细血管扩张,此时唯有用揉眼的方式来加以缓解。不管是孩子还是成年人,在压力下开始揉眼睛都是隐瞒事实的一种象征。这样的人,我们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个了。”

    陈贺东听后,苦笑了一下说:“早就听闻莫子棽莫法医的心理学是一流的。就连对人体行为动作的侧写都和你的搭档慕森有一拼。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可是,你说了这么多,只为了告诉我,我的下意识动作给我加重嫌疑了是吗?可是我想问问二位,你们的证据呢?就算我现在是嫌疑人,你们的证据在哪里?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都不认识被害人,我为什么要杀她呢?还用那样残忍的方式。”陈贺东很理性的反问慕森和莫子棽。不过他这种“攻击型”的反击方式,也恰恰表明了他的心虚。

    慕森笑而不语,只对陈贺东和赵静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确,不管他们如何辩驳,都逃不过去看尸体的这一关了。

    陈贺东自己也知道,再推脱下去,只能显得自己更加心虚。所以只好拉上赵静的手,跟随者吴队长他们朝法医室的停尸房走去。

    尸体刚刚才被送进停尸房,虽然已经不是人彘装在坛子里的状态了,但是她那被划烂了的脸和残破的躯体,依然狰狞可怖。

    刚到法医室的时候,赵静就紧紧的抱着陈贺东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战战兢兢。

    陈贺东还算淡定,只安慰了赵静一句,告诉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慕森他们直接走进停尸房,拉出了人彘那“一截”尸体。毫无过度,根本就没有给陈贺东和赵静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

    赵静看着尸床上的那一截可怕的尸体,顿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目光惊恐的盯住尸体,尖叫的同时仍然瞪大了眼睛在死死的瞪着尸体。

    慕森和莫子棽交换了一个眼神,慕森便对赵静说道:“这个可怜的女性之前是被装在坛子里的。按照骨骼和部分躯干情况来看,生前也是个高挑清丽的姑娘。没想到,却被人砍去四肢装进了一个小小的坛子里。你们看看,能有点儿印象么?”

    慕森目不转睛的看着陈贺东和赵静的表情,他们夫妻二人的反应还真是耐人寻味。赵静是死死的盯着尸体,像是吓傻了,可却又偏偏移不开眼睛。而陈贺东与赵静正相反,他平静的看着前方,就是不肯看向尸体。说的玄一点儿,好像就连余光都在避开那具尸体。不知道是真的从心底感到抵触和恐惧呢?还是另有原因。

    看着他们的这种反应,慕森故意说道:“她的脸已经被人割成这个样子了,不管生前多么的天生丽质,现在可能都不太容易辨认了。哎,也是……有点儿难为你们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本着公民义务帮忙仔细看一看,对这姑娘到底有什么印象没有,毕竟她可是死在了你们的房子里,并且,还被砌进了你们的卫生间里。”说着,慕森的眼神锁定陈贺东,问道:“怎么样,这和当初你说的那个乡下姑娘是同一个人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摇身一变

    “她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让我怎么辨认?我还能辨认出什么?”陈贺东忍无可忍的看向了慕森。慕森注意到,陈贺东仍然避免着自己看到尸体,直接转过了身。

    慕森点点头说:“是,尸体的情况确实是惨烈了一点儿,可是仔细看看的话,好歹还是能看出一些模样的。被挖去的双眼,曾经可能十分明亮。被割去的鼻尖,曾经也许小巧挺秀……”

    “够了!!”陈贺东终于爆发了怒意,他对着慕森吼道:“慕森!你是神话,是波罗,还是福尔摩斯,我都不管!可是你不能拿你的恶趣味强加在我们的身上!你这是要逼我对着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发挥想象力,来联想她活着时候的样貌吗!”

    慕森笑了:“怎么,你不敢想象她生前的样子吗?”

    “……”陈贺东仍然瞪着眼睛,但是却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森继续笑着问道:“陈先生,你一直避免自己的目光和尸体有任何的接触,是不敢看她吗?你是真的害怕?还是愧疚?害怕从何而来,愧疚又是从何而来呢?对了,我忘了问一个问题。你,认识她吗?”慕森的手指缓缓地指向了尸床上的尸体。

    陈贺东的呼吸开始有点儿急/促,他仍然别过头,就是不肯看向尸体一眼。这种异样的行为,就连吴队长都察觉出了不对劲。所以这会儿吴队长也开口问道:“我说,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带你来看尸体,你却死活不肯看尸体一眼。你看看你老婆,到现在都没错过眼神儿,直勾勾的看着尸体。你不会还不如她呢吧?”

    莫子棽这时在一旁接道:“直勾勾的看着尸体,也并不一定就代表她问心无愧。来的时候,她不是很抵触的吗?进法医室的时候,她还吓得浑身发抖呢。为什么现在看见了尸体,反而平静了呢?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目不转睛的看着尸体呢?一般来说,只有凶手,才会对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以至于根本移不开眼睛。”

    赵静听到了莫子棽的话,慌忙的转过了脸,不再看尸床上的尸体。可是她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却不是恐惧的,而是出奇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这种没来由的冷漠,立刻就引起了慕森的注意。

    正好在这个时候,慕森的电话收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短信,是孟小天发来的。慕森看了一眼手机,不由自主的笑了。死者的身份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看来这个案子不必出停尸房就基本可以破了。

    慕森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下陈贺东,又问了一遍:“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陈贺东回答的很果断。

    “一个乡里的,住的地方距离不到二百米,你竟然不认识她。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大了,二百米的距离足以隔绝一切了啊。”慕森看着陈贺东,眼神中的自信,让陈贺东看的有些发颤。

    当慕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贺东已经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了。他多年来隐瞒的身份被揭穿了,自己曾经那段灰头土脸的历史也被揭露了。自从自己来到了城市,过上了现在这种生活之后,陈贺东就在极力的撇清曾经的一切。那个穷乡僻壤的破地方,那个埋藏着他二十年青春的地方,那个他做梦都想改变的出生地,他拼了命的想要甩干净这些。可惜……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即便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历史,改变不了出身。

    “陈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名字。我很想提醒你,现在你是陈贺东,但是陈东也是你,是你无法改变的过去。你飞黄腾达了,也改变不了你的出生证明,户籍历史,身份信息,档案证明。一个合法公民拥有的一切,都像是烙印刻在了每一张档案里。如果连这个身份你也准备否认的话,那我们只能换个地方说话了。”慕森站在尸床的另一边看着陈贺东。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尸床,隔着一具恐怖的人彘尸体。

    陈贺东的呼吸慢了下来,当一切都已经被揭穿,心情反倒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赵静看出了陈贺东的苗头,急忙抓住了陈贺东的手喊道:“贺东!不要被他蛊惑!不要跟他说任何话!他会毁了你的!!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爸……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看着手忙脚乱准备拿手机的赵静,陈贺东忽然拦住了她。

    “别这样,他说的没错,我没法改变我的出身。”陈贺东坦然的说着,并转过头对慕森说:“是,我承认。当初那两个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同乡,于是就留下了他们。可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没想到我的收留竟然会酿造出了这样的恶果。”

    慕森一边点着头,一边听陈贺东说完。等他完全说完了,慕森便回道:“我也感到很遗憾,是真的很遗憾。我本以为咱们之间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你也就有觉悟不再撒谎了。可是我没想到,你还在试图狡辩。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说清楚你和死者的关系吧。”

    “死者如月,比你小三岁。住在你家附近,你们两家始终关系都很好,你和如月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你的邻居,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妻子。有很多农村并不信奉婚姻法,而是信奉自己村里的规矩。如月不到十七岁就嫁给了你,并且为你怀了孕。只不过,你当时一心想要走出乡下,出人头地。于是就让村里的医生为如月做了堕胎手术。十七岁,如月和你的婚姻是不被法律承认的。但是你们却已经有了婚姻的事实。你没有负起这个责任,而是独自离开了乡下,来到了城市里,通过和赵静的婚姻,摇身一变,改头换面成为了现在这个年轻有为的陈贺东。”(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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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队长虽然之前已经听慕森说起过这个陈贺东的另一身份了,但是却没想到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出乎意料的关系。

    看着陈贺东那双复杂的眼睛,慕森摆了摆手说:“还有,请你不要再提‘那两个人’这种话了。她都已经死的如此凄惨了,你为什么还要侮辱她呢?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个人,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朋友。你说的孙雷,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掩饰如月独身住在你家里的嫌疑。而且,在邻居的反映中,提到过垂头丧气的你,提到过清新朴素的如月,提到过你那嚣张跋扈的妻子赵静,但就是没有提到过你的房子里还走出来过第二个男人。那个最大的嫌疑人,不过是你虚拟出来的。”

    慕森有些沉重的看着陈贺东,他感到替如月痛心。过早的不合法婚姻,害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她死在了她的爱情里,死在了她的婚姻中,而且还死的如此凄惨。恐怕她直到咽气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婚姻爱情和自己想象中甜美浪漫差距如此之大……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了陈贺东和赵静。大家都多多少少的猜测到了如月的死亡原因。这其中一定是和爱情有关,与利益挂钩。不知道是不是果真发生了现代版陈世美的悲剧,但就算是陈世美,也没有将自己的发妻做成人彘啊。

    吴队长的脸色很难看,他走到陈贺东的面前,声音低沉的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她?”

    陈贺东不回答。

    “是不是你杀了她!!”吴队长再次愤怒的逼问。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忍无可忍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比较欣赏的一个年轻人,竟然是这样的警界败类。重婚,杀妻,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可陈贺东仍然还是不回答。

    倒是一旁的赵静,心理素质本来就很差,再遇到眼前这种状况,终于彻底崩溃了。她一边护着陈贺东,一边大声对吴队长叫嚷着:“你喊什么!!不就是一个乡下的死丫头吗!!犯的着这样吗!”

    “乡下的?!乡下的怎么了?你的意思是人命还分穷富贵贱是吗!就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在我眼里,连给穷丫头提鞋都不配!”吴队长红着眼睛冲赵静回吼着。

    赵静生气极了,她指着吴队长说:“你这个队长算是干到头儿了!!你等着!!”

    “我不怕!有什么能耐你尽管使出来!我也告诉你,你父亲和你们的好日子也已经到头儿了!这个国家有说理说法的地方,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吴队长正义凛然的说着,字字掷地有声。

    赵静看到吴队长完全不惧怕强权,这会儿也只剩下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陈贺东一直沉默的被赵静护在身后,这时他站了出来,表现的十分冷静。他的目光落在了尸床上的尸体上,沉默了片刻说:“是我对不起她。”

    见陈贺东终于松了口,吴队长也松了口气。这个案子算是拿下来了,不然的话,恐怕他连做梦都不踏实。这么年轻的一个无辜生命,死的这样惨烈,这样莫名其妙。

    慕森仍然在尸床的这一边看着陈贺东,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就觉得你应该还是良心未泯的。因为如果你不透露出b城乡下的这个信息,就算我们有一天能找到,也必定会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不相信你是无意识说漏了嘴,是不是对如月的愧疚让你透露出了这条信息的呢?”

    陈贺东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也终于肯直视如月的尸体了。

    “当我知道这个案子被发现了,并且破案人是你和莫子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这一刻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其实我就算不说,你们迟早也会发现死者的身份信息,只要你们查到了她的信息,仍然还会像现在这样发现我的过去。我始终都清楚,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天过海一辈子。这样也好……也好……”

    赵静看到陈贺东的这个态度,有些失控了。她抓住陈贺东的手臂玩命的晃着,并哭喊着说:“贺东,贺东,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被他们鼓惑啊!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他们会毁了你的。”

    “毁了他的是你!”慕森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刚刚赵静已经说过一遍这句话了,当时慕森就忍了。可是现在,她还这样口口声声的说着,慕森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尽管陈贺东还没有交代犯罪过程,但是凭他和赵静的性格来判断,鼓惑杀人埋尸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赵静!而且她知道如月的存在,还依旧心安理得的和陈贺东结婚,并且杀害了如月。陈贺东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她害的又能是谁呢?

    陈贺东没有理会赵静的哭喊,他只怔怔地看着如月的尸体,然后十分冷静的抬起头对慕森和吴队长说:“已经这样了,不用再多说了。回审讯室,我交代犯罪过程。”

    “不!!”耳边传来的又是赵静的一声尖叫。不同于之前的跋扈,这一次,她显得是那样的无助和痛苦。慕森听得出来,那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喊声。

    吴队长转身准备带陈贺东走,赵静忽然扑倒跪在了吴队长的脚下,并抱住了吴队长的腿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人是我杀的,我承担可以吗!真的是我杀的,和贺东没有关系!他都不知道啊!是我,是我因为嫉妒和心胸狭隘,一时冲动杀了她。你们不要为难贺东好吗?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你们不能这样毁了他!”

    吴队长低头看着眼前哭花了妆的女人,不轻不重的推开了她。就在二十分钟之前,这个女人还张扬跋扈的高高在上。而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当众跪了下来。

    不可否认,女人的爱的伟大的。但是,女人的爱也是可怕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三十四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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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爱可以温柔到融化一切,可以包容到掺杂母性,但同时,女人的爱也可以毁灭一切。

    嫉妒二字,没有一个字是不和“女”有关的。不过与其说女人心胸狭窄偏激,倒不如说她们的爱太炽烈,太深刻,付出太多。

    只要是人,无论男女,当无怨无悔的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时,就必定想要得到相等的回报。当这种回报有了一定的偏差,或者有人硬挤进来想要共享的时候,就会变成了极度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情杀的案件屡见不鲜,但是像陈贺东,赵静,还有如月的这种关系,确实并不多。毕竟现在法律的普及已经很广泛了,擅自违背婚姻法结婚的地方还是一小部分。如月的惨剧,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段不被法律认可的婚姻。

    从事实来讲,按照当地乡下的规矩和仪式来看,陈贺东和如月是已经结了婚的,并且得到了亲朋好友的认可。有了婚姻事实,甚至有了孩子。不管孩子最后留下还是没留下,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从法律上来讲,不管你办了多少桌酒席,堕了多少次胎,没有民政局的那个章,也依旧是不被承认的。更何况如月当时的年纪那么小,十六七岁啊。很难想象在文明社会的今天,这样的早婚还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也正是因为这样,单从法律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判定陈贺东重婚罪的。反而,陈贺东和赵静的婚姻是真实有效的,并且被法律所认可。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很难说……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高傲的赵静,哭喊哀求的声音在停尸房内显得格外凄惨。她一次次想要抓住陈贺东的手,可陈贺东只默然的跟着吴队长往外面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之后,赵静在女警的陪同下,前往另一间审讯室,也开始做笔供。虽然说她试图为陈贺东顶罪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犯罪事实也是无法逃避的。这一对之前羡煞了旁人的夫妻,在短短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转眼变成了阶下囚。

    慕森和莫子棽一起来到了吴队长的审讯室,他们都更希望听听陈贺东的供词。毕竟,这个案子发生的根源,是他。全部围绕的中心,还是他。

    陈贺东坐在吴队长的正对面,面色从容。他不再想说谎,也不再需要伪装,他可以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所有人了。所以,坦然。

    吴队长没有着急开口问话,想要给陈贺东一些时间。但是陈贺东却很冷静理性的开口说道:“如月和我确实是一起长大的,我很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还不到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的家长同意,我的家长也同意。那个时候真的太小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理想,什么叫做抱负。我只知道等我年纪到了,就可以娶媳妇,生孩子。天天抱着我喜欢的小月睡觉。呵呵,这听起来是不是很龌龊?但是那个年纪的我,脑子里真的只想到了这些。

    可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了,我发现……爱情并不是唯一可追求的东西。我发现了我们村子的落后,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贫苦。我看见了城里人的光鲜亮丽,也看到了自己的灰头土脸。当时我就问我自己,凭什么?凭什么都是警察,差距却这样大?我们乡下的警察,还不及你们城市的一个保安。这是为什么?

    我也有保家卫国的心,我也有为人民服务的热情。我也希望被崇拜,被敬仰。为什么我得不到?

    想了好久,我知道了。呵……只因为我生的地方不对。”

    陈贺东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是压抑在心中很久的东西终于释放出来的轻松。他仰着头,看着审讯室的房顶,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道:“你们也许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我是个混蛋,我是个变态。但是我今天还是想说,我离开的时候,是真的爱小月的。你们知道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应该给她什么吗?”陈贺东忽然看向了吴队长和慕森,莫子棽。

    三个人都不回话,他们现在只想倾听。倾听这个压抑的人所有心声。

    陈贺东苦笑了一下说:“我如果说是钱,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俗?可是爱她,就应该给她最好的生活。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现实,是爱情!生活中没有那么多不用吃饭就能活着的童话故事!生活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我告诉小月,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想她长大之后的命运就是种地!我也不想她跟着我一辈子吃苦!我希望能给她好的,最好的。我希望能给她,她想要的,我想给的,一切一切。试问,如果一个男人的能力只限于果腹饥饱的话,他还拿什么谈自己爱一个女人?小月那时候还太小,她不懂得这些。她只知道,我说的,就是对的。她说不管我想怎么做,她都会支持我。就这样,我选择了离开家乡,来城市里闯荡闯荡。哪怕我也从个保安做起,我也希望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到那时候,我才能抬头挺胸的说爱。我才能真正的娶她。”

    不得不说,陈贺东一番激动的话语,说的任谁听着都感慨良深。没错,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没有梦幻,没有不切实际的浪漫。只有有了资格,才能够谈理想,谈爱情,谈婚姻。用陈贺东的话来说,他不相信自己扛着锄头,老婆扛着镰刀,三餐不饱,还能创造出什么浪漫。

    可是……话虽如此,一旦想到了如月的死状,所有人都马上会从陈贺东的自白中清醒过来。穷的有志气,就是杀妻的理由吗?退一步来讲,这就是杀人的理由吗?而且,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到人彘这种地步?陈贺东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如月,希望给她最好的一切,可结果呢?

    他只给了她一个坛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三十五章 噩梦降临

    所以,想到了这里,吴队长的态度再次转变为极其冷淡。他瞥了一眼陈贺东说:“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用花言巧语把如月骗到蜜罐儿里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她装进坛子里的。你可别告诉我,那也是她愿意的。”

    在陈贺东回答之前,慕森插了句话说:“我想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听到这个问题,陈贺东微微的笑了。他似乎稍稍回想了一下,然后答道:“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大概就是从我穿上了这身衣服之后变的吧。认识赵静不知道能不能够算是一个机遇,总之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时,确实心动了。我有意无意的温柔,让她十分迷恋。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我的简单和质朴。我们结婚的过程很短暂,认识九个月就结婚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变成了陈贺东。坐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成为了现在这个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吃官家饭的日子,原来是这样的惬意。”

    “放屁,我也是吃官家饭的。可是你看看我,没白天没晚上的忙,忙着你们这群畜生制造出来的凶杀案。我看死人的时间,比看我老婆都多!官家饭容易?那是因为你是败类。”吴队长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永远无法做出退让。他想让所有人都明白他的为官之道,那就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当刑警干的就是这个工作,破案是义务,是责任。

    陈贺东并不反驳,反而还点点头说:“没错,你说的对。我是个畜生,我贪图荣华。可我也是个人,我有贪念有错吗?在我和赵静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我给小月打过电话,我跟她说了,让她等着我。等我这边一切都安稳了,我就接她来这里。当时我想的是借赵静争得一席之地,等我在这个城市的警察圈里站稳了脚跟,我就跟她离婚。”

    陈贺东刚说到这里,吴队长就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真是够‘简单质朴’的啊!你想借着跟人家结婚上位,然后再跟人家离婚?你想的倒是真美啊!我估计,就以你那疯婆娘的性格,到时候被装进坛子里的就是你了吧?”吴队长丝毫不避讳的讥讽着陈贺东。

    陈贺东自己也承认:“是,我确实想的太简单了。当我和赵静结婚之后,才慢慢发现了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有多么的强烈。她总是要求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什么事情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来,那她就会闹个天翻地覆。这段婚姻,我感受到了无爱的痛苦。我并不爱她,但是我又享受着她给我带来的一切。每一次我们吵架之后,我生气了,赵静都会买来很昂贵的礼物来求和。每一次她都会带我去她家,让她的父亲为我介绍更广的人脉。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我发现赵静的无理取闹就像是撒娇……也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慕森叹了口气,说道:“你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这种方式,甚至慢慢开始适应了你并不喜欢的赵静。可就在这个时候,如月的出现打乱你的所有,对吧。”

    陈贺东点点头,有些痛苦的说:“我没有想到小月会找到这里来!我都改了名字了,她怎么还是能够找到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可是当我在单位附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有一场噩梦要降临了。

    我当时给小月找了宾馆住,可是她执意要到我住的地方照顾我。还说,不会影响我工作的,只是想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当然不会同意,就这样拖了一段时间。可很快,小月的事情就被赵静发现了。你们应该可以想到,赵静当时都疯了。她认为小月不但抢了她的丈夫,还践踏了她的尊严。她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么能容一个乡下丫头排挤?

    没有办法,我和赵静说了小月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她,小月是我在乡下已经过门儿了的妻子。我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也会让小月尽快离开这里的。

    可是……我没想到……当赵静知道了小月的身份之后,她反倒平静了。她收敛了之前暴怒的状态,变得十分平静了。我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征兆。果不其然,赵静对我提出了一个我死都没想到的要求。她要求小月和我们一起住,住在那所平时不怎么住的房子里。三人同居,三人同床。”

    当听到陈贺东说到这里的时候,吴队长已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就连慕森和莫子棽的表情,也不禁唏嘘。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提出这样变/态的要求?

    可是正常人都应该想象的到,赵静的这种要求,是必定会为接下来的日子种下祸根的。三人同居,一个是已经过门儿了的爱人,一个是合法的妻子,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然而,这个“简单朴实”的陈贺东,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可怕的祸根!他为了得到赵静的原谅,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他竟然答应了赵静。并且处心积虑的为自己编排了一出苦情戏,准备演给如月看。他知道,如月单纯善良,她根本就不懂得这世间的人心险恶,也没有见识过什么社会的阴暗。只要自己把苦衷说清楚,如月应该是会答应的。

    令人悲哀的是,陈贺东想对了。

    当他跪在如月的脚下,在如月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的时候……年轻的如月流着屈辱的泪水答应了下来。

    陈贺东对如月保证,只要今年的升迁一结束,马上就和赵静离婚。然后结束这种没有尊严的日子。

    如月相信了,她相信了陈贺东的谎言。其实陈贺东根本就没有打算和赵静离婚,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等赵静的气头儿过了,不再要求和如月同住的时候,他就会想办法给如月一笔钱,让如月回老家。

    可是他没想到,一切早已注定,没有回头路了。如月的厄运正在一点一点的逼近,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疯狂的发展着。直到,他完全无法掌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一念成魔

    在那之后,陈贺东他们三个人就这样过上了一段惊世骇俗的荒唐同居生活。

    白天,赵静拿如月当奴隶使唤,还用陈贺东的地位做威胁,不许如月告诉陈贺东。所以每天陈贺东上班之后,就是如月地狱生活的开始。

    赵静比如月大那么多,又见多识广,心机很深。想当然的,她轻而易举的就把如月欺负的生不如死。而胆小的如月又不敢走出那个门去报警,去状告。结果就是让赵静更加的得寸进尺。

    到了晚上,赵静要求他们三个人要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如月不同意,赵静就说要告陈贺东重婚。如月看着两难的陈贺东,再次忍辱答应了下来。

    可赵静哪里会是只睡觉那么简单?她要么要求如月亲眼看着陈贺东与自己缠/绵,要么就让如月这样做,她在旁边做看客。这种事情,如月是死也做不来的。所以在几次争吵之后,又一个晚上,赵静再次要求如月在旁边侍候她和陈贺东同房,如月愤怒的拒绝了。并且骂了一句“变态”便跑出卧室,准备逃离。

    这下子,如月激怒了赵静之前所有的怒气。她发疯似的抓回了如月,并将她打倒在地。

    还在床上的陈贺东只觉得对眼前这种荒谬的生活厌恶至极。他也是满心的愤怒,可是对如月,自己没脸爆发。对赵静,他根本就不敢爆发。所以忍受到了极点的陈贺东,这时并没有做出一个男人该有的反应。反而,他只是烦躁的抱着头,没有理会床下两个女人的撕扯。

    如月是打不过赵静的,她不会打架,甚至都不懂得怎么还手。她在这样的时候只知道求助于床上的陈贺东,可是陈贺东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准备做什么。

    人的愤怒就像是火焰,越烧越烈。赵静一边怒打着如月,一边想起了自己和陈贺东之前所有的美好生活。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提拔陈贺东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的,她想起了陈贺东当初是对她如何百依百顺的。现在,一切都是因为如月的出现,把他们原本完美的生活彻底搅乱了!越想越气,赵静直接跑进了厨房,拿出了剁骨刀。一刀就砍在了如月的手臂上。

    如月的尖叫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内格外刺耳,赵静干脆就用抹布堵上了如月的嘴,然后再打开音响播放着音乐。很快,如月痛苦的呜咽声就被那激昂的交响乐覆盖了。

    陈贺东看着地面上的鲜血整个人都懵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样的地步!

    “小月……小月……”陈贺东喃喃的喊着如月的名字,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准备抱着如月去医院。

    可赵静哪里肯干?她越是看到陈贺东那懦弱并企图保护如月的嘴脸,心中就越是妒火中烧。她挥舞着剁骨刀,几下就砍断了如月纤细的手臂。

    如月晕了过去,陈贺东也瘫坐在地上彻底傻了眼。而赵静,这时候的她手持剁骨刀,浑身都是血,站在如月的断手旁边恶狠狠的瞪着陈贺东说:“这个女人已经废了,你要她也没有用了!你现在要是按我说的做,我们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就还能过上曾经的好日子。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你就守着这个残疾人等着被告吧!!陈贺东,你不要忘记你当初来到这个城市的目的,你是为了什么来的!你真的要为这样一个废人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赵静一边吼着,还一边狠狠地将刀划向了如月那年轻清丽的脸庞。

    陈贺东试图阻止了,可却也晚了。刀子太锋利了,如月的脸顿时皮肉外翻。

    陈贺东抱着如月,眼泪簌簌的落下。

    赵静得意的低头看着陈贺东,问道:“你是喜欢她的脸吗?你是觉得她比我年轻漂亮吗?现在你还喜欢吗?喜欢吗?”

    “赵静……我说过我会让小月离开的,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是无辜的……”陈贺东抱着如月痛哭着。他那无助绝望的破碎声音,和房间里回荡的高雅交响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嘲笑他,讽刺他,蔑视他。他为了名利,不仅出卖了自己,还出卖了可怜的如月。

    赵静早已被愤怒夺去了理智。这时她看着陈贺东抱着如月的样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干脆就搬来了他们之前放置的空缸,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要让她知道,和我抢男人的代价。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现在你却还抱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放!我彻底毁了她,我看你还会抱着她吗!”

    眼看赵静又要伤害如月,陈贺东跪着央求赵静放过如月。可赵静已经做过这些了,她不会停手了。她只对陈贺东做了最后一次警告,让陈贺东自己抉择。要么,帮她杀了如月。要么,等着一无所有的去坐牢一辈子。现在如月已经这样了,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陈贺东绝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哭着,愤怒着,无助着。可同时,当他看到了地面上血肉模糊的如月时,他也开始犹豫着。他甚至开始劝自己,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月就算这样活下去也是一种受罪。未来的日子她将成为一个被毁了容的残疾人,没有工作,没有爱情,没有朋友……孤独终老。是不是……与其让如月那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成全了自己。毕竟,现在的生活,是他陈贺东做梦都想拥有的生活啊!

    看到了陈贺东的犹豫,赵静阴险的笑了。她将手里的剁骨刀递给了陈贺东,并在他耳边低语:“帮我砍了她的双/腿和双臂,我要将她装进坛子里。你放心,这之后她就解脱了。是不是总好过痛苦一辈子?”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迷了心窍,陈贺东在自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之后,他竟然真的闭着眼砍掉了如月的四肢!并把她装进了那个坛子里。

    这个时候的陈贺东,已经和魔鬼没什么两样了。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坛子,以及坛子里装着的,他曾经爱过的小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最后的原谅

修复中!

第五百三十八章 为爱疯狂

    陈贺东的本意是让赵静干脆给如月一个痛快的,不要再继续折磨她了。頂點小說,

    可是没想到的是,赵静把这个“不出声音”做的很表面。她割掉了如月的舌/头,让她再也无法出声说话和叫喊。然后又在陈贺东看不见的情况下,用开水灌了如月的耳朵。在最后的时候,她还说了很多诅咒的,恶毒的话语,不过都是在如月的耳边轻声的说。那些话,并没有让陈贺东听见。

    其实陈贺东是可以想象在自己不加阻拦的情况下,赵静会如何对待如月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陈贺东,已经不想再理赵静那个疯婆子,也不想再管卧室里的那个坛子了……他只想把现场的一切都做到天衣无缝,让人无迹可寻。谁也不知道如月已经找到陈贺东了,就算是乡下有人找,也无济于事。任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能毁了他!绝不能!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月不能,赵静也不能。那些废物警察更不可以。所以,他需要将一切都做的完美才能行。

    陈贺东觉得,只要把现场的一切痕迹都清洗干净,那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还要把这件事向他的岳父说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赵静的身上,那老头子是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的。再加上陈贺东是警方的人,也曾经跟着出过现场。就算有一天,警察发现了。那他们来了之后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哪组在前,哪组在后,陈贺东都非常清楚。所以,陈贺东用反侦察的手段,将自己假设成了警方痕检组的,一寸一寸的检查并毁掉证据和线索。

    而当他再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也看见了如月最后的模样。谁能想象,半个月前还是如花似玉的一姑娘,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归根结底,这些到底怪谁呢?

    虽然陈贺东第一眼看到如月的惨状时也是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快就冷声的对赵静问了句:“她还活着吗?”

    赵静看着陈贺东,邪恶的笑道:“你亲自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赵静的态度激怒了陈贺东,陈贺东一把抓过她的头发,拽到了自己眼前,目光冰冷狠毒的对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用再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做成这个样子?”

    赵静第一次从软弱的陈贺东眼睛里看到杀意,当下就愣住了。不过,变/态心理的她,看见这样的陈贺东,不但不觉得害怕和反感,反而还更加的崇拜和迷恋。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将如月的身体放到下水管的位置,并在上面做出了装饰柱的样子。他们干活的时间不短,轻拿轻放的尽可能没弄出任何大的响动。以至于根本就没有邻居发现他们这个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如月的残肢断臂,赵静全部剁成了小块,然后顺着下水道冲走了。城市的下水道,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想从这里找尸块,难如登天。

    陈贺东交代整个犯罪过程,用了很长的时间。他没有隐瞒,没有推脱,一五一十的把整个过程交代的很清楚。这一点,让吴队长想插嘴骂他两句都很难做到了。而且,吴队长也好,慕森也好,他们也不觉得对陈贺东骂两句能起到什么作用。就像他说的,如月已经死了。对这种男人,真的无需多言了。当一个人自私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谈不上人性和良知了。陈贺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追求的名利。殊不知,当案件水落石出的这一天,身败名裂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陈贺东交代清楚了整件事之后,对慕森说了一句:“我丧尽天良我承认,不过我自认为自己把一切都做的很完美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遇到了你。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如月的。”

    陈贺东很平静,慕森比陈贺东更平静。他只淡淡的对陈贺东回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能看得见你所作所为。”

    陈贺东笑了:“如果是恶魔看见了,那他是不是应该更加倾向于我?”

    “不一定,毕竟,你在恶魔眼里,什么都不是。”

    慕森冷冷的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莫子棽刚一走出审讯室的门,就叹了口气说:“这场悲剧真的很悲哀,不知道是谁毁在了谁的手里。我们必须得承认,陈贺东刚刚说的是对的。没有神秘信息的话,我们也根本不会找到人家家里去。警察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找尸体,到时候如月的尸体将不知要过多久才会被发现。”

    慕森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确实,没有那该死的短信,如月的尸体就不会被发现,很多案子都可能石沉大海了。可是,那该死的短信的本身,又是比这些凶案更加恐怖的存在。

    吴队长这时候也走了出来,他问了问赵静那边的情况,录口供的女警说,赵静始终都不说话。逼问急了,她就说一切都是她做的,与陈贺东没有关系。她到现在仍然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得到她父亲的庇护。

    吴队长叹着气,摇了摇头对慕森说:“一个狂妄无知的女人,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案子。她可能不知道,再过俩小时,她那年迈的爸爸也将走进刑警队接受调查。上面正在安排人为赵静做心理评估,因为她的这种杀人方式……”

    “做心理评估?”慕森很质疑的看了看吴队长。

    莫子棽也在一旁接道:“如果证明了赵静的精神有问题,那她就将被从轻处置了。那如月怎么办?她就这么无辜的被虐杀了?”

    “可是……这是正常的程序啊。我知道你们俩在担心什么,可是这种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你们看看赵静的那个样子,又有哪里像是正常人。她看上去,还真的是为爱疯狂了呢。”吴队长尽可能的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因为慕森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门缝

    莫子棽拍了拍慕森的肩膀,语气看似轻松的对吴队长说道:“有些事情已经不止发生一两次了,慕森只负责破案,没有权利去参与警方的量刑。⊙頂頂點小說,不过我相信警方自然是会处理好这种事情。因为如果你们处理不好,自然就要有人帮忙处理了。”

    吴队长听了这话一愣,他当然知道莫子棽指的是什么。于是他有些不高兴的说:“莫法医,我觉得你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儿的,而不是站在l那边的。你这么说,难道不觉得有些助长他人气焰吗?”

    莫子棽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这么说,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但是如果赵静因为内部关系而被包庇,判个精神病无法对自身行为负责的话,可能就会造成又一无法挽回颜面的案件发生了。好了,吴队长你去忙吧,我和慕森也该回去了。”

    其实吴队长自己也知道,莫子棽这话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在审理陈贺东和赵静这个案子的过程上,一定要严加谨慎,以免给l造成堂而皇之的杀人理由。而且l那几次杀人,在社会上造成的舆论可不小。甚至有些不明内情的人都已经开始崇拜他了,说他为民除害。

    慕森和莫子棽回家之后,就把家里类似坛子之类的物品都处理了。因为他们俩一致认为现在看到这样的物品感觉很不愉快。破案多了,心理阴影这种事情其实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但是只要一想起如月死的多么不值得,他们的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过一个将人活生生做成人彘的案子。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应该也是有着些许道理的。

    休息了两天,慕森就又开始坐在电脑前“用功”了。莫子棽经常很早就看见慕森在电脑前钻研着什么,偶尔他还会熬夜看电脑。

    “慕森,你再这样下去,就快变成有网瘾的网民了。”莫子棽提醒着慕森。

    可慕森却眉头紧锁的盯着屏幕说:“子棽,你快来看看。为什么进入深网的那个途径不行了呢?这才几天,就出问题了?还是说谁把我给隔在墙外面了?”

    莫子棽伸了个懒腰,坐在了慕森的边上。看了一眼电脑说:“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如果深网就像是一个普通网页一样的话,那不就大众化了吗?像我们这种不被邀请的人,进入深网需要反复探索才能行。唔……这么说吧,来来,看着我。”莫子棽说着,拽了拽慕森,让慕森看向他的双手动作。

    莫子棽将双手竖起像是一扇门的样子,然后对慕森解释道:“进入深网的关键,就像是进入几扇旋转的大门。我们不是门内人,我们找不到规律,找不到大门旋转的方向,速度,以及固定时间。那怎么办呢?我们只能蹲在门外守,找准合适的机会,从门缝儿溜进去。这么说,明白吧?”

    慕森很认真的看着莫子棽的双手,然后点点头说:“很明白。但是我现在想进去,怎么办?”

    “……慕森,你要的答案未必在那里面,那里面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何必呢?你何必非要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呢?”莫子棽苦口婆心的劝着。

    慕森拿出了烟,并对莫子棽回道:“子棽,我知道这世上有的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也根本就没打算能把这罪恶的深网连窝端。但是l在里面,楚天舒说不定也在里面,我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得把这两个人揪出来才行吧?”

    “那万一,你发现这背后有更多的楚天舒,有更多的l,怎么办呢?”莫子棽问。

    慕森深吸了一口烟说:“我也曾设想过,l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万一是很多人怎么办?他万一就像这深网中的某个犯罪团伙怎么办?是,这些我都还不能确定。可是子棽,我相信,和我短信往来的l,就是杀了关婷,变成了你的样子的那个人。这绝对是同一个人,因为没有谁能完全模仿一个人的性格,语气,做事的方式,甚至是打字说话的习惯。我虽然没有真正和他面对面,但是我觉得我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莫子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哎,我明白了。你到底还是放不下私心上的仇恨。就算谁都不管了,你也会跟这个l斗争到底,一决胜负。可是慕森……万一,我是说万一……到时候你输了呢?又或者,你赢了,但是代价很惨痛呢?”

    “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的。”

    “嗯。”

    “那,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惜任何代价。”慕森坚决的说。

    “……好吧。那你让让,我帮你试试这扇大门,你不是想进去吗?”

    慕森一听莫子棽愿意帮忙,连忙高兴的让开的座位,并说道:“你看你,早过来帮忙的话,我可能现在都有好大的发现了。”

    听着慕森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兴奋,莫子棽好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咱们等这个门缝儿没准儿得等好几天。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别现在就抱有好大的希望。”

    “没事儿,我相信你啊。”慕森笑着说。

    相信莫子棽是没有错,莫子棽也确实是尽力,可事实的结果却让慕森头疼不已。三天过去了,进入深网还是一丁点儿的迹象都没有。莫子棽只说一切程序都正常,唯有等着是唯一的办法。深网的“大门”论小时甚至分钟的更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到他们这儿。所以,慕森除了稍安勿躁以外,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莫子棽倒是教了慕森不少事情做,比如浇浇花,修修草,做做饭,煮煮咖啡一系列的事情……

    慕森说,这真是消磨心志的好办法……做这些事时间久了,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就慢慢不见了。

    这天下午,慕森自告奋勇的说:“我今天晚上给你做饭吧!我出去买点儿食材。”

    莫子棽躺在电脑前,懒懒的问了句:“你不守着你的门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诡异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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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森有些无奈的说:“我也算彻底看明白了,这在家守着也不一定能守到你说的那个门缝儿。⊥几天的时间把我磨的都没有迫切的冲动了。我感觉咱俩现在这状态,更像是在养老。算了,你在家看着吧,我出去买东西。不盯了,不盯了。”

    “嗯,好吧。但愿你别把你自己丢在外面。”莫子棽说完这句话之后,慕森就笑笑的出门了。

    距离莫子棽说完这句话的两个半小时之后,莫子棽终于忍不住看了看表。这慕森到底是买什么东西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吧。难道在超市也能碰上杀人案?还是……他出什么事了?

    就在莫子棽越来越担心的时候,慕森来电话了。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你买菜买到北极去了?”莫子棽有些愠怒的着说。

    “啊,你别担心。我也不知道这段路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故了,我已经在这里堵了好半天了,看起来像是不小的交通事故呢。就怕你担心,这不是赶紧打了电话。”慕森解释着说。

    “哦……堵车啊。你看,我就说不让你出门吧,你只要一出门,就肯定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莫子棽也是越来越佩服慕森这“死神”体质了,就算没有凶杀案找上它,都得撞死俩人应应景。

    莫子棽正说着,就听慕森忽然一本正经的说了句:“不对啊……警察来了……”

    “那发生了交通事故,当然会有警察去啊!这有什么不对的?”莫子棽觉得莫名其妙。

    “是吴队长……”

    “吴队长……?他又不是交通队的。”莫子棽也觉得这种场合,吴队长的出现有些不太对劲。

    慕森干脆和莫子棽商量了下说:“子棽……要不然,我明天再做饭吧?你现在出来找我,咱们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我请你到外面吃!好不好?”

    “……”

    “好不好?”

    “不好。你的意思是让我先陪你去看车祸现场,然后再陪你去吃饭?你真是挺可以啊!愿意看,你自己去看,我看死人看够了。”莫子棽说完,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慕森没办法,只好自己下了车,往事故发生地走走。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是普通交通事故,那他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赶回去才行。

    远远的就看见了警戒线,一辆大客车和一辆出租车迎面相撞。表面看起来,是出租车高速逆行造成的重大车祸。不过事故带拖了很长,在撞上大客车的之前或同时,这辆疯狂的出租车可能还撞到了走路和骑车的路人。

    这种路上逆行?不想活了吗?可自杀手法有点儿狠,这是拉上了多少人陪葬?

    吴队长在警戒线里正在和交通警交涉,不知道一场交通事故为什么要找来刑警队长。

    慕森就这么看着,还没想进去掺和这件事。可吴队长那边正焦急的在说着什么,忽然一回头,就发现了人群里的慕森。

    吴队长的表情很惊诧,当时就愣住了。之后竟然还揉了揉眼睛,好像是在判断自己有没有眼花。旁边的交通警关心的问吴队长怎么了,吴队长表情呆滞的摆摆手,然后就朝着慕森走过来了。

    几名交通警不明所以,就和吴队长一起走过来了。

    慕森也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有些僵硬的冲吴队长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吴队长走到了慕森的面前,就像是看一个什么外星来客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问道:“慕老弟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阎王爷派来的无常啊?这车祸现场也能找到你的身影?我现在真是有点儿不得不想想鬼神之说了!”

    听着吴队长这满是揶揄的话语,慕森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你看你,一个马克思思想的刑警大队长,别张嘴闭嘴神啊鬼啊的灵异事件。子不语怪力乱神啊。我就是买菜路过,在这儿堵了半天了。刚看见了你,就想过来看看怎么了……”

    “你买菜都能遇上凶杀案?!还说这不灵异?”吴队长瞪大了眼睛。

    “……凶杀案?不是普通车祸吗?”慕森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顿时觉得这么半天的堵车没白堵……

    “呃……还不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法医组正在赶来的路上。得先处理好这片现场,恢复交通才行。”吴队长有些着急的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交通状况。

    旁边的两个交警也说:“这惨烈的交通事故没少见,被削掉了脸的我们也听说过。可是这脸皮这样的……实在是闻所未闻。没办法,只能通知刑警队了。至少,得看看这个交通事故是不是有他杀的可能啊。”

    “脸?”慕森听的有些迷糊,不知道车祸现场里到底有哪具尸体是能让见多识广的交通事故警察如此匪夷所思的。

    “吴队长,我想过去看看。”慕森很客气的向吴队长请求着。

    吴队长诧异的看了慕森一眼说:“这案发现场就是你家啊,你还用问我?你快去吧,等交通恢复了,好好检查检查死者。这次交通事故,群死群伤的,不好弄啊。”

    “嗯,好。那你们先忙。”慕森说完,就奔着那辆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出租车去了。

    走的越近,越是能看清楚现场的惨烈情况。车子附近全部都是破碎的玻璃,车上的残片,以及人的血液和组织液甚至是脑浆。这确实是一场重大车祸,可是这车祸来的却有些令人莫名其妙。

    首先,一个能做出租车司机的人,理应不太会成为马路杀手才是。而且能上路面的司机,不会连顺行逆行都不知道吧?这辆出租车为什么要逆行驾驶,又为什么要超速逆行驾驶呢?而且大客车的速度也并没有超速太多,出租车是不可能看不见那么大的目标的。除非,出租车就是奔着大客车去的。那司机是想自己死?还是想让大客车上的某个人死?

    还有,交警刚才说的“脸”,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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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车祸尸检

    慕森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靠近了那辆事故出租车。¥f頂點小說,整辆车的前半部分都已经看不见了,损毁非常严重。司机被卡在驾驶室,早就断气了。现场周围一片狼藉,目测这辆车同时还撞到了三四名路人,伤亡情况尚不可知。

    大客车里的伤亡也比想象的严重,被撞出车外的伤者还不知道情况如何,破碎的车窗上和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

    慕森走到出租车驾驶室外,看了一眼里面的司机,微微一怔。然后,他就拿出了手机,果断拨通了莫子棽的电话。

    “子棽。”

    电话那头不知道正在忙什么的莫子棽,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打电话干嘛,又怎么了?你回不来了是不是?我是不是应该派辆直升机去接你啊?你怎么买个菜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慕森没有在意莫子棽的抱怨,而是很认真的对莫子棽说:“子棽,我觉得这里有个尸体你应该过来看一下……”

    莫子棽拿着手机翻了个白眼问:“警察没法医吗?刑警队是不是快不干了?”

    “可我只相信你。”

    “……”这一句话,顿时让莫子棽无话可说。想了想,莫子棽也只好说道:“把地址发过来吧,我这就到。”

    慕森笑了,没再多说,挂了电话就把自己的地址给莫子棽发了过去,之后,他就开始审视这个古怪的肇事者尸体。

    慕森记得莫子棽说过,在交通事故伤亡中,驾驶员自身伤亡者占总数的百分之六左右。听起来不高,可是一旦驾驶员死亡,普遍都是惨烈的车祸。就像现在这样,方向盘损伤致使驾驶员肢体离断,整个人被切成了两截。而他的脸,也被车前部挤压进来的部分削掉了。可令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张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模样的脸上,嘴竟然被缝了起来。虽然面部损伤十分严重,但是肌肉组织上挂着一排密密的缝线,却异常清晰。这大概就是那些交警十分诧异死者“脸”的原因了。

    没有哪个手术是需要把嘴缝起来的,而且,这种缝合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粗糙不专业。那如果死者不是因为正常的医疗,那就是被人把嘴缝了起来的。可是他的车上并没有其他人,这个司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难怪,交通队会通知刑警队前来检查。

    在警察们维持秩序的时候,莫子棽已经赶来了。他先和吴队长打了招呼,然后就找到了慕森。

    慕森指了指出租车里已经死亡的驾驶员说:“看看,这张嘴是个什么情况?出租车逆行致使一连串的惨烈车祸,可是这位司机的遭遇似乎也很不平常。他现在已经被撞成了这个样子,不太好辨别他是不是有死前致命伤。”

    这一刻的莫子棽,没有了埋怨和不满,而是和慕森一样,仔细的观察着死者,并帮着警队法医们想办法将死者抬出来。这个死者非常关键,他是这场重大交通事故的中心人物。

    由于路面交通堵塞很严重,吴队长建议他们一起回警队为死者做尸检。慕森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只是看了看莫子棽,见莫子棽没有反驳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

    当尸体的所有部分都被捡齐了带出去之后,慕森和莫子棽就一左一右的开始检查起了这辆车。

    “年检,交强险,环保每个贴都很合格,并且验车的时间并不长。我不觉得这个人有冲动会报复社会的自杀行为。”慕森先是看了看那破碎的挡风玻璃说。

    莫子棽探着头看向车内说:“这里面有水杯,面包,还有颈椎枕,证明司机本人确实是个专业的出租车司机,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所以才会给自己准备这些。同样,能为自己细心准备这些的司机,应该不会做出那种极端行为。”

    慕森带上手套将手臂伸入到副驾驶位置下的储物盒,虽然已经严重扭曲了,但是还能从里面看到几张纸。

    慕森拿出来看了看,发现都是高速费之类的凭证,还有停车收据等等。慕森拿着那叠被小夹子夹好的纸条,对莫子棽说:“这个死者是个细致的人,他所有和车有关系的凭证或收据之类都仔仔细细的夹好了放在储物盒里了。我觉得,他也不像是一个会经常交通违规的人。那他为什么会高速逆行呢?”

    “也许濒死,即将丧失意识了。”莫子棽推测着说。

    这时候,吴队长走过来了。他对慕森和莫子棽问道:“那些尸体会一起运走,你们还去看看那辆车吗?”

    慕森说:“没关系,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交通队查的比我们专业。我们的重点是这辆车和这个死者,我觉得这场事故不一般。他的嘴被缝起来这件事的背后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杀人魔。”

    “那……咱们回警队说?”吴队长说着,就为慕森他们开了道,准备回去仔细研究这场诡异的交通事故。

    回到了警队,进入了法医室,慕森和莫子棽一致要求从出租车司机开始检查。

    吴队长也跟了进来,外加警队的重案组成员和法医。大家都挤在法医室,准备听听看这个造成重大车祸的司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子棽穿戴整齐之后,就站在解剖床旁边,一边指点着死者的伤口,一边开口说道:“驾驶员伤亡的部位比例,头部损伤占9%,面部损伤占8%,上下肢体损伤占6%,胸腹部损伤占2%,其他伤害占5%。我们这位肇事死者看起来所受伤的部/位完全符合比例,这证明他在开车的时候,确实还是活着的,没有临时掉包的可能性。驾驶室空间小,部件多,前有挡风玻璃,方向盘,和各种仪表盘,下有油门,刹车制动踏板及离合踏板,左有车门,后有靠背座椅,右有变速器操纵杆等。一旦发生事故,这些部件都将会对司机造成重大损伤。所以……我们看见的这位司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吴队长在一旁听着莫子棽专业的分析,忍不住插了句说道:“**医,你可别再说下去了。你再这样分析下去,我们以后开车都有阴影了。开车时候真的不觉得,原来身边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致命的东西啊。”

    “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不是谁都会高速逆行在公路上的。”莫子棽淡定的说着,吴队长想想也对。这才是这场车祸的根本原因。

    莫子棽轻轻的转动着死者那几乎已经离断的颈部,看了看说:“颈部有挥鞭样损伤,就是车在碰撞的时候,司机由于行驶过程中突然加速或减速,头部也跟着急剧的加速或减速,致颈椎过度伸屈的损伤。发际线附近有挫裂创,我也看过挡风玻璃了,有蜘蛛网状破裂的小碎块。这是因为在无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的情况下,车辆发生撞击,司机已脚为轴心,臀/部抬起,身体前倾,头部直接撞向了挡风玻璃造成的。强化玻璃的碎片又造成了颜面部,颈部,前胸刺创和划创。皮肤创口较小,密集,方向一致。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的血肉模糊。不过这已经不错了,像这场车祸的强大碰撞力,他的头应该会被撞出挡风玻璃,在头部形成切割状创口,切断胸锁**突肌,颈总动脉,颈内静脉等等。”被莫子棽这么一说,就感觉好像是这个司机现在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已经走了大运似的。按照他说的那种情况,这个司机就不是断成两截了,连头都保不住了。

    这时一个小警察很不理解问道:“这个司机是不是醉酒驾驶啊?不用安全带,还高速逆行?”

    莫子棽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说:“不会,我闻不到酒精的味道。如果说活人,可能还好隐藏一些。可死人,尤其是这种支离破碎的死人,胃部内容物有什么,一下子就能闻出来。他没喝酒,他很正常。”

    吴队长这时接道:“是啊,刚才有交通队的同志告诉我了,这个人叫刘兴,42岁,是个老司机了。没有肇事记录,没有违规记录,驾驶记录保持的相当完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保持了一辈子记录的老司机,一出事竟然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也许他也不想出事。”慕森随口说了一句,便又对莫子棽问道:“他还有其他伤吗?除了车祸所造成的伤。”

    莫子棽此刻一直专注的在盯着死者的颈部,这会儿也不理慕森,而是找法医要了一把趁手的家伙,看起来像是要从死者的脖子里夹出什么东西。

    “他……他脖子里有东西??”吴队长有些激动。

    莫子棽专注的忙着手里活儿,并对吴队长回道:“还不好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小洞有点儿怪。驾驶室内没有什么东西能造成这种类型的损伤,我看这个小洞有点儿像是刺创,但是边缘平滑,是个整齐的圆孔状……”

    吴队长听的很着急,因为他并不能理解莫子棽口中的那一连串专业语言。

    “总不会脖子里藏着刀片吧?那他是怎么开车的?他的车里可没有其他人啊。”吴队长和警察们开始迫不及待的分析着。

    终于,莫子棽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死者的颈部深处夹出来了一样东西。那看起来……像是一截笔。

    “笔???他不但嘴是缝上的,脖子里还插着一截笔??”吴队长瞪大了眼睛,显得无法置信。那表情似乎都开始怀疑,这车祸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鬼为的?这种情况下,这个司机还能活着开车?

    可莫子棽却凝视着这截笔说:“紧急气管插管是心肺复苏或急危重症患者抢救过程中的重要措施。蒙对了,碰巧了,脖子里插一只笔管不但不会死,反而还能帮助呼吸。”

    “这,这是不是说明杀人凶手是一个有医学知识的人?”有个警察问道。

    慕森接道:“也不一定,子棽既然说了蒙对了,碰巧了,那可能这支笔插在死者的气管里并不是存心之举。也许……凶手只是想杀人而已,以为将一只笔扎进人的颈部,那人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却碰巧扎错了位置,没有令被害人马上死去。”

    莫子棽将那一截笔管放在盘子里,然后说:“我觉得,这笔之所以断了,应该是死者自己造成的。他逃脱之后想拔下脖子上的笔,却在慌乱之中弄断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正因为这一系列原因,才使他失去了方向开进了逆行道路里。”

    “那为什么不减速求救?”吴队长不理解。如果遇到了危险,一个劲儿的跑也没什么意义啊,更何况他还身负重伤。理应停下车求救才对。

    可慕森却说:“人的求生本能,没有那么多本应该。他也许是在最后的紧急关头逃脱了凶手的,那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直到他感觉完全摆脱了凶手,进入了安全地带才能停下来。在这过程中,他的伤势影响了意识,几度意识模糊之后,油门都能当刹车踩了。你还能指望他做出什么清醒理智的选择?”

    吴队长无言以对,这事换做是谁,可能都不见得做的多么好。之所以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因为没人能知道这个司机到底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的嘴被缝上了,颈部被扎入异物,或者还有一些其他还未检验出的伤。确实如慕森所说,很难指望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理智和冷静了。

    莫子棽伸出双手,轻轻按了按死者的****,继续很专业的说:“由于强烈的撞击而导致的紧急制动,未带安全带的他,身体前倾,座位随着惯性前移,车头因碰撞变形,而发动机和方向盘后移,将死者完全挤在了方向盘和座位之间。****表皮弧形剥落,与方向盘形状一致。胸骨横断骨折,胸廓变形,心,肺,主动脉挫伤破裂。”(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沉默者

    听一位法医十分冷静的讲述死者情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仅是要面对心理上的承受压力,还要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

    每年在公路上因为车祸死亡的人数高于十万人,而只要是正常生活的人,每天又都必须要出行。即便不是司机,也会是乘客或行人,而只要是在路面上,危险的几率就哪个也不低。

    吴队长一直尽可能的不去看死者的惨状,这会儿背对着解剖台说:“莫法医,这个肇事司机死的惨,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旁边那间屋子还有两个开了花的,你一会儿是不是也一起看看?”

    “队长,这又不是枪击案,爆炸案,死者还能开了花……”一个小警察在一旁纠正着吴队长。

    莫子棽接话说:“很容易的。不说碾压伤,就连保险杠伤都能致使伤者呈剥皮状皮肉分离。这场事故那么大,伤亡情况可想而知。”说着,莫子棽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法医问道:“对了,我在车祸现场还看见了一个肺,捡回来了么?”

    莫子棽淡定的状态就好像说的是白菜一样,可是旁边的人听着可都很不舒服。那个法医也挺专业,连连点头说着:“捡回来了,捡回来了,是行人死者的。被撞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肺叶从颈部创口挤出去的,甩了好远……那附近地面上能捡回来的人体组织我们已经尽可能都捡干净并且物归原主了。”

    “哦,那就好。这具尸体做细致解剖吧。挤压伤和锐器伤的区别你们都很清楚,现在咱们也算是态度一致,都怀疑这个人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出事了……所以,好好检查下车祸以外的致命伤吧。”莫子棽交代着工作内容,那几个法医也开始准备动手干活儿了。

    看到莫子棽准备往外走,慕森就问:“这个关键人物,你不亲自来?”

    莫子棽一边往外走,一边凑近慕森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能把人弄成这个样子的当然是车祸,不过主要的还是那支扎进了死者颈部的笔。这个可怜的人从腹腔开始肢体离断,内脏都烂了,要判别车祸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伤势很麻烦,也很浪费时间。这些法医都是警队的法医,又不是实习生。只要说明现在怀疑他杀,他们自然会仔仔细细检查清楚的。我觉得,现在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其他死者,然后为那个真正的肇事凶手做侧写才对。你就不怕,他会马上再次行动么?”

    慕森有些吃惊的看了莫子棽一眼,总觉得莫子棽这一次的办案节奏十分快。

    莫子棽领会到了慕森的困惑,便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有l强行给你的期限,你就不会快点儿破案了?这可还真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啊……”

    “好了,别说没用的。大客车里也有伤亡,不知道会不会比路人和肇事司机情况好一些。”慕森很担忧的说。

    “大客车里面的情况或许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比外面好一些,因为车内空间大,致伤物体不聚集。可是,颅骨和其他部/位的骨折,脑和内脏器官的损伤却十分严重。这种伤势,照样会要人命。机动车其实就是一台带着发动机的老虎,伴虎而行,危险确实是很大。况且,人类的躯体还是如此的脆弱。”莫子棽说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来到另一间解剖室了。

    这里面是这场车祸的其他死者,听说还有两个重伤在医院抢救,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看了看同样惨烈的几具尸体,莫子棽问慕森:“你还记得现场撞击中心区么?”

    “嗯,你说。”

    “这个死者就是第一个被撞的人,可是车却是在离他有段距离之后才又撞上大客车的。尸体附近没有刹车制动的痕迹,受害者皮肤上还留有轮胎凹面花纹印迹以及中空皮下出血的轮胎印迹。死者在被碾压破裂的时候,轮胎胎面上沾满了人体的血液和组织,并且随着车轮滚动沾染到车轮离去的路面上。那个肺叶,就是他的。”莫子棽指着死状最惨的一个死者说。

    “不刹车碾压?”

    “是的。”

    “如果他不是故意杀人的话……”慕森犹豫着。

    “那就是他在撞上第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死了。”莫子棽接下了剩下的半句话。

    “事情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肇事者,才是第一个被害人。”慕森转过头对吴队长说。

    “这……这是最坏的结论了吗?”吴队长有些头疼,这明明是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抛到了他的身上变成了刑事案件。

    可没想到,慕森看到吴队长这副无奈的样子,仍毫不同情的摇了摇头说:“不,这不是最坏的结论。最坏的结果,是你不久就会找到第二具被缝上了嘴的死者。车祸,只是巧合。你真正要找的,是那个沉默狂魔。”

    “沉默狂魔?”吴队长瞪大了眼睛。总感觉自从认识了慕森,自己接触的杀人犯都是一些真正的妖魔鬼怪。他们要么就是有自己独特的杀人手法,要么就是有自己“创造”出的恐怖杀人特征。都不是普通的凶手。

    慕森解释道:“杀人犯只是杀人犯,目的只有杀人那么简单。大多数还都是冲动而行,事发后多半都会后悔。而杀人魔就不一样了,他们要在杀人的同时传达一种很强的自我观念。冷静,理智,丝毫没有悔恨和愧疚,反而还会更加兴奋和渴望下一次的过程。比如杀了出租车司机的这个人,缝上被害人的嘴,百分之六十多的目的是为了让被害人保持安静,沉默,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让被害人保守秘密,或者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虐杀。从我现在分析的情况来看,这个杀人魔想要的就是沉默。因为一个老出租车司机应该不会背负了什么重大到要命的秘密。”

    吴队长一听也着急了,马上追问道:“那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仍然是出租车司机??如果是的话,我们得马上通知交通队,让那些司机们多加小心啊!”

    慕森想了下,回道:“我觉得不一定,他的杀人手法明显,那杀人目标就不一定很固定。还是那句话,不要被这场重大的车祸迷惑了。凶手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能造成那么大的一场车祸。这都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我认为在车祸之后清理现场的那段时间里,围观的人群当中应该就有凶手。他的心情是惊讶的,好奇的,就好像是收获了某种意外惊喜一样。他只杀了一个人而已,却连带着造成了一场群死群伤的事故。他的内心不平静,很激动,很兴奋,所以……很容易快速寻找下一杀害目标。”

    “那就是……防不胜防?根本就没办法防?”吴队长满脸的欲哭无泪。

    慕森点点头:“基本可以这么说。你现在带上人准备准备吧,发布侧写之后,可能情况会稍微好一些。”

    吴队长一手拍着脑门儿,一边长吁短叹的说:“我的天啊,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天杀的!慕老弟你说你没事出门买什么菜呢?一出门就有人命案不说,还一出门就遇上杀人魔。我现在都恨不得赶紧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就算了!”

    吴队长随口玩笑的抱怨了两句,莫子棽却一本正经的在一旁接道:“用豆腐撞死这件事,其实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只不过需要特定条件。条件就是要达到340米/秒的速度。但是豆腐如果以这种速度高速运动的话,半路就变成美味的豆浆了。所以正确的方法是,你自己要以340米/秒的速度主动一头撞到豆腐上,那样就能成功了。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吴队长看着莫子棽的眼神充满了怨念:“莫法医,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给我指明了一条死路啊?”

    “开个玩笑。你去准备准备叫上你的人吧,我觉得……可以发布侧写了。”莫子棽说着,看向了慕森。他很熟悉慕森的这种表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不能说短短这么点儿时间他就已经知道罪犯是谁了,但是侧写范围他应该已经心中有数了。

    吴队长看慕森没有说话,就转身去准备自己的重案小组了。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慕森发布了侧写,那离破案就已经很快了。

    等吴队长走后,慕森才有些忧心的对莫子棽说:“这个案子,恐怕结果不会很好。”

    莫子棽听后笑道:“慕森,你知道吗,在你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的将杀人魔划分为了两类。一种是单纯的恶,一种是可悲的恶。细致说起来,两大类当中又各自再分两类。主动杀人的,和被动杀人的。有一些人,本不是恶人,但是因为环境因素,经历影响,甚至是心理,病理的原因,才走上了所谓杀人魔这条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一类的。”

    慕森低着头,笑的很欣慰。这就是他离不开莫子棽的原因,没有任何人能比搭档之间更加互相了解。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慕森和莫子棽就来到了吴队长的办公室。大家都已经坐好等他们了。

    慕森也不浪费时间,坐下之后直接就表示,这个重大交通事故背后是隐藏着一个凶手的。车祸本身就是车祸,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地方。

    因为还有交通队的人在等消息,所以慕森先把这个情况说明。并且告诉了他们,在撞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司机就已经死了。

    有人问慕森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尤其是交通队的人,他们好像有些无法接受如此重大的一场交通事故竟然是一个“死人”肇事的。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莫子棽解释道:“第一个行人身上有无刹车碾压伤,车速没有停,没有方向,高速加上惯性使它即使在撞到了人之后仍然飞快向前。直到撞上了大客车之后,这才被迫停了下来。司机的脖子里插着半截笔管,嘴/巴被人用棉线缝了起来。如慕森所说,在车祸发生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慕森接道:“死者脖子里的笔我已经看过了,是考试专用笔。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众人恍然大悟的看着慕森,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那个人……是学生……?”

    “对,学生。高考之后的学生。因为小学生和中学生想要如此理性的制服被害人并缝合嘴唇,有点儿不切实际。而且从那支笔来判断,也是高考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一个身高175到180之间,体型适中,长相老成,闷闷不乐,而且还有可能带着近视眼镜的高考毕业生。也许,他落榜了,也许,他的成绩和他预想的出现了偏差。总之,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高考成绩是他爆发的导火索。一般初次杀人的人,都不会在爆发点杀人。而是要经历一小段时间的沉寂,隐忍,纠结,挣扎。最后,外界因素的稍微刺激,都能让这颗隐忍多时的炸弹爆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四个小时之内,一定会出现第二具嘴部缝合的尸体。所以你们要快,要用最快速度争取救下第二个被害人。”

    “慕……慕神探啊,我想问问,凶手为什么要缝上被害人的嘴?还有,他下次还是会用笔来杀人吗?我总觉得这种东西……不专业的话,杀死人的几率很小。”一名警员诚惶诚恐的问道。

    慕森很认真的解释着说:“他用笔杀人,可能只是因为当时手边最合适的凶器只有笔。他下一次作案会用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不排除更换凶器的可能。随着这场大车祸的刺激,他应该更加喜欢上了有人死去的感觉。之前,也许还需要某种刺激他才会冲动杀人,但是现在,他不再需要什么强烈刺激了。他缝上被害人的嘴,是因为他想要安静,沉默。所以你们现在要尽快找到这个‘沉默者’。”(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可悲的假设

    吴队长知道,这一次事情可能会很严重,孩子犯案,始终都是他心头的“大忌”。凶手人群范围的特殊,决定了这个案子本身的特殊性。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原本可能成为国之栋梁的学生们,屡次犯下一桩桩震惊全国的大案,吴队长也开始渐渐感觉到了这个社会“病态”的严重程度。

    所以他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撒了出去,按照慕森说的那种方式,去各个学校寻找符合慕森侧写的学生。尽可能的,去避免再一次伤亡。

    慕森还说,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那种成绩很稳定,很好的学生。吴队长不太理解,为什么犯错的总会是一些“好孩子”?那些平时在老师和家长的眼睛里的“坏孩子”反而不会出什么大事。充其量早个恋,打个架,极少数会真的出什么大格。

    对于这种现象,慕森也是有他自己的理解。

    “你们眼中的坏孩子,淘气,叛逆,心性不定,不听话,不好好学习。但是这所有毛病也同时造成了另一些现象,比如,玩心重,压力小,没有犯罪头脑,对本身成绩或者别人眼中,口中的评价和认可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情况下,虽然很难有特别高的学业成就,但是这种人绝对不在每年跳楼自杀的学生当中。

    相反,那些成绩优异的,为人榜样的,老师和家长给予期望都特别高的,反而会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因为他们从小就被教导必须要刻苦努力,必须要拿第一,必须光耀门楣,甚至还有一些家长会动用暴力或冷暴力的方式来处罚这类孩子的偶尔失误。可想而知,他们年轻的心灵将会遭受多大的压力和打击。

    说实话,我认为,在年轻的学生时期,正常心理发展状况本应该就是贪玩,简单,一点点调皮,一点点不知天高地厚。这些毛病全都没有的话,那就是成年人了,就不是孩子了。在一生中本该最无惧无畏,轻松快乐的阶段,承受过多的压力,恐惧和包袱,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健康。所以才会造成了那么多看似不是坏孩子的孩子,走上了各种各样的绝路。”慕森很平淡的说着,不过眼神中的光芒是冷的。这种案件的发生,也同样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莫子棽在一旁淡淡的接了句:“每年的高考季,考试季,在我们看来都是一个新的自杀季。每年因为这个原因自杀的学生在两千人以上,因为落榜而从此堕,落最后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数比这个数字还要庞大的多。多到你想不到,不敢想,没法信。”

    吴队长对慕森和莫子棽的言论表现的相当吃惊,他也有孩子,他身边也有很多的孩子正在努力学习实现梦想。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一直觉得学生时代是没有任何苦恼可言的。却没想到,真拿出这种数据出来摆一摆,竟是如此的惊人。

    慕森这时拿了一支手边的笔,轻巧的转了几下,然后看着指尖的笔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我可能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缝上被害人的嘴了……”

    莫子棽眼睛一亮说:“我想我也知道了!”

    吴队长看了看慕森,又看了看莫子棽,最后木然的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慕森放下笔,有些兴奋的看着吴队长说:“你上学的时候,每次考完试最怕什么?”

    吴队长想了想这个距离现在年代久远的问题,然后回道:“怕……考不好吧?”

    “是你自己本身就很恐惧成绩的问题么?”慕森问。

    吴队长回道:“那当然不是!谁会被自己的成绩吓死?当然是外界的压力……怕家长问,怕同学问,怕亲朋好友问……考得好还好,如果自己知道考砸了,那每一次被问这种问题都是一种极大的……”吴队长刚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森和莫子棽,然后很震惊的说:“是……是因为问成绩!??”

    慕森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方式说:“来,我们假设啊,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就是一个高考学子。他平时成绩稳定良好,家里的教育非常严格,父母老师或者身边的其他人给的各种压力特别大。

    前两个月高考了,他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或一些其他的原因而没有考好,在成绩出来之后,更是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质问,辱骂,责备等等。此时,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考好,也痛恨这些不留余地责备他的人。日复一日,他的精神会变得越来越紧张脆弱。考试成绩的这个话题,就像吴队长说的那样,变成了一根致命的刺。每次有人提起,就会将他刺的体无完肤。

    刚开始还能耐心的容忍,容忍那些鄙视和闲言碎语,可是后来,他的耐心磨没了,他开始痛恨每一个问他成绩或者说风凉话的人。在案子发生前,他也许又和父母有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情绪激动的他冲出家门,打了一辆车,漫无目的的想要自己冷静一下。

    或许是他的装束很像个学生,那个出租车司机就这样闲聊到了高考成绩的话题。一个陌生人都如此关注这个问题,令他顿时心生反感。可能那个司机的话有点儿多……本来完全没有问题的闲聊,刺激了这个心理压抑到极点的年轻人。于是,这个案件发生了。”

    当慕森把这个“假设”完整的说完之后,吴队长的表情是很纠结的。他既恨这个孩子为什么心智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又恨那些造成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们。如果真的是慕森说的这种情况,那这样的杀人犯诞生了应该归罪于谁呢?怪这个孩子的心里不健康?可他一定不是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怪父母的期望过高?可又有哪位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呢?怪老师和教育体系过于严苛或有不健全之处?可是……毕竟正常的孩子多,变成这个样子的孩子少。

    所以,慕森的这个假设,是个可怕又可悲的假设。

    吴队长知道,这一次事情可能会很严重,孩子犯案,始终都是他心头的“大忌”。凶手人群范围的特殊,决定了这个案子本身的特殊性。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原本可能成为国之栋梁的学生们,屡次犯下一桩桩震惊全国的大案,吴队长也开始渐渐感觉到了这个社会“病态”的严重程度。

    所以他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撒了出去,按照慕森说的那种方式,去各个学校寻找符合慕森侧写的学生。尽可能的,去避免再一次伤亡。

    慕森还说,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那种成绩很稳定,很好的学生。吴队长不太理解,为什么犯错的总会是一些“好孩子”?那些平时在老师和家长的眼睛里的“坏孩子”反而不会出什么大事。充其量早个恋,打个架,极少数会真的出什么大格。

    对于这种现象,慕森也是有他自己的理解。

    “你们眼中的坏孩子,淘气,叛逆,心性不定,不听话,不好好学习。但是这所有毛病也同时造成了另一些现象,比如,玩心重,压力小,没有犯罪头脑,对本身成绩或者别人眼中,口中的评价和认可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情况下,虽然很难有特别高的学业成就,但是这种人绝对不在每年跳楼自杀的学生当中。

    相反,那些成绩优异的,为人榜样的,老师和家长给予期望都特别高的,反而会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因为他们从小就被教导必须要刻苦努力,必须要拿第一,必须光耀门楣,甚至还有一些家长会动用暴力或冷暴力的方式来处罚这类孩子的偶尔失误。可想而知,他们年轻的心灵将会遭受多大的压力和打击。

    说实话,我认为,在年轻的学生时期,正常心理发展状况本应该就是贪玩,简单,一点点调皮,一点点不知天高地厚。这些毛病全都没有的话,那就是成年人了,就不是孩子了。在一生中本该最无惧无畏,轻松快乐的阶段,承受过多的压力,恐惧和包袱,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健康。所以才会造成了那么多看似不是坏孩子的孩子,走上了各种各样的绝路。”慕森很平淡的说着,不过眼神中的光芒是冷的。这种案件的发生,也同样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莫子棽在一旁淡淡的接了句:“每年的高考季,考试季,在我们看来都是一个新的自杀季。每年因为这个原因自杀的学生在两千人以上,因为落榜而从此堕,落最后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数比这个数字还要庞大的多。多到你想不到,不敢想,没法信。”

    吴队长对慕森和莫子棽的言论表现的相当吃惊,他也有孩子,他身边也有很多的孩子正在努力学习实现梦想。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一直觉得学生时代是没有任何苦恼可言的。却没想到,真拿出这种数据出来摆一摆,竟是如此的惊人。

    慕森这时拿了一支手边的笔,轻巧的转了几下,然后看着指尖的笔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我可能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缝上被害人的嘴了……”

    莫子棽眼睛一亮说:“我想我也知道了!”

    吴队长看了看慕森,又看了看莫子棽,最后木然的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慕森放下笔,有些兴奋的看着吴队长说:“你上学的时候,每次考完试最怕什么?”

    吴队长想了想这个距离现在年代久远的问题,然后回道:“怕……考不好吧?”

    “是你自己本身就很恐惧成绩的问题么?”慕森问。

    吴队长回道:“那当然不是!谁会被自己的成绩吓死?当然是外界的压力……怕家长问,怕同学问,怕亲朋好友问……考得好还好,如果自己知道考砸了,那每一次被问这种问题都是一种极大的……”吴队长刚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森和莫子棽,然后很震惊的说:“是……是因为问成绩!??”

    慕森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方式说:“来,我们假设啊,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就是一个高考学子。他平时成绩稳定良好,家里的教育非常严格,父母老师或者身边的其他人给的各种压力特别大。

    前两个月高考了,他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或一些其他的原因而没有考好,在成绩出来之后,更是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质问,辱骂,责备等等。此时,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考好,也痛恨这些不留余地责备他的人。日复一日,他的精神会变得越来越紧张脆弱。考试成绩的这个话题,就像吴队长说的那样,变成了一根致命的刺。每次有人提起,就会将他刺的体无完肤。

    刚开始还能耐心的容忍,容忍那些鄙视和闲言碎语,可是后来,他的耐心磨没了,他开始痛恨每一个问他成绩或者说风凉话的人。在案子发生前,他也许又和父母有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情绪激动的他冲出家门,打了一辆车,漫无目的的想要自己冷静一下。

    或许是他的装束很像个学生,那个出租车司机就这样闲聊到了高考成绩的话题。一个陌生人都如此关注这个问题,令他顿时心生反感。可能那个司机的话有点儿多……本来完全没有问题的闲聊,刺激了这个心理压抑到极点的年轻人。于是,这个案件发生了。”

    当慕森把这个“假设”完整的说完之后,吴队长的表情是很纠结的。他既恨这个孩子为什么心智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又恨那些造成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们。如果真的是慕森说的这种情况,那这样的杀人犯诞生了应该归罪于谁呢?怪这个孩子的心里不健康?可他一定不是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怪父母的期望过高?可又有哪位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呢?怪老师和教育体系过于严苛或有不健全之处?可是……毕竟正常的孩子多,变成这个样子的孩子少。

    所以,慕森的这个假设,是个可怕又可悲的假设。(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闭嘴的仪式

    吴队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他下一个杀人的目标会选择哪种人?你看,那个司机死的很冤,死在了聊天话题上。也许是问了凶手的成绩,也许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是这都是因为他们之间先有了这个话题交集,才发生的后来的事情。那凶手现在飘荡在外面,会和什么人再有这种话题上的交集呢?是不是找出他下一个准备要杀害的人群,也比较容易抓住他?”

    慕森仰起头,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对……你说的对啊……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人群目标呢?”

    慕森在思考,似乎对这个问题也没有一个最好的答案。

    莫子棽这时提醒了慕森一句说:“慕森,用你最拿手的方法,找出凶手下一步行动规律。”

    “最拿手?”慕森有些迷茫。

    莫子棽笑了笑说:“对啊,假如你是他。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并且因此造成了一场很大的伤亡。你的心情从未有过这样的兴奋快感。那种释放,发泄,报复一切的快感。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你下一个会以什么人群作为杀害目标?”

    吴队长听的目瞪口呆,他实在是惊讶慕森和莫子棽两个人那种巧妙的逻辑推理能力。两个高智商的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慕森稍稍想了下,然后喃喃的说道:“我会去找我认识的人。陌生人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感兴趣,而且我的本质也不是那种病态的残杀狂。我积压/在内心的愤怒早已忍无可忍,每一个让我承受过巨大痛苦压力的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在我耳边的每一句谩骂,每一句逼迫,每一句诋毁,都****夜夜的萦绕心间耳畔。如今既然体会到了宣泄的快感,那我必要让那些曾经给予我压迫的人知道他们创造出了一个杀人魔,这就是代价……”

    慕森以凶手的角度和心理说出了这番话,莫子棽马上就对吴队长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他下一个要找的,是他认识的人,恨的人。”

    “慕…慕老弟,真是有你的啊!你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变/态杀人狂的角度去分析他的思路,真是佩服……”吴队长忍不住赞扬了慕森两句,这确实是他非常佩服慕森的地方。并且,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做到。因为他是个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思维逻辑和心理行为动向。不像慕森,他本身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与杀人魔之间,只差一个正邪立场。

    夸完了慕森,吴队长又问:“那凶手熟悉的人会是谁?同学?老师?总不会是监考老师或者负责考试的老师吧……”

    就在他们商讨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刑警队又接到了报案消息。一个高中女老师死在了校园后面的树林里,嘴被缝了起来,胸腹部有很多伤口。初步估计,凶手至少捅了她二十多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

    “……”吴队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脸震惊。没想到他们刚刚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动向,凶案就已经发生了。果不其然如慕森所说的那样,那个孩子已经疯了。他已经没有理智和底线了,一心只想宣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

    慕森看到了吴队长那副震惊和挫败的表情,拍了拍他说:“走吧,先去看看吧。他的行动是有目标和准备的,可我们却毫无头绪。如果再不尽快,很快就会有第三具尸体出现的。”

    被慕森这样一提醒,吴队长也顾不得此刻心中复杂的情绪了,连忙跟着慕森一起跑了出去。

    来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据说这个老师今天有任务需要加班,下班的时间比较晚。学校的园林工人路过树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慌忙逃跑的背影,他本以为是学校里哪对小年轻在做越轨行为呢,就想着进树林把他们抓出来警告一下。可是没想到,他进树林之后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女老师的尸体。他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奇怪的是,当时这个女老师好像已经死透了,身体都有些凉了,并不是刚刚才死的。

    慕森他们听着这些零碎的消息,不禁开始想一个问题:园林工人在看到那个慌乱逃跑的背影之后,马上就进入树林了。那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凶手刚杀完人逃跑,被害人就算没救了,也不应该是“死透了”的状态。那证明……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尸体旁边呆了一段时间……

    “他是先杀人,后缝嘴的。等被害人死了之后,他才开始那仪式一般的缝嘴行为。为了这个行为,他不惜逗留案发现场,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慕森皱着眉头说着。因为这种情况证明了凶手的变/态心理已经非常坚定了。他执着于这种仪式,来表达自我情绪。

    然而在吴队长看来,现在并不是分析罪犯心理的时候。那个凶手是先杀人,还是先缝嘴,根本就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这个老师管理的学生当中,哪个符合侧写。弄清楚了凶手的身份,也好马上实施尾追抓捕。抓住了他,就不怕他再害人了。

    所以吴队长现在做的是开始调查这名被害老师的资料情况,打算从她的学生中找出凶手的真实身份。

    而慕森和莫子棽,则是在分析凶手此刻的心理状况。只有知道了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才能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分头行动之后,案情进展的倒是很快。吴队长那边马上就锁定了一位嫌疑人,他是死者班上成绩非常好的一名学生,名叫吕建。身高178,近视,戴眼镜。平时沉默寡言,没有朋友,很少和人交谈。最多的时间就是在看书,复习,做题。大家都称他为“可怜的学霸”,因为他没有任何私人娱乐空间,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在高考前夕,他甚至因为天气炎热,不肯休息,劳累过度而两次晕厥。这些种种状况,无不印证了慕森的侧写。吴队长不需要请教慕森就可以断定,犯罪嫌疑人就是这个叫做吕建的刻苦学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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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为名,一场正与邪的较量。通过法医学、侦查学、犯罪心理学、行为侧写等等专业手段,直观最匪夷所思的恐怖凶杀案。
以罪为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罪为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罪为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