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学校走出，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回头望向破败不堪的教学楼，这里，曾经承载了数以万计学生们的回忆。
……
“凯德，你偏科有些太严重了。数学老师能把你吹上天，见谁都说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天才；其他科老师可没一个喜欢你的。这才初中，你看的这什么书？”
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将在语文课上没收凯德的书扔在了桌子上，黄色封面上赫然写着《微积分》三个大字。班主任看着这本书都有些发憷，毕竟，这是她曾经的噩梦……
“老师我错了。”少年的凯德捋着自己那一头漂亮的金发，认错态度诚恳且端正。
“我以后再也不再语文课上看《微积分》了。”凯德抬头，稚嫩的双眼盯着老师，虽然还小，但是阳光下的小脸蛋，已经颇具英气了。
班主任很无奈的看着凯德，这孩子说话一定是算数的，只不过这样的文字游戏凯德和他玩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他的原话是“再也不再语文课上看《概率论》了”......
对于这样的孩子，班主任除了无奈别无他法，也许是凯德漂亮的小脸蛋给他加分了吧，老师又一次饶过了他。正当凯德拿着书转身要离去时，又被老师喊住了。
“这是上次你求数学老师给你报名的数学竞赛奖状和奖杯。”班主任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红底金边的奖状，以及一个金色的小人样的奖杯，她犹记得数学老师拿着这个奖杯时激动的声音。
“这……这是国家级高中竞赛一等奖啊，这都可以保送了……”
班主任看这眼前这个数学天才接过奖状，小心翼翼地用最大的地理书将奖状夹好，不让它有一丝褶皱，把奖杯放在书的一侧。做完这一切，他冲着老师甜甜的一笑。
“可能这就是我们与天才的区别吧……”班主任这样想着，目送凯德离开了办公室。
……
“想什么呢？看着教学楼发呆。”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凯德从记忆中拉回到现实，他扭头看去，那一身松松垮垮的西服和骚气的粉红色领带映入眼帘。
“奇怪啊。”凯德转身上下打量着BOSS问道，“您这算是下基层体恤百姓生活吗？”
BOSS的脸皮有城墙那般厚度，他丝毫不在意凯德的嘲讽，走进后随意地说道，“算是微服私访吧……”
“你来干什么？”凯德不想和面前这个男人扯皮，因为赢了是浪费时间，输了你就会对自己的价值观陷入深深的质疑……
“该不会是以为我对付不来这么两个小灵体吧，又或者是你觉得给我的情报有误，心生愧疚想来带我出去搓一顿？”凯德不怀好意地看向BOSS，这个家伙给他的情报中只是提及了张老师这一股的存在，并未告知还有另一个灵体。
“我怎么会质疑你的实力呢？”BOSS笑着开口道，“只是猜到某人肯定会大发善心选择用超度这种费时费力的方式送走张老师，你现在还剩下几成灵力呢凯德？不到两成吧。”
“那我谢谢老板体谅了。”凯德有意避开BOSS的话题道，“说吧，我们去哪儿搓一顿。”
“搓一顿也不是不行。”BOSS靠在凯德身边，就像是怕他下一秒会体力不支摔倒一样，“从你工资里扣。”
“黑心老板……”
二人结伴走出了校园，并没有选择打车，BOSS领着凯德一路向城北走去。步行了约有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公交站台。
“我就知道……”凯德瞪着死鱼眼看向BOSS，“你这是要榨干员工的剩余价值啊。”
“难得出来一趟不是。”BOSS面对凯德正义的凝视，面不改色心不跳道，“这不还有两成灵力嘛，够用，够用了。”
面对此情此景，凯德也懒得再与BOSS争论，只是坐在站台配备的长椅上，调息恢复着自己的灵力。
BOSS的嘴，骗人的鬼。他说两成灵力够用，那么接下来，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战。
不知道是位置偏远，还是天色太晚的缘故，二人等车的这十分钟内，竟然没有一个行人路过。
“来了。”BOSS开口提醒凯德到，凯德睁开双眼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
“四十四路公交车”
公交车停靠在了凯德和BOSS所在的站台，司机一言不发，在座的乘客面部都有些呆滞。大家好像都不着急回家一般，静等着凯德和BOSS上车。
“是这个正常人都不会上这辆车的好嘛！”凯德无奈地吐槽BOSS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这种小道消息啊！”
“走啦，走啦。”BOSS拉着凯德站到了公交车上，向自动售票机内投入了两张一元纸币道，“这就不从你工资里扣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BOSS拉着凯德乘上了这辆目测十分诡异的车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迫不及待的问凯德道，
“递归看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了？”
凯德闭上双眼，调动起灵能力，再睁开眼时，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
无数条数不清的线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在凯德眼中盘根错节。早已习惯了眼前这正常人看到会疯掉的场景，凯德意念微动，一点点将眼前的线抽丝剥茧。
这，就是递归。
半晌，凯德眼睑闭合，理清楚了思路后，再次睁开双眸，眼前的世界又恢复成了原样。
“问题在司机。”凯德向BOSS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有些虚脱地靠在椅背上，虽然没有喘着粗气，但是足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疲惫。
“行，接下来就交给我了。”BOSS拍了拍凯德的肩膀，示意他坐着别动，自己则上前坐到距离司机最近的座位上，假意攀谈了起来。
前方，公交车到站，凯德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余光扫过窗外，看见了一抹倩影。
她脚踩高跟鞋，黑色的长袜越过膝盖直到大腿与红色的方格裙搭配出了美丽的绝对领域，白色的半袖短衫承托出她容颜的清丽，乌黑的秀发散搭在肩膀上被前后分割，额前两缕青丝顺着脸庞滑下，脖颈后的头发上左右各扎着一个蝴蝶结。
骗人的吧，凯德心中暗道，这放到动漫里都可以当女主角的颜值，怎么会出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