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顾肖奇怪地看了杜鹃一眼，“早上不想见我，晚上就要找我？”
杜鹃小声地道：“老家伙口是心非，朝令暮改，习惯就好。”
顾肖拍拍衣服站起。
自己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域使的观察当中，如果说这真是域使想见自己，只能认为他想避开李文彬。避开李文彬可以，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直接说一句话李文彬也肯定不会强行跟着自己啊。
带着满头脑的疑惑，沿着楼阁的木阶，带着法拉利来到了阁内的最高层。
海棠正站在一道椭圆形的，类似硬币状的木门面前，见到了杜鹃带人到位，伸出秀手敲了三下。
就一个眨眼的瞬间。
顾肖突然感觉眼前场景发生了变化，原本站在了阁内，现在变到了室外，身边只有金黄色的氤氲环绕。
“你来了？”
白衣老者的声音就像在跟一个老朋友叙旧。
他正坐在前方，在白雾楼台之上打坐，一缕缕闪烁的碎片，如光阴般穿梭在他的衣袖间。
顾肖也不客气地道：“域使想避开李文彬说话？”
白衣老者好似听不见，只是让顾肖检查一下身上的机关。
顾肖愣了一下。
那些机关都是自己一手设计，控制权也自然在手底下，就算平日里检查BUG也不会查到他们，这个原理就跟你抓贼不会抓穿警服的一样。顺着白衣老者的意思，顾肖在些最不起眼的机关找到了几个暗藏的装置，显然是被谁改动过，联通的另一方应该是李文彬无疑。
顾肖机关术不差，只要查就肯定能查出来。
“他在……窃听我？”顾肖震惊地丢下了机关，一脚踩烂。
白衣老者淡淡道：“不能算是窃听，‘窃’字多少带点偷摸鬼祟，行为目的也是贬义，你的徒弟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保护我？
“招了个好徒弟。”
“……或许吧。”
白衣老者睁开了双眼，瞳孔望着法拉利：“接下来说的话，他一句也不能知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在保护他。”
“明白。”
被一直看着，法拉利也有些生气，朝着老头呲牙咧嘴。
顾肖知晓法拉利的心声，默默地低下头来，没有遏制它，也算是一种默认。
面对未知实力的强者前，法拉利都是这个表现。
话说回来，白衣老者可以说就是耀域使，他的实力到底多强？
不知道。
这是机关跟祖力都测不出来的程度。仿佛就是个无底洞，也就像是个通往无限循环的数字，实力对于耀域使而言都无法形容完整，须臾与轮回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顾肖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从未有人正式介绍过耀域使，但从神龟的旁敲侧击中顾肖也能明白，掌控域内生息的域使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你在想我究竟多强？”耀域使开口了。
顾肖沉声：“……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思考自保而已。”
“我若想杀你，何必等到那么久。”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顾肖笑得很自然。
耀域使笑了两声：“作为域内唯一的掌管者，我的实力就不能跟兽灵同价，大神在创造我们之前定下了一个规则，域使实力绝对会超过域内所有强者的总和。”
所有强者的……总和？
顾肖被这句话吓傻了。
“来跟我聊正事吧，”耀域使伸手间，法拉利直接飞到了他的脸上，“天皇尊犬的幼年期，成长状态不错，这小肚子吃得也挺好的。”
“汪汪？！”法拉利被域使弄得前仰后合，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全身的祖力都被压制着。
就真是一条毫无还手之力的奶狗！
“乖，少闹腾。”耀域使张开了法拉利的嘴，像是个兽医般检查着他的口齿。
法拉利对着顾肖求救。
它从未有如此狼狈，域使是唯一一个能让法拉利感到恐怖的角色！
顾肖正想说什么，耀域使点头：“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嗡！
霎那间，耀域使放出了法拉利的权限，顾肖也感觉到了灵气的煽动，遮住了眼睛，片刻后祖力大盛。可惜庞大的力量群只出现了一秒，耀域使已经满意了，手掌一合。
祖力再次消失。
“这……”
不管是起是落，顾肖跟法拉利都是耀域使面前的小玩意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顾肖感觉域使根本就不是人，这种实力不是御兽水平能弥补的。
“你觉得，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幸运么？”耀域使在问话，但却没有看着自己。
法拉利低声地吐着舌头，汪了两句，显然，这是在问法拉利的。
“他说不知道，所有问题都听我的，然后让你放开他。”顾肖翻译道。
“你能听懂？”
“这不难吧。”
耀域使诡异地笑了两声，放走了法拉利，法拉利瞬间跑回了顾肖身后。就算是天凡阶兽灵，在没有祖力的情况下，肉身还是个小宝宝。
“能跟天皇尊犬培养感情，它还让你听懂犬语，御兽关系不错，你没有亏待它。”
“这话说的，我的兽灵我怎么会亏待呢？”
耀域使摇头：“它不是你的兽灵。”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顾肖愣了一会。
“你的灵穴传递跟这个世界的御兽师不一样，是直线传递，正常人都是曲线传递。”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召唤出了天皇尊犬作为本命兽灵也只是因为它看上了你。按照兽灵的召唤流程，每个曲线传递的灵穴中都带有一点专属信息素，信息素能吸引兴趣吻合的兽灵靠近，但直线传递的灵穴中没有信息素，它能出现也是它主动的选择。”
“你是说……是法拉利选择了我？”顾肖思考着，“当初我在玄隐城的兽灵广场召唤，手里拿着的是父母给的高阶兽灵令与咒语，但其实不管我念不念完，出来的都是法拉利，因为它早就选好我了？”
“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选我？”
“我说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它也不是。”耀域使意味深长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