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途电话
札特看见问题已经解决了才落了地。
“之前居然没察觉到是这个金色的玩意造成的异像，我的眼力还是需要锻炼。”卡林悻悻地离开魔像，回到悬崖旁边，端详起这颗晶石。
老冒险者蹲下，扒拉了几下之前放置金色水晶的地方，不过他也不了解魔像工艺。
“还好，不过为什么魔像的核心会制造出骸骨怪物呢？”索菲亚让壮汉们分批下去，自己在中途的时候下去。
“大概被人注入了什么能量吧。你们说那个魔像要不要也弄出来看看？”卡林问道。
索菲亚下去之后，找卡林要了那水晶仔细端详了一番查看情况，尝试以自己的知识来辨识。不过她仔细过了一遍脑海也没认出水晶的来历，但是握住水晶的时候感觉很安心，浑身暖洋洋的还能感觉到这个水晶似乎和徽迹蕴含着同样的力量。
在札特发呆的时间里面卡林翻了翻之前被清理掉的尸骸下面，除了那魔像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确实还有一些遗物，比如金币银币以及一些破烂什么的。只拿钱的话有十七林赛三十派斯，带那些较为沉重的生锈金属制品能卖多少就不知道了。这也算一笔意外的收获，钱谁也不嫌多。
“这水晶，似乎和我那徽迹有同样的力量。”说着，索菲亚尝试能不能引导那股力量。她依次把徽记移动到臂盾对应的手腕，长杖对应的手背，十字剑对应的手掌内侧，以及心灵通话对应的肩膀。徽记展现期间她小心翼翼尝试引导金色水晶内的能量，并且很顺利地吸收了。
“感觉怎么样？”趁着索菲亚吸收这个核心的功夫，卡林招呼士兵们，试着把魔像从骨头堆里弄出来。这魔像有几千磅重，勉强是翻了个面。带不出去，也没有什么文字花纹什么的……更没有什么能拆下来的东西。
“要是可以的话，之后的路上需要我帮助吗？刚才没能帮上忙真的不好意思。”询问一下卡林。
“别担心，刚刚那是情况特殊，会有机会的。另外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试试和学者小姐分享。”卡林指了指索菲亚，面带公式化的微笑和微微眯眼。
“这样吗，我会注意的。”札特也回了卡林一个笑容。
札特没什么可干的于是寻找一下附近有没隐藏起来的洞穴之类的，而地缝裂谷两段看不见尽头。
“好了，咱还是别管这个大家伙，继续前进吧。”眼看这个魔像也没什么外在的开口，卡林觉得还是让兵痞们别干没意义的事情浪费体力。
“嗯，各位继续前进吧。”札特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她能干的。
之前索菲亚试了一下对魔像用唤醒灵性，可惜失败了。可在索菲亚展现出长杖之后，身体里的魔力自主的流向紫色的能量长杖然后法术被自动升阶了，这比常规的升阶所需魔力要少三分之一。但升阶后的法术依旧没有成功，想必不是她自己的问题。
在卡林的观察中地上没有任何向东西两侧移动的痕迹，于是他建议向东。而两边对老冒险者来说都是未知，所以他没有异议，剩下的就是索菲亚的命令了——札特就更没有了。
沿着大裂谷，一行人向着东边前进。因为没听说过前往落云巅的路上会经过大裂谷，很快就理所应当的抵达了尽头。
尽头处有一个因为地势较低形成的死水谭，水潭周围生长了不少珍贵的草药，且没有魔兽守护。
“看起来这条路是不通的，不过也不算是白来吧。”卡林小心地来到尽头处的石壁附近，轻轻地敲了几下，是实心的。他抬头看是什么地形，而大裂谷尽头还处于山脉之中，估计距离贫瘠平原还远。
“没想到这个地方也能长出不少草药，大致来看也挺珍贵的种类呢。”索菲亚一样打量着这里的地形，按照自己所学的知识来判断下是什么可以让这里长出这么多珍贵草药。考虑到这里是暗和水元素沉积且元素浓郁度比较高的区域到是也正常。
姑且这算是协同冒险，之前的水晶索菲亚拿了，这些草药就归老冒险者所得，不过他也没什么需求就是。这些草药可以制成一些增加生命力药剂，老冒险者表示几人可以出点辛苦费，找炼金师工行配置出药剂。
谈完具体价格后索菲亚注意到那潭死水并不浑浊，相反还很清澈。里面什么也没有，清澈见底。她拿了个瓶子，尝试装一瓶那些水看看。
经过法术和炼金术以及正常野外求生的知识判断后索菲亚认为这是普通的水，不过不能喝，不然有可能得病——尽量不喝生水也是常识，但有些水煮沸了也不能喝。
“说实话，这里的水是不是太干净了？”卡林看见索菲亚的动作问道。
索菲亚没回答他，而是释放了一个唤醒灵性，元素则是告知这里很静寂，除了一行人没有人打扰过。她问问元素，这水底里是不是埋藏着什么东西。
元素回答了不知道，索菲亚道谢后结束了法术。
“就这样吧，让他们继续长好了，我们也不是来找这种并不确定的东西的。”老冒险者并没有全部取完，待卡林说完后回头朝西边去了。
折返回去之后索菲亚看了看储备的食物可能已经不足以支撑裂谷西端的探索了，因此一行人只能返回。
是先回去补充食物，还是直接和老冒险者告别，向西侧的通道前进呢？卡林想征求一下老冒险者的意见，问问他是否还愿意再来一次。
来，肯定是要来的。不过他就会和佣兵工行提交情报，未知地域的探索可以显著地让本地的冒险者和佣兵活跃起来。
排开这个，卡林闲得慌又去询问兵痞们的意见。但整个护卫队名义上是听索菲亚的，协助令的期限是直到这只护卫队解散。距离这个期限，最短的队员还有五年以上，长一些的还有十年。
索菲亚见卡林这么活跃于是跟他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回去补充食物再回来继续探索看看。
要回去补充食物的话就是和老冒险者一起了，虽然他不会跟一行人一起走，他回去工行绘制地图。
一来一回多花了二十多天，返回地缝裂谷后一行人向西侧前进，又花了两天时间发现一条坡度很大的向地下的深洞，虽然也可以继续沿着裂谷东走。
索菲亚在洞口，感知里面的元素分布情况。就单纯目前的高度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元素处于衰减。她思考了下，跟队友们表示可以下去探索一下，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迅速退出来。
卡林表示赞同，他对那个深洞很感兴趣，札特也一直想做一点贡献。
整整一天，一行人才从这个蜿蜒而下的洞穴抵达底部。那是一个庞大的岩浆湖，幸运的是这里有少量裸露的金刚石。这种矿石极具美感而且无法以常规的物理方式破坏，在索菲亚所看的书中，只有少数堪称禁咒级的法术才能破坏这种矿石。想必以后这里会成为佣兵工行的一个重点对待对象了。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更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没有挖掘工具，也没去足够时间和食物，当下只能开采裸露的几块。
而返回地缝裂谷以后依旧只能直接回头，不然食物根本不够这么多人消耗。二十三个人，只有一个空间装备根本装不下半个月以上的伙食。
但在这段日子天气转暖了许多，在这里消耗了不少的时间，马上寒冷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赶路的过程中索菲亚和亚历山大利用徽记进行了一次超远距离的心灵通话，卡林从索菲亚嘴里听到亚历山大那边见到了一位名为莱伦的公爵，从陈述内容和时间来看，很可能是卡林认识的莱伦。
这个暂且不提，当得知安奎库和巴卡托可能开战时候一行人刚好返回了地宫的三岔路口。
是去通道西，还是回去再补给一次继续探索大裂谷这是个问题，而补给足够一行人走过通道西或者返回。
得知亚历山大那边的情况后，因为长距离心灵通话过度消耗精力而头晕目眩的索菲亚认为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决定走通道西离开这里。
第八章 海与陆
巴卡托王国海域外，深度一千五百英尺，鹦鹉螺城，红珊广场。一群雌性纳吉娜迦在红珊广场外围的珠贝摊贩挑选合适的饰品。
喀纳斯.猎潮者刚刚从王宫出来，在来到很近的红珊广场后，他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人鱼王威严的姿态以及浑身充满的力量感，以及无与伦比的气势。在娜迦这个母系社会中作为雄性娜迦爬到皇家守卫的地位非常艰难，而同样是母系社会的人鱼中以一位男性的身份成为唯一的这更加令人尊敬。
那柄立在人鱼王一旁的源流三叉戟内激荡的水元素力量可不是寻常人可以轻易握住的，那大概就是在喀纳斯自家府上的石板记录过的传奇境界才能拥有的神器吧。
接下来是去军需库领取暂时用的皇家制式装备，然后回家一趟，收拾好应该带的东西——主要是武器，对大部分娜迦来说武器是最重要的物品，无论这个娜迦是不是一个战士。
军需库在鹦鹉螺城的东南角，红珊广场位于城中心王宫偏南一公里处。相对于喀纳斯进入深邃层之前，尾下的白色化石地面变得光滑多了，这一点他还清晰地记得。
不习惯地扭了扭领口，长期的猎潮生活让喀纳斯明显不适应面圣要穿的传统贵族服饰，长着刺脊的蛇尾在水中拨动着，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腰间，那里本来应该挂着两把弯刀。
在前往军需库的路上，喀纳斯路过了女性娜迦和鱼人们最喜欢去的焉门街。这里有昂贵的各种装饰品，据说前几天还在一个拍卖会出售了不少人类带来的商品。
似乎喀纳斯在深邃层修炼的时候，人类和海族发生了一次战争，现在却互相通商，甚至联姻，实在是奇怪。
迎面走来了一个正左拥右抱两个雌鱼人的雄性纳格娜迦，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喀纳斯没有这个娜迦的相关记忆。“嘿，这不是喀纳斯么，真是好久不见。”他放开了身边的雌性鱼人，向这边抱了过来。
喀纳斯不确定这个家伙是因为原本两人是朋友，还是因为他想和自己打好关系而做出这个亲密动作。
不过至少他没有嘲笑或敌视的意思，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如果是收敛得很好，可能颇有心计。要么估计也和喀纳斯是一个类型。
喀纳斯的四只手臂中的下面两只手礼节性地抱着对方身体，上面的右手伸出去作势跟对方握手。“不好意思，我们曾经见过么？”
“太不幸了，喀纳斯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友情了吗？”这家伙装出很假的做作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很伤心，然后还是和喀纳斯握了手，接着他巧妙地把一个戒指塞入握着的手中。
“我也很想和美丽的白妮公主去人类的王国，那一定很有趣，等你回来记得给我讲讲那边的故事啊，你不记得我很喜欢和人类交朋友了，当然也有坏的人类，你可要小心了，万一有对公主抱着坏心思的人呢？我在人类王国的逆流商行有朋友，如果有麻烦可以找他们，相信他们会给我古尼拉这个面子的。”
“啊，我会的。至于对公主不利之人，呵。那就得问问我的刀剑答不答应了。”喀纳斯不动声色地把戒指藏在手心。
“你要去军需库对吧，还有一件事拜托你，有不少寒铁被私自出售给了人类的商人，但逆流商行是不会直接出售寒铁锭的，我们有过协议。方便的话留心一下，为了海族。”
喀纳斯点了点头，咀嚼着这段话。
紧接着古尼拉微笑着对喀纳斯点了点头，骚包地抱着两个雌鱼人离开了。滑过十几米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古尼拉少爷，我们去哪里玩呀？”
“来我府上，让你们欣赏一下我的宝剑。”
“嗯~少爷真坏~”之类的对话。
喀纳斯撇了撇嘴，琢磨着古尼拉话中微妙的立场，双眼似乎穿透了幽深的海水，遥望着那个只在故事中出现过的岸上的世界和人类的国家。
黑色的寒铁镶嵌着一颗很小的蓝宝石。整体有一点大，普通人可能只能带在大拇指上不过对雄性娜迦来说刚刚好。接着喀纳斯把戒指戴在左二手的无名指上，最他后摸出几颗海果塞进嘴里咀嚼着，去军需库拿东西吧。
喀纳斯在军需库拿到了一身黑色的帅气半身铠，很合身。以整块挖掘出的寒铁作为材料，再加上云丝连接各个部位，轻便而坚固。但是不太保护下半身，尤其是尾巴。
也有一些普通的冷兵器，而且喀纳斯这个身份登记一下就可以直接拿走，不过也不能拿太多。
喀纳斯试穿的时候军需库的鱼人工匠搭话道:“这是最后一件了皇室护卫队半身铠了，听说大人是从深邃层回来的战士。请问那里是否有什么异变，为何寒铁的产量越来越少呢？”
“皇族自有政策安排，这种消息也不是你我这种人应该打听的，要对皇族有信心啊。”喀纳斯拿两把匕首和两把长剑做备用武器好了，鱼人工匠也赶快闭嘴给登记好了，之后快速滑行拿了掺了寒铁的武器给你。
“深邃层最近确实也不甚太平，不过有我等武人在，尚不足以动摇什么。好了，你好生打造吧，莫要想太多。”喀纳斯手指敲打着长剑的剑柄，心想不过几年，怎得局势糜烂至此，连皇室护卫的装备都被克扣了。
喀纳斯想了想，自己府邸没什么可去的，一个离家许久的次子就不掺和了。回去点好家伙，去找我的剑术老师和巫医老师叙叙旧，然后就准备明日的上岸。早些收拾好护卫所需的东西，待珍珠路灯熄灭以后好生休息一晚。
入睡前喀纳斯翻出来在儿时钻去的沉船中所获取的亮闪闪或锈迹斑斑的货币，可能能用上。带着这些货币和武器，喀纳斯做好道别之后便随着皇家护卫队出发了。
以后就不能时常返回大海内，不过这对海族来说只是有一些不习惯，鱼人，娜迦，人鱼都能在陆地呼吸，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在人类王国活动了一段时间喀纳斯知道，这些货币大概四林赛五十派斯，还有三枚不通用的生锈金币，但商铺不收。
那之后喀纳斯也慢慢习惯了人类的生活，虽然直到现在，在休息时间从公主居住的公爵府外出采购物品或者做别的事情的时候，人类也还是会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
这两个月，一共八林赛的工资。当然这仅算人类王国的日常开销，而贡献只能在鹦鹉螺城才能兑换。
而喀纳斯也在暗中调查了一下关于寒铁被大量走私的问题，虽然可以在逆流商行的人类行长那里联系到古尼拉，但是必须大部分时间待在公爵府护卫而无法外出，所以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大失忆第五年涤尘之月第一周第七日。越过安奎库国境五十公里处，巴卡托王国某不知名的村庄。亚历山大、法革尼还有希兹穿过冷风飕飕的稀疏树林，当看见不远处的山头后的几束黑烟，以为是终于能补给一下，但却在途中发现黑烟成片出现，怕是着了火。等踩上山头后只看见千米外的被烧成废墟的村庄。
法革尼把手遮在额头，望向只剩残垣断壁的废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今晚能在床上度过呢。”
在指尖点燃火花取暖的希兹看见远处的黑烟和废墟也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尤其是这里好冷啊，在这里过夜就很……”
“登山之前就看见了黑烟，应该是不久前烧起来的。”法革尼看了看亚历山大说道:“你眼神好，能看见什么吗？”
“对啊团长，现在就靠你了。”希兹帮腔道。
站在制高点视野很好，这附近尽是低矮的小山，稀疏的树林还有很多条小溪，这个被烧毁的村庄正是在其中一条小溪边缘。
即便是作为弓箭手的亚历山大视力极好，但是离得还是太远，只能看见一些黑点在距离五里左右的地方，朝着相对于你们村庄的反方向在前进，大概有二十人。
如果离开山头就因为视角而看不见了，三人不太清楚还有多久天黑。估算时间的话，大概下午四时以后。
亚历山大先看看怎么追比较快，要是路过村子的话就穿村而过，顺便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如果直接踏入烧成废墟的村庄，可能有建筑倒塌的麻烦，但对你们来说不算危险。绕过去的话比较安全，当然如果村庄内还有幸存者，这时候确实还有机会救到。
“你们关心的点大有问题。现在大概有二十人在远离村子，估计多半是烧村子的人，追上去看看。”亚历山大说完就向山下走去并继续说道:“走这边，我们从村子穿过去追。要是有幸存者还能拉一把，走吧。”
“成。”法革尼把插在地上用来当拐杖的锈刀拔出来，当即下山。希兹跟在最后，作为一个法师她非常讨厌这样子赶路。
寒冷的白天总是很短，当三人抵达烧毁的村庄时，天色渐暗。少量建筑还在燃烧。手持农具，因为抵抗强盗而死的青壮年的尸体焦炭随处可见，还有被砍下头颅的小孩，被绑起来烧死的老人——做出这片惨状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强盗，就像是一场策划好的报复一样。
“这帮人好过分啊，团长。”希兹也震惊了。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做出这种事。”法革尼仔细地查看着周围，寻找可能是幸存者的踪迹或者声音。
“这地方治安一直这么差吗？”亚历山大没搭理希兹，嘟囔道。她眼很尖，走动了一段距离后在一个院子内发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窖，这里也有烧杀抢掠的痕迹并且其中有一个孩子大小的鞋印混在其中。
“唔。慢着，这边有个隐蔽的地窖，我下去看一眼。”亚历山大说着跑了过去。
“小心……算了。”法革尼耸了耸肩，要是这种刚被烧成废墟的村庄有能威胁到三人的存在，那法革尼就可以从普通人做起了，于是他在周围寻找幸存者的痕迹。
“千万别出岔子，上次我们就是差点被那个蝎子弄死的。”希兹跟着法革尼一起搜索幸存者的痕迹。
“有事我知道跑。”亚历山大没好气的回复了一句。
第九章 蒸汽时代
掀开石板，下面有用斧钺砍出的台阶。这里是一个摆着很多放着陶罐架的酒窖，可以闻到不算强烈但是很香的酒气。借着黄昏结束前最后残留的光线，亚历山大看见最后一个台阶上有几点血迹。
“唔……”石板被放下，台阶上只有几点血迹，一种可能是幸存者跑进去关上了门，袭击者因为某种原因没管他们走了。还有一种是袭击者进去杀了人之后关上了门，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亚历山大想了想，下面有幸存者的可能性应该很大才是。“法革尼！希兹！都过来，这里可能有幸存者！”然后她开始小心地往下走，“有人活着吗？我们是路过的佣兵，别动手。”两人也听见了团长的喊叫。
“团长叫我们了，法革尼，我们走。”希兹听到声音之后快步走向团长那边。
“来了。”法革尼把抬着的一块横梁放下，拍了拍手跟在希兹后面下去了。
酒窖内没有任何声响，在经过三人的小心搜索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最大不超过十五岁的灰发半大孩子。他浑身是血地握着一把尖刀，躺在地上，陷入昏迷。
旁边有两具被小心翼翼拖过来，没有让地上残留血迹的强盗尸体，两具尸体都是被一刀扎进心窝，瞬间毙命。
“团长，这个人受伤了，看样子很严重啊。”希兹说道。
看来强盗并没有发现这里，亚历山大略微松了口气，随即上去检查他的受伤状态。“我知道，法革尼去门口守着，万一那些人回头了你叫我们一声。”
“好，到时候叫你们。这孩子倒是个狠人。”法革尼赞赏地看了到在地上的少年一眼，转身出了地窖。
亚历山大检查了一下，这个灰发青年身上没有伤口，都是强盗的血，那是杀人和拖行尸体过程中沾染的血渍。
“唔，好像没受伤啊。因为太累或者恐惧所以晕了吗？希兹，麻烦你搜一下那些尸体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亚历山大想了想，拍了拍青年的脸“喂，醒醒。”
“好！”希兹还是头一次自己摸尸体，都怪莫恩格南给她灌输的坏思想不过这时候说这么多也没用。
而亚历山大的呼唤没有起到作用。希兹也没有从这些强盗身上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而且看起来他们身体偏瘦，没有多少肌肉。看起来像是跑得快负责通风报信，或者蹲点获取情报的那种，再不然就是强盗老窝里面打杂的。也正是如此，少年才能成功反杀。
“团长，这些强盗好穷啊，身上一铜币都没有。”希兹有些不高兴，毕竟沾了一手血，好在还能用戏法清理一下。
“保险起见搜一下而已。”亚历山大尝试把少年的刀拿走递给希兹，他握得太紧，在不让他手指受伤的情况下拿下来废了亚历山大不少功夫。
希兹接过了刀，拿在手里后。说道:“唉，这村子也太惨了。”
亚历山大把少年背到背上，然后走出地窖时叹了口气:“法革尼现在也不能暗中视物，能的话也许我们还可以追，现在只能算了。”
法革尼在外面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了，只有建筑的部分焦炭在微微亮着，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在燃烧了。见两人出来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又没有法术，你得让希兹想办法。”
希兹看了一眼村外然后说道:“我也不能专门为了你学一个提供黑暗视觉的法术呀，当然你要是能出钱并且买到这种卷轴就另当别论。不过我觉得，追是可以追的。召唤几条火蛇，有战斗力还能照明。”
“那也太不靠谱了。”亚历山大摇了摇头，说着走向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开始追踪地上的脚印。“用火把吧，我不用照明就来背这个人好了。但点着火把追很危险，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法革尼没说什么只是把刀拔出来跟了上去，希兹也就没有召唤元素生命。
三人追了一段时间，但这些强盗的手段有一些狡猾，后面的路段他们刻意掩盖了足迹，再加上夜里视野很不好。
但亚历山大视觉敏锐，还是发现这些强盗在不远处向东南方向迂回前进了一段。
继续追上去在一处地方，他们更加小心地分成了两队，一队朝东北方向移动了，一队朝着原本的东南方向继续走。另外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一处灌木丛停留了一下，在还算湿润的土壤上留下了极其浅的脚印。
“这些人小心得过分啊，他们先是迂回，然后分队留人埋伏了一阵子，比起强盗更像军队……”亚历山大虽然是在继续前进，但是心里有点打退堂鼓。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屠村的，现在怕是更扑朔迷离了。”稍后一点的法革尼小声说到，瞟了一眼亚历山大背上的少年。
“都打起精神别出声，等下要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把火把熄了。”亚历山大并没有多做犹豫，还是决定出发。
希兹刚要张口，听见团长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当然她在最后一个，不知道是点头给谁看。
“埋伏的人往东南继续走了，大概就五个人，我们也许能应付得了。追这边吧。可能是大部队中途发现了什么东西去追，也可能是大部队和这五个人的目的地不一致，所以护送到这里就分头行动了。总之先去追人少的应该没错。”亚历山大进行了一次路线分析然后迈开脚步。
“毕竟打不过大部队。”希兹补上一句。
“不，其实打不过人少的这边的可能性也不小，但是人少的话我觉得打不过之后跑路的机会大一些。而且，如果不是强盗而是宿怨世仇的话，可能也打不起来。”亚历山大这就有点妄自菲薄了，寡不敌众也就算了，怎么说她也是冒险者或者佣兵里面的一把好手只是普通的强盗根本应付不了她的射击，至于要是别的情况……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沿着东北方向，带着灰发青年的三人在第二天清晨抵达了平原区域。凌晨时分因为土质的原因失去踪迹时亚历山大看见了远处并非以堆砌岩石作为城墙的金属风城市。
经过一夜的奔波，三人又累又饿，不过因为活动的原因以及过人的体质至少没有感觉很冷。
但是恐怕你们救下来的灰发青年都冻僵的身体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要是没救下来说不定就死在村子里面了。
亚历山大默默地背着少年向着都市移动，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追丢了。但是在城市里面也不是没有碰到那五个人的可能性。
希兹散去了在指尖点燃稍微驱散寒冷向火苗说道:“团长，我们似乎到了。”亚历山大早看见了，而她才看见。
破晓晨曦之温暖让亚历山大背后的少年抽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直接醒来。
“先别管那些，找个地方把这人放下再说。”亚历山大大步向无比宽大城门走去。
“要是我眼睛没错的话，”法革尼正在凝目远望。“这城好像是用钢铁做的？”
亚历山大催促道:“只要我们不打算攻城，沙子和钢铁没什么分别，快走吧。”
“好的，团长！没问题，团长！”希兹实在是过于刻意的强调这个称呼了。
“希兹，你还是叫我亚历山大吧，这样说话实在有些令人难受了。”
“因为亚历山大你不是咱们佣兵团的团长吗？这样叫着也没什么不对吧。”身为精灵，对通用语的理解多少和人类不太一样。
“我说不对了吗？我说这令我难受！”亚历山大提高了音量，但好在并没有大吼出声。
“好吧，亚历山大。”希兹妥协了。
三人来到了这钢铁巨兽的脚下，旅者、商人的车队、佣兵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把守城门的士兵的亮紫色盔甲却十分奇怪。他们漏出了腹部，前胸，反而更加关注对四肢的保护。另外在关节上有一些奇怪的黄铜齿轮，这些齿轮在他们四肢动作时会产生转动。
亚历山大多看了两眼这盔甲，开始排队进城。法革尼在她后面等待着，也对这种新奇的盔甲感到一丝疑惑。而希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的原因是在大失忆之前见过，现在回想起来一些记忆的碎片。
三人的佣兵证明居然可以免于收取入城的费用，虽然只是几梅尔，但是这个佣兵团的身份在巴卡托王国意外的好用，其他佣兵团的佣兵可没有这个待遇。
这些士兵甚至没有盘问亚历山大背着的少年的身份，让三人得以快速通过了城门。
亚历山大进城之后扫视四周，找个杂货店之类的问问哪里有旅店。城门内的建筑基本都是木质的了，但是在一些关键部分也有转动的黄铜齿轮存在，还有许多冒着蒸汽的炉子，甚至有一片远处的城区的上空全是蒸汽，煞是壮观。
看着这种结构，亚历山大脑海里闪过虫人族的那些机械装置。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第十章 行踪确定
希兹则打听了一下这里有没有炼金师工行。
法革尼一边好奇地左顾右盼，一边跟在亚历山大周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好吧，这世面确实不多见。“这地方看上去好特别啊。”他自言自语道。
“确实是如此宏大的钢铁城市呢，看起来很厉害。”希兹这一次赞同法革尼的话。
城门口这边很挤，很快再又一波人入城后三人不得不随着人流移动，不过人来人往中亚历山大和希兹发现一个在推销自己的向导。
亚历山大走向那个向导。“你好，我们刚到这儿。能请你先带我们去旅店，然后介绍一下这座城吗？怎么收费？”
“还有就是，请问你知道这座城市有没有炼金师工行吗？”希兹问道。
看起来长相憨厚的向导小伙眼睛一亮。“一上午只要六梅尔，整个下午的话算九梅尔。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你们可以绝对放心，斯玛城的每条街道我都很熟悉。”
“十五梅尔，给。”亚历山大掏出腰包里面的零钱。
“这座城市叫斯玛城吗？”希兹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好嘞，请跟我来。我想最好还是找一个医馆吧，这一位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不过马上向导就接着说:“旅店的话有很多价位，不知道各位的需求是什么，另外炼金师工行的话在斯玛城的东南角还挺远的，如果要去建议先找一家旅店落脚。”
“普通的就行，最好比较靠近中心。”亚历山大跟上向导的脚步并问道:“这座城里都有些什么教会？要是顺路的话先去医馆再去旅店也行。”
路上这个向导给三人稍微介绍了斯玛城的事情，这里很久很久以前是旧的巴卡托王都，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斯玛城目前是巴卡托王国在内陆的唯一大城市。而巴卡托王国的王都叫悬眺城，在风眼群岛上。
巴卡托王国从建立悬眺城之后的主流信仰是风暴之神。但是斯玛城这里没有风暴之神的教会，不计算海盗的话，巴卡托王国的风暴之神信徒只有大概总人口的五十分之一。圣耀之神的信徒就更少了。
风暴之神的全名是温斯特尔·沃莲珊，从神名来看自然风暴是主要的领域。另外【航海】【复仇】【纷争】这三个则是较次一级的领域，相传这位神祗对待敌人残暴，但非常爱护自己的信徒。
亚历山大又顺口问了问圣耀之神除了太阳领域以外的次级领域，结果领她意想不到。分别是【战争】【公正】和【守护】。
“你们国家的城墙都是铁铸造的吗？”法革尼好奇地向向导问道，但他从向导嘴里得知，只有斯玛城是这样的。这里说是城市，不如更像是一个军事要塞，是巴卡托王国在国境线附近兵力的主要聚集地点。
路上向导稍稍绕路找了个医馆。医师诊断了一下，大概以后在湿寒天气下，腿关节会有间歇性疼痛，还有这一段时间可能会因为感冒而卧床不起。
医师还挺厉害，甚至诊断出这个少年体内有一种近期出现的魔力流动痕迹，这是导致昏迷的原因。他的身体现阶段无法承受这种能量对肉体的改变。总之亚历山大最后花钱在这里让护理人员照顾少女，再加上药费和抵押金什么的，一共一林赛二十派斯。
亚历山大先把钱付了把人放在这里。“大概要多久醒来？有办法判断吗？”
医师摇了摇头，不过说如果醒来可以去三人居住的旅店通知。
“好，那个旅店叫什么名字？”亚历山大回头望向向导:“到时候你们去旅店找亚历山大.约翰逊的房间就行。另外，这个人醒来之后可能会情绪很激动，请告诉他把他送到这里的人会回来看他，让他不要到处乱跑。”医师应下了，而三人即将入住的叫霜降巨龙旅店。
过去一看单人间都满了亚历山大定了两个双人间，而双人间两林赛一天，真够贵的。
法革尼继续和向导闲聊着，他想知道城门旁边那几个士兵的盔甲能不能买到，和那一片冒着烟雾的区域是啥。
前者是蒸汽动力盔甲，不对外出售，但是似乎可以买到蒸汽义肢。有许多失去手脚的人进行了义肢手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但是也不便宜。而冒烟的是工业区，有许多工厂，属于军事管辖区域。
“那为什么要把肚子露出来？”亚历山大顺口问道。
“蒸汽动力盔甲就是这样的，通过提炼人体内的魔力提供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而且他们可以使用魔导武器，那种武器需要安装在盔甲上。”
把东西放下之后亚历山大问问向导城里有哪些比较大的商行，还有佣兵工行在哪儿。
令人意外的是逆流商行总部就在这里，佣兵工行就在逆流商行旁边，只隔了半条街区。她决定先去工行报道。
三人去了一趟佣兵工行登记了移动轨迹，另外还得在佣兵团B级评分上升了百分之五十五，百分之百的的时候就可以尝试晋升A佣兵团评级了。
这里的佣兵工行很大，但是委托目标都特别远，很多委托都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做完，希兹还看见这里面也包括了许多孤卓镇她见过的材料委托，看来这里距离荒之森很近。
“这里和孤卓镇一样有很多材料委托啊！估计有不少炼金师在这里吧。”在精灵指出来后亚历山大姑且看看那些跟荒之森有关的委托，数量不少但是她现在没空去接这些委托。
法革尼也仔细地看了看委托，还问了问其他挑选委托的佣兵想知道这里委托的报酬价格平均是多少。
而B级佣兵团的每月平均酬金在一百二十林赛。那些活跃在荒之森的更贵，比如某个遗迹探索，每百分之十的预期进度就有三百林赛的报酬。
“听起来好酷的样子。”希兹在一旁插话。
“这里的B级佣兵团有几支啊。”法革尼又问了一个无关正事的问题，结果他得知这边A级的都也有三支，B佣兵团那是数不胜数。
“这……亚历山大咱们什么时候能到A级，不如路上我们顺便揽几个委托吧。”法革尼有一种自己突然不值钱了的感觉，虚荣心作祟！
“是是是。对了，门口的那些卫兵的盔甲为什么是那个样式的？”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慢慢地向逆流商行走去。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她转过头看着向导，后者很识趣立刻带路。
在路上亚历山大问道:“前几个月荒之森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向导摇了摇头回答:“这边和荒之森距离可不近，我还真没多少那边的消息。”
“嗯，那最近城里有什么比较稀奇的事吗？”亚历山大继续问。
“那这样的事情可多了，也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随后向导讲了几个颇为离奇的故事——原始版本或许是真的，但是有些东西一流传就变味了。
故事说着就到了逆流商行总部的门口，这地方总面积不比帝国的皇宫小太多，里面全是拍卖场和大大小小的商铺。办公的地方都在二层，也分很多区域，不过亚历山大要找主管级的倒是很明确，需要去第三层。
亚历山大转头对向导说:“你先去医馆看着吧，我们估计得在商行待一会儿。要是那人醒了你就去旅店门口等我们，我们这里的事情办完就过去。”向导应了一声，向医馆行动了。
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逆流商行总部想找一个工作人员问问怎么去三层。
希兹紧跟着亚历山大，包里还揣着那把从灰发少年手中拿走的刀。“亚历山大，这把刀放哪啊？带着这个进商行有点……”
“你直接装起来不就好了。”法革尼撇了希兹一眼。
“我虽然是法师，但也不是随身带着储物空间和大背包的啊。”希兹没好气的说道。
“我装进戒指里好了。”亚历山大把刀丢进空间装备后解释了一句:“我们去三层看看，我有点事要去找这里的主管。”
“好。”“成。”法革尼环顾了一圈，希兹也好奇的看着四周。两人一人一个单词，就这么跟着亚历山大前往三层。
问到楼梯的位置三人前往第三层时有位工作人员拦了上来，不过在出示身份和表明来意的情况后，工作人员表示三人可以在这里等一下，他立刻传唤负责这一块的人拿来资料。
如果还想了解其他什么的信息或者其他人的，则由他来安排主管级以上的人员与三人进行会面。效率可以说是相当高了吧……
“那就有劳了，我们等着就行。”亚历山大说完就静静等待。
而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很多份关于可能是罗南主教的行踪情报的莎草纸送了过来，而且以时间和可能性的大小进行了分类汇总，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罗南主教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处在与悬眺城相对的，也是巴卡托王国最大的港口城市——哥本德堡。有准确的目击情报，他出现在当地圣耀之神教会的附近，以外来牧师的假身份进入的哥本德堡——这是上一周的事情。
第十一章 公爵的婚礼
“多谢。”亚历山大接过莎草纸然后提了一嘴:“对了，我们之前来的路上有个村子被灭了，距离和方位大概是这样，需要注意吗？”
工作人员歪了歪头表示不解，然后问亚历山大是出售这个情报呢，还是让逆流商行帮她留心这个事情获取下一手情报呢？前者你们可以获得少量出售情报的资金，后者你们需要支付对应的情报费用。
“支付费用大概要多少？”亚历山大问道。
要根据商行花费的人力物力还有情报的时效性危险性等等进行评估。不过这个距离和这个事件，不会花太多钱，封顶二十林赛吧，侍者稍作思考这么回应道。
亚历山大想了想，还是付了钱，虽然她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给钱。“顺便一提，当时我正好看到大概二十人左右的队伍离开村子，他们中途还分了兵，五个人去了大概斯玛城这个方向，其他人往这边走了。”
工作人员让亚历山大去第二层某个办公区支付费用，然后到时候多的预算会退掉的，这取决于斥候的雇佣价格。
在工作人员填写了亚历山大提交的详细内容时，接过亚历山大手里文件的法革尼目瞪口呆。“好快啊……”
“不愧是专业人士啊。”希兹不明觉厉。
“法革尼你先去医馆吧，我有点不放心那边。”
“那好吧。”法革尼点点头，然后动身去了。
“那我呢？亚历山大，需要我去采购物资吗？毕竟去打恶魔的时候消耗了不少药剂和材料来着。”希兹问道。
“你要去逛店铺的话就去吧。”亚历山大正在奋笔疾书。
“好的。”希兹高高兴兴一个人去逛商场去了，精灵作为长寿种时间概念和人类并不相同，或许是这就是为什么她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银发的精灵走进了一个售卖炼金药剂的店铺，没想到里面居然有好几种她没见过的药剂种类。而其他大部分虽然都是普通的药剂，但配方原料完全不同，而且效果也有微妙的变化。
“哇，这么多没见过的炼金药剂。”希兹如同矮人看到烈酒，盗贼看到金币一般陷入了兴奋之后，推测着那些从没见过的药剂配方中各种材料的产生的效用。
这时候亚历山大下来了，看见了正看得入迷的希兹。摇了摇头后弓箭手也看向了那些药剂，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自己当初拍卖买下来那瓶试验品提升生命力和寿命的药剂的高改进款——激流药剂完善型在稳定的同时贵的多的多，要十五林赛。
不仅如此，还有可以提升体内魔力容量的另一种新型药剂。叫做葬流试做型，怎么名字都奇奇怪怪的……而这一款要六十林赛，试做型都这么贵可想而知以后的价格。
还有一款X流药剂，是一种具有剧烈副作用的烈性药剂，叫涛流合剂。服用后可以瞬间产生巨量的自愈因子来修复身体，甚至产生强烈兴奋作用。不同于一般的治疗药水，这样的代价就是透支生命力，而这个要十七林赛，不便宜但是能救命。
“额……”亚历山大看了看。“这个压榨生命力救命的真便宜，要不要买几瓶？”
“这压榨生命力可能会消耗寿命的。”希兹提醒道，换句话说这药剂的本质就是通过降低寿命来瞬间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并且保有战力。
“问题不大吧……大概？总之还是买三瓶吧？我觉得这个价位买不到更好的东西了。”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会儿，给了钱买了三瓶涛流合剂。“好了，钱基本上花光了，这下也不用继续逛了，我们去跟法革尼汇合吧。”
因为是很珍贵的战斗用药剂，店主给药剂外面加了一圈布兜，这样激烈战斗掉地上的时候有可能不会摔碎。那亚历山大和希兹就前往了医馆去找法革尼汇合了。
“怎么样？还没醒吗？顺便一提我花了大价钱买了三瓶保命用的药剂，没钱买别的了。”亚历山大一见到法革尼就分给他一瓶。
“说是醒了一次。”法革尼打了个哈欠然后指了指向导:“然后又昏了，我估计这几天应该能好转点。”那少年在向导来后法革尼抵达之前短暂地醒来了一次，一如亚历山大所料正是因为情绪波动很大且身体又虚弱最后再次昏过去了。
“这样看起来他随时都可能醒啊……法革尼你就一直守在这儿吧，免得他醒了乱跑。我和希兹带向导再去一趟佣兵工行，看看有没有去哥本德堡顺路能做的任务。”
“嗯，你们去吧。”法革尼点点头。
“法革尼拜拜，一定要看好啊。”希兹临走前不知道抽哪门子疯更还跟他挥了挥手。
法革尼咂了下嘴看向少年，而昏迷期间的他表情十分痛苦，没有醒来的迹象。
亚历山大和希兹看了挺久的告示墙，而考虑到要尽快前往哥德堡，只有一个任务能做。本来三人最优的方式是坐马车走山路，再乘坐蒸汽战舰，可以保证七天内抵达。但是如果接上护送任务的话，会耽误三到四天天来走林间小路，报酬也很一般，只有十二林赛——相对于现在一行人的战斗力来说确实一般，搁四年前亚历山大还在杜尔镇的时候十二林赛是什么，见都没见过这种巨款。
看一眼出发时间，也是随时出发。和之前从孤卓镇出发去安奎库的情况类似。但是这个委托不跨国，报酬比较多路途比较近。
亚历山大摸着下巴叹着气，返回医馆。“帮人帮到底，我们先等一天看看吧，要是那人明天还不醒，想接这个委托就有点麻烦了。”
从佣兵工行得到了路程的信息后，亚历山大并没有接受委托先和希兹回来了，这时候也到了正午。三人都感觉十分疲惫了，是打算中午凑合吃一点还是先睡觉或者别的什么的……
路上亚历山大决定和希兹先去吃点东西，给法革尼和向导带了一份外卖。之后亚历山大先守着少年，让他们俩先去睡。等向导时间到了就让他先走，还不醒就晚上十时让法革尼过来换班。
带的这份不太符合法革尼的口味，他凑活着填饱肚子，然后回旅店房间冥思去了。已经吃饱饭的希兹则是在房间出神，精灵的睡眠方式和人类亦有不同。
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亚历山大从向导那里知道了目的地哥本德堡将会举行白妮公主和莱伦公爵的盛大婚礼。据说这会是海族和巴卡托王国建立友好贸易关系的第一步，不过也有一些激进派官员和贵族认为这样总有一天会被海族入侵。
虽然亚历山大不能想起海族的事情，但是还是从向导嘴里得到了一些情报。
海族总共由三个种族构成，鱼人，娜迦，人鱼，这些智慧生命的社会结构和人类类似，就和亚人处于最低等级的公民一样，鱼人处于最低，而人鱼最高。
在海族内有被称为唤潮者的存在，他们甚至可以用巨浪掀翻船只，海族和人类一直处于不太友好的状态，时常有小规模的冲突。
大概是不到半年前吧，莱伦公爵还是个新入伍的士兵，他用一只步枪和几个弹夹的圣银子弹一个人独自守住海岸线整整一周。甚至单枪匹马数次打退了海族的进攻，得以让当地居民没有收到任何危害，这让他赢得了公爵的身份和士兵以及人民的尊重。
现在哥本德堡的士兵统一从刀剑的装备开始更换为蒸汽步枪和刺刀，现在工业区还在加班加点地造呢。向导说到这里一脸憧憬……
“唉，枪啊。”亚历山大有些落寞，一种弓箭将要被时代淘汰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一个人守住一条海岸？这可能吗？”后来法革尼还仔细询问了向导知道的那场战斗的细节。
貌似莱伦公爵当时用战友的尸体和铁器绑在一起，伴随攻势亦或是潮水上涨那些啃食尸体的海鸟叫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就会让他惊醒，再加上武器的距离和威力都远超弓箭，才守住了一条海岸。
“那既然海族和人类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次联姻又是怎么回事？”当时亚历山大还问了这个问题，当然向导也不是特别清楚。官方说明是解开了常年的误会，并且互相进行了稀缺物资的交换，再然后是为了稳固关系。
“长年的误会是什么？”对这个问题向导的回答是，主要关于海族没进行屠杀村民这样的行为的误会，然后为了稳固关系而进行了这次的政治联姻……可能是强盗干的吧，而且也有不听从上级命令的下等鱼人脱离了海族成为了海盗。
说道屠杀村民，亚历山大坐直了身体清醒了点。“屠杀村民？详细说说？”
最初海族对海岸线的入侵主要是为了一种很普通的草药，是低级治疗药水的主要材料之一。但是这种草药往往都是大规模进行养殖的。鱼人们的出现难免吓到村民，导致唤来的士兵和海族发生了大规模战斗。
“……所以屠杀村民这种事情的真相已经出来了吗？”这是只需要出神四小时就能完成休息的希兹开口问的。但向导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这和他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海岸附近种植草药，所以那些村民以为它们要屠杀自己，就打起来了？”亚历山大问道。而大概就是这样吧，毕竟海族长得挺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魔兽呢。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那从来没有村民被屠杀过？”
应该吧，向导如此回答。至于亚历山大言中所指他就不明白了，可能得说的清楚点。
“那么如果真的有个村子被屠杀了。除了海族，巴卡托还有其它势力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吗？”强盗或者盗贼都有可能做这种事情呀，不过一般都不会，毕竟这属于自断财路，只有特别恶劣的才会这样干。
第十二章 人生中的第一次坐船
亚历山大思考了一下，如果罗南的行为是想破坏联姻，比如暗杀公主亦或是别的事情的话，海族就会真正挑起战争。那时候无论他的目的如何，混乱的事态肯定会让邪神的降临变得更加容易。
就算是不知道罗南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巴卡托王国，但是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尤其是这两个时间点如此相近。从此推断罗南主教有什么事情必须在海边进行。
再考虑到之前两个邪神的遗迹地点、梦境、身体改造和海本身可能是就是腐化了罗南主教的那个邪神的特征。
向导感觉钱拿得不太踏实，没带你们怎么转，又觉得你们大概会对婚礼感兴趣，随后仔细去问了问这件事。
莱伦公爵和白妮公主的婚礼应该是接下来的繁茂之月的第一天举行。必须早一点走，不然到达的时候婚礼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当然如果打算等这个青年醒来的话逗留一两天倒不是问题。
最后亚历山大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不过第二天初阳时青年还没有醒。亚历山大跟法革尼和希兹商量一下:“你们怎么看？我是觉得我们越早走越好，迟则生变。这个人我们带上，我估计灭了他们村子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一个人醒了跑去送死也不好。”
“我觉得可以，这孩子说不定会成我们队的一把好手。”法革尼动了收徒的念头。
“我觉得也是，我们好歹救了他，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良心上也过不去。”希兹觉得孩子挺可怜的。
“那么，那个顺路的任务要接吗？我是觉得不接了直接过去为好。”亚历山大有点发愁，开销太大。
“我这还有点钱，应该能让我们不至于饿死。”法革尼挠了挠头。“要是在拖的那几天那个邪教徒就有行动了那就不值了。”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那就准备出发吧。”亚历山大站起身。“先去买票准备动身，然后回医馆把人背走。法革尼你先在这儿看着那人，我们买完票就回来。”
“嗯，去吧。”法革尼点点头。
“法革尼拜拜，我们马上就回来。”希兹跟了出去，依旧是脑袋有些不正常。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三人花了一点时间买了备用的药品和必须的补给，下午带着还在昏迷的青年出发了。
亚历山大和希兹和法革尼轮流照看着少年，等着他醒过来。
三日后，当马车翻越了最后一个山头时，三人终于看见了索菲亚那些书中描述的那种浩瀚无边的、湛蓝色的大海。
一道道波浪不断地向山脚的岩石上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最后化为白色泡沫重归大海。
而远远望去，几乎有小镇面积一般大的港口边停留着漆黑流线型尖角蒸汽战舰，也让旁边十几条木船失去原本的视觉冲击。
“哇哦。”亚历山大发出感叹。
“令人十分震撼。”法革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知道这种景象这几天他应该能经常看到。
“好帅啊！”希兹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形容词，不过她本人也没有吟游诗人们口中的精灵高雅就是了。
亚历山大换了个位置在马车车窗旁边坐着探头出去，她看着大海发出意义不明的叹息:“唉……我不是很擅长游泳，希望不会发生战斗。”
当三人从马车上下来准备排队买票时，再次听到了周围旅人或商人的谈论，除了货物和婚礼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亚历山大背着青年，默默地听着周围的人在谈论什么。目前有些无聊的法革尼和希兹也专心听着他们的谈论。
亚历山大从一个也是去看婚礼，嘴碎的女性魔法使佣兵那里听到了一个故事。这附近某个渔村有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开始生长出鳞片。村民都以为是她招惹了比如海妖什么的怪物，当地的圣耀之神教会也没有成功净化，那并不是诅咒或者疾病，后来那个女子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听起来最近海族那边也不太平……希望别出什么大事。”亚历山大说着自己也不信的鬼话继续前进，准备办理登船手续。
法革尼听见一个涯角镇的的渔民说道最近鱼群不太正常，这一次回暖海流带来的鱼群太多。自己往渔船上撞，还有撞死的。不过也借此攒够了钱，要去看婚礼。他把这个传言小声传给亚历山大，然后继续安静的听着。
希兹听到了一个最近卖了大价钱的灰色宝珠的故事，据说有一个帅气的炼金师特别喜欢拐骗小男孩，然后把男孩熬成药汤喝掉来保持自己的年轻。
这个炼金师最后被守备队逮捕，被他用昂贵的材料炼制好的能保持年轻的炼金道具了被进行了拍卖，最后巴卡托王族以一万五千林赛的高价，作为那位人鱼公主的见面礼买下了。不过这个故事也不是很血腥，那个可恶的炼金师只是炼铜加上喜好男色。其实只是囚禁了那些男孩而已，这些男孩没有受到“肉体”伤害。
这些传来传去的故事真实性又能有多高呢，但是也绝非空穴来风。
船费一人五十派斯，法革尼把自己那份钱和那孩子的钱交了，然后接过了亚历山大背后的孩子。可能因为亚历山大是女性的原因，她倒是没被盘问。
就这么乘上了前往涯角山的港口小镇的蒸汽战舰前往哥本德堡。而这蒸汽战舰是港口小镇为了补充日常开销而商用的。
法革尼带着昏迷的青年进入了房间，开船之后大概需要轮换看护，不过就算不看护最多也就去甲板上看看海而已。
亚历山大决定轮流看护，八小时一班。看海就看海，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
现在是中午不到。希兹第一个在房间负责看护，法革尼和亚历山大前往了甲板放松，吹吹风。
甲板上有几个饰品商人在交谈，还有他们的女伴互相攀比自己的珠宝。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防止发生意外的海军，他们穿的就是正常的护甲了，武器是刺刀蒸汽步枪。
亚历山大对珠宝没什么兴趣，不过左右也没有其他人聊天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也无妨。
“最近海运越来越难做了。”
“可不是么。”
“鹳大哥，我记得你收了一批好货吧，等到了悬眺城可要让我们开开眼呀。”
“一定一定。”
法革尼听了两句就怀着好奇的态度向着士兵走去，尝试跟他们闲聊一下关于他们手上武器的事。
海军士兵可能出于有向乘客介绍旅程这一职责，有些无奈地告诉法革尼这是他们的新式武器。虽然很厉害，但是也需要长时间联练习，也没有说太多，那样就违法军纪了。顺便他告诉法革尼傍晚船舱餐厅有海鲜烧烤卖，可能是出于把他打发走的想法说的。
另一边在单人间的床上，那个青年可能因为船体的周期摇晃比马车更大，醒了过来并且大吐特吐。
虽然如此，吐的也都是药汁和胃液，毕竟这两天这个青年什么也没有吃过。灰发青年从侧躺吐出第一口到翻身半坐扣着嗓子大吐特吐，再变成跪在地板上干呕。
“啊，你醒啦。”希兹给他拍拍后背舒缓舒缓。“没事吧，你难道晕船吗？”
“村子，大家。都，都怪我太弱了，呜呜呜……”少年的声音沙哑，嘴角还惨留着肮脏的呕吐物。双目无神的眼中大课大课的眼泪掉了下来。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希兹想尽可能地安慰面前这位少年。“你现在昏迷了两天，身体很虚弱，先休息一下。”
“我要是勇敢一些，茜茜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被抓走。都怪我。我，我要救她。”少年没有听进去希兹的劝告，站起来想跑出门，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呕吐物和眼泪也一齐蹭到了身上。
接着少年用力地锤着地板，“神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该死的黑眼，我要把你们全杀了！”因为距离不太远，甲板上的两个听觉灵敏的佣兵也听到了这番动静。
“嗯？”亚历山大看了眼法革尼，跑回房间。“终于醒了。”
“谢了。”法革尼回头看向船舱，跟士兵道别后下船舱去了。
第十三章 书缘
“黑眼？”希兹听到了这个关键词，想试着扶他起来。“你先别激动。”
少年擦了擦眼泪，花了一点时间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哽咽道:“我叫切斯特·契·阿法伦，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三年前我去邻村送东西的时候，我的双亲就是被黑眼强盗团杀死的，村子也被烧毁了。后来邻村的伐木工一家见孤苦伶仃就收养了我。三年来我听不少佣兵说过黑眼强盗团早就开始从事绑架屠杀还有纵火的犯罪行为，但是因为特别狡猾从来没有被护卫队抓到过马脚。”
说到这里切斯特又留下了眼泪，随后用手背抹了抹:“柯林茜是养父的女儿，那时候养父他先让我去酒窖藏着，但是那群混蛋来的太快了，我只来得及偷袭干掉了一个……后面的我就都不知道了。”亚历山大又确认了一下，但切斯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杀死第二个强盗的记忆。后面的事情就是三人才知道的了。
“黑眼吗？”法革尼把这个名字记下了。
切斯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请让我加入你们的佣兵团吧，让我拥有报仇的实力。为了报仇还有报答你们的恩情，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们了！”
“亚历山大你怎么看？我是觉得可以。”法革尼问道。
“这，容我考虑一下。”亚历山大先去弄盆水回来给切斯特洗洗。“你先擦一下，嗯……我们已经跟逆流商行通报了那个村子被袭击的事有在留心那些强盗的动向，不过我们另有要务，不得不提前出发了。我去问问有没有办法跟商行通讯，不行的话只能等到地方了再说了。你要加入的话……虽然我们正缺人手，不过我们要对付的东西可不是省油的灯。确实是你干掉的那两个强盗，我寻思让你加入应该问题不大。”
亚历山大放下水盆之后又从空间装备里面拿出纸笔:“关于黑眼，你详细说说。我记下来，之后我们想想办法。”
黑眼的由来是他们的老大，夏洛特似乎因为一种奇怪的冥想法无法睡眠，那之后他就一直留着黑眼圈，然后就因为幸存者的目睹被护卫队这么叫了。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因为卡林的冥想和法革尼所学的冥思都是在静的状态下休息来代替睡眠，虽然和精灵的出神类似但也是可以正常睡眠的……不过这都无所谓了，黑眼圈的辨识度确实很高。
“我去买点吃的，你这两天半颗麦子没进肚子。”法革尼直接把四人份的都买回来。
路上还有好些天坐船的时间，抛去第一天修养恢复身体能力，想教他自己的能力这活三个人都感兴趣。
在最初由法革尼教学刀技的过程中，亚历山大和希兹观察到了切斯特本身的特殊性质。在进攻的时候，他的瞳孔会短时间变成纯粹的银白色，并且此时切斯特会进入被法革尼称为绝对理智的状态。
这一状态下切斯特计算能力、思维速度、洞察力都大幅度提高了，但同时也会失去一切情感，以绝对理性的方式进行思考。
不仅仅如此，切斯特同样具备魔力，他甚至可以不自觉的利用魔力强化身体可以让他在一瞬间把速度发挥到极致，甚至做到连续进攻两次。当然，这种单纯高速攻击没办法应用在招式上。
单从适应性来说，三个人都能教导切斯特，于是最后就把学习时间分成了三份。但由法革尼担任主教练，别的都是添头。毕竟灵活的身手才是在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第一要素。
亚历山大对这种奇怪的能力很感兴趣，开始尝试教他元素调和，看看他能不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法革尼把背上那把已经不怎么用的刀送给了切斯特，决定把自己的战斗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切斯特，同时常常与他对练，练习他的白刃战技巧。
希兹决定传授给切斯特释放法术和简单的炼金术，第一个法术就选天使之泪了。
当四人抵达了同时结合拉米撒以及涯角镇部分特点的哥本德堡时，距离举行莱伦公爵和白妮公主的婚礼还有不到一周了。
虽然还是很悲痛，但是切斯特只有十三岁，对于大城市还是很好奇的，一起进城后城里有形形色色的人，非常吸引切斯特的眼球。亚历山大三人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不少，但也频频被转移注意力就是了。
进城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黄昏了，必须先找个旅店，而且得都住满以前趁早。此时切斯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琳琅满目的一个店铺。
“我们还是按老规矩先去佣兵工行报到，然后去一趟逆流商行。我看看能不能跟商行说一声让那边的治安单位处理这件事。法革尼你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开完房来工行找我们。”亚历山大说完就叫切斯特跟上。
“成，你们去吧。”法革尼左右看了看，打算找个人问问路。
“话说要不要给切斯特登记一下，怎么说也是咱们狂狼佣兵团到新成员了。”希兹问道。
法革尼找了个路人问了问旅馆的所在地就走了，走之前落下一句:“你们带切斯特去登个记。”
此时亚历山大已经找个街边店问清佣兵工行和逆流商行的位置之后向着佣兵工行走去。“不用你们提醒，这是肯定的呀，走吧。”
哥本德堡的建筑风格倒是还没有拉米撒花哨。风暴之神的教堂，黎明女神的教堂和一个圣耀之神的大教堂以及佣兵工行各占一个主干道区域中最好的位置，而公爵的婚礼似乎是在黎明女神的教堂进行。
三人在佣兵工行进行了报道，亚历山大问清加入新成员的手续之后把切斯特填了上去，最后看一眼委托，没什么特别的话就去逆流商行了。
“从今天开始，切斯特你就是我们狂狼佣兵团的新成员了。加油，我看好你哦。”希兹对切斯特竖起大拇指。
“我一定会成为能和你们并肩战斗的厉害佣兵。”新人的眼神坚定，但也很有自知之明……
之后亚历山大，希兹和切斯特寻了一家魔法使用品的店铺打算买点给切斯特保命用的装备后。希兹被一家书店中的书籍吸引到，然后切斯特又被希兹的惊叹声吸引过去的时候。不远处花草繁盛的公爵府的后门，走在最后一个的亚历山大看见，从那“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凶猛的自己没见过的多臂生物。
“他”身材极为健壮，混身淡蓝色的鳞片闪耀着宝石般的光，如果是在水中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形。六只胳膊和尾巴上套着装饰性的铜环，面容以类人生物来说颇为英俊，就算以人类的眼光看也具有别样的恐怖魅力。嘴边的獠牙十分锋利，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显得更加英武，腰间挂着六把闪着寒光的弯刀。
“唔。”亚历山大以前没见过这种生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喀纳斯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个背着弓箭这种水中没有的武器的雌性人类，从均匀的肌肉能看出这个雌性的人类的爆发力和耐性应该很强。
而那个人类看了一眼喀纳斯以后，钻进同伴进入的店铺去了……
而在书柜上众多的书籍里面，有一本描述剑与魔法的小说，上面弥漫着微妙的魔力。不仅仅是希兹，连切斯特也感觉到了那本书的不凡，但是店主店员和其他几个客人没有什么反应。
“那本书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似乎有微弱的魔力存在，说不定……”希兹觉得那是魔法书。
切斯特真的是不会掩饰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是希兹比他还要不会掩饰，切斯特拽着希兹的衣角似乎是提醒她赶紧买下来别闹出什么动静。
“咳咳，先冷静。”希兹走了过去。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在希兹身后按住了她的头，拿起这本书去柜台问了问多少钱。
但对店员来说似乎那只是一本小说，虽然做工精良，但是只需要十五派斯。记亚历山大记得帝国那边一本标准的空白书籍的造价是二十八派斯，没想到这边这么便宜。
亚历山大付钱把书递给希兹，“下次要买什么东西别在旁边鬼叫，直接上去付钱啊。”
“看你们的样子，那本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不过相逢便是缘分，这对书本来说也是一样。”店家说完又继续说道:“这里也有一阶到五阶的法术可以抄录，是一本老久的魔法使的法术书，只是抄录下来的话只收二十林赛哦。”
“唔……不需要加钱就行。”亚历山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我知道了。”希兹开口询问那些法术的名字，显然是有想法。这店主不仅仅是挺有见识的还很会做生意，怪不得能在这么好的地段开书店。
切斯特有些开心地拿到了想要的书，不过没有希兹第一次拿到时出现的夸张变化。但是包括希兹、店主和其中一个客人，这三位魔法使都注意到了切斯特体内魔力的暴涨。
“还真是幸运的小子，第一次就被魔法书选中了么。”亚历山大听见店主背过身去走到一旁嘟嘟囔囔的话语，肯定是一脸亏大了的表情。
店主虽然很不满但是没有打算做什么，反倒是那位客的表情很遗憾，因为切斯特并不是自己跑进来买书的，估计也是动了爱才之心。
地十四章 惊魂一瞥
希兹和切斯特还打算看看那本法术书，亚历山大则是转身出了店铺。
喀纳斯闷了整整两周，对那个整天对已成定数的婚礼还犹豫不决而且心事重重的公爵感到很无趣。
在公爵府别馆的白妮公主还没有见过莱伦公爵几次，只是公主看起来还蛮期待的。
心里想着这些没过多久，喀纳斯看到那雌性人类从店铺里出来了。他好奇地打量着从没见过的人类雌……女性佣兵开口询问道:“你好，人类。你所使用的武器便是弓么？”
而依然算第一次见的娜迦在亚历山大重新走出店铺的时候用略带生硬的通用语打招呼了。她只能开口回应:“额，是啊。”
“我能感觉到，人类。你很强，我从没见过使用弓箭的战士，所以想认识一下。我叫喀纳斯，用你们人类的语法来说，是个娜迦。”
“在下亚历山大·约翰逊，很高兴认识你。我没跟你们打过交道，所以礼节上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请见谅。”亚历山大的外交能力没得说，只可惜有时候太公式化了。
“无妨，我喜欢强大的东西。”喀纳斯微笑了一下，獠牙闪着寒光。“你们是本地人？”
“不是，我们刚到这儿不久。”亚历山大不知道娜迦想问什么，不过她真的对这里的许多事情不太清楚。
“我也是刚到岸上，不如一起走走？我对人类国家的一切不甚熟悉。”当然了，娜迦更不熟悉陆地。
“也好，边走边聊吧。”虽然亚历山大没想到对方会邀请她散步，于是就把希兹和切斯特扔下不管了，反正都知道集合地点——如果这算是散步的话……而如果说这个娜迦是白妮公主的护卫或者追随者一类的，那么亚历山大可能有必要把罗南主教的事情暗示给海族一方。
“对了，我听说最近鱼群不太正常，还有渔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开始长鳞片，海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亚历山大问道。
“长出鳞片？不知道，大概是有混血吧。人类的皮肤太粗糙了，长鳞片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岸上总是那么干燥，令人活泼不得。”喀纳斯是这么觉得的。
“混血会突然长出鳞片吗？不应该是生下来就有吗？我是听说最近有个邪神牧师跑到了这边，估计会弄出些麻烦。不知道这些事之间有没有联系。”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邪神？最近海中……”喀纳斯沉吟片刻之后还是说道:“不，没什么这方面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说起来，过几天就是白妮公主和莱伦公爵的婚礼了吧？我之前道听途说了莱伦公爵以前的一些事迹，不过对公主就没什么了解。”亚历山大问出这句以后喀纳斯给她讲了一些不算机密的海族中的生活。
亚历山大和海族的娜迦战士谈话之时，希兹也把抄录的钱付给了店主。一旁迫不及待的切斯特打开书却发现通篇一个字都看不懂，表情稍显沮丧。
“切斯特你怎么了？”希兹看着切斯特的表情感觉似乎他不太高兴的样子。
“唔，没什么。希兹姐姐你认识这些文字呢？”在精灵的眼里，现在魔法书的内容又是一片空白了——之前明明是小说没有错。
“我可能认识，但这并不是我的魔法书，所以我看不到上面的文字，回头我教你怎么读精灵文字。”希兹安慰了一下切斯特。
太阳终于落下，光线愈加昏暗。处于不同位置的希兹，喀纳斯还有亚历山大同时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背后出现。大海的方向有什么“东西”释放出了无法形容的巨大气势，极大的压迫感让三人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尤其是希兹，情况严重到身体的热量在不断流失，所幸这个情况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五秒钟。
“怎么回事？”亚历山大惊魂未定地四下扫视:“刚才那个你赶紧到了吗？”
喀纳斯远远眺望着大海，在深邃区极强的海兽的确会让人产生这种凉意，这也是战士的本能。不过影响距离这么远还有如此的威力，还是第一次。
“这估计是大海怪。影响范围那么广，非常不妙。”喀纳斯朝刚见面的人类点点头:“与你们交流很有趣，之后如果想找我可以在逆流商行留言给古尼拉，就说有事找喀纳斯。我现在得先回去了，再见。”之后娜迦赶紧回公爵府，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再见，祝你好运。”亚历山大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海的方向，回去找希兹和切斯特。
但喀纳斯确认了一下，但除了一个颇有实力的侍卫队长觉察到外，其他娜迦皇家护卫以及公爵府上的人类侍女都没有这个反应。
“可能在深邃区极深的，无法命名的区域有什么苏醒了。”娜迦侍卫长忧心忡忡的对喀纳斯这么说:“根据记录石板的零碎信息，在百年前就有一个以当时的人鱼王的生命为代价封印的巨型章鱼怪。”
“这种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事，公主没事吧？”喀纳斯问道，好在白妮公主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不过看来这几天不能放松了。侍卫长把巡逻和站岗的任务排得满满的，而且侍卫长为了防止恐慌没有对其他人说这件事。
“我知道了。”喀纳斯决定去逆流商行打听一下海中的近况。
“你们没事吧？”亚历山大回书店找到希兹和切斯特然后一起赶到了汇合地点，也就是逆流商行的附近一处广场，但是没见到法革尼人。“我们先去一趟逆流商行，晚点去圣耀之神教会，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法革尼这会儿还没来找我们汇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再去找他。”
一路上希兹方精神都有些恍惚，现在才缓过来。“我还是感觉头有点晕。”
“问题不大就好，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了。”亚历山大行动很快，已经迈开了脚步。
“嗯。”希兹应声，切斯特也自然跟上。
另一边法革尼在一家叫琉璃音贝的旅店先交了三天的钱，定了两双人房间，一共一百八十派斯。
在婚礼即将举行之时，这个旅店住个爆满也没有涨价。而且伙食和环境都意外的不错，甚至还有固定的游吟诗人演奏音乐。
法革尼咬牙掏钱。【这样下去怕是钱不够了。】他暗暗想到，然后决定去汇合的广场，算算时间她们应该填完了。
在前往逆流商行的路上，某个阴暗的小巷内有一名披着白色兜帽斗篷的人快速穿行向外走，恰好法革尼听到响动看过去一眼，却在那个男人被风带动的斗篷之下，看到脚腕处有几片蓝色的鱼鳞。
这个面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的是一头银白色的板寸，脸部有一个x形伤痕。
法革尼虽然想把这当个插曲直接走掉，但这个城里某处可能出现的阴谋让他即使不愿也得因为可能的情况问问这人，反正最差也就是被当成傻子。“嘿？”法革尼靠着巷子口对着那人打招呼，右手背在背上以隐藏自己的刀。
“陌生人，有什么事么？”兜帽板寸男没有回头，就那样停下出声询问了一句，而小巷的尽头是死路。
“请问你知道赛尔格林药剂店往哪走吗？或者这城里根本没有？”法革尼问道，目光看着那人身后的墙壁，仿佛那里本该有个隐藏起来的门。
兜帽板寸男没有继续理会法革尼，大步走开了。
法革尼看着他走开，决定把这个插曲抛诸脑后，或许是自己脑子有点不正常了。他继续向着广场走去。
城镇大了什么人都有，总之四人在广场汇合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天黑了。
“法革尼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在路上跑去逛街了。刚才那个东西你感受到没有？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我们先去逆流商行问问情报。”亚历山大正和切斯特聊着，正好看见了法革尼快步走来。
“你可小心点，刚才那个东西太危险了……我现在头还有一点疼，这甚至只是一点小冲击而已。”希兹说道。
“确实，”赶路的时候法革尼也感觉到了，他点点头接着又道:“我在路上遇到了点事情，很大可能是我自己精神敏感了，但我觉得还是说说好。”
“嗯？行，我们边走边说吧。”亚历山大向着逆流商行的方向走去。
接着法革尼这路上把巷子里那个白兜帽银发男的事情告诉了众人:“我记得之前你听见了某个村有女的长鳞片了，那人脚上也有像是鱼鳞的东西，不过或许是我看错了。”
“确实……我们现在是该小心行动。之前我跟一个路过的娜迦聊天的时候，问过他这事，不过他说他也不清楚。我们去商行和教会的时候也许可以顺便问问这事。”亚历山大很头疼，毕竟这意味着果然有什么事情在暗中发酵。
“娜迦？算了到时候总会见到的。”法革尼摇摇头，似乎很遗憾没有跟亚历山大一起，这样他就能看看娜迦了。
第十五章 封印松动
因为已经天黑了，而且去了也是添麻烦，切斯特自觉地提出留在旅馆抄写魔导书的内容。
“唔……那希兹也一起回旅馆去吧，你刚才好像有点不舒服，小心点。而且我们现在要避免落单，哪怕是在旅馆里。”亚历山大提议道。
“你怀疑他知道我们到来了？”法革尼问了句，随后又小声道:“也是。”
“我没怀疑什么，现在千头万绪，我没法什么都怀疑，只是小心行事罢了。”亚历山大说完以后法革尼把位置告诉希兹，钥匙递给了切斯特。
而趁着最后没有被排班的晚餐时间喀纳斯“走”进商行，正巧亚历山大和法革尼在远处看见了这一幕——后者也得偿所愿，见识了魁梧的娜迦。
这边的逆流商行经营的是以海产品和珠宝为主，负责的主管对来了几次的喀纳斯见怪不怪了。抛却今天发生的事情，喀纳斯从主管嘴里得知一切正常，想必逆流商行中也只有少数强者才有这种感觉。
“哦？”亚历山大走进商行看见和工作人员交谈的喀纳斯姑且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就是娜迦啊。”法革尼尽量以不冒犯的眼神好奇的看着。“果然听人说不如亲眼见见。”
“哦？你也来了啊。”喀纳斯听见弓箭手的招呼之后转过了身。
“你好，我叫法革尼，是亚历山大的同伴。”法革尼给娜迦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看起来他很强的样子。
喀纳斯心事重重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喀纳斯，你可以叫我喀纳斯。之前还没问，诸位是冒险者？”
“我们是佣兵，一样也是刀头舔血混口饭吃的工作，见笑了。”亚历山大和喀纳斯说完以后对那位工作人员说道:“在下亚历山大·约翰逊，这位是法革尼。”她报上身份和来意，询问有关罗南的情报，以及之前委托商行调查的灭村案的情况。
“灭村案？是海中的？”喀纳斯问道。
“目前来说，暂时还没跟海里扯上关系。”亚历山大等着工作人员想回复。
法革尼看着喀纳斯的鳞片，回想一下那个银发人脚上的鳞片然后仔细辨认和喀纳斯身上的有什么不同。
看起来娜迦的鳞片偏向于蛇鳞，而之前看见的兜帽板寸男貌似是鱼鳞。法革尼晃了晃头，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排出脑外。
随后喀纳斯注意到了法革尼的武器，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位人类战士所携带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刀十分不凡，其中蕴含了一丝真正的刀意。
这是达到某种境界才能掌握的能力，据说是体内的魔力侵染武器后产生的。不过看起来眼前的人类战士还没有掌握刀意，只是刚刚产生的刀意而已。
就算是娜迦中的佼佼者的喀纳斯的武器也还没有诞生刀意，可能是没有趁手的武器的原因吧。
“你的武器很不错，但你。”喀纳斯有些居高临下地撇了一眼法革尼。“有些太弱了，配不上这把武器。”
“哦。”法革尼毫不生气的这样答道:“像你这样有多条手臂的娜迦战斗会更方便吧。”法革尼自认为清楚为什么名为喀纳斯的娜迦会这样说。
“当然，娜迦的剑术是冠绝大海的。”喀纳斯自豪道。
“冠绝大海？海里还有其他的种族吗？”法革尼好奇地问道。
“当然，用你们人类的语言来说，分别是鱼人、人鱼、娜迦、还有其他的非智慧种族，大海可是生命之源。”
“这样啊，我没什么见识，之前连亚人都不知道。”法革尼摇摇头，心想着什么时候抽出空来去图书馆好好看几天书，补补自己的脑子。
喀纳斯惋惜地看了看那把宝刀，大有宝物蒙尘的感觉。
工作人员这边确认完毕了，估计调查就算有了结果也不会这么快到这么远的城市。亚历山大这个情报完全没必要动用源初之核传递，因为现在源初之核的来源几乎全断掉了。
罗南的话，从商行雇佣的专业探子表明至少他没有从城门离开，除了这个情报以外就没有其他新的情报了。也就是说亚历山大等人依然只能进行被动的准备，指望在婚礼开始前抓住罗南主教的马脚，除非运气逆天。
随后亚历山大表示明白了，然后把从切斯特那里得到的情报笔记交给主管说明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联系那边的人处理这件事。
接下来主管把情报更新了，会送过去，当然过去也是一周左右以后了。
最后亚历山大办完事情就跟主管告辞打算去圣耀之神教会了，然后她突然想起之前法革尼提过的事情:“对了法革尼，你之前不是看到过腿上长鳞片的可疑人士？你跟喀纳斯先生问问？”
“长鱼鳞的人？”喀纳斯回忆了一下，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一个画面和一段声音。某个记不清样子的雌性红尾巴人鱼讲述了一个人鱼意外冲上岸与救了她的人类相恋的故事，和一段模糊不清的询问和解答。
从始至终就没有混血这一说法，人类和鱼人的结合根据母体的种族决定孩子的种族，而人鱼和人类的孩子只会是人类。娜迦则无法和人类交配。
“啊，喀纳斯兄。”法革尼想了想措辞:“之前我遇见个脚上似乎长了鱼鳞的怪人，他穿着白色兜帽，银发，脸上还有个X状的疤痕。”法革尼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伤疤的位置。“不知你认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对了那鱼鳞是蓝色的。”
对法革尼描述的这种人类身上生长鱼鳞这种情况，喀纳斯最终没有想起来任何符合和情况。“奇怪，人类和海族很难诞下后代，就算生下来也大多会是人类。从没见过你们说的情况，你们是在哪遇到的？”
“就在这座城里。”法革尼答道。
“你说详细一点嘛，不是刚刚才遇到的吗？”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更具体点的描述的话……”法革尼把那个巷子的位置跟喀纳斯说了说，但甚至现在让他回头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了。初来乍到，更何况一条街上起码有二三十条小巷。“可能是在那吧？”
“奇怪。所以，你们现在要做什么？”喀纳斯疑惑。
“我们打算去一趟圣耀之神教会问问……嗨，我之前说过关于邪神牧师的事对吧？其实我们就是在追捕他。他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肯定要搞些事情出来。刚才那事鬼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了。”亚历山大有些无奈。
“邪神牧师么，还真血气方刚。那就此别过吧，最近……不，没什么。”喀纳斯告别亚历山大等人，转身离开了逆流商行，为了接下来几天的排班进行养精蓄锐。
“唔……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亚历山大看出这人欲言又止，有些失望。不过时间不等人，得马上去教会了。
考虑到反正都已经跟喀纳斯打听过了，亚历山大顺便跟逆流商行的工作人员打听打听腿上有鳞片的人之类的事。
逆流商行到是对这个有所了解，关于这种长出不知名鳞片的症状，无法单纯地定义成疾病。其中似乎是存在一定诅咒成分的，但暂时也无法被净化，圣耀之神的主教级牧师也无能为力。
目前记录在案的已经超过百人，都被单独控制起来了，但目前还没有出现死者。这是圣耀之神教会和巴卡托贵族的记录官共同的统计结果。
"是这样啊……谢谢。"很显然这个漏网之鱼没被控制起来，亚历山大准备告辞前往教会了，法革尼紧随其后。
当两人抵达另一个角落的圣耀之神教会时已经很晚了，只有两个圣武士和几个见习牧师还在大教堂。亚历山大报上身份说明来意，想求见一下负责人。
出示了在帝国王都得到的证明，在经过较为繁琐的确认和一段时间的等待后，一个衣着华丽体型肥硕的主教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来自远方的冒险者，我代表圣耀之神教会的全体信徒感谢你们不辞辛苦来到这里。其他两位主教因事无法接待，虽然我蒂齐文·斯洛芬的职责只是治疗和防控疾病，但是也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主教的气息不太平稳，面色红润，法革尼甚至能想象这人之前可能在做什么。
这副摸样实在是令亚历山大有些不安。“深夜前来多有打扰了。不过之前黄昏的时候我们感受到海那边传来的威压，我想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了，所以冒昧前来，希望问一下教会最近是否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关于这点两位大可放心，另外两位主教正是因为这次封印松动而无法抽身的。当然，请不要大肆声张这件事以免破坏教会的布置。届时如果发生小规模的战斗也请两位出力帮忙。”
这位主教的语气颇有自信，话语中带有对同僚的放心，疑心病发作的亚历山大认为他没有说谎。
第十六章 传播性诅咒
“原来如此……”毕竟罗南前主教就是被腐化的神职人员，所以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有一说一，这样活的是不是有点太累了。
“那个被封印起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可以说一下吗？”法革尼问道。
“这……不瞒两位，这件事主要是海族引导进行的。这是一次对邪神的封印，封印有百年以上的时间。若非因为我职责特殊，经常查询古书，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此乃绝密，两位也莫要透露给外人。”
“这个我们肯定会注意，保密也是佣兵的职业素养。您大可不必担心。”亚历山大觉得搞不好这个邪神就是罗南改信的那个。
法革尼也点了点头:“我们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
“那最近城内还有什么别的可疑的事吗?”亚历山大继续问。
“人口流动的监视一事非我负责，而且名义上教会也没有这个权利。”主教摇了摇头，大概是真不清楚。
“这样吗……那您对脚上长出奇怪鳞片的人有什么情报吗?我们最近看到过这种人。”亚历山大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主教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虔诚地向神祈祷过了，但这种附加诅咒的疾病十分奇怪，普通的强力净化和药物治疗都不起作用。”
“亚历山大，你说罗南那人来这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法革尼猜测道。
“说到罗南，我们之前受到消息说他以在这里的教会的装束出现过，您对此知道些什么吗?”亚历山大想起来了这一茬。
“是一位见习牧师见到的，在接受教会的圣武士护送返程时看见了一个牧师打扮的人，而且鬼鬼祟祟的。这件事我只是略有耳闻，不是很清楚。对了。两位为了尽快赶路，在路途上肯定掏了自己腰包，追查教会的叛教之人这件事也十分危险，特殊时期也不能好好招待两位，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可以接受。”主教掏出一枚黄宝石戒指打算递给亚历山大。
“啊，既然是主教你的一番好意。”法革尼是没想到这一趟过来还能赚钱的。
“这……”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推辞。“我们的报酬之前已经支付过了，再多收钱有些心中不安，多谢您的好意了。”
“这对我们追踪罗南不是也有帮助吗，看起来这个戒指对我们有很大用处？这是一件魔法装备吗？”法革尼看着这个戒指。
“准确的说，这曾经是一件魔法装备，但是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宝石戒指了。但即便如此至少也是可以典当出售的。”
“是这样吗。”法革尼觉得既然是主教给的东西，卖出去的价钱估计也不会少。
“还请不要推辞，对于我来说只是贵族送的礼物而已，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就有很大用处。”
“那……就多谢了。”亚历山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以貌取人，最后还有些心虚地接过了戒指。”那位见习牧师人在哪儿?”这枚戒指看起来很普通，弓箭手察觉不到其上有魔力波动。
“这个时间已经应该在享受假期，因为公务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我帮忙查询住处么？”主教问到。
“那就有劳您了，虽然这么晚了，不过海里之前的动静实在令人不安，抱歉。”亚历山大寒暄完准备离开。
“每一位信徒都有义务和责任预防坏事发生。”主教义正言辞地说道。
“确实令人敬佩，总之就麻烦您了。”亚历山大说完后，主教费力地挪动脚步离开了。
亚历山大站在原地等着主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才把戒指塞进腰包里。之后跟那几个圣武士和见习牧师打听打听，最近城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顺便问问那个见过罗南的见习牧师的事。
法革尼无所事事地呆在一边，心里想着怎么教导切斯特以度过无聊的时间。
找正在值班的见习牧师和圣武士打听事情又用了不少时间，可惜没有任何收获。现在已经是深夜，教堂也要关门了。
亚历山大表示感谢之后离开，法革尼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我们从你碰见那个人的地方绕一圈会旅店吧，万一撞到那个人，我可以试试交涉一下。”走了没几步亚历山大跟法革尼说道。
“我早忘了，试试吧。”法革尼摇摇头，试着带亚历山大到那条街上，然后再去找小巷。
遗憾的是，哥本德堡的路灯可没有拉米撒那么多。亚历山大和法革尼又用了不少时间试图碰到斗篷兜帽男，结果就是被卫兵盘问了好几次。最后虽然找到了那个胡同，但是也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这个点大街小巷上除了巡逻的卫兵只有两人在晃荡。
“已经不早了，你要找自己找吧。”法革尼昏昏欲睡，决定回旅店。
“你确定就是这个地方?”亚历山大走进胡同到处用手敲敲。
“不确定。”法革尼当即答道，但其实就是这个地方没有错。
深夜十一时，切斯特从一瞬的瞌睡中惊醒，此时希兹进行的翻译工作也告一段落。
虽然切斯特识字，但是在村子里几乎没有用到的地方，所以这本书上古老的单词他都看不懂。抄写后希兹也需要不少时间辨识单词原本的意思，并且尝试理顺语序，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错误和不通顺的地方。
“切斯特，你累了吧，也不早了，现在休息吧。”希兹关心道。
切斯特尝试了两次，成功将不知名的魔法书遣散化为咒文符号回自己的身体。“希兹姐，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希兹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继续翻译，总的来说这的确是一本小说，但是其中记载了大量的需要使用魔力的特殊剑术——其本质上也是还是法术，这并没有法革尼的那种以魔力流形成气浪的招式特殊。
故事的内容是一个叫罗格的水手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对抗海盗时自己创造了一套剑术，那也是巴卡托王国正规军现在已经废弃的剑术。
在废弃以前，这一套剑术也有许多不合理的姿势，有普通战士绝对不会用到的动作。这个秘密在罗格的儿子担任海军司令的时候因公殉职以后就消失了。
这本书除了讲述罗格的事迹以外还有作者本人许多的见解，并且补全了剑术的不足。最后作者去世前将自己全部的魔力灌输到自己的笔记中，形成了这本魔法书，也就是说这是四国大战之后新形成的魔法书。
最后一句话写的十分潦草，希兹无法辨认那些古通用语单词。大概是写完最后一段以后去世了。
希兹理解之后把这些内容用现在的通用语抄写下来，最后一句话暂时破译不出来可以等之后接着破译，打算先把这部分内容交给切斯特。但，切斯特已经睡了。
“啊，这孩子已经睡着了。算了，明天再给他吧，哈～”希兹揉了揉眼睛，头脑发昏，有了些许困意。她将抄写下来的部分收了起来，回自己屋的床上休息了。
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时候亚历山大和法革尼回来了。
亚历山大准备洗漱睡觉。“唉，今天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睡吧。”她轻声地自言自语，以免吵醒希兹，睡前还是在门窗附近别上箭失免得有人夜袭，并把弓箭放在身边。“晚安。”
法革尼回到自己房间后，直接扑在了床上。【啊，今晚谁把我提前叫醒我打谁。】疲惫不堪的战士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的集合时间比较晚，在指导了切斯特和交流了情报之后，就到午饭的时间了。用过精致但是中规中矩的午餐后已经是十二时两刻。
“我们再去一次卡文教会吧，我估计那个主教真的查了的话应该有结果了。”亚历山大擦擦嘴说道:“另外，去之前先找人检定一下那个戒指也行。”
“行，等你们吃完就走吧。”法革尼把没剩下一根面条的盘子放在桌上，擦了擦嘴。
“要我跟着一起去吗？”希兹舔了舔嘴角的酱汁，又擦了擦口水。
“你有别的事要干吗?”亚历山大问道。
“没有。”希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那就行动吧。”亚历山大站起身准备出发。
“好的，亚历山大。”这个精灵，真的是烦透。
到了以后，虽然斯洛芬主教不在大教堂，但是已经嘱咐了值班的牧师，告诉了三人那个见习牧师的住址。
亚历山大谢过值班的牧师，随口问问主教去哪儿了。牧师告知她主教在城外的集中病房。所有鱼鳞症的患者都集中在了一起，安置在那里，虽然净化不能驱逐，但是却可以缓解诅咒继续蔓延。
亚历山大心中一动，顺便问了一下集中病房的地址，然后得知集中病房在城外五公里一处山坡背面的村庄内。
这地方距离哥本德堡很近，而且因为寸草不生也没有人到访，最重要的还是贵族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贵族原本是不同意在哥本德堡附近搭建集中病房的，直到有贵族毫无征兆地成为了鱼鳞症的患者。
第十七章 隔离病房
“原来如此……谢谢。“亚历山大谢过牧师转身离开了，但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法革尼回头跟上亚历山大，和重要人物交涉这块他也一忙也帮不上，甚至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你们觉得，我们该去找那个见习牧师吗?”亚历山大问道。
“我觉得有一定风险吧。”希兹小跑两步追了过来。
“不去找的话我们还能去哪？”法革尼反问。
“法革尼说的也没错，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吧。”这精灵一会不赞同一会又说的对，丝毫没有立场。
“我打算去找个能看到集中病房村子的高地。那个选址实在是太方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有必要看一眼那边的情况。”虽然不觉得主教在骗自己，但是亚历山大依然决定调查一下。
法革尼“嗯”了一声。
“没问题，亚历山大说了算。”希兹完全意识不到其他人从来不会这么频繁想提起别人的名字。
“在山坡背面也无所谓，我们绕过山坡就行了。保持距离，我们去雇马车，不要车夫。”亚历山大说完便寻了一个路人询问车马行的位置。
到地方后亚历山大看见需要十五林赛的押金和三十派斯的租赁费。于是她叹了口气，转身去逆流商行，打算卖一瓶圣愈药剂换点钱。
三人在逆流商行委托一位鉴定师进行价值鉴定以后，得知这枚戒指其实仍然具有魔力，但鉴定师需要明天早晨才能给出其上魔力具体的效应。
亚历山大决定把戒指暂时留在这儿，又去问问一旁的药剂师店铺那圣愈药剂能卖了多少。她得到的答案是他们自己收最多一百四十五林赛，拍卖的话估计能卖到二百林赛。
此时恰巧对面店铺的珠宝商人觉得这药剂卖掉很可惜，这位识货的商人提出想用自己的饰品和亚历山大换，因为是刚进了货，没有现金。
亚历山大惦记切斯特于是先看看他出什么价。
商人首先拿出的是一枚白色的玉璧，串进去的绳子也是用名贵的草药风干之后制成的，散发着好闻的香味。这件饰品具备的效应可以有效的抵抗许多精神上的攻击和负面状态。
亚历山大觉得这东西确实不错，但现在目前自己缺钱雇马车啊……于是她把这事儿跟不远处瞎逛的同伴说一下，看他有没有办法。
法革尼觉得不够，直接开口准备再看看这商人还能出什么东西换这瓶药。
商人可能也觉得不够，早就准备好了其他的。第二件是一对漆黑的寒铁护腕并用天蚕丝与五指链接，护腕正中还镶嵌了一块小小的翡翠。除了保护手部腕部外还有可以让人处于危机时刻时行动变得更加灵敏的效应。
第三件则是个透明的正方体水晶。根据珠宝商人说，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这是天然形成的，没有进行加工。如果把这个镶嵌在法杖可以转变塑能系法术的元素伤害类型为火焰、冰冻、正能量亦或是负能量之一，并且后续还可以变更。如果镶嵌在武器上可以附加以上四种元素属性之一的对应伤害，并且非常强力。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找一家收旧魔法装备方店铺问问自己那张恶魔裂谷委托给的爆风打击者这把弓能卖多少。然后得知只能给他十四林赛，原因并不是这把弓不好而是这地方实在是没几个用弓的冒险者或者佣兵。
亚历山大最后决定把爆风打击者卖了先用着旧武器，最后拿圣愈药剂去换了那个项链。
之后商人小心地收好了药剂，低调地坐马车走了。
“你们没意见的话，这东西我就戴上了?”亚历山大换到了好东西非常开心:“走走走，雇佣马车去。”
“我没意见，法革尼呢？”希兹跟了上去。
“之后补上就行了。”法革尼知道亚历山大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放心。
之后三人交了押金，由亚历山大驾着马车出城去了，但是当三人以一段距离从远处绕到可以看见山坡的地方时，由于集中病房在村子中心，就只能看见把守的士兵。
目前马车处于在一片稀疏树林，这里和病房都是平坦地形，靠近会被发现的。
而亚历山大远远的看见一处病房外的空地上，一个衣着华丽的贵族似乎正在和那位身宽体胖的主教吵架。这个距离看不太清楚，而另外两人甚至都看不见。“好像有个贵族在跟我昨天见过的那个主教吵架，我们要靠近点看看吗?”
“反正就是要去那的。”法革尼无所谓，这些动脑子的事情他很少参与。
“再靠近的话会被发现……风险有点大。”亚历山大把马拴好然后数了数多少士兵把守。
“说不定有很重要的情报，但是被发现的话。”希兹担心道，其实士兵能对她们做什么呢？
此地士兵足足有百人，病房处还有十几个圣武士，十几个牧师。
这些牧师进进出出，手里似乎拿着药草、药剂和束缚用具，圣武士们也偶尔进入病房。
“上百人，圣武士和牧师一大群。这也太恐怖了，这鬼地方肯定有猫腻。”亚历山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准备在这看着吗？”法革尼非常无聊。
“应该是防止病人逃跑的吧。”希兹这次算是说了一个合理的推测。
“他在教会又跑不了，我们知道那主教在这和人吵架就行了，到时候套套话就成。”法革尼动了动脑子。
“这个情况下，唯一重要的就是他们两个在吵什么。被发现的话过去也没有意义。”亚历山大不想暴露。
“既然没法过去，在这又听不见，那就回去找那个牧师吧。”法革尼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着。
“别了，等他们吵完再说。我们观察一会儿，看看他们会不会露出别的马脚。”但是实际上只有亚历山大自己能看见，法革尼和希兹只能听她叙述。
就在亚历山大一边观察一边跟队友进行商讨时，有两个圣武士把情绪激动的贵族架进病房了。那贵族看样子是想打主教，不过没有得逞。
“他们把那个贵族架进去了，看样子贵族是想打主教，不过没有得逞。”亚历山大往地上啐了一口。
“然后呢，没了吗？”法革尼有点感兴趣，但是他实在是看不见呀。
“我正在看。”亚历山大继续观察着，目前圣武士把贵族锁在病房里面，然后出来了。主教还在空地上什么也没干，只是面朝病房。
“现在就你一个能看见那边，你要是想一直在这的话我不能陪你一起。”法革尼看了看天然后说道:“我打算去找那个牧师了解情况，毕竟我们越早得到线索越好。”
“那个主教面朝病房不动了。你去吧，我再待一会儿。”亚历山大觉得法革尼说的也有道理。
“那马车我得带走，希兹呢？跟我去找牧师还是和亚历山大一起？”法革尼转头问了希兹一句。
“我跟亚历山大一起吧。”希兹说道。
“这，马车你要带走的话。希兹你法革尼一起去吧，我一个人跑路也方便点。”亚历山大一心两用，嘴里说道。
“因为团长靠谱，如果要我跟法革尼也没问题。”希兹点了点头，不知道给谁看，给法革尼吗……
“你就跟着法革尼吧。要去就快去。”亚历山大正在目不转睛的看。
“法革尼，我还是跟你吧。”希兹无奈道。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事不宜迟。”法革尼拍了拍皮甲上的灰，让希兹上车后驱赶马车返程。
“我还是别扯亚历山大的后腿了。”希兹从后面上了车。
“完事记得回来接我。”亚历山大趁着法革尼还没有嘚儿驾说着。
“知道了。”法革尼抓起缰绳，希兹已经在车厢坐稳了于是敲了敲隔板，然后法革尼挥舞缰绳驾驭马车。
“放心，亚历山大。法革尼不记得我也会记得得。”好在希兹这句被马蹄声盖过，听起来就跟亚历山大去世了似的。
大概过了半刻钟，法革尼他们差不多回城了以后，一个牧师急匆匆从病房里面跑出来对主教说了什么，主教大跨步地跟着小跑的牧师进入了那个病房。
亚历山大躲好，拿定主意就在外面看着，直到法革尼他们回来为止。
那之后主教开始频繁进出各个病房，并且让一个跟着他的牧师记录着什么。
亚历山大，十分枯燥地继续观察了很久，似乎因为频繁地进出各个病房，主教的脚步也放缓了许多，这样肥硕的体型真是为难他了。
接着主教让圣武士在空地生了一堆火，搞了半天，终于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后主教找了个凳子坐在火堆面前烤火，还让几个牧师也轮流烤火。亚历山大还是躲好看着，时不时扫视一下周围免得被偷袭。
又过了不少时间，主教开始重复进出病房和烤火的行为，不过各个病房停留的时间都不一样，有长有短。
黄昏时分，一辆马车从病房背面开出来。主教刚上马车，两匹马还没走两步，马车就停下来了。主教下来找其中一个圣武士嘱咐了什么，又找了一个牧师嘱咐了什么，接着上了车，马车重新向哥本德堡驶去。
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目前看来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在法革尼他们回来之前只能继续盯着了。
第十八章 港口故事大杂烩
法革尼进城后找个有马棚的旅店花钱把马车停好以免丢了，然后根据在教会得到的信息，带着希兹向着那名牧师的住址走去。
法革尼和希兹七拐八拐地找了很久以后，在平民区的一处平房找到了那个见习牧师的家。虽然这房子还算坚固，不过从只有木板窗的样子来看这个家庭并不富裕——毕竟在海滨国家巴卡托，玻璃是很平常的产物，并不昂贵。
法革尼示意希兹上去敲门，毕竟一个女魔法徒比一个穿甲拿刀的战士看上去不那么吓人。
希兹前进一步敲了敲木门:“请问有人在吗？”
法革尼就站在希兹后面几米的位置，闭眼“观察”着。
随后门开了，两人看见见习牧师的父亲在屋内做木工活，牧师的两个三四岁的双胞胎弟弟在玩一些木头制作的玩具，给开门的这个八岁的女孩在照顾自己的两个弟弟，顺便干些杂活。
两人得知那位见习牧师正在和她的未婚夫——一位普通的王国士兵在逛街。
希兹掏出一块炼金术能用到的糖块递给几个孩子，并询问了一下他们两个大概什么时间可以回来。
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确不好说，但是见习牧师的那位未婚夫晚上值班，所以最晚也就黄昏时分。
现在下午三时左右，距离黄昏还有三小时的时间。
希兹又问了一下他们去哪里逛街了。但哥本德城这么大，女孩子喜欢的街可以不少，而且这位父亲也不知道女孩子平时都去什么街逛。
法革尼想了一下，觉得六时后再去接亚历山大也无妨。
法革尼把希兹叫到一边说道:“你在这守着，那牧师见过罗南，我得去外面找找。”
希兹回复了一句:“好的。”她也知道法革尼在担心目击者的安全。而见习牧师当然没有和家人说过这件事，正常人都不会说，姑且这里还是安全的。
法革尼把初期目标定为看起来像是士兵和牧师的情侣，去寻找适合平民购物的街道去了。希兹则在这里干等。
一段时间后，在一无所获的法革尼折返回去的时候，看见希兹已经在询问那个见习牧师了。但是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身体不舒服的见习牧师打算走到一处死胡同的下水道井盖口大吐特吐的时候，发现了刚翻过墙的可疑人物。
最后这个情报在递送给那位负责审判的主教负责的情报机构后，发现那个可疑人物的特征和罗南吻合，就这样判断了。
见习牧师提出如果两人想去死胡同看一看，她也可以带路。虽然那位青年士兵明显不想让未婚妻掺和进这件事……但希兹还是拜托见习牧师帮帮忙带一下路。
于是乎士兵没有听从见习牧师的劝阻，坚持要跟着一起去，不过在到达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
掀开井盖的话，这个下水道狭小到只有五岁以下的孩童才能勉强爬行，爬到墙头看看的话，对面的死胡同连通抵达圣耀之神大教堂附近的一处鲜有行人的街道。不过这街道也不能到达后门什么的地方，那依旧是前往大教堂正门的路。
之后，见习牧师和士兵就告辞离开了。
“啧，那个家伙就是从这里逃走的啊。”但是希兹压根就没见过罗南，此刻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这里的线索似乎断了，我先去把亚历山大接回来，说不定她在那找到了线索。”法革尼说罢就动身。
“嗯，咱们去接亚历山大吧。”希兹并不想现在就回旅店。
法革尼点点头，带着希兹驾驶马车去找亚历山大去了。亚历山大那边并没有更新的情况了……八时时左右，三人返回了旅店吃过晚餐，此时切斯特已经洗漱完了，交换情报以后这一天也就结束了。
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但最终还是什么情报都没找到。而眼看着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吃过早餐后亚历山大愁眉苦脸的看着两人:“最终我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只剩一天了。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呢，虽然发现了可疑人士，但是只有目击情报，没有发现目的和其他线索。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警惕了，除非这一天我们能获取更多情报。”希兹把所有不可能已经排除了。
“我觉得我们一直遗忘了海边，你说罗南可能在海边搞动作，最近教会也要封印海里的邪神，那海边我们肯定要去看看情况。”法革尼给出了一个史诗级建议！
“你说的对，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嗯……我们应该找个老渔民或者老船长之类的带路，他们可能知道最近海边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亚历山大采纳了法革尼的建议。
“还有婚礼的事，我们可以再提醒一下那个叫喀纳斯的娜迦，毕竟也没什么代价。”法革尼说道。
“而且贸然前去会打草惊蛇吧，要不要伪装一下？”希兹也提了一个细节方面上的问题。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我提过了，他心里应该有数。至于伪装……我觉得以我们目前大摇大摆的行动来看，已经迟了。而且我也不擅长伪装。”
“也就切斯特不在罗南的情报中了，但是这小子交涉不太靠谱。”希兹看向一楼窗户能看见的旅店后面的那片小小的空地，新人早早就吃过饭去练刀了。
“我猜罗南不会太在意我们。现在为止我们连他的尾巴毛都没抓住，而且我们也不算很强的佣兵团。”但其实亚历山大领导的这个佣兵团已经十分接近A级了，但实力这玩意不好确切的评级，因此她并不清楚自己有多强。
“那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法革尼给出了结论。
“嗯，那我们这就去海边打听打听吧。”亚历山大用手巾抹了抹嘴，付钱准备出发。
“也对，一起去海边吧。”虽说是到了海边，但希兹还没玩过水和沙子呢。
“走吧，走吧。”法革尼站起身来，随后他指出这里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出城去海岸，第二个是去哥本德堡的港口。
“我看我们先去港口？”亚历山大开口问道。
“成，反正那近。”法革尼点点头。
“可以，我赞同。”但希兹其实更希望去海岸上看看。
哥本德堡的城门完全没有北侧的港口设计的大气。
在以多个厚重木板钉成的停靠港内，大大小小的船只和蒸汽战舰的隔板被搬运工们踩得几乎变形，无数的货物被装上或者搬下。
水手们互相呐喊的声音可以穿透海风，商人们互相之间的讨价还价也异常激烈。
之前蒸汽战舰是在距离港口有一段距离的军港停靠的，因此三人没能看到港口全貌。
“行了，开始打听吧。”亚历山大离开两人去找附近水手们，问问最近海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她打听到除了鱼群活动异常之外，螃蟹虾这些海产的数量也有些异常，不过没有鱼类那么明显。
接下来亚历山大又跟他们聊了聊天看看最近还有没有别的新鲜事。
然后亚历山大就听到有一个被水手称之为诅咒岛的近海小岛，那里暗礁遍布，并且所有因为风暴偏离航线抵达那里的水手，即使活下来也大都发疯了。甚至还有目击幽灵的水手，不过以前两艘船返航时满载了黄金，船员们一下都变成了十分富有的商人。
这地方好像很适合藏什么东西，亚历山大打听打听这地方在哪儿。但风暴之神教会公布的海图上没有小岛的标记，通常只有老水手才知道这个地方。
最后亚历山大在打听情报的时候，意外听到一个水手吹嘘自己的传家宝物。
那是一枚不同于林赛的金币，是他爷爷当水手的时候打捞出来的。如果佩戴这玩意运气就会特别烂，但是碰到性命攸关的时候这种坏运气会变成好运气，比如摔一跤躲过了海盗的弯刀顺便把自己的刀送入海盗的胸口。
亚历山大想了想，过去表示:“有这种东西？我帮你看一眼？我对诅咒和法术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什么嘛，这东西我才不会佩戴，现在这么和平，我正考虑把这金币卖给商会或者刀头舔血的佣兵把租的房子正式买下来呢。”水手笑道。
“啊，是吗？我就是佣兵啊，你打算卖多少？”亚历山大寻思自己的样子不会不像是佣兵呀。
“你感兴趣的话，一口价二十林赛。”这个价格，一般的魔法物品都能买到至少两件了。
“二十林赛啊……我也不是说什么，但我之前买的能救一命的药剂也不值这个价，你先让我看看货？”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晚上我要拿去商行鉴定，就是做珠宝生意的那个逆流商行，到时候你再看吧。”水手该去干活了。
“晚上是吗，那我到时候再过去吧，告辞。”亚历山大走开了。
法革尼寻找商人看看有什么可以购买的小玩意，同时打听着有没有什么怪人来购买一些怪东西。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但这边的商人都是大单，几百箱几百箱地卖。基本上都是粮食、酒、布料、海产等等，没有对冒险有用的。
之后法革尼决定躲在一旁听着商人们的谈话，他听到这些商人大部分都是来往风眼群岛的进行海运贸易的。听到这儿他又去和商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时问问他们在海上旅途中有没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作为谈资。
虽然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是出于礼貌，商人们告诉法革尼哥本德堡和风眼群岛之间的航线特别稳定，没有海盗和海兽袭击，当然这条航线以外通常都需要有自保的战力才行。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些关于幽灵船的故事，不过没什么真实性。
法革尼和商人们告别后决定去找亚历山大她们看她们搜集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
第十九章 海鲜罐头作坊
希兹则是寻找那些年纪比较大老渔民打听最近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海边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但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老渔民，这里的渔民们都年轻力壮。
亚历山大找了个高处看见了两人的位置然后去找队友集合。“我打听到一个很适合藏人的地方，我们有空可以去一趟，在海上。现在我们先去海边吧，这里好像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了。”
“我打听到不少消息，但和罗南无关，先去海边吧。”法革尼说道。
“可以，好像也就亚历山大问出一些消息了。”希兹忙了半天，但是一事无成，所有也只能听别人的。
“晚上我还要去一趟逆流商行，有个人有个听起来有用的东西，不过开的价要买下来的话我们可能就没剩几派斯了。”亚历山大摸了摸兜里瘪瘪的钱袋。
“是什么东西要让你花上所有的钱？”法革尼问道。
“如果买下来的话，我们估计就住不起旅店了吧。不过我和法革尼一样也很好奇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希兹也询问道。
三人在港口角落嘀嘀咕咕的时候，一搜蒸汽战舰准备入港了。
“那是个据说能保命的东西，但平时运气会变得很烂。行了，现在准备出发吧。”亚历山大看着那艘蒸汽战舰。“这种时候还有战舰过来，是观礼的贵族吗？”
钢铁的船身上满是伤痕，撞角也歪了。停靠之后，水手们和搬运工一起吃力地把船上的大型鱼叉弩和几头巨型海兽向下搬运。船上还有一些希兹才能辨认出的，具备晦暗魔力波动的咒文铁炮。
“这个铁船连咒文附着的火炮都有，居然会损坏成这样。”希兹感叹道。
“所有这艘船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法革尼很怀疑大海上还有没有能伤到这种战舰的东西。
“唔……”亚历山大看着水手搬东西。“在这儿看会儿热闹？”
“看一会吧。”法革尼觉得不差这一会。
“行，那就晚点走。罗南说不定并不想在婚礼上搞事情。”亚历山大默默地看着。
“我们只能当天看紧一点，如果他一出现我们就去抓他。”希兹也在默默旁观。
那些水手们虽然也很强壮，但是单靠外物就能猎杀这些看起来比那头蝎子还强的巨型海兽，这个国家的力量真的不能小瞧。
卸完以后蒸汽战舰开到外围的船坞修理去了，这差不多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正午了。
“走吧，热闹看完了，是时候继续行动了。”法革尼扭了扭脖子。
“现在去海边吗？”希兹揉了揉胳膊。
“要不要去听听那些刚下船的水手会说什么？”亚历山大一直盯着他们。“一般来说这些人会钻进酒馆然后开始吹牛吧？”
“那我和希兹可以去海边看看，你去打听打听之后再来跟我们汇合，反正你跑得比我们快。”法革尼提议。
“那也可以。不过你们小心点，万一碰上什么东西，不可恋战。”亚历山大去酒馆听听那些水手吹牛去了。
“啊，一般来说那些人的确会跟孤卓镇的冒险者或者佣兵一样跑去酒馆吹牛逼吧，虽然是猜的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大。”希兹又在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我们走吧。”法革尼看着亚历山大离开，起身前往海边。从港口的边缘沿着沙滩走就不用进城再出城了。
“好的，法革尼，咱们出发。”希兹看了看法革尼后跟着他前往海边。
除了一小部分从昨天晚上工作到现在的水手回家闷头大睡以外，剩下的如亚历山大预想的那般迫不及待地喝酒吃肉去了，尤其是这些人刚发了工资，手头有钱享受……更何况去喝几杯啤酒才能花几个钱？
跟进去的亚历山大点了杯啤酒，在吧台附近默默坐着听他们吹牛。
在这些水手里面，有三个家伙比较特别的。第一个给人的感觉十分豪爽，虽然周围的水手没说什么但是大家都跟着他，也是聚拢水手最多的一批，都以他为首。
第二个则气质阴沉，他周围有个不足十人的小团体，这些人都带着武器，脸上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有纹身。
最后一个则鬼鬼祟祟，没有跟任何同伴行动，打了招呼之后就单独一个人向风暴之神教会所在的那个城角走去，那边好像没什么民居。
亚历山大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情不自禁地一口喝完，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这个家伙十分谨慎，过程中多次回头，但是没能发现亚历山大，最后这人进入了一家加工海鲜罐头的小作坊。
亚历山大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并记下位置，然后悄悄摸过去，看看能不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她在小巷中把耳朵贴近了墙面，可惜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亚历山大狐疑地走远点，尝试找个位置保持隐蔽从远处看看作坊里的动静。
这是一个加工海产品的作坊，不考虑去鳞切片等工序的话，剩下的工序就是将海产在院子的棚子下晾干，然后在屋内的坛子里腌制。
目前没有人在院子里工作，屋子也没有窗户。
亚历山大思考了一下，现在不进去的话好像拿不到什么情报了，但是法革尼他们去了城外，现在需要尽快找到帮手。之前那个娜迦喀纳斯好像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见面没几次，不过他好像相当游手好闲，也许会答应来帮忙。事不宜迟，她主意拿定，便去找喀纳斯去了。
亚历山大从公爵府的人类士兵那里得知喀纳斯正在当班值守，而且明天就要进行婚礼了，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外出的。她感到相当头疼，但是还是咬紧牙关回去，决定单枪匹马闯一闯。
亚历山大借助小巷里面的矮木箱作为借力点，轻而易举地翻进了作坊的院子里，在无数晾晒的干货之间小心的穿行，到了屋子外。
过程中亚历山大模糊地听到了屋内有谈话声，但似乎是在地下室里面。因为隔着隔音效果不错的一道墙和一道地板，还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亚历山大小心地往屋子里摸，注意着有没有陷阱和预警法术，以及地下室的入口位置，同时留心地下室里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不难辨别，仔细听一阵就能得知有两个人在说话。而幸运的是门没有上锁，亚历山大以很慢的速度打开了门，然后确认了没有陷阱。
屋内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的活板门，没有任何掩饰，地板上一排一排地摆着接近一米高的陶罐。
这一层只有五尺高，亚历山大必须弯着腰才能行动，右手方向的尽头有一个木梯子可以前往二层。
“大哥，这次的鱼子酱绝对能大卖特卖。”
“二弟，尝一下这块牛牛排。”
“嗯，好吃！不过还是少了点什么。”
“或许应该加入一些酸味或者苦味的调料，增强食欲，凸显鱼子酱的鲜度。”
听到了仔细的内容亚历山大黑着脸灰溜溜地走了，回酒馆去看看其它水手还在吹牛没。
等亚历山大找了好几个酒馆，找到以后那一批水手基本喝醉了正骂骂咧咧地抱怨，互相搀扶着回家。
亚历山大觉得差不多该找个神当靠山了。下午干脆去一趟圣耀之神教会详细了解一下卡莱文.德勒士缇史凯德信仰相关的经卷好了。
亚历山大在圣耀之神大教堂了解了一下，得知成为信徒不要求遵守戒律，但是如果进行和戒律完全相反的行为被发现，信徒都做不成。
一般来说第一个阶段是遇见紧急事态才会祈祷一下的泛信徒，第二阶段每周都会来教堂祈祷的普通信徒，第三阶段会严格遵守戒律的虔诚信徒，第四阶段狂信徒就不说了。
前两个阶段和神之领域是无缘的，而圣武士和牧师至少成为第三个阶段的信徒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感应到神力回应。
就从戒律本身而言，光一条需要克制自己的口腹之欲，亚历山大就觉得不适合她。
不过了解这些戒律也有很大用处，起码一些她现在明白了之前布兰东有一些看起来奇怪的言行举止，现在来看能解释的通。
“不能吃点好的，这日子可怎么过，人生还有啥乐趣……为啥啊？”亚历山大了解过之后至少明白尝试抱大腿短期来看不太现实。
亚历山大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肚子空空。她决定先回去吃饭，有空可以教教切斯特元素调和，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商行吧。
第二十章 留宿
黄昏时分，亚历山大从逆流商行的鉴定师那里之前那个戒指的效果了，如果把这个戒指作为定情信物一类的交给女性就会失去全部效果。不过鉴定师将秘银等材料打造了一条银色的链子串起来，现在可以当做项链使用。
银链子的材料费要一林赛五十派斯，或者如果亚历山大不要的话商行用一百三十林赛收。
“啊？这东西现在没失去全部效果吧？算了，我们最近很缺钱啊，一百三十林赛是吧？行。”亚历山大决定拿钱走人。
鉴定师告诉亚历山大那戒指的效果已经全部失去了，原本的效果非常强大，现在这是利用残余魔力产生的效应而已。
另外亚历山大往回走准备出门方时候看见了白天见到的那个水手，这个家伙已经喜笑颜开了，看起来是大赚了一笔。亚历山大问了一句，结果那枚金币竟然能卖七十林赛。
亚历山大想着算了算了，不买了不买了，越想越亏。而商行伙计给了钱后鉴定师拿走解咒去了，水手揣着林赛高高兴兴地买房去了。
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亚历山大决定逛逛街买点东西舒缓一下心情。她从街上发现，不同于旅店里面提供的食物，这个城市的人民口味都很重，做东西喜欢多加盐，糖等等调味料。
亚历山大边逛街边买点东西吃，感受一下当地特色风味。这些东西意外地很合她的胃口，但是街边小吃还是太粗糙了。
时间稍稍向前回溯，希兹和法革尼向海岸线走去，那个方向上，两人记得之前乘蒸汽战舰的时候曾看到过，离着歌本德堡有个很近的小渔村。
步行过去要两个小时，单纯去海岸看看，只需要半个钟头，都去的话总路程多加一刻钟。
法革尼让认为最好先去海岸看看，渔村之后再去，希兹没有异意。
两人来到光秃秃的沙滩上，偶尔有一两个白色的小贝壳或者红色的干海星。仔细观察的话，还有一些螃蟹挖出的沙洞。已经退潮很久了，大部分沙子都是干的。
法革尼大口吸了下海风，看了几眼大海后带着希兹前往那个渔村。渔村离这里近，里面的人说不准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希兹就默默跟在后面。
一个带着另一个进了小渔村，这个时间在海边唯一的单木桥港口里并没有渔民在工作，甚至渔船都没有出去捕鱼。路上的渔民也都无精打采的样子。村子里除了一个杂货铺和一个酒馆以外就基本上都是民房了。
“这个村子的村民怎么看起来这么没有精力的样子啊，我感觉有古怪，有点危险的样子。”希兹小声对着法革尼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就该你出马了。”法革尼小声回道，这两个怂包……
“虽然说让我出场，你觉得我问点什么比较自然，毕竟感觉这个地方有点古怪。”希兹听见要自己上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地方看着就十分古怪，问什么都不奇怪，比如这些渔民大白天的为啥不出海还这么丧什么的。”法革尼退后几步。“你去酒馆问问，我去杂货铺看看。”然后他朝精灵挥挥手，向杂货铺走去。
希兹立刻跟上法革尼的脚步。“法革尼，我一个精灵少女独自在酒馆你不怕我出点意外啊，跟我一起呗～”
“……就这……算了我跟你一起吧。”法革尼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去酒馆。”
“好的，这就去酒馆打听吧。”希兹见法革尼打算一起之后迈起步子前往酒馆。
和村子相反，酒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站着喝酒聊天的，只不过声音都很小。因此两人在酒馆外也没听到说话声，见希兹推开门这些人一齐扭头看了过来，盯得她直发毛。
后面的法革尼愣了一下，散发着欢乐气息的酒馆现在好像变得和不祥气息的村子一样了。
“感觉外面和里面的情况好不一样啊。”希兹低声跟法革尼说。
法革尼定眼瞧了瞧老板的位置。“确实。”
“额，你们好。”希兹忍住害怕还是选择进去看看。
老板打扮的人之前也在和酒客聊天，好在两人说完后这些村民立刻恢复了正常并且小声聊了起来。
“那是精灵？”
“真漂亮呀。”
“后面那个小伙子艳福不浅呀。”
“之前我坠入爱河了，现在则被冷水惊醒。”诸如此类的，看了这些村民只是没见过精灵而惊讶而已。
“老板在那，跟我走。”法革尼关上门小心地往前走着，走到老板跟前。他还是很小心，希兹也一样。
“年轻人，是要喝酒吗？来来坐下，这顿酒我请客，讲讲你们的故事吧。”中途一个看起来衣服比较不像是渔民的类似商人一样的中年男子拍了拍桌子，他旁边的两个人让出一个并排的位置，其他人的眼神似乎也满怀期待。
法革尼看了看这人，反正问谁不是问。“好啊。”然后他坐到了椅子上说道:“请问您叫什么？您可以叫我法革尼。”
希兹也点点头。“可以的，两个都要说吗？”之后小心翼翼的坐下，还说不定会被认为是精灵的优雅礼仪呢。“您也可以叫我希兹。”
这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两人这才得知他才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因为这个村子出现鱼鳞症的人有四个，因此这里现在所有的渔民被禁止出海捕鱼了。相对应的王族，也给了一些补偿。
这样的村子如果不工作，也不能离开村子的话也只有喝酒聊天这一项娱乐活动了。
每天大把悠闲的时间让淳朴的渔民们感到十分的不适应，这也是为什么行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快老板就亲自给两人拿了酒过来——因为不是什么大酒馆，也没有侍者。
“据我所知，有鱼鳞症的都被送到病房诊治了？”法革尼问道。
“是这样没错。”一个村民立刻抢答。
“虽然这种病还没有发现什么危害性，但是必要的警惕还是有的。”炼金师有时候也能兼职医师的角色，希兹也不例外。
面对两人后续的几个问题，村长简单的讲了自己村子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酒也拿过来了，到两人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
“我曾经是个在孤卓镇的普通炼金师，而且由于技术不到家所以特别贫穷。本来以为会这样渡过一生，但是我遇到了佣兵团的各位，在跟他们完成委托后我本来应该留在孤卓镇但是因为不知是谁对我下了诅咒。”
“我不仅受到了重伤，并且因为诅咒的原因很长时间都无法回到孤卓镇，但是和佣兵团的各位相处很愉快，并且我不认识太多镇里人，要离开这里所以就加入了他们的佣兵团。随后展开了冒险，甚至和强大的不洁生物对抗了起来，当时…………”总之希兹说了至今为止自己的冒险经历。
“那一次，我们一行人从山洞往下探，突然就被那只蝎子着了道。它两下钳子就把莫南打了个半死，我的刀也差点报废，然后亚历山大一箭就把它的尾针射掉，我也挨了这只畜生一下。”法革尼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嚷嚷：“后来我一刀砍到了它的伤口上，它直接跑了，我们队伍伤的伤，也不能再追着它下去把它宰了，于是只能回孤卓镇拿了报酬。”
法革尼又灌了口酒“这还只是我们第十三狂狼佣兵团一次平常的战斗，真要说还得是那次轰动一时的恶魔入侵那几场，可惜现在不是大早晨，不然我能说到晚上都不停的。”
法革尼的故事虽然短暂，但是情节跌宕起伏，得到了渔民们的叫好。希兹的讲故事水平虽然不咋地，但是还挺长的，也给渔民们消磨了不少时间。
在希兹斟酌字句终于把故事讲完了以后时间也不早了，渔民们有一些起身打算回家了。村长热情地邀请你们在这里住几天，不行的话吃个饭再走也行。
喝了不少的法革尼晃了晃头，满口答应，他现在这样怕是走不回去了。“希兹你要不也留下，反正公主大婚在明天，赶得回去。”
“行吧，你不走的话我就留在这吧。”希兹不太敢走夜路。
“老哥。”法革尼现在见谁都叫哥。“我们可以在这留一晚，不过明天就得走了，这什么什么堡不是公主大婚吗，我们得去凑个热闹。”
那位村民也喝的醉醺醺的，一嘴胡话。
希兹和法革尼留在渔村吃过晚饭，法革尼想趁着酒劲很直接的问了问有没有在海岸上见到什么牧师或者主教或者不像应该在海岸上的人，那场一人阻挡海族大军的战斗的一些细节。
但第一个问题几位村民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因为如果是外来人员在这个比较封闭的渔村会十分显眼。
第二个问题的话的话这些渔民也没有亲眼见过这件事，添油加醋的描述反而无法给人实感。
希兹询问了鱼鳞症患者当时的状况，依旧可能的传播方式，她想要推测出怎么感染上的。
一个认识鱼鳞病患者的女村民告诉希兹患者一开始会感到略微瘙痒，但是随着摩擦次数的增加瘙痒感也会加强，越抓挠越难受。最后开始褶皱的皮肤会硬质化形成鳞片，而且如果把鳞片拔下来会长的更多。而传播途径至今不明。
遗憾的是最后希兹没有从四个患者的生活习惯上问到共通点，不如说如果已经掌握了传播途径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严阵以待。
入夜一段时间以后，基本上其他渔民都熄灯睡了，不过两人还没有倦意。
第二十一章 婚礼进行时
法革尼认为罗南可能在晚上行动，因此准备去海岸看看然后再睡。他跟希兹说过以后精灵也要跟着一起去，她一个人呆着不太安心。
法革尼和希兹一前一后走到沙滩上，然后就看见大海中远处一处礁石上有一个红色尾巴的人鱼坐着看月亮，忽略只用一从海草和两个贝壳遮挡住了的酥胸，沐浴在月光的雪白肌肤和金色的波浪长发仿若幻灭的泡影一般美丽。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人鱼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是美人鱼啊，海族呢。”希兹羡慕的看着。
“咳咳，嗯。”法革尼左右看了看四周，又在海岸上走了走看有没有异常的痕迹。但是，哪能就这么容易找到什么呢。
那之后就没有其他收获了，两个人也没做什么符合气氛的事情，回去老老实实睡觉了。第二天进城以后得知错过了婚礼，最后在旅店和亚历山大汇合了……
而切斯特在五时天还没亮就叫醒了亚历山大并且告诉她巴卡托王国四大贵族中的两个已经从风眼群岛已经到了哥本德堡。
“啊？”亚历山大翻身迅速整理好装备。“法革尼他们回来了吗？”
切斯特把自己的见闻告诉了亚历山大。公爵府应该是是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一切，因此婚礼因为蒸汽战舰提早赶到而把压缩的那部分行程重新拾起。
首先是从公爵府由双方的护卫队和仪仗队将用了变形法术的白妮公主送往黎明女神的教堂，在接受主教的赐福之后，然后再重新返回公爵府举行婚礼的后半仪式。
也就是说现在必须前往公爵府外面以备不时之需。法革尼和希兹暂歇不提，亚历山大已经没时间等他们两个回来了。“唔……我们先过去吧，要是罗南要搞什么鬼的话，就是现在了。”亚历山大向外跑去。“法革尼和希兹最好别出什么事。”
为了以防万一，娜迦们已经值守了一夜，而平时清净没什么行人的宽敞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
无数的哥本德堡市民们被人类士兵组成的人墙挡住，留出了供仪仗队前进的空当。
参加仪仗队的人鱼女仆们也启动了由幻音贝制作的可以生成幻象的戒指以及悬浮术卷轴。为了以防万一，每个娜迦也发了一件。
在准备的最后阶段，娜迦护卫队队长找到了喀纳斯。“得到了人类的通知，从人类教堂返回的途中，可能会有特殊的生物发动进攻。如果真的出现这件事，你就带几个弟兄殿后，婚礼绝不能被打断。”
“人类的消息？他们就这么放任我们受到袭击？会向我们发动攻击的特殊的生物？知道是什么东西么？”喀纳斯问道。
“用婚礼本身作为诱饵，把打算解决的对象一网打尽，这不是很符合人类的狡诈么。当然婚礼也会如期进行，毕竟他们也不会放弃和海族的交易。那生物被他们称为不洁生物，我是不太了解这种东西，不过不会有多厉害，这一点可以放心，还有这个给你。”护卫队队长把一条手链递了过来。
“呵，将送上门来的荣誉拱手相让，弱小的无鳞者。”喀纳斯长着尖锐爪子的手叮叮的敲击着精金的刀柄，抱着肩膀发出一声蔑笑。
“这个石头制成的手链可以有效打击那种叫不洁生物的东西，如果有一群，说不定也很麻烦。”队长说道。
“确实能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气息，我想会用得上的。”喀纳斯刀鞘上的咒文随着魔力运转不断明灭。
不消多时白妮公主已经换上了一身人类的洁白婚纱来到了公爵府外的大道上。别的不说，从服饰这一点，人类是比海族有创造性的，即便是用挑剔的眼光来看，这身白色纱裙能将白妮公主的容颜衬托出更加的美丽。
现在白妮公主的气质达到了一个极致，可以让吸引任何异性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这已经是某种超自然力量了。
亚历山大赶到时已经没有一个好位置了，只能在最外围看，幸运的是亚历山大的身高让她不用踮着脚看。
公主的美貌是绝伦的，喀纳斯站在岗位上，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来往的客人，戒备着一切可疑的因素，但不得不说他看向公主周围的频率就算以戒备来说也太高了。
亚历山大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后，随即开始扫视围观的人群，锁定可疑分子。
整个队伍出发后，在护卫队最后的喀纳斯自然也看见了比其他人高出一头的亚历山大在人群外不断把视线扫来扫去。
亚历山大看到喀纳斯之后轻轻挥一下手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一边顺着队伍的方向移动，一边继续扫视人群。
喀纳斯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那个之前见过的人类女性佣兵，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应答，心下在思考这实力不弱的战士的来意。
最前面的仪仗队发动了水属性的法术，整个街道被一层极淡的水雾所笼罩，但是这些水雾完全不会打湿衣服或者化掉粉底，只给人带来清凉的感觉并且强化幻象所无法遮掩的一些细节上的内容。
随着水雾展开，喀纳斯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本来就庞大的身体隐隐变得更大了。
亚历山大看着这些水雾，心想自己的雷电箭矢在这种环境会不会杀伤力大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完全不花哨，反而很能体现出两族文化的共通点的表演，人们跟着队伍，在人类士兵组成的人群之外追着看。
除了人群，亚历山大也注意着周围的建筑物内部和高处，免得有狙击手。
就在即将进入黎明女神教堂的时候，亚历山大突然眼睛一酸，只见街道对面某个店铺中钻出了一个人。亚历山大清楚地记着他的相貌，那是罗南主教。
“小心！有刺客！”亚历山大所处的位置不错不容易误伤围观群众，她鲁莽的反手就是一箭射向罗南的脚。
亚历山大的高呼和突然的攻击吓坏了周围的人，那箭穿过了罗南并被一个爆裂的水泡被迫转向，几乎完全贯穿了一旁建筑的木隔断。人群和士兵开始骚动。
“是幻术吗？”亚历山大原地不动继续四下扫视，罗南肯定还有后续动作。
一些人类士兵穿过惊散的人群，向亚历山大这个方向挤过来并且喊着让她放下武器。而队伍还在稳定地前进着，没有因为这个突然发生的意外被打断。街道上的士兵人墙也没有丝毫的移动，因此人群的惊散没有对队伍产生任何影响。
因为在外围，亚历山大转身就跑的话士兵肯定追不上。
“切。”亚历山大决定暂时不跟他们费劲解释，先跑远点，找个视野开阔的建筑爬上去观望一下。
队伍顺利地抵达了教堂，那之后就没有发生什么了，只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亚历山大也绕了一圈到了教堂，找了个墙头爬上去蹲在屋顶上。
喀纳斯的位置在刚进教堂门的左边，那里是已经站在这里等待多时的莱伦公爵，不过这边亚历山大看不见就是了。
而莱伦公爵今天那憔悴的神态被必要的化妆和一身将领的服饰把原本英俊的面容重新夺了回来，两个大贵族虽然也知道他在强打精神但是也什么都没说。
在大司祭举行的前半婚礼仪式结束以后，白妮公主一脸幸福地接受了大主教的祝福——神之恩惠的光芒穿透五颜六色的玻璃以柔和的方式射在了白妮公主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生命的气息。
随着教堂外有幸因为角度很好目睹了这一幕的信徒和普通市民们发出的惊呼结束以后，队伍开始返回。
喀纳斯在看到公主平安完成婚礼前半段后，因为之前的骚乱而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返回的路程上皱着眉用一种“你干毛呢？”的眼神扫了一眼藏的还算好的亚历山大，并在回程时做好准备。
在即将到达公爵府的一个路口时，如娜迦护卫队队长所言，一些石板地砖突然粉碎，浑身腐烂的海族和人类的僵尸从下面向人类士兵组成的人墙袭来，而人墙因为士兵必须拔剑或举枪战斗而出现了缺口。
“果然如此。”喀纳斯小声念叨一句，武器出鞘，顶住战线，按预设的阵型有序地清缴这些不洁生物。
“啧，吸引视线的杂鱼。”没有群体攻击手段的亚历山大喘着粗气稳稳的落在下一个房顶上，她皱着眉头把视线从僵尸们身上移开，扫视四周，罗南肯定还有后手。
罗南前主教再次在某个小巷的深处突然出现，对在屋顶上移动的亚历山大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向大海的方向大步跑开了。
“这神经病对我笑什么？”亚历山大盯着这个罗南，以免也是个假货。这一次看起来不像是水形成的身体，白色牧师服的衣摆上还沾有泥土。于是她不在隐蔽身形，全速追上去。
另一边随着娜迦和士兵的协力战斗，很快就把僵尸的进攻压制住了，并且公主和莱伦公爵也已经进了公爵府，婚礼算是圆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