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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婊气冲天     天命枷锁txt下载     天命枷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19 宴无好宴

    “你杀不掉他的。”青木若何微微的咧起嘴来,对于孽海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

    “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你不是血渊界的人,没听说过我孽海和尚的名头儿。不过蓝羽师兄和通伶王两人皆是对你青睐有加,我对于你能不能保住十四皇子,也是拭目以待。虽然我未曾仔细的瞧过你的根底,但他两人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孽海点了点头,想起前一段儿时间帮助蓝羽治住刑奕之后,四处游荡去找通伶王叙旧的时候儿。通伶王在路上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可谓是照顾有加。

    “未曾想到像孽海前辈如此和善的人,在血渊界也会有着赫赫的凶名。”青木若何听孽海的语气,便能猜出孽海在血渊界里会是如何的一个角色。只是这和尚浑身都散发着善意,一言一行都阳光灿烂,青木若何很难能将他和凶神恶煞联系在一起。

    “虽然无悔,却也不愿再如当初,心中皆是愧疚。”孽海穿着铁甲,将双手合什,低着眉眼说到。

    “孽海前辈,你倒是个不得了的人。”青木若何看着孽海眼目低垂、满是愧疚的模样,便是心里一震,随即心里豁然开朗,对于孽海有了些新的看法儿。

    “我不过是既倒霉又走运罢了。”孽海将双手放开,恢复了以前随意的样子,对着青木若何讲到。

    “前辈过谦了。”青木若何摇了摇头,听出孽海此言并非虚伪的做戏,但却也不认为孽海真的若自己所说的这般,一切皆是出于运气。

    “算了,多说也是无异,我还要当差去呢。”孽海跟青木若何已然是胡扯了许久,看着天色有些烈了,便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前辈但去便是。”青木若何也不挽留,同样未曾起身相送,只是任由这孽海离开。

    在孽海离开许久之后,十四皇子便是来到了青木若何的别院中。只看十四皇子脚步匆忙,刚一进院子,就是向着青木若何所在的石桌旁边儿快步走来,应该是有急事相商。

    落下座来,十四皇子却未曾注意青木若何的目光,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之后又是喘了好半天的气。等着气息匀了,方才是看向青木若何,想着该如何开口。

    “何兄,阳泉帝派人来告诉我,要我明日黄昏跟着你去宫里赴宴说什么身为叔侄,不应该淡了血脉之情,要与我好儿好儿的亲近亲近。”十四皇子缓过气来,看向青木若何十分焦急的说着。

    “呵呵,前几日他将你支出去时,曾来拜访于我。在离开之前,便是相邀我两日后去宫里赴宴,说是以尽地主之谊。”青木若何安静的听完了十四皇子的说辞,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是缓缓的向十四皇子讲起了前日的事情。

    “今日看得阳泉帝换掉廪统领,我便是猜到他定然会让你与我同去。”青木若何咧起嘴来,笑着说到。

    “那这如何是好?!”十四皇子看着青木若何的反应,知晓他定是胸有成竹,不禁是开始问到。

    “你也看得出来,今日晚宴,必然是死局。若想破局,计谋是没有用的,要靠拳头。若是失败了,你必死无疑,而我兴许还能有些生机。”青木若何摇了摇头,把这次的晚宴到底关乎于何,于十四皇子原原本本的说了。

    “阳泉帝比我想的要有魄力的多,原本我以为今日的局面是不可能出现的,却未曾想到阳泉帝有着鱼死网破之意。他现在只想着将你留下来,然后安安稳稳的送入地狱,至于颜面和国威,阳泉帝已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作为一代帝王,能有如此果断之策,已然是万分的少见了。”刚说完晚宴的事情,青木若何又是继续说起了阳泉帝的谋算。

    “何兄,实在不行,你还是速速离开吧!如今若是必死之局,我又如何能拖你下水?”十四皇子拧着眉头,将青木若何的话听完,随后心里挣扎了许久,方才是下了让青木若何离开的决定。

    “无妨,阳泉帝想杀我乃是好事,否则我又该如何为你争取生机呢。”青木若何对于十四皇子的仁义也是暗中的有些感动,不过脸上却是依旧的淡然,仿佛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看重。

    “何兄怎么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十四皇子劝说青木若何无果,便是觉着青木若何有些糊涂。在他的想法儿中,青木若何毕竟是万中无一的轿子,身后有着极大的势力和前景,不似自己这般被人逼入绝境,烂命一条。以绫罗绸缎去换麻匹,这乃是愚夫所为。

    “我自有着自己的谋算,何某虽然贪生,却也不惧死。既然我有向生之心,以己度人,淳终兄必然也是如此。更何况你我乃是好友,你又未曾作奸犯科,救你乃是天经地义,我又怎能弃淳终兄于不顾?”青木若何呵呵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十四皇子心里百味陈杂。

    “之前能够救下何兄,乃是淳终毕生所幸。”十四皇子沉默良久,不再去劝青木若何离开,接着便是说出了在常人看来难免有些势利、献媚的话语。

    “淳终兄言重了,若是以后淳终兄可以福泽天下,能救你自然也是何某的一生之幸。”青木若何将十四皇子面前的杯碗拿了过来,向里面重新倒满了清茶,随后双手又递了回去。

    “淳终定然不负何兄所望。”十四皇子爽快的将递过来的杯碗郑重的借住,表明了态度后一饮而尽......

    阳泉帝的邀请,在明眼人看来,必然是不怀好意。可时光流逝乃是天道往复,自然不如人意,尽管万般的不愿,这黄昏还是会如同往日一般,按着规律到来。

    天空一片金黄,夹杂着粉色、橙黄、紫色和蓝色,那朦胧暗淡的天晷悬挂于西北之侧,被红云掩映,向着远处不可望见的北海落去。于驿站之前,在灯火逐渐成片亮起的云寂城中,一架万分华丽的马车缓缓的驶来。

420 盛情之下

    “老奴奉陛下旨意,前来接几位贵客和十四皇子赴宴,还请各位快些上车。”那华丽的马车通体乃是灵金打造,上面镶嵌着琉璃的顶子,于车身上钉着许许多多硕大的宝石,其车门前的帘子也是由蚕丝所织,看起来冰莹、温润,犹如美玉。就连这马车之下的轮子,也是由血红的灵木所造,嵌着灵金做成的框子在轮子的两侧,端的是华贵无比。

    此番,驾车而来的,并非是什么宫内的侍卫或者马夫,而是一位看起来年岁正好儿,还尚是年轻的小太监。小太监穿的规规矩矩,带着玉带,衣服上绣着像是长着小鬃形如狮子的狻猊,深蓝色的宝冠上有着一颗象眼大小的金珠。

    “还请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准备。”青木若何听着驿站之前公公的喊话,便是出了别院,跨过林道到了门廊之中,颇为客气的说到。

    “还请贵客快些,勿要过多的准备,宫内还有侍从等着为几位洗去风尘,莫要让他们怠慢了贵客才是。”头戴金珠的太监看着青木若何特地出来跟自己客客气气的说话,对其也是颇有好感。因为颜面的关系,话里行间的也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公公说的极是,若是有人等着为我等洗去风尘,我且换身衣服好了,如此便不用让元帝久等了。”青木若何露出和善的笑容,说了一声后便是返身回了别院。

    等着在出来的时候儿,青木若何身上则是穿起了修士才会穿的华贵宝衣,浑身灵气流转,显得头角峥嵘、清灵俊逸,不似凡世中人。林高歌跟在其身后,同样是穿着宝衣,显着英俊潇洒,端的是无比的大气高贵。

    等着人都齐了,四人便是一起上了马车,于宽广的车中落座,等待着那太监驱车进宫。

    ‘啪!’一声清脆高亢的响动传出,乃是那驾车太监手中的灵鞭抽在拉车灵兽身上的声音。这宝撵比之一般的马车可以说是颇为的庞大,所以拉车的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骏马。那太监坐在车前,其驱赶的灵兽乃是似虎似豹,头生尖锐鹿角,屁股上长着粗大蛇尾的狻猊,一鞭子抽过去,便是飞快的跑了起来。

    ‘轰隆隆....’三只狻猊拉着马车于云寂城内奔跑,带出巨大的响声,如同闷雷一般,速度更是快的惊人。不消得多久,便是到了阳泉帝的皇宫跟前,于宫墙下停住。

    马车停住,那赶车太监便是打开了车门,扶着四人慢儿慢儿的下了车。接着,等在宫墙之下的另一伙儿太监,又是将四人接入了其他的撵子中。

    “这元帝,还是有着真一大堆的规矩。”林高歌被人请上一辆小巧径直的华撵,在四个太监抬起华撵后,便是有些打趣的说到。

    “小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太周到了。这宫内防备森严,是不允许有车辇奔跑的,就连我们这些个太监所抬的小撵子,也不能完全遮蔽其中的客人,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有人借机行刺。”前两日,那得了廪统领好处的朱袍公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亲自为四人带路。听得林高歌的打趣,便是为其解惑说到。

    “元帝乃是一国之主,虽说有国运加身助其修炼,可毕竟是国事缠身。这般的辛苦之下,修为比之其他大宗大教的天骄有些孱弱,也是无可厚非。故而住所防备的万般谨慎,乃为情理之中的事。”花浓对于朱袍公公的所言,很是赞同,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有些轻视元帝的味道......

    四人分乘四辆华撵,在太监们的引路之下,很快便是到了这宫中的迎客司中。进了迎客司,便是有太监走上前来,为四人解下外面的华衣,然后将四人分开带入一处泉池中洗去风尘。

    这泉池,乃是宫里为了招待客人特地从别处牵引地脉引来的。其中放着洗去污垢的百花灵露,每当有人使过,便会将泉池中的活水放去,换上一池新水。

    “呵,这元帝还真是谨慎。”青木若何将迎客司派来侍奉自己的太监遣退,解取身上贴身的衣袍,浸入泉水之中清洗着身体。其一眼,就看出了元帝设立这些个泉池的意思,一言蔽之,便是为了防止宾客身上带着什么可用于行刺的东西。

    约么小半个时辰,青木若何便是从泉池中站起,换上了太监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袍。随后,又是出去穿上了自己的宝衣,用灵气带走了发丝上的水汽,将发丝束好。

    “呵呵,连靴子都是换了,这阳泉帝还真是...”穿着新的灵靴,青木若何也不知该说何是好。虽然觉着收走他人的贴身衣物有些欠妥,可元帝如此行为倒是也不算为过,小心谨慎总是无错不是?

    待得青木若何到了迎客司的正堂,却是发现花浓和林高歌还有十四皇子早就等在了正堂一段儿时间。看着三人似是等了自己已久,青木若何便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近些日子来,多是四处奔波,许久未曾肆意的洗过泉池,故而多耽搁了时间。”青木若何也不直视三人的目光,斜看着正堂的房梁和房梁上的雕龙,言语间有些心虚。

    “既然能让贵客好儿好儿休憩一番,那便是不妨事了。”朱袍公公看着青木若何颇为的尴尬,便是赶紧出来缓解气氛说到。

    “几位贵客,还请随我前来。”随后,朱袍公公则是又将四人请上了撵子,让人抬着继续走了。

    兜兜转转,于这朱红的宫墙之下,这朱袍公公走在前头,又引了两刻钟的路,终于是到了阳泉帝宴请的大殿。只见殿前的龙阶之上铺着红毯,两旁的华道也是鲜花林立,一股奢华的香风吹过,似是在迎接这些前来赴宴的客人。

    “几位贵客,到了这里,我便不好再送了。记得,莫要去走两旁的华道,须得迎着龙阶而上,要不便是堕了皇上的盛情了。”朱袍公公将四人请下华撵,对着四人嘱咐了起来。

421 以退为进,暗藏锋芒

    “多谢公公提醒。”青木若何对着朱袍公公拱了拱手,接着取出一块极品灵石来,塞入了朱袍公公的手中。

    “这乃是我分内之事。”朱袍公公笑着接下了这枚灵石,对于青木若何出手如此阔绰有些惊讶。然后,便是返身离开了。

    “你何必如此花费,去讨好一个宦官?”林高歌见着青木若何始一出手,便是一枚极品灵石,不由得觉着他有些败家。

    “那又不是我的灵石。”青木若何看向林高歌,咧着嘴角儿,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心疼。

    “当真是个坏胚!”林高歌一愣,随即会意,笑的有些不太正常。这笑容花浓倒是看得明白,十四皇子则是有些似懂非懂。

    既然到了大殿前头,四人也不好过多的耽搁。于是乎,便是结伴而行,踩着红毯走上了龙阶,进了殿中。这大殿之中金碧辉煌,虽然大气奢华,却也不失得朴素,只不过在这朴素之下,却是满满的壕无人性。

    大殿内的地板,乃是玉石雕琢而成,一片片的嵌在地上,约么四尺一块儿,缝隙极为的细小,又是用与玉石颜色相近的灵金嵌着,看起来好似是一个整体,却又将玉板之间分的清清楚楚,明显而不突兀。

    在房梁之上,雕着成片的瑞兽,有些嬉闹在一起,有些分而独立,好似有着傲气。还有的卧于梁上而眠,或者坐在一处独自瘙痒,种种瑞兽形态皆是不同,再辅以宝石雕琢成的叶子与花朵,嵌在灵金做成的树枝、树干之上,使得穹顶之上宛若神山仙境。

    而在穹顶的正中,却是有着一条巨大的金龙,看着质感,似为金色的灵木雕琢而成,盘卧在百兽之中,以供百兽朝拜、仰视。金龙的龙须看上去颇为的精致,似被微风吹动,正巧将龙眼看着大殿的视线遮住了一小部分。

    “各位贵客,请稍等片刻,陛下刚刚处理完朝政,须得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方才能赴宴。还请诸位,先行在此处歇息,赏些歌舞,饮些酒露。”四人于殿内的两侧落座,接着便是有宫女迎了上来,托着琉璃的盘子,将盘子上的酒壶、和盛着灵露的杯瓶轻巧的放在四人各自的桌子上。而招待四人的,正是之前头戴金珠的赶车太监。

    酒露上完以后,又是有着另外一队宫女端着大盆的灵果上来,放到四人的桌子上。灵果之后,又是盛着熏香的精致炉子,和放着精致糕点的宝石盘子。

    “这香炉中的熏香,乃是遮挡酒气和菜品的荤气所用,只因是怕这些个饭食之气混在一起扰了各位的雅兴,方才将其放到桌儿上。若是各位觉得此行有些怠慢,杂家这里便向诸位赔罪了。”宴请之前的随手吃食已是上毕,戴着金珠的太监,便是笑容满面的向着四人说到,生怕是自己代替元帝招待四人不周。

    “如此甚好,有劳公公的心意了。”青木若何颔首而笑,语气柔和,对着那公公拱了拱手。

    “各位远道而来,又是陛下的贵客,杂家身为奴才自当是应的禅精竭虑,怎敢称得上一个劳字。”那公公闻得青木若何说自己有劳了,登时便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是连忙摆手,不敢称之为有劳。若是应下了有劳二字,便是打了皇上的颜面,他这太监可如何单代的起。

    “此间赏歌赏舞,杂家拙笨,只是为贵客们准备了十三样儿糕点和二十样儿灵果。配上着五样儿灵酒和十样儿灵露,也不知能不能合了各位的口味儿,这桌儿上的麒麟炉子里,也是有着不同的熏香,还请各位按着自己的喜好驱使。若是缺了什么口味儿,便是唤一声杂家,杂家当即就去准备。”似是怕青木若何在说些什么不好对付的话,那赶车的太监便是向着先下手为强。当即,就是率先开口,尽起了地主之谊。

    “公公考虑的甚是妥当,招待并无不周。”青木若何此时看了眼林高歌,知晓自己之前已然是难为过了这赶车的太监。而今人家已然是示弱,自己便不能再开口给人家台阶来下,此事须得让给林高歌,让他来做这个好人。于是乎,在青木若何的示意下,林高歌便是做了一回好人。

    “能得贵客此言,杂家便是足以欣喜万分了。”赶车太监见得是林高歌给了自己路子下台,便是知道自己的示弱起了作用。随后,客套一番后,便是唤来了乐姬、舞女,自己退到了殿中的角落处暂时清闲去了。

    只见这些个月姬入了大殿,坐在主家儿的龙阶之下,将自己的乐器放在了身前小小的案台之上。接着,便是轻轻的拨弄了起来,当然,除了弄琴、点鼓的之外,箜篌、铜钟也是要放在案子上的,只不过因为要顾及美观,故而这些个乐器比之寻常的类型要小了不少。不过小归小,但声音还是依旧的美妙、清晰。

    “这舞乃是以前源自晟唐的一种舞蹈,称之为胡旋舞。其乐以欢愉、轻巧为主,舞姬多是少穿衣着,身披大片的飘带,舞中多有回旋之姿,以求空灵、飘逸。此舞,稍远观之,便是如佛教中的菩萨随乐随心而动,端的是美丽大气非凡。”观着殿中,踩在鼓面宽窄一丈的大鼓之上起舞的舞女,青木若何便是赏着她的舞姿,颇为赞叹的说到。

    “未曾想到何兄还是个孟浪之人,对于女子歌舞颇为的有所研究啊。”十四皇子闻言,便是知晓了这舞姿的非凡之处,于是乎不禁是向着青木若何打趣到。

    “淳终兄,这舞姬踩在大鼓上起舞,这打鼓可有任何的响动?”青木若何笑了起来,对着他反问到。

    “这.....”十四皇子心里一凛,观着那舞女灵动、流畅的舞姿,想起青木若何的话,再也没了去观舞、赏舞的想法儿。

    “淳终兄,何必让我说的这么明白呢,反倒是坏了兴致、露了马脚。”青木若何看着十四皇子知晓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便是示意他不要有所刻意防备。

    “还有,除了这舞女之外,招待我们的那位公公,赶的是什么车,淳终兄可还记得?”青木若何看着十四皇子目光有些谨慎、僵硬,便是开始劝起了他来。

422 以礼相待

    “与其担忧眼前的舞姬,还不如养精蓄锐,安心的赏舞。这两人还只是在明面上的修士,淳终兄再怎么担忧,也防不住阳泉帝藏在暗处的那些个修士。待得图穷匕现的时候儿。我们自会护住淳终兄。”青木若何也不待十四皇子作答,便是继续的说到。

    “何兄所言甚是。”十四皇子听着青木若何的劝阻,想来想去也是无错。自己身为一介凡人,纵使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是无法与修士抗衡。自己的性命,从有所转机开始都是托付到何兄的手中,既然如此,还为何要做无意义的担忧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十四皇子便重新的放开了心绪,安心的看着鼓面上翩翩起舞的舞姬。没了担忧,十四皇子的气质便是开始显现,虽然说不得是从容大气,却也能算的上有些淡定了。

    也未曾多等,仅仅是两三支舞的功夫儿,阳泉帝就是从殿外踏着龙阶而来。始一进入殿中,先是看了一眼花浓,随即目光又是看向青木若何,而剩下的林高歌和十四皇子,阳泉帝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阳泉帝身着华丽的袍服,浑身散露出点点的金光,加上衣服上那不知由何做成的各色丝线,倒是有一种上界天神的意味。这昂贵奢华的宽袍,乃是一件不得了的宝衣,阳泉帝穿着它缓缓的来到主座,代表着这次的晚宴已然开始了。

    “传宴—!”头戴金珠的赶车太监,乃是宫内的位总管,此番在宴会上却是当起了在一旁服侍的普通太监,足以见得这次晚宴的隆重。在其一声清脆、高昂的喊声中,便是有许许多多的宫女,陆续的端着托盘自两旁的华道上往殿内有序的走来。

    “小友,此番宴请,本帝本是为了略尽地主之谊。可惜政务缠身,故而晚来了片刻,还请小友莫要责怪。”阳泉帝举起了自己身前台案上的酒杯,由一旁刚才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太监倒满清酒,然后便是饮了一口放下。

    “久闻元帝勤政、贤明,今日一见却是发现市井上说的有些清淡了。”青木若何等着元帝将酒杯放下,方才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了下去,算是回敬给元帝的礼数了。

    “小友过誉了。”元帝笑容亲切,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愧不敢当。

    “今日元帝宴请,倒是颇为的隆重,老夫受宠若惊。”看着元帝故意的将自己晾到一边儿,花浓也不生气,说话间便是举起酒杯,双手持着向元帝行了一礼。

    “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几位乃是贵客,若非我实在腾不出时间亲自准备,这等薄宴便是有些怠慢了三位。”阳泉帝见花浓双手持着酒樽给自己行礼,虽然右面有着孽海撑腰,但表面上还是要做些礼仪的。

    “看着阳泉帝的样子,其身后应该是找到可以对付我的计策了。”本来花浓对于阳泉帝突然宴请的用意还有些拿捏的不准,现在看到阳泉帝从容不迫的样子,花浓便是可以确定阳泉帝是不怀好意了。心里虽然明白了阳泉帝的用意,但其身为元帝,自己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将想法儿压在心底,花浓便是率先将酒杯中的清酒饮尽。

    “元帝过谦了。”花浓饮完清酒,看向阳泉帝,满是笑意的说到。

    “不敢当,不敢当。”阳泉帝同样是双手持着酒杯,喝光了杯中的清酒。

    将清酒喝光之后,阳泉帝身旁的太监则是再次将阳泉帝的酒樽满上。阳泉帝看向坐在青木若何一侧的十四皇子,脸上泛起了亲近的笑容,好似是在看一个好久不见的心仪后辈一样。

    “小十四,这些个年头儿过去,差不多也是十五六年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儿好儿的住下吧,前几日从属城中运来的供品中有些不错的稻米,明日我便命人蒸煮成粗食,在配些菜肴、点心与你送过去尝尝。若是吃的对了口味,我让太监每日都给你送一些过去。”阳泉帝说起前几日从属城中运来的一些个贡品,似是心疼十四皇子吃了许久的苦,便是想着每日与他送些膳食过去。

    “多谢皇叔的美意。”十四皇子未曾拒绝,虽然知晓阳泉帝此行乃是惺惺作态,脸上却也是泛着亲近之意的应下了阳泉帝的好意。

    “十四啊,皇叔如今也是有一个小儿子与你的年纪相似。明日我让他早儿早儿的就去找你,兴许你们两个应该是能聊得来,我这小儿子脾性尚可,就是有时有些倔脾气,倘若做了浑事,你便告知与我,我替你收拾他。”阳泉帝此番宴请乃是要将十四皇子逼入绝境的,可同时而言,这次的晚宴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所以在这宴会之上,阳泉帝必须要将样子做足,来堵上天下人的口舌。只不过阳泉帝与十四皇子的关系本就十分的生疏,所以只能是闲的无话找话,故而一来二去便是将话题扯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皇叔,在跟皇祖父离开皇城时,我年纪尚小,对于几位哥哥还认不得多么的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也是忘得个干净了,不知道这最小的兄弟,我该如何称呼?”十四皇子听着阳泉帝让他跟当朝的小皇子多加亲近,虽然心里有所厌恶,但却也知祸不及人。于是乎,便是问起阳泉帝这小皇子要如何称呼。

    “在你离开皇城之时,我便已经有了六个儿子,这老幺乃是第七个。虽然你并非是我的亲子,但这皇子的名号我依然是给你留着,因此你直接叫他七皇弟也有些不太合适。都是一家人,他又是你的弟弟,便是莫以皇子、皇弟称呼了,你直接叫他啊七便好。”阳泉帝被十四皇子这么一问,发现这其中确实是有些不太合乎礼仪的地方儿,随即不动声色的思索了片刻,便是想出了主意对着十四皇子说到。

    “既然皇叔都如此说了,那我便按着皇叔的意思,如此的称呼小皇弟了。”十四皇子点了点头,也不推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423 而后兵刃相见

    “这才是我石氏的男儿,勿要向手底下的那些个文人臣子一样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哪有一点儿男子的英气?”阳泉帝见着十四皇子答应的爽快,不由是大笑了起来,言语间对于十四皇子颇为的满意。

    晚宴之上,阳泉帝与四人聊得一片融洽,大殿之中也是一片的歌舞升平。而在宫内宫外也是燃起了烟火,乃是在为十四皇子返回云寂城而庆祝,这一次阳泉帝为了安定人心,已经下了不小的功夫儿。

    待得珍馐玉馔、山珍海味一道道的宴肴已然上齐,这次的晚宴除了那些个太监和乐姬、舞姬之外便是再没了旁人。没了外人,阳泉帝也不再惺惺作态,渐渐的收起了柔和的笑容,看向了如若仙才的青木若何。

    “小友,你带着你的朋友现在离开,将小十四扔下,还来得及。”阳泉帝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箸子,对着青木若何淡然的好意讲到。

    “陛下的依托,应该就是新派去驿站看管十四皇子的统领吧。看来,他已经是在殿内等候我们多时了。”青木若何依旧是挂着笑容,语气柔和的说着。

    “不愧是血谷的苗子,眼光果然毒辣。”阳泉帝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儿。

    “并非是我眼光毒辣,而是那位统领,我也认识。”青木若何摇了摇头,给了阳泉帝一个惊喜。

    “哦?”阳泉帝闻言,心里便是一惊,但却未曾表现出来。

    “还是让孽海前辈自己跟陛下说吧。”青木若何脸上的笑容自宴会开始之后,就一直是若有若无的状态,此时,若非阳泉帝图穷匕现,反倒是让旁人觉得两人间的关系极好一般。

    “孽海,我可否听听你与这小友的关系?”阳泉帝平下心来,朝着殿外的空地上平和的说着。

    阳泉帝的话音落下,于殿外便是现出一位僧人的身影。那僧人披着白色的僧袍,拿着琉璃的无色佛珠,缓缓的走上龙阶,进了殿中。先是对着花浓施了一礼,微微的颔首,随后又是看向青木若何。

    “你这小子,可真不让我省心。”孽海笑呵呵的看着青木若何,语言中又有责怪之意,但语气却很是平和。

    “小子顽皮惯了,还请前辈原谅。”青木若何对于孽海的责备,不以为意,反而是无所谓般的跟孽海胡扯了起来。

    “石镜泉,我师兄乃是这小子的护道人,我的一位好友也是对他十分的青睐。此番动作,我只能帮你将这些人拖住。”孽海和尚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阳泉帝。

    “你能将血谷的来客拖住,便已经可以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了他们,只是想让你将他们打成重伤,既然你不愿下手,也是无妨。”阳泉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孽海去了。

    “小十四,乖乖的认命吧,元国不需要你。本帝的大业,也容不下你。”阳泉帝在跟孽海定好规矩之后,又是转而对着十四皇子冷笑了起来。

    “皇叔,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若是我继承大统,也不一定能有你这样儿的魄力和意志,敢去将元国的弊端缓缓改正。”十四皇子面色平静,对于自己的生死完全是无计可施,索性也就放下成见,跟阳泉帝聊了起来。

    “虽然于元国而言,你的所言所行皆是无错,可你对不起石氏,对不起皇祖父,对不起父皇,也对不起死去的其他皇叔。出于私情,这深仇大恨我不得不报,你我之间,必定不能全活。”十四皇子盯着阳泉帝,眼里的仇恨同样是丝毫不加掩饰,如同阳泉帝对于他的厌恶一般,也是浓郁至极。

    “呵呵,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阳泉帝冷笑两声儿,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的太监去将十四皇子抓过来。

    “唉,到了(liao)还是要动手。”花浓无奈的叹了口气,抽出腰里的烟杆儿,就准备护下十四皇子。

    “你还是跟贫僧过两招儿吧。”孽海看着花浓要阻止那太监,便是将左手施于胸前,做了个简单的佛礼,随即就冲着花浓迎了过去。

    “十四皇子,得罪了!”那太监三两步便是来到了十四皇子的身边儿,刁住了他的手腕儿,就拉着他向阳泉帝走去。

    “你玩儿脱了啊。”林高歌看着十四皇子被那太监擒住,不禁是笑了起来,看向青木若何。

    “不至于,血心前辈应该快来了。”青木若何摇了摇头,并未有什么反应,任由那太监将十四皇子擒到身旁。

    “小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你等的人,我早就派遣其他修士前去拦截了。”阳泉帝坐在主家儿的上首,俯视着青木若何,笑了起来。

    “那位,也不是易与之人,陛下何不再等等看?”青木若何波澜不惊,对于阳泉帝的得意不以为然。

    “我自然是要等的,若是不将你师父擒下,我又该如何出去呢?再说分不出胜负,你们又岂会善罢甘休。”阳泉帝见青木若何犹不死心,便是不再多言,端坐着观察起了花浓与孽海两人相斗的局势。

    “我师父怎么说也还能坚持上不少的时间,就看陛下的人可以拦住血心前辈多久了。不过,我猜这次一定会是我赢。”青木若何同样是端坐着,在等待着这次晚宴的结果。

    但见这殿中,花浓与孽海两人相斗,打的是天翻地覆。然而这大殿所用的材料和阵法端的是不凡,两人相斗尽管是无比的激烈,这殿中的大阵开启,两人落入另一方空间,怎的也是伤不到这殿内的任何地方儿。

    “这大殿内封印着一处秘境,其中自成一方空间,又与我大元的国运相通,乃是镇国的神器和元国的最大底蕴。朕将晚宴设在此处,一来是为了避免丢了颜面,二来则是确保你们已是瓮中之鳖。”阳泉帝平静的看着殿内已经落入另一方空间的花浓与孽海,已然是胜券在握了。

    “陛下动用了国本来算计我们,当真是荣幸万分。”青木若何听着阳泉帝的意思,便是知道就算血心童子来了,自己几人也未必能将十四皇子带出去。不过,这却正如了青木若何的意。

424 孽海的能耐

    “朕还不至于动用国本来镇压你们,如此太丢颜面了。”阳泉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催动脚下的这座大殿。

    “若是朕作为元帝,到了需要动用国本的地步,朕这皇帝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来是会和臣子离心离德,二来会污了朕的颜面,三来民心背离,我的大业定然会因此而难以为继。”阳泉帝转过头来,看向青木若何,神色中的意味有些奇怪。

    “既然陛下如此说了,那我就放心了。”青木若何也是看向阳泉帝,让后者觉得有些不妙。

    “你这小子,看来是还有些后手儿。”阳泉帝阴沉的盯着青木若何,一切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是自然。”青木若何笑了起来,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

    “呵呵,你这是在唬朕,若是你真的还有后手儿,就不会跟朕从这里继续看下去了。”阳泉帝心里思索个不停,出于谨慎,其对于青木若何的所言,既不敢不信,却也不甚很信。

    “一开始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只不过为了元国的颜面,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毕竟,我只想救人而已,并不想毁掉元国。”青木若何咧着嘴角儿,随意的说着,让阳泉帝看不出任何的真假。

    “呵,朕倒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底牌。”阳泉帝冷冷的笑着,对于青木若何的话,暗里有所防备,表面上却是一脸的轻薄之色。

    在这大殿内的秘境之中,花浓与孽海激战在一起。在这一次次的交锋之中,花浓便是发现自己不是孽海的对手,不过孽海要想擒下自己也是颇要花费上一番的手脚。

    花浓身周的血烟凝集成各种的符文,混着他的血气飞散在他的四周,其手中的烟杆儿不知何时也是变大了两圈儿,被其当做短棍一样拿着。此时,这位修为极高的血道巨擘正在凝重的防备着不知所踪的孽海。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想起,花浓便是眼前一晃,仿若看到了尸山血海之中盘坐着一尊浑身浴血,青面獠牙的邪佛。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儿,孽海的琉璃佛珠便飞了出来,发出清辉砸到了他的身上。

    ‘噗—!’就宛若树枝刺破烂布的声音,花浓身周的的血气当即就是被磨灭了一块儿。接着花浓手中的烟杆儿,直直的向着琉璃佛珠砸去。然而下一刻,花浓的神念便又是一晃,邪佛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你这秃驴,怎的如此阴险!”花浓便孽海给打的憋屈,好几番交手下来,皆是这等不痛不痒的术法。打又打不起来,两边儿僵持在一起,端的是让花浓无比的难受。

    “贫僧看在那孩子和蓝师兄的面子上,不想伤了你。等着你回过味儿来,自己便会带着他们离去了。”孽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言语中说自己并不想动手。看这样子,和揍阳泉帝之时,是另外一副面孔。

    “你这邪僧,打便是了,老夫受了伤自然就会停下来。我可没那么傻,为了个小皇子就把自己搭进去,替名师殿不明不白的吃了大亏。”花浓呵呵的笑了起来,让孽海只管动手。

    “阿弥陀佛,那贫僧便得罪了。”孽海显出身形,浑身上下布满清亮的佛光,将手中的佛珠拈着,施展起了佛家的术法。

    “大梵天界,如梦如幻,似实非实,似虚非虚。”孽海行着佛理,朗诵着道音,瞬间这方空间内,便是金光四散宛若一方极乐世界。

    ‘嗡。’这极乐世界内,有无数的仙佛显化。其中一尊菩萨伸出手来持着莲花,向着花浓抡了过去。

    ‘砰—!’花浓不敢怠慢,一烟杆儿迎上,将抡来的莲花击退,随即便是许许多多的仙佛一同出手,让花浓应接不暇。

    “阿弥陀佛。”孽海立在高空之中,看着花浓与那些神佛幻像相抗,神色中无喜无悲,似是在看蚊虫,又似是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路人。

    花浓打着打着,便是有些应接不暇了,偶尔间有着各种仙佛将佛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体内气血不畅,应对起来逐渐不支。一咬牙,花浓当即狠下心来,不再吝啬自己的血气,动起了真格。

    花浓的体内,血气如狂风一般向外扩散,逐渐凝成一片片的血云,撒发着猩红的光芒。花浓立在其中,身后显化出自己的法相,乃是一条游弋在血海中的大鱼。

    “涅槃鱼。”孽海看着那奇特的大鱼,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觉着有些麻烦。

    “呵呵呵,没想到你这和尚还认识这个。”花浓得了法相相助,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着血海的浪潮相随。一烟杆儿下去,其中的血气、力道儿便和波涛一样连绵回荡,久久方绝。

    “涅槃鱼虽然极为的稀有,但是比起同有涅槃之力的凤凰,还是要多上一些的。你这法相,倒是挺契合你的功法的。”孽海又是一声佛号,这漫天的金光瞬间变成了血色,那些个神佛也换成了青面獠牙、黑皮红发的邪恶之人。

    “你这和尚,修的是哪家的佛法?出了血渊界,怎的功法神通中还有一股邪恶的味道?”这大梵天一转,花浓顿时便感到不妙。只觉着这些个邪佛比之前的仙佛要难缠不少,便开口向着孽海问到。

    “阿弥陀佛,善中生恶,恶中生善,非是人为,机缘所致。”孽海一声佛号,口诵着偈语,向着花浓答到。

    “你这劳什子道理,我也听不懂,以后再说吧。”花浓听着孽海的回答,只觉着没什么道理,于是便抡起烟杆儿来向着那些个高处的邪佛冲了上去。

    “呼—!”高处的一尊邪佛,张开嘴巴,便是吐出黑色的血雾,向着花浓卷来。里面充斥着腥臭和污秽,好似一沾上就会大病一场,或者,身死道消。

    花浓冲进了血雾之中,接着用烟杆儿将血雾收纳,随后一杆子敲到了那位邪佛的脑袋上。杆子里的劲力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回荡连绵,,只听‘噗—!’的一声,那吐出血雾的邪佛便是碎裂开来,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虽然死了一尊邪佛,可收起那黑色的血雾也是让花浓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此时,花浓的身上,有些部分开始逐渐干瘪、生疮、腐烂,一时间血气也运行不畅,肉身疼痛无比。

    “苦肉身。”孽海单手立于胸前,手腕儿上挂着佛珠,看着天上的邪佛淡淡的说着。

425 六秽邪佛

    孽海无喜无悲,只是看着花浓拖着一身病躯在与剩下的邪佛相争。看着花浓现在的状态,在说出‘苦肉身’这简短的三字真理之后,孽海便是调动另一尊邪佛施展出了自己的神通。

    之前被花浓打碎的邪佛,生的乃是三头四臂,除了正中那面目凶恶的青面人首之外还有些佛陀的意味之外,剩下的两个野兽头颅则只剩下了嗜血和凶厉。与之相比,现在被花浓所控制的邪佛,反而是显得有些灵动、庄严,面目间也多是柔和之色。

    这尊邪佛,生的乃是正常的人身,一首二臂,眉目低垂,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其身上的衣着华贵,背后挂着一道佛光金轮,若非是身上有着各色的气息弥漫,倒也和之前的仙佛没什么两样。

    ‘唰!’浑身冒着各色烟瘴的邪佛,腰间挂着一面细长的腰鼓。配着其身上的璎珞和丝绦,邪佛便是打起了拍子,跳起了舞蹈。随着邪佛如痴如狂一样的起舞,那些个彩色烟瘴也是纷纷化作花瓣、蝴蝶、树叶等等四处漂流零落,被不知名的风吹响花浓的附近。

    “贪妄欲。”孽海依旧是抬头看着正在与其他邪佛鏖战的花浓,看着那卷在微风中幻形的烟瘴,缓缓的说到。

    见着有烟瘴向自己飘来,花浓也不敢怠慢,其身上的血气亦是有一部分化作狂风,向着飘来的烟瘴吹去。烟瘴夹杂在微风中,与血气吹在一起,双方都在互相的磨灭着,一时间倒是没能近的了花浓的身。

    “嫉妒恨。”孽海又是一声无喜无悲的吟唱,天上便再次有一尊邪佛被其控制。这邪佛生得一张猪面,端的是白白嫩嫩、肥头大耳,其身子胖硕且腿脚粗短,穿着一身血淋淋的兽皮如佛陀的袈裟一样披在身上。

    那猪面的邪佛,左手端持着一面铜镜,右手拿着一只破烂的钵盂搁在肚前。突然之间,就是被孽海控制着,朝花浓打了过去。其手中的烂钵盂被其扣着破洞如同使着锅盖一样,向花浓砸去,只不过未曾近身便是被花浓一脚踹在身上。

    这‘嫉妒恨’生得肥大,被花浓踢了一脚也不觉得疼。只是晃了晃身子,便再次向着花浓攻去,左手上的铜镜照射出污秽、昏暗的宝光,透过血气映在了花浓的身上,让花浓的术法施展起来处处受阻。

    ‘砰!’花浓又是一脚踹在了‘嫉妒恨’的身上,将其踹出了好远。不过这次,猪面邪佛却是拼着受伤,硬是在花浓的身上砸了一钵,一钵下去花浓便是被打的大口吐血、败退连连。

    “阿弥陀佛。”孽海见得‘贪妄欲’和‘嫉妒恨’已然是牵制住了花浓,便是不再出手,继续的做起了看客,观摩着花浓的一举一动。

    “孽海还是好本事啊。”在秘境之外,坐在正首的阳泉帝将两人间的打斗皆是看在眼里。见到孽海和尚,只是轻松自在的便将花浓给牢牢困死,阳泉帝不禁是感叹了起来。

    “陛下说的极是。”青木若何同样是将一切看在眼中,对于显然已经落入下风的花浓,青木若何却并无多少的担忧,只是仔仔细细的观摩着孽海所用的术法。

    “你就不担心你师父消耗过大?”阳泉帝转过头来,看向青木若何,满脸笑意的说着。

    “不担心,我师父有的是血晶。”青木若何摇了摇头,这反应让阳泉帝有些咋舌。

    在孽海的大梵天界中,花浓与其中的五尊邪佛打的不可开交。虽然此时还是处于下风,但花浓也是渐渐的摸透了‘贪妄欲’和‘嫉妒恨’的本事,正在慢慢的找回优势。

    “这猪头肉身糙厚,铜镜和钵盂都是让人灵力、血气紊乱不顺的玩意儿,只不过是一明一暗,让人防备起来有些麻烦而已。倒是那人模人样的邪菩萨,着实的难以对付。”花浓分出神来,在心里思索着‘贪妄欲’和‘嫉妒恨’的破绽。看着眼前这肥头大耳、通体黢黑的猪人,花浓便是决定先不管这难打的肉坨,转而先解决掉‘贪妄欲’。

    花浓一声大吼,身后的血海中那涅槃鱼的法相随即纵身一跃。‘噗!’的一声,吐出一道长长的血箭,混着奇异的符文打在了正准备偷袭的猪面邪佛的脸上。

    ‘嗷!’猪面邪佛一声惨叫,那打在脸上的血箭散成一滩血水钻入了‘嫉妒恨’的七窍之中,化成锁链将这猪人的六识封死,让他无暇他顾。

    “怨憎会。”孽海看着‘嫉妒恨’一时难以脱身,便是控制了另一尊邪佛,由远处杀到花浓身前。使着手中的法器,不让花浓近了‘贪妄欲’的身。

    这‘怨憎会’生的五大三粗、浑身赤红,在人头上长着双蜷曲的牛角,又满脸横肉生着蛤蟆一样的薄唇大口,其中有四五排如箭矢一般的薄薄利齿。

    ‘哼!’‘怨憎会’愤怒的大哼一声,抡起了拳头向着花浓砸去。其如同狮鬃一般的白发飘扬,光着上身、坦胸露乳,显得气势非凡。

    ‘咚—!’花浓大半的血气都被用来压制烟瘴,此时解决了‘嫉妒恨’血气便是流畅了起来,这小半的血气也足以让其与‘怨憎会’对抗了。花浓也是一拳迎上,两只拳头相撞,登时便是明白了‘怨憎会’远比那‘嫉妒恨’的肉身要强上不少。

    一拳未果,‘怨憎会’反手就是用左手向着花浓抓了过来。花浓不敢怠慢,将涅槃鱼法相聚在头顶,法相扬起尾巴带着血浪抽开了‘怨憎会’抓来的大手。

    挡开‘怨憎会’的大手,花浓的左手便是拿着烟杆儿,向着‘怨憎会’的胸口点了过去。‘砰—!’怨憎会也未躲闪,被花浓死死的点了一下儿,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哼—!”‘怨憎会’又是一生冷哼,从背后将大棒取下。扬着和花浓差不多高的粗木大棒,往前一跃,跳到花浓身前一棒子就砸了下来。

    ‘轰!’这一棒子被花浓躲开,敲在了空处,但依旧是发出了如同雷鸣一样的声音。

426 只剩两个了

    “这家伙不简单!”花浓避开这一棒子,心里便是一惊。这‘怨憎会’敲在自己的血气之上,居然能将自己的血气彻底打散,这等的能耐倒是能和那被杀掉的‘苦肉身’比上一比了。

    “求不得。”孽海先是解了‘贪妄欲’的围,也不等花浓多加适应,便又是催动了一尊枯瘦如干尸身形矮小的邪佛向着花浓胁迫而来。那邪佛,毛发稀疏、干枯犹如蓬草,浑身的皮肤粗糙干瘪在黑黄色中泛着丝丝的灰白,手里拿着个不能称之为个法器的破烂无底儿布袋,就朝着花浓抽了过来。

    花浓被’怨憎会‘逼迫的无暇他顾,被一布袋抽在了身上。然而,这一布袋下去,花浓便是感觉到自己肉身中剩余的血气开始不听使唤的外放。

    “三尊邪佛应该就差不多了。”孽海观望着正与花浓战在一起的三位邪佛,没有让最后催动那最后一尊邪佛的神通。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再下重手,花浓必定会收到不小的损伤。

    “阿弥陀佛,血谷的施主,你败了那三尊邪佛,就住手吧。”孽海静静的看着这大梵天界内的争斗,对着花浓说到。

    “和尚,你的术法着实是不凡!若不是你好意相让,我要破你这术法,怕是要消耗不少的底蕴嘞。”花浓操控着涅槃鱼,一尾巴将‘求不得’给掀了出去,抽出空儿来,向着下面的孽海回应到。

    “若是施主拼死相争,孽海也要吃不小的苦头儿呢。”孽海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头顶的花浓颔首而到。

    ‘求不得’被花浓的法相一尾巴掀开,翻滚着飞出了好远。接着,花浓便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浑身剩下的血气都拢在烟杆儿之中,重重的打在了‘怨憎会’的脑袋上。

    ‘怨憎会’被敲了一下儿,脑袋便开始疼得死去活来,不禁是失了章法开始狂躁的向着花浓抡起了大棒。仅仅是一个交手的功夫儿,花浓便是激出了‘怨憎会’的凶性,找到了他的破绽。

    ‘求不得’也不知飞出了几十丈,直到了快有百丈的距离,方才是平稳了身形又拎着破布袋杀了回来。其将手中的布袋抛出,看着如同一块烂布一样飞在天上,向着花浓盖去。

    “滚!”花浓正在与发了狂的‘怨憎会’鏖战,察觉到‘求不得’祭着法器向自己攻来,便是硬挨了一拳转而打算先解决掉这干巴巴的小瘦子。

    漫天的血气抵抗着色彩斑斓的烟瘴,花浓于血气之下迎向那朝自己飞过来的布袋。身后的涅槃鱼从血海中跃出,露出完整的身体,如同蛇一样准备把那布袋绞住。

    那小瘦子一般的‘求不得’见着自己的法器要被花浓擒下,便是急忙的纵身向着血海中跳去,想要将自己的布袋从涅槃鱼的身上抢回来。只不过,涅槃鱼毕竟是涅槃鱼,虽说不如凤凰却也是不得了的神兽,这‘求不得’一进到血海之中,就已经注定是要是落入天大的下风。

    “倒是让我省事了。”花浓见着那小瘦子落入血海,便懒得再去管他,返身又是迎上了‘怨憎会’一烟杆儿点在他的胸口。‘哚!’的一声轻响,花浓的烟锅儿戳在’怨憎会’的身上,其中的力道儿渗入‘怨憎会’的体内让这邪佛愈加的狂暴。

    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儿,失去了‘求不得’掣肘的花浓便再次占据了上风。随着‘怨憎会’的攻击越来越无方寸,花浓的优势也是越来越大。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最后的一尊邪佛也是不再旁观。自远处停下了暗算,催动了神通进来参战。

    最后一尊邪佛,其名被唤做‘爱别离’乃生着富贵之相,只不过眉宇间却是常有忧愁,显得郁郁寡欢。这邪佛长着一个脑袋,却有六条手臂,其上各持着一件法器,皆是小巧玲珑看起来威力不凡。

    ‘爱别离’生的俊美,乃是男人的面孔,只不过却是有着四只鹿耳,屁股上生着一条柔软的狐狸尾巴。若非是浑身上下那清灰色的灵气缠绕,倒也像是个山野居士的模样。

    一件法器向着花浓飞来,乃是一只精致的瓶子。这瓶子看起来是由碧玉制成,只是一歪,便倒出碧绿的清水朝着花浓卷来。

    “没想到着最后一个邪佛,才是最厉害的!”花浓见着这碧水,心里就是一惊。不似对待前几个邪佛一样,敢于拿肉身去硬撼,这碧水的感觉就如那彩色的烟瘴一样,沾上绝对没有好下场。

    一件法器从花浓的体内飞出,随后急速的变大,化成一座数丈高的石塔重重的落在那碧水之中。任凭碧水如何的拍打、撞击,也无法越过石塔,溅在花浓身上。

    “没空儿再跟你耗着了。”花浓手中的烟杆儿如同长枪一般挥动,不断的刺向‘怨憎会’的身体各处,不断的刺激着‘怨憎会’的凶性。也不知刺了多少下儿,待得‘怨憎会’彻底的失了理智将棒子扔在一边如同野兽般,只知用双手想将花浓撕碎之时,花浓终于是抓住机会,一脚踢在‘怨憎会’的眼睛上,把他送到了血海里面儿。

    “现在就剩你们两个了。”花浓的法相在血海之中,将‘求不得’的布袋绞的死死的,而后腾出尾巴去与‘求不得’对战。然而‘怨憎会’被踢进来之后,那涅槃鱼便是直接将布袋给吞了腾出身体来绞住了杀上前来的‘怨憎会’。见着涅槃鱼拖住了这两个邪佛,花浓长舒了口气,看向了‘爱别离’。

    ‘爱别离’的眉宇间尽是忧愁,似是根本就无心与花浓交战。只看他一只手上的玉佩飞出,化作一面大碑,向着花浓压了下来。这玉佩法器之中带着一种偏执的意念,似是对于名节的执著,这种执念变成了玉佩的灵性,使得玉佩的威力大增。

    ‘咚!’花浓一烟杆儿向着压来的玉碑抵了过去,只感觉那执念重若千钧,使着玉碑比万仞高山还要重。

427 贪妄欲,爱别离

    “贪妄欲和爱别离,乃是这六个邪佛中最厉害的两个。机缘自苦肉身而始,因肉身之苦而求病愈,却徒劳无功,便是到了求不得。求之不得,则生不满,见寻常人等,心中难免有所妒忌,此为嫉妒恨。妒忌良久,心生憎恨,遇其人便会心性凶暴,故而言之‘怨憎会’。这种种,皆是‘爱别离’和‘贪妄欲’在其中作祟.”孽海立在下方,静静的看着花浓与剩下的两尊邪佛相斗,口中喃喃的说着。

    “此六者,皆是这尘世中的恶秽,却亦是这尘世中的机缘。堪破其中一种,智慧便接踵而来,故而虽是六秽,却亦含佛陀之相。”孽海在这污秽的大梵天界内,浑身散发着白光,一尘不染犹如这世外之人。可细细的看去,却又与这大梵天界无比的契合,好似大梵天界的一部分。

    ‘噗—!’花浓将压下来的石碑挑开,自己也是被压的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生痛。一口乌黑的鲜血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混着浊黄色的脓水儿,有一种令人皱眉的味道。

    “必须得先将血海里的那两个解决掉才成,没有法相,这两个我打不过。”那玉碑一击砸空,便又飘了起来,照着花浓的脑袋落下。花浓又是一烟杆儿戳了过去,用力一挑,将玉碑挑开。

    ‘吼—!’感受到花浓的心意,那血海中的涅槃鱼一声嘶吼,发起了狂来。也不顾再与‘求不得’,身体紧紧的收了起来,身上的鳞片开始张开想要将‘怨憎会’刮成碎肉。

    ‘啪,啪,啪,啪......’涅槃鱼越收越紧,不断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从‘怨憎会’的身上刮下‘肉’来,肉块儿‘啪,啪’的落到血海之中,重新化成灵气和符文消散于无形。

    ‘怨憎会’早已没了理智,如同野兽一样,自然是不懂得防御。然而又挣不脱涅槃鱼的缠绕,于是乎便渐渐的死在了涅槃鱼的鱼鳞之下。

    ‘怨憎会’已死,‘求不得’又没了法器,在这血海之中,自然是无法再去面对这涅槃鱼法相。只是几次交手,‘求不得’便是被涅槃鱼的利齿咬中,没了一截儿手臂。

    涅槃鱼的身形如同飘带一样,生着类似于鲨鱼又像是蛇头一样的脑袋,但嘴巴却是极大。只是显化了四丈长短的体型,便是可以一口将身形瘦小的‘求不得’纳入口中。

    若不是‘求不得’的身形也是极为的灵活,刚才恐怕也是要去见涅槃鱼肚中的布袋,然后死于非命了。

    纵然如此,那邪佛‘求不得’也未能再支撑多久。失了一条手臂之下,又被涅槃鱼抓住两个机会,最后还是被咬成碎块儿给吞了。

    血海之外,花浓已是被‘爱别离’耗去了许多的血气。其手中的烟杆儿与那玉碑,又是对撞了五六次,使得花浓那一身病躯已经有了些不支的意思。眼看着将要落入下风,血海里的涅槃鱼便是解决了‘怨憎会’和‘求不得’

    见着自己的法相已经解决了那两位邪佛,花浓也不耽搁,麻利的召回了自己外放的血气,归入体内。血气入体,花浓的肉身和修为便是充实了几分起来,主动的迎上了再次砸来的玉碑。

    ‘咚!’烟杆儿撞在了玉碑之上,将玉碑打退。重新有了涅槃鱼法相和血海的加持,花浓面对‘贪妄欲’和‘爱别离’终于是有了一战之力。

    ‘爱别离’的六条手臂之上,已经用了两件法器。见着玉碑已经奈何不了花浓,便是再飞出一枚大印,来相助那玉碑。

    “这两个邪佛,还真是有点儿难打。”花浓的身躯之中,饱受‘苦肉身’放出的血雾摧残。这病躯虽然也不是过于影响花浓迎战这些个邪佛,但总归也是要花费血气镇压的。而今面对着玉碑和大印,再加上那碧玉宝瓶,已然是到了花浓的极限。为今之计,只有解决掉‘贪妄欲’才能继续的打下去。

    “那跳舞的邪菩萨我应该怎么杀....”花浓用烟杆儿将玉碑挑开,随后在涅槃鱼的相助下,一拳撞开了紧接而来的大印。心里思绪飞转,想着该如何弄死那个最为碍事的‘贪妄欲’。

    这一想便是许久,‘爱别离’似是打的有些烦了,便又是祭出一件法器打算将花浓重创,想着尽早的解决战斗。其剩下的三只手中,飞出的是枚金珠,金珠闪着晃眼的光芒,向着花浓的面门飞了过去。

    这金珠的速度极快,让花浓根本就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的脸上。还好这金珠的威力并不是很大,并没有给花浓带来太大的伤害。不过那晃眼的光芒,却总是让花浓不由自主的多去注意。

    “去!”花浓心下一横,便是将烟杆儿扔向了‘贪妄欲’,随后自己将涅槃鱼法相显化而出缠在右臂之上。接着,左手照着再次飞过来的金珠抓去,右手握成拳头轰向落下的玉碑。

    ‘贪妄欲’还在径自拍着腰鼓在那里手舞足蹈,见着花浓的烟杆儿向自己飞来,登时便腾出了一只手用身上的飘带迎了上去。烟杆儿乃是花浓的本命灵宝,承载着花浓的道法,这迎上来的飘带虽然止住了烟杆儿的势头儿,但也没能坚持太久。

    烟杆儿之中,藏有一朵神火。这神火冒出,瞬间就点燃了飘带,让‘贪妄欲’大惊失色,旋即另一根飘带又是飞了过来,一起来压制烟杆儿。然而,另一条飘带的下场,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连神火都用上了,着实有些亏了。”花浓见着烟杆儿烧掉了‘贪妄欲’的两条飘带,却并未有何喜意,更多的乃是使用神火后的心疼。这神火,乃是他为自己进入神火境做准备而寻到的,如今用了一次,就代表其成神时的威力就小了一分。

    “他师弟做的好事,我得让蓝羽那个老家伙给我补回来!”花浓咬着牙,一拳将在玉碑之后的大印撞开。左手中用力,捏碎了那枚金珠。

428 尘埃落定,再起波澜

    捏碎了‘爱别离’的金珠,花浓的左手便是腾了出来。趁着‘爱别离’还未反应过来,花浓扔出了右手上缠着的涅槃鱼,自己向着被神火围困的‘贪妄欲’奔去。

    ‘贪妄欲’被神火纠缠,此时根本无暇他顾,一面打着腰间的鼓桶跳着疯癫的舞蹈来对抗花浓的血云,另一面还要分出修为来驾驭着两条已经被点燃的飘带提防着神火近身。

    此时花浓杀来,‘贪妄欲’已经是彻底没了对策,如同待宰的羔羊,下场唯有一死而已。“死!”花浓一声大喝,体内的血海被其拘出来一片,化作一大片血烟如同沙暴一样带着无尽的符文向着‘贪妄欲’压了过去。

    未曾迎来一声的惨叫,只是在血烟临身的瞬间,’贪妄欲‘便是如沙砾般被血烟吹散,消失不见。而后,那彩色的烟瘴失去了‘贪妄欲’的的加持,也开始逐渐的散开。

    杀了‘贪妄欲’这六位邪佛中便是只剩下被封了六识的‘嫉妒恨’与少了一件法器的‘爱别离’了。没了烟瘴,花浓收回了之前自身施放出去的大半血气,肉身之中的恶病在血气的冲击下开始迅速的好转。

    浑身血气充盈,花浓便是唤回了正在与玉碑和大印周旋的涅槃鱼。而后,‘爱别离’阻止花浓击杀‘贪妄欲’的剑簪法器便是到了。花浓一烟杆儿遥遥指出,点在了剑簪上,一阵血烟从烟锅儿里喷出把这剑簪收进了烟杆儿之中。

    “呼!”花浓张口喷出一口血烟,又是迎上了追来的玉碑,涅槃鱼蹿出将后面儿的大印牢牢的缠住。‘爱别离’的五件儿法器如今都被花浓治住,只得是扔出了最后一只手上的牡丹花,而后自身亲自对上了花浓。

    血烟自花浓身上的毛孔中钻出,透过花浓已被脓血浸透的宝衣,弥漫在他的身周。见着最后一件法器飞来,花浓便是将血烟向着‘爱别离’吹了过去。右手的烟杆儿迎上了那宛如宝石的牡丹花,将其抽了回去。

    一阵血烟吹过,‘爱别离’浑身被吹的破破烂烂,但是却未曾像‘贪妄欲’那般直接灰飞烟灭。其浑身散发着灰白色的灵气,再次朝着花浓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爱别离、爱别离,往来如风难忘却,巧手不解相思结。”孽海抬头望着只剩孤身一人的‘爱别离’,眉目之中流露着感慨之色。

    花浓见着自己的血烟一次未曾将‘爱别离’吹死,便是又操控着血烟吹向‘爱别离’,再一次吹过却依旧未曾将他吹死。花浓见状,便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砰—!’,‘爱别离此时已经是来到了花浓的身前,六条手臂齐齐的向着花浓的面目砸来。花浓左手挡在脸前,吃下了‘爱别离’陆续到来的六掌,反手血气一震,一拳印在了‘爱别离’的身上。

    无数的血烟化作血水,从‘爱别离’的七窍之中钻到了‘爱别离’的脑袋里,却是依旧封不住他的六识。

    “这邪佛有些古怪!”花浓三次皆是未曾得手,不由是感到有些棘手,这邪佛好像跟本就打不死。

    “那就先毁了你的法器。”花浓转念一想,这‘爱别离’与之前的几尊邪佛不同,自身没有任何的神通,厉害的只是法器。于是乎,便是决定先毁了这邪佛的法器,再慢儿慢儿的找破绽杀了他。

    如今‘爱别离’只剩下了四件法器,那碧玉宝瓶还被血晶做成的小塔牵制在一旁。花浓这一拳将‘爱别离’轰飞了老远,接着便是将浑身剩余的血气全都聚在了拳头上,带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打在了正在与涅槃鱼法相周旋的玉碑之上。

    一拳下去,那玉碑上的铭文就开始扑扑硕硕的和银粟一样的往下掉,然后落到涅槃鱼身下的血泊中消失不见。待得那玉碑之上的铭文落完,玉碑便成了一件普通的法器,被涅槃鱼一口咬成了碎渣。

    ‘爱别离’飞出去后再次站稳了身形,纵身向着花浓打来,六只手臂结着不同的印法一股巨大的灵力化作灰白色的光轮,朝花浓切了过来。

    ‘砰—!’花浓抬起烟杆儿,当做棍子一样对着光轮抽了过去。灰白色的光轮坚持了片刻,便是被烟杆儿打碎,然后烟杆儿的余力打在‘爱别离’的身上,把他打的格外的凄惨。

    ‘砰!’又是一声巨响,这么一会儿功夫儿,涅槃鱼便是搅碎了‘爱别离’的大印。那大印发出一声巨响,炸了开来。此时,‘爱别离已经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未过多久,花浓便是使着修为催动血色的晶石塔撞碎了空中的碧玉宝瓶,又擒住了红宝石一样的牡丹法器,用血烟将其炼成了飞灰。至此时,‘爱别离’便是失去了所有的法器,对于花浓再也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呼—!’又是一阵血烟吹过,赶上了被花浓一烟杆儿抡飞的‘爱别离’,这次‘爱别离’这尊邪佛再也没能站起来。血烟吹过他破破烂烂的皮囊,刮下他的片片皮肉,然后这些血肉便跟着已经成了血人的‘爱别离’彻底泯灭在了风烟之中。

    “阿弥陀佛,血谷的施主,到此为止了。”孽海双手合十,对着高处的花浓行了一礼,便是撤去了大梵天界,任由花浓离开。

    “这仗打的我真亏,以后我得找蓝羽讨回来。”花浓有些狼狈的站在孽海的身前,有些怒意的向着孽海说到。

    “呵呵,改日贫僧备好礼物亲自去血谷给施主赔罪。”孽海笑了起来,对于花浓打算以后去找蓝羽麻烦,并没有阻止。

    “上道儿。”花浓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是要离开这方空间回到大殿之中。

    “小友,看来这次是我更胜一筹。”阳泉帝看着战局已然落定,不禁对着青木若何笑了起来。

    “确实是陛下更胜一筹,不过陛下可知道这是什么?”青木若何对阳泉帝回以微笑,在额头之上显化出一道小巧的龙纹,让阳泉帝眼瞳一缩。

429 峰回路转

    “你,你....”阳泉帝攥紧了拳头,阴沉的看着青木若何,盯着他额头上的龙纹眼睛里露出了真正的杀意。

    “陛下不妨再等上一等,若是我赶来师叔的依旧不敌孽海前辈,我便带着我师父老老实实的离去。”青木若何的神情依旧平和,对于阳泉帝的杀意如同完全看不到一般。

    “就算你把龙灵放出来,只要我能将你们都杀了,这一切的后果我也有办法儿承担。”阳泉帝神色阴鸷,语气森寒的说着。

    “陛下的话我自然相信,只要能将我们诬陷成刺客,陛下动用国本自保也是说得过去的。不会有人相信陛下会蠢到动用国本,只是为了杀掉十四皇子这么个小辈,反而会认为十四皇子为了私仇带着我们来杀陛下。”青木若何点了点头,顺着阳泉帝的意思说了下去。

    “只不过,陛下你觉得多少人才能拦住我们呢?难道陛下真的想动用国本,来对付我师父和孽海前辈?”青木若何脸上的微笑平稳柔和,语气中未曾有半点儿的威胁之意,却是说出了阳泉帝所有的顾虑。

    “我不会杀孽海,但动用国本拦住孽海再杀掉你们是绰绰有余了。”阳泉帝的神色平静了一些,但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很冷。

    “那陛下觉得值嘛?”青木若何继续向着阳泉帝问到。

    “自然是不值失了孽海这么个朋友,还浪费了国本,一个小十四比不得这些。”阳泉帝未曾因为怒火而妄下决定,而是实诚的回答到。

    “那陛下想不想再等等呢。”青木若何语气柔和,但说起话来却像是一只狐狸一般狡诈。

    “小友说的在理。”阳泉帝忽的又笑了起来,举起斟满酒的金樽,对着青木若何饮了一口。

    “陛下果然贤明。”青木若何也是饮了一口酒樽中的清酒,两人如同未曾交过手一般。

    “将小十四放回去吧,我还要再与他聊上一会儿,尽一尽叔侄之情。”阳泉帝再次拿起了边儿上搁着的金箸,示意那一直为他斟酒的太监将小十四放回去。

    晚宴如常,阳泉帝与四人有说有笑,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十四皇子见着如此情况,心里不禁是稍的松了口气,对于接下来的情况不再过于的担忧。

    云寂城内歌舞升平,宫墙之内虽然寂静,但阳泉帝也是在饮酒作乐。城中的烟火灿烂,与墨纸一样的苍穹上绽开,而后随风消逝,又闪现出下一轮的烟火,在这祥和热闹的表象之下,却是一片的暗潮汹涌。

    直到了寅时,这晚宴方才有了要结束的架势。可惜血心童子却是迟迟未曾到来,阳泉帝虽然表面上带着笑容,对三人表示地主之谊,然在他心里却阴晴不定,在犹豫今夜还要不要动手。

    最后,此次晚宴,便是由青木若何带着十四皇子回到驿站而结尾。阳泉帝生性谨慎,在多次考虑谋算利弊之后,暂时的压下了动手的念头儿,放了十四皇子离去。

    “多谢何兄!”在金珠太监驾车护送之下,四人回了驿站。回到别院中,十四皇子便是向青木若何感激的谢到。

    “这次之后,阳泉帝下次动手之时,便是其调兵进入云寂城之后了。淳终兄,多做准备吧,近几日我们就要跑路了。”青木若何叹了口气,对着十四皇子郑重的说到。

    “有劳何兄了。”十四皇子点了点头,对着青木若何寒暄一声,便是离开了别院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血心前辈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要拖上几天,但愿不要拖上太久吧。”青木若何在十四皇子走后,皱着眉头,思考着该如何确保在血心童子来到之前能护住十四皇子的安全。

    “孽海前辈从这其中掺了一脚,倒是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本来在这次晚宴上,阳泉帝应该是在其中周旋将我等稳住才对。现在倒着实有些被动了,还好孽海前辈还能算是半个自己人,要不然这次晚宴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青木若何坐在石桌儿旁的石凳上,沉思了起来......

    这一晃便是三日的光景,在日落西山时,青木若何终于是盼来了血心童子。这一日,青木若何于黄昏之中在别院内练习着武技,耳中一声稚嫩的‘道友’让青木若何闻声不由觉着心喜,血心童子已然是于阳泉帝的阻挡之下来到了云寂城中。

    “血心道友,你在何处?”青木若何四处望了望,都未曾见到血心童子的影子,不禁是开口问到。

    “我在云寂城内,这就循着你的声音过去。”血心童子的神念捕捉到了青木若何的回应,旋即就是以神念对着青木若何回应到。

    只是片刻,血心童子幼小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青木若何的别院中,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股亲切之意毫不掩饰的传来。

    “道友,多时未见。”血心童子迈着小腿儿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石桌儿旁,坐在石凳之上,等着青木若何说话。

    “血心道友,此次唤你前来乃是有急事。”青木若何也是停下了手上的武技,到石凳上坐了下来,取出酒露为血心童子倒了一杯。

    “我自然明白,这一路上一直有个和尚在暗地阻挠着我,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了。”血心童子点了点头,接过青木若何递来的酒露,喝了个干净,示意自己知晓青木若何此次定然是有急事。

    “后来那和尚好像是被人给叫走了,但又来了一伙儿人在暗地里拦着我,或是打扮成盗匪或是装成散修,就这么拖延了我一路。这十几日来,我星夜兼程,直到现在方才是到了云寂城中。”血心童子叶不待青木若何追问,便是一股脑儿的将路上的遭遇全都说了。倒是让青木若何不好再说些什么,反而是有些愧疚了。

    “不过那些个拦路之人,被我这半路打杀也是死了大半,应该也算是解了一些道友的燃眉之急。”血心童子将酒杯还给青木若何,示意他再给自己倒一杯酒露。

430 五浊恶世

    “若是将那些个阻拦之人打杀了大半,倒确实是解了燃眉之急。血心道友,你先歇息一日,明日晚上你便和花浓前辈一同对付那个早先暗地里拦着你的和尚,再找机会带着名师殿要救的人从云寂城逃出去。”青木若何听血心童子这么一说,当即就是想好了对策,对着血心童子嘱咐到。

    “可以。”血心童子拿起再次满上酒露的杯子,饮尽了其中的酒露,答应了下来。

    “道友从务必小心谨慎,那和尚如今正是这间驿站的看管,你莫要被他发现。”青木若何站起身来,打算将这个消息前去告知十四皇子。在离开别院之前,特地对着血心童子嘱咐到。

    “放心。”血心童子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沉寂了下来......

    等着血心童子再次醒来时候儿,便已经是晚上了。经过十几天的不眠不休,再加之连番的大战,血心童子的神念和心力也是损耗的不轻,这一休息便是整整一天。一天来,血心童子便是和石像一般毫无声息的坐在别院中的角落处,直到其醒来才让人发现别院的角落里还藏着一个人。

    “血心,你来的也太迟了。”血心童子醒来,便看到花浓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看着自己乐呵呵的说到。

    “确实是来得晚了。”血心童子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顺着花浓的话往下说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着修行之外的事儿都不怎么上心。”花浓咂了咂嘴,看出血心童子根本就懒得跟自己解释。拆穿了血心童子后,花浓也不再自找没趣儿,闭上了嘴巴就不再说话了。

    “你多虑了。”面对花浓的戳穿,血心童子随意的笑了笑,随即也不再说话......

    “花前辈,差不多该动手了。”两人在院中沉默了许久,直到得青木若何走了进来,方才是打破了别院中的平静。

    “那小子你安排好了?”花浓看向青木若何,向着他问到。

    “已经安排妥当。”青木若何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已经没有问题了。

    “那我就再去会会那孽海和尚。”花浓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对于再次跟孽海交手有一些期待。

    “血心,跟我来!”花浓未曾去看坐在角落里的血心童子,只是招呼了一声随即就是离开了别院向着门廊走去。

    “道友,万分小心。”血心童子看向青木若何,对着他嘱咐了一句之后,便起身跟着花浓走了出去。

    两人释放出自己的气息,站在门廊之中。然后,一个穿着白色僧袍手持念珠念珠的和尚就从驿站里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施以微笑。

    “点到为止。”孽海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杀意。看着花浓以及他身边的小童子,十分和煦的说着。

    “那是自然。”花浓从腰间抽出了烟杆儿,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阿弥陀佛。”孽海一声佛号,这驿站周遭便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佛号落下,之前立在原地的驿站便是消失不见,驿站外的街道和云寂城也是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漫天的白云。

    “五浊恶世。”孽海一声佛号,便是将三人的神念拉入了幻境。随即在这大梵天界中,孽海施展起了自己的神通,打算以一敌二将两人拖住。

    “好高深的道行!”血心童子来到这五浊恶世之中,便是皱起了眉头,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

    “道行高有什么用,打起架来还是要看修为。”花浓冷笑了起来,有血心童子相助,这次就算是不能擒下孽海也不至于再陷入劣势。

    “这和尚的修为,只怕是比老祖还要高出一截儿。”血心童子摇了摇头,对着花浓说到。

    “这么高?”花浓闻言眉头便是一皱,随后又将这些抛诸脑后,率先对着孽海冲了过去。

    “血心,找他的破绽!”花浓冲在前头,逼迫孽海出手。后面儿有血心护着,顺带还能找出孽海的破绽。

    “有情浊。”见得花浓杀来,孽海闭着眼眉,施展出五浊恶世中的情浊。登时,花浓在这幻象中,便是感到心中百念纷杂,胸口一痛一口血雾蓦的喷出。

    “这和尚好生的厉害,差点儿勾起我的心魔、破了我的道心。”花浓被‘有情浊’这么一挡,攻势便是被打乱了。孽海趁机一掌推出,印在他的胸膛上,将其劈飞了很远。

    “有识浊。”孽海不待花浓稳定身形,又是一声道出。花浓猝不及防,便是被扰乱了六识,觉着耳聋眼花、昏头转向了起来。

    “施主,你还不动手么。”孽海笑容柔和,立在五浊恶世中,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血心童子出手。

    “就这点儿东西,还奈何不了他。”血心童子摇了摇头,不曾出手,只是等着花浓的神念自己从‘有识浊’中出来。

    “有觉浊。”孽海掐动着手中的念珠,再次催动着五浊恶世,让花浓本就算不得太好的处境变的更加凶险起来。

    在‘有情浊’、‘有识浊’和‘有觉浊’这三浊的影响之下,花浓心里百念陈杂又头晕眼花、耳鼻轰鸣,又加之‘有觉浊’的影响,心智的清明也开始逐渐混沌起来。

    “阿弥陀佛。”孽海一声佛号,立在原地等待着血心童子出手救下花浓。

    ‘血烟化气!’花浓在这三恶浊的侵蚀之下,不得已动用了自身保命的功法。浑身的血气夹杂着符文变成一道道的清气,混在血液里冲刷着自身体内的恶浊,片刻的功夫儿,花浓便是恢复了清明。

    “你不太行啊。”血心童子见着花浓用出了血道之外的东西,便是神情古怪的笑话起了花浓。

    “我这清气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要不是你这小屁孩儿不肯帮我,我才舍不得用修为化作一丝一缕的清气。”花浓退回了血心童子的身边儿,没好脸色的看着比自己矮了好一截儿的血心童子,言语间的不满很是浓郁。

    “刚才我若是出手,这仗可就不好打了。”血心童子依旧是懒得多做解释,敷衍了花浓一句,便再次看向了孽海,不去说话。

431 双雄斗孽海

    “你道行高,我说不过你。”花浓翻了个白眼,懒得多说什么,同样是死死的盯着孽海。现如今孽海出手,已完全不似几日之前那般柔和,仅仅是一两个照面,便是迫使自己不得已之下动用了压身的功法。

    “压身的功法都已经用了,你再去试探他一下儿。”两方都不曾动手,血心童子出于本能的便觉着这其中有些问题。其碰了碰比自己高得多的花浓,示意他再去与孽海打斗。

    “行,我再去看看。”花浓撇了撇嘴,言语间不太乐意,但还是再次向着孽海打了过去。

    “有欲浊。”孽海的左手上拈着琉璃佛珠,只是用道音不紧不慢的念诵着。这五浊恶世便开始转动,施展出能够污浊修士欲望的神通。

    “嘿嘿。”花浓一声冷笑,丝毫未曾被孽海施展的‘有欲浊’影响了心智。其抡起自己的烟杆儿,对着孽海的大光头就砸了下去。

    “阿弥陀佛。”孽海又是一声佛号,浑身变成金色,抬捏住了花浓的烟杆儿。“有妄浊。”接着孽海又催动着五浊恶世,对着花浓施展出了五浊中的最后一浊。

    ‘呼—!’孽海的右手上血气鼓动,进到烟杆儿之中,一股浓密的血烟自烟锅里弥漫而出,带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将孽海裹在了里头。

    ‘砰!’自那血烟之中,伸出一只挂着佛珠的手臂来,一掌排到了花浓的身上,将其劈飞了好远。然后,血烟渐渐散去,露出被裹在其中的孽海,这光头依然是超然世外、衣衫工整。

    “哇—!”花浓被这一掌拍飞出去,掉落到地上,又滚出去好远。停下来之后,跪在地上,就吐起了血。

    “好手段!”血心童子将孽海的那一掌看的清清楚楚,看着花浓定然不是孽海的对手,便是主动出手打算牵制住孽海。

    “呼—!”见着对面那身穿血衣的孩童朝自己攻过来,孽海不敢向对待花浓那样留着余力,张口一吐便是喷出暗红色的火焰向着血心童子卷去。

    “没想到你出自血渊界,竟然还真是佛家的弟子。”见着暗红色的火焰向自己卷来,血心童子浑身也是爆出惊人的血气,靠着自身的修为硬生生的顶开了那些火焰。

    ‘咚!’血心童子来到孽海的身前,一拳击出与孽海两拳相对。随后,孽海猛的往后退了好几丈,而血心童子则是倒飞了出去。

    “不得了。”孽海心有余悸的看着安然落地的血心童子,眼中生出了一丝忌惮。

    “跟你差的远。”血心童子虽然倒飞而出,但这一拳中却是占了不少的优势。落在地上,在这两合的功夫儿之内已然是测出了孽海肉身的深浅。

    ‘爱别离’孽海诵出一声道音,接着便是于身上又长出了四只手,身后生出一条狐狸尾巴,加上脑袋上的六只耳朵和重新回来的灰白色长发,已然是变成了爱别离的样子。

    “名节碑。”孽海将自己手上的玉碑抛出,那玉碑上铭文闪烁,化作山岳一般巨大向着血心童子压来。

    “他娘的,这和老子前几天对付的可不是一个东西!”花浓见得孽海变成了‘爱别离’,这玉碑一抛出来,花浓的眼睛登时就瞪了起来。这法器的威力和之前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其中还多出了神通。

    “这个交给我!”花浓翻身而起,用力一跃,拿着手中的烟杆儿就冲了上去,试图抵住这玉石锻造的名节碑。

    “酒露山水瓶。”孽海也未曾在意花浓,随手又抛出了那碧玉瓶。宝瓶飞在空中,将其中的酒露倾泻而出倒映着着山水的景象,对血心童子卷了过去。

    ‘咚,咚,咚,咚......’血心童子乃是一颗心脏通灵,修炼成的人身。此时,其体内的元心跳动,浑身血液如江河般自血管儿中流动,血心童子的发丝、眼睛血红,掐动手决一道血色的惊雷便是向着宝瓶劈了过去。

    ‘砰!’血雷劈到了宝瓶之上,将宝瓶打的直晃悠,有着要从半空跌落的架势。

    “兵业符。”孽海又是扔出了一件法器,一枚剑簪自其手中飞出,朝着血心童子的眉心刺去。

    血心童子眼眸瞪的如铜铃一般,散射出道道血光,化作血焰困住了飞来的剑簪。一时间,血心童子已然是在压着孽海的两件法器在打。

    “江山盘龙印!”孽海身后的狐狸尾巴飘动,灰白色的灵气鼓动。伸手一抛,一枚雕琢着山河与盘龙的大印便是飞了出去。

    “草!”花浓眉头一皱,当即大骂出口,涅槃鱼脱体而出迎上了那‘江山盘龙印’。那大印对着血心童子当头而下,下一刻,便有一只如同飘带的大鱼带着成片的血海游了过来,替着血心童子挨了一下儿。

    “万宝金珠。”接着,又是一枚金珠被孽海祭出,从空中飞舞,洒落出如雨一般的铜钱和金银锭子,劈头盖脸的向着两人砸了下来。花浓一个躲闪不及被锭子和铜板砸中,顿时一条手臂便是被无数的锭子和铜板钻了进去,化成金行之气在其体内肆虐。

    ‘砰!’花浓体内的清气一转,将锭子化成的金行之气刷成碎片,从毛孔里逼了出去。花浓抬手将自己的血晶塔扔了出去,又从体内拘了不少血气化成血海送入了塔内。

    血晶塔化成五丈高矮,将万宝金珠罩了进去,两件法器就这么对抗在一起,难分高下。

    “风月花球。”最后一件法器也被孽海扔出,到空中长成了一大片的牡丹花海,掉落出片片的花瓣发着绯色的光芒。那光芒照在花浓和血心童子的身上,让两人有些恍惚。

    “去!”花浓烟杆儿里的神火再次飞了出来,吸了花浓不少的血气化作火海落在了那一片牡丹之上。在五浊恶世中,形成了一片生于火中的花海,让人觉着缠绵悱恻又冷漠无情。

    “花浓,这些个法宝便是这‘爱别离’的执念,只要毁了它们,‘爱别离’就不攻自破了!”血心童子于血道之上的建树高深,触类旁通,很快就看出了孽海这式神通的端倪。

432 血道半神

    “你说得简单!”花浓此时以一敌四,那里还有闲心能做他顾,更何况孽海这道术法还有五式,想破这‘爱别离’又谈何容易?

    “那就交由我来破掉这些个法器,你看住了我!”血心童子也不废话,对着花浓招呼了一声,浑身便是血光大绽。其身周的血光显化出不同的异象,有的变成河流有的变成山岳,有的变成雷霆有的变成狂风,许许多多各不相同的异象叠加在一起,将血心童子映照的宛如血道的神祇一般。随着一声大喝,血心童子的双目中迸出血来,咬着银牙,抡起拳头穿过酒露长河一拳打在了酒露山水瓶之上。

    ‘咯嚓...’一声细微的轻响,酒露山水瓶之上裂开了一道小口子,而后兀的炸开,将其中的酒露喷洒出来。那酒露如同垂天大河一样倾天而来,带着山河的倒影声势浩荡。

    ‘呼—!’血心童子身周的血光齐齐的化作火焰,一片血色火海冲天而起与酒露纠缠在一起,把那垂天之河焚烧殆尽。

    ‘砰!’孽海化作的‘爱别离’失了一件法器,身后的尾巴一顿,气息有些不畅。孽海才刚刚理顺了气息,一道巨大的血色雷光便是劈在了‘兵业剑符’之上,把这功业符劈成了碎片。

    “贪妄欲”孽海连失了两件法器,‘爱别离’的威能也是损耗了不少。一声道音而诵,在孽海的体内,便是走出了一尊腰间挂着鼓桶,身上披着两条长长的飘带的菩萨。

    ‘咚,咚,咚......’那菩萨一出来,便是打响了腰间的鼓桶,两根飘带随着他的跳动四处摇摆。自鼓中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配合上‘贪妄欲’的舞姿,看起来倒是美轮美奂。

    ‘贪妄欲’身上散发着各色的光芒扭曲交织在一起,又弥漫出点点的香气,如兰麝让人心旷神怡。渐渐的有微风而至,将那些个光芒、声音、香气送到血心童子的身边,化成各种异象向着血心童子的脑袋里钻去。

    “好生厉害的幻术!”血心童子的七窍之中不断的喷出血气,化作血光之后又化成剑气将这些异象斩碎。见识到‘贪妄欲’的厉害之后,血心童子不禁是多了几分的谨慎。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也很是厉害。差点儿就破了贫僧的一道法身。”孽海面含微笑,盯着血心童子,柔和的说着。

    “得罪了!”血心童子一声大喝,随即体内的血气不再保留,如同江河一样连绵不绝的自毛孔中溢出。到了体外,又化成血光,不断的向外扩散,逐渐就已经填满了半边儿五浊恶世。

    “你疯了!”花浓得到血光相助,与四件法器的对决瞬间就取得了上风。尤其是那神火,忽然间就变的猛烈,将里头那妖艳的牡丹花海烧成了灰烬,扑扑硕硕的飘散在各处。

    “快停下来,不至于如此!”花浓将一道清气注入到神火之中,本来还有些暗淡的血色神火得了清气相助变的赤红诡异。随后,火海一卷,便是将血晶塔和江山盘龙印还有名节碑全都罩了进去。

    花浓看得血心童子凶性已然起来,不计代价的施展起了已然快到了神境的力量,不由是大声的让他停手。然而血心童子就和没听到一样,冷冷的回头看了花浓一眼,将后者看得心里发寒。

    “我不打了,和尚,你多加小心,记得手下留情。”花浓将血晶塔和涅槃鱼收回,看向孽海对他沉重的说着。

    “阿弥陀佛,贫僧记下了。”孽海幻化成‘爱别离’,此时正中的左手立于胸前行了个佛礼对着花浓回到。

    “我在外面儿等着!”花浓纵身一跃,便是自这五浊恶世中跳出。睁开眼来,回到了云寂城中的驿站之前。

    “你这混蛋,发个什么疯癫!”花浓出了孽海布下的幻境,于幻境中受的伤便是纷至沓来,浑身的修为也因为动了清气而掉了一点儿。此时,看着立在原地的血心童子,花浓的脸色阴沉的很。

    在五浊恶世之中,血心童子与孽海相对而立,其身周布满了血光在五浊恶世里跟孽海分庭抗礼。一声大喝,血心童子身周的血光化出无数的血蝠,扇着寒光凛冽的翅膀向孽海飞去。

    “苦肉身”孽海失了六件法器,幻成的‘爱别离’已然是无比的虚弱。摇身一变,便是成了三头四臂的‘苦肉身’,这苦肉身生的如魔鬼一样,左边儿的狗头一张喷出一阵的恶臭之风对上了飞来的一群血蝠。

    臭风吹过,那些个血蝠便开始扑扑啦啦往下掉,只有少数穿风而过在孽海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口子。那些个血蝠飞的极快,略过了孽海,又是向着‘贪妄欲’而去。

    两根飘带飞舞,将血蝠打成血光,血光一转又是回到了血心童子身旁。而后,再化作其他的异象,悬浮在血心童子的身侧,伺机而动。

    ‘呼—!’一股灰青色的烟云被‘苦肉身’右边儿的老鼠脑袋里吐出来,化成河流一般的向着血心童子涌过去。烟云大河所到之处,将四周的血光冲散,其势头一往无前的要将血心童子打在浪下。

    ‘嗡—!’在血心童子的控制之下,四周的血光波动了起来,似极光一般扭动似飘带一般飞舞。虽然是血气散成的光华,此时却有了相力,将涌来的烟云灰河压在原处,生生的挤碎被血光照散。

    “星辰相力!”孽海眼神一凝,皱起眉来,觉着这血心童子确实是棘手。

    “若非比你的境界高出一截儿,我必然不是你的对手。”血心童子死死的盯着孽海,对于其认出自己血光中的神境相力丝毫不感到意外。

    “你果然已经成了神境。”孽海早先就看出了些端倪,此时见得血心童子亲口承认,便是当场说了出来。

    “我不是神境,只是半神而已。我除了心脏之外,生来便是灵身,融脉境自然困不住我。但毕竟还有心脏依旧是凡体,不用神火蜕凡,我永远都无法再往上一步。”血心童子的目光凛冽,看着五浊恶世中的孽海,也没有隐瞒的心思。

433 孽海的法相

    “即便是半神,施主也是十分的了不得了!”孽海化成的‘苦肉身’正中的青色凶面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不上你,若是到了神界,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远远的超过我。”血心童子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种想动手的意味却是十分的明显。

    “既然施主执意要打,那贫僧也不能不识抬举。”孽海听着血心童子的话,便知道这事儿已然是不能善了了。其法身四只臂膀同时掐着法决,将自己化成一片黑烟,呼啸着穿过血光冲向那小巧的血色身影。

    脱离了法身,孽海站在五浊恶世中,其身后的‘贪妄欲’也是变成一股斑斓的烟瘴,跟在黑烟之后飞了过去。

    “阿弥陀佛。”孽海一声佛号,浑身的白僧衣衣化作黑红色华贵绢衣,唤起了自己的法相。那是一尊三面十臂的邪佛,正中生着肥大猪脸,把左边的狗头和右边儿的虎头挤到两侧,肚子肥大无比盘坐在孽海的身后。坦胸露乳,除了腰间的兽皮遮挡着裆处,浑身上下在无半点儿衣物。

    法相肥硕的腰间挂着四个骷髅头,分别拴在腰间的两侧,那邪佛取下一个来扔了出去。顿时,那骷髅便化作一个面目青黑的死尸,张牙舞爪的向着血心童子奔了过去。

    “嗷—!”那死尸发出嘶哑的咆哮,穿着破烂的衣衫,张开腥臭的大嘴就想要咬死那矮小的血色身影。

    ‘砰!’血心童子一拳打在那死尸的脸上,将他的面目打烂,丝丝的烂肉挂在脸上,露出里面的白骨。死尸飞出了老远,一声怪叫后爬起身来又是跑了过去。

    孽海看那死尸缠不住血心童子多久,便是又催动法相解下了两个骷髅头,抛了出去化作一只厉鬼和一副枯骨来相助那死尸。三个枉死的怪物不断的奔向血心童子,被其锤飞了一次又一次,然而片刻之后便是再次站了起来重新对着那身影奔去。

    “哼—!”见着血心童子已然被三个怪物拖住,孽海背后的法相便是由那猪头之中发出了一声猪叫。其中一只手臂之上,扔出一根漆黑的绳索,打算将血心童子捆住。

    血心童子奈何三个怪物不得,身周的异象便化作山岳将死尸和骷髅压在下面。接着又是吐出血焰,配合着雷光困住了厉鬼。见着黑色的绳索飞来,血心童子自体内的心脏里祭出一面扁平的小鼓,发出震撼的鼓声企图挡住那黑色的绳索。

    ‘噗!’那鼓声如波,荡在栓来的黑色绳索之上,将绳索打了回去。邪佛法相伸出手来将黑绳接住,随手又是扔出一把沾满铁锈的长刀,那长刀之上有鲜血低落,自远处飞来看势头是想将血心童子劈成两半儿。

    ‘铛—!’血心童子伸出手来,用虎口抵住了劈下的长刀。长刀的卷曲刀刃被血心童子捏在手中,滴落着鲜血,挣扎了半天也不曾脱困,血心童子的臂膀之上闪烁着浓郁的血光,‘唰’的一声便化掉了铁锈长刀。

    “若是连这法相也敌不过他,再打起来我说的可就不算了。”孽海见着身后的邪佛法相这就失了一件法器,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柔和的擒下血心童子已然是不可能了。

    也不多想,孽海连忙的催动起了身后的法相,只见那三头十臂的邪佛十条臂膀舞动,将剩下的九件法器全都掷了出去。随后,又取出腰间的最后一个骷髅头,也扔了出去。

    那最后一个骷髅头落地,便长成了一只有着乌鸦翅膀的黑狗,眼瞳中闪着猩红的光芒,好似那些个专门在坟地周围晃悠的食尸野狗一般。黑狗向着血心童子跑去,来到跟前便是纵身一跳,露出嘴巴里的四根犬齿带着满口的臭涎对着血心童子扑去。看这架势,是想将其开膛破肚。

    黑狗前脚儿刚到,那些个法器便是接踵而来,最前头中间嵌着一颗眼珠儿的骨轮,发着幽怨的目光看向一拳打向黑狗的血心。宝轮之后,又有着一件人皮的经书飞来,哗啦啦的翻动书业,散发出真真的魔音。

    黑色的绳索排在第三个,闪着凛冽的黑光,就要拴在血心的身上。随后,一盏人头灯飘飘荡荡的双眼闪着黑火,跟在绳索后砸了下来。

    血心童子浑身的血筋暴起,血液刺破皮肤化作利刃飞射而出,先是打退了离着自己最近的黑狗。接着化成血光,撞得黑绳、人头灯以及那骨轮和人皮书倒飞了出去。

    黑狗与四件法器身上都沾上了血心的精血,登时便是便血光给封住了威能,不能再战。四件法器之后,又有一枚黑钟和一座人头骨塔飞来,那骨塔的样式却是和擎谢一模一样。

    血心童子眼神中散着血光,祭起自己的小鼓,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连绵不断的雷声从鼓面上拍打而出化作波光荡漾开来。一道又一道,无穷无尽的打在十三层人头骨塔和黑钟之上,与两件法器僵持在一起。

    在这音波之内,还有着一座铜绿色的香炉,里面儿凌乱的插着五六根儿土黄色的粗壮短香,仔细看去那香里头还混着人的毛发。香炉被钉在音波之中,发不出威能,其中飘出的烟气散发着悲鸣,好似是在求饶。

    一面小鼓,已经是对抗了邪佛法相的三件法器,最后两件法器飞来,其中一面血色大旗被鼓声钉住,剩下的一条毒蛇骷髅却是穿过了音波落在了血心童子跟前。

    血心童子张口一吐,一颗小巧的心脏被其吐出,发出‘咚,咚...’声,镇住了那条骨蛇。

    “若是你能接下我的最后一式,我便认输。”孽海见着自己法相的手段皆数被破,心里犹豫了片刻。不过孽海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思虑下来,还是决定速战速决,在能柔和收手的时候儿尽早收手。

    “那要看你接下来会用什么术法对付我了。”血心童子没有拒绝孽海的主意,只是在等待孽海的进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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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枷锁介绍:
有占据生灵身躯吞噬血肉而进化的魂魔、有以他人血气本源为资源而修炼的邪修、还有因诅咒而被放逐的回归复仇种族和为了争抢更多的资源而四处入侵的科技世界,可他们的威胁在这次的灭世大劫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这是一个从果子里出生的天生圣灵一步步完成自身的涅槃蜕变成为万灵之首,以自身之力领导这个以修仙为主的诸天万界从这次大劫中顽强的活下去的故事。天命枷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命枷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命枷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