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轩走后，百灵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的吃她自己的东西。
目睹这一切的戚晋元叹了口气，“百灵，你就那么放心他？”
“不然呢，我还能怎样？韩老爷毕竟是他爹。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大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戚晋元看着百灵有些欣慰，“嗯，我懂。”
百灵低头吃自己的东西，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射下印下来，下眼睑一片阴影。
侍卫从外面跑进来，连气都不敢喘，“大人，那个女人死了。”
百灵猛的抬头看着侍卫，送走的时候不是还有呼吸吗？
“死了？”
“死了。大夫用尽了很多办法都没把她救回来。”
“把尸体抬上来。”
等女人的尸体抬到厅堂的时候，百灵急不可耐的过去查看。
女人身上的伤口不多，但是也有足足六刀，和那具男尸不一样的是，女人身上的伤口刀刀致命。
百灵看着女人胸口上的那个伤口，伤口很深，直达心脏，百灵几乎可以肯定女人的心脏已经成了两半。
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下午看到她的时候没问凶手是谁，现在诺大的侯城他们要到哪里去找凶手。
“大人，从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来看，凶器都是那把砍刀，杀人手法一模一样，可以断定凶手只有一个人。”
戚晋元想了想，递给百灵一杯水，“喝点水，你刚刚吃了东西都没喝水。”
“大人？”
“有些事急不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再说。”
百灵接过水，嘟着嘴伸出手指抚摸水杯边缘。
见百灵这样，戚晋元不禁笑出声，“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挺有趣的。”
“啊？”
戚晋元背着手踱步到两具尸体身边，“你想啊，从我们合作开始，我们接手的案子几乎都是在晚上，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百灵满头黑线，“大人，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回头看着百灵略带哀怨的眼神，戚晋元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百灵，生活很苦，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
学会苦中作乐……
百灵沉思许久，偏头看到孩子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拿过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还把一只毛笔放到孩子面前。
男孩看了看那张纸，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百灵蹲下身边守在男孩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孩。
戚晋元有些奇怪，百灵这是做什么？
“百灵，你这是做什么？”
“哦，这叫心灵密码，意思就是通过画，来透析人们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戚晋元想了想，有些了然的点点头，“我似乎能够明白，就像一个人装饰屋子一样，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对，就是这样。”
戚晋元看着百灵的侧脸，“百灵，你这些是哪里学来的。”
百灵伸手把纸给男孩抚平，“爷爷书里记载的。”
“嗯。”
不多时，男孩手里的纸已经被他画得一塌糊涂，百灵专注的看着男孩手下的纸，眉头越皱越紧。
纸上的图画乱七八糟的，百灵庆幸来这里之前跟着师傅学了一些，她大体能够看出来画里的意思。
男孩画的应该是……凶手还有到处都是的血迹，凶手的样子……百灵看了许久，终于瞪大双眼。
“大人，凶手应该是个满脸胡子的人，就算不是满脸胡子，也是一个有胡子的男人。”
“确定吗？”
“嗯。”
两人就在厅堂里守着两具尸体一整夜，男孩画着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而就算男孩睡着了也不让谁碰他一下。
他似乎做了噩梦，额头不停冒出汗珠，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衫。
看着这些，百灵很心疼。
凶手到底有多狠心，能够当着孩子的面做出这样的事。
天刚刚蒙蒙亮，戚晋元就带着百灵到了死者家里。
由于天色还早，死者家附近的住户都还没起床，百灵就这样在死者家里闲逛起来。
把死者家里走了一圈，百灵心里唏嘘不已，她想如果那个女人是这里的女主人，那么也枉费了她那么漂亮一张脸。
家里很乱，乱得百灵下脚的时候都要仔细观察，生怕踩到地上的脏东西。
厨房里也是一片凌乱，摆满了碗筷，百灵看着这样的环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戚晋元皱着眉从外面走进来，“百灵，外面有人了，我们出去问一下吧。”
死者家不远处有一片空地，空地聚集了很多人，百灵嬉笑着走到人群里。
“大叔，大娘，你们吃过早饭了没有啊。”
这里的人还算比较纯朴，看了百灵一眼也都一一回应，和人群说了一会儿话，百灵才终于进入正题。
“大叔，大娘，你们认识昨天死的那两个人吗？”
闻言，人们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才试探的问百灵，“丫头，你打听这些干嘛？”
“哦，大叔，我是衙门里的仵作，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到百灵这样说，众人都明白了，放下心里的芥蒂，跟百灵八卦起来，只是字里行间都带着不屑。
“昨天那两人的确是夫妻，女的叫胡琬，男的叫宋振。”
“哎呦，你可是不知道哦，宋振啊……啧啧啧……”
一人嘴里的发出的声音让百灵更加好奇，她睁大眼睛盯着那人。
“胡琬仗着自己有些美貌，总是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听说她儿子上学堂的钱都是这样来的。”
百灵皱了皱眉，“宋振不知道吗？”
“知道啊，知道又有什么办法，胡琬总是嫌弃宋振没本事。”
“哎哎哎，我还听说宋振回来只要看到门口放了一张红布就知道来人了，他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一件事……”
一人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好像生怕别人听到的样子，“胡琬找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最近整日和那个公子哥在一起，两人可亲密了，我都遇到过几次。”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百灵心里很多疑惑，“大叔大娘，昨天他家出事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吗？”
“昨天天气不好我们都在家，他们家又比较偏，等我们听到动静的时候，胡琬已经快爬到巷子外了。”
“大叔大娘，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长什么样子？”
“嗨，还没宋振好看，一脸的胡子，看着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