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恶作剧之吻(四)
江直树?
阿卓回头看了一眼江直树同学,正好和江直树同学微妙的眼神相撞,阿卓眯着眼睛笑,然后回头看着那个女生:“同学你找我?”
“对啊。”女生甜美的笑,露出脸颊两侧一对可爱的梨涡,“我是高二a班的徐琦雅。”
阿卓笑,周围认识阿卓的人尤其是a班的学生也笑。
徐琦雅不明所以,疑惑的眨眨眼睛。
“无聊。”江直树从阿卓身后侧身走出来,大步的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江直树气势太强,江直树经过的地方,学生们都不用江直树开口,自觉就给江直树让路了。
江直树那句无聊,毫无疑问的给徐琦雅带来了大力一击,她从小到大长得漂亮家世也好,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一直都是女生羡慕男生爱慕的对象,第一次被男生这样讽刺!
虽然,江直树其实只是说了一句事实,江直树确实是觉得无聊……真不是讽刺徐琦雅,他根本不会做讽刺别人这种无聊的事。
“真是没有礼貌!”徐琦雅恨恨的瞪着江直树的背影,“他就是金元丰吗?真是讨厌,根本比不上江直树!”
江直树的脚步顿住。
“咳咳。”阿卓干咳一声。
认识阿卓和江直树的同学们表情微妙的看着徐琦雅。
“其实……”阿卓一脸同情的看着徐琦雅,“我是金元丰。”
“什么?”徐琦雅惊讶的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点头,和阿卓讲过几次话的一个女生站出来证明了阿卓的话,“对啊,他才是金元丰同学。”然后还不忘嘲讽徐琦雅一句,“你连金元丰同学和江直树同学都分不清啊。”
徐琦雅脸上写满了尴尬,早先自信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发红,又是羞又是窘的,怎么搞的,怎么弄错名字了,丢人丢大了……
江直树回头转身看了徐琦雅一眼,徐琦雅生怕对方又说出什么讽刺的话,忐忑的绷着脸。
江直树似乎觉得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似的,转身继续走。
阿卓抬手打了个哈欠,然后对徐琦雅摆摆手,也跟在江直树的后面离开,“同学,再见。”
徐琦雅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脸面再邀请阿卓做舞伴了,一张脸上忽红忽白,看到周围还有很多同学在看戏,然后也扭头走掉。
主人公都消失了,观众们对视一眼,大笑了一会也各自离开,不过相信今天这出乌龙好戏也会在学校流传好久了。
同样得到消息赶过来看了一场热闹的袁湘琴、林纯美还有刘雅农三人组,这个时候一起结伴离开学校,一边讨论着刚刚的事情。
林纯美一边笑,一边说:“徐琦雅是怎么搞的,居然能认错人,哈哈。”
“而且还说江直树的坏话。”刘雅农点头。
“她不是说金元丰吗?”袁湘琴脑袋运转不太灵光。
“笨啊,她说的是江直树,只是以为江直树是金元丰,所以说成了金元丰的名字而已,懂了吗?”刘雅农无奈的笑着给袁湘琴解释。
“啊……”袁湘琴应了一声,然后抓抓脑袋,“好复杂啊……”
“笨……”林纯美也无奈的看着袁湘琴。
袁湘琴撅了撅嘴巴,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闭着嘴巴不开口了。
江直树家和阿卓家不同路,这个路口江直树应该直走,而阿卓就该左拐了。
江直树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落后自己几步路的阿卓,阿卓看到江直树停下来,不明所以,也停了下来,不过阿卓依然保持沉默,绝对不主动说话。
江直树看着和阿卓之间还有七八步左右的距离,他是有话要说来着,不过这个距离……声量提高喊话江直树觉得太傻了,于是江直树往回走了几步,和阿卓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住,“金元丰同学。”
“嗯?”阿卓侧了点脑袋,嗯了一声。
“刚刚那个同学是来邀请你的。”江直树语气平淡,一副陈述事实的口气。
“嗯?”阿卓表情没变,就是眼睛眨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江直树眼神里似乎有点无奈,不过片刻就恢复正常,“应该是把我们的名字搞错了。”
“嗯。”阿卓点点头,依然是一个嗯,不过取消了疑问的语气,改成了肯定句。
江直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看江直树半天没有说话,阿卓又眨了一次眼睛,带点疑惑的问:“所以呢?”
总算不是嗯了……江直树对突然的成就感感觉心情复杂。
“她是邀请你做舞伴,我只是要说这个。”江直树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默默的转身走。
“你iq很高吧?”阿卓这次说了六个字。
江直树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六个字啊,目前的最高纪录,然后又觉得自己无聊了,数这个干嘛啊!江直树又转身面对着阿卓,毕竟对方在和自己说话,背对着人说话不太礼貌,不过短短的时间里,自己转身三次……
江直树觉得自己果然是太无聊了,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江直树回答阿卓的问题:“iq2oo。”
江直树的语气只是称述事实,没有什么炫耀自得的语气。
“可是eq很低。”阿卓又说了六个字。
“什么?”江直树微微皱起眉。
“邀请的是谁难道我不知道吗?”阿卓这次说了一个长句,字数都破十了,阿卓说完扶了扶书包带,然后继续一脸懒洋洋的表情拐进左边的小巷。
江直树停在原地,看到阿卓的身影又拐进另一条街看不到了,江直树才转身继续走。
eq低……江直树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心里却有点波动,干嘛要这么白痴的上去说这番话呢,同桌他是聪明人,没有回应邀请怎么会是因为不知道,说自己eq低,就是说自己没有眼色吧……
江直树走到家门口,还没敲门门就被从窗户看到江直树回来的江裕树打开了,江裕树扑上去抱着江直树的手高兴的说:“哥哥,你回来了!”
江直树在弟弟的头上拍了拍,“嗯,裕树作业做完了吗?”
江裕树立刻点头,开心的笑着说:“做完了!我在学校就做完了!哥哥,妈妈做了蛋糕,我们一起去吃吧!”
江直树腿一僵,心里非常不想走动,倒不是因为他的妈妈做的蛋糕不好吃,而是江直树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甜食中最甜的蛋糕,蛋糕绝对是江直树最讨厌食物排名中的榜首。
而江直树的妈妈……
江妈妈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有些无厘头,江妈妈特别想要一个女儿,可生了两个却都是儿子,想要女儿心切的江妈妈从小就把江直树当女儿养,给江直树穿裙子扎辫子什么的……
这是江直树从小的噩梦,直到长大了裕树也出生了以后,江直树才逃脱妈妈的魔掌。
平时江妈妈也喜欢给江直树江裕树兄弟俩,买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们,像什么洋娃娃啊,粉红色带蕾丝的被子啊……
通通都被江直树他们拒绝了,然后江妈妈开始弄了个房间专门放这些东西,最后干脆弄出了一个女孩子住的公主房。
由此可见,江妈妈爱女儿想要女儿到了什么程度……当江直树进入高中后,和别的父母怕孩子早恋不同,江妈妈对江直树的期待是,要是能交个女朋友就好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江妈妈对江直树很放心很信任的缘故。
江妈妈还有一个大爱好,就是做蛋糕!各种各样的蛋糕!每天都当做点心给家人吃。
江裕树还是个小孩,对蛋糕倒是很是喜爱,江爸爸也能给妻子赏脸吃一点,只有江直树,那是每一次都被江妈妈逼着吃的,像什么装可怜啊,哭诉自己的手艺不好儿子不喜欢啦……
现在,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属于自己的那一大块蛋糕,江直树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妈妈,这个是我一个人的?”
不可置信啊不可置信!这几乎是半个蛋糕的量啊!别说吃了这个肯定是吃不下晚饭了,江直树甚至会对蛋糕中毒的!
江妈妈嘿嘿的笑,拿出刀切了三分之二下来,装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放到冰箱里保鲜,“我忘记了,这些是要放冰箱的……”
江直树松了一口气。
“明天你带到学校去。”江妈妈后面接着说。
江直树的一口气哽在喉间,呛得得咳嗽起来,天啊,难道蛋糕就是他明天的午饭?江直树觉得自己宁愿饿肚子……
江直树早就有了觉悟,在这个方面他是拧不过母亲大人的,默默的啃掉面前的蛋糕,不对冰箱的那份发表意见,大不了就是明天不吃午饭好了……
饿一顿而已……
不过江直树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丝无奈,十几岁的男孩子,那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暴增,经常觉得饿,老话都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江直树决定自己晚餐一定要多吃一点,明天早餐也要多吃,希望中午能够扛过去……
77恶作剧之吻(五)
于是晚餐的时候,江直树平时的饭量是两碗,而今天已经去盛第三碗饭了,江妈妈疑惑的问:“直树啊,你今天这么饿啊?是不是中午在学校没有吃饱啊?”
“啊……”江直树端着碗饭回来坐下,听到妈妈的问话,尴尬的点点头,他可不能说是为明天在肚子里囤粮食,“嗯,好饿。”
“这样啊,那中午得多给你准备一些食物带去,可不能让直树在学校挨饿。”江妈妈心疼的看着宝贝儿子,“待会妈妈再去烤一个蛋糕。”
江直树忍不住想吐血。
江直树脸有些抽抽,怕被妈妈看出不对,低头做出专心夹菜的样子,然后应了一句:“好……”
不管吃不吃,反正先答应了,不然被妈妈知道我的打算,妈妈是不会放过我的……
坐在江直树身边的江裕树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的古灵精怪,趁着江妈妈给江爸爸夹菜说话的时候,江裕树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江直树的手,小声的说:“哥哥,你会吃那么多蛋糕吗?”
江直树看江裕树一眼,对于弟弟的打趣,江直树心里叹气,然后扭头默默的扒饭,嗯,这碗吃完了也快到极限了,再吃晚上会积食的……
第二天一早,江妈妈是最早起床的,早就忙碌着做好了早餐,然后去喊丈夫儿子们起床。
江直树背着书包下楼,又开始快速的吃早餐,比往常的食量增加了一倍,江妈妈笑眯眯的看着丈夫儿子吃饭香喷喷的样子,觉得无比的幸福。
江直树上课的时间最早,所以是最先起身准备出门的,看到江直树坐起来开始背书包,江妈妈连忙起身去冰箱里把准备好的蛋糕拿出来,“直树,拿上你的午餐!”
“中午只让直树吃这个吗?”江爸爸看到只有蛋糕,有些犹豫的对江妈妈说:“只吃蛋糕不好吧,蛋糕不能当做正餐来吃吧。”
江直树看着江妈妈,眼底有一丝期待。
江妈妈执着的把蛋糕装进了江直树的书包,江直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江妈妈又塞了一瓶牛奶进去,江爸爸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江直树声音有一丝失落的说:“我去学校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家门。
江直树到校的时候,离上课时间还早,走到班级里坐下,看着旁边的空位,江直树心想,他这个同桌每天都要踩着点来上课,真是懒到一定程度了。
却不想,没过几分钟,那个懒洋洋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阿卓在a班门口站住,胸口起伏着有些急促的喘气,明显是运动过的样子,走到座位上坐下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江直树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同桌他居然来这么早?而且呼吸这么乱,干什么了吗?不过两人之间还谈不上熟悉,于是江直树也没有开口询问,低了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阿卓却皱了皱眉,一坐下来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甜腻的,巧克力和蛋糕的味道,阿卓的思绪里闪过一抹回忆。
皱了皱鼻子吸气,阿卓把目标确定在他同桌的身上,“蛋糕?”
江直树一愣,抬起头看着阿卓,确定同桌是在跟他说话,蛋糕……是闻到味道了?江直树点点头,“嗯,我带了蛋糕。”
“黑森林?”阿卓依然看着江直树问,一边眼神在江直树身上瞟了瞟,似乎在打量江直树把蛋糕藏在哪里了,还重点看了一下江直树的口袋。
江直树被阿卓看的有点尴尬,谁会把蛋糕装在衣服裤子口袋里啊,放下正在看的书,江直树从课桌里拿出书包打开,拿出江妈妈给他装的超大块蛋糕。
然后就看到他一直懒洋洋的同桌眼睛亮了亮。
江直树把蛋糕放到阿卓面前,“你要吃吗?”
“可以吗?”阿卓倒是好久没吃这个了,现在闻到味道真有点想尝尝。
江直树打开盒子,用行动示意,他很愿意把这个食物分享给同桌。
于是阿卓从江直树手里接过勺子,不客气的开动了。
看着同桌吃得香甜的样子,江直树也没有继续看刚刚的书,反而一直看着同桌吃蛋糕,这么大一块的分量,同桌居然很快就吃得见底了,江直树忍不住问:“你没有吃早餐吗?”
要是吃了早餐,哪里还能吃下这么多东西?肚子难道是橡胶做的?江直树看了一眼同桌的肚子,一点没有鼓。
“吃了啊。”阿卓满足的塞下最后一口蛋糕,然后打了个嗝,“好撑。”
江直树嘴角有点上翘。
似乎挺高兴的,不过高兴的原因是什么呢?是觉得蛋糕终于没有了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同桌的样子有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江直树的东西,江直树感觉他的同桌对自己的态度亲近了一点,居然主动拉着他闲聊。
阿卓吃完了蛋糕,又像平时一样往桌子上一趴,不过脸的朝向是对着江直树的,看了一眼江直树桌上摆着的书,问:“你喜欢看书?”
江直树点点头,因为从小就是天才,江直树其实没有什么童年,很少和小孩子玩闹游戏之类的,江直树从小就喜欢抱着书看,对江直树来说,书才是最好的玩伴。
当然,并不是江直树的父母不许江直树和小朋友玩,非让江直树看书。
而是江直树自己,不愿意和小孩子玩,愿意就是因为江直树太聪明了,他觉得那些同龄的小朋友们都太幼稚了,做的事情也太幼稚了,做什么游戏什么的,还不如看书呢。
“是什么书?”因为书是翻开的,所以阿卓看不到书名。
江直树合上书把书页扬起来给阿卓看,原来是一本几何理论。
阿卓点点头,继续趴着闭目养神,表示这场谈话结束了。
江直树翻开书,继续接着之前的看下去。
然后一切和往常一样,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同学们在认真听课偶尔记下笔记。
除了阿卓。
江直树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同桌,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虽然同桌每天都是很累的样子,看起来身体很弱的感觉,但是同桌平时只会在课余时间趴桌子而已,上课时间从来都是端端正正的坐好的。
而现在,数学老师在上面讲着课,他的同桌却趴在桌子上。
a班这节课是数学,有小肚子的中年男老师是个严肃的人,对学生要求很严格,他的课堂是绝对不允许开小差、睡觉之类的违纪行为的,所以看到有人居然趴到桌子上好像在睡觉,数学老师立刻生气了,正准备训斥的时候,却反应过来,那个位置坐的,是金元丰啊。
金元丰,以第一名入学的学生,这种优等生怎么可能故意在课堂捣乱呢?老师很快反应过来,心里疑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于是数学老师下了讲台走到阿卓身边,好声好气的询问:“金元丰同学,你怎么了?”
曾经因为上课睡觉被数学老师抓住,直接拍醒训斥,然后撵出去在教室外面罚站的同学泪流满面,这妥妥的是区别对待啊!
阿卓抬了头,数学老师以及关注着阿卓的江直树立刻发现,金元丰同学的脸色不对啊,额头还在冒汗。
江直树心里一跳,难道同桌他一直看着那么体弱是因为患病,然后现在是犯病了?
数学老师当机立断,指派金元丰的同桌江直树同学,“江直树同学,你送金元丰同学去校医那里看一看。”
江直树点头站起来,扶着他犯病的同桌离开了教室。
一路为同桌担心的江直树,终于把同桌送到了医务处,校医看到有学生生病了,立刻给检查一番,然后校医的脸色十分纠结。
江直树看到校医不正常的脸色,心里一慌,难道是什么严重的大病?
“老师,金元丰同学怎么了?”江直树关心的问。
“他……好像是吃撑了。”校医脸色纠结的回答。
江直树:“……”
校医脸色诡异的给阿卓用土办法,把手指放了点血,然后又开了点健胃消食片。
土办法还是很管用的,指头上放了点血后,阿卓就感觉那股难受劲慢慢消失了,脸色也变好了些。
为了保险,又吃了几片消食片,阿卓和江直树道谢离开,校医还嘱咐了一句:“以后别吃那么多了。”
饶是阿卓这种活了这么久的人,也忍不住觉得丢脸……
于是回教室的路上,阿卓板着脸一声不吭,江直树看了同桌一眼,心里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错呢?要是不给那蛋糕叫同桌吃,同桌就不会……吃撑了吧……
于是江直树语气里有一丝歉意的说:“金元丰同学,不好意思,我不该让你吃那个蛋糕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卓瞪了江直树一眼,然后继续一言不发的走着,不过步伐加快了一点,把江直树甩开了一点,拒绝和江直树并肩走。
78恶作剧之吻(六)
被阿卓说过情商低的江直树,这个时候却很快反应过来,同桌他是觉得尴尬吧,自己还又提起这个话题……江直树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下课时间了,阿卓和江直树回到了座位,对于前来关心询问的同学,阿卓全都笑着说:“谢谢,我没事。”
至于同学们问是为什么不舒服,阿卓一律没有正面回答。
中午午餐时间,刚刚经历吃撑事故的阿卓自然不准备吃饭,不过看江直树也没在吃饭,而是拿着本书看着,阿卓想了想,难道早上他吃掉的蛋糕是江直树的午餐?
阿卓拿出金妈妈准备的便当盒,放在江直树的课桌上。
江直树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同桌,他本来以为因为早上那件尴尬的事情,他和同桌慢慢熟悉的关系会暂停或者倒回到一开始的陌生状态,却没想到同桌现在就跟没事一样了。
“我中午不吃。”阿卓淡淡的说了句,就转头趴在桌子上午睡。
江直树看了同桌一会,才打开便当盒。
下午上完国文课,放学前兼职班导的文真观笑着告诉学生们:“明天下午在大礼堂举办迎新舞会。”
学生们高兴的欢呼,然后男生们琢磨着,要怎么邀请到漂亮的女同学做舞伴,女生们想着舞会要穿哪条漂亮的裙子……
整个班级,就只有阿卓和江直树安安静静的。阿卓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江直树默默的往书包里装书,显然也不在意什么舞会。
等文真观一宣布放学走人之后,a班的学生们都离开了座位,相熟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就讨论起来,有些胆子大的男生们直接找好了目标,到有好感的女同学面前去预约舞伴。
而女生……
阿卓和江直树所在的那片区域,受到了很多女生的眼神攻击,各种忐忑的、期待的、爱慕的……眼神都落在了阿卓和江直树身上,毫无疑问这两个校草是舞会最受欢迎的舞伴人选。
不过这两人都没有要找什么舞伴的意思,虽然迎新舞会所有学生都是要参加的,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跳舞,不愿意跳舞的,坐在一边吃点零食喝点饮料什么的,也没有关系。
所以阿卓和江直树毫无压力的起身离开,不管有多少女同学伤心失落。
第二天,每当课余时间,a班的走道外停都留着一些明显不是a班的女生,都是想要和阿卓或者江直树一起参加的舞会的。
不过毕竟都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大多在教室外面晃荡一会,见阿卓和江直树两人都没有出来,自己又不敢去喊他们出门,就低着头懊恼的走了。
斗南中学每一年开学,学生会都会组织一次校花校草的评比,而每一年的迎新舞会,开场舞的人选就是当年的校花校草。
而今年,金元丰江直树两位校草,校花却只有一个。
本来学生会还在苦恼,这该怎么安排呢?于是他们先去问了校花徐琦雅,徐琦雅是高二生,对于新来的高一生不熟,虽然听说过金元丰和江直树两人,但根本没有接触。
于是学生会带着徐琦雅去指认了一下,却没想到,不知道怎么搞的,徐琦雅把金元丰和江直树对错了号,搞出了一个大乌龙。
想邀请金元丰做舞伴,却喊的是江直树的名字不说,说江直树坏话又说的是金元丰的名字,就这么弄出了开学后第一个经典笑话。
徐琦雅那边不好意思再去邀请,而金元丰江直树这边也没有谁去邀请她,于是舞伴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最后成了这么一个场面,迎新舞会当天,两个校草和一个校花,全都没有舞伴的来了,而开场舞还没有人来跳。
今年的迎新舞会,比起往年又增加了一些游戏环节,学生们入场的时候,有人发给他们一张可以贴在衣服上的号码牌,说这个会在游戏中用到,让大家记住自己的号码。
入口处,一左一右一边站着一个人,拿着号码牌发给进场的学生,不过两个人并不是随便见人就给,而是分工合作,一个人专门发给男生,一个人专门发给女生。
发了一会,其中一个人突然尿急,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见这会来进场的人比较少,便跟同伴交代一下,自己去方便了。
可没想到那人刚走一会,来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留下的那个人拿着两份号码牌,手忙脚乱。
阿卓就这么接过一张号码牌,随意的看了一眼记住数字,就随手把号码牌装到了衣服口袋里。
学生会的人在开场舞之前,分别找到阿卓和江直树问了下能不能去跳个开场舞。
江直树瞟了学生会的人一眼,冷漠的说:“没兴趣。”
阿卓在会场里找到有座椅的休息区,整个休息区就阿卓一个人,别人来参加舞会都兴致勃勃的往人堆里凑,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只有阿卓一来就找坐的地方……
学生会的人哪里想到有人来舞会不好好玩,反而还没开始玩就找到休息的地方去休息……等学生会的人千辛万苦的从休息区找到了阿卓,满会场找了半天的男孩子气喘吁吁的问:“金……金……元丰同学,你……能跳个开场舞吗?”
阿卓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的说:“跳不了。”
得到消息的学生会会长苦逼的望天,然后对徐琦雅说:“要不,我跟你跳吧?”
徐琦雅扭头就走。
斗南中学现在的学生会会长,据说竞选的时候,宣言是: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
左看右看没人上,苦逼的学生会会长拉着他的副会长,赶鸭子上架的上去跳了一曲,获得稀稀拉拉的一点掌声和同学们不给面子的笑声。
因为副会长,是个身强力壮的女汉纸!和瘦瘦小小的会长大人形成了滑稽的对比。
虽然没有校花校草养眼的开场舞可看,可是舞会依然进行下去,早就找好舞伴的人,拉着舞伴一起下了舞池,没有舞伴的人在人群里搜寻一番,看到顺眼可心的也鼓起勇气去邀请对方跳一曲……
一片热闹中,休息区的两个默默喝饮料吃零食的人显得分外的不和谐。
为什么是两个人?
原来舞会开始后不久,江直树同学不准备凑热闹,也找到了休息区,看到了同桌,江直树虽然没有笑容,但有点点头和同桌打招呼。
阿卓问:“怎么不去玩?”
江直树回:“无聊。”
阿卓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对视一眼,都觉着这么干坐着不说话很尴尬啊,于是两个人心里都开始想着找个什么话题。
江直树想啊想,想到了昨天看到的一个多解几何题,据说有六种解法,他昨天想出了四种解法,还差两种,于是把这个几何题扯了出来和同桌探讨。
阿卓听了江直树说的题目,又听了江直树说他解题的四种方法,然后眯着眼睛想了想,几分钟后提出了另一种解法。
然后两个人开始探讨,剩下的一种解法是什么?
聊啊聊,解完了几何题,江直树又想到一道代数题,两人又讨论起来……
就这样,阿卓和江直树硬是把一场舞会变成了学术论坛……
在人群边缘,同样没有舞伴跳舞的袁湘琴,一起的林纯美被人邀请去跳舞了,刘雅农主动邀了个男生去跳舞了。
而袁湘琴自己不敢主动邀请男生,然后也没有男生来邀请她,于是袁湘琴落单。
看着同学们玩得开心,袁湘琴感觉插不进去,失落的走开,看到有一片地方是空的,还有椅子可以坐,袁湘琴决定去休息,走近了,却看到学校的风云人物,两个校草金元丰和江直树。
袁湘琴疑惑的看着那两人,心里奇怪,为什么金元丰同学和江直树同学也没有去跳舞呢?他们肯定不会跟她一样找不到舞伴啊……
袁湘琴看了一会,出于好奇,走到离阿卓和江直树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下,耳朵竖着想要听他们在聊什么。
结果听到一堆的什么什么定义,什么什么证明……把袁湘琴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弄得晕乎乎,不过总算搞清楚了这两人是在聊学习探讨题目,在舞会还在努力学习!袁湘琴觉得,这两人果然不愧是a班第一名啊,学习这么认真……
而自己……袁湘琴想到她那在f班垫底的排名,失落的低下了头,她这么差劲的人,肯定不会被……不会被他看在眼里吧……
舞池里热闹喧嚣,休息区的阿卓和江直树在开学术论坛,袁湘琴在自怨自艾……
时间久这么流逝,流逝……
音乐停了下来,舞会司仪拿着话筒说:“我们的游戏要开始了!”
79恶作剧之吻(七)
舞台上,学生会会长在箱子里抽出5个号码,交给了司仪,司仪一张一张的打开,念着纸上的号码:“请拿着编号17,编号23,编号75,编号1o7,编号132号码牌的同学们上台!”
5个号码,一共上台的却是1o个人,女生5个,男生5个……
不对!
司仪仔细的数了数,上台的女生,1,2,3,4!只有4个!男生1,2,3……6,男生却有6个!
有的直接把号码牌贴在胸前的,男生和女生号码一样的直接站到一起凑一组,然后就剩下阿卓和江直树两个,面面相觑。
江直树拿出自己的号码牌,蓝色的1o7号。
司仪忐忑的望着阿卓问:“金元丰同学,你是多少号?”
“1o7。”阿卓扫了一眼江直树的号码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1o7号。
司仪一脸崩溃的转身看着台下的学生会会长说:“红色的号码牌是女生的啊!”
学生会会长咬牙转身,在负责发放号码的两个男生头上,一人拍一巴掌,“你们搞什么!为什么会把女生牌发给男生了!”
但是节目还是要继续下去,于是司仪咬牙干笑着说:“那金元丰同学和江直树同学就是一组了,好了,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阿卓和江直树对视一眼,然后走到几组学生中间,在第四位站下。
一水的男女队中,阿卓和江直树的男男搭十分突兀,台下的学生们一起大笑。
司仪悄悄的抹了抹汗,“那个……我们的第一个游戏,咳咳……”司仪干咳一声,求救的看向会长大人,用眼神说‘真的要用这个游戏吗?’
会长大人用眼神表示‘现在也来不及换其他了,就这么着吧!’
“我们的游戏叫做‘勇敢的面条’。”司仪视死如归般的悲壮,“游戏规则就是每组的两个队友,从两端一起吃一根面条,勇敢的吃到最短的组获胜,输的组要接受惩罚。”
台下的学生们顿时尖叫起哄,台上的四对男女同学面面相觑,女生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男生也有些尴尬。
只有阿卓和江直树看起来最淡定,江直树依然是冷冷酷酷的样子,阿卓看着司仪问了一句:“惩罚是什么?”
阿卓什么没见过,根本不在乎这么个小游戏,不过他也没兴趣主动给人当笑话看,而江直树也是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的想法,认输受罚就是。
“惩罚很简单,咳咳……”司仪悄悄的后退一步,“就是kiss一下。”
阿卓眼神静静的看着司仪,江直树冷冷的看着司仪。
司仪又一次抹汗,躲开两人可怕的眼神攻击,急忙宣布:“咳咳,那么游戏开始!”
1o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副筷子夹起了面条的一端,一声令下,大家都把面条塞到了嘴巴里,和搭档对视着吃起面条……
面条越来越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靠近……
害羞的女生们脸已经红透,要不是阿卓之前问过了惩罚是什么,现在一定很多人都放弃了。
面条只剩下4厘米左右,第一组的女生紧张的咬断了面条,退出!
面条只剩下3厘米左右,第三组的男生一个失误,面条断了,退出!
面条只剩下2厘米,面条只剩下1厘米……和搭档的唇距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第二组和第五组几乎同时弄断了面条,退出!
而阿卓和江直树这组,距离不足毫米,最后的一点面条进了阿卓的嘴里,获胜!
喜欢凑热闹起哄的同学们大笑大叫着,因为离得远,学生们都没有看清阿卓和江直树究竟有没有碰到嘴巴,不过看那两个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应该是没有。
于是学生们起哄着输掉了四组同学,喊道:“kiss!kiss!”
在这个背景音中,阿卓和江直树转身下台,路过学生会的几个人,阿卓还把那个红色的1o7号码牌贴到了学生会会长胸前,江直树在阿卓身后跟着停下来,把蓝色1o7号码牌塞到了学生会副会长的手里。
回到休息区坐下,离喧闹远了一些,江直树的耳朵静了一些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跳动得特别激烈急促。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在台上,那个距离不仅仅是看着近,而是……真的碰到了!
虽然短暂得连1秒都没有,但是确确实实的有一刻的时间,同桌的唇停留在了他的唇上!“砰!砰!砰!”的心跳声,一直在江直树的脑袋里回响……
江直树没有说话,阿卓也没有,休息区就他们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却谁也没有看谁一眼,江直树脑袋里跟跑马一样的,在乱七八糟的想事情,而阿卓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玩闹够了的学生们有些疲倦,司仪适时的宣布了舞会结束,大家都开始退场,渐渐整个礼堂的人都走光了大半,留下的开始收拾。
江直树看到空荡的礼堂才惊醒,结束了?江直树看向身边,同桌还在,眼睛闭着身子后靠着,好像还在睡梦中。
江直树想了想,伸手在同桌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桌倒是很快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阿卓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结束了?”
江直树点点头,收回眼神不看同桌,站起身率先往外走。
阿卓也起身走在江直树身后,回到教室里两个人默默的收拾了书包,这次是阿卓打前走,江直树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校门,走过一条小巷,阿卓左拐,江直树目不斜视的直走。
和平时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第二天,来到教室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昨天舞会的事情,江直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着一张脸看书。
阿卓打着哈欠走进教室,走到座位坐下,对江直树笑了笑,“早上好!”
江直树握书的手紧了紧,转脸看了同桌一眼,没有笑却点了点头,“早上好。”
看到阿卓到了教室,每组的小组长们把收齐的作业都交了上来,因为阿卓是学习委员。很快阿卓的课桌就被各门功课的作业占满,国文、数学、外语……
阿卓应该在上课前把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不过这好几摞……阿卓皱起了眉。
把两摞两摞合在一起,阿卓一只手抱着两门功课的作业,虽然是拿了起来,可是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很危险。
江直树站起身扶住了差点散倒的作业,直接拿过一半,“我也要去老师的办公室。”
阿卓看江直树一眼,江直树咳嗽一声直接走在前面,“要去拿考勤表。”这个算是解释了。
一路上两个话少的人都没有交流,到了办公室,江直树在前面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了声:“请进。”江直树推开门走进去。
“是江直树同学啊……”文真观抬头看到了江直树,然后看到了江直树手里的作业,还有后面跟着进来的阿卓,“诶,金元丰同学也来了,正好,你们过来我们有事情要说。”
江直树回头看阿卓一眼,阿卓把手上的作业送到各位老师的桌上,然后拿过江直树手上的也送过去,江直树便去文真观那里站着,等阿卓也走过来了,文真观笑着说:“下个月在台北要举办一场竞赛,全台湾高中生知识竞赛,每个年级有2个名额,我们高一的两个名额就是你们两个。”
“知识竞赛?”江直树眼睛眨了一下,“考什么?”
“什么都考。”文真观从文件夹里翻出两份报名表,递给阿卓和江直树,“国文、自然、数学……是全面知识的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两个在考试之前好好准备一下,你们两个的成绩都很好,但是肯定各有各的长处,所以多交流一下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阿卓和江直树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着文真观点点头,一起说了声:“知道了。”
离开办公室往回走的路上,阿卓和江直树都低着头看着报名表,上面有介绍考试的内容范围之类的,看到历史的时候,阿卓皱了皱眉,台湾这边的历史,他还真的不太了解。
江直树眼角注意到同桌皱眉的动作,眼神闪了闪,问:“金元丰同学,有什么不对吗?”
“嗯……”阿卓笑了笑,“我的历史不太好。”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一下历史。”江直树没有犹豫的就这么说了。
“麻烦你了。”阿卓当然不介意,笑着对江直树点头。
“那放学之后去我家里吧?”这是江直树第一次邀请同学去自己家,江直树心里又开始“砰!砰!”的响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忐忑,江直树低头把眼神放在报名表上。
“好,那打扰了!”
江直树听到同桌没有犹豫的答应,嘴唇微微弯了一点弧度。
80恶作剧之吻(八)
放学回家的路上,江直树跟阿卓并肩走着,在每天分开的那个路口,阿卓和江直树道别,然后左拐。
诶……不是要去江直树家一起补习的吗?
时间倒回到放学前。
“要考的科目内容那么多,不如我们在竞赛前都一起学习吧,这样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都可以讨论解决。”江直树提议着,因为紧张,声音有一点点干涩,不注意是听不出来的。
阿卓当然是听出来了,有些莫名的看了江直树一眼,在江直树心里有点不安的时候,阿卓笑了笑,点头说:“好啊。”
江直树松口气,问:“那什么时候开始补习呢?”
“明天开始吧。”阿卓想了想,以前的金元丰放学都会在外面玩闹到很晚,而他一向是放学就回家的,如果要去补习的话,还是今天回去跟金妈妈金爸爸报告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
于是今天放学后,江直树和阿卓依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阿卓回到家里,金爸爸还没有下班,金妈妈正在洗菜准备晚餐,看到阿卓回来了,立刻满脸笑容,欣慰的说:“阿金回来啦,今天妈妈买了鱼,给阿金做鱼汤喝。”
阿卓点点头,放下书包到厨房洗个手,说:“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金妈妈连忙摇头,满意的看着懂事的儿子,“阿金你去学习吧,这些事情妈妈来做就好。”
阿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拿着菜刀默默的开始给鱼去鳞。
金妈妈眼睛一酸,笑着转头去择菜。
“妈,明天我会回家晚一点。”阿卓手上熟练的动作着,对他来说这是小意思。
“嗯?是要和小北他们去玩吗?”金妈妈手一顿,有些担心,以前儿子就老是和附近几个调皮的孩子混在一起,上高中以后才乖巧起来,每天按时回家。
“不是。”阿卓笑着摇摇头,“是要和同学一起补习。”
“是吗……”金妈妈干笑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是什么同学啊?”以前阿金就经常借着和同学补习的借口偷跑出去玩。
“我的同桌,是班长。”阿卓当然明白金妈妈的小心思,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下个月我和班长要去台北参加竞赛。”
“真的吗?”金妈妈高兴的笑了起来,“要去台北参加竞赛啊?那一定是很厉害的吧?”金妈妈的眼神满满的都是自豪和骄傲。
“对啊。”阿卓笑着点头,“是全台湾的高中生知识竞赛。”
“好!好!好!”金妈妈高兴得连说了三个好,足以发现她现在有多么高兴,她的儿子今年突然懂事上进起来,在邻居面前给她长脸,现在都要参加全台湾的竞赛了,真是了不起!
“去,要去。”金妈妈立刻忘掉了之前的怀疑和担心,大手一挥,“妈妈给你单独留饭。”
江直树家,一家四口围着餐桌一起吃饭,江直树突然说:“爸妈,明天我会带同学回来。”
江爸爸和江妈妈瞪大了眼睛,全都一个表情,惊讶和震惊,他们的大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好朋友,更是一次都没有带同学回家过!
这是第一次听大儿子说,要带同学回家?
江爸爸咳嗽一声,眼里闪着好奇的光,问:“那个同学是什么人?”
“对啊对啊,是女孩子吗?”江妈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直树,让江直树压力好大。
“长得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江妈妈已经脑补成儿子带着未来儿媳上门了,“你们怎么认识的,难道是直树你主动追求的女生吗?”
江直树直冒冷汗,无奈的看着他脱线的母亲,“你不要乱猜了,只是一个同学。”
江妈妈失望了一下,不过没有气馁,就算只是同学,那能让直树带回家的,也不是一般同学,肯定是关系比较好,有好感的同学,那发展发展,培养培养感情,很有可能就升级成恋人了嘛!
于是江妈妈笑眯眯的说:“好,好,明天妈妈会准备好吃的,带同学早点回家哦!”
早就习惯了母亲神奇的思维脱线的性格的江直树,干脆的低头扒饭,敷衍的点点头,“啊……好……”
江裕树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的古灵精怪,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鬼主意,想到开心的地方,甚至乐出了声。
江直树扭头看着一脸坏笑的弟弟,眼睛眯了起来,很是危险的看着江裕树,“裕树,你在乐什么?”
江裕树脸一僵,看着哥哥江直树,身子抖了抖收起脸上僵住的表情,狗腿的对哥哥笑,“没有啦,哥,我是……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江直树眯着眼睛看着江裕树半响,江裕树受不住的以为哥哥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江直树转开脸低声的说:“别想做什么小动作。”江直树对弟弟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除了在家人面前表现得乖,其实很喜欢捣蛋恶作剧。
江裕树乖乖的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而且更坚定了一定要狠狠捉弄哥哥的那个同学一番!在江裕树看来,他的哥哥是最优秀最厉害的人,那些笨蛋女生根本配不上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江家的人都坚定的认为,江直树要带回来的同学是个女生……
江妈妈的想法是:直树的女同学,一定要好好招待!要让她喜欢上这个家!
江爸爸的想法是:儿子长大了,会找女朋友了,老子不能拖后腿,明天要早点下班回家。
江裕树的想法是: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那个想要骗走哥哥的女同学!
在自己家里的阿卓莫名的咳嗽了一声……又咳嗽了一声……又咳嗽了一声……
金妈妈担心的看着儿子,“阿金,是不是着凉感冒了?妈妈去给你拿药哦!”
“不用了。”阿卓摇头,“我没有感冒。”
第二天放学后,阿卓跟着江直树往他家里走,阿卓想了想,问:“江直树同学,家里有什么人呢?”
江直树咳嗽一声,回答说:“我家里四个人,爸爸妈妈,我还有弟弟。”
然后给同桌介绍,“我爸爸开了个玩具厂,每天要去上班,回家比较晚,妈妈是家庭主妇,待会你能见到,她性格……很热情好客,弟弟在上小学,性格有点淘气。”
阿卓点点头,笑着说:“江直树同学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江直树想到自己的一家人,嘴角翘了起来,点点头,然后说:“金元丰同学,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直树?”阿卓笑了笑,“那你也叫我名字吧,家人和朋友都叫我阿金。”
“阿金。”江直树点点头,“好。”
到了江直树家门外,江直树还没来得及开门,门就被打开了,只是这一次不是调皮的弟弟,而是眼睛亮闪闪的妈妈……
不止,妈妈的身边还有爱凑热闹的弟弟,往后看去,客厅的沙发上还有努力做出严肃正经表情的爸爸。
全家总动员……
江直树感觉一阵头大,“妈妈,裕树,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诶,直树你回来了!你同学呢?”江妈妈笑着把江直树拉进来让开路,然后就看到了微笑着的阿卓。
江妈妈看到阿卓后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同学的头发……短发啊,哈哈,短发好,精神!”
“好像是个男生。”江裕树说出了实话,戳破了江妈妈自欺欺人的想法。
“妈,裕树!”江直树眼神威胁的看着母亲和弟弟,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了,然后给同桌介绍说:“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弟弟裕树。”
“你们好,我是直树的同学,我叫金元丰,可以叫我阿金。”阿卓当然听到了江家人奇怪的言论,不过还是笑着自我介绍。
“真的是男生!”听到了阿卓的声音后,江裕树肯定的说,然后心里苦恼起来,居然是个男生啊,不是女孩子……那准备的“欢迎仪式”怎么办呢?要不要继续呢?
江妈妈在江裕树脑袋上拍了一下,心里失望,但是脸上不能露出来,那太失礼了,虽然不是女孩子,但是也是大儿子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应该好好招待,于是江妈妈热情的把阿卓迎进门,“阿金啊,你好你好,欢迎到我们家来做客。”
屋子里的江爸爸看到不是女同学,也愣了愣,不过江爸爸好歹是个生意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你好,我是直树的爸爸,你就是直树的同学吧。”
阿卓又跟江爸爸问好。
江妈妈为难的挠头,有些纠结,她本来以为直树带回来的是个女同学,准备的吃的都是女孩子爱吃的甜食,蛋糕小饼干什么的,虽然平时她会逼着丈夫儿子吃这些东西,但不代表她不知道男生是不喜欢这些的。
江裕树看了一眼江妈妈,贼兮兮的笑了笑,快步的跑到厨房端出了江妈妈准备的食物,然后装出乖宝宝的样子,“阿金哥哥,这是我妈妈特意准备的食物,你喜欢吃吗?”
81恶作剧之吻(九)
毫无疑问的看出江裕树乖宝宝伪装下的小恶魔本质,阿卓笑了笑,接过盘子,“谢谢,我很喜欢。”
江妈妈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准备了很多,喜欢吃的话还有。”然后开心去拿了另外几份点心,让一家人排排坐,江家雷打不动每天一次的点心时间开始!
江直树冷着脸插住一块自己餐盘里的蛋糕,和以前的每一天都一样,无悲无喜。
江裕树很快乐的吃着,吃一口蛋糕就喝一口牛奶。
江爸爸一边吃,一边要对江妈妈扯出很高兴的笑容,伸着拇指夸奖老婆:“老婆,你做的蛋糕真好吃!”
江妈妈高兴的嘿嘿笑,拍了江爸爸的肩膀一下,然后看向家里的新客人,江妈妈的表情更加高兴了!
阿卓面前餐盘里的三小块蛋糕已经不见踪影,手里的叉子上剩下最后一口,阿卓一口吞下,满足的眯起眼睛,无比真诚的说:“伯母的手艺真好,比蛋糕店里买的还要美味!”
“哈哈,真的吗?”江妈妈开心的大笑,然后故作谦虚的说:“哪里,我哪有那么厉害。”
江裕树瞪眼,怎么这样!他还以为可以看到这家伙出丑呢!就像哥哥一样,每次吃蛋糕都像是毒药一样,这个家伙又不是小孩子了,大男孩怎么可以喜欢吃甜食!
江裕树不信!
江直树看着同桌不似作伪的表情,想到之前对方很快消灭黑森林的壮举,然后眼神复杂的低头,看着自己盘里的两块蛋糕……
“你喜欢吃?”江直树把盘子推到同桌的面前,“那我的都给你吃吧。”
“好啊,谢谢!”阿卓来者不拒,叉起一块继续咀嚼。
一块消失,两块消失,又一个空盘。
阿卓吃得开心,江直树看得惊心,不过看到自己的任务额被吃光了,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愉悦。
啊,那该死的甜腻的东西,不用吃它真好!江直树在心里盘算着,这一个月的补习,都让同桌到自己家里来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一个月不吃那该死的蛋糕了……
阿卓揉了揉肚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满足的样子看得江裕树咬牙切齿!
不对!不对!这个发展不对!!!
江裕树凑到阿卓的身边,“阿金哥哥,你跟我哥哥是一个学校哦?”
“对啊。”阿卓点头。
江裕树嘿嘿一笑,“听说你们学校是按成绩分班的诶,我哥哥是在a班,阿金哥哥你是什么班?”
“我们同班啊。”阿卓心里有点好笑,这个小家伙的心事明白白的摆在眼里,不过他搞不懂,为什么小家伙要针对自己?
“同班?”江裕树皱眉,不过一想,他哥哥可是天才诶,肯定不会和笨蛋一起玩,江裕树便点点头,笑着问:“阿金哥哥,那你成绩也很好咯?”
“还好啊。”阿卓笑,然后看向江直树,眨眨眼,“你弟弟真可爱啊。”
江直树在他可爱的弟弟脑袋上摸了摸,不过力道有点重,江裕树瞪着眼睛咬唇。
“还好是怎样?排名第几啊?”江裕树不服气的撅起了嘴巴,这下子不掩饰的呛声了,江裕树很生气!哥哥居然为了这个家伙拍我脑袋!
“诶,裕树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礼貌!”江妈妈也拍江裕树的脑袋。
江裕树梗着脖子瞪着阿卓,啊啊啊,这个家伙,妈妈也护着这个家伙,讨厌讨厌!
“裕树好奇我的排名啊。”阿卓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跟直树一样。”
“一样?”江裕树皱着眉,“什么一样啊?”
“阿金是第一名。”江直树也看出弟弟的用意,无奈的在弟弟的脑袋上揉了揉,大概是因为自己从小优秀,裕树一直把自己当做偶像,甚至因为过分崇拜,裕树有些看不上其他人,觉得别人都不如自己,都是笨蛋。
“第一名?”江裕树满脸的不可思议,震惊的指着阿卓,“你也是第一名?”
“对啊。”阿卓笑眯眯的点头。
然后江裕树的表情开始大大的变化,看阿卓的眼神也开始大转变,闪起了星星眼,“阿金哥哥这么厉害啊!”
江直树瞪了江裕树一眼,警告他安分一点,江裕树抖了抖,躲到江妈妈身后,江直树怕再有什么麻烦,拉住阿卓的手往楼上走,“我们去房间学习了。”
阿卓跟着江直树走,只是眼神落在被握住的手上,表情有点莫名。
江裕树眨眨眼睛,也想跟着上楼,说:“我跟哥哥他们一起学习!”
江妈妈一把拉住江裕树,拖住了他,“你不要去捣乱,小心惹你哥哥生气。”
江裕树懊恼的撅起了嘴巴,不甘的看了楼上一眼。
江直树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要拧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拉着同桌的手……
江直树僵硬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去开门,故作镇定的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们就在这里学习吧。”
阿卓收回手装进衣服口袋里,也跟没事人一样,点点头说:“好。”
在江直树的书桌,江直树让阿卓坐下然后去别的房间搬来一把椅子,因为书桌是贴着墙面放的,没法面对着坐,江直树只能把椅子放在同桌的身边,再加上书桌不是很大,于是坐在一起的时候,相互之间的距离,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近。
阿卓打开书包翻找书本的时候,多次和江直树的手臂擦过,江直树有点发愣。
阿卓已经拿出了历史书,不过脸上有些苦恼的说:“高中的倒还好,我都看过了,只是初中的都记不太清了。”
“啊,我初中的课本和笔记都在,我拿来给你吧!”江直树快速的站起来,走到书架那里去翻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
不过是几次碰撞摩擦,为什么心跳这么不正常?
急促的“砰!砰!砰!”的声音干扰着江直树的思绪,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不对。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就像……
舞会那天。
回想起那次瞬间的触碰,江直树的心跳更激烈了,“砰!砰!砰……”
“还没找到吗?”阿卓疑惑的转身看着江直树的背面。
江直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拿着书本笔记,面上看不出端倪的走回来,“找到了。”江直树拖开椅子坐下,声音正常的开始给阿卓补习历史。
细心的话会发现这次江直树和阿卓椅子的距离远了一点。
江直树讲了有大半个小时,嘴巴有些干,便停了下来喝水。
阿卓抬头看到江直树的样子,笑了笑,“辛苦直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家了。”
江直树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半了,确实不早了。
江直树和阿卓一起下了楼,江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指挥着江裕树端碗筷去摆放,江裕树撅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但还是认真仔细的擦过桌子然后摆放碗筷。
电视的声音,江爸爸的笑声,江妈妈指使江裕树的声音,江裕树不耐的应答声……整个屋子里都显得十分的温馨幸福。
阿卓的脚步停了下来。
看向前面的江直树,眼神里有难以掩饰的羡慕。
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曾经拥有过,但是最终失去了的……
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开心的揉着小男孩肉肉的脸蛋,“哇!小卓好厉害!考了一百分呢,妈妈做小卓最喜欢的糖醋排骨给小卓吃好不好?”
“还要吃蛋糕!”小男孩笑着扑在女人的怀里。
“好,让爸爸去给小卓买。”漂亮的女人笑着转头,对一边的男人说:“老公,你去给小卓买蛋糕回来。”
“爸爸,我要巧克力的!”小男孩大声的说。
表情严肃但是眼神温柔的看着这对母子的男人点点头,伸手在小男孩的脑袋上揉了揉,转身出门……
“阿金?”江直树疑惑的回头看着同桌,同桌的眼神……
“嗯,没事。”阿卓笑了笑,表情和平常一样,一样的漫不经心。
“诶,直树阿金你们下来了,正好我准备喊你们下来吃饭了。”端着汤出来的江妈妈看到江直树和阿卓,笑着招呼他们,“阿金快来坐,尝尝伯母做的饭!”
江裕树端着一盘菜跟在江妈妈的身后,扬着大大的笑脸,“阿金哥哥我们一起吃饭!”小家伙这会对阿卓的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阿卓笑了笑,“不用了伯母,我妈妈做了饭等我回家呢。”
“这样啊……”江妈妈的笑容垮了,失望的看着阿卓,这个孩子她很喜欢呢,难得有对她的蛋糕这么赏脸的孩子。
江裕树也是一脸的失望,放下盘子跑到阿卓身边仰头,“阿金哥哥不能吃了饭再走吗?”
阿卓难得的心里柔软的揉揉江裕树的脑袋,对江裕树露出杀伤力强大的温柔笑容,“不行啊,下次再来陪裕树玩好不好?”
江裕树被阿卓的笑容秒杀。
82恶作剧之吻(十)
“那阿金哥哥常来玩。”江裕树退后一步,望着阿卓说。
“对啊,阿金常来家里玩啊。”江妈妈也笑着说。
“好的,谢谢伯母的招待。”阿卓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那伯父伯母再见,裕树再见。”
“我去送他。”江直树跟在阿卓的后面出门。
阿卓和江直树并肩走了一会,阿卓侧着脸对江直树笑了笑,“直树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家就好了。”
江直树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
“伯父伯母还在等你吃饭呢。”阿卓无奈的停住脚步,“回去吧。”
江直树停了下来,看着阿卓,“那你路上小心。”
“嗯。”阿卓点点头,摇摇手告别,“我走了,明天见。”
江直树看着同桌的背影越走越远,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刚在楼梯上,同桌的眼神……
那种忧伤,孤独,死寂的眼神。
那种眼神,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眼中呢?金元丰,你有秘密吗?
视野中已经看不到同桌的身影,江直树才转身往回走,推开家门,家人都坐在餐桌边,都等着自己还没有开始吃饭,江直树走过去坐下,江妈妈才开始盛饭出来,一边说:“阿金走了啊,直树你以后常带阿金来家里啊,好不容易看到你有一个玩得来的朋友。”
江直树点点头,金元丰……起码和他应该是朋友了吧?
往后的日子里,江直树和阿卓每天放学后都会一起走,先去江直树家学习,偶尔阿卓会帮着给江裕树辅导功课,有的时候时间晚了,阿卓会被江妈妈留在家里一起吃饭,有时甚至还会直接让阿卓留宿……
和江直树睡。
一晃两年多过去,阿卓简直像是成了江家的第三个儿子,因为两家的儿子关系好,江家和金家也走动频繁,每年的假期假日,两家经常一起出去旅游,两家的父母关系也亲近得像亲戚一样。
江直树的房间几乎成了江直树和阿卓共有的房间,随处可见阿卓的东西,衣柜里摆放的衣物中很多衣服都是双份的。
江家兄弟的衣服都是江妈妈去买的,有了阿卓以后,江妈妈去逛街买衣服,买给江直树的必然也有阿卓的一件,同款不同色而已,江妈妈笑称好像在打扮双胞胎。
若不是因为在学校里大家都是穿校服,斗南中学的学生们一定会对两位校草经常撞衫的行为表示疑惑,同款啊,那可是情侣装的趋势……
不过就算没人发现,斗南中学的全校师生也都知道,江直树同学和金元丰同学关系超好,在学校两人几乎同进同出,放学也都一起走,甚至连每月考试的排名表,两人的名字都紧紧的黏在一起。
有小道消息称,有同学曾经在假日目击过金元丰同学和江直树同学带着一个小男孩去游乐场,小男孩名叫裕树,估计是江直树同学的弟弟。
还有同学说曾经在度假村看到过江直树同学全家人和金元丰同学全家人一起度假。
各种小道消息都表明了,两位校草的关系比朋友还要深。
斗南中学的女生们在锲而不舍的对两位校草告白的路上,屡屡被拒,前仆后继。
有好事者统计,对江直树同学告白的女同学,一般会受到视而不见+毒舌攻击的待遇,通常女生会大受打击泪奔而去。而如果金元丰同学在现场的话,金元丰同学会拦住江直树同学的毒舌攻击,安慰女生两句,之后江直树后援会会有一人退会,金元丰后援会会有一人注册。
而对金元丰同学告白的女同学,通常会自惭形愧,从此对金元丰同学从爱慕转变成崇拜,然后变成金元丰后援会的死忠份子。
当然,那些告白过的女同学们并不会把当时的场景、话语转告给同学们知道,所以至今为止,没有告白过的人依然不知道江直树同学的嘴巴有多毒,金元丰同学的笑容多有杀伤力……
所以对两人告白的人依然前仆后继。
就像这一天,早晨上课前,学校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来学校上课的学生。
一个个子娇小长相可爱的女生站在广场的中间,学校的门外已经能看到某位校草的身影,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视死如归般的悲壮,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
很显然,这是一封承载着少女粉红心的情书。
女生手向前伸着,对着校门的方向举着信封,女生紧张的低下了头,因为那个人走近了,八步……五步……四步……二步……
一步……
江直树目不斜视的经过了袁湘琴。
被完全无视的袁湘琴直直的摔倒在地,手依然向上举着那封情书。
走过袁湘琴几步的江直树,似乎才想到什么,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地上的袁湘琴,深深的皱起了眉,“你的人生,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来了来了,江直树的毒舌攻击。
袁湘琴瘫软,手里的情书掉到地上。
江直树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袁湘琴在地上躺着,被一群学生围住指指点点。
而后,袁湘琴呆呆的坐在台阶上,四个听说有热闹跑来插一脚的同学围着袁湘琴。
a说:“这个女生怎么了?”
b说:“听说她刚刚拿情书给a班的江直树,对a班的江直树告白诶!”
c说:“是不是脑袋坏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好不好!”
d说:“f班的人嘛,脑袋坏的很正常啦!”
有人发现了袁湘琴手里捏着的情书,伸手去抢,袁湘琴护着情书跑掉了,一路上看到到处都是江直树的名字,袁湘琴满心悲愤,“为什么到处都是江直树……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看到他啊……”
袁湘琴躲进了活动教室,被听说消息的好朋友林纯美和刘雅农找到。
“湘琴,我没想到你真的做了诶,你是猪头噢,干嘛做这种事啊?”刘雅农和林纯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袁湘琴,“还选在一大早人最多的广场上。”
袁湘琴哭出了声,“我没想那么多嘛,暗恋他两年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写信给他……又刚好他走过来……又把手伸进书包……又刚好摸到信……所以我就……我就……”
“就被他羞辱,然后制造一个全校流传的笑话。”袁湘琴哭得说不出话,刘雅农淡定的接话,林纯美同情的说:“真惨诶。”
好朋友就是在朋友失恋的时候当朋友的垃圾桶,听朋友倾诉,刘雅农和林纯美陪着袁湘琴,开解她。
刘雅农突然说:“可是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居然没有看过他交女朋友诶。”
“对啊,从来没听说说他喜欢哪个女生。”林纯美点头附和,“没看到他跟哪个女生在一起过。”
刘雅农突然眼睛一亮,竖着手指指指点点的说:“会不会……江直树喜欢的其实是……男生啊!”
林纯美的声音都兴奋起来,抓住刘雅农的手摇晃,“不会吧……”尾音都上扬变了调。
“搞不好诶……”新晋侦探刘雅农点头。
袁湘琴瞪着两个好朋友,“你们不要乱说啦!”
“说不定有可能嘛。”刘雅农坚持自己的推理。
“怎么有可能嘛。”袁湘琴毫不犹豫的反驳掉。
“对啊……”林纯美突然一惊一乍的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诶,江直树和金元丰啊!”
“什么?”袁湘琴被林纯美的猜想震傻了。
回教室的路上,刘雅农和林纯美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江直树和金元丰,两校草之间不得不说的jq故事,袁湘琴失魂落魄的走在后面。
放学后,伤心的湘琴黯然回到家中。和袁爸爸一起收拾家里的时候,听到了门铃声,原来是林纯美和刘雅农来祝贺袁湘琴搬新家。
袁湘琴在新家招待刘雅农和林纯美,不料才刚搬进去没多久的新家竟然因为两级地震而倒塌,更因此而登上夜间新闻。
晚上,江直树一家一起吃晚餐,江爸爸开着电视看夜间新闻,带着眼睛的主持人低沉的声音报告着:“这次的地震在北部震感只有2级,但是在整个台北都没有任何灾情的情况下,台北市的xx镇,有一栋房子却被震塌了……”
“老婆,那个不是阿才吗!”江爸爸指着电视里的袁爸爸,惊讶的说。
“对啊,就是阿才!”江妈妈瞪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老同学,点头。
第二天,江爸爸和江妈妈按着新闻里报的地址,找到了袁湘琴家被震垮的家,看到了蹲坐在废墟上的袁爸爸,和老同学重逢,袁爸爸委屈的哭诉:“阿利,我没有家了……”
“人没事就好。”江爸爸和江妈妈一起安慰袁爸爸。
夜晚,袁爸爸带着袁湘琴再次搬家,“现在,我们就去爸爸一个朋友家里暂时住一阵子,他是爸爸的一个老朋友了,他老婆都是爸爸帮忙追到的噢。”
“是噢。”袁湘琴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袁湘琴很是担忧的问:“这次住的地方应该不会再倒了吧?”
83恶作剧之吻(十一)
人生啊!为何这么奇妙。
发现自己借住的人家居然是江直树家的袁湘琴,发出了这样的感概。
江妈妈热情的拉着袁湘琴,亲热的说:“湘琴能来我们家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现在这个梦想终于能够实现了!以后湘琴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一起做蛋糕……”
说着说着,江妈妈的脸上展露出了梦幻的笑容。
在沙发坐着的江爸爸和袁爸爸相视一笑。
而对于家庭里多出一个女孩子,江直树和江裕树的表现都不是很友善。
江裕树很讨厌袁湘琴,因为江妈妈为了给袁湘琴腾地方,让江裕树住到了江直树的房间,把江裕树的房间让给袁湘琴了。
江直树讨厌袁湘琴,因为袁湘琴的到来,害他要和弟弟用一个房间,这样阿金过来都没有地方呆了,而且他也认出袁湘琴就是昨天拦路跟他告白的女生,江直树一直觉得这种女生很无聊,这样,江直树就更讨厌他眼中无聊的袁湘琴了。
江裕树板着脸冲了过来,在袁湘琴身边停住,死死的瞪着袁湘琴,江直树跟在后面,在一边停住靠在墙上表情冷漠。
袁湘琴被江裕树可怕的表情、犀利的眼神给震住了,吓得直眨眼睛,袁湘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不简单的地方……
江妈妈伸手推开江裕树的脸,“裕树你干什么?这个是湘琴姐姐,以后她我们一起住,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江裕树瘪了瘪嘴巴,扭头走开,拿着作业本在沙发坐下。
“咳咳,这是我的小儿子,裕树。”江爸爸尴尬的看了袁爸爸一眼,咳嗽一声,“裕树,快问好。”
江裕树不耐的撇撇嘴,“你好,我是江裕树,小学三年级。”
“好!好!”袁爸爸笑着摸摸江裕树的脑袋,“阿利啊,你的儿子看着就很了不起啊,优秀!优秀!”
江裕树不耐烦的闪开,拿着笔写作业。突然江裕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看着袁湘琴,“湘琴姐姐,我有一道功课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袁湘琴愣了愣,笑着说:“好啊。”走到江裕树身边问:“是哪个?”
江直树走了过来,站在江裕树的身后。
江裕树指着一个题目,递给袁湘琴看,袁湘琴凑过来,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脸色纠结的说:“黔驴技穷……”
袁湘琴的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裕树,你才三年级就要学这么难的成语哦……”
江裕树眼含鄙视的看着袁湘琴,“你不会也不会做吧?”
“怎么可能!”袁湘琴强自狡辩,“我比大那么多……我当然会做啦!这个黔驴技穷……它的意思就是……就是说有一只很有钱的驴子,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它变得很穷……”
江裕树鄙视的看着袁湘琴。
江直树嫌弃的看着袁湘琴。
江爸爸震惊的看着袁湘琴。
江妈妈惊讶的看着袁湘琴。
袁爸爸还在乐呵呵的笑。
袁湘琴抓了抓脑袋,干笑,“呵呵……”然后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爸爸,“爸爸,对不对?”
“对!”袁爸爸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嘛,就是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掌握一门技术,有技术的人是不会饿死的!我女儿说得很对!”袁爸爸拍了拍江爸爸的肩膀,一脸我女儿聪明我骄傲的样子。
“呵呵……”江爸爸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怎么都没办法违心的说出赞同的话。
看到江裕树和江直树看着自己的奇怪眼神,袁湘琴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后眼睛一亮,说:“裕树,我教你一个万能造句法好了!你听着……今天老师教了我们一句成语,叫做黔驴技穷!”
一阵冷风吹过。
江裕树一向讨厌笨蛋,更何况是袁湘琴这种超级笨蛋,于是愤怒的大吼:“我讨厌她!跟她住在一个屋子里,会被传染变笨的!”
袁湘琴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尴尬,江妈妈瞪着眼睛生气的在江裕树脑袋上拍了一下,“裕树,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
“哼!”江裕树生气的冷哼一声,瞪了袁湘琴一眼,然后气冲冲的跑上了楼。
无论江裕树和江直树有多么讨厌袁湘琴这个入侵者,可惜,小孩是没有发言权的,江爸爸江妈妈的决定,他们改变不了,袁湘琴就这样住进了江家。
第二天在学校里,听江直树说了袁湘琴的事,阿卓果然皱眉说:“那以后改在去我家学习吧。”
江直树表情很是郁闷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生活,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因为袁湘琴的到来,江妈妈圆了一直以来对女儿的梦,把袁湘琴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带着袁湘琴做一些她一直希望和女儿一起做的事,例如母女一起去逛街,还例如……
和袁湘琴一起做蛋糕。
因为阿卓不在,再没有人帮江直树吃掉不想吃的蛋糕,而袁湘琴和江妈妈一起做的蛋糕,味道还不如以前江妈妈做的,每天被逼着吃蛋糕吃到吐,江直树的脸开始一天比一天黑。
要说袁湘琴的到来,最高兴的就是江妈妈了,甚至还起了撮合袁湘琴和江直树,这样袁湘琴就能一直留在家里,永远做她的女儿的想法。
一天夜里,起来倒水喝的江直树,不小心偷听到江妈妈和江爸爸说什么“让哥哥和湘琴结婚”的大计,江直树皱起了眉,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和袁湘琴过一辈子?还不如和阿金过一辈子呢……”
察觉到自己这种想法的江直树震惊了,他怎么会想要和阿金过一辈子……
游魂一般飘回房间里,江直树看着处处都有阿金留下痕迹的房间,想着这些年和阿金相处的点点滴滴,江直树失眠了。
江直树在躲着自己。
阿卓眼神犹疑的看着身边的江直树,这家伙今天很不对劲,异常的沉默,而且不得不说话时眼神都闪躲着自己,阿卓眯起了眼睛。
阿卓伸手拍了拍江直树的肩膀,这个很常见的动作,却惹得江直树动作很大的避开,阿卓深深的皱起了眉,“喂,江直树。”
阿卓连名带姓的喊着江直树的名字,江直树懊恼的眨了下眼睛,怎么现在哪怕和阿金有一个很平常的触碰,他都觉得心慌得不行呢……
江直树按下心中的激动,努力平静的看向阿卓,“啊,阿金怎么了?”
“该问你怎么了才对吧。”阿卓怀疑的看着江直树,“你今天神神叨叨的。”
“没有啊。”江直树心虚的否认。
可跟江直树做了两年多的至交好友,阿卓对于江直树什么时候在撒谎还是很清楚的,皱着眉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
他没有做什么坏事……他只是想到什么坏事……
一个晚上扯清了自己对好友异样感情的江直树……为了掩饰眼中的羞愧,江直树低头,“没有啊,阿金你误会了。”
“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阿卓才不相信江直树的狡辩。
“没有,真没有。”江直树不抬头,胡扯的说:“我就是身体不太舒服,嗯……昨天没有睡好,裕树那小子晚上抢被子。”
这倒不是冤枉江裕树,江裕树的睡相是真的不好,抢被子是日常,有时做梦,睡梦中high了起来,手舞足蹈都是常有的。
自从袁湘琴来了以后,江直树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就有这个原因。
每当江直树早上被冻醒,看到被江裕树缠在身上的被子的时候,心里都会忧伤一下,他不是没和别人一起睡过,阿金在家里留宿也挺频繁的,可是和阿金一起睡的时候,江直树从来不会睡不好。
阿金不仅不会抢被子,还经常会帮江直树盖被子,睡相超级好,基本每天入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后依然是什么姿势。
有江裕树做对比,江直树经常怀念拥有好睡相的阿金……
咳咳,当然现在江直树不敢想这个话题了,一起睡什么的,江直树一想到,心就乱跳。
暗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江直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当你暗恋的人,还是你关系超级亲密的好友的时候,这样每天的见面相处都成了一种煎熬,甜蜜又痛苦的煎熬。
因为临近毕业,高三的学生们即将分道扬镳,在这种背景下,对两位校草表白的人更多了,毕竟如果再不说出口的话,有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于是当第n次看到阿金被女生拦住告白的江直树,忍不住心中的醋意,开始正视一件事情。
他,好像没有办法接受阿金和别的女生交往的样子……
84恶作剧之吻(完)
“怎么了?”看着表情僵硬的江直树,阿卓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你在生什么气啊?”
起因是高一的小学妹来跟阿卓告白,准备的不是情书,居然是蛋糕,好久没有去江家也好久没有吃蛋糕的阿卓笑眯眯的笑纳了蛋糕,然后就被江直树怒目而视了。
小学妹手很巧,做的水果蛋糕香味诱人,阿卓拆开盒子准备享用的时候,江直树生着闷气,忍不住问:“你对那个女生印象很好?”
“啊……”阿卓瞟了江直树一眼,淡笑着挖了一大口蛋糕,一边咀嚼,一边语音含糊的说:“嗯,很可爱啊。”
江直树咬牙,“你喜欢她?”
“嗯?”阿卓顿住一会,然后挠了挠头,“才刚认识呢。”
江直树心里被醋意占满了,“金!元!丰!”
“嗯。”阿卓笑了起来,“喂喂,你要不要吃?真的很好吃哦,尝一尝?”阿卓就用自己吃过的勺子挖了一勺子递在江直树的嘴边。
江直树扭开脸,“蛋糕什么的,是最难吃的食物!”
阿卓不在意的笑了笑,收回手,自己吃掉,江直树气闷。
小学妹做的蛋糕小巧精致,没一会阿卓就吃光了,拿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好整以暇的看向江直树,“直树,你最近都很奇怪哦?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临近毕业,得了毕业恐惧综合症?”
说着,阿卓自己都觉得好笑,笑出了声说:“应该不至于吧,一般会得这种症状的人都是成绩不好没有自信,对未来没有明确规划和把握的人。”
江直树皱起了眉头,阿卓这番话说道了江直树的心上,就算是天才,也不是对什么都有把握的。江直树确实对未来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些什么,江直树看向阿卓,问:“阿金,你要考哪所大学?”
“这还用问啊,当然是最好的啊。”阿卓轻笑一声,拿出学校发的大学报考指南,指着第一所推荐学校,“我准备去念台大。”
江直树看了看图片上的台大,又看了看阿卓,点点头说:“那我们一起上台大吧,那……阿金……”
江直树的声音突然有些紧张,眼神却执着的盯着阿卓的眼睛,“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住吧……”
“啊,这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学校分配的宿舍……”阿卓笑了笑。
“不是,我们在外面租房住,一起住。”江直树忐忑的看着阿卓,“我们两个人的家……”
“江直树。”阿卓眼睛眯了起来,看到江直树眼底的感情,这是隐晦的告白?
江直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阿金,我喜欢你……”
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一阵风吹过来,两人头顶的树叶摇摇晃晃,落下几片树叶,随着微风飘落在阿卓和江直树的白衬衣上。
江直树有些忐忑的不敢看阿卓的表情,而阿卓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好半响才挪开手,叹了一口气。
江直树的脸色一下子煞白,阿金他叹气,是因为自己为难他了吗……
阿卓拍掉身上的落叶,“江直树,你还小呢。”阿卓站起身低垂着眼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这样不好。”
曾经阿卓也想过,让江直树喜欢上自己,通过江直树拿到力量,改善他现在槽糕得一塌糊涂的虚弱状态。可在和江直树成为朋友后,去江直树家做客后,看到了江直树幸福的家庭。
阿卓很羡慕,很嫉妒……
而且,没法下手去破坏这份美好。
虽然急需要得到力量,虽然有主神在一旁虎视眈眈,可就在那天江直树家里,看着江家人的幸福温馨,阿卓突然觉得累了。
他游走了这么多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活着……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曾经贪念的温暖,他视为珍宝的家,早就已经毁了,在他只是林卓的时候,早就毁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说,十八岁那年,林卓就应该死亡了啊。
这么多年,这么多个世界,全都是因为他的痴心不甘,全都是因为他的自欺欺人,根本没有意义。
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用着别人的身体,顶着别人的名字,他早就不是自己了。而被他攻略的对象,阿司,信,英宰,功灿,jeremy和泰京,莲……
他们给了自己感情,而自己只是为了从他们那里得到力量,自己给了他们什么呢?
痛苦,还有悲伤吧。
他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死后,阿司那个纯粹的孩子,一定会活在痛苦不安里。
还有信,一定很自责吧,也许会把他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内疚一辈子。
英宰……他唯一能觉得心安一点的就是英宰了,这些年每当他内心被负面情绪纠缠的时候,英宰死前的笑容,还有那句:“民赫哥,谢谢你,这辈子我都很开心,很幸福……”都能让他微笑一会。
功灿……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徐政宇不会乱说些什么吧?
jeremy那个冒失的小孩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经常闯祸,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了吗?
姜新禹那么在乎泰京,泰京应该过得不错吧。
还有莲,没喜欢上不破尚真是幸运啊……
突然放下了包袱的阿卓,仔细的回忆了他这些多出来的人生,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渣。
不管多么温柔的笑容,都掩饰不了,他只是个自私的坏男人。
到此为止了,阿卓告诉自己。
不再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江直树做一个好朋友,在被主神找到以前,好好的生活,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为考上好大学而努力,用好成绩让爸爸妈妈高兴,如果主神晚一点来的话,抓紧时间多挣一点钱,免得那个傻阿金回来了,一事无成,让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还要为生活辛劳。
可什么时候,事情又脱轨了呢?江直树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了?阿卓觉得头疼,这些……都是他欠下的债吗?他要多少辈子能够还清啊?
一股力量源源不绝的融入阿卓的灵魂里,带着久违的舒适感,阿卓却痛苦的遮住了眼睛,满心纠结。
还没等他想出的好办法,却被一股不属于自己,当然也不属于阿金的记忆,给震惊了。
一片寂静的空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可阿卓能感觉到,在那空间的中心,有人……或者根本不是人,存在着。
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压力,毫无感情般的冰冷……其实并没有任何接触,阿卓却感觉遍体身凉,那是一股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冰冷……
那人是谁?或者那,是谁?
阿卓有些抗拒的脱离那股景象,还有源源不绝的力量在往他的灵魂里涌进,阿卓却很烦躁的起了身,他不想要了……不想要这些力量,可他没有办法阻止,没有办法逃避这些力量。
阿卓心烦意燥的跟江直树说了两句话,就跟逃离一般狼狈的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江直树那瞬间受伤的眼神。
顾不得还没有放学,阿卓也没有回教室去拿书包,直接离开了学校回到了金家,看到阿卓的脸色苍白,金妈妈关切的问阿卓:“阿金,怎么了啊?怎么脸色这么差?”
阿卓艰难的对金妈妈扯出一个笑脸,“我不太舒服,妈妈,我回房间休息一下。”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阿卓立刻瘫倒在地上。
他在拼命的排斥那股力量,那股力量却也拼命的在往他灵魂涌入,两相对峙下,阿卓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揪扯般的疼痛,阿卓的脸色苍白,然后渐渐透明……
金元丰的身体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开始排斥阿卓的灵魂,阿卓渐渐被推离了金元丰的身体,漂浮在空中,然后那股力量一下子加强,生生的就把阿卓吸走了。
一阵人眼看不见的光芒过后,阿卓的灵魂从这个世界消失。
几个小时后,担心儿子的金妈妈敲门,得不到回应,心慌的找出备用钥匙,才发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金元丰,金妈妈慌张的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通知了金爸爸。
金妈妈和金爸爸焦急的呆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上“手术中”的灯亮着,金妈妈六神无主的拉着金爸爸,嘴里碎碎念:“阿金怎么了……我的阿金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手术中”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了口罩,满脸的凝重,“很抱歉,您的儿子没有醒过来,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医生的话一落,气氛凝滞,回过神来的金妈妈嚎啕大哭,“我的阿金啊……”
金爸爸搂住差点瘫软在地的妻子,也是满脸的六神无主,“阿金,我的儿子阿金……”
85番外
去医院的公交车没有来。
江直树静静的站在公交站牌下,这是阿金离开后的第四十六天。
高中的毕业考已经结束,明天他就去台北参加台大的甄试,一个人去,因为曾经说要一起考台大的家伙,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
曾经对未来感到迷茫的江直树,因为阿金,已经找到了方向。
江直树决定了要学医。
台湾最好的医生都对莫名昏迷的阿金束手无策,前段时间金伯父和伯母一起带着阿金去了医疗更加发达的日本,得到的结果也是不乐观,那些教授们检查不出阿金的病因,甚至觉得阿金所患的是一种人类未知未见过的病……
所以江直树决定了,如果在他成为医生前,阿金都没有醒过来的话,就由自己来治好阿金吧,大家不都说他是天才吗,那他一定也会是个天才的医生吧,什么未知的病……他一定能治好的。
夏天的中午是最炎热的时候,太阳的光芒耀眼又灼热,江直树的眼神被太阳照得涩涩的发酸,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江直树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眨了眨眼睛,身边没有那个家伙很久了,可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习惯呢。
“汽车进站请注意安全……本车开往台北公立医院……”
江直树揉了一下眼睛,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抬步上车在投币箱里投下一枚硬币,走到最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公交车往台北市中心开去,一路上江直树都侧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路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江直树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要是阿金在的话……
“直树,我们待会买一袋奶油回去吧,伯母说要做新学的抹茶蛋糕呢……”
江直树看向身边空空的座椅,眼神闪过一丝悲伤,其实……‘如果你能在的话,就算要吃一辈子蛋糕,也可以的……’
“台北公立医院到了……”
江直树起身下车,在医院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走进了医院的住院大楼,三楼特殊病房。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有眼熟的护士小姐对江直树笑了笑,“又来看朋友了啊?”
江直树点点头,问:“他在病房吗?”
“在呢,今天的检查早上已经完成了,你去吧。”护士小姐善意的对江直树笑了笑,因为江直树常常过来,所以她对江直树也比较熟悉了,似乎是跟那个病人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江直树走到那间病房门外,停下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病房里的场景。
一片刺眼的白色中,病床上躺着的人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江直树缓缓的抬起手拧住门柄按下,推开了门急走几步,站在病床边低下头贴着病床上人的脸,确定对方依然有在呼吸,在重重的松了口气。
“阿金……”
江直树没有急着挪开,把脸贴在病床上人的脸上,感觉着对方温度不高的体温,眼睛越来越酸,忍不住闭了起来,声音干涩的说:“你还好吗……”
理所当然的得不到回应,江直树站直了身体,转身去关上了房门,然后把怀里的百合花插到空着的花瓶里,最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把病床上的人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江直树努力的笑了笑,说:“明天我要去参加台大的甄试了,我报名了医学院,以后在台北上学,可以有更多时间来看你了。”
以前江直树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话这么多的时候,就算没有任何回应也能自己不停的说下去。
不知不觉,江直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完了,感觉到嘴里干渴的感觉,江直树才停住了口,然后就静静的坐着看着病床上人的脸。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期间只有护士小姐来换过一次吊瓶。
六点了,江直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起身离开,“明天再来看你。”
又坐上公交车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正等着自己回来,江直树去洗手间洗了下手,还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才表情自然的到餐桌边坐下。
“直树,你又去看阿金了?”江妈妈关切的看着江直树,“阿金有没有好一点?”
“嗯,看着比上次有脸色好一点了。”江直树扯出一个笑脸,然后低头扒饭。
江妈妈和江爸爸对视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餐桌上气氛突然冷凝下来,袁湘琴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直树,明天不是要去参加台大的甄试吗?有没有信心啊?”
江裕树嫌弃的瞪了袁湘琴一眼,“我哥哥当然没有问题啦,不像有些人,连毕业考都不及格不能上大学。”
袁湘琴的脸垮了下来。
江妈妈瞪了江裕树一眼,“裕树,怎么跟湘琴姐姐说话的,快道歉。”
“不用啦,裕树也不是故意的。”袁湘琴连忙拦着江妈妈。
江裕树不领情的低头扒饭。
这下子,餐桌上的气氛更加冷了,而且袁湘琴也不敢再找话题活跃气氛了。
江直树闷闷的吃着饭,很快吃完站了起来,“我吃完了,回房间了。”
“诶!直树!”江妈妈连忙叫住江直树,“明天让湘琴送你去考试好不好?”
听到江妈妈这句话,袁湘琴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向江直树,眼里有一点期待。
江直树皱起眉,“不用了,我是去考试的,不想多找麻烦。”说完就起身快步的走上楼。
晚上江直树下来洗澡,正好碰到袁湘琴洗完出来,袁湘琴咬了咬唇,干巴巴的笑了笑,“直树你也来洗澡哦,正好我洗完了,你进去吧……”
“袁湘琴。”江直树冷着脸看着袁湘琴,“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哦?”袁湘琴表情愣愣的,“什么话哦?”
江直树看了看四周,他知道他妈妈十分喜欢偷偷观察他们,于是江直树说:“我们出去说。”
江直树走在前面,袁湘琴跟在后面,走到屋子外面的树下停下,江直树说:“袁湘琴,我知道你喜欢我……”
袁湘琴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江直树也不关心,继续说:“我也知道我妈妈喜欢你,甚至起了想要撮合我们的心思。”
江妈妈确实有跟袁湘琴说过这个话题,袁湘琴脸色更红。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那是不可能的。”江直树面无表情的看着袁湘琴,“所以,我希望你能打消这个想法。”
袁湘琴的脸顿时煞白,委委屈屈的咬住了唇,“为……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江直树看着袁湘琴眼眶里的泪,有些歉意,却没有什么心疼。
“有喜欢的人?”袁湘琴眼眶红红的,但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是什么样的人?”
江直树的眼神有些飘渺的说:“他……很聪明,学习很好,我懂的事情他都懂,我们很谈得来,他的性格很随和,对人都很温柔,大家都很喜欢他……”
袁湘琴的脑袋越来越低,眼神很自卑,“是吗……这么好的女生,果然跟直树很配呢,我知道了。”
江直树没有解释袁湘琴的误会。
阿金是男生还是女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江直树喜欢的人。
86蓝色生死恋(一)
破旧狭窄的房子里,阿卓躺在硌得慌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被子有一股湿潮的气,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也是潮湿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又变成了另一个人,阿卓心情十分的复杂。
好像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让阿卓无法逃离这被别人决定的命运,阿卓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管它是谁呢,就当是又多赚到了几年的生命,他不会再做什么,就把自己当成这个身体的人,普普通通的过日子。
看着破旧的几件家具,阿卓皱起了眉。
这个家,一定很穷吧。
阿卓这样想着。
房间的门虚掩着,能听到外面女人的谈话声。
一个尖锐的女声心情似乎很差劲的训斥着谁,“你这是做什么啊崔芯爱!背书包做什么?我让你把菜洗了你没听到吗?傻站着干什么,马上就要有客人来吃饭了,快点,动作麻利一点。”
“妈,我没时间了,我要去上学了。”一个童稚的小女孩的声音这么说着。
“这么早去上什么学,先帮我把菜洗了,快点,我还得给你准备饭盒,你中午不想吃饭了吗?”女人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女儿。
这么一会的时间,阿卓已经接收了这个身体的记忆。
现在他是崔英雄,崔家一共三口人,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单亲家庭里,父亲在妹妹出生那年去世,留下一大笔债务,只有一个母亲,独自抚育这俩兄妹。
崔英雄,12岁,小学六年级学生,因为父亲早逝,母亲为了生活操劳也没有时间管教他,所以不爱学习,经常在外面鬼混打架,像个小流氓一样,甚至经常偷家里的钱,敢对母亲的打骂还手,甚至还会动手打妹妹。
妹妹崔芯爱9岁,小学三年级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性格不可避免的有些尖锐和自卑,可她从小头脑聪明成绩优秀,凭借自己的努力一直在班上保持第一名的成绩。
崔母是一个很苦命的女人,女儿出生前丈夫就因病去世,独自艰难地抚养一儿一女,开着一个小饭馆,生活的压迫使得她无力表现出母性温柔,身为寡妇,为了免收欺凌,又不得不以泼辣面目示人。
“我是班长要第一个到学校啊,为什么不让哥哥洗,哥哥还在睡懒觉,我去叫他起床!”崔芯爱气冲冲的推开房门,准备喊睡懒觉的哥哥起床,结果一进门就对上了阿卓的眼神,崔芯爱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一步,毕竟哥哥的凶恶让她心有余悸。
阿卓看着走进来的小女孩,9岁的小女孩,眼神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被生活逼得早熟,本身很精致的五官却因为面黄肌瘦而失去了该有的美丽,头发干枯发黄,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模样。
看到自己看着她,小女孩甚至害怕得后退了一步,显然很怕这个会动手打她的哥哥。
阿卓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哪一辈子,他都生活在物质条件不错的家庭里,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感觉到贫穷给人的痛苦。
看到哥哥的眼神并不像以前那样凶狠,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崔芯爱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鼓劲后瞪着哥哥说:“崔英雄,快点起床,帮妈妈做事情。”
阿卓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崔芯爱,崔芯爱立刻紧张的看着阿卓,眼神警惕,阿卓抬起手,崔芯爱眼睛闭了起来,表情显得很害怕。
阿卓把手轻轻的搭在了崔芯爱的脑袋上,揉了揉,“知道了,要叫哥哥啊芯爱。”然后也不再吓小姑娘,直接推门出去。
崔芯爱感觉到头顶那只手温柔的动作,愣愣的睁开了眼睛,惊吓的看着哥哥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崔英雄又想搞什么鬼?
崔家的房子不仅很破,还很小,出了自己刚刚睡的卧室,就是用作开小饭馆的客厅,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厨房和一个洗手间了。所以那间又小又破的卧室,挤着住着崔家一家三口人。
客厅里杂乱的摆放着几张桌椅,桌子上遗留着油渍,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仔细清洗的模样,厨房也是很窄小的样子,崔母正在里面为早晨开张做着准备。
阿卓走进厨房里,狭小的厨房里顿时显得很拥挤,阿卓对崔母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妈妈。”然后就蹲在水池边洗菜。
崔母停下手里的动作,惊讶的看着阿卓,她的儿子一直是懒惰而且没有礼貌的,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早起,还乖乖的来帮忙洗菜,甚至还跟自己说‘早上好妈妈’……
崔母怔怔的看了一会,见儿子确实是在认真的洗着菜,崔母眼睛酸了酸,转过脸,继续弄给孩子准备带去学校的午饭,一边用那尖锐的声音说:“不用讨好我,你妈妈我没钱给你乱花,臭小子上次是不是又偷偷拿了我箱子里的钱!”
阿卓择菜的手顿了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崔英雄在自己家人这里的印象都这么差劲啊,阿卓没有反驳什么,闷不做声的做着事情。
崔母半天没有听到儿子发出什么不耐的抱怨,转头看了阿卓一眼,想了想拿出一条黄瓜切成两半,他们家里这么穷,没有钱给孩子买水果吃,这本来是做菜卖的黄瓜,崔母眼神有些黯然的看着两截黄瓜,她这个母亲没有本事,也只能给孩子过这样的生活了。
崔芯爱一脸奇怪的从卧室里走出来,放下了书包,把乱放的椅子摆好,然后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桌子,时不时的超厨房张望一眼。
“你好,我是送米面的!”突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崔母急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之前看了阿卓一眼,说:“妈妈出去一下,你把菜洗完了,帮妈妈把饭盒装起来,和妹妹一起带到学校去。”
“嗯,好的。”阿卓点点头。
崔母便走了出去,一会阿卓就把需要洗的菜都洗完了,站了起身伸个腰,看向桌子上的两个还没有盖上盖子的饭盒,皱起了眉。
那饭盒里的食物,很明显是剩菜。
阿卓叹了口气,看着饭盒里面的米饭,泡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剩菜,不见油腥。难怪小姑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每天吃这种东西,长身体的小孩子,能有营养吗……
擦完桌子的崔芯爱放下抹布背起书包,板着脸来到厨房准备拿自己的盒饭,看到那两个饭盒,崔芯爱撅起了嘴巴,眼神里有失望,有嫌弃,还有不甘。
想到每天在学校里,都被同学们嘲笑自己吃剩饭,崔芯爱的眼睛委屈得有些发酸,红红的像要掉泪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冷着脸,满脸的倔强。
阿卓在崔芯爱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着小姑娘,自然看到了小姑娘的表情变化,崔芯爱面无表情的伸手要拿一个饭盒,却被阿卓拦住了。
崔芯爱瞪着崔英雄,“做什么?”
“芯爱,等一等,哥哥帮你重新做一下。”阿卓对崔芯爱笑了笑,把两个饭盒里的米饭倒出来,捏成饭团,看到旁边有紫菜,便做成了紫菜包饭,然后把黄瓜拍碎弄了调料做成凉拌黄瓜,那些剩菜里仔细的挑了挑,找出还算能看的,其他的都不要。
崔芯爱愣愣的看着阿卓加工后,显得好看多了的饭盒,心里有一点点的开心,对哥哥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阿卓把饭重新装好,看着这份朴素到不行的便当,阿卓依然不满意,看到鸡蛋眼睛亮了亮,伸手去拿了两个鸡蛋。
“哥!”崔芯爱连忙喊住哥哥,“妈妈会生气的!”
阿卓想了想,放回去一个,在锅里倒了一点油,做了个太阳蛋,最后撒了点盐,装进了一个饭盒里,盖上盖子递给崔芯爱。
崔芯爱有些呆滞,眼睛又感觉酸酸的,“为什么给我……”
“你是妹妹啊。”阿卓笑了笑,“放心啦,妈妈生气的话就骂我好了,快点去学校吧,不是怕晚了吗。”
崔芯爱捧着饭盒,咬了咬唇,眼神深深的看了阿卓一眼,然后出了厨房把饭盒装进书包里,背上书包出了门。
崔母在门外和送米面的店员结账,看到小女儿低着头背着书包出来,问了一句:“芯爱,午饭哥哥给你拿了吗?”
“拿了,我去学校了。”崔芯爱抬头眼睛里水润润的,说完就很快的走掉。
崔母看到小女儿好像是哭了的样子,皱起了眉,付了钱进屋,大声的问阿卓:“崔英雄,你又欺负妹妹了吗?”
“没有啊。”阿卓疑惑的摇摇头。
崔母走到厨房里,看到大变样的饭盒,愣了愣,“你做的?”
阿卓点点头。
崔母看着看起来精致很多的饭盒,心里有点堵,她当然知道因为自己老给孩子带剩饭去学校吃,孩子经常被人嘲笑,都是因为她没有能力……
87蓝色生死恋(二)
看到一边的鸡蛋框,之前的六个鸡蛋只剩下五个,这鸡蛋是准备做紫菜蛋花汤的,崔母皱起了眉问:“英雄,鸡蛋怎么少了一个?”然后看向阿卓的饭盒,没有发现鸡蛋的影子。
又看到锅里开过火还剩下些油渣的痕迹,崔母皱着眉,“崔英雄你又贪吃了是吗!”
阿卓眨了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崔母,“嗯,我吃了一个,不要生气了妈妈,我会帮忙做事的!我保证!”
崔母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把饭盒盖上塞到阿卓的手上,“诶诶,快点走吧,小心又迟到!”
“好,那我去上学了,妈妈再见!”阿卓笑了笑,拿着饭盒去卧室里翻出崔英雄的书包,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阿卓一边按照记忆里上学的路走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果然,这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看来这里一定是所谓的贫民区了。
走过一家的门口的时候,阿卓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英雄!等等!”一个留着板寸头,看起来傻头傻脑的男孩子从家里冲了出来,拉住阿卓说:“你今天这么早就去学校?”
阿卓眯起了眼睛,想起了这个男孩是崔英雄的朋友,平时跟着崔英雄一起打架闹事,是个忠心的跟班,“是哲旭啊,对啊,我去上学了。”
李哲旭惊奇的看了阿卓一眼,然后说:“那你等等我,我去拿书包,我们一起去上学。”
阿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李哲旭家外的墙边靠着,看着阴暗的天空,阿卓想着这个世界家里的状况,心中也阴暗起来,这个家不仅很穷,还因为当初崔英雄的爸爸住院,欠着高利贷钱,本来并不是很高的债务,因为还不起,这些年越滚越多,每个月崔母挣的钱,一大部分都要用来还债,可还的只够每个月的利息。
每个月都在还债,可债务反而一年比一年还高。
欠了高利贷,就好像进了死循环,按照崔母目前这种经济状况,估计一辈子都得背着这高利贷,永远也解脱不了……
“英雄别发呆了!走了!”李哲旭伸手在阿卓的肩膀上推了推。
阿卓回过神来,看到李哲旭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个面包,阿卓笑了笑,“好,走吧。”
一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李哲旭啃着面包,突然问阿卓,“英雄,你吃早饭了吗?”
阿卓愣了愣,好像是没有的样子……一直在忧心这个家贫穷的状态,都忘了吃早饭了。
李哲旭很是沉重的叹了口气,脸色纠结的打开书包拉链,拿出一个面包递给阿卓:“这个给你吃吧。”李哲旭看着面包的眼神还有些恋恋不舍。
阿卓看着李哲旭的表情,觉得有趣,摇摇头说:“不用了。”
谁知阿卓拒绝后,李哲旭的眼神却坚定起来,直接把面包塞到阿卓的手里,满脸义气的说:“拿着,我说给你你就拿着,快吃吧!”
“不要。”阿卓塞回给李哲旭,他知道李哲旭家里的状况也不好,和崔英雄一样是单亲家庭,李哲旭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贫穷的生活,在李哲旭很小的时候就跟李哲旭的爸爸离婚和一个有点小钱的男人走掉了。
李哲旭的爸爸没有钱后来也没有再娶到老婆,一个单身汉带着一个孩子,自然不会照顾孩子,而且李哲旭的父亲还要在渔场打工,平时都没有时间给李哲旭做饭,基本上每天都是给李哲旭一点钱,让李哲旭买面包吃,晚上则会带李哲旭去崔家的小饭馆吃饭。
李哲旭跟崔英雄关系要好,也是因为几乎天天在崔英雄家吃晚饭所以混熟了的缘故。
钱没有多少,李哲旭每天几乎都是买三个面包,早上一个,中午两个。而给了阿卓一个,李哲旭中午就只能吃一个面包了,男孩子哪里扛得住饿。
李哲旭皱起眉,“崔英雄,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兄弟怎么能看着兄弟饿肚子,你快吃吧!”又把面包塞到阿卓手上。
看着李哲旭认真坚持的表情,阿卓无奈的笑了笑,打开面包的袋子,“好吧,谢谢你了,中午你跟我一起吃我带的便当吧。”
李哲旭嫌弃的撅起了嘴巴,“算了吧,你妈妈能给你吃什么,又是昨天的剩饭剩菜吧。”
这小子……阿卓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不会说话啊,要是原来的崔英雄听到这话,一定会生气的和李哲旭打一架的!
阿卓默默的咬着面包,其实自己改进过的便当,虽然比较朴素,但是味道应该还不错的吧,毕竟都做了这么多辈子的饭了,阿卓对自己做饭的手艺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嗯,中午让李哲旭一起吃便当,他吃了就知道了。
以前崔英雄和李哲旭总是很晚才去学校,在路上又爱玩玩闹闹,所以总是迟到,而今天他们很早就出了门,路上也没怎么浪费时间,再加上男孩子体力好走路也快,阿卓居然在校门口赶上了先出门的妹妹崔芯爱。
只是,崔芯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几个女生把崔芯爱堵在校门口,不让崔芯爱进校门,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女生眼神嘲讽的看着崔芯爱身上破旧而且不合身的校服,嘲笑的说:“喂,崔芯爱,你怎么还是这么穷酸的样子啊。”
“对啊,今年又没有买校服啊,身上这件又是你妈妈从垃圾堆里捡回去的别人不要的校服吗?你们家真是一家子乞丐啊。”一个胖胖的女生抬手扯了扯崔芯爱身上的校服,小小年纪就说这种恶毒的话。
“对啊对啊,崔芯爱是捡别人破衣服的小乞丐,她妈妈就是大乞丐,不要脸,勾引别人的爸爸,臭不要脸的乞丐女人!”一个小眼睛的女生指着崔芯爱的鼻子这么说。
而被她们围着的崔芯爱,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握紧拳头,狠狠的咬着牙,一副努力压抑自己的样子。
不能生气,不要生气,不能在学校和人打架,老师会叫家长的,说不定还会开除她,要忍着,忍着……
崔芯爱的手握得死紧,甚至骨头都发出了声音。
可是心里好难过啊……崔芯爱心里被愤怒和绝望占满,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过这样的生活,穿别人丢掉的旧衣服,吃别人不吃的剩饭,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
突然崔芯爱眼前一暗,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做出了保护她的姿势,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护住。
崔芯爱惊讶的抬头,看到了哥哥崔英雄吓人的表情。
只是那吓人的表情并不是冲着她,而是对着那三个女生的。
“哥哥……”崔芯爱本来强忍着的委屈,在这一刻,有人保护自己的时候,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泪水奔腾出眼眶,崔芯爱声音哽咽,“哥哥……”
“芯爱别怕。”阿卓对怀里的小姑娘笑了笑,伸手帮小姑娘把落在眼角的泪擦掉,揉揉小姑娘的头发,“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
崔芯爱的眼睛一酸,眼泪掉得更凶了,扑在阿卓的怀里,把脑袋埋在阿卓的胸膛里,眼泪打湿了阿卓的衬衣。
阿卓一边温柔的拍着小姑娘的背安抚小姑娘,眼神却十分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三年级的女生,声音低沉包含怒意的说:“你们三个,刚刚在说什么?”
三个女生毕竟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阿卓可怕的眼神和表情吓得瑟瑟发抖,三个女生忍不住往同伴的身边靠近,紧贴在一起,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说得很起劲嘛,现在怎么不说了?”阿卓眼神冷冽的盯着那个高个子的女生,他自然能看出来,这三个女生中,就是这个女生领头的。
高个子女生身体抖了抖,却倔强的挺了挺胸膛,强自镇静的说:“怎么了,我们说了又怎么样,崔芯爱就是小乞丐,她妈妈就是贱女人!我说了,你想干什么!”
“呵呵。”阿卓冷笑一声,抬手在高个子女生的脖子后面快速的点了一下,冷眼看着高个子女生瞬间扭曲的脸。
高个子女生痛苦的哭喊:“啊!好痛啊!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痛死我了!啊……”
另外两个女生看着高个子女生的下场,害怕的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阿卓,直摇头,声音都变了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对不起……”
高个子女生看到朋友的表现,狠狠的瞪了一眼,却因为疼痛,很快又哭爹喊娘起来。
原来阿卓刚刚按了女生的一个穴道,那个穴道就算是成人都会感觉痛苦,更何况一个忍不了痛的小女生。
阿卓倒也不是想把9岁的小姑娘怎么样,他也不是那种以大欺小的人,只是要给这个女生一个教训,见女生痛得难忍了好一会了,又在那个穴道那里点了一下。
88蓝色生死恋(三)
高个子女生警惕的瞪着阿卓,不知道这个混蛋又要做什么,没想到被对方点了一下之后,却感觉到不疼了,高个子女生眼里还留着泪,愤恨的瞪着阿卓:“居然欺负比你小的女孩子,真是不要脸!”
“那你们三个人欺负我妹妹一个,你们要脸吗?”阿卓毫不在意对方的控诉,凉凉的说:“刚刚是给你们的警告,如果你们再欺负我妹妹的话,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的哦。”
阿卓笑眯眯的,眼睛弯弯的,却让人感觉心寒可怕,“一定会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极致的痛苦的哦!”
高个子女生抖了抖,另外两个女生更是害怕的哭了起来。
“欺负女孩子不要脸……”高个子女生愣了愣,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么一句话,干巴巴的说。
崔芯爱在阿卓怀里动了动,阿卓揉了揉崔芯爱的脑袋,然后看着三个女生说:“要脸?呵呵,我只知道,谁欺负我家的人,我就会加倍的给欺负回去,所以你们都要记住了哦,我可是会动手打女生的人啊,对不对啊芯爱?”
崔芯爱身体僵硬了,无奈又好笑的抬头看着自家的哥哥,这是什么好骄傲的事情吗!崔芯爱眼睛还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对自己家哥哥说:“哥!”
这边其实也就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那边被阿卓丢下的李哲旭拿着两个人的书包,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原来刚才在离校门还很远的地方,阿卓的眼神好耳朵也好,远远的就发现自家的小姑娘在被人欺负,于是把自己的书包往李哲旭怀里一扔,就跑着赶了过来。
李哲旭正好听到了阿卓对三个女生的威胁,一边喘着气,一边狗腿的站在阿卓的身边,开启了忠心耿耿的小弟模式,应声说:“对!我们才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是碍眼的就一个字,揍!”
胖胖的女生和小眼睛的女生大哭,转身落荒而逃,丢掉了大姐头。
从人多势众欺负别人,变得势单力薄被人欺负的高个子女生,倔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最终哼了一声,扭头走掉。
欺负自己的女生都走掉了,崔芯爱才发现自己居然抱着自家哥哥在校门口哭了,好丢脸啊,崔芯爱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肯看阿卓了。
阿卓看出崔芯爱害羞的小心思,笑了笑,没有戳破,最后揉了下崔芯爱的脑袋,“芯爱快去教室吧。”
“嗯。”崔芯爱点点头,低着头朝学校里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阿卓。
阿卓见到小姑娘扯出了一个笑容,“哥哥,谢谢你。”说完红着脸,飞快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崔芯爱回到教室里,之前欺负她的三个女生跟她是一个班的,崔芯爱经过她们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三个女生身体僵硬了一下。
崔芯爱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崔芯爱同桌的女生是个个子小小,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名字叫韩艺美。
韩艺美笑着和崔芯爱打招呼,“芯爱,你来了啊,早上好啊,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崔芯爱因为家里穷,学校很多同学都看不起她,而且崔芯爱成绩好,一直都是第一名,也有很多人因为这个嫉妒她,所以崔芯爱在学校里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
而同桌韩艺美,就是崔芯爱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
韩艺美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一点都没有有钱人家小孩的骄纵气,反而十分温柔腼腆,对人都很友好,而且因为自己不是很聪明,所以十分崇拜聪明的崔芯爱。
崔芯爱对韩艺美笑了笑,“艺美早上好,今天有点事所以比较晚。”
韩艺美点点头,“哦,这样啊,对了芯爱,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明天放学后去我家一起过生日,你能来吗?”韩艺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可爱,眼神期待的看着崔芯爱。
崔芯爱的笑容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为难,她很少被人邀请去过生日,但是她听同学们说过,被邀请过生日是要送礼物的……
而崔芯爱,根本没有一毛钱可以买礼物。
崔芯爱有些歉疚的看着韩艺美,“不好意思啊艺美,我可能没有时间去。”
“为什么啊?”韩艺美顿时失望的垮了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崔芯爱。
崔芯爱眼神暗了暗,“对不起……我……我要帮妈妈开店,晚上家里的店很忙。”
“啊……这样啊。”韩艺美毕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虽然失落,还是笑着安慰崔芯爱,“没关系的,芯爱,那我给你留着蛋糕,后天带来学校给你吃。”
虽然好朋友善解人意,可崔芯爱的心情却一点都好不起来,罕见的居然没有认真的听课,时不时的脑子里就开始发呆,还好崔芯爱发呆的时候也是看着黑板的,而且因为崔芯爱一向是个好学生,老师们都对崔芯爱很放心信任,都没有怀疑崔芯爱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走神。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大家都拿出带来的便当吃饭。
找麻烦三人组,由高个子女生带头,赶走了崔芯爱前面的同学,故意当着崔芯爱的面打开自己丰富的便当,然后笑着说:“崔芯爱同学,你今天吃什么呀?”
崔芯爱瞪了特意来为了嘲笑自己的高个子女生,丢了一句:“无聊。”
高个子女生气呼呼的瞪着崔芯爱,但是由于今天早上阿卓给她的阴影太大,终究还是不敢说什么,只好盯着崔芯爱的饭盒,准备用眼神嘲讽崔芯爱。
“芯爱……”韩艺美担心的看着崔芯爱,“芯爱你吃我的便当吧,我带了很多。”
“不用了,谢谢你艺美。”崔芯爱摇摇头,无视找麻烦三人组挑衅的目光,自顾的打开了自己的饭盒,心里有些莫名的骄傲,她这是哥哥给做的便当呢,看起来挺好吃的。
紫菜包饭,凉拌黄瓜,还有漂亮的太阳蛋,几根翠绿的青菜。
虽然和找麻烦三人组丰富的便当相比,崔芯爱的便当显得太素了,但是在阿卓的摆放下,十分的精致漂亮。
高个子女生不相信的瞪起了眼睛,崔芯爱为什么不是吃剩饭了?
“好漂亮啊。”韩艺美看着崔芯爱的便当,眼睛亮了亮,“芯爱,是你妈妈给你做的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是我哥哥给我做的。”崔芯爱眼神难掩骄傲的说,然后想了想,说:“艺美你想吃吗?我们可以一起吃。”
因为以前,艺美经常和崔芯爱分享食物,而崔芯爱从来没有办法回报,所以这次看着哥哥做得不错的便当,崔芯爱便起了报答一下艺美的心思。
“可以吗?”韩艺美高兴的笑了笑。
“嗯。”崔芯爱点点头,夹起一个紫菜包饭到韩艺美的便当盒里,想了想,又把太阳蛋分成两半,给了一半给韩艺美。
韩艺美笑眯眯的把自己便当盒里的菜和肉也拨给一些到崔芯爱的饭盒里,然后夹起太阳蛋咬了一口。
“好好吃诶!”韩艺美惊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崔芯爱,“芯爱,你哥哥做的太阳蛋好好吃啊。”说完韩艺美眯着眼睛满足的继续吃。
崔芯爱高兴的笑了笑,也夹起自己的那块,外面的皮被油煎得酥脆,里面的蛋嫩嫩滑滑的,还有恰到好处的咸味……原来哥哥做太阳蛋这么好吃啊,崔芯爱眯着眼睛对韩艺美笑了笑。
“穷酸!吃个鸡蛋都这么高兴!”被忽略了的高个子女生瞪了崔芯爱和韩艺美一眼,不高兴的起身走掉了。
崔芯爱看都不看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而阿卓那边,李哲旭啃完了自己的面包,肚子依然很饿,阿卓笑了笑,打开自己的饭盒,“一起吃吧。”
李哲旭惊奇的看着阿卓的饭盒,“诶,你妈妈居然给你做这么好的午饭了?”
阿卓拿着一个紫菜包饭,塞到李哲旭的嘴巴里,“吃你的。”
其实他不喜欢听别人说崔母的坏话,虽然崔母没有给儿女富裕的生活,但是阿卓能看出来,崔母是真心爱自己的孩子的,就算是给孩子吃剩饭,但是好的剩饭都是给孩子的,崔母自己吃的是更差更糟糕的。
只要她是爱孩子的母亲,阿卓便尊敬她。
晚上放学,阿卓他们因为是高年级,又是毕业班,所以经常被老师拖堂留课。
放学的铃声已经响了好几分钟了,数学老师还在讲着昨天做的试卷,阿卓手撑着下巴看着黑板,而身边的李哲旭则是急不可耐的扭动着身体,眼神朝着教室外张望。
突然李哲旭推了推阿卓,小声的说:“诶,英雄,你妹妹在外面诶。”
阿卓眨了下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背着书包站在窗边的崔芯爱,崔芯爱的眼神正在教室里几十个学生中搜寻自己的哥哥。
阿卓看着小姑娘四处寻找的模样,趁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那会,笑着扬起了手摇了摇,崔芯爱果然注意到了阿卓。
阿卓对崔芯爱笑了笑,用口型对崔芯爱说:“怎么不回家?”
结果被转过身来的数学老师抓到现行,“崔英雄同学,你在说什么?”
89蓝色生死恋(四)
阿卓的手僵住,尴尬的收回手。
数学老师狠狠的瞪了阿卓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对学生们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布置的作业明天早上都要交过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学生们立刻声音整齐的回答着。
“下课。”数学老师收起自己的教材。
“起立!”有点小胖的班长立刻大声的喊。
“老师再见!”学生们一起站了起来,鞠躬。
看到数学老师走掉了,李哲旭往椅子上一瘫,“吓死我了,还以为老师又要惩罚你了。”
阿卓笑了笑,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快点,走了。”
阿卓说完先就朝教室外走去,李哲旭叹口气,也开始收拾东西。
“芯爱。”阿卓走到崔芯爱的身边,笑着问:“怎么还没有回家?有事吗?”
崔芯爱捏着自己的手指,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躲开,“我……我等哥哥一起回家。”
阿卓笑着揉揉崔芯爱的脑袋,李哲旭也背着书包出来了,阿卓三人一起下楼,正巧在一楼碰到了做完值日倒垃圾回来的韩艺美,韩艺美笑着喊:“芯爱,你还没有回家啊?”
“嗯,艺美。”崔芯爱点点头,主动拉着阿卓的手说:“我跟哥哥一起回去。”
“这就是你哥哥啊。”韩艺美眼睛亮了亮,“你好,我是芯爱的好朋友,我叫韩艺美。”
“你好,我叫崔英雄。”阿卓笑了笑,妹妹的朋友啊,真好,他本来还担心芯爱在学校被人欺负交不到朋友呢。
“英雄哥。”韩艺美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你做的饭真好吃!”
阿卓囧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自家的小姑娘,崔芯爱的脸红了红,小声的说:“中午我和艺美一起吃饭的,我请艺美吃了哥哥做的便当。”
“这样啊。”阿卓笑着点点头,“芯爱的好朋友,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家里玩,我给你们做饭。”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韩艺美顿时期待的看着崔芯爱,她很想去好朋友家里玩啊,只是芯爱一直没有邀请她,她知道芯爱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所以也不敢自作主张的跑去芯爱家里,所以只有在学校里才能和芯爱一起玩。
崔芯爱有些为难的看向自家的哥哥,她们家那种样子,怎么好招待朋友啊。
阿卓揉揉自家小姑娘的脑袋,眼神郑重的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芯爱,我相信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你的家境而和你疏远的。”
崔芯爱愣了愣,看向好朋友韩艺美,看到韩艺美小心翼翼的表情,崔芯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半响崔芯爱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嗯!艺美,放假的时候,去我家里玩吧!”
韩艺美立刻露出高兴的笑容,扑过来抱着崔芯爱,“太好了芯爱!我真高兴!”而后,韩艺美又有点失落的说:“我也想请芯爱你去我家里玩啊,要是明天芯爱你可以来就好了,芯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好想和芯爱你一起过生日……”
“艺美你明天过生日啊?”阿卓眼神了然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姑娘,看到小姑娘有些黯然的眼神,阿卓摸摸小姑娘的脑袋,一边对韩艺美说:“那当然要去咯,放心,明天芯爱会去陪你过生日的,对不对啊芯爱?”
“啊……”崔芯爱低下了头,有点委屈。
和韩艺美告别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崔芯爱一直心不在焉,李哲旭倒是叽叽喳喳的一直在说话,不过只有阿卓偶尔答应一句,难得李哲旭居然一个说半天都不腻味。
李哲旭的家先到了,李哲旭跟阿卓挥挥手进了家门,阿卓和崔芯爱继续往自己家里走去。
“芯爱,是在为艺美的生日苦恼吗?”只有她们两个人了,阿卓才开口问崔芯爱。
崔芯爱抬起脸看了一眼阿卓,果然是满脸的纠结,“哥哥,我没有钱给艺美买礼物……”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才拒绝去?”阿卓眼神温柔的看着小姑娘,“不管这个,其实你是想去的对吗?”
崔芯爱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然后声音闷闷的说:“可是没有礼物,会被别人笑话的。”
“芯爱想去就行了。”阿卓笑着对崔芯爱说:“我们没有钱买礼物,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做啊,这样不是更能够表达心意吗?”
“自己做?”崔芯爱愣了愣,“自己可以做什么……”
“嗯……”阿卓眯着眼睛,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崔芯爱关切的看到阿卓认真的表情,眼里忍不住有一点期待。
阿卓想到他们家附近靠近海边,李哲旭的父亲就是在海边的渔场工作,海边应该会有很多贝壳,有贝壳的话,可以做一个贝壳风铃……
阿卓摸摸崔芯爱的脑袋,笑着说:“芯爱,我想到了!”
“什么?什么?”崔芯爱有点激动的看着阿卓。
“我们可以做一个风铃啊,我记得家里好像有一些小铃铛,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回来就可以了。”阿卓笑着问崔芯爱,“你觉得怎么样?”
“贝壳风铃……”崔芯爱眨了眨眼睛,为难的说:“可是我不会做啊。”
“哥哥会啊。”阿卓自信的说:“相信我,一定会做出很漂亮的礼物来的!”
崔芯爱的眼神有些怀疑,做手工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较会,她的哥哥真的能行吗?
回到家里的时候,崔母正在忙碌,又要做饭,又要招呼客人,还有负责端菜收钱……忙碌得一塌糊涂。
阿卓和崔芯爱连忙放下书包就去帮忙,阿卓让崔芯爱负责比较轻松的收钱和点菜,自己则做起了跑腿的,在厨房和外面跑来跑去,端菜,收拾桌子,洗碗……
等忙碌的时间段过去,小饭馆里恢复安静,崔家三口才开始张罗自己的晚饭,崔母又准备把客人剩下的饭菜热了当做晚饭,崔芯爱有些不开心的低下了头。
阿卓想了想,还是拦住了崔母,“妈妈,我觉得以后我们家还是不要吃剩饭了吧。”
崔母僵了僵,然后有些怒气的说:“不想吃剩饭想吃什么?我们家里这么穷,还能吃什么,不让你们饿肚子就不错了,你妈妈我没有本事,供不起你好吃好喝的,每个月要还那么多债,不省一点怎么能还债!”
“算了,哥哥。”崔芯爱拉了拉阿卓的袖子。
阿卓安抚的看了一眼崔芯爱,然后站起来说:“妈妈,这样不卫生啊,客人来来往往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我们家都是小孩子和女人,每天都吃这些不知道什么人的剩饭,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崔母愣了愣,她以为儿子是因为剩饭不好吃之类的原因才说以后不要吃剩饭了,她当时的感觉是孩子们太不懂事了,可这会听到阿卓的解释,崔母本想反驳说不会有这种事的。
可是,前些天,曾经是饭馆常客的一个男人,因为生了重病住院了。
听说好像就是传染病。
他们家住在贫民区,卫生条件不好,身体有病的人并不少见,平时来店里吃饭的人,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病……
崔母沉默了半响,把那些剩饭剩菜倒进了潲水桶里。
崔芯爱的眼睛亮了亮,佩服的看着阿卓,哥哥真厉害啊,终于可以不吃剩饭了!
崔母重新洗了菜准备做饭,表情不是很好,虽然因为阿卓的话产生了担心所以把剩饭倒掉了,可是崔母还是很舍不得的。
阿卓拍拍崔芯爱,崔芯爱了然的点点头,兄妹两个一起去厨房,“妈妈,我们帮你。”
晚上吃着新鲜的饭菜,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只是普通至极的清炒青菜而已,可崔芯爱却觉得十分的满足了。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帮忙挣钱的。”阿卓见崔母闷着脸只吃饭不夹菜,给崔母夹了菜,笑着说。
“你才几岁能怎么挣钱。”崔母虽然这么说,但是因为儿子的话,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家不会一直穷下去的,妈妈你放心吧,我会芯爱都会努力,让妈妈你过上好日子的,对不对啊芯爱?”阿卓满脸的自信,仿佛这真的很容易做到一般。
“嗯!”崔芯爱认真的点头,“我会挣很多钱的!我会买一栋大房子,让妈妈过好日子!”
崔母被一对儿女的话,弄得心中好笑,难得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自从丈夫去世,留她独自抚养两个孩子,还要还一大笔债务,崔母被生活的艰难几乎压垮,只是为了年幼的儿女还在强撑着,这么些年,崔母都很少笑过了……
吃完饭,崔芯爱乖巧的去洗碗,阿卓帮着崔母收拾打扫店里,等一切弄完,崔芯爱眼睛亮亮的看着阿卓,“哥哥。”
“嗯,我知道。”阿卓对崔芯爱点点头,然后对崔母说:“妈妈,我和芯爱出去了。”
“去哪里?”崔母随便问了一句,“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就是去海边走走,我们会早点回来的。”阿卓牵着崔芯爱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空桶,一起出了门。
90蓝色生死恋(五)
“哇!哥哥,骑慢一点!慢一点啊!”
“哈哈,哈哈……”
“好玩吗恩熙?”
“嗯,好玩!”
还没走到海滩,阿卓和崔芯爱就听到了海风吹来的声音,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还有一对兄妹开心的笑声。
“哥哥,好像有人诶。”崔芯爱抬头看了一眼阿卓。
“嗯,没关系,我们捡自己的贝壳就好了。”阿卓并没有在意。
阿卓和崔芯爱一起走到了海边,看到了在沙滩上骑自行车的一对兄妹,男孩长得斯文俊秀,看起来年纪和阿卓差不多大,女孩子皮肤白白的,一双大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娇俏可爱,和崔芯爱一般大的样子。
论五官长相,那个女孩只能算是清秀,而崔芯爱的五官精致,一副美人胚子的长相。可那个女孩皮肤白净,脸色红润,长着肉肉的娃娃脸,而崔芯爱因为营养不良,脸色发黄,气色缺输了崔芯爱一筹不止。
而且,看着自己身上不合身的破旧校服,崔芯爱难掩羡慕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身上漂亮的白色公主裙。
阿卓自然发现了崔芯爱艳羡的眼神,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都是爱漂亮的小姑娘,别人家的小姑娘有漂亮的公主裙,而自己家的小姑娘,甚至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穿过……
阿卓揉揉崔芯爱的脑袋,“芯爱过生日的时候,哥哥送芯爱一条新裙子好不好?”
“真的吗?”崔芯爱眼神难掩惊喜,“可以吗?”不过又很快失落的低下头,“家里没有钱买新衣服……”
阿卓揉着崔芯爱的脑袋,温柔的笑着说:“要相信哥哥啊。”
崔芯爱眼神疑惑的看了阿卓一会,然后露出笑容说:“好,我相信哥哥!”
阿卓笑了起来,“那么,现在我们开始捡贝壳吧。”
“嗯!”崔芯爱开心的点头。
阿卓带着崔芯爱在一个高处的石头上脱了鞋子,然后光着脚踩着沙子,在沙滩上搜寻漂亮的贝壳。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渐暗。
不远处的那对兄妹停止了在沙滩上骑自行车的行为,男孩累得有点喘气,女孩懂事体贴的帮哥哥扇风,然后发现了蹲在不远处捡贝壳的阿卓和崔芯爱,女孩惊奇的看着阿卓和崔芯爱,问自己的哥哥:“哥哥,他们在玩什么啊?”
“好像是在捡贝壳吧。”男孩看了一会,不在意的回答,然后说:“恩熙,我们回家吧。”
却不想,女孩子十分开心的向阿卓和崔芯爱的方向跑去,男孩懊恼的跟在后面,喊着妹妹:“恩熙,你慢一点,小心摔跤了。”
“你们好!你们是在捡贝壳吗?”女孩子跑动过后,脸更是红扑扑的,看着十分可爱。
崔芯爱看了女孩子一眼,有些拘谨的说:“是啊。”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女孩子笑着蹲在崔芯爱的身边,也伸手在沙子里翻找起贝壳。
“恩熙,不要捡了,会把手弄脏的。”跟在后面的男孩子制止住女孩子的手,把女孩子拉起来,“我们该回家了,妈妈会担心的。”
女孩子有点不开心的撅了撅嘴巴,撒娇的说:“可是我也想玩捡贝壳啊,哥哥,我们晚一点再回家嘛。”
“看,手弄得脏死了,弄成小花猫回家会被妈妈批评的。”男孩子帮女孩子拍打掉手上的沙土,一边笑着打趣自己的妹妹。
“哼。”崔芯爱瞪了一眼男孩,眼神里满是嫌弃,“娇气的大少爷。”
“你说什么!”男孩子气结,瞪着眼睛看着崔芯爱。
崔芯爱撅了撅嘴巴,懒得搭理男孩子,扭头专心的寻找漂亮的贝壳。
女孩子立刻拉住生气了的哥哥,“哥哥,不要……我们回家吧。”
男孩子看到女孩子担心的眼神,心里一软,握着妹妹的手,点点头,然后看向阿卓说:“她是你妹妹吗?”
阿卓抬头看了一眼男孩,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罢了,就算是……他也懒得搭理。
“既然你是她哥哥,身为哥哥,教导妹妹是哥哥的职责,你妹妹这么没有礼貌,你应该好好的管教她。”男孩子被阿卓眼神中的不屑一顾气到,瞪着阿卓,理直气壮的说。
“呵……”阿卓有些无语的轻笑一声,看向眼神有些忐忑的崔芯爱,对崔芯爱安抚的笑了笑,然后看着那个男孩子说:“我妹妹说错话了吗?我觉得她没说错啊。”
“你……”男孩子气结,瞪着阿卓正在思考要怎么说。
结果阿卓抬手把一个贝壳放到眼前,眼神专注的看着那个贝壳,仿佛那是一件美丽至极的珍宝,笑眯眯的说:“你觉得贝壳很脏?”
男孩子愣了愣,半响有些结巴的说:“当……当然啊,上面都是沙子和泥巴,很脏啊。”
“可是,我觉得它比你干净多了呢。”阿卓凉凉的看了男孩子一眼,把贝壳丢回小桶子里,“不要当着别人的面看不起别人做的事,相比之下没有礼貌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男孩子听到阿卓的第一句话的时候,气得脸都红了,若不是被妹妹拉住,恨不得要跟阿卓打架了,可是听到阿卓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却愣住,僵在原地。
“就是。”崔芯爱对男孩子皱了皱鼻子,“爱干净的大少爷,快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吧。”
阿卓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已经装了小半桶的贝壳,站了起身,把崔芯爱也拉起来,“芯爱,可以了,我们回家吧。”
说完,阿卓和崔芯爱手牵着手,不再搭理还愣在一边的那对兄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阿卓和崔芯爱越来越远的背影,男孩子咬了咬唇,声音很低很轻的说了一句:“难道真的是我不对吗……”
“哥哥,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哥哥的话,女孩子疑惑的仰着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没事,我们也回家吧。”男孩子摇摇头,闷闷的拉着女孩子的手,走到自行车边,扶着女孩子坐上后座,然后骑着自行车带女孩子回家。
回家的路上,阿卓一手提着装着贝壳的小桶,一手牵着脸色红红满眼期待的崔芯爱,太阳落山时,夕阳的照射下,把兄妹两贴在一起的影子照得很长很长。
“哥哥,我们捡到了这么多的贝壳诶,能做出漂亮的风铃吗?”崔芯爱嘴角弯弯的,一副期待的样子侧仰着头看着自家的哥哥。
“当然,一定会做得很漂亮的。”阿卓十分自信的对小姑娘许诺着。
“那……艺美她会喜欢吗?”崔芯爱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我第一次要给别人送礼物呢!”
“肯定会喜欢的。”阿卓点点头,然后故意哀怨的看着自家的小姑娘,“可是,我都没有收过芯爱的礼物啊,芯爱第一次送别人礼物,居然不是送给哥哥,哥哥好伤心啊。”
“啊……”崔芯爱的脸皱起来,把哥哥的话当了成,紧张的看着哥哥,“哥哥……我……”
“呵呵。”阿卓看着崔芯爱纠结到一起的脸,笑了出来,“哥哥逗你玩的。”
崔芯爱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崔芯爱没有和阿卓牵着的那只手握成了拳,一脸认真的说:“我会送哥哥礼物的,而且会靠自己的能力!”
阿卓眼睛眨了眨,看着自家小姑娘满脸的认真,心里涌起一股笑意,因为手都没有空着,没法揉小姑娘的脑袋,只能笑了笑说:“好啊,我期待着。”
走到了能看到家门的地方,天已经黑了下来,崔母站在门边,向外张望着,眼神搜寻着自家孩子的踪影,看到了阿卓牵着崔芯爱的身影出现在街头,崔母眼神安定下来。
等阿卓和崔芯爱走到家门口,崔母冷着脸问:“怎么天黑了才回来,这么晚,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阿卓和崔芯爱对视一眼,偷偷笑了笑,阿卓说:“妈妈,我们怎么会有事,难道我们这么大了还会迷路吗?”
“对啊,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崔芯爱一本正经的说。
阿卓和崔芯爱一起走进家门,阿卓拎着小桶去厨房接水清洗贝壳,崔芯爱十分开心的跳到崔母身边,“妈妈,家里的铃铛在哪里?”
“要铃铛做什么?”崔母嘴上这么问着,却一边起身走进卧室,去柜子里翻找。
“我和哥哥捡了好多贝壳,我们要做贝壳风铃。”崔芯爱笑着跟在崔母身后。
“贝壳风铃?”崔母手上翻找的动作不停,“做它干什么?”
“要送给朋友的生日礼物,明天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生日。”崔芯爱想到,她居然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眼里有点兴奋和期待,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朋友的生日会呢。
崔母刚好找到了铃铛,听到崔芯爱的话,手顿了顿,“你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