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两匹骏马从官道上急驰而过。
“驾,驾,柱子!前面就要到百衣县了,东西都带好了吗?”
“放心吧,我都检查了三遍了,错不了的。”
“那就好。”
百衣县城口,一队县衙差役在这里设置了路障,排查进进出出的行人。
“哇,牛哥你快看啊,好俊的两匹马儿啊,这毛色,这体格,一看就知道是好马。”
“什么好马坏马的,盯紧点,放过一个间谍你我就都要变成死马。”
“是,是,牛哥说的对。”
铁牛抬手唤来了两个差役,向前指了指骑乘骏马的柱子两人。
“你们两个去排查一下骑马的那两个人,记住,要问的详细一点,千万不要错漏了。”
两个差役眉头一皱,看了巡查的铁牛二人一眼,便上前拦下了柱子二人。
“排查间谍,你们两个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来干什么,都快一一报来。”
“回差爷,我叫王柱子,这是我大哥王铁头,我们兄弟暂居在尤止县县城,到贵县是为了拜访一个朋友。”
“拜访朋友?你这个朋友叫什么?”
“他叫玉宁。”
“玉宁?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你们说是来访友,有何凭证。”
“差爷请看,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土特产。”
铁头和柱子打开了身后背的包袱,露出了里面装的一小堆饼干,十几株草药和几件锈迹斑斑的物件。
“小富,你觉不觉得玉宁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玉宁姓玉,玉先生也行玉,牛哥,你说他们拜访的那个玉宁会不会就是陆队长口中所说的那个玉先生。”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他,玉先生的本名就叫做玉宁。”
铁牛连忙咳嗽两声,大步走到柱子和铁头面前,挥手斥退了盘查的两个差役。
“去去去,玉先生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是间谍?两位既然是玉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小队的朋友。张队长,我和钱富还要巡查其他地方,你安排一名熟路的差役去为玉先生的朋友带路吧。”
“好的,没问题,两位慢走。”
铁牛和钱富走后,胡三对着铁牛离去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鸭呸,什么玩意,两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伙。”
“混蛋,瞎说什么,快闭嘴。”
张队长几步走到胡三跟前,直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胡三被抽的一个趔趄,后退半步后才稳住身形。
“张哥,我……”
“胡三,你如果不惯他们,回到家里锁起门或者找个没人的树林里去骂,没有人会去管你。你知不知道那个姓陆的小队长手中拿着北军的军令?前段时间为什么被抓了那么多的人?有多少人走了师爷和县太爷大人的关系?那些人走关系的后果又是什么?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你要想死我不拦你,但别连累我和其他弟兄们。”
“张哥,我错了。”
“滚滚滚,快滚,滚回家去反省,明天再来执勤,再有胡言乱语我必第一个把你抓起来坐牢。”
“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谢谢张哥,谢谢几位兄弟。”
“好了,胡三已经走了,都打起精神来,放过一个间谍我拿你们试问。”
“好的,张哥。”
小荷医馆内,玉宁左手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枚大拇指大小青白色的果实,右手拿着一个放大镜悬观察果实。
“玉先生,看出什么了没有?”
“没有,不过暂时能确定一点,这枚果实绝对不是青元果。”
“不是青元果?”
“不错,青元果从开花,结果再到果熟,颜色会由淡青色向深青色转变,挂树的时间越长,青元果的颜色就会越深,只有少数的青元果才能显出一点紫色。”
“玉先生,既然连您也看不出来,不如我们就把它扔了吧,万一它要是个毒果就不好了。”
“不用担心,我看不出来并不代表没人能看出来。”
“先生是说……”
玉宁抬手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飞快在草纸上写了一个验字,随后便把那枚青白色果实压在草纸上,草纸压好后不久,柱子和铁头就走进了医馆。
“宁哥,还真的是你啊,你在这里开了家医馆坐堂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好让我们兄弟几个给你捧捧场。”
“是大力告诉你们的?”
“是的,大力哥告诉我说宁哥要开家医馆,恰好我有个朋友在百衣县县城,跟我说了小荷医馆的事,我和柱子这才找到了这里。”
“大力他还真是个大嘴巴子,对了,我让他办的事怎么样了?”
“事确实是办好了,不过宁哥你让大力哥送东西时也不提醒一下,大力哥他现在还在躺在县里面养伤,估计没个个把月是下不了床了。”
“大力他怎么了?”
“哎呀别提了,大力哥一到白君山就碰到了一股怪风,运送的药材被吹走大半不说,就连身上的盘缠也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白君庙,却被人当成了盗贼,不由分说的被人吊在树上吊了一夜,好在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将他救下,又指了个下山的方向,这才逃了出来。”
“吊了一夜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吧?”
“大力哥如果就这样去苍州,肯定会被北军军需处问责,所以大力哥又折返回了白君山,本打算搜寻一番,能找回多少是多少。可谁知山上竟有一头两米多高的野猪,两米多高啊,即使是大虫也没那么大啊,大力哥虽然身手矫健,也没能完全躲开冲撞,人直接就被撞飞了。”
“后来呢?”
“还好大力哥在山林中又遇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领着大力哥来到一个地窖口,两人钻了进去,这才化险为夷。”
“那那批药材呢?”
“那个地窖估计是山上的住户挖的,里面有放着不少捡来的药材与珠宝,其中就有大力哥遗失的那批。”
“大力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别,这样的后福我宁可不要,下个月去苍州交接药材,谁爱去谁去,反正我和柱子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铁头和柱子四下打量了一遍医馆,医馆内空空如也,只有隔间悬挂的白布上面有一点血迹。
“宁哥,我和柱子这次来是还马的,宁哥和小川当年借给了我们两匹骏马,可帮了不少的忙,如今小川不在,这两匹马就暂时交还给宁哥了。”
“继续用呗,我又没让你们还。”
“不了,不了,又不是买不起,宁哥你没让我们还那是宁哥你大度,我们还马也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况且新的马儿都已经买好,毛色和体格也都是上等。”
“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宁哥你放心,那两匹马现在都很好,是吃嘛嘛香,健壮如飞,另外我和柱子还为宁哥带了点礼物?”
“什么礼物?”
“一些从古玩街淘换来的古物,一些未知的草药与村里的土产南瓜饼。”
“你们到是有心了,小玲,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先生,差不多戌时了。”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玲你帮我把两匹马牵到后院的马厩里面,干完这些后你就直接回家吧。”
“好的先生,明天见。”
“柱子,铁头,现在天快黑了,我带你们去县城逛逛,顺便给你们找个住处。”
“多谢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