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皇宫中此时也是炸了锅。
一群群的御医呜呜泱泱的挤在高贵妃的坤宜宫院子里。
短暂清醒过来的大公主早已又再次昏睡过去,脸上之前被简单处理过,此时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当高贵妃听说大公主被毁容时她正在御花园享受一众嫔妃的阿谀奉承,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难以置信。
不论是她还是她的母族,如今可谓都是如日中天,五皇子也是众位皇子当中较为出众的,深受帝王宠爱,她实在没想到有谁胆敢对大公主下此毒手。
当她气势汹汹赶回坤宜宫时,大公主已经被放在了她寝宫的床榻之上,五皇子也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本来一腔的怒火当看到床上那个满脸血迹的大公主时,高贵妃只剩下了满心的惊慌。
“回禀贵妃娘娘,公主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想要恢复原貌恐怕难上加难,微臣只能尽力减轻公主的痛苦。
公主的昏迷则是受了惊吓与失血过多的缘故,待臣开个药方给公主调理一番倒也无碍。
跪在床榻前的太医小心翼翼的看着高贵妃说道,毕竟眼前这个华贵的女人可是宫中如日中天的宠妃,他这个院判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高贵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半晌后她冷声说道:“吴院判,本宫一直以来最为倚重的太医就是你,想必本宫的性子你也清楚,你给句实话,公主的脸到底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大胆的说,无论如何,本宫都恕你无罪。”
吴院判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位贵妃娘娘的性子,最是不喜旁人糊弄,他也只能照实说。
“贵妃娘娘,大公主伤的实在太过严重了,不仅仅是伤了面皮这么简单,内里也皆被破坏,就算是用最好的药也难以恢复往日容貌了。
也可能是微臣学艺不精,医术还不到家,以微臣的能力属实做不到。不过娘娘也不必灰心,或许民间有能人可医治。”
高贵妃岂能听不出吴院判是在安慰她,堂堂的太医院院判都治不好,民间又哪来的能人可医治。
高贵妃挥了挥手,吴院判恭敬的退了下去。
高贵妃身旁的容嬷嬷对着屋内的其他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也低着头退出了寝宫,此刻寝宫之内只有高贵妃,五皇子,容嬷嬷以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大公主。
看着如同睡着一般平静的大公主,高贵妃眼中的寒芒逐渐聚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是冲着五皇子景铎问的,她从回坤宜宫开始就一直在听这群御医的诊断,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都没来得及询问。
“今日皇妹与云家大小姐一同去法华寺上香,在寺庙山脚下的茶馆里歇息时被人下了药,等儿臣赶到时就已经是这幅景象了。事情还在调查当中。”
尽管五皇子如今深受帝皇的宠爱,势力也是节节攀升,但面对高贵妃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因为他明白,自己能有如今的一切,多半都是靠自己的母妃与外祖家的强势。
“云家大小姐?将军府的那個?”
五皇子恭敬说道:“正是。”
高贵妃眯起双眼,她一开始被大公主毁容这件事乱了心,此刻冷静了下来,自然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这件事欢宜跟本宫说起过,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本该毁容的是那个丫头才对,为何现在会是欢宜?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五皇子也怀疑过云瑶,可却实在找不出证据,如今听高贵妃的意思也是对其有所怀疑,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云大小姐倒是无恙,只是也中了迷药昏了过去,儿臣当时对她也有所怀疑,让身边懂药理的人查探过了,她确实也是中了迷药,并非装的。
而且据肖嬷嬷所言,那群凶手确实是欢宜之前寻的那些人。”
高贵妃走冷声问道:“知道了是谁干的直接抓人不就行了,凶手还没有抓获吗?”
五皇子也是有些无奈的道:“儿臣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可那群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儿臣已经加派人手,定会早日将凶手抓获。
儿臣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认错了人,将欢宜认作了云瑶?”
高贵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思起来,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会,欢宜虽说平日里算不得有多少城府,可这样简单的错误是不会犯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而且那群人莫名的消失也不符合常理,背后一定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翻云覆雨。
就怕幕后的人不单单是要对付欢宜。欢宜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只有脸被割了无数刀,就好像那人早就知道欢宜要对云瑶动手一样。这多少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
这就有意思了,欢宜打算毁掉云瑶容貌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知晓?”
五皇子也皱眉思索起来,这件事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也就只有帮他们做事的手下清楚,难道这些人里有奸细不成?
“母妃是怀疑有奸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马上派人去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肖嬷嬷护主不力,杖责四十大板。先留她一条贱命,等欢宜醒来后让她自行处理。
还有那个云瑶,本宫总感觉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你也查…”
话说到一半,高贵妃突然改了主意,她接着说道:“云瑶由本宫亲自查问,容嬷嬷,明日一早你拿本宫的令牌去云家,就说大公主受伤极重,本宫爱女心切,想邀云大小姐进宫一叙当时情形。”
“是,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