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把李文彬叫进了地下城，提前进了赌地里面布置。假装咳嗽了两声，顾肖探出头来，让兽灵马车先别走，等上个人。
“这是你徒弟？”
顾肖伸手接上了李文彬，上来马车后直接坐在自己旁边：“是的，我就一个徒弟，出门都会带着。”
杜鹃问完后哦了一声，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李文彬。
李文彬并不介意这种眼光，正直地挺直腰板。
“出发吧……”
刚走了不远，海棠就靠了过来。原本她就坐在顾肖旁边，现在有了李文彬，她更开心了，主动申请要坐在两个青年的中间，说是她恐高，两个男子的阳气足，可以帮她缓解压力。
谁都知道这是狗屁话，但李文彬信了。
现在的李文彬对世界都是怀疑的，充满了戒备心，除了顾肖师傅，以及师傅身边的人。好吧，他也不确定这个女子是不是人，虽然知道这是盘火门的海棠，但依然忍不住眼睛上下猛看。
是她先勾引我的！
李文彬很想解释，身边就跟坐了个随时爆炸的火炉一样，还是关不上的那种，每一句看似简单的问话，什么来自哪里之类的，都能煮熟一锅粥。
见李文彬如此紧张，海棠有些不满意，转头弄顾肖去了。
顾肖心静如水。
不管海棠如何搔首弄姿，红唇再怎么贴近，自己的回答永远只是“是”或“否”，不给一点机会。
而杜鹃这边，趴在了窗台上傻笑了一阵，看似憨厚地表情让马车兽灵都加快了速度。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终于来到了两女的居住地，匆匆忙下了车，相信如果再不下车李文彬可能就下不来了。
就算是黑暗地下城的花魁，盘火门的两大弟子，两女的住所也是极其的简陋，坐落在白银城的平民窟高楼附近。
不得不说，她们的选址也是颇有讲究，选在了距离飞天航线最近路边，感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这才是最隐秘的地方。所有人的视野都被航线吸引，来来往往的兽灵交通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走上了顶层。
两女先让顾肖跟李文彬在门外等候一阵，看似是在抱怨钥匙放在了谁的身上。
门开了，杜鹃先进去想敞开门，瞬间被海棠捏脸警告。
海棠回首一笑：“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哦……”
“没问题。”
顾肖选择了扭头。女孩子的地方，都知道该怎么办。
听着里面捣鼓了一阵，海棠重新开门：“请进。”
顾肖跟李文彬进入了房间。这间房面积不大，但却看得出来生活气息浓厚，随处都可见到日常用品，椅子上全是衣物，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香水气味，地上还有两瓶兽灵护毛膏。
这特么不就是现代年轻女子的宿舍日常么！
这等糜烂的程度完全不逊色，改天请他们穿越到现代肯定生活得有滋有味，起码那个世界还有外卖给你吃。
现在这种反差，相当于告诉你两个华尔街的金融专家住在了狗窝。
“啊呀，这是我的，”海棠笑着拿起，“护发效果很好，还能美白补水，你们也可以试试。”
顾肖跟李文彬选择了笑拒。
杜鹃招待着他们上座，长木沙发椅，没有按正常的待客路线去倒茶，直接是坐在了两人的身边，一个打开了卷轴投影在看这个世界的动态漫，一个在掏出了椅子底下的化妆盒开始补妆。
顾肖倒是自然点。
李文彬可是如坐针毡。
敢情你们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哈？
“姐姐~”杜鹃忽然柔软地叫，“帮我把茶几上的遥控器拿来，我要换个频道。”
海棠故意秀起大长腿，钓着遥控器丢给了杜鹃。
“你们不是收东西吗？”李文彬忍不住问。
海棠吧唧着口红：“是啊，那不得坐一会，刚回来累了。”
“……我去个茅厕。”李文彬站起，刚走到一个类似茅厕的门前，被海棠一脚拉住了后衣。
“不能进去！”
海棠话音未落，门已经被李文彬打开了。
顾肖明显是知道里面塞着什么，故意扭头加捂眼，这点生活经验他早就练到炉火纯青。
听着丁零当啷的声音，没洗过的锅碗瓢盆加上女士内衣和水瓶，接二连三地滚落出来。
“啊！！！！”
杜鹃跟海棠同时吼叫，两人一人一掌，打在了李文彬身上。
两掌力度非凡，分明是冲着打死去的，李文彬的长处在脑袋，不在肉体，也完全没练过肉体，直接被两掌打晕了过去。
李文彬一下倒在了顾肖大腿上。
顾肖猛地朝着虚空方向摆手，示意说没问题。
海棠立刻擦擦手，半跪倒在李文彬身边说抱歉，杜鹃则翘起手来，肉嫩肉嫩的脸蛋泛红，嘴型念叨死了活该。
“呼呼……吹吹就没事了哈。”
海棠双手做出聚风的动作。
“你们可真行……”
顾肖咽了咽口水，依然不敢松开双手去看。
“平时那老头管得太严格了，我们难得出来一次，当然要轻松简单点……”海棠表示无奈。
杜鹃从新把厕所门关上，顾肖才肯放下手来。
一来是怕被打，二来是怕脏了眼睛。那些东西是真的脏，光是顾肖的鼻子就闻到了超过二十种味道，仙女的脏也是脏，不接受反驳。
顾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两瓶恢复气血跟精神的丹药，亲自喂给了李文彬，还给出了自己的水瓶给他喝。
做完这些后，顾肖皱眉，贴心地放平了他，帮他做脑部按摩。
“你们别伤到我徒弟了！”
顾肖嗔怒地说道。
海棠笑着，也坐了上来帮忙一起按摩。
她的手法明显要比顾肖好，但因为指甲跟香水味，李文彬下意识地感觉不顺。他这辈子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看了一阵，顾肖推开了她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伤到是意外，你徒弟不解人情也是实话，我们女生的东西有点害羞的……”海棠笑着甩头发。
“自己不解决好内务，别把错怪在他身上。”
海棠一愣，身体向后靠：“你想怪姐姐我？”
顾肖冷静地揉着穴位：“伤到他了，就怪你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