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你好大的胆子！”
百灵不怒反笑，抬着头直视璃茉的眼睛。
“母后怎么了？恼羞成怒了？还是母后怕你做的丑事被大人知道，被皇上知道，被全天下人知道？”
璃茉气得快疯掉，大声吼着百灵，“百灵你可要弄清楚，现在皇上不在宫里，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如此容易。”
“我想皇后娘娘说错了，向来百灵就是一个平凡女子而已，皇后娘娘想要捏死百灵，从来都是犹如蚂蚁一般容易，只是百灵不清楚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璃茉的目光闪了闪，把手放在前面坐在太监宫女抬过来，放在院子中间的那张太妃椅上。
她刚坐下就有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她接过茶杯，优雅的打开杯盖喝了一口茶。
慢条斯理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下一瞬唇边扬着的笑消失不见。
“来人，把公主给我押起来。”
璃茉的话很慢，甚至很轻，但是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围满了侍卫。
百灵被侍卫押起来，脸上传来的疼痛，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发出闷哼。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把我押起来？我想要知道原因！”
“哈哈哈……”
璃茉的笑回荡在院子里，这个笑在百灵耳朵里听来有些恐怖。
她站起来走到百灵面前，伸手挑起百灵的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百灵的那张脸。
“我的好灵儿，你的娘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啊？”
百灵有些发愣，她在这段时间认的娘亲似乎有些多。
沉默了一瞬，她似乎明白璃茉说的这个娘亲指的是谁。
她说的是蕊儿。
她没说话，就这样看着璃茉，她想知道璃茉到底能忍多久。
果然璃茉没有等多久，见她一直都没有答话，甩掉她的下巴，站直了身。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蕊儿之间的事情吧！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今天的皇后，你更不知道我和欧阳俊之间的事情。”
百灵的心狠狠一跳，这件事情怎么和欧阳俊有关系？难道她杀了自己的爹就是因为恨自己？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但是没道理呀，她恨自己难道不应该是来杀了自己吗？怎么会去伤害自己身边那个无辜的人？
璃茉又回头，上前走到百灵面前，捧着百灵的脸认真的端详起来。
这张脸和他很像，这双眼睛也和他很像。
她原本以为会走出他的世界，但是她根本走不出他的世界，她将永远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面，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她的手放开百灵，凄惨的笑了笑，一颗眼泪从睫毛滑落。
“你跟他很像，眼睛像他，脸像他，鼻子像他，嘴巴也像他。”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亲切，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亲人一般。”
“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你和他有任何联系，那时候我也是真的把你当我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
“可是……”
璃茉又笑了笑，伸出大拇指抚在百灵脸上的那道伤口上面，眼神变得阴狠无比。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他和那个贱人所生的女儿！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年了兜兜转转，我跟他的关系还一直都理不断！”
“他死了我知道，让他的管家扮他，我也知道，我要的不多，就是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他的那张脸就够了。”
“蕊儿像我，她是我的影子，她是我的代替品，欧阳俊是我的，他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他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的，永远都逃不掉！”
璃茉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样子变得有些疯魔，紧紧按住百灵脸上的那道伤口。
百灵痛的连心尖都在颤抖，不过她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看着璃茉。
“既然你那么爱欧阳俊，为什么还会嫁给欧阳辉？”
为什么？
对呀，她那么爱欧阳俊，她为什么会嫁给欧阳辉呢？
难道是欧阳俊不爱她吗？还是欧阳俊对她不好吗？
不！都不是！
因为欧阳俊给不了她江山，欧阳俊给不了她要的一切，洛阳俊给不了她皇后娘娘的位置，欧阳俊给不了她万人之上的地位。
“你知道吗？曾经我让欧阳俊去争取皇上这个地位，但是他放弃了。”
“他明明知道我要的是皇后娘娘的位置，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替我去争取过。”
“我的幸福就这样硬生生的毁在了他的手里，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哪怕就是让人在他的每一味中药里面下药，哪怕就是让蕊儿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歌女，哪怕就是让人扮着他陪在我身边一辈子，我也要毁掉他的幸福，所有幸福！”
“可是我没有想到，哪怕就是我做了那么多，他依旧和那个歌女生下了你！”
她的样子有些狰狞，紧紧的把百灵的头捧在手里，像是下一刻就要把百灵吞进肚子里面一样。
百灵惊讶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璃茉恨自己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许久以后，她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你为什么会杀掉我爹？”
听到这句话璃茉更加疯狂了，一下子放开百灵的头，伸长双手仰着脖子，对着天空哈哈大笑起来，等她笑够了才看着百灵。
“你知道吗？当初我让他争皇位，他拒绝的时候，我是怎么诅咒他的？”
“我说，我会毁掉他这一辈子的幸福！我会毁掉他生生世世的幸福！我会毁掉他世世代代的幸福！”
“谁让你是他的女儿呢？你的幸福就是和韩浩轩在一起，就是有一个圆满温暖的家，既然你的幸福是这些，那么我就毁掉它！”
百灵快疯了，就是因为这样，她就杀死了白树清，害韩浩轩进入牢房？
人性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一直都是一个优雅温柔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人魔头。
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被捆在身后的手，指甲深深插进肉里，百灵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看着璃茉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发现？”
“谁会发现！比如说你，你觉得我现在让人把你就地处决了，皇上会发现吗？还是说你的大人会发现？”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不信命，我也不信邪，我只信我自己！”
说着，璃茉挥着手里侍卫递给她的剑，就往百灵身上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