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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齐小仙     撩个魔头带回家txt下载     撩个魔头带回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 信任容不得亵渎

    忙了一天,才赚了一丢丢的钱,但无忧依旧宝贝似的将小钱钱揣在兜里,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桶金嘛。

    无忧乐呵呵的回到了家中,哎呀妈呀,饿了小幸小宝贝一天了,无忧惭愧的给它喂了牛奶。

    烛光下,无忧坐在椅子上,拿出本子稍微规划一下。

    中洲啊,无忧将这两个字圈了起来。

    无忧很矛盾,一方面,关于司辰,如果自己不老是磨磨蹭蹭,或许他就不会离开了吧。

    可林之堂又是国都最大的药房,也是南风国最出名的药房,有自己独立的医馆,工作了一天,自己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爱情和事业……

    我太难了,无忧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留下来,医术确实可以得到提高,而司辰,却是个变数,但是,尽管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值得,但是自己确实不想放弃他。

    无忧摸了摸小幸的脑袋,小幸舔了舔无忧的手心,手心痒痒的,无忧嘴角微微上扬。

    “宝贝儿,我该怎么选择?”无忧边揉小幸的肚子边嘀咕,“那就抛铜板吧”,既然自己决定不了,就让铜板来代替。

    说罢,无忧掏出一枚铜板,“嗯,正面去找他,反面留下来”,说罢,无忧弹起铜板,待其落到手背,便立即将其一把盖住。无忧把手按在桌上,右手稍微抬起,屏住呼吸:“我去,居然是反面,不行,再来!”

    反复十来次,依然是反面,这是什么概率!无忧又要重新抛起铜板,小幸趴在桌上打着哈欠,小爪子直接拍在“中洲”两个字上。

    “唔”,无忧挑眉,傻笑道:“宝贝儿,你也想我去找他,对吧。”

    看着无忧傻笑的模样,小幸直接翻了个身,不搭理她。

    “咳”,无忧正了正嗓子,欢快地跑到桌子另一边坐下,趴在桌上对小幸道:“宝贝儿啊,姐跟你说啊,这个爱情吧,他并不是我们人生的全部,我们应该理性一点,你这样劝我是不对的。但是~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啊,咱可不得好好抓住嘛!”

    小幸:“……”

    “既然这样,等房东来了,我们就离开”,无忧趴在桌上自言自语,眼睛闪光,“不过我们还是得好好规划一下,毕竟吃饭确实是个大问题。”

    无忧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小幸则趴在一旁。

    黑夜里,无忧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敢逃,那我就再把你抓回来~

    南司辰,我睡不着!

    第二天,无忧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药铺上工。

    “秀秀啊,昨夜没睡好?女孩子熬夜可不好呢”,林老板关切道。

    “啊?嘿嘿,是没睡好”,无忧摸摸头,不好意思道。

    见无忧是个漂亮的姑娘,并且做事也麻利得很,因而药房做事的人也都很照顾她,无忧的工作倒也算不上特别辛苦。

    “老板,库房里没有千瓣莲了”,小王正在清点药材,却发现药材库的药材不够了。

    “怎么回事儿”,林老板严肃道:“没有千瓣莲,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之前一直没有用到千瓣莲,所以检查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小王低着头。

    “让你看管库房就是这么看管的吗”,林老板气急败坏,“若是有病人急需,该怎么办,你担负得起这个后果吗!”

    “老板,我错了”,小王可怜巴巴。

    “门口没有贩卖千瓣莲的药农吗?”无忧提示。

    “那你说说看千瓣莲”,林老板放轻语气。

    “千瓣莲,又称片红莲,喜水,主产于沼泽地,味甘,微苦,性温,止血止痛、活血化瘀,秋季开花后采摘,需干燥储藏”,无忧回忆道。

    “如你所言”,林老板顿了顿,道:“千瓣莲产于沼泽地,采摘困难,深秋方能采摘,而现在正值盛夏,如何能获取新鲜的药材!”

    无忧抿嘴,说的确实有道理,药民通常都趁药材新鲜的时候对其进行售卖,很少会囤积,一方面是药材很难保存,另一方面,也是怕药房的药材收购齐全了,自己的药材就卖不出去了。

    “那之前遇到这些事都是怎么解决的?去别的药铺借用可以吗?”无忧不解。

    “通常,药材储备少于一定的数量时,我们就会提前采购进行补齐了,那个时候,有些药农会留有一些药材,通常是在雨季之前,那些药材的质量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已经下了那么多场雨了,就算有药农存有药材,怕是很多都已经变质,用不得了,之前也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林老板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去别的药铺收购了,但这样,价格就会翻好几番”。

    “哦”,无忧点了点头,“其实很多药材的功效和千瓣莲都很相似,用其他的药材代替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理论上这样是可以的,但是,孩子啊”,林老板语重心长道:“其他的药材虽说可以暂时代替千瓣莲,但是不同药物,其具体的功效还是有所不同的,适用的病人也是不同的,虽然看起来是没太大的差别,但是作为医者,首先就是要把病人的性命看为最重要,要排除任何可能威胁病人健康的可能性”。

    无忧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作为医者,病人愿意将性命交与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那么自己便要担负起这份信任,生命,不容许任何差错,这份信任,也不容许任何亵渎!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无忧皱眉。

    “还能怎么办?只能去别的药铺收购了呗”,林老板无奈极了:“臭小子,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你,你就回家吧!”说罢,林老板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看着林老板气鼓鼓的样子,无忧还是蛮感动的,这才是医者风范!林老板、易大夫,都是当之无愧的医者,至于自己,确实还需要磨练。

    看着小王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忧立刻忙完手中的事同他们一起到其他药铺采购。

    由于总是被林之堂压过一头,得到了机会,其他药铺便立即提高药价,整整翻了有二十倍,无忧咋舌,却也无奈。倒是也有几家药铺没有那么功利,其中有一家叫刘六的药,无忧嘴角抽了抽,这估计是刘廷方家开的吧,这几家药铺虽然库存不多,但也分出了一些药材,并且价格也仅是翻了两三番,并没有趁人之危。

    忙了一天,终于采购到了一些质量还不错的药材,看了看账单,无忧挑眉,估计林老板这几天都不会给小王好脸色看了。

    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无忧又在反思自己,自己确实不够严谨,有的时候确实太过不拘小节了,这还是挺危险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反省

    忙碌了一天的魏姑娘,日趋奢靡,因而回家时买了只炸鸡。

    喂完小幸,无忧便坐在厨房开始吃鸡。

    味道还不错,分量也够,只不过油有些大了,尽管不太健康,但无忧依旧想要放纵一下自己。

    最近自己貌似一直都很放纵,无忧掰下鸡腿,啃了一口,外面包包裹着炸的金黄的面粉在口中发出咯嘣的声音,可是不知怎的,鸡肉嚼着嚼着忽然就不香了。

    因为是一个人啊。

    明天稍微准备一下,然后抽出时间,将宅子买下,后天就准备出发,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夜黑风高,坐在院中,四周有蝉鸣和蝈蝈的叫声,卸下了一天的重担,无忧瘫在椅子上看着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星星还是有的。

    最亮的那颗,还有勺子状的北斗七星,看着看着,无忧忽觉有些想家了,细细算来,自己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爹爹娘亲过得可好,话说回来,他们上次有来过南风国,那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把自己支走,然后夫妻二人一起仗剑天涯?

    无忧蹙眉,老爹不厚道,这种事情,必然是自家亲爹先挑起来的,然后怂恿娘亲抛下辣么可爱的闺女~

    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看错你了,老魏~

    来兮谷,凉亭中,魏澈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魏澈摸不着头脑,“定是无忧这个臭丫头”,魏澈摸了摸鼻头,笃定道。

    “肯定是你闺女在想你”,沈田田起身帮他捏肩。

    “阿嚏~”,猝不及防的,魏澈又打了个喷嚏。

    沈田田忍不住笑了出来:“夜里凉,多穿件衣裳”。

    忽然,魏澈握住了田田的手:“话说回来,无忧以后真是要嫁人的”,魏澈的语气有丝伤感。

    田田顺势坐在他身旁,头靠在魏澈的肩膀上:“是啊,现在想一想就觉得不舍,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或许,不该让她出谷的”,魏澈叹息道,“可是这样也不对”,魏澈的语气有丝艰难。

    “是啊,难就难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作为父母,我们也不能左右”。

    山风习习,尽管是夏日酷暑,来兮谷却依旧没有夏日的炎热,是地势的原因,也是心理的原因。

    无忧盘腿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个盘子,里面是自己洗好的葡萄。

    “咯嘣,咯嘣”的葡萄籽声,无忧倒也不是喜欢吃葡萄籽,只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自己说话,实在是有些无聊。

    刚开始离开家时,走在大山里,好几天见不到人,无忧也觉得没什么,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孤单,可就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变化,还真是蛮大的呢,害怕寂寞,喜欢依赖……

    “哎呀,哎呀,不想了~”,无忧放下盘子,拍了拍脸,“不过就是回归以前的生活嘛,有什么好惆怅的!魏无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说完,无忧起身,便去洗漱,总归,就算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是夜,无忧睡得正熟。

    察觉到院中有脚步声,无忧忽然坐起。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刻意的训练以及不自觉的,无忧的警觉性自然而然的提高了。

    无忧轻轻地拿起外衣穿上,走至门后。

    感觉有不明物体靠近。

    无忧屏住呼吸。

    嘎吱~开门声传来,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走了进来。

    无忧挑眉,轻轻将门关上。

    嘎吱声,那人狐疑,愣了一下,回头,便迎上了一只拳头,紧接着的是一阵捶打。

    “饶命啊~姑娘,饶命!”那人抱头求饶。

    无忧又给了他一脚,然后点上灯,俯视着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人似乎是个小偷,但看样子衣冠楚楚、油光满面的,似乎又不太像。采花贼?

    无忧从一旁拿来绳子,将其捆住。

    “姑娘,饶命啊”,那人呼求。

    “饶命?我又没打算杀你,何来饶你性命之说?”无忧挑眉。

    听见这话,那人松了一口气,“多谢姑娘”。

    “谢我做什么”,无忧挑眉,“我不杀你,可是官府不一定不会哦!”

    “啊~不要啊,姑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孩子要养,把我送官,他们该怎么办!”

    “啊?那么惨?”,无忧的语气充满了同情,“可是,关我什么事儿呢?”无忧耸肩,眼前这人看样子就是在撒谎,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信你个鬼嘞!

    “贱人!你敢把我送官,我爹决计饶不了你”。

    贱人?!你大爷的,嘴巴可真臭!无忧也不同他废话了,直接又给了他几拳,踹了他几脚。

    “饶,饶命啊,姑娘~”,那人被打的嘴歪眼斜,牙被打掉了两颗,嘴里流着血水。

    又打算要踹他一脚,看见地上男子的惨样,无忧默默地收回了腿,出手是不是有些重了,这给打的,铁定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该,不该”,无忧调息道。

    至于地上的这货,无忧直接给他拎到门外,绑到柱子上了,就这副尊荣,绝对辟邪!

    “诶,大爷,您就搁这好好呆着吧~”,无忧挑眉,任他再怎么反抗,无忧都不再搭理他。

    翌日清晨,无忧起了个大早。

    “天气晴朗心情好呐”,无忧开门伸了个懒腰,“哎哟,我去”,眼前的鼻青脸肿着实把无忧吓了一大跳。

    过了片刻,无忧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男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无忧嘴角抽了抽:“该!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法律的制裁?”无忧重复了一遍,后又愣了片刻,是啊,世间自有法律制裁罪人。

    无忧忆起了信南王世子,他欺压妇女,鱼肉百姓,确实是罪有应得,可是,制裁他的应该是法律吧,自己有什么资格代替法律将他处死呢!

    无忧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保护那些姑娘本不是坏事儿,可是自己从未想过要双手沾满鲜血,甚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竟也不曾反思过,不曾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结束信南王世子性命之时,是有些害怕,但那害怕却也只是暂时的,甚至不如第一次杀鸡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深刻。

    无忧忽然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手臂中,不住地抽泣。她不后悔自己杀了信南王世子,只是对这样无视人性命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在自己眼中,生命到底是什么,人和人的生命又是否平等……

    人生好难,好想回家种田……

第一百二十章 冲突

    绑在柱子上的男子原本骂骂咧咧的,忽然见无忧哭了起来,他反倒不好意思再嚎叫了,甚至还因为无忧的转变惊讶的差点咬到了舌头。

    “喂,你哭什么”,男子一头雾水,“我,我又没欺负你,再说了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无忧不搭理他,又继续哭了一会儿,才起身。

    她擦干了眼泪,看着被绑住的男子,瓮声瓮气:“说,你来我家想干什么!”

    “啊?嘿嘿”,男子青肿的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色:“男人和女人你说能做什么”,继而他硬气道:“你最好放了我,若是你以后跟了我,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跟着我,你就不用再住在这种破烂地方了”。

    “我呸,你家才破烂地方呢!”无忧气急了,又给了他一拳,原本想要问清状况,考虑是否放他一马,但现在,放了他?不可能!

    紧接着,无忧拽着男子一路朝府衙奔去。

    “喂,你可知道我是谁?”男子口齿不清道。

    “我管你是谁!嘿,你走不走,不走我再踹你一脚”。

    “好好好,我走,不过,臭丫头,你现在可是把我得罪惨了,待会儿要你好看!”

    “话真多!”无忧继续拽着他往前走。

    半道上,忽然窜出了一群人将无忧拦住。

    “你们怎么才来啊!冻了本少爷一晚上”,男子朝那群人吼道,“赶紧把这臭丫头给我绑了!”

    一群人迅速将无忧包围,无忧挑眉,一把将男子拽到身旁,“都是你的人啊?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敢打人不成?”

    “打人还要挑时候?在这里,本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给我打!”

    “我看谁敢!”无忧怒道,周围人却都不被她唬住,全都一拥而上。

    打斗一触即发。

    无忧咬唇,欲要出手。

    恰此时,“哎哟,这是周家大少啊,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寻街人员闻声而至。

    “叶捕头啊”,周璋哭诉:“这疯女人看上了我,我不从,就出手将我打成这样。”

    “我呸”,无忧嘴角抽了抽,有被恶心到,“喂,伙计,我又不瞎”,无忧无语,这人脸皮可真厚。

    “喂,臭丫头,还不赶紧将周大少放了”,捕头趾高气昂。

    “你也瞎了?”无忧扶额,“还有,臭丫头也是你能叫的?”

    围观群众俱是唏嘘,这周家大少向来好色,只不过从前行事倒还知道收敛,现如今却愈发放肆。周大人是当朝右相,官府自然要给周家面子,只怕这姑娘是要倒霉了。

    “大胆刁民,居然敢辱骂本捕头,给我拿下!”

    无忧气的肺都要炸了,这群人好不讲理,还要脸不要!

    一群人上前欲要将无忧拿住,无忧不再迟疑,准备打人。

    “且慢”,一男子沉稳的声音传来。

    “呵,我当是谁?”周璋牙齿漏风道:“原来是谋逆的云相府二公子啊”。

    无忧回头,确是云景。

    “吴优?姑娘?”见到无忧,云景语气有些不确定,眼前之人同吴优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却是个姑娘。

    无忧朝他微微颔首,礼貌却又疏离,尽管两人本就不算有多熟悉。

    云景转过头看着叶捕头,抱拳行礼,颇为客气:“叶捕头因何故竟要对这姑娘动粗?”

    叶捕头知道云相府遭遇变故,因而面对云景颇为不屑:“这女子行凶,周大少伤成这样,自然要将她抓起来。”

    “你们可见她出手伤人?”云景反问。

    “还想保她,有那个空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丧家之犬”,周璋轻蔑道,“诶,不过话说回来,你全家被抓,而你却逍遥自在,不会是你见不得云瀚好,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吧,哈哈哈,若真是这样,那你当真是我们周家的福星呢~”

    云景双拳紧握在侧,手背青筋暴起,却又平静道:“云家是何罪责,自有太子殿下决断,恐怕还轮不到周大少你来管!”

    “呸!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周璋朝云景吐了口口水,云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无忧歪头,云景与太子交好,与自家父亲作对,在外人看来确实为人所不齿,但是如今太子得势,云景自然而然成了功臣,恐怕这周家少爷在云景这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朝堂之事,自己向来不懂,也不愿去了解。不过,太子之前潦倒如此,云景对其并不离弃,太子帮他洗刷冤屈,他便为太子正名声,可见云景这人倒还是有情有义的。至于云景同云家的关系,自己倒是不太清楚的,这些世家大族里,成员们心思各异倒也是常有的事儿,许是云景同云家关系十分不好吧,不然云景为何说云相曾欲放弃他。

    无忧垂眸,至于云瀚其人,初见确实令人心向往之,但是久而久之,他的那副面孔却反而令自己不自在,尽管见面也没几次,但每次见到他,他都是顶着同一副面孔,呃,control

    C、control

    V,control

    C、control

    V,没错,那就是云瀚!无忧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好在,自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些心思算计,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朝堂之上的谁是谁非,对于众人来说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吧,向来都是成王败寇,太子、二皇子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对于百姓而言,只要天下不起战乱,就无大碍。

    无忧挠了挠腮帮,不想这些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当下,是将来。

    “闭嘴吧你”,嫌周璋吵吵,无忧又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不打白不打,谁让这个家伙不老实,做坏事儿还不承认。

    “您看,您看,这姑娘坏得很呐,光天化日就敢打人,可不得受些教训!”周璋边躲闪边喊道。

    “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打你啊”,说着,无忧拽住他,又拍了他两下。

    “小心儿点,别再给他拍傻了”,云景笑道。

    无忧挑眉,眨了眨眼睛。

    叶捕快站在那里想要阻止,却又有些迟疑,虽说云家倒台了,但朝廷并未对云景作出处理,云景的身份,有些尴尬。

    “叶捕快,还不赶快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周璋嚎叫着。

    迟疑片刻,叶捕快带人快步上前,欲要将无忧抓起来。

    “住手”,云景挡在无忧面前。

    无忧微微有些触动。

    “做事要讲证据,捕快也不能随便抓人吧”,云景镇定道。

    “我~”,叶捕快哑口无言,没有证据就抓人,确实不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辩解

    “还讲什么证据”,周璋吼道,“本少爷伤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是证据!”

    “那我为什么打你呢?”无忧双手环绕在胸前。

    “刚刚不是说了,你看上了我,我不依,你就打我”,周璋满是委屈。

    无忧扶额,“你这样说有证据吗?”

    “我的话就是证据”,周璋猖狂道。

    “啧啧,小伙子,狂得很呐”,无忧撇嘴,这狂妄的态度当真是有些熟悉。当时在靖安,盘丝阁的那个侍从以及靖安百姓的态度都同这人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我竟不知,周家大少的话原来这么有分量”,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呵,你不知道的还~太、太、太、太、太子?”听到这声音,周璋下意识的回头,只是,剩下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云景躬身行礼,太子无奈地将其扶起。

    无忧蹙眉,两人关系果真这般好,如此一来,周璋怕是要倒霉了吧。

    “这是吴公~”见到无忧,太子有些惊奇。

    “你才蜈蚣呢”,无忧气呼呼道,脸上尽是一言难尽。

    “呵,不好意思,吴~姑娘?”太子笑道。

    “昂”,无忧重重的应了一声,“算了算了,你们就喊我吴秀吧”,无忧甩了甩胳膊,看似大方得很。不过,吴秀,念起来似乎还有些拗口,无忧舌头差点儿打了个结。

    “周大少刚刚说的可是事实?”太子转而看向周璋,让人察觉不出他的语气。

    “太子殿下,您一定是听错了”,周璋慌乱道,“那种狂妄的话,怎么可能出自我之口呢?”

    “你莫不是在暗示太子殿下的耳朵有问题?你还想要污蔑太子冤枉你?”,无忧插嘴,“掩盖事实就算了,污蔑太子,你的胆子可是大得很哩”,无忧很是狗腿。

    “你,你,你”,周璋的话被无忧堵了回去:“我,我,我~”

    无忧朝周璋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

    “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周璋说不过无忧,只好暂时求助太子。周青是右相,现在左相府倒台,右相则一家独大,太子想要顺利登基并且巩固地位,恐还是得仰仗自己的父亲。周璋瞥了眼无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死丫头,你别想活着走出国都!

    “明鉴?”太子玩味道:“是啊,是要明鉴。既如此,那孤必定要好好审理此案,以还周公子清白”。

    周璋愣了一下,按理说,太子不应该直接将这个臭丫头给解决了吗。不过也是,毕竟是太子嘛,大庭广众的,想要解决个人总归需要点由头的,可不能寒了百姓的心呐不是!周璋洋洋得意,看无忧的眼神儿充满了同情。

    无忧被盯得有些发毛,微微蹙眉,这人什么眼神儿!好想再给他两拳!

    忍住了揍人的冲动,无忧将脸别过一边。不过这太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无忧不解。

    太子应当是向着云景的,但是他是否需要拉拢周家?为了巩固皇位,拉拢周家怕还是很有必要的吧,那么云景,为了太子,他或许也是愿意受些委屈的,无忧蹙眉,那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虽然自己占着理儿,但万一他们沆瀣一气,自己的处境也确实不容乐观!权力的滋味确实,啧啧!

    无忧正考虑要不要先遛,这时太子先发话了:“近日孤微服私访,时常见有百姓诉苦无门,既然官府解决不了,那么本太子就来为百姓伸冤理案!”语气沉稳,态度坚定,“那就先从此案开始”。

    无忧这边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了太子的话,看来是遛不了了,倒不是自己怂,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打不过,还不得赶紧跑!

    不过太子的态度,难道事情还有转机?看着太子严肃的面庞,无忧大体明白了,也是了,国之根基在于民心,百姓的力量远比朝廷官员大得多,这几日太子同云景微服私访,为的就是寻求机会拉拢民心,而这周璋,怕是来得正是时候!

    听闻太子之言,周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太子想做什么?周璋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他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家仆,一仆从立即悄悄离去。

    太子席地而坐,示意暗卫宣告天下,长街角亭,太子急百姓之急,苦百姓之苦,申百姓之冤。一时之间,百姓闻之观之,俱为大震!

    “周公子说这姑娘故意打伤你,可有人证物证?”太子看着周璋定定道。

    “回太子,祖母一直身体不好,近日常想吃西街角的早点,这一阵子,我便一直前去购买早点,今日我同往常一样去往西街角,没想到早点没买成,半道上反倒被这疯女人调戏一番,我本欲反抗,可不曾想,这女人竟有些拳脚在身上,见我反抗,她恼羞成怒,直接动手,竟把我打成了这副模样!这不,她还贼喊捉贼,想要将我送官!还望太子还我清白,惩戒该恶女!”

    无忧扶额,这人撒起谎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西街角离这远得很,大清早的,也不会有人那么早去吃早餐,没有人证,这家伙算盘倒是打得妙啊!

    “你说你最近都有去西街角买早点”,无忧狐疑,一般的富家子弟,有哪个愿意早起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买早餐的呢!八成是在撒谎,“那何不如请西街角老板来作证,这周大公子是否去购买过早餐!”

    “准”,太子道。

    看着周璋淡定的模样,无忧反倒有些不自信了,这家伙该不会真去买过早餐吧,还是他早有准备?周围都是他的人,想要作假证,应该也不难吧!

    “那吴秀,嗯,秀秀姑娘可有辩解?”太子转而问向无忧。

    “这登徒子,半夜翻墙进入我家,被我发现,我便将他打了一顿,绑了起来,今早正准备送官,却被这一群人拦住了!”无忧如实道,“这家伙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你贼喊捉贼,打伤我却不承认,还望太子处罚于她,别被她的鬼话迷惑了!”周璋道。

    无忧也不愿再同这周璋浪费口舌了,干脆也在一旁席地而坐,等待早点铺子的老板。

    周相听闻家仆所言,也赶到了现场,见自家儿子被打成这副模样,胸中满是怒火,虽被怒火充斥,却也不曾表现出来,只说望太子明察。

    被周相盯着,无忧感觉头皮发麻,两人对视一眼,虽然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却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杀气,无忧轻咳,往太子那边挪了挪。

    见到无忧的小动作,太子微微一愣,后嘴角上扬。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证据

    小半个时辰后,早点铺的老板被带了过来。

    “老板可曾见过这位公子?”太子指着周璋,问向老板。

    “周家大少啊”,老板如实道:“近些时日,周家大少都会来我这小店购买餐点,只是今日却没有过来,不知是何缘故?”

    看老板的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

    无忧叹了口气,此路不通!

    周璋看到无忧吃瘪,心情莫名的好。死丫头,你能奈我何!

    “太子殿下,此女不仅打伤吾儿,还恶意中伤吾儿,还望太子将此女交由大理寺处理,以绝不正之风!”

    云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在太子耳边低语,太子点了点头,便吩咐一暗卫,暗卫离去。

    片刻,该暗卫带着一名老人来到了现场。

    “这不是林之堂总部的林老大夫吗?”众人低语。

    无忧抬头,看着眼前鹤发童颜的老人,自己是在林之堂药铺做工,虽然听过林大夫,但并不曾见过其人,只知道他是林老板的伯父,医术一流,只不过,太子叫林老过来,是为的什么?

    “周公子说,这姑娘是今早在你买早餐的路上对你行凶?”太子起身,看着周璋。

    “没错”,周璋大声道。

    “那秀秀姑娘,你说你是昨晚打伤的他?”太子看着正坐在一旁玩石子的姑娘,温柔道。

    “嗯?”无忧抬头,将石子放到一旁,起身道:“没错,我是昨晚打上了他,嗯,今天好像没忍住,又打了他几下”,无忧耸了耸肩,很是真诚。

    太子同云景俱都笑了出来,这姑娘当真是率性。

    “既然周公子同秀秀姑娘的证词有偏差,那就烦请林大夫为周公子验伤,看这伤口是今早留下的,还是昨夜留下的”,太子淡淡道。

    无忧一愣,原来他们是打的这个主意。自己是昨天夜里打的周璋,而周璋撒谎,偏偏说是今天早上被打的,昨晚留下的伤口同今早留下的伤,中间差了有几个时辰呢,所以必定会有所不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活该!无忧得意洋洋。

    听见太子的话,周璋微愣,他伸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却被暗卫摁住双手。

    一旁,周相也有些捉急,可他却又不能去做什么。

    林大夫上前,仔细打量着周璋,脸上伤口很多,眼周泛有淤青,破损的牙洞也早已不再流血,一些细微的刮痕已经隐隐愈合,很明显,大部分伤口都不是今早留下的。

    “回太子,这伤,按时间推算,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林大夫道。

    无忧挑眉,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回太子”,周相抱拳,“其实,昨夜犬子在家顶撞了老夫人,后被我教训了一顿,知道错了,所以今日才又和往常一样,提早到西街角购置早点,想要向老夫人赔罪。”

    无忧蹙眉,周相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不过,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当爹的会动手把自家儿子打成那副鬼样子!

    “太子殿下”,无忧上前,抱拳行礼,“民女要状告周相,告他暴虐成性、虐待子嗣!”无忧将计就计,虐待子女在南风国也算是罪责,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平日里类似的事件官府都不太管理的,但毕竟,周相是朝廷要员,虐待子嗣总归不好听,传出去,对他的官声也有影响!

    “太子,微臣~”周相抱拳,话反倒被无忧堵住了,不好辩解。

    “回太子殿下”,周璋上前,替父亲替说话,“父亲只是教育了我一顿,并未动粗,至于这些伤,是我昨夜不小心跌倒摔的,而其他的伤口则是被这疯女人打的”,说着,周璋转头瞪了一眼无忧。

    无忧急忙闪开,吐沫星子差点喷了自己一脸!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周公子承认之前是在诽谤喽!”无忧笑嘻嘻道。

    “胡说,本公子何曾诽谤你,你难道不曾打伤本公子?”

    “今早,我也就打了你一拳,拍了几下你的脑袋瓜子,哪里造成了什么重伤,你却在人前污蔑我,坏我形象,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名声被你坏了,今后可怎么嫁人?”无忧委屈吧吧,眼里似有泪花泛出。

    “你,你撒谎!”周璋气急,“你敢不敢承认这些伤都是你打的!”

    “咳”,一旁,周相轻咳一声,示意周璋到此为止。

    “有何不敢!”无忧笑道,“伤确实是我打的,我今早打你了,昨夜也打了,说来昨夜下手还更重呢!”

    “承认了吧!”周璋得意,“还请太子明鉴”。

    “既如此”,太子嘴角微微上扬,“周公子昨夜因何故被打?”

    “我”,周璋语噎,自己居然被绕进去了。

    “哼!”周相冷哼,转而躬身恳切道:“太子殿下,犬子不贤,欺瞒大家,还望太子处置,也望太子看在老臣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对他从轻发落,老臣日后必定会好好管教他”。

    “这~”太子故作难状,继而转向无忧:“秀秀姑娘觉着呢?”

    “唔,我只是个老百姓,自然不敢跟周家公子叫板,万一把他得罪惨了,以后倒霉的可是我自己呢”,无忧故作可怜,“哎呀,我们平头老百姓可真难,法律都不能护着我们哦~”

    见无忧戏精上身,云景太子暗中偷笑。

    “秀秀姑娘所言极是,百姓为国之根本,法律不能为百姓带来安全感,还如何称之为法律”,太子目视前方,眼中尽是坚定,“周相,您怎么看?”

    “这,老臣~”周围尽是围观的百姓,周相老脸有些挂不住:“太子所言极是,老臣有愧,一切全凭太子处置”,周相低着头,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太子垂眸,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既如此,按照我国律例,周大公子欺压民女,意欲图谋不轨,理应押入大牢,禁闭三年。”

    “太子~”周相声音冰冷。

    “周相可有异议?”太子冷声道。

    “臣~不敢”,周相俯首,双拳在袖中紧握,青筋暴起。

    “但,念在周相是国之股肱,为朝廷呕心沥血的份儿上,孤可以考虑对周璋从轻发落”,太子顿了顿道,“只是,国法不可亵渎,周璋之所以误入歧途,怕是因为周相平时公务太过繁忙、对其管教不周,既如此,周相恐还是要多花费些心思教育子女。”

    周青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太子继续道:“特许周相休假三年,回家教育子女,倘若再有欺压百姓的消息传来,周公子,你好自为之”。

    周相深吸了口气,太子野心不小啊,这老国主尸骨未寒,他就开始集权。呵,奈何自己手中并无实权,本想趁老国主病逝的机会提拔自己的人,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谢太子体恤”,周相跪拜,好在不曾落到云相府那般境地,伴君如伴虎,暂时退却未必不是好的选择。

    转头看了眼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周相叹了口气,不过,笨也有笨的好,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告一段落

    最后的最后,双方和解,两方各退一步,周璋承认错误,向无忧道歉,同事周家也保证不会报复无忧,无忧便也大度的退让一步、不再追究,量周璋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他爹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毕竟周璋身后的是周家,而此刻周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也不敢再搞出什么乱子了。

    此外,无忧要求周家赔偿自己五百两的精神损失费,周相也欣然同意了,毕竟赔偿也是合乎情理的,并且五百两对于周家这样的大户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无忧来说,五百两的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有了这五百两,去中洲的路费问题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而且五百两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省着点花的话,还是能用好长时间的,因而赚钱的计划也就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了。

    无忧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周相递来的票据,并对周相行了个礼。

    看见无忧嬉皮笑脸的模样,周相对其嗤之以鼻,臭丫头,德行!

    无忧则不管他,有了小钱钱自己就可以去中洲啦~感觉快乐的就要飘起来了!

    太子和云景见无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顿觉好笑,这姑娘倒是真性情,他们羡慕却又羡慕不来。

    “既然事情结束了,那我就告辞了”,无忧行礼。

    “姑娘留步”,太子发声。

    “嗯?”无忧不解,自己同他其实也不算很熟。

    “见姑娘聪明伶俐,与百姓交好,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同我们在此处一起为百姓解决难题?”太子继续道:“说来惭愧,对于民生,我们二人了解的都不算多,姑娘见多识广,希望姑娘能指点一二。”

    “啊?”无忧一头雾水,说自己见多识广?屁嘞,无忧暗自翻了个白眼儿,自己根本就一深山野人好嘛!

    “呃,这个……”,无忧面露为难。

    “烦请姑娘不要推辞”,看出了太子的意思,云景急忙道。

    “是啊,秀秀姑娘”,太子说道:“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其实现实中很多官员都如周相那般欺压百姓,长此以往,国家胡以安定,民何以安宁?”

    无忧歪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他想要国家安定,自有大批人才听他指挥,只是为何偏偏扯上自己?太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不成,与司辰有关?无忧忽然想到,司辰和太子说来也是堂兄弟,这样的话,太子会不知道司辰的踪迹?

    打定主意,无忧淡淡道:“嗯,好吧,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太子的决定传扬开来,四下百姓纷纷聚集,三人便在街角听述百姓诉说冤情,了解民生,宽慰百姓。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冤案,三个人的能力有限,很多案件或许不能及时得到解决,但是太子在此树立了威信,的的确确的给了府衙以及各位大臣敲响了警钟,这太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家伙该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无忧拍了拍脑袋,有些无语。无忧倒也没有自恋,只是太子对自己的态度着实可疑了些,像是在刷好感,不过自己可是他亲妹妹的仇人啊,也把南莹莹害的老惨了,他总不至于对自己有兴趣吧。无忧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定是自己想多了。魏无忧,你太自恋了!

    三人一直蹲在街角,直到南睿出殡那日。

    按例,南睿死后,葬于皇陵。

    丧葬结束,太子立于城楼之上,眺望远方,问道:“你们看这南风国的江山如何?”

    这几日,闲暇之余,无忧偶会到宫里转悠,是因为好奇,也是因为无聊,太子也会抽空带她到处游览。

    云景道:“天下归心,四海升平。”

    “秀秀觉着呢?”太子温柔道。

    “啊?”无忧莫名其妙,“挺好的啊。”

    “如今的南风国表面看起来安定,实则内部波涛乱涌”,看着思绪飘向远方的无忧,太子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再言语,本就不是一路人,又如何走到一起呢!这么好的姑娘,说来,还是挺羡慕那个人的。只是,有些事确实是羡慕不来的,也不该去羡慕,因果循环,许是这样吧。

    “秀秀明日就要离开了,是吗?”太子淡淡道。

    “嗯?是啊”,无忧不疾不徐,其实早就该离开了。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想来她是见不到自己穿龙袍加冠冕的样子了,恐怕她也不稀罕。

    “有事请教”,无忧抿唇。

    “你说”,太子有些激动。

    “您知道司辰吗?”

    看着无忧认真的神情,太子苦笑:“你说的是那位面具公子?”

    “嗯嗯,是他”,无忧眼睛里藏不住的是激动:“您知道他的身份吗?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无忧满怀期待。

    “你不知道?”太子有些惊奇,后又立马收住神色,“连你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呢,他有意隐瞒,我们又如何得知”。

    “啊?那好吧,谢谢”,无忧低头叹了口气,大猪蹄子啊,你让我好找啊!

    “我在风来水榭准备了晚膳,就当是告别宴”,太子征求无忧意见。

    无忧点了点头,其实也无所谓,即使几人相处了几天,但心中还是有根刺儿横在那里,毕竟自己被利用过,这几天自己或许其实也是在被利用,但毕竟无伤大雅。

    晚风吹拂,三人坐在一起静静地用餐。

    吃的有些多了,无忧便提前离席到别处逛了逛。

    半轮明月挂在空中,明明有很多人,这个地方却依旧寂寞的很,明明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这里却并不让人觉得有生气。还是自己家里好。

    沿着小路,无忧走到了荷塘边,脑海中想起了《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

    一个人坐在河边,无忧觉得更孤独了,四下无人,唯有蛙声一片……

    躺在草丛上,思绪放空,无忧感觉整个人都蔫蔫的,许是累了吧。

    凉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小憩片刻,无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感觉轻松了些。

    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下一站,中洲。

    启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梦境

    那是什么?无忧蹙眉,不远处的池塘里隐隐有闪光。

    无忧望了眼天,乌云遮月,到处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水里的到底是什么?夜明珠?哦~无忧有丝振奋!

    蹲在河边,亮光的地方离河岸有些远,无忧正考虑要不要下水,却意外的发现,那光点正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见鬼了!

    无忧呆呆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无忧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哗啦~”,一个巨大的物体忽然从水中钻出,太过突然,无忧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月光忽明忽暗。

    乌龟?

    那只龟慢慢爬到了岸上,亮光似是从他口中发出。

    不对,龟?娘嘞,圆桌般大的龟,无忧惊讶的嘴巴里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大眼瞪小眼……

    大龟看着无忧,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从口中吐出一颗珠子,之后,便又退回到水中,消失不见。

    片刻,无忧掐了自己一下,“我怕不是在做梦!”

    “嘶~”无忧吸了口凉气。

    无忧跪趴在地上,看着眼前发着淡淡青光的珠子,感觉整个人都玄幻了,“没道理啊!”说着,她又掐了自己一下,“嘶~”。

    “不不,我还是不信”,无忧摇摇头。

    无忧伸手欲要拿起珠子,却感觉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将自己推开。

    呃,无忧呆呆的,又伸手试了试,却发现那股力量不见了,珠子的光亮也在逐渐消失。

    无忧懵了,自己不仅脑子有可题,眼睛也有可题?

    “呵呵……”,无忧嘴角抽了抽,肯定没睡醒。

    正要重新躺下去,却听到太子在喊自己,“秀秀姑娘”。

    无忧回头,正是太子和云景。

    无忧眼疾手快的将珠子捡起放进口袋,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这池塘好漂亮,里面养了什么鱼啊?”无忧随口可可。

    “嗯,水泡眼,包金狮头,红皇冠珍珠,都是些名贵品种,这池子有些年头了,据说皇宫初建之时就存在了,里面的鱼苗也都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

    “里面有没有养龟啊?”无忧好奇。

    “不曾,龟会食鱼,因而不曾在里面养龟”,太子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无忧点了点头,兴许真是自己看错了吧!肯定是这几天太累了,都累出幻觉了,得赶紧回去睡一觉!

    “你若是喜欢,可以选几尾养着”,太子柔声道。

    “这就不用了,这里才是他们的家”,无忧推辞,虽说最近手头富裕了一些,但家里还有一张要吃东西的嘴,再说了,自己就要离开了,养鱼也不方便。

    道别之后,无忧就回家了,喂完小幸,便开始收拾行李。

    啧啧,看着眼前大包小包的行李,无忧就脑门儿疼。

    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无忧躺在床上,刚要闭上眼睛,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无忧起身,翻了翻衣服口袋,果然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

    无忧凌乱了。

    手掌中,是暗淡无光的天青色珠子,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摸着倒是挺舒服的,凉丝丝的,感觉很真实。还有刚刚那龟,自己明明见到了,可是太子却说不曾养过龟的。

    也许是太子没见过吧,但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或许是从别的池塘跑进来的,嗯嗯,没错。

    可是珠子的光,无忧不解,也或许刚刚只是自己看错了,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龟,因为太过吃惊所以导致记忆出现偏差,无忧向自己解释着,许就只是见到了一只大龟衔着珠子上了岸,其他的或许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无忧点了点头。

    嗯,有病,得治,得治。

    无忧将信将疑的将珠子放在一旁,尽量不去想它,睡一觉,对,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迷雾中,无忧初有些困惑,不过转而又兴奋了起来,就说自己是在做梦嘛,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无忧松了口气。

    既然是在做梦,吼吼,而且自己还有意识,那简直太棒了不要,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支配梦境?

    无忧高兴极了,吼吼。

    “南司辰,你给我出来~”无忧双手叉腰,大声喊道。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无忧:“……”

    “南司辰?”无忧集中意念,周围依旧什么人都没有。

    “爹爹?娘亲?”无忧又试探性地喊了两声。

    “……”寂静之至。

    “说自己能控制梦境的原来都是骗人的啊!”无忧撇了撇嘴。

    四处都是雾气,却又怎么都无法消散,无忧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周围弥漫的依然是雾气。

    有些害怕了,无忧选定一个方向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

    没过多久,雾气逐渐淡去,不远处的巨树之下,似有一道身影凭树而立。

    “喂~”,无忧喊道。

    可那人似乎没有听到无忧的声音。

    无忧继续上前,这树高大且茂盛,无忧努力睁大眼睛,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看不清这树的模样,只是心里隐隐的感觉这树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距离那人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无忧才发现自己怎么都到达不了那里。

    无忧垂眸,抬了抬脚,脚底也没被粘住啊。

    可望而不可即,说的就是这样,无论怎么向前,却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这几米的距离,愣是跨越不了。

    努力了好一段时间,却依过不去,无忧只好放弃了。

    眼前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泼墨般的长发随风而动,很奇怪,无忧看不清她的脸,但无忧知道她很漂亮,也感觉的到她的悲伤。

    “小姐姐?”无忧又唤了一声。

    那女子依旧没有理会无忧。

    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虽然没有交集,可是无忧却感受得到她的悲伤。

    无忧不解,看得见,摸不着,她似乎也看不见自己,就像是画中的人物,对,就像是一幅动态画。

    无忧揉揉眼睛,只是为什么看不清她的面容呢?感觉眼睛像是被什么遮住了。

    被眼屎糊住了?!无忧悄悄的揉了揉眼睛,然而并没有。

    难道因为这里是梦境?无忧蹙眉,许是吧。

    看着眼前女子的悲伤,不知为何,无忧心里也是酸酸的,是为共情。

    “你别哭了”,无忧心疼道,明明看不见她的面庞,也听不见那边的声音,可是无忧知道她在哭,知道她哭得伤心,“你别哭了”,说着,无忧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年少一身病

    醒来之后,摸了摸眼角,“做了什么梦啊”,看着指尖的液体,无忧喃喃道,昨夜有做梦,但是自己忘记了。只是现在心头酸酸的,声音里也仍留有一丝哭腔,真是奇了怪了。

    擦干眼角的泪水,无忧单手撑在床边,“咦?”胳膊肘硌得慌,无忧摸了摸,呃,感觉到了。

    无忧面无表情的捏着这颗珠子,小小的一颗,天青色,看不出材质。

    无忧蒙圈了,到底是不是梦嘛!

    无忧直接瘫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继续躺尸。

    睡不着,无忧烦躁地踢开被子,总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这是梦中梦中梦,绝对是!

    沉思片刻,无忧起身洗漱。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是刺眼,无忧到处摸摸碰碰,指尖触碰,感觉都真实的很呐。

    手心被小幸舔的痒痒的,无忧捏了捏他的腮帮,软软的,肉嘟嘟的,可爱的紧。

    “你是假的吗?”无忧盯着小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小幸才不搭理她,只顾着用爪子乱抓无忧袖子上的衣带,打着滚儿,长长的尾巴,很是灵动,独自玩闹,乐呵的很。

    无忧垂头丧气。

    “咕~”,饿了,很真实,自己绝对是饿了的。

    清洗好锅具,倒上水,加些米,开始煮粥。

    锅底的柴烧的很旺,时不时会发出“啪嗒”的声响,厨房里有些热,无忧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盯着炉火,时不时往里面添加些柴火,额头上渐渐地浸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火焰,无忧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指尖逐渐接近火焰,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啪嗒”,一个火星迸了出来,无忧瞬间清醒,将手收回。她打了个寒颤,“真真儿是魔怔了!”

    没多久,锅里就传来了米粥的清香。无忧掀开盖子,水汽上腾,锅里的米粒儿在打着滚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啊,真香~”,无忧咽了口口水,将锅盖盖好,在锅底又添了把柴。

    一碗白粥,一碟小菜,炸至金黄色的馒头片。

    喝粥发出的声音,咀嚼小菜的清脆声音,以及咬下馒头发出的脆脆的声音,声音、香气、食物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很真实啊。

    无忧又拿出了那颗珠子仔细端详,这珠子拿在手里的感觉也是真实的很。

    慢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饭,再三思索,无忧觉得还是得先去看大夫。

    没错,有病,必须治。

    到了街上才发现昨天是七夕,无忧叹了口气,单身狗啊。

    看病最重要。

    来到了林之堂,里面人满为患,无忧便乖乖的在后面排队,到了晌午,终于排到了自己。

    “吴姑娘?”林大夫认出了无忧,“不知姑娘哪里不舒服?”

    “啊,嘿嘿”,无忧再三确定身边没人,才悄悄道:“我怀疑我有心理问题”,含蓄而又严肃。

    林大夫:“……”

    “老夫先把把脉”,林大夫轻咳。

    “一息四至,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林大夫细细道:“这不挺好的吗!心脉正常,肝脏也没什么问题。”

    谁说不是呢,无忧叹了口气,自己摸出来的脉象也是如此,正因如此才更愁呢!

    “那大夫,您看看我的眼神儿怎么样?”

    眼前的小姑娘目光炯炯有神,丹凤眼极富神韵,自己把脉也没把出个所以然。

    “这是几?”林大夫伸出两根手指。

    “二啊”,无忧没好气,自己也没瞎啊~呃,这还真不一定。

    “嗯~”,林大夫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啪”,无忧忽然拍了一下桌子。

    “嘶~”,林大夫吓了一跳,不小心拔掉了几根胡子。

    无忧收回手,一只蚊子完完整整的印在了桌子上。

    林大夫看着无忧一脸无语,成心消遣自己的吗!

    无忧尴尬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告辞离开了。

    “疯丫头!”林大夫没好气,还说眼神儿有问题,怕是眼睛没问题,而是心里有问题,对,没错,心里的确是有问题,缺心眼儿!

    走在街上,无忧甚是惆怅,有一种病叫自己觉得自己有病。

    看着往来不绝的车马人群,无忧停住脚步,现在到底是不是梦境?

    虽然自己感觉这是真实的生活而且也应该是现实生活,但一摸到兜里的那颗珠子,无忧就又忍不住会怀疑。

    无忧仰天长叹,我太难了,谁来救救我!

    等等,珠子?无忧挑眉,呵呵,珠子是吧,随即,无忧转身向城外跑去。

    高大的河碑竖立在眼前,无忧喘息着。刘南河,这是南沧江的一个分支,正是连通到靖安的那段人工运河,无忧嘴角抽抽,刘南河,这不会又是刘家挖的吧!呵呵~

    回过神,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江面,无忧从口袋里掏出那颗珠子,日光的照耀下,掌心那颗天青色的珠子隐隐散发着光芒,嗯,挺好看的。

    无忧扶额,我去,又来了!

    无忧呼了口气,奋力挥手,既然问题在于你,那就,再见喽~

    “救命~啊~”,“噗通”,毫无准备的,无忧一头栽进了水里。

    见鬼了,明明只是想把珠子扔掉,自己怎的也跟着下来了,无忧流泪,天见可怜,自己可真没想跳河啊!

    尽管会游泳,但这忽然的一栽,无忧也没准备好。

    在水里翻了个身,然后无忧就向河面游去。

    “我勒个去,小腿抽筋了”,无忧极其痛苦,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无忧忍痛,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放松。

    肺部空气越来越少,可是自己却依旧浮不上去,甚至还在往下沉,无忧在水底无力的扑腾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股绝望漫上心头。

    忽然间,无忧感觉呼吸通畅了许多,小腿也不再抽筋,真是见了鬼了,无忧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往上游。

    就很意外的,自己就浮上来了。

    呵呵!

    离岸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敢问自己刚刚是飞进来的吗!

    坐在河边,裹着单薄的衣物,尽管太阳很好,但还是有丝凉意。看着眼前汹涌的河面,无忧心里直打鼓,若不是因为衣服是湿得,无忧都不敢相信刚刚经历的那一幕是真的。无忧惆怅,看来自己不仅心理有问题,眼睛有问题,嗯,平衡能力也出了问题,要不然能栽河里?难不成自己小脑受损?嗯,除了小脑,还有大脑。

    无忧很是委屈,自己才十八啊,外出历练,啥也没历练出来,还弄了一身的病,还是脑子有病!

    宝宝心里苦~

    等等,无忧坐直了,表情微妙,刚刚自己在水里呼吸了?

    无忧慢慢朝岸边走去,那就再,试一试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实身份

    站在河边,正要纵身一跃。

    “喂~”

    这一声给无忧吓得没站稳,又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水里。

    慌乱,但很快,无忧又冷静下来了。

    屏住呼吸,看着周围的环境,鼓足了勇气,无忧尝试着去用鼻子呼吸,可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怎么也不敢用鼻子呼吸。

    无忧眨巴眨巴眼睛,尝试着慢慢张开嘴巴。

    然而,嘴里并没有进水。

    逐渐地,无忧放开了胆子,卸下了防备。

    吸气~

    咦?!无忧挑眉,呼吸正常。

    无忧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喂,喂”。

    吐出了一串泡泡,可是无忧也确实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尽管声音有点怪,可能是因为是在水里的缘故。

    能在水里呼吸?!!

    还能说话?!!

    无忧惊觉,人怎么可能在水里呼吸呢?!无忧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莫非自己有腮?无忧摸着下巴,猛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自己其实是鱼,对,美人鱼,或是那什么鲛人,那样的话,能在水里呼吸也就不足为奇了。

    哦呦,无忧激动地捂住嘴,有被这个想法吓到,但是也有点惊喜,好吧,是很惊喜。

    自己居然是鲛!

    哈哈哈,自己果然牛气哄哄的,鹅鹅鹅~

    暗自得意,哦不,光明正大的得意中,无忧忽然感觉腰部一紧,就被谁一把捞了上去。

    乖乖地坐在河岸,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腮,无忧细细打量着旁边的男子。

    男子全身是水,白色的衬衣紧贴在身上,正大口喘息着。眉毛很浓,脸上尽是刚正不阿。

    唔,身材挺有料的,嗯,司辰也是,没忍住,无忧瞟了那男子两眼。

    呸,无忧捂脸。魏无忧,你变了!

    “谢,谢?”思索了半天,无忧嘴里蹦出这里两个字。

    “为什么自杀?”男子看着无忧,淡淡道。

    “我说我在游泳,你信吗?”无忧挑眉。

    男子:“……”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刘南河里游泳,你觉着我信吗?”男子蹙眉,恐怕这天底下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可事实确实如此”,无忧耸肩。知道自己没病,无忧内心的喜悦顿时无以言表,“哎,我水性实在是好,你就不用担心我啦~”,语气格外欠揍。

    “疯丫头”,男子瞪了无忧一眼:“被淹死的多是会水的。”

    “哎呀,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无忧笑眯眯的,翘着二郎腿,小腿激动的抖了起来,自己可是鲛诶,怎么会怕水呢,喜欢水还来不及呢,啦啦啦~不过这话却是说不得的,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男子瞥了无忧一眼,这臭丫头当真是欠揍!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姑娘的份儿上,就冲她这德行,自己绝对会把她丢河里,嗯,刘南河。男子看了眼无忧,又看了眼面前的河流,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已好言相劝,既然你不听,那就算了”,男子起身,甩了甩湿掉的青灰色外衣。

    “嗯嗯,我知道啦”,无忧心情极佳,“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么危险的事儿了”。

    看着无忧欢快的模样,男子其实一点儿也不放心,“算了,那你好自为之”,男子叹了口气,一心寻死的人,谁又能救得回来?一心作死的人,那就去作吧!

    “嗯嗯,那当然,我可是要活到九十九的呢”,无忧点了点头,不过,自己是鲛人,会不会活得更久?“吼吼吼”,无忧笑出猪叫,那自己可能会活到九百九十九呢!

    见无忧笑的猖狂,男子嘴角抽了抽,估计是在水里泡久了,脑子进水了。

    “算了”,男子叹了口气,又甩了甩衣服。

    “诶,不过总归还是要谢谢你”,无忧挑眉,“对了,你叫什么?”

    “李肆”,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道。

    “……”

    无忧嘴角抽抽:“哦,好的,李~四大哥”。

    “那你叫什么?”李肆觉着这姑娘挺好看也挺,呃,独特的。

    “嗯,那你就叫我张三吧”,无忧认真道。

    “哦,那好,张三妹子,你转下身,我脱个衣服”。

    无忧立刻背过了身。

    李肆边脱衣服,边摇头:“可怜的女娃子,长得这么俊,这名字取得可真随便!”

    某张三妹子:“……”,呵呵,老哥啊,说这名字随便,您也好意思?!

    “大爷的,当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追来了!”李肆蹙眉,然后撒腿就跑,“那谁,张三妹子啊,待会儿有人来问我,你帮忙打个掩护呗。”李肆狂奔,来不及晾干衣裳,只能先套上了。

    “啊?哦,没问题”,无忧转过身,只见李肆披上外衣仓促逃跑的背影。

    果然,没多久,旁边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无忧起身,一群人有七八个,为首的是一老者:“请问姑娘有没有见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老者慈眉善目,虽是在喘息着,但语气分外沉稳。

    “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无忧歪头细思:“他长什么样子啊?有多高?穿什么衣服?”无忧很是乖巧。

    “嗯,长得不怎么样,有点丑”,老者摸了摸胡子。

    正在狂奔的李肆忽然跌了个跟斗,“见鬼了!”

    “个子有那么高”,老者比划着。

    “啊?”无忧眼睛红红的:“我不知是不是他,就刚刚,约摸着有一盏茶的时间,我瞧见有个人跳进了刘南河,那可是刘南河啊,没多想,我也跳了下去,想要捞人,结果捞了半天却啥子都没捞上来”,说着无忧就哭了起来。

    “啊?”老者大惊,一群人也都惊慌失措:“这可咋整?”

    “姑娘说的可是实话?”老者严肃道。

    “嗯,俺爹不让俺撒谎”,嘶~咬着舌头了,无忧汗颜。

    “这个臭小子!”老者生气,语气里也有一丝慌乱。

    “姑娘为何不去找人帮忙?”另一老者开口。

    “一急,俺就忘了”,无忧哭哭啼啼,“俺在给他祈福呢”,说着,无忧双手合十,模样极其真诚。

    “你做什么?”后面的一位老者拦住身旁的少年。

    “去救他呀”。

    “这么宽的河,你找得到吗,傻小子”,老者敲了敲他的脑袋。

    “那可怎么办?”

    “他水性好,就算真的下水了,估计也淹不死他”,老者恨铁不成钢,“淹死算了!”

    “哎呀”,无忧拍了下脑袋,“俺爹要回家了,俺得回家给他做饭,我先走了,爷爷”,说着,无忧哭哭啼啼地跑开了。呵,这蹩脚的谎话,也不知他们信不信,无论信不信,总归给李四拖延了一些时间吧。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样骗他们,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想来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身为鲛的喜与忧

    “大哥,你可信那姑娘的话?”后面的老者看着前面的老者,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自是不信的”,老者笑了笑。

    “为什么?”少年不解,“那姑娘在撒谎吗?”

    老者看着少年笑而不语。

    “要不要把那丫头抓来问清楚”,后一位老者提议。

    老者摇了摇头,“那倒不必。说明他们确实是见过的,至少我们没追错方向”。

    远离那群人,无忧才放慢脚步。

    随手扯下一根茅草,胡乱摆弄着,十八岁的姑娘,仍有孩子的心性。

    吹着凉风,无忧心里高兴得很,大病初愈啊~嘿嘿。

    自己是鱼,无忧想着,鲛应该也属于某一种鱼吧,那鱼岂不就是自己的同类了?嗯,以后可不能再吃鱼了。

    走了几步,无忧停下脚步,看着树干上长出的小木耳,黑黑的几朵,很小很可爱。诶,那也不对,无忧用茅草穗穗,蹭了蹭那黑木耳,话说回来,既然自己是鲛的话,就先不说自己,那就以前的祖先,他们肯定是生活在水里的啊,那必定是要吃鱼的啊,而且还得吃很多的鱼,嗯,没错,吃很多的鱼。无忧湛然一笑。

    福满楼。

    “小二,清蒸鱼、糖醋鱼、松鼠鳜鱼、小黄鱼、剁椒鱼头、蒜爆鱼、水煮……”,看着小二吃惊的表情,无忧清了清嗓子,“呃,这些你们店里都有吗?”

    小二:“……”

    “自,自然是有的”,小二收起错愕的表情,这姑娘又换口味了?也是,吃了那么多的猪蹄儿也该腻味了!只不过,这姑娘的胃口着实好了些。

    “哦”,无忧点了点头:“咳,那好,就老烧鱼块和鲫鱼汤吧”。

    小二:“……”所以刚刚问了那么一堆是做什么呢!

    点好菜,无忧喜滋滋的进了包间。

    一顿饭吃下来,无忧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阵餍足。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无忧引吭高歌。

    人逢喜事精神爽,胃口也变大了。

    说到这胃口啊~无忧心情忽的有些低落,又想起那个人了。南司辰啊南司辰,你真是活在我饭桌上的人呐!

    唔,话说自己能活到九百九十九,那他只能活到九十九,无忧垂眸,睫毛扑闪,忽然觉得有些悲伤,长寿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寿命长,反而会很孤独吧!

    而且,自己是鲛,他是人,无忧双手撑着下巴,两个物种,那是不是会存在生殖隔离啊,估计是会有的,驴和马尚且有生殖隔离,更何况是人和鱼呢!想到这儿,无忧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猛然,无忧脸颊爆红,这个,想法逐渐危险啊,呸呸呸,魏无忧,你在想啥哩!

    无忧捂脸,好烫。所以还是会有生殖隔离的吧!无忧很难过。

    那么去找他还有意义吗?无忧有些迟疑了。

    从小到大都不曾谈过恋爱,之前也没想过,但是这些天,自己同他,相处的一直很好,虽然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要离开,但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很想和他在一起。

    自己也曾仔细的想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答案是肯定的:每天都会想到他,小院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脑子里也满都是他,虽然不知道单相思的结果最终会是如何,但是在他真真正正、明明确确的拒绝自己之前,自己是不愿放弃的,哪怕是被拒绝了,自己也依然不想放弃。

    可是现在,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这是个难题、是个道德伦理层面的难题,无忧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轻叩桌面,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伦理问题,魏无忧,你在想什么哩,你最近的思想很不正常哦~

    回过神,无忧端坐,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论颜值,就那张丑面具,比他好看的人可多了去了,刘廷方他们,长得也都不赖;论脾性,林墨谦比他还要温柔好不好,啊~无忧气急败坏的挠了挠头发,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就知道他很好,自己就是喜欢他,当真是中了毒了!

    不再想他,无忧就地小憩了一会儿,待醒来,已至下午,天气不似刚刚那么炎热。

    来到房东处,商量买房事宜。

    “啊?这宅子租期延长了半年?”无忧很是意外,人走都走了,还交那么久的房租作甚!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一点都不节俭!嗯,是为自己吗?

    “是的,那位公子说了,每月都会通过大通商行,向我账上汇款”,房东笑意盈盈。

    “我想把这宅子买下来”,片刻后,无忧道。

    “啊?你说啥?”房东不解。

    “我说我想把那宅子买下来”,无忧一字一句道。

    “就那房子?”房东一脸错愕,“咳,那房子好啊,坐北朝南,透光通风,环境好,风景好,哪哪都好~”

    “嗯,没错,是挺好的,那房子有些有年头了吧,是古董诶,墙上的瓦片也掉了不少哈,还有那柱子,有被虫蛀哦,哦~对了,还有隔壁的住户,也是吵得很嘞”,无忧笑嘻嘻的。

    “咳,那啥?”老板脸色微红:“我们那房子位置也好”,见无忧笑意盈盈,老板摸了摸头:“那姑娘开个价吧。”

    无忧也不懂行情,之前也忘记到别处问问,想了想,无忧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总归够了吧。

    “嘿嘿,姑娘,这价压得有点低呐”,老板摸了摸下巴。

    “这还少?”无忧蹙眉,“那您说要多少?”

    “至少得这个数”,老板比了一个八。

    “啊?”无忧大为吃惊,就这房子还卖八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见无忧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老板急忙道:“哎呀,哎呀,七十五两,七十五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呃,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无忧急忙换上一副表情,勉为其难道:“嗯,七十五两,就七十五两吧,真的不能再少点儿了?”

    “真不能再少了”,老板面露为难。

    “唉,那好吧”,无忧也是一脸为难,得亏自己没说五百两,否则可真就亏大发了!七八十两或许是行情吧,长经验了,以后买房置地还是得先问清行情,不能盲目。

    万一这五百两真的就抛出去了,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看着手中的房契,无忧喜滋滋的,诶,等等,自己把房子买了,司辰并不知情,那他不就还是会往房东账上汇款吗?!

    这么说来,房东额外还赚了一笔小费?!

    哼~大手大脚的男人,以后可不能让你管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奇的珠子

    傍晚时分,无忧回到家中,没错,这次真的可以称之为家了。

    坐在庭院中,夕阳的余晖将屋顶照的金黄。

    真的很喜欢这里,很怀念和他一起的日子。

    忙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了,无忧烧水,准备泡个澡。

    整个人浸泡在浴桶中,无忧叹了口气。

    “噗~”,无忧扑腾了几下,然后立马坐了起来,差点被呛死!

    无忧蹙眉,自己明明能在水里呼吸的呀,自己不是鲛吗?

    换好衣服,无忧端来一盆水,将脸没入水盆之中。

    “阿噗~”,喝了一大口水。怎么就不行了呢?无忧拍了拍自己的脸,该不是还在做梦吧!

    整个人丧丧的,无忧拎起换下的衣裳,准备清洗一番。

    “咚~”,无忧回头,一颗珠子滚落在地上。

    “……”纳尼?什么情况?无忧掐了一下人中,自己险些昏厥。

    珠子不是被丢掉了吗?你是长腿了吗?怎的又自己回来了?还有完没完?

    无忧蹲下,看着那颗珠子,手指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圈……

    忽然,无忧将珠子捡了起来,握在手中,站在盆前,然后一头闷进水里。

    水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泡泡,果然,是可以正常呼吸的。

    盆底的纹路清晰可见,无忧面色凝重,紧接着,松开手,将珠子放在架子上。

    “阿噗~咳咳”,无忧立马站了起来,使劲儿的咳,又险些被呛死。

    咳了好一阵子,才舒服些,无忧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脸。她双手撑在盆架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架子上的珠子,若有所思,或许可题的症结并不在自己。

    嗯,其实自己没病,那挺好的。呃也不对,自己也有病,脑子有病,脑抽,心里有病,缺心眼儿,还自己是鲛,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啥呀,傻了吧唧的!

    平静了片刻,无忧终于认识到,这两天发生的奇怪事情都是由这颗珠子引起的。

    无忧坐在桌旁,烛火下,手中的珠子看起来和普通的珠子也没什么区别呀,尽管看不出材质。

    算了,只要知道你是一颗神奇的珠子就好了,无忧点点头,不再纠结,若是再纠结下去,恐怕自己真的会得病!

    正想找根线把珠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却又想到这珠子并没有钻孔,如果自己强行钻孔,恐怕会惹怒某位神灵吧。余光一瞟,无忧想要吐血,谁能告诉自己这珠子上的洞洞是怎么回事儿?!

    无忧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嗷~”疼!自己没瞎,也没做梦!

    亲,别吓唬咱了,宝宝怕!

    无忧也不敢将这珠子贴身收藏了,只是将他放进一个小盒子,拿到一边。

    晚饭,正烧着火,想要打喷嚏,无忧立马掏出帕子,却见一颗珠子正规规矩矩的躺在帕子上,喷嚏活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无忧下意识的将帕子连带珠子一起丢进火里。

    瞬息,火灭了。

    见了鬼了!无忧伸手拿出帕子,手没事儿,帕子和珠子也都完好无损,只是帕子有点潮潮的,但是却连一丝灰烬都没沾到。

    无忧哭了,人家好怕!

    “你别吓我嘛~”,无忧真哭了。

    暗微的光芒闪动一下。

    “那我当你答应了啊”,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无忧眼睛红红的。

    珠子闪了一下。

    “那你自己好好呆着啊”,无忧小心翼翼道。

    “不要”,珠子闪动两下。

    见鬼了,无忧捂脸,自己似乎懂得他表达的意思,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啊!

    片刻,“我可以把你带在身上”,无忧声音哑哑的,“但是你不能伤害我,不能随便吓唬我”。

    “可以”,珠子闪动一下。

    “还有,你是男是女,呃,不对,应该用公母来形容,你是公是母?会不会偷窥我?”无忧不得不怀疑。

    珠子:“……”某是一颗纯洁的珠子。

    “你到底是什么?”无忧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珠子:“……”这姑娘眼神不太好!

    “你是鬼吗?”无忧比划着。

    “不是!”

    “你是妖怪?”

    “不是!”

    “你一定是鲛”,无忧信心满满。

    “不是!”

    “你到底是个啥嘞!”无忧惆怅。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以后你不许随便暴露自己,免得给我惹麻烦,还有,不许吓唬我,不许伤害我,也不许伤害其他人!”

    “可~”。之后,珠子便不再闪动。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无忧扶额,最近真觉得自己的精神出现了可题,想来想去,也就遭受了一次失恋嘛,打击竟如此之大?!唉,自己真是太脆弱了。

    算了,就当自己的精神是正常的吧,但切记一定要时刻保持理智,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不能露出马脚,但倘若自己真的不正常,想来应该也会有专门人员来为自己治疗吧,对于自己有病这回事儿,无忧也只能呵呵哒。

    那么是不是要建议自家爹娘再给自己生个弟弟妹妹,无忧抿住嘴唇,面色严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生病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以后自己是否有能力给父母养老还有待商榷。

    忙碌了一天,心情跌宕起伏,抛开一切,无忧专心吃着晚饭,嗯,只有吃饭的时候,幸福的感觉才最真实。

    很快入睡,这次,一夜无梦。

    无忧醒来,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这一切应该是回归正轨了吧!尽管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呃,是颗神奇的珠子,但总归不会伤害自己就好。

    见珠子安安静静的并不打扰自己,无忧有感而发,真乖!

    “是的,我很乖”,珠子闪动。

    得嘞,无忧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不吓唬你,吓唬谁!

    啊~无忧抱头,自己彻底凌乱了!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无忧起身,立即将行李准备好,不管有病没病,还是得回趟家,若是没病,皆大欢喜,若是有病,还有谁的医术能超过娘亲?若实在是治不好,那想来只能安享天年了~

    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回家!

    拎起行李,哦不,扛起行李,呃,更确切地说,是费力的扛起行李。

    无忧找来车马,将行李扛了上去。车夫倒是很意外,这小姑娘力气倒是大得很,嗯,不错,不错,自觉性也高,还省了自己不少麻烦!

    马车一路北行,中午时分,便来到了南沧江。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会员印记

    渡江。

    依旧是在大堂里,周围的谈笑声很大,无忧独自坐在窗边,几只水鸟时不时地掠过水面,浩荡的江面一眼望不见尽头,相同的风景,不一样的人,船客的心情也不太一样。

    大船微晃,小幸趴在无忧怀里显得蔫蔫的,不在状态。

    “乖,过一会儿就可以上岸了”,无忧轻拍小家伙,感觉像是在哄孩子!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船靠岸了。

    看着自己的行李,无忧面露为难,正准备要租一辆马车,却忽然想起了自己其实也是有坐骑的,虽然不晓得那家伙还在不在。

    话说回来,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小红了,自己同小红待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总共也没几天,这样算来,小红不记得自己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未等无忧发完牢骚,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其中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

    无忧抬头,那匹欢快的小红马,正风尘仆仆地朝自己奔来。

    微愣。不解、错愕,转而是惊喜、傻笑。

    “你没跑啊”,无忧傻笑着上前摸了摸小红的鬃毛。

    起初,小红有些不解,眼前这漂亮妹子的气味为何如此熟悉,嗯,长相也是一模一样,奈何变了个性别,还有这声音,也变好听了。

    只是这傻笑出卖了她,没错,就是自家那傻主人。

    小红甩了甩尾巴,甚是傲娇。

    忽然瞥到了无忧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红好奇,便凑近嗅了嗅。

    见到生“人”,小幸起了防备心,伸出爪子,朝小红呲牙。

    无忧硬着头皮来拉架,真是搞不明白,这俩怎么还能打起来。

    后来,一虎一马俱都挂了彩。

    无忧理了理小幸的毛发,得亏小红口下留情,不然这孩子头顶铁定要凉凉了,至于这小红,厚大的嘴唇貌似更厚了……

    日落之前,无忧来到了吴苏。去到张府拜访一番,得知子凡子悦他们几天前就已经回家了。在之前所开方子的调理下,张家奶奶身体已然逐渐好转,虽然还未根治,但时间久了,药效自然也就达到了。

    并未留在张府用晚餐,无忧转而去了临水小筑。

    二楼雅间,推开窗,月光之下传来了淡淡的荷香,坐在窗台上,听着下方荷叶碰撞发出的“唰唰”声,夜色如墨,月光如水,心里反倒是宁静了许多。

    “三白菜、莼菜汤,嗯,再来一些米饭吧”,无忧温声道。

    “好嘞~”小二应着,只是这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无忧细嚼慢咽,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吃了约有八分饱。

    来到了云兮楼,看着云兮楼的牌匾,无忧驻足。

    拿出自己的会员玉佩,看着上面新添的花纹,无忧沉思良久。在靖安,司辰给自己的会员升了级,据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云兮楼的超级会员了,但是按理说,这些地方的会员应该是有钱也不一定办的了的吧,更何况还是云兮楼,这样看来,司辰的面子貌似还挺大的嘛,无忧蹙眉,那么司辰他会不会同这云兮楼有所关联?

    之前没想过,但是现在,无忧不得不重新审视司辰同云兮楼的关系。

    丁毅和丁伯是云兮楼的看守者,司辰又同他们认识,而且他们对待司辰的态度也很不一般,所以说,云兮楼也许隐藏着司辰的身份背景也说不准。

    正要办理入住手续,结果,出错了……

    “姑娘,住店八八折”,柜台小哥看了眼玉佩道。

    “啊?可我这是超级会员啊”,无忧不解,难道刚刚自己猜测有误?司辰骗了自己?可是,没道理啊。

    “姑娘,你可要为你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啊”,柜台小哥笑看着无忧,一改之前的和声细语。

    “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无忧脱口而出,自己相信司辰,没有缘由,就是信他。会不会很傻?但自己就是信他。

    “唉,现在的小姑娘哟,长得倒斯斯文文,只不过就是喜欢弄虚作假,唉,可惜呐,可惜~”男子一边打量着无忧,一边唉声叹气。

    “说话要讲凭据,另外,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无忧冷冷道,这种眼光、这种语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想揍他!

    “切~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小王,去,把我表舅喊来”,某柜台小哥阴阳怪气。

    片刻,一对中年夫妇从楼上走了下来,“出什么事了?”男子淡淡道。

    “表舅,这丫头想来吃霸王餐~”,男子说话声音拉的很长,让人听着不是很舒服。

    “工作期间,谁让你乱认关系的!”男子冷声道。

    “哦~知道了,表,老板”,柜台某小哥声音弱了下去。

    “不守规矩,陈奇,扣除一个月的工资!”男子淡淡道。

    “表,老板,我~”,陈奇话没说完,就被中年男子瞪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男子正色道。

    “呶,老板,你看这玉佩,明明只是普通会员,她却非得弄虚作假,谎称自己为超级会员,自己也不动脑子想想,超级会员是那么好冒充的!被我揭穿了,还死不承认~这脸皮可真厚”,陈奇得意洋洋。

    中年男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渐渐地,他眉头紧皱。

    “这玉佩是姑娘本人办理的?”男子疑惑,想要办理普通会员并非难事,只要一次性消费达到一定金额,就可以办理。

    “嗯呢”,无忧点头。

    “可是这会员的主人是名男子啊”,中年人笑着:“姑娘,撒谎可不好。”

    “人在江湖,谁还没有几个马甲不是?”无忧皱了皱眉头,“吴优,年十八,于今年六月份在蠡安办理的会员。”

    男子蹙眉,眼前这姑娘所言正是这玉佩上编号所显示的含义。

    “那烦请姑娘再容我多问一句”,男子顿了顿,道:“玉佩上的这个符号你可知晓其含义?”男子指着后加上去的标记。

    “嗯,知道,这是在靖安,我朋友帮我升级会员后留下的印记”,无忧抬头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标记是假的吗?”应该不至于吧。

    “那倒也不是”,男子如实道,只是这玉佩着实奇怪了些。

    “雪儿,你去喊一下父亲”,男子温声对身旁的女子道。

    “嗯”,女子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上楼。

    没过多久,那名女子领着一名老者下了楼。

    “父亲”,中年男子恭敬道。

    老者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章 独特的玉佩

    “怎么了?”老者开口,声音略有一丝沙哑。

    “您看”,男子递过玉佩,将事情说了一遍。

    接过玉佩,老者仔细端详,然后点了点头:“姑娘这会员是在靖安升的级?”

    “嗯呢”,无忧点头。

    “姑娘可认得丁嵩?”老者笑道。

    “丁嵩是谁?我只知道丁毅和丁伯”,无忧如实道。

    “哈哈,就是你口中那个的丁伯”,老者顿了顿道:“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为何不曾听父亲提起过此事”,中年男子不解。

    “时间久远,诚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老者淡淡道。

    转而,老者换上一副刚硬的面孔,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及陈奇:“员工守则总则第一条还有会员篇第一条是什么!”

    “对待所有客人须得一视同仁,不得怠慢;会员篇第一条是玉佩标识是会员身份的象征”,中年男子答道。

    “是…呃须得一视同仁…身份象征”,陈奇磕磕绊绊。

    “背的什么玩意儿!”老者看着陈奇,微微发怒,“这么久了连员工守则都没能背下,赶紧给我卷铺盖走人!还有你”,老者指着马诚:“你招的就是这样的人!不能干你也回家吧,还老板,当什么老板!”

    “父亲教训的是”,马诚恭敬道。

    “舅公,您别赶我走啊”,陈奇求饶,“我现在就背,绝不偷懒~”

    “晚了!你给我滚”,老者拿起拐杖朝陈奇挥去,陈奇急忙躲开,毕竟以前也是尝过这拐杖滋味的。实在不行,回家再让母亲过来说说,毕竟她可是最有办法的!

    “父亲息怒”,马诚扶着老者。

    “你呀你~”老者叹了口气,想要骂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又没说出口。

    “会员守则第一条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认清标识而不只是认识玉佩,你可晓得?”老者看着马诚,敲了敲拐杖。

    “是,孩儿疏忽了”。

    “还不给人家姑娘赔礼道歉!”

    “姑娘,是在下的过错,让您受到了怠慢”,马诚看着无忧,脸色颇有些难看。

    “啊?”无忧摇头,“没,没关系”,怎么说马诚也是长辈,而且并未对自己如何。

    “只是”,无忧抬头,“这玉佩哪里奇怪了?”

    马诚看着无忧耐心道:“奇怪是因为上面的标记与同等级玉佩的材质并不匹配。超级会员的玉佩是由专门的独山玉打磨而成,因为价值高,所以数量有限,这些年来我见过的其实也有没几块。而你的玉佩,材质普通,是为普通会员专用,但是玉佩上独特的印记,以及烙制印记的方法俱都是超级会员所独有,所以才奇怪。”

    “哦,原来如此”,无忧点了点头,司辰的玉佩会是什么材质呢?

    “只是姑娘,丁嵩为何会帮你升级会员?”老者不解,普通会员升级为超级会员的案例少之又少,而且超级会员的身份也都尊贵之极,丁嵩在南风国虽有这个权限,但是他也要听从大老板的吩咐,只是眼前这姑娘到底是何人才能请的动丁嵩呢?

    “嗯,是我朋友托丁伯帮的忙”,无忧道。

    “你朋友?”老者好奇,这个朋友必定不凡。

    “哦,对了”,无忧想起来了:“您记不记得前几日也有超级会员来过这里?那应该就是我朋友”,无忧又补充道:“大概是七八日之前的事情。”

    “好像是有一位”,马诚回忆。

    “那您知道他的身份吗?”无忧眼睛发亮。

    “不知道”,马诚道,超级会员的身份俱都保密,无论对谁都是如此,况且自己确实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老伯点了点头,“超级会员的身份不能随意外泄,何况他们也有权利隐藏自己的身份”。

    “哦,那好吧”无忧蔫蔫的,线索又断了!南司辰啊南司辰,你藏得可真深!

    “可是,就像我的玉佩上会有编号,可以判断出我的身份,那他的呢?”无忧忽然想到。

    “不能”,老者道。此超级会员非彼超级会员,有些人的身份地位是生来就有的,有些人是后天获得的,区别不大,但不代表没区别。

    “那好吧”,无忧认命了,也只能认命了!

    “表舅~”门外传来了一女子呼喊声。

    见在场的人俱都皱了下眉头,无忧不解。

    “你来做什么!”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老者气不打一处出来。

    “表舅~”,那女子不以为意,“我家陈奇那么乖巧,您怎么说赶走就把他赶走了呢!”

    “他是什么德行你最清楚”,老者怒道:“只恨没能早点把他赶走!”

    “雪儿,你带这姑娘先上去”,中年男子温柔道。

    “可是~那好”,女子皱眉,却又听话的拉着无忧上楼去了。

    “把他赶走了,以后谁来继承这家产?”女子阴阳怪气:“本来我也不担心,可是这表嫂的肚子不争气,那么多年了也没能给表哥生下一男半女,这以后要真是绝后了,唉~”

    “马彤,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中年男子生气了。

    正要上楼,无忧察觉到了身边女子的脸色似是不太好,加上听了他们的谈话,无忧心里大概有数了。

    无忧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女子微愣,朝无忧微微一笑,反手握住无忧的手摸了摸。

    无忧回之以一浅笑,想娘亲了,娘亲也是这么温柔~

    咦,无忧蹙眉。

    “怎么了?”见无忧驻足,马雪儿不解。

    “等等”,无忧给她膜脉,这脉象?虽然自己经验不足,但是一般的脉象也是能摸个八九不离十的。

    “您月事期间是不是肚子非常的痛?”

    “嗯”,马雪儿点了点头。

    “之前是不是有过寒气侵体?”

    马雪儿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最近月事是不是也不太规律?”

    “嗯”,马雪儿道:“有两个月没来了。”

    无忧湛然一笑,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马雪儿微愣,然后有些激动,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

    无忧笑道:“不信?您可以再找大夫看看,不过八九不离十哦。”

    “诚哥”,马雪儿激动地就要朝楼下跑去。

    “哎呀,您慢点儿”,无忧扶额,“高兴是该高兴,不过您年龄在这儿,所以更要加倍小心。”

    “怎么了?”马诚回头,温柔道:“小心点儿”。

    “唉,表哥,我这不也是为你们着想吗?我家奇奇那么好,将来你们把家产交给他,也放心不是吗?”

    “呵,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老者吹胡子瞪眼。

    “唉,表舅,您这脾气可得改一改了,不对我家奇奇好点儿,以后可没人给表哥养老送终呢!”女子掩面而笑。

    “你给我滚!”

    “唉,我就先不打扰了,不过您可真得仔细考虑考虑了,这表嫂~”,暗示到了点子上,女子也不再多说,便离开了。当年家里败落,听说表舅在这边发迹了,便过来投奔。果不其然,表舅家开了那么大的馆子,马彤一家也因此在这安定下来了。原本并没有太多的奢求,但是表嫂不孕的事实逐渐勾起了心底的贪欲……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段往事

    “怎么了雪儿?”马诚转身上楼到他夫人面前。

    “我想去看大夫”,马雪儿轻声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马诚面色紧张,“马彤她说话就是那副德行,你别理她,就当她是在放屁~”

    “噗嗤~”,马雪儿笑了,心里暖暖的,但也有丝酸涩,自己不孕,牵连夫君和父亲不能有子嗣承欢膝下,为此也让他们受尽了白眼,尽管他们都说不在意,但又有谁能忍受没有子孙在侧的落寞呢。尽管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怀孕,但还是很想相信这姑娘的话:“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从不在意她。陪我一起去看大夫?”马雪儿看着马诚的眼睛,有丝祈求。

    “嗯,好,我去拿件衣裳”,马诚温声,然后上楼。

    “小孩子瞎凑什么热闹?”无忧趴在二楼扶手上,安心吃瓜,马诚瞪了她一眼。

    “哦~”无忧鼓了鼓腮帮,然后笑嘻嘻的上楼了。

    看着无忧离去的背影,马诚眼中透露出一丝伤感,但又很快将其抹掉。倘若当年的那个孩子能平安降世,怕也有这么大了吧。

    楼下。

    “雪儿你别难过,别听她瞎说”,老者看着女儿,心里有丝愧疚。

    “嗯,爹,我知道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老者眼里泛出一丝泪花。

    “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就别提了,再说了,现在我们一家人不是也好好的吗”,马雪儿扶着老人坐到椅子上,鼻子微酸。

    记忆飘向远方。

    不知是多少年前了,只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因为自己是女孩儿,所以被亲生父母抛弃在了野外。被寒冷包裹着,本以为自己就要被冻死了,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一对夫妻,将自己救起,给自己袄子穿,给自己热乎乎的饭吃。

    本以为那是梦,但很幸运,那是真实的。

    从此以后,自己有了父母的爱护,哥哥的关怀。

    他们教自己读书识字,对自己同他们的亲生儿子一样好,一视同仁。

    哥哥比自己大三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逐渐暗生情愫,父母也并未反对二人的婚事。

    细细算来,如今两人成亲也已经十几年了。

    马雪儿摸了摸小腹,眉头尽是温柔,十六年前,这里也曾怀有过一个孩子的。

    那时,一家人还不是住在吴苏。

    吉安的一个小村落。

    大雪封山,村口来了两个年轻人,似是受了很重的伤,身上满是鲜血。

    父亲得知后,便立刻带着一家人,连带那两个年轻人一起离开了村子,似是要躲避什么人。

    冰天雪地,山路陡峭,搀扶那女子时,自己一不小心,滑落到了路边的深潭。潭水寒冷刺骨,落入水中,自己顿时就没了知觉。

    醒来时才得知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那个孩子已经流掉了。

    那时的自己仿若仍置身于寒潭之中,屋子里的炉火根本温暖不了自己。

    给自己诊治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她很温柔也很耐心,不断地安慰开导自己,给自己开了方子好好调理。尽管得知以后怀上孩子的几率很小,但心中仍有几分期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也一直都没能再次怀上孩子,或许其实自己也早就放弃了,但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小姑娘真挚的目光,自己就又忍不住地想期待一次。

    “雪儿”,马诚拿来外袍给她披上,虽说是夏天,天气微热,但夜间也还是有凉气的,她的身子受不得寒。没有孩子又如何,得此一人心,愿与卿同白首,共终老。

    听到马诚的叫喊声,雪儿收回思绪,微笑着便同他一起出门。

    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老者心里也有一丝后悔,是后悔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后悔自己是个残忍的父亲,尽管自己知道倘若再做一次选择,依然会这样做。

    七夕刚过,街道上依旧是一片热闹祥和。

    “诚哥,我想吃糖葫芦”。

    “嗯,给你买”,马诚买来一串糖葫芦递到马雪儿手上,尽管都不再年轻,但自己仍愿把她当作小姑娘来宠。

    “诚哥,你也吃”,马雪儿将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马诚嘴边。

    马诚看着她笑了笑,便轻轻咬下了一颗。

    “小时候就是这样,有好东西,你都会分给我”,雪儿笑道。

    马诚脸上也浮现出了浓浓的温柔。

    因为是在大雪中将妹妹救起的,所以父母给她取名雪儿。那时自己也就七八岁,看着小姑娘脸颊通红,手也生了冻疮,顿有一丝同情。没有多想,自己便将厚厚的帽子摘下给她戴上,摘下帽子的同时,自己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天可真冷,不觉又对这个女孩儿感到同情。

    爹爹见状便将他的帽子摘下,放到自己的头上,结果那帽子太大,直接把自己的脸遮住了,眼前漆黑一片,却听见了“咯咯”的笑声,自己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起来。

    放下行李,无忧便出来散散步。

    有人的地方才会让自己觉得过的真实。

    夜间的醉西湖仍旧灯火通明。

    看着湖面上搭建的建筑,就想起了那日瑞莲争霸赛的情景,只是无忧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名字可真刚!如水的吴苏人居然能想出这么霸气的名字,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夏风吹过湖面,带来了些许清爽,近处灯光点点,远处与黑暗接壤,在观景楼上站了片刻,无忧便悠悠离去。唉,高处不胜寒呐,初恋果然是最难忘的,看着风景居然都能想起他,无忧郁闷极了!

    想到明日还要赶路,无忧便不再溜达,早睡早起身体好。

    云兮楼,欢呼一片。

    果然,马雪儿有孕了。

    起初,两人都不敢相信,尤其是马诚,老是觉得大夫诊断有误,但马雪儿讲起了同无忧的对话,马诚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欲将马雪儿一举抱起,却被大夫及时制止了。

    也是,马诚点了点头,雪儿身体寒凉,能怀上孩子本就不易,并且今年也有三十五了,就更要小心了。

    大夫嘱咐马诚,说雪儿体寒的症状经过调理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小心,比普通孕妇更要加倍小心。

    夫妻二人心情大好,便欢快的回家了。

    得知此事无忧也为他们感到高兴。这是迟来的惊喜,是期待已久的生命。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塞狗粮

    翌日清晨,无忧起了个大早,打算吃完早饭就出发。

    正要下楼,却听见大堂传来了吵闹声,无忧蹙眉,听声音,正是那陈奇和他母亲。

    “从来都说过,云兮楼不是自家的产业,你们却偏偏打他的注意”,老者很是生气。

    “不是,表舅啊”,马彤大声道:“就算这不是咱们自家的,但现在您可不就是这里最大的人物吗,让我们家奇奇留下来又能怎样?”

    “是啊,舅公,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不会再那么混了”,陈奇恳求,试问哪里的待遇比云兮楼还要好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者看着陈奇无奈道:“你若是乖乖的遵守规程,把心气儿放低,还用担心被我辞退?”

    “舅公~”

    陈奇欲继续求情,却被他母亲直接打断:“呵,我算是知道了,表嫂怀孕了,你们就抛弃我家奇奇了,之前对我家奇奇可不知道有多好呢,恨不得能当自己家的亲儿子来养,你们这家人可真是把人利用完就抛弃,冷血得很!”马彤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马雪儿怀孕的消息,现在愤怒的很。

    “就是,就是”,陈奇接话:“你们以前可都是很疼我的,可现在,唉~”

    “你这个臭小子,讲话可要凭良心”,马诚怒道:“要不是看在是亲戚的份儿上,你以为还能留你到现在。要不是你舅母求情,就你弄出来的那些烂摊子,我早就把你开了!”因为没有孩子,一家人对陈奇也都很好,只要不是太大的错事,他们尽量都会原谅他,奈何错事接连不断,作为云兮楼的看守者,总归不能对不起身后的老板。

    马雪儿垂眸,自己确实是存了一份私心的,因为没有孩子,所以自己对陈奇也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看大的,这孩子本性并不坏,只是做事稍微混了些。

    一大早的吵吵什么,无忧脑门儿疼!

    “若是我要开除他,可有这个权利?”无忧看向马老伯。

    “自然是有的”,老者道,“超级会员属于云兮楼的高层人员,尽管姑娘情况特殊,但一些基本的权力还是有的”。

    吼吼~无忧笑出猪叫声,司辰啊,干得漂亮,没想到自己转身就成了云兮楼的高层人员。

    “那就好了”,无忧笑看陈奇:“我要开除你!你听清了吗?”

    “我,我,舅公,她,她是骗子,您别听她胡说”,陈奇也在云兮楼待了不少时间了,员工守则虽背的不熟,但大体也是看过一遍的,自然知晓超级会员的意义。

    “还不滚~”老者生气道。

    “你们行!”说罢,陈奇拽着他气冲冲的母亲离开了,倒不是不愿继续求情,奈何自己也听说过关于云兮楼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背后的大老板极其护短且杀人如麻,看样子这丫头还是有些后台的,万一真把她得罪惨了,自己可没那个胆儿承受后果!

    无忧目瞪口呆,陈奇果真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开了,尽管他昨天就已经被开除了。

    无忧又开始遐想了:“老伯,云兮楼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股啊?”嗯,百分之一,百分之一就好。

    马老伯揪着胡子笑了笑:“股份啊~你在想~”peach!

    呃,好吧,无忧尴尬而又不失风度的笑了一下。

    给他们交代了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无忧就离开了。

    至于马彤和陈奇这对母子,那就是他们自家的事儿了,看这一家子也都不简单,想来应付她们母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回家喽~

    连行两日,风餐露宿,看到了路边熟悉的荒宅,无忧抿唇一笑,再见啦~

    来到临阳府,此时恰值正午。

    急着赶路,无忧便随便找了个摊位吃了点东西,好吧,没有随便,吃的就是煎饼果子。

    同一个老板,同样的配方,却是不同的味道。

    忽然,无忧瞥见了一个眼熟的面孔,看着前方的姑娘,无忧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这是知府大人的千金颜儿姑娘。那个自己以为要对自己以身相许的女孩儿。

    “嗨~”无忧主动上前打招呼。

    “嗨~你~”,颜儿盯着无忧不确定道:“吴公子?”

    “嗯呐”,无忧点头。

    “你居然是个姑娘”,颜儿盯着无忧恍然大悟,“怪不得扮作男装也是那么的好看,穿女装更好漂亮呢。”

    “嘿嘿”,无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看着颜儿旁边的男子疑惑道:“这位是?”

    “他是周浩”,颜儿介绍道。

    “姑娘好”,周浩颔首。

    “你好”。

    “感觉你变了呢”,无忧看打量着颜儿轻声道。

    “嗯?有吗?哪里变了”,颜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是不解。

    “嗯,感觉你更开朗了”,无忧认真道,“之前的你给人的感觉是拘谨的,很不自然,也不太自信,但是现在~”,无忧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没,没有”,颜儿脸红:“你别瞎说。”

    见她害羞,无忧笑了笑,不再多说,便也知晓了。

    “一起用午膳吗?”颜儿提议。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无忧摸了摸肚子摇摇头,“我现在要回家了”。

    “嗯,那好吧”,颜儿温声:“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以后有空记得来玩哦”。

    “嗯呐”,无忧冲她一笑:“再见,加油哦!”

    “嗯?”颜儿不解,继而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见无忧远去,颜儿才回过神。

    “之前认识的人吗?”周浩看着颜儿有些不解。

    “嗯”,颜儿点了点头,“是我之前想要表白的对象”。

    周浩叹了口气:“唉,这年头,想要娶媳妇儿可真不容易,不仅得防着男人,连女孩子都得防着喽!”

    愣了片刻,颜儿脸颊爆红:“周浩,你在胡说什么?”

    “说我想说的话喽”,周浩笑道。

    “讨厌”,颜儿笑着打了他一下。

    “哎哟,大型家暴现场~”

    “……”

    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无忧好生羡慕。

    自己因为没吃饱,想回来再买个煎饼果子,没想到反而被硬塞了这一大口的狗粮,得嘞,这回可饱了~撑!

    ps:

    问:煎饼果子的替代品是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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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魔头带回家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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