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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月柚     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txt下载     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七章 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江狄见夜已黑,便让江玉穿着男装,装作他的小厮一般随着他出了府。

    江狄与江玉在皇宫到容府的必经之地之中守着。

    冬日里寒凉得很,江玉被西北朔风吹得头直疼,在皇宫到容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陆景行,却是迟迟等不来陆景行。

    江狄不免好奇地问着江玉道:“妹妹,你确定陛下真的会出宫去容府的吗?”

    江玉道:“嗯,此事在长安并非是秘密,好些人都撞见过了。”

    陛下和容晚云本就是夫妻,是以这么做也没有违背礼法。

    即便是违背礼法,陛下的私事也没有如此不识相的老古董臣子赶去说陛下于礼不合。

    江狄搓着手道:“可是……陛下这会儿还没有过来,想必是不会过来了,你还要等着吗?”、

    江玉道:“等!”

    江玉并不想就此认命嫁给宸王做宸王妃。

    江狄无法子只能陪着江玉等着。

    他们兄妹两殊不知陆景行要去五柳巷之中送药,从宫中到五柳巷,再从五柳巷到容府都不会路过他们所蹲着的地方。

    朝霞院之中。

    陆景行入内见着晚云再写着功课道:“你可是比那些参加科举的学子们还要勤奋不少。”

    晚云道:“我先前去了一趟沙城落下的功课挺多的,自然得补起来,正好我有些难以理解的,你给我讲讲。”

    陆景行耐心地替晚云解答着疑惑。

    门口,张秋池将叶雨拉到一处樟树下,皱眉问着叶雨道:“你怎能委身于简锡呢?”

    叶雨抬眸问着张秋池道:“谁告诉你的?”

    张秋池道:“简锡对主子说的,简锡想要讨要你做他的妾侍,主子并没有答应。”

    张秋池难掩气愤道:“你想要攀附简锡这高枝,可简锡是什么身份?岂会让你依附他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叶雨道:“我并没有想要攀附高枝,我本就是为了气气他而已。我已经与容姑娘说过,等容姑娘入宫后,我就会跟着宁芳去江南。”

    张秋池闻言一惊道:“你是为了躲简锡才离开的长安?你在宫中简锡也不能随时随地来找你,何必躲去江南呢?”

    叶雨并不回答,她想要去江南,的的确确就是为了躲简锡。

    昨夜里是她冲动了,但她却也不后悔,她并不想如此被简锡给玩弄,索性她就去玩弄简锡好了。

    张秋池声音微尖道:“我以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叶雨对着张秋池道:“秋池,你是个好人,但你的心意我着实不能接受。”

    张秋池拔高了声音道:“难不成就是因我是一个太监吗?”

    叶雨道:“不是的,我若是要成亲,也会找一个身世清白的男子。

    我的一生已是罪孽深重,我希望若是真的要找另一半,那个另一半得要纯净良善,让我心安之人。

    你我都是从至暗里走出来的,我不想身边人与我一般背负着杀戮的罪孽,不得放松。”

    张秋池道:“所以你选择了简锡,他的确是纯净良善,他是长公主之子,又是先皇最喜欢的外甥,又是简家独子,他从未经历过挫折,他不为生计所烦忧,岂能不纯净良善……

    可惜他看不上你,他只能让你为妾!”

    叶雨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便对着张秋池道:“主子叫我。”

    张秋池见着叶雨的背影,狠狠地握住了拳。

    叶雨入内帮晚云找到了先前放在柜子里的书籍,晚云见到书籍道:“多谢。”

    陆景行见到叶雨便道:“叶雨,你去处理干净与简锡之间的恩怨,若是无心为妾,就别去招惹他。”

    叶雨应是。

    晚云见着叶雨离开后,看不进去书籍了,好奇地问着陆景行道:“夫君,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与简锡之间有什么恩怨?”

    陆景行道:“今日简锡来向我讨要叶雨做他的妾侍。”

    晚云诧异道:“夫君,你不会答应了吧?”

    陆景行道:“朕想着叶雨并非是能够愿意做妾侍的性子,是以朕没有答应,让简锡自己去与叶雨商议。”

    晚云松了一口气,“对,方才叶雨还和我说,等我入宫之后,她就要随着小芳姐姐去江南,便是说明她根本就不想做简锡的妾侍。”

    陆景行道:“不管他们,你还有哪里不懂的地方?”

    晚云将自个儿不解之处点了点,“就这里。”

    陆景行便耐心地与她解释着文章之中的意思,晚云便拿起毛笔来在一旁记着。

    陆景行见她如此好学道:“你这般用功的劲,不去考个状元倒是可惜了。”

    晚云道:“你就莫要来笑话我了,以我现在的学识,哪里可以去考状元?”

    陆景行道:“你四书五经都熟读了,这次恩科只考明经与进士两科,你考进士科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考明经科你的成绩不会差。”

    晚云道:“当真?那我可以去考场试一试吗?”

    陆景行:“……”

    他有些后悔自己夸奖晚云勤勉,夸赞的太过分了。

    陆景行道:“这会儿各学院的学子考试人数已定了下来,加不了人去参加科举了。何况哪里有女子可以科举的?”

    “可是也没有说女子不能科举,是吧?”晚云反问道,“何况方才是你自个儿说的,我去考明经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的,莫非你是在哄我?”

    陆景行本就是哄她的,但又怕承认了她闹别扭,就答应道:

    “你若真要参加科举玩玩也可,但是只能等有人因故不能参加明经科考试,你才能顶替他的身份去考试。

    若是没有人不参加,你便不能进去。

    二来若是你落地不能上榜,不许哭鼻子……”

    晚云道:“我才不会哭鼻子呢,我才学了一年多,即便是最后一位我也开心的。但若是我顶替别人的身份考中了呢?”

    陆景行道:“不可能,即便你真的考中了,你也不能够说是你参加的科举……”

    晚云道:“为何?我是经由你同意的,也不算是欺君之罪。”

    陆景行道:“不论如何,你先考中了再说此事。”

    ……

    在路上的江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连日来熬夜念书,江狄的身体本就大不如以往被冷风吹得直难受。

    江玉见着子时已到,才彻底得失落离开。

    回去江府后,江夫人得知即将要参加科举的儿子伤风,知晓是带着江玉去堵陛下,气得江夫人将江玉禁足关在房中了事。

    江夫人对着江狄抱有厚望道:“江家的日后都看你了,你一定要在恩科之中考出一个好成绩来,能入文臣之列!别走武官之路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晚云参加科举

    陆景行没想到自己的随心夸赞之语,竟然真的让晚云当了真。

    公孙静多次来找晚云玩都被晚云拉着一起读书,柳先生见着晚云这般好学,自然是开心的。

    但听说晚云要去科举场上,颇为觉得晚云有些异想天开。

    柳先生道:“虽说明经科易考,姑娘也熟读熟记了经文内容,但科举是不许女子参加的……”

    晚云道:“我听说书先生说不是有好些女子也曾考过科举吗?”

    柳先生笑笑道:“那是民间胡说的,朝中虽有女官,却都不是科举出身。

    自慕老国公推举科举制度以来,共有五十多科目。

    历经百年如今只剩下了明经与进士两科,偶尔还会有明算与明法两科。

    进士科极难,是以当年林北林丞相不到二十就考中进士科状元可见有多难得。

    也真是因为如此,陛下破格提拔林北为相,朝中反对之声也不多,毕竟朝中进士及第为状元者少有。

    而明经科较为简单一些,也是一些不能考祖荫的世家子弟,所爱考的科目,毕竟明经算是较为简单的科举。

    可即便如此,明经科也不是这么好中的,较为考究对经文经义的熟悉程度。

    当今科举学员分为三种,一种是乡贡,在乡试之中拔得头筹的贡生能来参加,二是一些鸿儒大学士推荐的学子,三便是各个有名的学院里推举上来的学子。

    这三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女子能考科举的。”

    晚云问道:“柳先生,那明经要考哪些呢?”

    柳先生回道:“明经要考先是贴文,后口试经问大义十条,答时务策三道。

    贴文就是默写那些你熟读过的书籍,对你而言不难,口试也当也不难,难得是时务策三道……

    明经科之中素来都是十个人里面就能录取一人,今年明经科考生近八百人,但恩科只录取五十人,比往年要更难些。

    许是陛下也会更看重时务策三道,而非仅仅是熟背经文就可以了的。”

    晚云听柳先生讲了这么多,才明白科举的流程,便道:“可是我还想要试一试,既然明经科只考背诵经文,万一我就能中了呢?到时也不能说女子不能科举了。”

    柳先生笑了笑,便道:“那还剩下不到一月的时日里,你可要更为用功些了。”

    晚云点头应是,“好。”

    公孙静见晚云如此用功,也就不来找她玩了。

    简锡但凡是有空闲就来容府,但他却是进不去朝霞院,更是见不到叶雨。

    晚云仗着小芳姐姐在长安,也不费心去管着悦己与棉阁的生意,一心一意地念书,几乎半个月没有踏出过院门。

    连着最热闹的二月二花朝节,她都只是在朝霞院之中背书。

    晚云见到陆景行就让他帮忙出题目,陆景行见她如此兴致勃勃道也没有去拦着她,毕竟等到三月下旬她就要入宫了。

    进宫后的晚云再要如此去玩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陆景行见着晚云默写的左传道:“以你如今所学,除了策论之外其余的你都不用慌了。

    四方学院之中有一个名为李泉的学子伤了腿,非百日不能养好,你不如就顶替他的名义参加。

    朕已经与他商议过了,公孙静身边不是有一个会易容的奴婢吗?你让那个奴婢替你易容成李泉的模样去参加科举。”

    晚云也知晓想要以她的身份去参加科举现在是根本不可能的。

    陆景行若真的是让她以女子身份去参加科举了,怕是会被书生文人大骂昏君了。

    陆景行道:“你若是落地也无事,以他的才能在明年的春闱之上必定能中的。”

    “那万一我要是中了呢?”晚云道,“这算不算是舞弊?”

    陆景行说着道:“中举哪里有这么容易……即便真的中举了,李泉也是有真凭实学之人,算不得舞弊。”

    晚云这才放心。

    明经科考分为三场考试,第一场考帖经,第二场考经文的意思与见解,第三场考时务策。

    贴经便是把书籍之中的原文遮盖起来,只余下一行字,默写出前后的文来,这对于已经将春秋左传论语等书铭记于心的晚云而言,可谓是得心应手。

    第二场试义之中乃是口试,主考官是礼部尚书,晚云认识礼部尚书,在他跟前丝毫不怵,比起一些见到大官慌慌张张的学子而言,更显淡然。

    第三场时务策乃是晚云最怕的,没想到考的正是农耕。

    晚云从小在乡下长大,比起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知读书的书生更知农耕,洋洋洒洒写下来一大篇。

    好些学子都从未想到朝廷会出农耕两字为题,好些世家子弟念及农耕根本是一窍不通。

    倒也有几个书生另辟蹊径写了减免农税,对于一些无田的佃农县衙要给与田地,让他们不再为旁人种田……

    到交卷之时,江狄脸上全是冷汗,他见着写了一半的文章深知自个儿完了。

    父母如此期待他能中举,他却连最为简单的明经科都落地的话,岂不是要成为整个长安的笑柄?

    ……

    晚云从考场回了朝霞院,褪掉了脸上的妆容,吃了两大碗的饭,对着叶雨道:“考场里面根本就吃不饱。”

    叶雨一笑道:“考场里面的学子为了节约时间,一般都会少吃些东西,未免常常往恭房里跑,还有便是挨饿的时候,能够头脑更清醒些。

    以往考场之中也准备了很多吃食,后来发现大多都是浪费的,是以准备的膳食就少了许多。”

    晚云吃饱喝足道:“原来如此。”

    陆景行入内,见着晚云刚刚用过晚膳,便问道:“你觉得自个儿考得如何?”

    晚云一笑道:“我觉得我考得非常好,我选的是通五经,我全都答出来了,还有策论写的是农耕。

    我便写了村里百姓们在种庄稼时遇到的难题,遇旱灾水灾时的水渠分配等,还有村里粮食歉收时的赋税等等……”

    陆景行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便道:“你才学了一年多的功夫,即便是考得不好也无碍,重要的是玩一玩就够了。

    这一次玩过之后,该收心准备进宫了。”

    晚云一笑道:“好。”

    ……

    江家。

    江玉被禁步于房中。

    宸王来江家时,江夫人不敢让女儿出来见宸王,便让刚刚从考场里回来的江狄去接待宸王。

    宸王见江狄一脸懊悔之色道:“江兄可是考场之中遇到为难之事?瞧你的脸色不大好。”

    江狄无奈地道:“唉,我没想到陛下竟会在策论之中出农耕为题,我未曾准备农耕之题,只答了一半,想来是与及第无望了,愧对爹娘与妹妹的期望。”

    宸王道:“这有何难,这次的主考官乃是礼部官员,礼部左侍郎袁东与本王相熟识,到时候本王就让他更改了你的考卷,给你明经科状元之位。”

    江狄震惊道:“王爷,这……怕是不妥吧。”

    宸王一笑道:“江兄日后乃是本王的大舅子,并无什么不妥的。”

    江狄低头道:“此事若是败露的话,恐怕陛下那边……”

    宸王道:“有本王在,你放心便是了。”

    ------题外话------

    解释一下文中的科举制度哈。

    进士科就是那种很厉害的,需要写诗赋的,比较考验一个人的学识的运用与才能。

    明经科呢就是等于背诵四书五经,就是只要会背《论语》《礼记》《左传》等等的要考试的书籍,能够默写出来,知晓他们的意思就可以了。

    写文章都是比较简单的,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只要会背书就可以了,所以晚云才会想着去试一试。

第二百七十三章 毁了本郡王清白的账怎么算

    礼部衙门内。

    礼部左侍郎袁东收到了宸王手下传来的命令,急的满头大汗,这科举舞弊之罪名非同一般,虽不是进士科,但也算是科举。

    但宸王握有他的把柄,他又不得不遵命。

    袁东的手下道:“袁侍郎何必发愁呢?这让江公子补齐他的试卷不就可以了吗?”

    袁东道:“哪有这么容易?这次策论之中,四方学院的李泉所写的文章尚书大人连连赞叹,已经将其文章列为三甲。

    这李泉在贴经与口试之中成绩也都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他默写贴文竟是一字不落,可见其本事。

    江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地即便是补全了他的策论文章,也难以为状元。”

    袁东手下道:“袁侍郎莫要忘记了,尚书大人在看文章的时候,可却没有看到那学子的名字。”

    大齐科举不誊抄不盖名字,但是礼部尚书为了公平些,从不看名字的,只看文章,是以尚书夸赞李泉的文章,却不知那篇文章是李泉所写。

    袁东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将李泉的文章署名为江狄公子的,将江狄公子的考卷改名为李泉的?”

    手下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江公子多少也是三甲,而您也能完成宸王所托。”

    袁东笑了笑道:“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李泉出身平民,即便落地也没法见到自己的试卷,就按这个法子来办!”

    ……

    二月下旬,倒春寒依旧是冷得很。

    晚云再过一个月就要进宫了,不知何时才能出宫,她必定不能收心,要在最后的时日游遍长安美景。

    正巧收到了永嘉传来的帖子,晚云便与华阳一起赴约去了永嘉在长安城外的庄子里。

    永嘉的孕肚已是明显,见着她们两个到来道:“我兄长昨日里狩猎打中了一头鹿,我怀有身孕不能吃鹿肉,是以叫你们一起来庄子里吃鹿肉。”

    华阳道:“好久没有吃野味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去围场里打猎,这鹿肉得烤着吃才是最好吃的。”

    永嘉问着晚云道:“好久没有见你了,你最近再做什么呢?”

    晚云自然不能说出实情来,“我就是在家中念书而已。”

    永嘉道:“又不考状元如此勤奋作甚,公孙静天天念叨着说你不理她了,不过她和敏澜玩得倒是疯。

    今日又不知去了何处,那楚王天天带着她们去长安城之中各处游玩……”

    晚云一笑道:“敏澜能够走出悲伤散心也是一桩好事。”

    永嘉无奈道:“好什么啊,她天天跟着楚王一起玩,我婆母都着急死了,她婚约还在,哪里能如此胡来?怕到时敏澜入简家大门后,我娘对她有意见。”

    晚云道:“敏澜没告诉你们她已经与你哥哥简锡取消婚约了吗?”

    永嘉睁大了双眸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得没有听人说起过?”

    正巧简锡进来,永嘉便责怪道:“嚣张!你怎能如此对不起敏澜呢?你若是不想娶她,一早答应作甚,孝期之内取消婚约,亏你也做得出来?!”

    简锡道:“此事是我不对。”

    永嘉无奈道:“你这么做让我如何在卫家之中自处呢?”

    卫明琪在一旁劝着永嘉道:“你别焦急,爹娘绝不会因此而去怪罪你的,况且敏澜早就想要解除婚约了,只是碍于你与大长公主不好开口罢了。”

    永嘉这才放心,对着简锡道:“你瞧瞧你那性子,都没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你了。”

    简锡道:“本郡王若想要娶妻,哪个娶不到?”

    永嘉虽然觉得简锡自大了一些,可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若是他想娶,长安城之中鲜少有女子会不愿嫁给他的。

    华阳问着简锡道:“你今日怎得有空过来?外邦使臣用不着接待了?”

    晚云与陆景行婚期将近,外邦使臣也都陆续来长安城之中,一是为了缴纳岁贡,二便是为了来庆贺天朝帝后大婚之喜。

    简锡这一月以来都在接待着外邦与番邦之使臣。

    简锡道:“鸿胪寺又不是无人了,如今科举改卷已结束,礼部各官员也有空闲去接待外邦使臣了。”

    晚云问着道:“科举改卷已经结束了?你可知四方学院的李泉可有及第?”

    简锡道:“李泉之名倒是没有听说,今年明经科的状元竟然是江狄,这着实令人想不到。

    江狄一个世家子弟在农耕方面见解颇深,武将之子竟然能有如此文采属实难得。”

    晚云说着:“江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华阳好奇地看着晚云道:“晚云,你问李泉作甚?你就不怕我皇兄吃醋?”

    晚云讪讪道:“我就是替夫君问的,夫君很看重李泉的文采。”

    简锡目光一直四处环顾,在一个角落里见到了叶雨的身影,便起身去了叶雨跟前道:“你在这里躲着作甚?躲了我近一个月了,敢做不敢当吗?”

    叶雨无奈道:“我没有躲着郡王爷,只是这一个月容姑娘也没有踏出朝霞院半步。”

    简锡靠近着叶雨,在她耳畔处轻声道:“那日你毁了本郡王清白之账,该怎么算?”

    叶雨清冷道:“郡王爷先来招惹的奴婢,又嫌弃奴婢,奴婢为何不能毁您的清白?”

    简锡道:“本郡王的清白不能被你给白白毁了,我已经求过陛下让你为我的妾侍……”

    叶雨说着道:“等容姑娘入宫之后,我便要去江南保护宁芳姑娘,是以不能留在长安城之中做你的妾侍了。”

    简锡蹙眉道:“你有必要为了躲我去江南吗?你不是最讲究一个忠字的吗?这会儿怎么连忠字都不顾想着要逃走了?”

    叶雨道:“陛下如今朝堂稳固,容姑娘入宫之后宫中自有侍卫把守,没有危险了,是以奴婢也不需保护主子与容姑娘了。”

    简锡眯眼道:“你夺了本郡王的清白,想要就此离开,可没有这么容易。”

    ……

    长安城外的阳山之上。

    公孙静与卫敏澜两人并排走着,公孙静笑着低声对卫敏澜道:“敏澜姐,那楚王爷定是喜欢你的,这几日他对你可殷勤了。等下次你们出来我就不跟着过来了。”

    卫敏澜道:“可别……”

    走在前头的楚王听到一阵动静,只见宸王带着几个侍卫也在山上。

    宸王见到陆桓与卫敏澜公孙静三人,翻身下马道:“皇兄,卫姑娘,公孙姑娘。”

    陆桓见着宸王道:“王弟这会儿在山上作甚?”

    宸王道:“听闻昨日简锡表哥陪着北漠二王子打了一头梅花鹿,我也想要来此处打一头梅花鹿。”

    陆桓见着宸王后边的几个侍卫可不像是寻常侍卫,最要紧的是宸王的刀上还带着学,便就带着卫敏澜与公孙静等人下山了。

    卫敏澜掀开山下马车的帘子,见到里面浑身是血的男子连连捂住了公孙静的嘴巴。

    卫敏澜认识跟前的学子,在长安城的聚会之中见过几次,似乎是四方学院院长看重的学子。

    陆桓见到她们这边的动静,过来上了马车,见着里面的青年道:“你是何人?怎么在这里?

    李泉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道:“楚王爷,小的是四方学院里的学子李泉。

    方才突然有几人闯进我家里来要我的性命,我姐姐姐夫帮我挡住了他们的追杀,我腿脚不便,才来这马车里面暂避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晚云的策论文章被盗用

    陆桓想起了方才宸王一行人刀尖上的鲜血,紧蹙着眉头。

    卫敏澜对着陆桓说着,“此处离永嘉的庄园不远,我们先去她的庄园里吧,此人我在宴会上见过几回,确实是四方学院之中的学子。”

    陆桓并命马夫朝着永嘉的庄园里而去。

    几人到了永嘉庄园之中,庄园之中的鹿肉刚刚烤好。

    晚云见着陆桓手下扶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子过来,看着他的容貌觉得有些熟悉道:“你是李泉?你怎么伤成这幅模样了?叶雨,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大长公主怕永嘉有孕时身体不适,是以在永嘉身边放了一个会医术的医女,那医女拿来了止血药等给李泉治伤。

    晚云问着李泉道:“你怎会伤成这幅模样?”

    李泉道:“在下也不知,在下好好地在家中,突然间就闯入几个人要我的性命,求各位贵人去救救我姐姐与姐夫。”

    晚云连让叶雨赶去,简锡便也提出与叶雨一起去了李泉家中。

    等到叶雨赶到的时候,外边把守着几个宸王的手下。

    叶雨上前用剑柄将这些人敲晕之后,入内便见到了倒在门口的两具尸首。

    一男一女脸上全被划上了重重的伤痕。

    叶雨上前男女的眼睛阖上,叹了一口气。

    简锡倒吸一口凉气道:“是谁敢在陛下快要大婚之前在天子脚下杀人?”

    叶雨道:“外边守着侍卫像是宸王的人,也不知李泉是哪里得罪而来宸王。可惜他的家人了。”

    宸王到底是亲王,杀了两个平民百姓,即便是证据确凿也要不了他的性命。

    叶雨与简锡赶回永嘉的庄园内,李泉听到姐姐姐夫已死的消息,顿时大哭出声,“都怪我没用,若不是我伤了腿许已经能考中科举了,也不至于让姐姐姐夫为我而死呐……”

    晚云心中难受,问着叶雨道:“杀人者真的是宸王吗?李泉与宸王按理来说也无恩怨,为何宸王一定要了李泉的性命呢?”

    叶雨道:“守在李泉家门口的侍卫是宸王的手下。”

    卫敏澜跟着道:“我们来时在路上也碰到了宸王……”

    晚云对着李泉道:“你随我一道回容府去,我会为你讨要一个公道的。”

    李泉见着面前容貌美艳至极的女子道:“多谢姑娘。”

    出了人命官司,晚云吃鹿肉的兴致全无,带着李泉回了容府,请来了太医给他医治,又在容府的客房之中给他寻了一处安歇之地。

    不多时,林北与容鞠闻声赶来,晚云才知林北以前和李泉认识,小璋儿与李泉年纪虽相差极多,倒也算是师兄弟。

    林北好生安慰了李泉一番也求着容鞍暂时庇护着李泉。

    李泉是晚云带回来的,容鞍本就不会赶走李泉,何况容鞍也并不惧于宸王。

    ……

    夜里,陆景行来朝霞院之中,晚云便迫不及待地和陆景行说了李泉之事,“这李泉说从未见过宸王,却不知为何宸王会去要他的性命。”

    陆景行蹙眉道:“宸王所为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晚云点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怎可如此大胆杀人性命呢?

    幸好李泉逃脱了出来,否则他们一家三口的灭门之灾,都无一人能够给他们一个公道的。”

    陆景行道:“此事朕会命人好好去查探的。”

    晚云对着陆景行道:“对了,简锡说明经科的考卷都已评判好了,江狄乃是状元,那我呢?李泉可有及第?”

    陆景行说着道:“你所写的贴文倒是极好的,只错了三处,但是你的策论根本就没有写完,哪能及第?”

    晚云道:“绝不可能,我贴文根本就没有错一处,我出了考场之后细细查过的。

    还有我的策论怎么可能没有写完呢?我如今还能背的出来。

    论农,民以食为天,农为食之初,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然……”

    陆景行听着晚云背完了一整篇文章,道:“这篇文章是你写的?这难道不是江狄所写的吗?”

    晚云道:“当然是我写的了,我还写了三年前的天灾举了三年前村中遭遇水淹之灾颗粒无收。

    又写了宁家大婶与钱家大嫂两人争论水渠之故事,这都是村中发生过的。

    怎会是江狄所写的呢?!”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你随我去一趟宫中。”

    晚云随着陆景行到了勤政殿之中,见着陆景行拿到她跟前的答卷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答卷,我用的是我自己的笔迹,这个笔迹分明就不是我的笔迹!

    考试之前你天天见着我默写,可有见到我错过?贴文答卷之中这几处错处我怎可能会犯?

    若是说意思我可能出错,但是背诵默写我能一字不差,你若不信,我这会儿可以再背一回。”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不必了,朕相信你。”

    陆景行根本就不会怀疑晚云说谎,晚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晚云焦急道:“所以江狄用了我的策论文章才得到了这个状元?我要看看他的答卷。”

    陆景行将江狄的答卷给了晚云,晚云看着手都在发抖,“这分明是我写的,但是这字迹却不是我的。

    他竟然敢完全照抄?连宁钱氏都抄了进去,这宁钱氏就是小芳姐姐的娘!

    虽然我顶替伤了脚的李泉参加科举也算是舞弊,可至少我本就想着是玩玩的,且你说了李泉是有真凭实学的。

    可他江狄,怎能如此胡来呢?!”

    陆景行对着张秋池道:“你去找容鞍,林北,刑部尚书,门下省侍中,中书省侍中,礼部尚书,礼部侍郎,齐北侯与江狄等人入宫!”

    陆景行又对着晚云道:“你先去甘露殿之中歇息,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晚云道:“我睡不着。”

    收到陆景行旨意的众人都觉得奇怪,毕竟这会儿按理宫中已经下钥了,非大事怎会让他们入宫呢。

    来到勤政殿,众人看到朝中大臣都到齐了,深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大事。

    好些人本都是已经歇下了的,这会儿连瞌睡都完全惊醒了。

    陆景行道:“今夜邀各位前来,是因为本次科举之中出现了重大舞弊!”

    礼部尚书吓得惊出来一身冷汗,他乃是主考官,怎会出现舞弊事宜呢,连下跪道:“陛下,臣主考皆是按照大齐律法来的,不知哪里有舞弊呢?”

    陆景行道:“明经科状元江狄之文章论农,是李泉所写。”

    齐北侯大惊道:“陛下,这完全是诬赖,我儿怎会犯下如此大罪!”

    江狄也连下跪道:“陛下,臣能将所写的论农之文章,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臣的文章怎会是李泉所写的呢?”

    在陆景行一旁站着的晚云着急道:“你说谎,有本事你背一遍。”

    陆景行握了握晚云的手,以示安慰。

    齐北侯道:“陛下,此乃是勤政殿,让一个女子在勤政殿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陆景行只对着江狄道:“你就背一遍你所写的文章吧!”

    江狄便将《论农》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陛下,这定是李泉污蔑于臣,臣的论农当真是我自个儿写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将容晚云斩首

    晚云放开了陆景行手,走到江狄跟前,问着江狄道:“那我问你,宁钱氏与钱林氏争雨石渠一丝,你是怎得知晓的?”

    江狄回道:“此事乃是臣杜撰的。”

    晚云恼极了道:“什么杜撰的?你当真是无耻至极,先前明知杀害宋寡妇的凶手是谁却不肯为我作证。

    这会儿竟然还偷盗别人的文章!

    我告诉你,宁钱氏和钱林氏陛下都认识,争抢雨石渠一事是发生在扬州银杏村之中的,你却说是你杜撰的,你还能凭空杜撰出实际上发生过的事情。”

    江狄对着晚云道:“胡说,你这是故意攀扯我,许是巧合罢了。”

    晚云道:“我何必故意诬陷于你?

    你抄的这篇文章是我写的,争抢雨石渠一事去银杏村之中一问便知,此事还闹到了县太爷那边,县太爷那边定有案卷记录,我又何必说谎?”

    晚云跪在陆景行跟前道:“陛下,我顶替李泉参加科举也算是舞弊重罪,你要砍头要治我的罪都可以,但是不能我写的文章绝对不能成了别人的!”

    容鞍与林北互视一眼,皆看出了震惊。

    容鞍跪下道:“臣教女无方,请陛下轻罚。”

    陆景行道:“不怪容卿,让容晚云参加科举朕也有错,本就不该看她学了一年的书,有所成就,就许她去科举考场上一试的。

    李泉腿伤,容晚云顶替他考试一事,朕早就知晓。

    朕也与礼部尚书说过,先匿名看答卷,断定排名,不管李泉最终成绩排名如何,皆不能及第,只要知晓“李泉”的成绩就够了。”

    礼部尚书站出来道:“是,陛下曾说过的,是以臣就匿名看了策论文章,也是匿名定下了《论农》为策论榜首之文章。

    可是后来臣看《论农》,乃是齐北侯府的公子江狄所答,并非是“李泉”的答卷。”

    晚云道:“请尚书大人再好好看看答卷,看看字迹有没有什么不同?”

    礼部尚书将答卷拿过来,一看道:“字迹果真不同,我看论农时还曾经说过写这文章的人辞藻虽不华丽,但在于叙事清晰又条理明晰。

    就是写文章之人所写的字不够力道,欠缺风骨,不像是从小读书的学子。

    而如今这字迹倒像是自小就开始习字的。”

    晚云对着陆景行道:“陛下,我能否斗胆写几个字给尚书大人过目?”

    陆景行便让秋池拿着笔墨纸砚下去。

    晚云写了论农的第一句,礼部尚书道:“对,就是这个字体,可是这答卷怎会成了江狄的呢?”

    晚云怒气腾腾地看着江狄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幼读书,我才念书不过一年,你抄袭我的文章,将我的文章据为己有,你怎得还敢说这文章是你写的呢?”

    齐北侯大怒地打了江狄一巴掌,“我怎会有你这么一个无耻的儿子?!”

    江狄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吐出来一口鲜血。

    晚云往边上挪了挪,生怕被江狄的血给溅到:“江家铁骨铮铮,江大公子英名尤存,江二公子与江大公子一母同胞,竟这般无耻偷盗我一个女子所写的文章!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陆景行看了一眼江狄道:“江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江狄被一个巴掌打得人都懵了。

    礼部侍郎袁东已是吓得直发抖,见着江狄腰间的玉佩,连道:“陛下,是微臣的错,微臣本想讨好齐北侯府,所以调换了江公子与“李泉”的答卷,臣知罪。”

    “江狄公子知晓《论农》此篇文章,也是微臣告知于他的,江公子并不知这是别人所作,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

    陆景行恼道:“科考舞弊已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你们为了一个明经科状元之位,还杀害李泉之家人,罪恶滔天必定要重罚!

    礼部尚书御下不力罚俸一年,袁东更换考卷舞弊科举,此罪当砍头!

    江狄……”

    齐北侯连连下跪磕头道:“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就陛下看在我江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我儿一条性命吧!”

    陆景行说着:“江狄本是犯下死罪,念是江家唯一子嗣的份上,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夺其功名与侯府世子爵位,而后三代子孙不得为官。”

    齐北侯差点要晕厥过去,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没了爵位,日后江家的齐北侯岂不是后继无人吗?

    江狄握紧着手道:“陛下,臣愿意认错,那她呢?一介女子的身份冒名顶替参加科举也是重罪,犯下欺君之罪,也该是死罪!”

    晚云道:“我没有犯下欺君之罪,我顶替李泉参加科举一事,陛下是知晓的。

    冒名顶替参加科举的确是我的过错,求陛下降罪!”

    陆景行说道:“自慕老国公定下大齐科举以来,众人约定俗成女子不可参加科举,容晚云冒名顶替参加科举也是无可奈何。

    况且她的科举排名一开始就都不算数,即便她名列前茅及第也会是落榜,并不会对别的学子不公。

    冒名顶替是犯下大罪,朕纵容容晚云如此所为更是有罪。”

    众人纷纷下跪,谁敢说陛下有罪呢?

    林北道:“陛下,慕老国公提出大齐科举以来,为的是为大齐朝堂招揽人才,从一开始的五十多科,到后来的六科,到如今恩科之上的明经,进士两科无一例外都是为了替朝堂招人才。

    人才不该分年龄老幼,更不该分男女之别,容晚云顶替李泉参加科举,恰恰说明了女子才能不弱于男子,却因世俗礼教而不能科举。

    陛下不拘一格让容晚云参加科举,更是说明了陛下的爱才之心。”

    礼部尚书连连跟着道:“林相说得极是,陛下爱才之心可见一般。”

    刑部尚书心中默默吐槽着什么爱才之心,该是爱妻之心才是,他身为刑部尚书不能像他们一样一味的只知晓拍马屁,便道:

    “陛下,林相说得有礼,但是大齐律例不能等闲视之,到时候冒充他人参加科举一事也会屡禁不止,大齐科举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容鞍跟着道:“陛下,刑部尚书所言有礼,晚云做错了事不得不罚。

    科举一事乃是本朝立国之本,若是不按照大齐律例,将容晚云斩首,难以服众!”

    容鞍缓了缓又道:“但养不教父之过,一切都是臣的过错,臣愿意用世袭的丹书铁券换晚云一条性命,请陛下收回丹书铁券,褫夺臣世袭罔替之国公爵位。”

    陆景行道:“好,再罚容晚云在家庙之中修行一月,好好面壁思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江狄被逼自刎

    晚云看着容鞍眼中皆是感激的泪水,她虽然叫容鞍一声父亲,却是从未将他当做过父亲一般看待的。

    在这个时候,晚云才从心底将他视为父亲。

    丹书铁券又为免死金牌,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用的。

    齐北侯见容鞍主动让出丹书铁券,他却没有这个魄力,陛下竟然已经饶了江狄一命,他是万万不能拿出丹书铁券来了的。

    从宫中回到容家之后。

    晚云跪在容鞍跟前道:“父亲,对不住……”

    容鞍道:“起来吧,我交出丹书铁券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给陛下解围,日后我与华阳的子嗣也不会去继承国公之位。

    丹书铁券与国公之位本就是形同虚设了,你也不必愧疚。”

    晚云见容鞍说的如此轻巧,可是她心中十分明白,容家的爵位可有可无,但有则更是锦上添花。

    华阳果真一件大氅出来道:“皇兄也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般晚了来说?晚云,你怎么跪在地上,不冷吗?”

    华阳将晚云给扶起来道:“怎么了?”

    晚云简短地将她替李泉参加科举一事告知给了华阳。

    华阳闻言震惊至极道:“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不过容家的爵位并无什么要紧的,你别愧疚了,我的孩儿出身就是郡王郡主,容家的爵位不重要。”

    “你功课落下我这么多,你都能中明经科状元,那我岂不是也可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也想去玩一玩呢!

    等明年科考的时候,我也去试一试!”

    容鞍无奈道:“殿下,容家可没有丹书铁券了。”

    华阳道:“我就是容家最大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呐……”

    华阳见晚云还存有内疚道:“还有晚云也是,等日后你可要给我的孩儿挑个好一点的封地。”

    晚云道:“一定的。”

    晚云见华阳这么说,心中的愧疚总算是好了许多,她也是真得知晓错了就一心地在容家家庙之中修行。

    全然不顾长安城之中传闻的沸沸扬扬。

    翌日开榜的时候,李泉之名并不在榜上,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礼部侍郎袁东被革职定下秋后处斩,如此大官革职,民间怎会不议论,原本民间就有女子科举的说法,不过那都是杜撰的。

    如今有了一个真正的,都纷纷相传,更有些人都替容晚云打抱不平起来。

    与此同时还有对江家二公子的嘲笑。

    “江家公子好歹也是从小读书的,竟然不如一个才学了一年书的女子,幸好这一次他抄的人不是那穷学子李泉,要不然李泉怕是无法诉说这冤屈了。”

    “就是,这容晚云因为女子身份不能科举,才冒名顶替他人参加科举,为此犯下死罪,容家都要用免死金牌才能救她的性命,为什么江家不用免死金牌?”

    “陛下也未免太偏心江家了吧?”

    “还不是江家死了一个大儿子,保全了江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些传言被刚刚禁足的江玉听到后,她气恼不已地冲到了江狄的书房之中,“二哥哥,你简直就是丢尽我江家的颜面,如今我出去都要被人嘲笑,你抄谁的不好,为何要抄容晚云的!”

    江狄抿唇不语,低头双眼满是呆滞。

    江玉在江狄书房之中好一阵抱怨,对江狄说着外边百姓嘲笑江家的话,“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这么没本事呢?你根本比不上大哥!死的为何是大哥而不是你呢!”

    江玉好生抱怨了一通,见江狄一个字都不说,气恼至极:“我要是你都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江夫人见着江玉道:“玉儿,江家如今已是长安笑柄,你得清醒点,必须得嫁给宸王做宸王妃,尚且能保住我江家的富贵。”

    江玉道:“娘,可是我若是嫁给陛下……”

    江夫人无奈道:“你可省了这份心思,陛下的心意你还不懂吗?他竟然能让容晚云去参加科举,这意味着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江玉说着:“娘,我也能的……”

    江夫人硬气道:“江玉!如今你就只能嫁给宸王了!”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二公子自刎了!”

    江夫人听到此话差点要晕厥过去,却还是强撑着到了江狄的书房之中。

    江玉与江夫人赶到了江狄的院落之中,江狄横躺在地上,脖间全是鲜血,他是自刎割脖而亡。

    江夫人见此一幕连声尖叫,“狄儿,狄儿,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如此逼你,将期望都放在你身上的,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做下如此傻事呢!”

    “狄儿,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呐!”

    可是已经割破了喉咙的江狄哪里还能醒来。

    江玉握紧着手道:“都是容晚云,又是慕家的女儿,是容晚云逼死了二哥,都是她,我要去找她报仇!”

    江夫人怒声呵斥道:“站住!不许去!”

    江狄身边的丫鬟抹着眼泪道:“出事之后,我们院中的丫鬟都不敢说外边的风言风语,都不敢提科举明经等字,方才小姐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骂公子的?

    小姐还好意思说是别人害死的二公子,害死二公子的人就是小姐你!”

    江玉上前便给了丫鬟一个巴掌,“你不过是我二哥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罢了,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话?”

    小丫鬟站着不稳,狠狠地瞪着江玉道:“就凭是你害死了二公子,二公子为人极好,虽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可连陛下都饶恕了二公子的死罪。

    你却对二公子说外边的闲言碎语,言语相逼,逼死了二公子!”

    江玉道:“反了你,你一个丫鬟,怎敢对我这么说!”

    江玉让着婆子上前去打着小丫鬟月桂。

    月桂被婆子打了却还是恨意满满地盯着江玉。

    江夫人悲恸至极,见着月桂裙子上的血,连声呵斥道:“都住手,请太医,快请太医。”

    江夫人是知晓月桂乃是江狄的通房丫鬟,江夫人见她老实护主不是什么那些恃宠而骄的姑娘家,是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医来时,见是给月桂诊脉还有些不愿,江夫人给了太医一锭金子,太医才给丫鬟月桂诊脉道:“江夫人,此丫鬟有孕两月了,只是有些动了胎气。”

    江夫人听此消息在悲伤过度时,终于有了些许的安慰,“劳烦太医给她好好保胎……”

    月桂知晓自己有了孩儿,对江玉的恨意更是平添好了几分。

    江玉却是道:“都怪容晚云,否则二哥怎会年纪轻轻而亡,只留下一个丫鬟肚子里托生的孩子呢。”

    江夫人悲恸过度,着实是不想去理会江玉了,一年才过,两个儿子都没了,江夫人岂能好过。

    若不是还有丫鬟腹中留有孙儿,江夫人怕是也不愿再活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长公主要见叶雨

    朝霞院之中。

    晚云听叶雨说了江狄自刎一事叹了一口气。江狄犯下的本就是死罪,大齐向来对科举严苛。

    但陆景行已经饶了他一命,怎能如此想不通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陆景行进房中来,晚云便对着陆景行道:“夫君,你可知晓江狄自刎一事?”

    陆景行道:“朕听说了,江狄自刎而亡,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也不知是儿是女。”

    晚云道:“是儿是女都好,也算是给了江夫人一个安慰吧,江夫人也真够可怜的,一年死了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

    陆景行说着:“江狄是自作孽罢了。”

    晚云又道:“对了,李泉姐姐姐夫的死,你可能为他们讨个公道?”

    陆景行道:“袁东认罪,说李泉姐姐姐夫乃是他所杀的,无确凿证据,朕不能给楚王定罪!”

    晚云叹气道:“唉,要说起来也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顶替李泉去参加科举,或许他姐姐姐夫也就不会死了。”

    “也不一定,李泉若是腿没有伤,以他的能耐也可在榜首,或许他连个公道都没有。”

    晚云道:“早知要死这么多人,我就不去参加科考了,我不该贪玩的。”

    陆景行握着晚云的手道:“此事于你无关,是袁东与江狄科举舞弊,和你没有半点的干系。”

    ……

    春光明媚时,万邦来朝。

    晚云离大婚的时日越来越近,她在家中也不曾出门,只是一心一意地跟着钟尚宫学习大婚时的规矩。

    让身体熟记每一个动作,才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晚云有禁足是以半步都不得出门,不过上门来寻她的人倒是不少。

    永嘉卫敏澜与公孙静过来,背后竟然还跟着一个楚王。

    晚云见到楚王行了礼,楚王连道:“嫂子不必多礼。”

    永嘉对着晚云道:“你胆子可真大,皇兄也太宠你了,得知你去科举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不过你都能参加科举……”

    永嘉想自己论学识文采都远在晚云之上,她是不是也能去考一考呢?

    晚云道:“你若真有这个想法,也千万别告诉我。”

    永嘉笑了笑:“明年科举之时,我的孩儿刚出生不久,哪里能去科考呢,我只是说说罢了。”

    公孙静对着晚云道:“晚云姐姐,你入宫之后是不是真的难以出来了?”

    晚云点点头,“嗯,入宫之后没有什么大事都不能出宫了,只能关在宫里面了。”

    公孙静道:“那岂不是很无聊?”

    晚云笑笑道:“我以往也难得出一次银杏村,这皇宫可要比银杏村大多了,况且,我无事可干的时候也可以叫宫外边的命妇进来陪我说说话。”

    宫中有夫君在,晚云就已经很满足,不求其他的了。

    公孙静道:“那我就多来长安被姐姐玩,姐姐到时候可以尽管叫我和永嘉姐姐,敏澜姐姐进宫陪你。”

    晚云一笑道:“恐怕你敏澜姐姐不好进宫陪我了。”

    卫敏澜道:“怎会?皇后让我进宫我怎敢不从呢?”

    晚云笑着道:“那万一你到时候嫁到了沙城江城水城什么的,难不成还从江城赶回长安来吗?”

    卫敏澜跺脚道:“你胡说什么,谁要嫁到什么江城去了?我爹娘兄长玩伴都在长安,怎会远嫁呢。”

    晚云道:“是,是,我胡说。”

    卫敏澜脸色羞红地用手背给自己的脸蛋降温,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桓的神情,见陆桓神情淡然,也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

    这几日在长安城之中玩闹,卫敏澜觉得陆桓对她是极为体贴的。

    不愧是最会拍马屁的皇子,与陆桓相处的时候,他能哄得自己甚是开心。

    但是陆桓也没有个表态,卫敏澜身为女子又不好大胆表露自己的心意,还有便是她也没有想好,可要远嫁?

    父母亲朋都在长安,一个人去江城,卫敏澜也有些不敢。

    永嘉对着晚云道:“对了,今日江狄出丧了,江家给江狄办了一场冥婚,给江狄身边的通房丫鬟抬籍成了江狄的正房夫人。

    也幸好他没有给身边的丫鬟吃避子药,也能留下一丝血脉,否则还不知江夫人该如何活下去呢。。”

    晚云听到这事,也不免叹气道:“唉!”

    卫敏澜嫉恶如仇地道:“你在晚云跟前提起这事来做什么?江狄死的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永嘉道:“我是在想我哥哥,他至今都未娶妻,又与你取消了婚约,我回长公主府之中去,我娘就让我劝哥哥成亲。

    好歹也找个通房丫鬟,先有个子嗣让我娘安心些,可是他却看不起奴籍出身的丫鬟。

    可若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谁愿意没有正房夫人的时候就嫁过来为妾的,都要先有郡王妃,才肯过来为妾呐!”

    妾也分高低,小门小户的官宦千金做郡王妾倒是不会嫌弃。

    但绝对不会愿意没有正房的时候入门,到时候有了正房夫人地位岂不尴尬?

    郡王爷院落管理之权又该如何说?

    郡王妃过门后,岂会和平对前边就进府的妾侍呢?

    卫敏澜道:“大长公主这不是再咒简郡王吗?哪有这么多的万一呢?简郡王必定会长命百岁的,何必发愁子嗣之事。”

    永嘉道:“我娘也是催婚催得颇为无可奈何,我娘早就想要让陛下下旨赐婚,但是陛下不答应而已。”

    晚云闻言道:“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长公主定下婚约也容不得简郡王拒绝吧?”

    永嘉说着:“我娘定下的女子,我兄长没有一个喜欢的,要不是嫌弃出身差要不就是嫌弃容貌差,再这么下去长安城之中的贵女都快被他给得罪光了。

    若他并非是大长公主独子,早就被人拖入小巷之中,套着麻袋狠狠地揍上一顿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笑。

    晚云觉得永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还是劝道:“姻缘天定,一年前你也不会想到会嫁给卫明琪为妻,缘分到了自然会到,你劝姑姑莫要太过于着急了。”

    晚云前脚话音刚落,后脚细语便来通传大长公主来了。

    正巧今日容鞍与华阳两人去了五柳巷,不在容府之中,晚云便让人大开容府大门前去迎接大长公主。

    “娘!”永嘉上前扶着大长公主道,“娘,你怎么来了?”

    大长公主道:“你怀着身孕还乱跑。”

    永嘉道:“有敏澜与楚王表哥护着我,无事的。”

    大长公主对着晚云道:“不打招呼贸然前来容家是本宫无礼了,,但本宫想要见见你身边的侍卫叶雨,怕送来帖子会出耽搁。”

    在江狄自刎之后,大长公主也常常做噩梦,怕简锡出个好歹。

    江夫人尚且还有个丫鬟腹中遗腹子能做念想,她是根本就没有期望了。

    简锡从未临幸过丫鬟。

    夜夜噩梦,大长公主便去逼着简锡房中的美貌丫鬟,尽早地和简锡在一道。

    那些丫鬟也不是没有对郡王爷动过心思,可早就被郡王爷给呵斥过给吓着了,公主这边又逼得紧。

    索性就将叶雨与简锡春宵一度之事告诉给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听闻此事,哪里还坐得住。

    给容家发帖子怕被简锡知晓,索性也就不按礼数直接来了容家。

    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叶雨是何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婚期前日

    跟在晚云身后的叶雨闻言便上前给大长公主行礼,“奴婢叶雨拜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叶雨的容貌,见叶雨穿着一身深青色的窄袖衣袍俨然是男子所穿的衣袍样式,长发也只是用着一根玉簪盘成一个发髻而已。

    容貌未施粉黛看着也就是清秀罢了,在众美女如云的长安城之中,叶雨的容貌并没有比简锡院落之中的美貌丫鬟差到哪里去。

    素来矜贵的简锡竟然会愿意与叶雨春宵一度?

    大长公主对着晚云道:“晚云,本公主想要单独与叶雨姑娘聊一聊。”

    晚云应下道:“好。”

    晚云看着大长公主与叶雨进了朝霞院之中的大堂里,难免有些担忧。

    永嘉劝着晚云道:“我娘不会为难你的丫鬟的,何况叶雨还是陛下的暗卫呢。”

    晚云道:“倒也不是,是叶雨本就想要在我入宫后离开长安去扬州的,我怕……大长公主会在意此事。”

    ……

    屋内。

    大长公主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接过叶雨递上来的茶道:“你在陛下身边几年了?”

    叶雨道:“回公主殿下,快十四年了。”

    大长公主道:“十四年了……可见你也是个忠心之人,陛下如今回了长安,你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叶雨道:“奴婢想要去江南,在江南待了五年,奴婢觉得江南要比长安更养人一些。”

    大长公主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道:“叶雨啊,本宫也就与你开门见山地说了,我那儿子已弱冠却婚事艰难,他眼光高,甚少有瞧得上的女子,我为此愁的是满头白发……”

    叶雨看了眼大长公主满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谁人不知大长公主出了爱酒之外,便是喜欢她那头长发,据说大长公主每日打理发丝就要一个半时辰。

    大长公主叹气道:“你是简锡唯一一个临幸过的女子,想必在他心中你总是不一样的……”

    叶雨拱手为难道:“并非是简郡王临幸的奴婢,而是奴婢趁着郡王爷喝醉了,夺了他的清白,请公主恕罪!”

    若不是皇家礼仪是刻进骨子里了的,大长公主口中的茶水都快要喷出来了,大长公主咳嗽了一声道:“咳咳,你说什么?不是简锡临幸了你,是你强迫了他?”

    叶雨道:“正是,奴婢已知错,求公主轻饶奴婢。”

    大长公主用丝帕轻轻擦拭了唇角道:“难怪呢,算了吧,你到底是姑娘家,你自个儿也吃了亏,此事就这般算了。”

    大长公主走后,晚云见着叶雨出来便问道:“大长公主可有为难你?”

    叶雨道:“多谢小姐关心,大长公主并没有为难奴婢。”

    晚云朝着叶雨一笑道:“那就好。那你还要去江南吗?”

    叶雨道:“若是小姐舍不得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保护小姐。”

    晚云道:“说实话是有些舍不得,但是你若觉得待在长安会难堪,那不如就去江南好了,你开心就好。”

    离帝后大婚之期越来越近,周围邻国的使臣也都送来了不少贺礼。

    晚云最近见到了好些稀奇的珍宝,离婚期越来越近,宫中要忙的事情好些,好些属国的国君是头一次来大齐长安面圣。

    是以陆景行要招待属国的国君,亦或者是邻国的储君等,要商定岁贡银两等事,夜夜有宴会。

    晚云已是有好几日没有见到陆景行了,她也知晓按照规矩来,如今婚前是不该再去见陆景行的了。

    离婚期越近,晚云心中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回想起在银杏村之中的成亲之礼,可敷衍极了,连嫁衣都是穿别人穿过的。

    也不知这一日成亲会是如何?

    在晚云紧张的期待之中,大婚之日总算是到来了,前一日,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就不许各商贩摆摊,两边都是侍卫围着。

    寻常的百姓都不得到街上来,两边街上若是有二楼的房屋,二楼之上也都被官府的官兵所把持。

    江玉见着江侯爷忙进忙出地为陛下和容晚云的大婚在长安部署兵力,心中可谓是气得不行!

    长安城外的一处尼姑庵里面。

    明蔚听闻明日就是帝后大婚,便直直地催着施霜霜道:“你的人怎么还没有找到赵姨娘和慕婉雁?明日慕晚云要是进了宫中,成了皇后我们要扳倒她可就更难了。”

    施霜霜道:“扬州来回路远,何况赵姨娘和慕婉雁都是官妓,哪里这么好带到长安来。”

    明蔚咬着牙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晚云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施霜霜对着明蔚道:“你不是嫁了一个乞丐吗?你去找你丈夫帮忙,让一群乞丐去大街上……”

    明蔚闻言便去找了二狗子,一问才知晓原来早一个月前长安城之中就没有乞丐了。

    老弱乞丐都进了养济院,有手有脚的乞丐都被发配充军去了,也能得个温饱。

    明蔚去了朱雀街,跟前全是士兵拦着,她根本则是进不去。

    别说进去了,就是连在小巷子多看了几眼,就有侍卫过来将她给赶走了。

    明蔚便只能作罢。

    明月街上倒是比往日里要热闹的多,各地藩王权贵皆来长安,怎能不来明月街里玩闹。

    张氏虽然年纪已过了三十四,但容貌却是极美的,即便是断了一只手,恩客都是不少,毕竟张氏出身就是世家千金,后边又是慕家的当家主母。

    不少人凭着慕家主母的身份都点名要张氏作陪。

    张氏在陪酒的时候,听着一旁的男子道:“陛下真是看重此次大婚,听闻朱雀大街都被封了,这可是在登基大殿上都没有过的。”

    “慕家那时与陛下争个什么呢?若是知晓庶女如此受陛下宠爱,日后的储君不照样是慕家的子弟吗?”

    张氏听着恩客们的话,黑着脸道:“明日陛下要娶那个孽种了吗?她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做皇后!”

    一旁的龟公听到张氏这么说,狠狠地在她身上抽了一鞭子,“住嘴,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辱骂的!”

    张氏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凭什么骂不得,她害苦了我,害了我一辈子,我定然不能看着她好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帝后大婚

    天还未曾亮,皇宫连接着朱雀街的大门就大敞开,众各地藩王宗亲宗室满朝文武还有万国使臣及其家眷皆入内,拜见陆陛下。

    可谓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晚云更是早早地就被丫鬟给唤醒,换上了今日第一套明黄色的凤袍。

    这套衣裳是皇后的礼服,为的是迎娶皇后进宫时,受朝臣的拜见。

    晚云带着约有十斤重的皇后冠冕,拿起了一把缂丝扇子遮住了自个儿的脸。

    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晚云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拜见陛下,心中一紧。

    “不是说是礼部来迎亲吗?怎么陛下亲自来了?”

    容鞠一阵紧张,连连也出门去跪迎着陆景行。

    外边天色还未曾亮堂。

    晚云透过扇子见到了穿着明黄色龙袍的陆景行而来,似黑暗之中走来的一道光,陆景行将手伸到了晚云跟前道:“回家了。”

    晚云将手放在了陆景行的手上,笑着道:“好。”

    晚云出门前要去拜别父母。

    华阳本是想着趁着这会儿好好占一番陆景行的便宜的,可是她到底还是不敢。

    毕竟隔壁长公主建的好不好都还在陆景行的手中。

    晚云朝着容鞍与华阳行了一个屈膝礼,容鞍未等她行礼的时候就道:“快起来。”

    晚云看向了华阳身后站着的一个婢女,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易容之后的卫琳。

    陆景行屏退了身边的宫人与婢女,带着晚云给卫琳下跪敬茶。

    卫琳接过了晚云递上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日后你们两个要互相敬爱,娘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幸福和乐,这样娘也就能够放心了。”

    晚云道:“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敬爱夫君的。”

    出了容府之后,晚云见着跟前停着的八匹马的车辇好生惊讶,这排场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等到了太极宫之外的大广场之上,站着黑压压的勋贵朝臣藩王与各国使臣。

    晚云站在陆景行身边,见着底下如此多人难免有些心慌。

    陆景行紧紧握着晚云的手。

    底下众人都接连下跪道:“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秋万福。”

    受朝臣命妇拜见之后,晚云便又去换了一身衣裳,随着陆景行去了宗庙之中拜见各位先皇。

    从宗庙里出来,晚云接着又换了一身皇后翟服接受凤印,受宗亲还有宫中女官等人的拜见。

    等到午后黄昏之时,晚云已经快一日未曾用膳了,只是喝了两口水而已,正当晚云以为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便就又换上了黑色的嫁衣去了太极宫大殿之上,行大婚之礼。

    宫中素来都是以黑为贵,但素来都是帝王着黑,甚少有皇后着黑色的。

    众朝臣见着晚云的嫁衣乃是黑色的时候,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震惊!

    知晓陛下宠爱容晚云,不曾想竟然与她一道穿着最为尊贵的黑色凤袍。

    行完礼后,晚云便被送往了甘露殿之中。

    虽然甘露殿乃是陛下的寝居,大齐开国以来,从未有妃子能够留宿甘露殿之中,更是没有后妃拿甘露殿为寝宫的。

    但是陛下如此安排,也无人敢说什么。

    等到了甘露殿之中,陆景行进来与晚云喝了合卺酒,又各取了一缕头发打结埋入跟前的树下。

    晚云才知原来前边他们成亲有多简陋了,等到礼部官员喊礼成之后,晚云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了,却没有想到还要沐浴更衣,这已是晚云换的第五套衣裳了。

    等换完衣裳之后,晚云上了楠木做得龙床,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了下去。

    急的尚寝局的苏司寝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叫皇后起身,一旁的叶雨拦住了苏司寝道:“不必去叫娘娘起身。”

    苏司寝道:“可是……这与规矩不合吧?”

    “你是要在娘娘跟前说规矩吗?”叶雨冷声道。

    苏司寝哪里敢和晚云说规矩呢,索性也不去讨这个嫌,陛下来了若是得知容晚云不按规矩在此熟睡,必定会狠狠责罚容晚云的。

    陆景行招待群臣之后才回到了甘露殿之中,他让着司寝局的宫女都下去。

    入内,便见到了已睡下了的晚云。

    陆景行喝了些酒,坐在了晚云的边上,同样的洞房花烛,她要比三年前更显娇美了些,十五岁的晚云稚气犹存,十八岁的她却已是最为美艳的时候。

    陆景行想起来了头一次洞房花烛的时候,那时他并不痛人事,还是连夜让巴山去买了一本避火图过来……

    晚云咿唔着醒来,见到陆景行道:“夫君,不,陛下,你回来了?”

    陆景行道:“不必改口,可是饿醒了?听你的肚子睡下了都在叫?”

    晚云连连点头,“我可是都饿了一日了。”

    陆景行蹙眉道:“你身边的丫鬟做什么吃的?”

    晚云道:“也不怪她们,这一日穿戴衣裳就繁琐的很,不吃东西才能少去方便。”

    陆景行将一旁桌子上摆着的糕点拿过来,亲手喂着晚云吃着。

    甘露殿之中的宫女见此都好生震惊。

    晚云吃饱喝足之后,用帕子轻拭着唇角,陆景行躺在她的身边道:“吃饱了就早些歇息吧。”

    晚云在陆景行耳边说道:“今日不是洞房花烛吗?怎能早些歇息呢?”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你累了一日了……”

    晚云却是不愿道:“夫君……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陆景行道:“不过也才五日而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可是整整十五个秋日呢。”晚云掰着手指头对着陆景行道。

    陆景行浅声一笑,便低声道:“那等会可别说是朕欺负了你。”

    苏司寝在甘露殿门外,见着已过了亥时,便出声道:“陛下,娘娘,已是过了亥时了,陛下当以龙体为重……”

    屋内的晚云听到这声音,害羞至极地缩在了陆景行的怀中,不敢在放肆出声,小声道:“夫君,这里怎么还会有宫女听墙角呐?”

    陆景行蹙眉对外说道:“秋池,让司寝局的人都滚出太极宫。”

    苏司寝听到陆景行的声音,不禁有些瑟瑟,连跑到了钟尚宫宫中去。

    钟尚宫未曾歇下,为着明日觐见皇后之事做着准备,容晚云虽是她教导出来的,可是从今日开始她便是皇后了。

    钟尚宫也不敢仗着有教导之恩就有所不敬。

    见苏司寝求见,钟尚宫便让苏司寝入内,听完了苏司寝的话,钟尚宫不由叹气道:“宫中虽有劝谏的规矩,可陛下到底是陛下,陛下与皇后恩爱,你出声阻拦,本宫也救不了你!”

第二百八十章 给剪烛一个位份

    宋司寝失魂落魄地回了尚寝局,剪烛连连迎了上前,“宋司寝,您怎么了?”

    宋司寝见到剪烛,似乎又像是见到了希望一般,对了,她们司寝局之中可还有一个与陛下情分非同一般的剪烛。

    剪烛可是陛下头一个女子,就连皇后也要给几分颜面。

    “剪烛,幸好还有你呐。”

    ……

    陛下大婚,休沐三日。

    是以第二日晚云心安理得与陆景行一道睡到了天大亮才醒来。

    醒转过来两人又依偎在一起许久才起身洗漱穿衣。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你不必强逼着自己短时日内就接管六宫事务,缓缓而来就可以了。”

    晚云点点头,“我瞧着钟尚宫管的也挺好的,我也相信钟尚宫的忠心。”

    虽有休沐三日,可陆景行到底是一个勤勉的君王,起身后便去勤政殿之中处理公事去了。

    陆景行刚走,晚云的那些妯娌便递来帖子前来拜见。

    甘露殿乃是陛下寝宫,不好接待宫外之人,是以晚云便去了一旁不远处新赐名的琼玉宫之中接待了几位王妃。

    几位王妃一来送礼二来请辞。

    几位王妃之中,属魏王妃最为热情,晚云与她们寒暄谈笑了一阵,听她们说了封地之中的特产。

    聊了约一个时辰,众王妃告退后,魏王妃又折返道:“皇后娘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晚云笑笑道:“都是一家子人,嫂子有何事尽管说,若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相帮。”

    魏王妃道:“此事说起来也颇为不好意思,魏王与楚王一母同胞,母妃去世时也嘱托魏王要好好照顾楚王。

    可是这些年我家王爷自己也有颇多事情,将楚王的婚事给耽搁了,如今楚王倒是心仪一贵女,只是碍于他在江城,怕让贵女远嫁,不好意思吐露心意,这几日楚王天天来借酒浇愁呢。”

    晚云自是知晓楚王的心意如何的,他要是没对卫敏澜有点心思,会如同一个跟屁虫一般跟在卫敏澜身后吗?

    晚云想起来那颗稀世的夜明珠,便道:“此事本宫会找陛下说说的,看能不能让楚王弟弟留在长安城之中。”

    卫敏澜远嫁的可能不大,江城九省通衢之地,卫敏澜嫁过去,怕是又有朝臣要怀疑卫家外戚专权了。

    让楚王留在长安,倒也并不是不可以,看在夜明珠的份上,晚云也会相帮的。

    魏王妃连福身道:“多谢皇后娘娘。”

    晚云一笑道:“嫂子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谈谢字。”

    几位王妃走后,钟尚宫便带着尚宫局之中尚位司位的女官前来拜见。

    晚云对她们早就熟悉了,与尚工局之中更都是熟人,便道:“本宫也曾经在司制局之中待过,甚至在尚宫局之中的艰难,本宫不是苛刻之人,只要你们谨守宫规听从主子的命令即可。”

    众人连声应答是。

    钟尚宫又道:“娘娘,尚寝局之中的吴尚寝刚刚前两日生了重病出宫去了,如今尚寝之位空缺,宋司寝已在尚寝局十五年有余,还有陈司灯在尚寝局之中也颇为守责……”

    晚云道:“尚寝就让细语去做吧。”

    尚寝也就是意味着她和陆景行歇息时,司寝局的宫女都会前来伺候,与其让爱听墙角的宋司寝做尚寝,倒不如还是细语呢。

    细语愣了愣,连对着晚云下跪答谢。

    晚云对着钟尚宫道:“细语本就是你身边的奴婢,熟悉六宫之事,她平日里伺候的极好,就由她为尚寝吧。”

    钟尚宫躬身应是。

    宋司寝见着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细语竟然要压她一头,心中委屈至极,昨夜她也是按照规矩提醒罢了。

    宋司寝绝对不甘心如此失去了尚寝局大权,便对着晚云道:“娘娘,奴婢有事要启奏。”

    晚云道:“何事?”

    宋司寝福身道:“娘娘,陛下还曾经是太子的时候,曾经临幸过司寝局之中一位侍寝宫女,是陛下头一个的女子,如今娘娘进宫了,不知陛下可有否说过要给剪烛什么位份呢?”

    钟尚宫脸色一白,宋司寝这个蠢货!竟然这会儿来提及此事,她自个儿不要性命,难道也想要让整个尚宫局陪葬吗?

    晚云接过凝霜递上来的一杯水道:“本宫倒是将剪烛这个人给忘记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革除司寝之职

    晚云想起上回自己与陆景行因剪烛所闹得不愉,后来她与陆景行和好之后,她倒是也不曾再去与剪烛计较过。

    毕竟一个婢女罢了,以她的身份与剪烛也没有必要去计较,况且剪烛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她不能因妒忌而去伤害一个宫女。

    宋司寝见晚云说将剪烛忘了,便上前道:“娘娘,剪烛到底是当初卫皇后给陛下所选的侍寝婢女,又是陛下头一个临幸的女子。

    娘娘若是给她高一点的位份,也能体会出娘娘的贤惠来。”

    晚云将茶杯放在一旁道:“谁与你说陛下临幸过剪烛了?”

    宋司寝道:“娘娘,此事尚寝局之中人人皆知。”

    晚云道:“来人,将剪烛叫过来!”

    剪烛被人带到了晚云跟前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晚云。

    晚云见着底下的剪烛道:“本宫问你,陛下可有临幸过你?”

    剪烛跪在地上道:“奴婢是伺候陛下的侍寝婢女。”

    晚云冷声道:“是侍寝婢女还是已经侍寝过了?这可事关有无犯下欺君之罪!”

    剪烛瑟瑟道:“奴婢,奴婢未曾侍寝过,可是奴婢却真的是陛下的侍寝婢女,若非那时陛下被慕家所害……”

    晚云道:“既如此,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该留在宫中了,钟尚宫放她出宫去吧。”

    钟尚宫连连应是。

    晚云又垂眸望着脸上一阵青白相交的宋司寝道:“宋司寝可真是忠心耿耿,怕本宫被骂善妒不贤惠,还劝着本宫给剪烛名分。”

    宋司寝吓得连连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

    晚云冷声道:“尚寝局的司寝竟然连宫中的奴婢到底有无侍寝都不晓得,看来你这司寝也不大称职……

    虽然你一心为本宫贤名着想,可是本宫也是按照宫规革除你的司寝之职位的。”

    宋司寝没有想到心心念念的尚寝之位没了也就算了,不曾想却连司寝之位都丢了。

    宋司寝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在第一日就不给钟尚宫颜面,对着尚宫局之中的司位女官动手。

    钟尚宫惭愧地道:“皇后娘娘,奴婢御下不严,请娘娘责罚。”

    晚云道:“钟尚宫忙于管理六宫,自然有所疏漏的地方,此事倒也不大严重,钟尚宫也不必自责。”

    剪烛被宫中内侍赶着出宫的时候,心中有着浓浓的不甘,老远见到陆景行,她便快步跑到了陆景行跟前。

    只是还离着陆景行三丈远,就被人给拦了下来,陆景行跟前的侍卫拿着一把出鞘的刀挡在了剪烛了跟前。

    剪烛跪在陆景行跟前道:“陛下!您可还记得我吗?我是剪烛呐!”

    陆景行早就忘记了剪烛这个人,倒是还记得晚云那天因为剪烛而去永嘉那边暂住还因她而发了高烧。

    “原来是你?”陆景行冷声道,“来人,将她赶出长安,永世不得再入长安城之中半步。”

    剪烛听着陆景行的话,顿时心如死灰,她从未想到陛下竟会如此绝情。

    更是痛恨于慕家,若没有慕家对付陆景行,她便是陛下头一个女子呐!

    陆景行回到了甘露殿之中。

    晚云也刚从琼玉宫之中回来,对着陆景行道:“夫君,你忙好了吗?”

    陆景行对着晚云点点头:“三月宫中春景正好,朕带你去宫中转一转,你也有许多宫殿并不曾去过。”

    晚云道:“今日春风正好,我想要放纸鸢。”

    陆景行道:“银杏村之中不是有个规矩,过了清明就不能再放纸鸢了吗?”

    晚云抬眸看着陆景行道:“你怎知的?”

    陆景行道:“你十三岁那年不是从外边飞来一个纸鸢,那个纸鸢却是被陈嫂子给抢走了,我见你想要,不是还送了你一个纸鸢吗,你却对我说已经过了清明不能再放了。”

    晚云道:“村中是有这个说法过了清明不放纸鸢了,但是过了清明也并不是不能放。

    只是你送我的独独只有一个纸鸢,没有绳子,你让我如何放?”

    陆景行想起往事来道:“你怎么不早说?”

    晚云道:“何况那时候我也不能要你的纸鸢,一般放到乡下来的纸鸢,都是城里面的千金小姐放出来的,上边都写有家宅之中的灾病。将灾病写在纸鸢上,割断纸鸢的绳子,也就意味着驱逐灾病。

    而你送我的纸鸢上边,并未有写字,一看就是全新的纸鸢,不是捡到的。

    我要是收了你的纸鸢,还不定在村中有什么风言风语呢,嬷嬷也不许我拿你给的东西。”

    陆景行笑了笑道:“走吧,朕带你去做个纸鸢,幼时先生带着我们做过纸鸢的,朕还记得些。”

    陆景行命宫人取来了竹子纱布还有浆糊鱼线,晚云在一旁学着陆景行的模样帮着竹子片,用浆糊将轻薄的纱布用浆糊还有线缝在了竹子片之上。

    陆景行在上边画上了晚云的模样,晚云会绣花自然也会些简单的花卉作画,只是画的不大能拿得出手而已。

    等放纸鸢时,晚云自然是和陆景行换了一个放。

    黄昏时风正大的时候,都用不着跑便是疾走几步,晚风便将纸鸢给吹了起来,带到了天上。

    晚云远远地望着自己的纸鸢,笑着道:“夫君,我放的纸鸢要比你的高多了。”

    陆景行在一旁看着她的笑颜,也轻轻地勾了唇角。

    晚云将纸鸢绑着的鱼线给放完了之后,便将鱼线绑在了一旁的树上,坐在一旁石凳上看着天际间飞着的纸鸢。

    “对了,夫君,今日魏王妃来说,想要让楚王留在长安城之中。”

    陆景行站在晚云的身边道;“王爷要留在长安城之中倒也不是不行,一如莱王叔便是有着自己的封地还留在长安的。

    只是陆桓好好的,为什么要留在长安呢?

    他可不是一个会喜欢长安束缚之人。”

    晚云道:“你还不知道吗?楚王喜欢敏澜呐,前些时日我每次见到敏澜,身边都有跟着楚王。敏澜也不想远嫁到江城去。”

    陆景行问道:“陆桓想要娶敏澜?这桩婚事倒也不是不行。”

    晚云道:“元宵节之上,陆桓所选的灯谜谜底加起来正好是卫敏澜三字,这或许是外祖母在天之灵所保佑的缘分呢。”

    陆景行道:“朕会让楚王留在长安的,至于婚事则是也要等卫敏澜出了孝才可谈起。”

第二百八十二章 让陛下废后

    钟尚宫所在的小院内。

    宋氏在钟尚宫跟前苦苦哀求道:“尚宫大人,求尚宫大人念在我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我,别将我罚到掖庭去。”

    钟尚宫冷声道:“什么忠心耿耿,对皇后娘娘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该有的忠心。你今日所为换了一个主子,怕是要了你的性命,你也是自找的。

    你一个小小司寝敢去皇后跟前讨要位份?谁给你的胆子?”

    宋氏道:“尚宫大人,皇后才进宫第一日就革去奴婢的职位也是一点面子都给您呐!”

    钟尚宫听着宋氏的挑拨离间觉得好笑,“皇后娘娘为何要给我留面子?我是奴,她是主,她今日不迁怒于我已是莫大的恩惠了。”

    宋氏被人拉到了掖庭之中,青风见着宋司寝过来愣了愣,“宋司寝?”

    宋氏见到青风道:“你不是钟尚宫看重的婢女吗?你的好姐妹细语可已经是尚寝大人了,你却还是在掖庭之中清洗夜壶。”

    青风握紧了手,心中渐渐地也有不甘起来。

    同是去照顾过皇后娘娘的婢女,为何她在掖庭之中受尽欺辱,而细语却已经是三品女官了?

    青风望着天上悬挂着高高的纸鸢,便拿出了自个儿所有的首饰,求着宫中的内侍给江家传了信过去。

    ……

    江家依旧是在一片悲恸哀伤之中。

    江玉收到了宫中传来的青风的信件,倒是想起了自己还想要将青风给带出宫中的,如今怕是困难了。

    江玉打开青风的信件,看着里面的内容惊讶至极,同时也是一喜。

    江玉连连拿着青风的信件去了江侯爷夫妇的院落之中。

    江侯爷夫妇两人正是在用晚膳的时候,两人都是食不下咽,只是强逼着自己吃下去些东西罢了。

    江玉开心地入内道:“爹娘,青风,就是曾经在慕晚云身边服侍过的宫女说,慕晚云此生不能有孕,她根本就不会生孩子,她自小就被慕家夫人下了绝育药的。”

    江玉脸上皆是笑意。

    江夫人却是觉得这个女儿陌生至极。

    江夫人说不痛恨慕晚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家大儿子死于慕家人手中。

    慕晚云是慕家的后代,却能好好地活着,她如何能不恨?

    但身为一个女子,江夫人深知子嗣的要紧,寻常人家倒也罢了,皇室之中尤为看重子嗣。

    江夫人道:“玉儿,你也是一个女子,你怎能拿此事去笑皇后娘娘呢?”

    江玉道:“娘,陛下定是被慕晚云给蒙骗着的,我们赶紧入宫去告知陛下慕晚云不会生育,陛下定然会直接废后的!”

    齐北侯道:“慕夫人?可是张氏给慕晚云服用的绝子药?”

    江玉道:“是啊,青风信中是这么说的,青风在慕晚云身旁待过几日,此事事关重大,她定然是不会说谎的,爹娘,我们赶紧入宫和陛下告发此事吧。”

    齐北侯道:“上苍有眼呐,慕家却是亲自害了自己的后代继承大齐江山,真好,真好呐!我儿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江玉说着:“爹娘,天色已暗,宫门都快要下钥了,我们得赶紧进宫去告知陛下此事,让陛下废后!”

    江玉着急地催促着自家爹娘二人,慕晚云做了一日皇后就被废后,定是会让天下众人耻笑的!

    齐北侯道:“此事我们江家不能牵扯进其中,慕晚云不会生子迟早都会被陛下所发现的,我们不必去陛下跟前自讨没趣。”

    江玉道:“可是爹爹,陛下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发现呢!难不成一直让慕晚云欺骗着陛下吗?”

    齐北侯告诫着江玉道:“不管如何,此事你一定不能在陛下跟前去说,陛下知晓此事反而会埋怨我们江家。

    最多一年,慕晚云一直未孕,群臣宗亲必定会焦急的。

    到时候陛下让太医一查,岂不是也能知晓慕晚云服用下了绝嗣药不能有孕之事吗?”

    江玉想想还要多等一年,便有些难耐,她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着看着慕晚云被废后的一幕,只是江玉也知晓此事需要徐徐图之。

    ……

    晚云本以为入了宫要出宫会万分艰难,不曾想第三日陆景行就带着她出宫了。

    晚云掀开马车帘子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陆景行道:“去看宁芳姐种棉花。”

    马车到了长安外的一处刚刚开垦的田地上,宁芳带着一顶草帽教着在场的农民播撒棉花种子。

    晚云下了马车走到了宁芳身边道:“小芳姐姐,这么干涸的土地也能种棉花吗?”

    宁芳点头道:“棉花不必有太多的水灌溉,干涸的土地上也能长的很好,这是在长安所播种的最后一批棉花种子了,等播完之后我也要回去江南去了。

    江南的蚕大多都已经长大了,再不回去赶不上去收蚕茧了。是以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

    晚云道:“那你们路上务必要小心。”

    晚云又对着陆景行道:“夫君,你能不能多给小芳姐姐多些护卫?我怕盛夫人会耍赖动手的。”

    陆景行道:“嗯,还有朕新任命了永嘉知府,到时候还能给宁芳姐多些便利。”

    晚云看向身后的叶雨道:“你今日不必再随在我左右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若是觉得江南不好,也可以再回来的。”

    叶雨领命道:“是。”

    晚云帮着皇庄之中的佃农种了一块棉花田,还特意要了几个棉花种子打算去宫中种植。

    陆景行倒也随着晚云,只要晚云不提出在宫中养鸡,种些棉花倒也无伤大雅。

    ……

    叶雨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常年在外她有的不过是换洗的两三套衣裳罢了。

    她一年四季都是这么两三身的衣裳,都是同样的样式,做侍卫的也不必穿的有多好。

    江南的气候,叶雨已甚是熟悉了,所以也不必再添些什么。

    这次离开长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叶雨便去了朱雀大街上转转,带些长安独有的走,她走到一处小摊贩跟前看着一把短匕首。

    短匕首上边镶嵌着几颗宝石,虽有些花俏,却是防身的好物,最适合晚云这种弱女子藏在身上了。

    “这把匕首,我要了。”

    叶雨回转头,见到了一穿着华丽的女子,稍愣了一会儿,便行礼道:“奴婢见过高昌郡主。”

第二百八十三章 简锡与临湘郡主的婚事

    临湘郡主上下打量一眼叶雨道:“你认识本郡主?”

    叶雨点头:“是。”

    临湘郡主乃是湘王的女儿,湘王姓高,乃是湘地有名望的世家。

    太祖皇帝成立大齐的时候,在苗疆遇险多亏高氏先祖相帮,才幸免于难。

    为报答救命之恩,太祖皇帝便赐高家先祖为湘王,高家本就在湘城乃是世家,有了湘王之名更是坐稳湘城的土皇帝。

    临湘郡主是如今湘王独女,颇受宠爱,这一次因陛下大婚而随父母前来长安恭贺陛下大喜。

    临湘郡主方及笄,容貌好,气质好,又是湘城世家高氏之女,这几日高家在长安城之中府邸的门槛都快要被媒人给踩断了。

    “临湘!”简锡跟着过来道,“一眼不见你怎能乱跑呢?外邦使臣都还在长安,朱雀大街上可乱着呢。”

    临湘鼓鼓腮帮子道:“怎会不安全?正是外邦使臣都还未曾离开长安城才是最安全的。”

    临湘又对着小贩道:“我要她手中的那把匕首。”

    小贩道:“就这么一把了,这可是从北漠那边寻来的红宝石和绿松石,这把匕首最适合女子所用了,小巧便携乃是防身良物。”

    叶雨本是想要将匕首送给晚云的,但想想晚云在宫中能有什么危险呢?

    她离开了晚云,照样也会有别的女暗卫去保护晚云的。

    何况还有陛下更是不会让晚云落于险境之中,便将匕首给了临湘道:“郡主,给您。”

    临湘接过匕首道:“那就多谢了,简哥哥,付银子吧。”

    简锡上前问着小贩道:“多少银两?”

    “回郡王爷,这把匕首二十两银子。”

    叶雨微蹙眉道:“这匕首好看是好看,却又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即便是有着红宝石成色也不好,这种匕首在沙城之中顶多是卖二两银子的,你却卖二十两?”

    简锡看了一眼叶雨,扔了一张五十两银票给小贩道:“用不着找了,本郡王有的是银子,赏你了。”

    叶雨轻轻蹙眉,“郡王爷,有钱和被人当做冤大头宰可是两回事。”

    简锡从荷包之中那出来一叠银票道:“反正这些银两也不是本郡王辛苦得来的,只要是临湘郡主喜欢,多贵都值得。”

    叶雨瞧着简锡的荷包,她荷包是她的,那叠厚重的银票也是叶雨多年来的俸银与家当。

    叶雨先前吃住在容家,都忘记了自己的荷包是何时丢得了。

    方才简锡花出去的那张五十两银票,也该是她的。

    叶雨倒也无所谓家当都被简锡给拿走了,她所用银两的地方甚少,随着宁芳回江南,真要是遇上要花费银两的地方,也能问宁芳借些银两。

    简锡见着叶雨就此离开,紧握着手,也不再追了上去,怀中的荷包也多为无趣,全给了一旁的小贩。

    小贩见着荷包之中的银两,笑的都合不拢嘴,这么多的银两……

    临湘郡主道:“简哥哥,方才那个女子是谁呐?她怎么只对我行礼,却不对你行礼呢?”

    “她本是陛下身边的暗卫而已。”

    临湘郡主道:“难怪她能认出我来呢,这把匕首可真好看,她既然是暗卫怎么会买这么一把匕首呢?”

    简锡道:“谁知道她呢?”

    晚云与陆景行从棉花田间回来,晚云便想要去朱雀街上的悦己之中看看。

    入内就遇到了简锡与他身边的女子。

    简锡见着陆景行与晚云,连连道:“皇兄,嫂子。”

    临湘郡主后知后觉才认出了跟前的两人道:“臣女参见陛下,娘娘。”

    晚云道:“免礼,不知你是……我见着你面生的很。”

    临湘郡主一笑道:“我是湘王的女儿,头一次来长安,娘娘见着我必定眼生得很。”

    晚云道:“原来如此。”

    晚云见着临湘像是要比自己小一两岁的模样,灵动可爱得很,容貌也属实不差,与简锡在一道倒是极为相配得很。

    临湘郡主道:“早就听闻娘娘容貌美艳了,三日前臣女站的远不能看清娘娘的容貌,今日看娘娘的容颜,才知晓什么是传言非虚。”

    晚云笑笑道:“郡主这张嘴可真甜,今日挑中的胭脂记在我账上就是了。”

    临湘一笑道:“谢娘娘。”

    陆景行用眼神示意了简锡到了一旁无人处,问着简锡道:“你是看中湘王女儿为郡王妃了?”

    简锡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娘也日日夜夜地催我,江狄去世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催我娶妻。

    湘王也有意让我做他的女婿,当年湘王对我娘有救命大恩,若不是为了护住我娘与尚在娘腹中的我,湘王的大女儿也不会夭折了。”

    陆景行挑眉道:“那朕就给你赐婚了?”

    简锡道:“好。”

    湘王虽是世代相传的王位,可是湘王女儿有爵位便是因当时湘王救大长公主有功。

    那时候,简驸马与大长公主一起出使苗疆,大长公主见着苗疆景色好,就在苗疆多留了几月,简锡也是在苗疆时怀上的。

    恰巧遇到苗疆大长老不服苗疆圣女作乱,大长老为嫁祸圣女,让朝廷另立苗疆圣女,就对着公主出手。

    大长公主来苗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遭遇危险,而当时简驸马恰巧受邀参加湘王大女儿两岁的生辰宴。

    得知大长公主遭遇危险,湘王便带着自己的兵马与简驸马一起赶去了苗疆就大长公主。

    当时湘城有一伙流匪头子被湘王所剿,那群流匪本就想要趁机来报复的,湘王府之中兵马都随着简驸马与湘王去了苗疆。

    这群流匪便进入湘王府抢夺金银珠宝。

    湘王妃见不妙便带着女儿打算去娘家暂避,逃难时湘王妃还怀有身孕,没法亲自抱着两岁的女儿,就将女儿交给了嬷嬷。

    嬷嬷见流匪追了上来,便将湘王女儿藏于一个山洞中,嬷嬷被流匪杀戮而死,湘王女儿不见踪影,后边有人在山下找到了一处两岁孩子的尸骸。

    因此,大长公主回长安后,给死去的湘王女儿要了一个临湘郡主的封号。

    而后又过了七八年,湘王第二个女儿出生,便求先皇将临湘郡主称号给了第二个女儿,以便怀念大女儿。

    也是因此,大长公主总觉得欠着湘王府上什么。

    湘王以前都没有提及过婚事,这次来长安庆贺陛下大婚,提起这桩婚事来,大长公主便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就连简锡也无法拒绝,毕竟若不是因为救他娘与他的话,临湘郡主的姐姐也不会早夭,只剩下一具尸骸。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给简锡赐婚

    叶雨从小摊贩旁离开后,远远地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追逐了上前。

    到了一处小巷内,跟前穿着深蓝色袍子的男子顿住了脚步。

    叶雨连声问道:“师父,是您吗?”

    单凤转过身来,看着叶雨,认出了跟前的人道:“你是小紫?”

    叶雨在十岁以前名为小紫,跟了陆景行之后,因张秋池与巴山的原因,她也便就改名为叶雨了,师父还是一直叫她小紫。

    “是,师父,我以为您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您竟然还活着。”

    单凤对着叶雨道:“师父也没有想过还能见到你。”

    叶雨道:“您还是住在长安吗?”

    单凤道:“倒也不是,我如今是住在宛国,这一次来长安,是奉卫主子的命令。我赶着要去见主子,就不叙旧了。”

    叶雨抿了抿唇再问着单凤道:“师父,我想问问您,您带走我的时候,我的父母是不是已经都不再人世了?”

    单凤道:“我是在江城之中见到你的,那时你已在人贩子的手中了,你只能说出来你叫紫紫,问你爹娘是何人,你全然不知。”

    叶雨拱手道:“多谢师父告知。”

    叶雨以往都没有想过要寻自己的亲生爹娘。

    若是遇上个天灾人祸的,民间卖儿卖女都是寻常的事,她也怕自己是被爹娘给卖掉的。

    那去寻着了亲爹亲娘又有什么意思呢?是以她以往都不敢问。

    直到师父了无踪影之后,叶雨便又觉得不知自己的来历是个遗憾。

    今日见到师父,问出自己的来历,倒也算是心安了。

    至少她知晓自己的本名,也知晓自个儿来自于江城了。

    日后若是真的想要找回父母,倒也有个地方了。

    ……

    甘露殿之中。

    晚云见着陆景行回宫来就草拟圣旨,看了眼陆景行所写道:“原来简锡真得要娶临湘郡主了?”

    陆景行道:“湘王一家对大长公主有恩,既然湘王提了这桩婚事,那简锡也是免不了要娶临湘郡主了的。”

    晚云听了陆景行说了当年的往事道:“原来当初还有这般变故,那湘王大女儿也是够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喂了山间的野兽。”

    本是湘王府上的大千金,受尽宠爱,湘王大办两岁生辰宴便能看得出来对这个疼爱了。

    却是不幸夭折,只留下了尸骸。

    陆景行问着晚云道:“你可知临湘郡主的名字?”

    晚云摇摇头,“不知,不过我知晓她姓高。”

    陆景行:“……”

    陆景行在草拟的圣旨上边便写下了临湘郡主就罢,命张秋池给门下省送去,让门下省去颁布赐婚圣旨。

    张秋池走后,晚云便带着陆景行去了琼玉宫。

    晚云将棉花种在了琼玉宫后院的花坛里,等着晚夏初秋之时,就能收获棉花。

    晚云对着陆景行道:“也不知这些棉花够不够给你做身衣裳的,若是不够的话那就给慕婉若腹中孩儿做身衣裳吧。她也快要生了吧。”

    陆景行道:“做不了衣裳,做其他的荷包也可,朕不许你将原本给我的东西,给什么慕家的人!”

    晚云轻轻一笑道:“好,我知晓了。”

    ……

    门下省接到陆景行的旨意之后,并没有耽搁就誊写了圣旨,去了大长公主府之中宣布旨意。

    大长公主接到赐婚的圣旨,一颗心就安定了下来。

    圣旨已下,就由不得简锡悔婚了。

    只可惜婚期定在明年,若是能够再早些就更好了。

    简锡接了圣旨之后本以为自个儿会开心的,毕竟他一直想要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为妻。

    临湘郡主与他都是出身世家,身份相配,且也算是报了简家欠高家的大恩。

    可是当接了圣旨之后,他觉得心中空空的,闷闷的。

    当夜,莱王世子就与几个宗亲郡王拉着简锡去明月街喝酒作乐。

    留在长安等着成亲的楚王陆桓与宸王二人也在一道。

    明月街里边万花楼的掌柜的见着这么多王孙公子过来,连连让着里面的人出来招待。

    莱王世子笑着道:“简锡的婚事可算是定了下来了,这长安城的那些姑娘们可不会非简郡王不嫁了。

    简锡,你今日必定要多喝几杯酒,不喝可就是不给你表哥我面子!”

    这些王爷郡王灌起酒来,简锡不可能不给面子不喝酒,索性还有自己的小厮在,也能回的了家。

    莱王世子一伙儿都是爱玩的,即便有陆桓在一旁劝说,莱王世子倒也是丝毫不怕地给简锡灌着酒。

    简锡喝得实在是难受,便去了门口作呕,待吐出来之后舒服了好多,他见着一抹熟悉的深青色身影在桥上。

    简锡便不顾身边小厮的阻拦,去了桥上,见叶雨坐在桥边之上,手中拿着一壶酒,底下是河水潺潺。

    简锡道:“你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了,是吗?”

    叶雨见到一旁的简锡道:“是,明日一早就启程。

    人人都说长安明月街是不夜之地,今日看来果真是纸醉金迷热闹得很。

    若是去了江南,怕是再也难看到这般夜里的繁华了。”

    大齐夜里有宵禁,独独长安明月街是个例外。

    简锡坐在叶雨身边的桥梁之上道:“为了躲我值得离开长安吗?你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

    叶雨道:“我在长安满打满算也就待了罢八年而已。

    我幼时是在秦岭之中练武的,后来被挑到了主子身边,过了七年又随着主子去了扬州。”

    简锡道:“陛下已给我下了赐婚圣旨。”

    叶雨i道:“那就恭喜您了。”

    简锡侧眸看着一旁的叶雨道:“所以你不必再为了躲我离开长安了,你护着陛下有功,在长安能寻到更好的夫婿,何必去江南之地呢?”

    叶雨喝了一口酒道,“我是想要躲您,可是想躲的不只是您。”

    还有张秋池。

    张秋池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太监,而是一次躲避慕家的追杀之中,为了保护她而伤了最要紧的i部位,只能从暗卫变成了一个太监。

    叶雨一直知晓张秋池的心意,可是她却没法因报恩而回报张秋池的心意。

    若真要找一个共度余生之人,叶雨不会找像她一样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也不是像她这样只习惯于暗处的生活的。

    叶雨饮完了杯中酒,从桥边上下来对着简锡道:“郡王,奴婢先行告退了。”

    简锡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还欠着本郡王一个说法,你夺走了本郡王的贞洁,不该偿还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只能让叶雨为妾

    叶雨纳闷不解道:“可是我不是将我整个身价都给了您吗?里面可有好几千两银子呢。”

    简锡冷冷一哼,“你将本郡王当做是什么了?青楼之中的卖笑的小倌?还是楚馆之中的小白脸男宠?”

    叶雨道:“那郡王要奴婢怎样偿还?”

    简锡拉紧着叶雨到了明月街的一处客栈之中,要了一间上房,拉着叶雨便进了里面,将她抵在了门上,低头轻触着她的唇瓣。

    叶雨明知此事不对,简锡已有婚约,她不能对不起临湘郡主。

    叶雨想要推开简锡,却又觉得体内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中了药物一般。

    房中烛火幽幽,一夜未暗,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因燃尽了红烛而熄灭。

    ……

    宁芳与盛鑫两人在码头等了叶雨两个时辰,都等不到叶雨前来,便让船先开了,毕竟春蚕不等人。

    晚云在码头上送走了宁芳,回头望着陆景行道:“夫君,你可知晓叶雨在何处?她并非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呐,怎会约定好了时辰而不过来呢?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陆景行对叶雨的功夫倒是十分放心的,“她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能有什么危险?”

    晚云心中却是放心不下,命着巴山去寻叶雨的下落。

    张秋池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叶雨这会儿没走,说不定也就不会离开长安了。

    ……

    客栈之中的店小二前来门口敲门,询问里面的客官是否要午膳时,才将屋内的二人给吵醒。

    叶雨起来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外边的天色像是已经到了午时。

    离盛家的船只开船已是许久了,叶雨便裹着被子寻着散落一地的衣裳,粗粗穿戴好后,她便开门出去了。

    一处客栈,叶雨便对上了巴山。

    巴山见到叶雨道:“叶姑奶奶,你可让我好找!你怎么这时候才起来?娘娘可担忧你了,你随我回宫去见娘娘吧。”

    叶雨道:“好。”

    叶雨回宫之后,对着晚云行礼道:“奴婢见过娘娘,让娘娘为奴婢担忧了,奴婢i昨儿晚上多喝了些酒,不曾想竟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奴婢这就去追宁姑娘……”

    晚云道:“我在小芳姐姐身边安排了别的暗卫保护,她们走的是水路你也追赶不上了。”

    叶雨愧疚道:“都是奴婢不好,竟然睡过了头。”

    凝霜进来道:“娘娘,外边大长公主与湘王妃临湘郡主前来谢恩。”

    晚云道:“让她们去琼玉宫吧。”

    大长公主一行三人在琼玉宫之中拜见了晚云,又谢了陛下赐婚之大恩。

    晚云浅笑一声道:“临湘郡主与简郡王郎才女貌相配得很。”

    临湘郡主却是噘嘴道:“什么郎才,豺狼方是。”

    湘王妃瞪了一眼临湘郡主,晚云却是听到了临湘郡主的小声骂声,问道:“怎得了?可是简锡欺负了你?”

    临湘郡主道:“昨日陛下才赐婚,他昨夜就与别的女子出入明月街的客栈之中,今日午间才从客栈出来,这岂不是打我的脸面?

    我倒也不是善妒之人,他府上要有几个妾侍就有几个妾侍,何必去找明月街的姑娘?多脏呐!”

    湘王妃连连对着晚云和i大长公主赔笑道:“临湘是我们的独女,被我和她爹爹给宠坏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望娘娘与公主殿下饶恕临湘的胡说八道!”

    晚云也甚是气恼道:“当真有这种事情?简锡他怎能如此胡来,与明月街之中的女子厮混?果真是脏透了。”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晚云身后的叶雨道:“那不是什么明月街里面青楼女子,而是……”

    叶雨看到了大长公主的眼神,便连连上前跪在了晚云跟前,垂头道:“请娘娘责罚,奴婢不该酒后乱来的。”

    晚云见是叶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冷冷清清的叶雨怎会如此拎不清?这简锡婚约已有,她还有简锡去苟且?

    湘王妃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道:“郡王爷身边有红颜知己也是正常的,我就说简郡王这么一个矜贵的人儿,怎会去找明月街的青楼姑娘呢?”

    临湘郡主认出了跪在地上的叶雨容貌,“是你?!”

    叶雨朝着临湘郡主磕首道:“郡主放心,奴婢昨夜只是与郡王两人醉酒而已,并未有什么苟且之事,奴婢会离开长安城的。”

    临湘轻哼一声,她倒也清楚简锡这样的身份,身边哪里能一个女子都没有呢?

    即便是她父母恩爱,可是湘王如今也有一个妾侍呢。

    临湘道:“你对我下跪磕首说离开长安做什么?被简郡王知晓了还以为我是逼迫你的呢?你是不是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这手段可真高明。”

    叶雨痛恨于自己昨夜喝了酒,更痛恨于那日自己为报复简锡对她的看轻而胡来。

    临湘紧接着道:“本郡主也不是那种善妒小气的女子,你既然已是简郡王的女人了,就进简府为妾就是了,你若是走了,说不定简锡还要怪罪在我头上呢!”

    大长公主对晚云道:“娘娘,那本宫就将叶雨带走了?”

    晚云恼叶雨的不自爱,却又想着这一年相处的情分,“叶雨,你可愿去简府为妾?”

    临湘啧啧道:“可别说你不愿,不愿你昨日明晃晃地当着众人的面与简锡两人进客栈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做郡王妃?”

    湘王妃道:“临湘,皇后跟前,你岂能插话?”

    晚云道:“王妃不必怪罪郡主,郡主乃是已有婚约的正妻,出了这样的事,平心而论也难怪郡主如此恼怒。”

    晚云想想若是自己定下婚约当日,未婚夫君就带着姑娘去明月街的客栈之中住着,闹得人尽皆知,她哪能不气?

    怕是要直接退了婚约,骂死那对狗男女才好。

    可是,人都会有双标的,晚云却只有恨铁不成钢,恼叶雨糊涂,实在是不想骂她。

    晚云便道:“只是还请郡主相信本宫,叶雨大概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心机的。”

    临湘郡主听晚云都这么说了,就道:“不管有没有心机,叶雨只能为妾,她若远走高飞了,更是让简郡王一颗心都随她而去了。

    只有叶雨进简府为妾,做我的奴仆,我才能放心她是真得不敢造次的。”

    叶雨磕首道:“奴婢愿意为妾。”

    晚云轻轻蹙眉,等大长公主与湘王妃一行人离开后,晚云便对着跪着的叶雨道:“叶雨,你怎么这么糊涂?

    你想想若你是临湘郡主,你得知婚约已定,你的夫君却与一个丫鬟苟且,你心中不恶心不气吗?”

    叶雨低头道:“奴婢知错。”

    晚云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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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介绍:
相识五年,夫妻两年,慕晚云一直觉得夫君根本就不爱她,娶她只是可怜她。
所以自幼将她抛弃的国公府家人终于来接她回家,前提要她与夫君和离,慕晚云便二话不说写下了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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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五年,夫妻两年,陆景行一直以为与妻子鹣鲽情深,恩爱有加,他还特意威胁父皇给了慕晚云太子妃之位。
本想接妻子回长安做太子妃,却见到了一纸和离书,他眼中爱惨了自己的慕晚云,竟然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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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云本以为回家之后自个儿是国公府高高在上的二小姐,没想到期待已久的家人是豺狼虎豹。
好不容易从豺狼虎豹之中逃脱,慕晚云极其懊悔休了夫君。

本想回村向夫君悔过,与夫君和和美美的日子。
却没想到夫君竟是刚刚登基,与慕家有着深仇大恨的新帝!!!
更想不到她一直以为不爱自个儿的夫君,竟然早就给她安排了至高无上的凤位,可她竟然为了抛弃自己的家人休了夫君,于是乎只能默默地走上了追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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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前期追夫火葬场。
双洁甜宠1V1。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被我休了的前夫登基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