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
苏文华心疼地看着苏阮阮，“别跟孩子说这些了。”
苏锦没有理他，而是伸手将阮软抱紧怀里，“阮阮，小姑相信你是最聪明的，阮阮自己来判断好不好？”
苏阮阮咬着牙，猛地将她推开，“你是坏人！我不信你！”
“阮阮……”
苏锦叹了口气，“白慧天天打你，你难道就不怨她吗？”
“妈妈打我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只要我乖乖听话，妈妈就不会打我！”
苏建业皱着眉开口道，“小姑，你与她说这些她是听不进去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斯德哥尔摩效应，我觉得阮软现在的状态跟斯德哥尔摩效应有点像。”
苏锦看着苏阮阮，再次开口，“阮阮，是爸爸跟小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阮阮只喜欢妈妈？”
“只有妈妈对我好！只有妈妈会夸我！只有妈妈会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教导我！”
苏阮阮大概是被白慧洗脑太严重了，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妈妈。
苏文华眼神黯淡了些，他看着站在那里，十分倔强的苏阮阮，疲惫、无力、愧疚，齐齐涌上心头。
若是他早一点发现异常，阮阮也不会受这么多哭，更不会被养成现在的性子。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只能尽量对苏阮阮好一点，将她的性子掰回来。
相比于苏家其他人，苏锦更快地接受了这个不怎么讨喜的苏阮阮，或许是作为母亲本能的怜惜，她甚至没办法对这个并不算乖巧的孩子产生厌恶。
苏文华看着在苏锦的安慰下情绪慢慢缓和的苏阮阮，慢慢走进，向着她伸出了手，“阮阮，以后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可以原谅爸爸以前对你的忽视吗？”
苏阮阮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她虽然一直想要亲近苏文华，但是苏文华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直是一个严父的形象，让她心里总是有几分害怕的。
苏锦暗自甩了苏文华一个白眼，“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我是阮阮父亲，我……”
“等你想好怎么对待阮阮之后再来说这话吧。”
苏锦伸手牵住苏阮阮的手，“阮阮，小姑带你去找小鲤姐姐玩好不好？”
苏阮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下意识地开口，“我才不要跟她一起玩，她太傻了！”
苏文华脸色一变，刚要开口便被苏锦狠狠瞪了回去。
“可是小鲤一直跟我说她很喜欢你呢。”
苏锦语气温柔，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小鲤一直跟我夸你，说你特别可爱，是她最喜欢的妹妹。”
苏阮阮哼了一声，“她夸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她。”
苏文华皱着眉，面上的不满越来越明显，若不是被苏秋拉着，只怕已经要开口斥责了。
苏锦轻叹了口气，“但是你好好跟小鲤相处，小鲤才会一直喜欢你呀。难道阮阮不想被更多人喜欢吗？”
苏阮阮似乎有过一瞬间的犹豫，随后便冷着脸道，“我只要妈妈喜欢我就够了！”
苏文华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一痛，眼泪先一步落下。
苏锦敏锐地察觉到苏阮阮刚刚的犹豫，继续柔声道，“可是你还有爷爷还有爸爸，还有大伯，小姑跟你的哥哥姐姐们，难道阮阮不希望我们都喜欢你吗？”
苏秋听到这话，连忙拽着苏黎昕走上前去，“阮阮不喜欢你黎昕哥哥吗？阮阮如果乖乖的，你黎昕哥哥就会喜欢你，不光给你签名，还会跟你一起玩游戏，还会给你准备礼物，阮阮不想要黎昕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苏阮阮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苏黎昕，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也不用你们喜欢！”
“没有讨厌。”
苏黎昕的突然开口让众人吃了一惊，毕竟刚刚他对苏阮阮的态度一直是有些不耐烦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苏黎昕神色认真地看着阮软，眼神闪烁了几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弯腰将苏阮阮抱了起来。
“我带她出去玩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回来。”
苏阮阮被苏黎昕抱着，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硬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为什么……”
听着小丫头磕磕绊绊的声音，苏黎昕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说实话，刚刚看到苏阮阮那副样子的时候他确实很不喜，但是当他想起之前父亲给他看过的那个视频，又没办法讨厌起来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第二人格”表现出来的乐观让他忘记了苏阮阮的遭遇，以至于他刚刚都忘了，苏阮阮曾经也是个想要乖巧讨人喜欢的孩子。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晚宴，你把酒瓶摔碎之后，一脸害怕地站在那里？”
苏黎昕的声音很轻，轻到苏阮阮几乎要听不清了。
“记得。”
苏阮阮突然有些紧张。
她确实很喜欢苏黎昕，但不是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只是喜欢他身上笼罩的那一层光环。
她是苏黎昕的妹妹。
苏阮阮想让幼儿园中所有的小孩都知道这一点，这样她就会被他们拥戴，而不是疏远。
“其实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把我的签名给其他小朋友是吗？”
苏黎昕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却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
他看着被他吓了一跳的苏阮阮，继续开口，“你一直都想跟他们做朋友是不是？我可以帮你，你相不相信我？”
苏阮阮下意识地抓紧了手边的衣服，将苏黎昕的白色衬衣抓出了几道褶皱。
苏黎昕给出的诱惑很大，但是她想要的却不止如此。
“我才不要跟他们做朋友！他们只配当我的小跟班，听我的话！”
苏黎昕没有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但是只靠签名是没有办法管理好小跟班的，你总要学着怎么当老大吧？”
苏阮阮愣了愣，“那我应该怎么当老大？”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你成为他们的老大。”
苏黎昕说完，将苏阮阮放了下来，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我们拉钩，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能让你当上整个幼儿园的老大！”
苏阮阮看着苏黎昕的小拇指，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
“那就……说好了……”
“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