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游戏规则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了。陆远清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从莫明秋的脸色看，样子十分认真。
金羽疑惑问道：“莫公子，你们这龙安城暂时不打了么？”
“取这龙安城只是时日上的问题，如果真动兵去打，这城中百姓恐是会死伤太多，这样太划不来了！”莫明秋笑着解释。
“可我们可是过来帮忙的。这啥也不干……”陈林有些不好意思。
“陈大哥，取这龙安城真不需要太多兵将，我自有法子就是。如果需要，我定会来求你们了。”莫明秋自信满满，陆远清听闻莫明秋早有计划，才觉得心落了地。
莫明秋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排大家先回去休息，众人虽还有疑惑，但觉得莫明秋肯定早有主意，也就都回去了，并期待着明日莫明秋会做如何安排。
莫明秋送灵尚回屋休息后，出得门来，见陆远清在等自己，于是迎了上去。
“莫公子，你明日真的要去风岭？”陆远清问道。
“你明日就别跟我一起去了！这媒人啊！我自己来就行！”莫明秋开玩笑说道。
“你把这青玉关交给玉侯，你能放心吗？”陆远清自己显然不放心。
“玉侯，明日一早也要回京都城，估摸着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这里实际是交给张龙，还有杨义，杨勇，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四周望着，显得很有底气。
“玉侯？他去京都做什么？”陆远清惊讶问道。
“帮你取一样东西，然后再回来。”莫明秋把话说一半。
“什么东西？我没要什么东西啊？”陆远清感觉自己被莫明秋吊着胃口，但又不得不问。
“说东西不合适，应该是个权限，也就是边贸管控权，有了它，我们可以想怎么买东西就怎么买东西，想怎么卖东西就怎么卖东西。”莫明秋摊开手比划着。
陆远清显然被莫明秋给吓唬住了，随后他有些意识到莫明秋想干什么了，他张大嘴巴不知再说什么。
“我向玉侯推荐你来干这事，你就放心的大展拳脚吧！”莫明秋加重语气鼓励道。
“你就这么信我？”陆远清知道莫明秋的意图，无非就是实现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你如今真有这个能耐，绝非我有意为之，龙安城真要全靠兵将去打，这城中百姓恐怕就是大难临头了！”莫明秋解释道。
“玉侯，他能信我吗？”陆远清有些冲动感情流露出来。
“他肯定信的，我们一不让他们出钱，二不让他们出人，不信就是傻子了！”莫明秋调侃加安慰。
“可这万一还是拿不下龙安城呢？”陆远清依然很担心。
“即使武国还不愿意归还龙安城，我们再派兵去攻打，这难度就不会太大了！”莫明秋的解释让陆远清安心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操作？”陆远清有了紧迫感。
“越早越好吧！至少武国现在应该是最混乱的时候，居我猜测这粮草他们是最急缺的，想要就近买肯定不会找我们文国，应该会是去求金国，不过求来的，肯定不会是理想的。”莫明秋分析道。
“金国肯定会哄抬米价，而我们只要出价比他们低一点，这收益就很是可观了！”陆远清顺着莫明秋的思路说道。
“也不用比着金国的价格卖，就平价卖，卖出名声来，干脆就当我们卖错了价格卖错了人，但每次走量不要太多，这样金国人就会囤货等着接下来的行情。”莫明秋又完善补充。
“给金国一个后市看涨的机会，对吗？”陆远清很快就明白了莫明秋的用意。
“嗯！如果武国聪明的话，应该两头都收一点，但我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协调，后期我们努力把量做得大一些，青玉关这里的粮食不够的话，就从洪塘粮仓里去取，确保数量和质量都要跟上。”莫明秋感觉陆远清帮自己打开了更大的思维空间。
“等武国认为自己屯够了！我们再去收金国人的粮食？”陆远清问道。
“对！”莫明秋点头认可，并再次补充道：“这个时候压价也容易，不过也要确保价格和质量，如果金国人感觉亏了，下一拨肯定就不敢这么积极了！”
莫明秋同陆远清的交流几乎没什么障碍，大方向一旦定好，需要弥补的只是细节，陆远清打算做一个计划然后传下去，不过这需要时间。
在莫明秋和陆远清的分析中，武国丢失了青玉关确实就等于丟了魂一般，本是将它做为进军文国的跳板和堡垒，如今大量物质损失殆尽不说，前线兵将的温饱也都成问题，他们一方面担心文国后续的进攻，另一方面又操心青玉关逃出的兵将该如何安置。随着金国的反制和对秦人的防范那么武国早前的安排也都将不得不重新布置。
和武国不同的是，金国如今全民都十分振奋，武国兵败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则这可以为自己边关减轻了压力，二来这将带来一个他们发财的大好机会。
不过莫明秋的速战速决让大家都感觉到有些仓促，而莫明秋和陆远清早有准备，战争刚一结束，边界贸易就出现明显上涨空间，武国人成了最大的买家，而陆远清已然挣得盆满钵满。
如今莫明秋又要开始国际贸易，这如同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如果汉玉侯获得文王的支持，就能在各个口岸开展开来，武国即便不想买文国的货估计都不行了！
莫明秋和陆远清决定先斩后奏，利用这缴获的物质开始这第一步的贸易战。
“你是故意支开玉侯的吧？”陆远清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笑着问道。
“他毕竟是侯爷，应该多干些踏踏实实的事，不能总是跟着我们赌博吧？”莫明秋也笑了！
“青玉关你不是让他也参与了吗？这难道不算赌博？”陆远清抬杠问道。
“那不同，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筹码，严格来说属于空手套白狼，以小博大，这种事，输了也就输了！”莫明秋解释。
“可玉侯当时是把自己家业还有爵位都给押上了啊！”陆远清说道。
“也许吧！所以我们得还他个龙安城，算做回报了！”莫明秋的回答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
陆远清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于是不再多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汉玉侯先找了陆远清，告诉他是莫明秋推荐的他，令汉玉侯没想到的是，陆远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270 路遥遥人亲亲
汉玉侯十分惊讶陆远清的自信心，同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他跟陆远清解释了自己上京都城的用意，陆远清和莫明秋表现得完全一样，很是期待获得这边贸管控权。
这让汉玉侯觉得自己的使命重大，发誓绝不枉此行。
接着他把兵权交给了张龙，城防让给杨义和杨勇打理，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着莫明秋自信的眼睛，他不再多说，带上自己的护卫，下得南门，朝洪塘关而去。
莫明秋随后跟张龙，朱五说了要去风岭的事情，张龙不放心，但身上又有重托在身，于是想让朱五跟莫明秋一起前往。
“也好，顺便朱大哥可以回一趟曲阳，见见都尉大人。”莫明秋点头答应。
灵尚，金羽，陈林一干人等都等在一旁，见莫明秋去风岭的意愿居然是真的，于是大家都兴奋起来。陆远清此时吃力的抱来一口大箱子，金羽忙上前帮忙，到手后也觉得有些压手，疑惑问道：“陆公子，你这是准备的什么？”
“聘礼啊！六十六两六钱六分的黄金。图个吉利，顺风顺水，顺顺当当！”陆远清眉飞色舞的解释道。
“没必要吧？我这有银票呢！”莫明秋觉得路上自己带这东西有些碍事。
“这可不同，这金子压手，拿出来也气派，比银票感觉有份量。”陆远清摆手显得很是专业。
莫明秋于是不再拒绝，让朱五帮忙捆在自己的马鞍上，众人上马，辞别了陆远清和张龙，然后出发赶往风岭。
和来时不同，此时大家的心情不再着急，莫明秋询问该走水路还是陆路。
“如果驸马爷您不怕山路颠簸的话，走陆路应该还快一些。”杨飞虎调侃语气说道。
“快到不必，安稳就好，我们只需十日内赶到曲阳城的码头就行，我跟陆公子约定十日后去那里取货。”莫明秋也不计较，笑着说道。
众人都知道莫明秋说的是那批送秦人的物资，陈林有些激动起来，也只有他最是知道风岭如今的现状，这批物资将起到燃眉之急的作用。
“要不我和杨飞虎先赶回去通知一下，这样老龙王也有个准备，我再安排些人下山帮忙？”陈林建议道。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这物质确实量比较大，得多派些人迎一下，要不各位先走，我同灵尚公主一起后来，这样也显得我更有诚意一些了？”
莫明秋笑嘻嘻的样子很是可爱，大家都对望了一眼，打算给二人留出私人空间来。
“要不朱五兄弟也跟我们一起走？”金羽夸张的表情拉拽起朱五来。
“对！朱哥你得先回趟曲阳城，青玉关这一仗，耽误了好些事情，你先去看望都尉大人，把我们这边的事同他说说，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莫明秋顺势说道。
显然就剩莫明秋和灵尚二人了！朱五虽然有些担心，但他知道莫明秋如今的本事，于是点头答应，并站进金羽，陈林的队伍中，大家约好十日后曲阳码头见，杨飞虎带队消失在前面的树林之中。
莫明秋见众人走远，回身看着灵尚，灵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公主殿下，您想坐船还是骑马呀？”莫明秋客气异常。
“现在我是你的了！就听你的。”灵尚索性抬头鼓劲说道。
“如果有飞机就好了！估计两个时辰就到了！”莫明秋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一般。
“什么飞鸡？是天上飞的吗？”灵尚好奇起来，也望向天空。
“对！就象鸟一样的，不过比鸟大很多，飞得还很快了！人也可以坐在上面。”莫明秋比划着解释。
“嗯！人要是会飞就好了！我在龙王岭的时候就常这样想。”灵尚也有自己的感触。
“是站在那个悬崖崖口上这么想的吧？”莫明秋能够体会灵尚当时的心情。
一下就被莫明秋猜中，灵尚有些惊讶，于是问道：“你去了那个悬崖口了吗？”
“去了！跟乌梦里一起去的，当时我也想跳下去，看看自己能不能飞？”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可不能跳，跳下去就……”显然灵尚有些害怕起来。
“不怕，等有时间我做一架三角翼飞机出来，我带着你在龙王岭上飞一次。”莫明秋显然想让自己异域中寻来的新娘享受到那种放空式的浪漫。
“嗯！能跟你死一起就行！”灵尚也笑了！此时一阵风吹来，似乎带着一丝花的香味，莫明秋感觉到春天，他翻身上了灵尚的马，并让她依在自己的怀里，灵尚感觉身子一阵颤抖，心里说不出来的舒服，这样的感觉两人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任由马儿自己朝前走。
莫明秋同灵尚最后上了官道，此时山山水水，感觉十分怡人，两人心态释然，游逛着前行。
“明秋哥哥，他们说你武功很高，是真的么？”灵尚小声问道。
莫明秋单手聚气，让掌心急聚变冷，形成了一团冰雾然后凝结成团，并控制它移向远处，再一发力，冰雾团被炸开，形成一阵雾霜飘落，灵尚感觉一阵凉风拂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武功，不过真要发力的话，确实威力巨大。”莫明秋笑着分析着。
“这就是冰晶神功吗？在京都城外对屠展你就是用的这个吧？”虽然莫明秋没有太大的显摆，但依然让灵尚惊诧住了。
“是的。我都也不知怎么来的，我学的是龙哥家传的本事，他却没有练出这样的效果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莫明秋想解释一下。
“你不知道就会了？”灵尚也十分诧异。
“嗯！不过我猜想可能是我来曲阳的路上穿过了一片很冷很冷的空间的原因吧！冰晶神功是在那个阶段里打下的基础。”莫明秋其实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张龙显然比自己练功的时日要长得多，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来的经历太特殊。
“有多冷啊！”灵尚问的时候，下意识的将莫明秋双手抱得更加紧了些。
“怎么说呢？就像掉进冰窟窿里，浑身冰凉，整个人完全被冻住了，那个时候我除了心，其它的部分感觉都已经死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啊？那后来呢？”灵尚操心起来。
“后来醒来了，就发现自己被人绑着，在仔细一看，是个市场，有个胖子他正在卖我。”莫明秋回想起初来这个世界的场景。
271 秦人气质
莫明秋看自己的经历都如同传奇，如今讲给旁人听，那就是个精彩的神话故事，灵尚听呆了！
灵尚认真的听着莫明秋讲故事，其间问了好些问题，心情跌宕起伏的，她时而担心，时而又觉得可笑，自打莫明秋进了张府以后的感觉就更是如此，最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一定是从武国的东边来的，听说延路向北就是无人区了，那边好冷好冷的。”
“我觉得我是上面来的，往上去也很冷！”莫明秋笑着说道。
“上面？上面能住人吗？”灵尚诧异问道。
“住人恐怕不行，但有飞机啊！我最早记得自己是在玩飞机，估计飞机出了问题，然后就掉下来了。”莫明秋顺着解释道。
“真的有能带得动人的鸡啊？”灵尚显然不信。
莫明秋想解释，但又觉得很难解释清楚，于是说道：“这样改天我帮你弄一只来，我带你一起飞飞看？”
灵尚心情是矛盾的，心里感觉这很不安全，但想着莫明秋会陪着自己，于是点头答应了！或许以后的传奇她将和莫明秋一起开启？
漫漫长路或许因为彼此不再孤单，山水映衬下，无处不是美丽，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将烦恼和尘土抛在身后。
他们到樊城后，休整了半天，补充了一些水和吃食就有向前走，而后的路对灵尚来说十分熟悉，出了城外，开始走起小路。
途中出现几次阻拦并向他们索要钱财，结果灵尚报出名号后，都顺利被放行过去。莫明秋发现劫拦他们的居然是村民模样的人，这或许可以说明一点，秦人已然融进了文国的社会里了，虽然层面不高，却无法完全分摘出来。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秦人了？”莫明秋疑惑问道。
“一看就是啊！我们秦人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灵尚表情感觉很是盎然。
“他们可是在抢劫，这抢劫还有气质可说的吗？”莫明秋调侃打击。
“听杨义他们说，你在五梁渡也当了强盗的，他们说你的气质可好了！”灵尚也嘻笑着反击。
“五梁渡？我哪里当了强盗的？”莫明秋问完，才想起自己劫杀武国先锋官的事，那人虽不是自己杀的，当初自己模仿强盗喊的口号确实真的，不禁玩笑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美人来！”
声音响彻山林，把灵尚吓了一跳，假装策马跑开，莫明秋随后摧马追去，山间小路上传来一阵嘻笑声。
这日他们赶到了清杨镇，在镇上稍作休息采办了一些吃食后又继续赶路，由于前几天游乐耽误了一些时间，莫明秋让灵尚带着开始穿梭走起小路来。
一路倒是顺畅，居然没有遇到一伙劫匪，此时路突然变得宽阔了许多，莫明秋放慢马速后，灵尚和他并肩而行。
“这个地段好像没你们的人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肯定有！你放心。”灵尚知道莫明秋在那这事说笑，但是也不在乎。
“再向前就是悟安城了吧？”莫明秋想确定一下悟安城的方位。
“嗯！出了前面那片林子就是悟安城的西郊，再向前应该就是白马坡。”灵尚也很有感触，对她来说白马坡是自己爱情的起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绕过一座小山丘，前面出现一大块平地，抬头看时，视野中出现一堆人马。
莫明秋心中一惊，以为又遇到了秦人劫匪，但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背身对着自己，大约有三十来人，而且都骑着马，由于是山道，俨然形成一长溜马队，令莫明秋不解的是如此一大群人怎么会选择山道行走的？赶时间还是想掩人耳目？
两人放慢速度，想靠近查看，此时人堆中有人发现他们，并大声示警，随后传来一阵风哨之声。
有一黑脸大汉催马走了出来高声对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此做什么？”
莫明秋回身望了一眼灵尚，想核实是否是秦人。灵尚一脸诧异的摇了摇头。
“我们路过，可以么？”莫明秋上前回话。
“前方有歹人，你等赶紧回身另寻它路吧！”那黑脸汉子扶着腰间挂刀显得很严肃的样子。
“我们赶时间，这恐怕不行。”莫明秋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前面走不了！你们不要命了么？”那黑脸汉子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么？我们想试试，可以吗？”莫明秋依然不温不火说道。
那黑脸汉子有些迷茫，但随后感觉出来愤怒，抽出腰刀刚想催马上前驱赶他们，突听身后有人尖声说道：“容虎，不可造次，赶紧退下。”
那黑脸汉子倒是听话，忙将腰刀回鞘，但人并没有退后。此时身后催马走出一位年轻书生模样的人来。
莫明秋仔细打量，见此人白皙俊朗，眉宇间有几丝帅真，个头看上去不高，但并不显矮，一身绸缎素雅，袖口处居然还绣上了一圈花边。
“两位勿怪，我们也是好意，前面确有歹人，如果强闯，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书生说道。
“急事，所以不想绕道了！你们自己如果过不去，就别挡我们的道。”灵尚主动上前大声说道。
“看两位模样或许有些本事，但对面可有弓弩和暗索，刚才我们尝试了几次都未能过去。你们如果冒然前行，恐怕会性命不保的！”那书生也感觉有些生气。
“试试！让我们试试如何？”莫明秋见对方也是好心，于是说道。
那书生犹豫了一下，转回头向身后众人挥手示意，众人皆向两边靠去，让开一条通道来，放两人穿行。
莫明秋让灵尚先行，自己跟在身后，朝前走去。
“春江一马行千里。”灵尚朝对面喊出黑话来。
“满堂高枝登雀楼。”对面马上就有回声。莫明秋一下心情就放松下来，回身望向身后的小书生。
那帮人感觉也很意外，本以为两人皆是路人，如今变成了土匪同党，但又不知如何处理这层关系，书生看着莫明秋的样子，让莫明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272 悟安城示警
灵尚的交流是顺畅的，又说了两句后就转身对莫明秋：“明秋哥哥，我们可以过去了！”
莫明秋牵转马头后，又有些犹豫，他晃步来到灵尚身边说道：“能跟他们说说，让我们后边这些人也过去么？”
“为什么？”灵尚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说呢？适才他们提醒我们，也算是有礼数了，此时我们单独脱身恐怕不太合情理了！”莫明秋温柔解释道。
“就你好心！”灵尚嘴上说着不高兴，但还是转身去跟林子里的人打招呼，这次说的话比开始时要多一些，林子里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这让灵尚十分生气，于是大声说道：“单羽重阳千军印，百亩桑田关中人，不管你们属那个龙王的号下，不让我们过去，就出来领我这龙王令牌。”
灵尚说完就从衣袖摆角下摘下自己的令牌，并拿在手中，对面林中一片哗然，转而有人喊道：“公主勿怪！我等这就退了！”接着一阵杂乱，不多会林子里走得空无一人。
灵尚此时的气场无比强大，莫明秋回身对身后那书生说道：“各位，你们如果不怕，就跟上我们吧！”
灵尚和莫明秋不再犹豫，催马向前驰去，身后书生似乎犹豫了一下，也开始跟随，不过明显心里有些忌惮，速度比较缓慢。
而灵尚跑得比较急，莫明秋于是不再分心后面的人，两人一路飞奔就到了下一个路口。
灵尚勒马站住，莫明秋也停了下来，看着灵尚红扑扑的脸，莫明秋嘻笑着：“公主您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们是去悟安城还是直接赶往白马坡？”灵尚没有回答莫明秋的问题。
“也不知道汉贤王是在悟安城还是白马坡？要不我们先去悟安城看看吧？”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
“我们要去找汉贤王吗？”灵尚诧异表情核实。
“我刚才在路上想了一下，那帮人应也是赶往悟安城，如果是歹人，我怕会伤及汉贤王，我们去给他提个醒比较好。”莫明秋分析道。
“那刚才你让我把他们也放了？不如就挡在那里得了！”灵尚认识汉玉侯，所以说话有了明确的倾向性。
“也许是贤王的朋友也不一定了！也许他们就是路过，这都不好说了，再说了，此地未必就真能把他们拦得住，绕些道他们也能进得了悟安城。”莫明秋解释道。
“那怎么办？”灵尚没有了主意。
“我们先去王府看看，然后再拿主意。”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两人商量好后，不再犹豫拍马向悟安城而去，一路无话，翻过一座小山丘后悟安城尽收眼底，下坡后又穿过一片树林就走入官道。
进城门时，莫明秋想到城门口的遇到陆远清的情景，如今拿枪的兵卫依然还有，但城管模样的陆远清不存在了。
莫明秋下得马来，走近城门并叫过两兵卫，对他们说道：“玉侯有令，待会如果有马队过来，你们记住人数和行走方向，我如果回来再问你们，你们得告知于我。”
两兵卫一下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摸出一些碎银子，分别递给两兵卫后补充说道：“我去玉侯府一趟，随后回来找你们，不用跟他们发生冲突，按我要求做就是了！”
莫明秋再次上马，和灵尚一起赶到贤王王府，府门口，两人跳下马来，将马匹缰绳捆在府门旁的马桩之上。
守门卫兵见两陌生人气场庞大，赶紧去叫门内知客管事，
“请问汉贤王如今在府上吗？”莫明秋直接了当。
“两位是……？”门口知客管事出来问道。
“贤王的棋友。”莫明秋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吧！就你这年纪……？”知客管事皱眉，在他看来玉侯的棋友只有陆远清。
“如果我说是玉侯的朋友如何？”莫明秋换了一个身份。
知客管事见莫明秋说话没有个谱，于是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阵莫明秋后，板着脸说道：“这也不像。”
“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少在这里磨叽，耽误了大事，恐怕你担待不起。”灵尚气不过吼道。
那知客本来想对莫明秋有所刁难，但被灵尚这么一吼，俨然心虚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小姐通传。”
说完屁颠屁颠的就跑进府门去了。
“他倒是个本事人？”莫明秋赞道。
“他有什么本事？”灵尚好奇起来。
“他听声音就能判断出人的身份来啊！”莫明秋显摆着解释道。
“他能判断我们的身份来？”灵尚更是诧异，不过心里一想，显然自己刚才高声一吼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不由的脸一红。
“这确是一种本事，我俩现在这身打扮怎么看，最多就算是江湖豪客，所以他应是听出您的声音有公主气息来了！”莫明秋调侃道。
灵尚张了张嘴，不过不敢发声，她估摸着在莫明秋眼里公主身份恐怕就是骄横跋扈的意思，如今这是不是要改？又改得了吗？
大门上的小门再次被打开，知客管事引领着一个老头走了出来，莫明秋迎了上去，行了个礼，并问道：“劳驾，请问王爷可在府中？”
那老者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找老王爷有何事？”
莫明秋终于发觉自己越是客气越是不会顺利，他看了一眼灵尚然后对老者说道：“我找王爷说两句话而已，不过老先生想听我就告诉你得了！说完我就走，免得耽误我的行程。”
“什么意思？”老头感觉莫明秋在恐吓自己。
“你确认真要听？”莫明秋夸张的表情问道。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吧？”那老者有些紧张起来。
“我的名字你恐怕不会知道，你就说青玉关的汉玉侯怎么样？”莫明秋试探着说道。
“啊！你是玉侯派来的？”那老者尖声问道。
“不算吧！我认识玉侯，认识老王爷，也确实是从青玉关来，玉侯现在应该到了京都城。”莫明秋想把自己的形象丰满一下。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们见汉贤王？不让见我们就走的啊！”灵尚见那老者的反应比早前那人还要纠结，于是再次插嘴。
273 夜闯法兴寺
“可是老王爷现在真的不在府上啊！”老者有些着急起来。
“凤眼山？法兴寺？”莫明秋跟着问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了？”那老头给吓得愣住了。
“老人家，不跟你多说了！我们自己赶去山上就是。”莫明秋转身要走。
老者显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急了，高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快把他们俩给我拦住。”
话音刚落，门口守卫的两个兵卫就冲上前来，用长枪指着莫明秋和灵尚二人，莫明秋用手一挥，两兵卫的枪都被震落，人也向后退了一大步。
“如果我是你，就飞鸽传书去法兴寺，找老王爷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人，至少有三十来人吧！”莫明秋将危险感加大，随后接过灵尚递来的缰绳。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老头被莫明秋的功夫震撼住了。
“陪王爷下盘棋而已。”莫明秋哈哈笑着同灵尚纵马而去。
两人经过城门，两兵卫见莫明秋去而复返，想他二人真是王侯的人，于是主动迎了上来。
“那群人进城没有？”莫明秋问道。
“没见到，进城的人我全留意了一下，一共有五十八人，农民装扮的居多，大概有三十四人，而且从面貌和口音来看都是悟安城本地人家。还有十来人都是妇女，看起来也都是做小买卖的。”一高个兵卫回答的十分详细。
“你们继续观察，如有可疑的人进城可直接通报给王府，定会有赏。”莫明秋笑着说道。
两兵卫互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对莫明秋敬了个军礼。莫明秋对他们摆了摆手后和灵尚一起朝城外跑去。
爬上山丘后，灵尚发觉自己有些不太熟悉去白马坡的路了，于是说道：“不用那么着急吧？就算他们想找汉贤王，未必就能知道去法兴寺找他了！”
“这都不是秘密了，陆远清知道，告诉陆远清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这早都不是秘密了！只有他们还当别人都不知道罢了！”莫明秋一边认路，一边解释。
“可也有可能不是找汉贤王的啊！”灵尚安慰道。
“我们这一来一回都没有遇到他们，说明一点，他们是去白马坡的，去白马坡的话不是去找庞百年肯定就是凤眼山上的法兴寺了！”莫明秋分析道。
莫明秋的话让灵尚紧张起来，本来存在的变数一下子全都被否决，这帮人肯定不会是去找庞百年的，唯一的结果就是法兴寺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记不太清楚路怎么走了！”灵尚着急起来。
“不急，我们慢慢来，他们再快也没有鸽子飞得快。”莫明秋反倒安慰起灵尚起来。
“鸽子？对啊！我怎么忘了，适才你让他们放鸽子预警了的。不过那老头会不会忘了啊？”灵尚高兴过后还是有些担心。
“有可能。王府的师爷记性都不好。”莫明秋嘿嘿笑道。
灵尚显然知道莫明秋说的反话，不过心情上着实平和了许多，两人尝试着向前摸索，莫明秋想到陆远清的寻路本事来，不过陆远清当时就那么一说，但真到了自己亲自来用，确实还是有难处的。
两人分辨了几次似乎有些迷路了，好在碰到了一个山民，莫明秋上前寻问后获得了正确的方位，一路下去，终于远远见到了凤眼山，而此时已然到了酉时，天色昏暗已显夜色。
两人赶到白马坡时，马匹就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了，怕影响上山的速度，两人索性将马缰绳松去，让它们在坡上自由吃草，随后开始爬山。
和上次来的时候心情不太一样，莫明秋幻想着自己的判断有误，但到了法兴寺前门牌楼处，一眼看去居然拴着二三十匹马，显然那些人已然进入到了寺庙之中。
莫明秋不想再有阻拦，拉着灵尚顺墙摸索，行至一处暗处，灵尚看了看墙头高度有些担心，莫明秋说道：“我上去后，你拽我马鞭再上。”
莫明秋略一提气，悠然踏出一步斜踩在墙壁上，借力向上人就飘了起来，用手掌再向墙上一戳，人再次上升，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让灵尚看啥了眼，而莫明秋已然猫腰上了墙头。
马鞭加上手臂的长度，这让灵尚够摸的难度并不大，灵尚一把抓住马鞭，脚借力墙面向上一蹬，莫明秋顺势向上一拉就将她也拉上了墙头。
庙内灯光处，莫明秋十分熟悉，就是当初同海慧法师比斗围棋的禅房，此时四周已经围上了一圈黑衣人，月色下有闪光回影，显然是兵刃的反射所成。
见莫明秋担心的事成了现实。灵尚看着莫明秋，等待他的主意。
“我们先去那边柴房看看。”莫明秋说完托着灵尚的腰从高墙上轻身跳下，顺墙根向前摸索过去。
法兴寺庙里的柴房跟厨房是紧挨着的，而莫明秋曾在此处住过数日，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里，于是属于轻车熟路。
两人来到厨房见厨房门没上锁，于是推门进入，炉中材草还有余温，莫明秋揭开几个锅盖，见里面居然还有馒头，于是抓了两个，并递给灵尚一个。
“我们换口热火的吃。”莫明秋说道。
“这算是偷馒头么？”灵尚开玩笑问道。
“不算，我们是来救驾的，工钱沒要，他们饭总应该管，才对吧？”莫明秋说完，也呵呵笑了起来。
“看外面场景只是围了，没有厮杀和打斗，不知里面怎样？”灵尚想提醒莫明秋小心。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情况，如果没事，我们还是走正门的比较好。”莫明秋犹豫后决定。
灵尚知道自己本事和莫明秋的差距，于是点头，莫明秋嘴里叼着个馒头，对她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后，出了厨房，并让灵尚把房门从里面插好。
莫明秋转身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径直朝前走去，遇回廊时，他一个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延顶檐躬身行走，再次窜越就到了另一间房的屋顶，不多会就来到了法兴寺的正庙。
他斜向旁边的禅房看去，此处禅房的窗户正对着自己，里面的景致皆收眼底。
274 毒王柳禹州
禅房内只有两人，对坐在棋盘两边，显然是在下棋。右手边是汉贤王，而另一位是一个体态偏瘦的中年男人，从莫明秋俯视的这个角度来看，只能估摸出此人大约五十来岁，衣着白色的长衫。
莫明秋松了一口气，猜想来人应该是找汉贤王下棋的，此时自己如果下去，似乎不雅，正在犹豫之时，屋中传来说话的声音，莫明秋离得有些距离，于是静心倾听起来。
“看来贤王棋艺不减当年啊！老朽认输了！今日就留你一具全尸如何？”那白衣人说道。
莫明秋心里一惊，把口中馒头拿在了手中，只听汉贤王哈哈道：“柳禹州，你这棋艺如此差劲，吹牛的本事倒是很强哦！”
“你一干护卫尽数被我放倒，你还觉得我不可能取你性命？”白衣人猛然抬起头来，莫明秋此时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此人高鼻梁，牛大的眼睛却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感觉很不协调。
“用下三滥的手段，居然还说得出口？我确实有些佩服你了！”汉贤王讽刺说道。
“我是毒王，跟你这棋圣自然不能单单是比棋了，用毒对我而言才是正道。”白衣人边说边站起身来。
“柳禹州，如今棋你输了，现在就请用毒吧，看看是否真如你所愿？能让我落个全尸？”汉贤王此时也站起身来，悠然说道。
“贤王定力倒是高人许多，不过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也已然中了我的毒么？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是神仙也难逃我银花之毒。”白衣人不急不慌。
“三日前那个静安寺来挂单的和尚可是你的人？可这毒又是下在哪里？是我们的膳食里吗？”汉贤王显然也十分好奇。
莫明秋听了，心中一惊，心想三日前这毒就下了吗？下在哪里在？他把手中的馒头拿起来看了看，该不是这馒头有毒？他心头越是如此想，口中越发不是滋味，而且想着灵尚可能也吃了这馒头，该不是也中毒了？想到此他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你也太小瞧于我了！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如果餐食中都可让人随意做得手脚，那就是我太天真了！”白衣老者大笑说道。
“能让我如此多守卫能力尽失，难道是下在水中？”汉贤王猜测第二个答案。
“如今我也不需瞒你，这庙堂之中可用毒的最佳地方就是这香薰了！”白衣人用手指了一下身边一个巨大香炉说道。
“是吗？如此你不是也就会中了自己的毒？你确定你能赢得了我？”汉贤王一反常态，表现得十分镇定。
“我的毒，如何奈何得了我？”那白衣人伸手在怀里摸出一蓝色的瓶子，拔掉塞子后伸吸了一口气，随后塞住，重新放回怀中。
“好吧！武国如今兵败，不知想用我来向文王讨得什么好处？他又岂能听你的？”汉贤王说道。
“算你明白，那这事也许就简单多了，听说汉贤王您手中有块先王金牌，我想拿来用用，不知你可愿意？”白衣人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莫明秋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帮人的用意，如果真是武国派来的人，恐怕目的就是青玉关。
莫明秋不再犹豫，顺手将手中馒头砸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正中白衣人的后背风门穴，白衣人没有一丝征兆，应声倒地。
屋中汉贤王一惊，忙起身来到窗外查看，窗外一片漆黑，哪里见得到什么人影，他回身去看，只见柳禹州匍匐在地，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赶紧上前，伸手向他怀中探去……
莫明秋回身赶回厨房，敲击房门，灵尚见他回来，赶紧开门问道：“怎么样？是敌是友？”
莫明秋见她手中还捏着那个馒头，心中依然有些担心，于是将它取了过来，丟在一边。
“应该是武国派来的人，想抢王爷的宝贝。被我用馒头砸晕了！”莫明秋解释道。
“啊！那他们发现我们了？那我们怎么办？”灵尚神情有些紧张。
“应该没有发现我，我们走正门吧！免得他们怀疑是我干的。”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莫明秋引领着灵尚从原路返回后，跳出墙后两人直接朝庙门走去。
此时庙门口有两个守卫，突然见有两个人朝自己走过来，都大吃一惊，其中一个叫道：“什么人？来此做甚？”
“我们是来找海慧法师下棋的，烦请通报一声。”莫明秋高声说道，想让里面的人知道。
“这么晚下什么棋？”守卫中一人显然觉得这不可信。
“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干什么？这原来守门的和尚呢？”莫明秋反问道。
此时门内又窜出两人来，见到莫明秋后一阵惊呼：“怎么会是你们？”
“我们？你们认识我们吗？”莫明秋装作很吃惊的问道。
“此处重地，不得入内，望公子知返。”其中一人显然权力高过其它人等。
“我们是海慧法师的朋友，今日特来找他下棋，如他不想我们打搅，请他当面说与我听就是，那我就安心下山，从此以后不会再来此地。”莫明秋感觉很生气的样子，灵尚见状一下笑了出来。
那人现在也知道灵尚的身份，不知如何处理，赶紧拉过一人让他进去禀报。
“公子稍后，我让人知会一声，随后再说如何？”那人拖延道。
“你们是谁？这守门的和尚又哪里去了？”莫明秋质问道。
那人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手不由得摸向刀柄。
“原来是二位啊！”此时门内走出四五人来，领头的正是容虎，而他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个小书生。
“哦！原来是你们！”莫明秋也装出十分意外的样子来，随后继续问道：“这次看来得让你们给我俩放行了！不知可否行这个方便？”
“不好意思，我家主人正在同海慧法师下棋，其他人等不得打搅。”容虎板着脸说道。
“这里可是寺庙，和尚的地界，恐怕你说了不算吧？”莫明秋冷冷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容虎发狠话了。
“试试就试试！”莫明秋抬步向里走去。
275 有惊无险
容虎并没拔刀，而是挥拳向莫明秋胸口击来，莫明秋向前迈了一大步，容虎的拳贴身而过，随即感觉手不由自主被弹开。
待要收拳横向击打莫明秋的后背，莫明秋此时已经撞到他的怀里，容虎显然没有这个准备，身形向后退，却被撞进了门里。
莫明秋回身作势挥打，几名守卫包括那书生都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灵尚于是轻松走到莫明秋身边。
莫明秋此时的武功由于内功强大，建立起超强的自信心，加之重新对武学的认识，已然获得了相当的心得，灵变得能力更是游刃有余起来。
容虎的拳脚从力道上来说，出招后就已经成了定式，莫明秋轻松判定并引带着他按自己的想法来。
容虎几个踉跄后，人显得十分狼狈，莫明秋对小书生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就让我们进入如何？这守门的事还是你们的。”
“公子好身手，不过进去了，能否出来，就难说了，你可别后悔哦！”那小书生酸意十足的说道。
“是怕你们那个主人吧？他真有那么大脾气吗？我去帮你们劝劝，以后你们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主人？”那书生尖声叫道。
莫明秋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里面走去。莫明秋本身有着一道无形的气场，武功造诣也已然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自信心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禅房的灯还亮着，屋内的汉贤王，已然获得了解药，唯一麻烦的是还需要时间恢复，而自己的手下如今生死未仆，也让他有些焦躁，此时他听得外边有人声吵闹，于是侧身向外望去。
莫明秋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容虎和那书生，院中众黑衣人一下全围了过来。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只能站在外面吗？海慧法师都没有容你们一个座？”莫明秋无所谓的开起玩笑来。
“容了！是我们不想进去罢了！我们师傅正在里面陪大师下棋，公子不如先在偏房稍做休整，等他俩下完棋以后，再来请你？”那书生一边解释一边想把莫明秋望偏堂领。
“不用，我们就在这院内等一下吧！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里面的香熏味道，那玩意熏得人头疼。”莫明秋说完，自行拉着灵尚一起坐在了院内的长石条凳上。
那书生被莫明秋说中要害，也不知如何再加应对，只盼着禅房的人赶紧出来，再出应对的手段。
屋内的汉贤王显然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漫步从屋中推门走了出来，一脸悠闲的望了望院中众人。
“你们的师父输了！”汉贤王对众黑衣人喊话。
“啊！”场中众人一阵惊呼，随后有人高声叫道：“我师傅呢？他在哪里？”
“恐怕是输了棋，心中不快，被气晕了吧！”汉贤王此时心情格外的好。
“不知海慧大师还能陪我下一盘么？”莫明秋起身笑着迎了过去。
海慧听得声音，寻声望去，见是莫明秋，一阵惊讶，不知如何回答。此时场中众人有人抢出，想冲入禅房看看情况。
汉贤王衣袖一挥一拳击出，那人忙伸手架挡，汉贤王一脚踢去，那人本事了得，弓腿顺势踢开，人向上飞起，双掌扑向汉贤王的面门，汉贤王此时已然无法退避，他双掌护面推了出去，打算硬接对方这一击，此时一阵寒气逼来，那人大吃一惊，忙一脚踢在禅房墙壁上，人跟着横飞出去，落入院中。
莫明秋也没想到这人有这本事，变通能力如此了得，定目一看，见此人方脸一张，岁数看起来并不大，大约只有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目光如炬，一身黑衣，还包裹着头，犹如黑夜里的灵猫一般。
“贤王好功夫，可见您这些年里，在这法兴寺练得不光是棋了！”那人稳住身形后说道。
“你又是何人？敢上我这法兴寺来撒野？”汉贤王也感觉到那一丝寒气，本以为自己处境艰难，但对方突然收手，很是诧异。
“在下索如烟。”那方脸汉子冷面说道。
“没听说过，不过你这般伸手却也不错。”汉贤王点了点头。
“你们棋也下了，功夫也比了！不如换我跟大师切磋切磋如何？”莫明秋此时接话说道。
“莫公子，你今夜来此，可是跟他们一路？”海慧法师疑惑问道。
“来悟安城的路上倒是跟他们同过一段山路，但在下确实不认识他们，只不过在下路过凤眼山，一时棋瘾犯了，想跟老法师再对垒一盘。不知老法师可愿意否？”
汉贤王见莫明秋穿着打扮和那帮人有异，而且说话口气也不太一样，于是说道：“既然只是下棋，那就进来吧！”说完人朝禅房里面走去。
索如烟横身拦住莫明秋的去路，凶光毕露的说道：“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公主，你们是什么来路我们是知道的，不过我们这事没有解决之前，请你们不要卷进来。”
“什么事？不是下棋的事吗？老法师不是说你们谁谁谁已经下输了吗？还要再下？”莫明秋装出一脸诧异的望着海慧。
“可人呢？我们的人他还没有给我们了！”那小个书生接话说道。
“怎么？他们下棋把人给下丢了？”莫明秋一语双关的问道。
“确实，他输了棋还怪我的香炉熏片不好了！”汉贤王顺势解释道。
“请问大师，我师傅现在何处？他人是否还好？”小个书生抱拳问道。
“你师傅？你师傅好与不好跟他来此何干相关，你们扪心自问吧！”汉贤王气愤说道。
“大师如此说来，恐怕我们只好用强了，这位公子，公主请先让到一边去如何？”书生再次想让莫明秋置身事外。
“你们又想打架吗？这可不好吧？一盘棋的事，我看大家还是和为贵。”莫明秋不以为然。
“公子你少管闲事，可以吗？即便你们是秦族王子和公主。”书生终于说出狠话来。
灵尚一听，感觉十分气愤，打算插嘴说话，被莫明秋拦住。
“这位小公子，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好了！先不说大法师这一身本事，你们赢的可能性估计不大吧？而且此处皆属文国地界，我上山后，向山下看时，火把到处都是，想是这山已然被官兵围了，你们要是把这里的大法师怎么了？他们能放得了你们？”莫明秋耐心说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那书生显然给吓了一大跳。
“不信？不信你差两人去看看啊！”莫明秋张大嘴巴说道。
276 局势反转
小个书生对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山门跑去，不多会就都跑了回来，在书生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书生脸色大变的看着莫明秋。
“和为贵！下棋而已，没必要输了就耍赖皮，我去跟大师说说，把你们那师傅抬出来还你们就是。”莫明秋安慰道。
“那老和尚会听你的？”那书生问道。
莫明秋走到书生身边，假装俯耳说道：“他是个棋痴，输了就能听我的。”
“那你能赢得了他吗？”书生不信。
“不好说，几个月之前，或许不难，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进步了多少？”莫明秋皱眉想了想然后说道。
“几个月之前，你就能赢他了？”那书生大惊失色道。
显然局势发生了比较大的反转，这帮人已然失去了局势的控制权，莫明秋对他们而言虽说不算是救命稻草，但不能否定他是其中的一个方案。
莫明秋的出现打乱了这干人的计划和安排，转眼间他成了主角，自然他的意见必须得到尊重的。
小书生转头望向方脸汉子索如烟，见他也一脸茫然，于是回身对莫明秋说道：“你去跟老法师说说，用我师傅的命换他一寺僧众的性命可以不可以？”
书生故意把声音说得比较大，就是故意提醒海慧知道。海慧从屋中出来大声喊道：“你不是要下棋吗？那就赶紧进来吧！”
“好吧！不过我觉得赢棋的把握更大些了！”莫明秋呵呵一笑，同灵尚一起朝屋中走去。
“大师别来无恙？”莫明秋躬身行礼并笑着说道。
海慧十分诧异莫明秋的身份，他看了莫明秋半晌后问道：“你们俩真是秦族的王子和公主？”
“她是公主不假，我可不是什么王子。”莫明秋依然嘻笑着。
汉贤王将屋中香薰铜炉操起后，顺窗抛出屋外后对两人问道：“你们今夜真是来找我下棋的？”
“本是替玉侯来跟王爷您问个安好，不过顺便也想下上一盘棋了！”莫明秋拱手行了个礼。
“玉侯？他怎么样了？”汉贤王噌就站了起来。
“玉侯很好啊！夺了青玉关，如今他赶回京都城应该是去领奖去了！”莫明秋安慰道。
“去京都城？领什么奖？他就那么放心青玉关？”汉贤王显然还不知道后续的事情。
“有武状元张将军把守青玉，老王爷就放心吧！”莫明秋将棋盘放空后又接着说道：“要不，大法师还是您先走如何？”
“不是……”汉贤王发觉自己有可能又被莫明秋把控住了心情，望着空空如也的棋盘，他不得不落下一子。
“青玉关大捷，玉侯运筹帷幄，打算再图龙安城，回京城拿下一个手令去了！”莫明秋边说边按下一子。
“如此着急，乃兵家大忌。这怎么可以？”汉贤王下出一子后问道。
“兵贵神速，何况并非一定要用强了！”莫明秋继续走出下一步。
“你怎么知道这些？”汉贤王此时才反应过来，于是问道。
莫明秋不急于回答问题，只是盯着棋盘，汉贤王赶紧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张龙，张重都得了状元，张龙还是玉侯的先锋官，所以我自然知道了！”莫明秋解释完，再下了一步。
汉贤王不再犹豫，吧唧落下一子问道：“青玉关是张龙拿下的？”
“张龙还有朱五吧！当然了还有玉侯救下来的青玉关残余众将士。”莫明秋说完又下了一步，于是两人一人一句，一人一子的开始了对垒。灵尚在一旁觉得好笑，但也不做声。
汉贤王此生第一次觉得下棋乏味，他几乎问遍了自己想问的所有问题，知道莫明秋算是自己人后，拿起一子丢在棋盘上说道：“这棋你赢了！那家伙你打算如何处理？”
莫明秋顺海慧所指方向看去，一白衣人窝在墙角处，没有一点声息。
“放了吧！”莫明秋转回头。
“放了？”汉贤王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依大师呢？该不是杀了吧？这里可是法兴寺哦！”莫明秋笑眯眯的提醒。
汉贤王显然已经望了自己是和尚，一愣之下觉得莫明秋的境界又高出自己甚多。
“当然了！他们也得放了大师的弟子们才行，相比之下，或许大师的弟子更是重要一些，对吧？”莫明秋安抚说道。
“这是自然。”海慧点头露出豪爽之气度。
莫明秋起身去扶白衣人，但那人软而无力又倒了下去，莫明秋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馒头力道太重造成太大的损伤。
“他应该没事，适才有人助我将他击晕，过没多久他就醒了，我点了他的松骨穴，力道重了些，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汉贤王说道。
“这就好！不然这样提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帮人愿意不愿意再换了！”莫明秋也觉得安心了许多。
“救我那人跟你是一伙的了？”汉贤王见莫明秋一点也不惊讶，于是问道。
“应该是在下的朋友。”莫明秋点头。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真有这等本事？请出来让我见见如何？我也好当面谢他！”汉贤王疑惑着看着莫明秋。
“怎么说呢？恐怕我得问问他以后，才能拿这主意了！不过希望不大，毕竟这些高人嘛，都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了！”莫明秋解释道。
“好吧！有此本事的皆非凡人，莫公子你也一样，起初见你，只知你聪慧过人，棋也下得甚好，如今看来我倒成了井底之蛙了！”汉贤王叹息说道。
“王爷夸赞了！”莫明秋躬身说道。
汉贤王不再多说，携莫明秋一起出屋，院中黑衣人已围拢到了一处，此时院中倒了一名校尉。显然是山下官兵派遣上山查看问询的，结果被黑衣人给制服。
“好了！你们可以放人了，那位公子你来屋中取你们的师父如何？”莫明秋对书生喊话道。
“为何他不能自己出来？”那书生显然有些紧张。
“大师也想让他的弟子们走出来看看啊！”莫明秋解释道。
“你们别耍花样，我师傅如果有事，这庙里我们让它寸草不生。”黑衣人中有人高声叫道。
“我看你是想你师傅死吧？”莫明秋大声呵斥并转身对海慧说道：“大师要不我们试试？看看您这庙怎么个寸土不生？”
莫明秋话一说完，院中一片死寂，显然没人敢再接话赌狠。
“好吧！我们信你，我先随你去看看我师傅如何？”小书生服软说道。
277 尘埃落定
莫明秋侧身让出路来，那书生小心走过他的身边，容虎和索如烟想跟进入，被莫明秋伸手拦住。
“你们去把大师的弟子们放出来比较合适。”莫明秋说道。
两人吃了个瘪，见那书生已然走进屋去，两人只好先退了出来，但却没有急于按莫明秋吩咐去做，等待书生查探的结果。
不一会小书生跑了出来，竭斯底里对莫明秋叫道：“你们到底把我师傅怎么了？”
“被大师点了穴道而已。”莫明秋感觉耳膜在震颤，于是赶紧解释。
“我不信！”那书生苦着脸，摇着头。
“你们把大师弟子放了，大师自然就替他解穴了！”莫明秋安慰道。
“我不信！”那书生依然如故。
“不信拉倒！装可怜就能吃饱饭了么？要不我给你个碗？”灵尚有些不耐烦，插嘴说道。
“你……你们……”那书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我知道你们把大师的弟子不是关在这间房里，就是关在那间房里。要不我们自己来救得了！你们的师父也由你们自己救如何？”莫明秋商量道。
被莫明秋猜出藏人所在，这等同于黑衣人已然没有一点优势，而且上来查探的兵卫长时间没有回音，显然山下已然会封锁得更加严密，所以更不能再耽误下去。
“容虎，赶紧将法师的弟子们都放了！”小书生吩咐道。容虎显然也察觉到处境，赶忙带人向侧屋跑去。
莫明秋微笑着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大家和为贵了！”
“海慧法师，你真的下棋输给了他吗？”小书生转头对海慧问道。
“输了！不然你们今天下不了这凤眼山。”汉贤王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不信！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的。他才多大一点？能有那么高的水平？我师傅都说可能赢不了你，他能够办得到？”小书生尖叫着。
“你师傅？他可以让你师傅一子再加一先。”汉贤王没好气的沉声回道。
汉贤王的语态很是稳重，让人觉得那不是一句戏言，以他的身份更是如此，小书生瞪大眼睛望着莫明秋，莫明秋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所有和尚都被放了出来，几名近身护卫闻过解药以后，人逐渐恢复过来，挣扎着冲到汉贤王身边，莫明秋安抚众人活动手脚，并从屋中拿出水来帮他们洒在脸上。
此时山下也冲上来数队官兵，把院中黑衣人尽数围了起来，莫明秋跟汉贤王对望了一眼，汉贤王对院中喊道：“众兵卫暂且退下，不得通传不可进入法兴寺。”
兵卫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退了下去，院中黑衣人紧张得汗流了一身。
“贤王说话可会算数？”小书生望向汉贤王。
汉贤王不再犹豫，命人进屋将白衣人提了出来，在他明台穴上按了一指后，将人交给上来搀扶的容虎。
白衣人似乎有了反应，他挣扎了片刻，就站稳了身子，容虎怕他倒了，立在身边以防万一。
“汉贤王，今日算你厉害，不过你可敢告之于我，是何人暗算于我？”白衣人口气生硬，十分憋屈。
“用毒之人，好意思说暗算二字？”汉贤王甩袖说道。
白衣人吃了憋屈，不知如何再说话，抬头看看贤王身边恢复完好的和尚们，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众人，大家一脸的苦涩，知道今日恐怕不再能逞强。
“贤王，我们这算是可以下山去了么？”小书生核实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一路之上不可再有歹意，伤文国一草一木。”汉贤王背着手，淡定的样子说道。
“请贤王放心，我们此来目的就这一个，如今没有拿到，更无意它想。”小书生回得比较爽快。
“能替你师傅发个誓吗？”莫明秋突然要求道。
“啊？”小书生一时不知所措。
“大师不信他，但可信你。”莫明秋接着解释。
“为何？”小书生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你年纪最小，脸皮厚度应该不及你那师傅。”
莫明秋损人程度让人记忆深刻，那书生犹豫后说道：“那可不一定了，他是我师傅，我或许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那就难办了！适才我同大师商量派人送你们回去的事，大师决定安排高手押送，并吩咐谁不听话就在谁脸上砍上两刀。但是……”莫明秋说到这有些犹豫起来。
“但是什么？”小书生声音三分生气七分担忧道。
“但是那高手的刀不是十分锋利，怕砍不进去，所以……”莫明秋说话又没说完。
“所以就想找个脸皮薄的砍是不是？”小书生被莫明秋气疯掉了，于是接口说道。
场中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灵尚更是如此，笑得格外夸张。
“你到底是谁？敢报出名号来吗？”小书生生气了！
“我可是来帮你们劝架的，你该不是嫉恨上我了吧？”莫明秋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是乌山雨？乌梦里？还是乌悦？”小书生高声问道。
“非要姓乌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发誓。”小书生很认真的样子。
汉贤王发现两人的交谈变成了游戏一般，双方把心情放在了首位，他不知道如何参与进来，劝谁似乎都不合适。
“他叫什么跟你何干？你不发誓那就留在这里好了！跟我们何干？”灵尚确很顺利的卷入其中。
“你就是乌灵尚！只有你才有秦人的公主令牌。”小书生高声叫道。
“那又如何？我来此地算客，你来这却是贼。”灵尚反唇相讥。
“你……”小书生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莫明秋感觉他眼睛里泪水汪汪的样子。
“好吧！不发誓就不发誓吧！信你就是，大法师您不如就让他们走了得了，看他这样子应是认真的。”莫明秋站出来圆场。
汉贤王此时才如梦方醒，赶紧点头答应，并吩咐身边护卫传令下去，让开一条通道。
小书生被容虎和索如烟拉了回去，白衣人柳禹州知道自己这边已然处于弱势群体，只好忍气吞声，跟着大家一起往庙外走去。
小书生再次回身向莫明秋望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汉贤王同莫明秋回到禅房，众护卫开始收捡屋子，汉贤王让他们将屋中香薰炉具都拿去外面清理后，重又关上房门。
278 棋局人生
“莫公子，今日多谢你了！我们不如再下一盘棋如何？”海慧法师觉得自己还有好些问题要问。
“这可不行，我们俩一路从悟安城里赶了过来，得休息一下，要不明早再陪你一盘如何？”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汉贤王虽觉失望，但还是点头并说道：“这禅房就让给你们如何？别的地方怕是还没有清理干净。”
“大师这恐怕不好吧！这可是您的清修之所，如何可以让给我们？”灵尚有些不好意思。
“莫公子应该知道我这和尚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禅房对我就是哄外人的一个摆设。今日若无你们，恐怕人就已然归西去了！”汉贤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屋外走去。
莫明秋不再推辞，躬身将大师送出门外。不多会屋外和尚送入两床被褥，莫明秋接在手中，回身看去，灵尚羞红了脸。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莫明秋率先起来，推窗后一阵清风拂面，精神一爽。
他抬眼看去，院中依然堆放着几个大香炉，显然昨夜怕吵闹到自己的休息，没有过于整理庙中摆设。
他想先出门转转，灵尚也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问道：“你想出去么？我跟你一起。”
“要不公主您再睡会？小僧去为您化些斋饭来如何？”莫明秋打趣说道。
“不行，从今往后，得我侍候你才行！”灵尚认真说道。
“这可不敢，此乃大罪，可是要杀头的了！”莫明秋夸张说道。
“我不管，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了！”灵尚依然十分认真。
“好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老王爷，这棋不下完，估计我们真走不了！”灵尚不识逗，莫明秋决定不再跟灵尚开玩笑了！
“我觉得玉侯确实跟老王爷挺像的。”灵尚微笑着说道。
“不光长相，脾气也差不多，特别是这棋瘾。”莫明秋点头强化着。
“我没见你跟玉侯下过棋啊！”灵尚诧异问道。
“那是他没有忙活过来了！等拿下龙安城以后，我们就得赶紧跑。”莫明秋邪笑着。
“有这么夸张吗？我不信。”灵尚背着双手摇晃着身子。
灵尚一番操作，莫明秋发觉同昨夜那小书生说这话的口吻一模一样，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两人一路出门，问了法师的位置后，就游走了过去。
“这么早吗？”海慧老远见到莫明秋，表情又惊又喜。
“嗯！早醒了！心痒难耐，所以主动找来了，大师莫怪！”莫明秋主动谦虚着。
“怎会？你们先吃完早膳，我们再……？”海慧努力表示自己不急。
“不用，让他们吃他们的，我们俩边吃边下如何？”莫明秋摆手。
“这就是你急了，肯定会输。”海慧嘴上如此说，脚下已然带着莫明秋向另外一个方向去了，路上喊过一个和尚来，并吩咐他将饭菜送到棋舍中来，莫明秋没让灵尚跟来，目的是不想影响她的食欲。
“大师你可不能着急啊！输了恐怕又会有不甘心的理由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我参悟出可以破你中国流的法子，这就试给你看。”海慧铺开桌面棋盘，并让莫明秋先行。
“真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中国流了哦！”莫明秋笑道。
“你还会其它的流派？”海慧一惊。莫明秋也不多言下出第一步来。
此番大战又成其为一段精典，两人混斗在一起，数个时辰后，莫明秋最后主动认输。
“这是什么流派？”汉贤王丢下手中一子，然后问道。
“宇宙流吧！比较注重实地，变通的东西就少了一些，有些大气好看罢了！不过我研究得也不太深。”莫明秋清点着棋盘上自己的棋子。
“开局还是你占了优势，这一步算是败笔，恐怕莫公子，你这几个月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对手吧？”汉贤王解棋并推断着。
“确实是下得少了！退步也属正常，而且大师棋艺进步太多，恐怕我今后是望尘莫及了！”莫明秋说完叹了口气。
“莫公子，你属帅才，上阵能御敌千万，覆手可揽天下群英，棋对你而言不过是戏儿罢了！”汉贤王感慨。
“王爷说的是青玉关的事？”莫明秋听出弦外之音来。
“玉侯飞书昨日就已传到我王府了，昨晚书信传来庙里，他说得你可得天下。”汉贤王注目望着莫明秋。
“玉侯浮夸而已，得这青玉关绝非我一人之力。”莫明秋表情也认真起来。
“我这孩子我会不知道吗？他这一辈子能赞许过几个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我，也得等到这过年过节的奉承话才有可能，若非他真的信你，肯定不会说出那些话来。”汉贤王摆手表明自己的自信。
“玉侯本性孤傲，但人品确是没得说的，老王爷不必为此操心才对。”莫明秋带出安慰的意思来。
“你可知道我为何被关在这凤眼山上的破庙里面？”汉贤王抬头继续看着莫明秋。
“难道王爷是为替玉侯担罪不成？”莫明秋猜测道。
汉贤王一愣，但随即就也明白，自己把话说到此处，谁又能不知道是这个意思了！
“其实也是我的错，当初退朝归野，心却不太甘心，要了这个悟安城的太守职位，后来世袭于他，他那脾气如何可控得住了？”汉贤王叹气说道。
“王爷因何退出朝堂？”莫明秋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怎么说呢？先王生有四子，我为长，得以封为太子，但我知自己本性急躁难以把控，每每会干出些后悔之事来，不仅如此我还痴迷于这棋道，所谓好物丧志，自知成不了大事，所以将袭位让了出来。”汉贤王说话有些忧伤。
“贤王退居山林修身养性也不能算是件坏事了！”莫明秋继续安慰着。
“老夫此生就这一个儿子，生性居然跟我一个模样，如今算是深陷朝堂了，不知凶险又是如何？”汉贤王表情有些悲愤。
“王爷多虑了！如今玉侯取下了这青玉关，可谓是扬名朝堂，而后再拿下这龙安城也当不是问题。”莫明秋本想劝慰汉贤王不必担心，但随即自己也开始忧心了。
“我觉得他未必就只是为了立个名而已了！他的目标恐怕是当朝太子。”
莫明秋见汉贤王直接点名说到太子，显然自己再装就是有些做作了，于是说道：“王爷为何没提文王？太子是文王所选，所作所为他会不知？”
279 交心之谈
“莫公子知我心意？”汉贤王表情有些期待。
“玉侯烧船，烧房，贤王是否也觉得爽快？”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汉贤王的问话。
汉贤王一愣说道：“一时之快，后来想来，肯定当以大局为重才是了！”
“王爷都是如此想来，百姓自然更无话可说了！此一点来看，王爷您不如玉侯。”莫明秋故意低头没有去看汉贤王的表情变化。
“什么？你认为他做的才对吗？”汉贤王吃惊说道。
“我不知玉侯烧房为了什么？单说这烧船嘛，我觉得十分应该，青玉关失守是为什么？王爷可想知道？”莫明秋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是敌人众多被攻破了吗？”汉贤王瞪大眼睛。
“非也！我后来查过青玉关旧部，是城中粮草不足，鲁将军派人马出城去抢武军补给，回来时，让敌兵混进城来，杀了守城兵卫，放下索桥，然后城池才失守的。”莫明秋解释道。
“粮草不足？那洪塘为何不给援助？”汉贤王急切问道。
“洪塘自己也觉得不够了！”莫明秋摊开双手。
“这粮草哪里去了？难道还有人敢克扣前方守将的军粮吗？”汉贤王人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不是被人贪了！就是被玉侯烧了！”莫明秋打算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汉贤王突然一巴掌拍在棋盘上，棋子跳起无数，然后坠落后滚了一地，莫明秋再想阻拦已然晚了，汉贤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打算往外冲去。
莫明秋赶紧跟上去，汉贤王把门一脚踢开后，向外大步走去，莫明秋紧跟身后问道：“王爷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但这房子是呆不住了！”海慧法师不敢回头让莫明秋看到自己的模样变化。
“何必呢？王爷难道不知私吞官粮的最坏结果就是这样吗？”莫明秋安慰说道。
此时灵尚和两个守备和尚跑了过来，汉贤王显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冲灵尚笑着摆了摆手，莫明秋见状差点没笑出声来，于是也跟灵尚打了个招呼，让她不要操心。
“我们走走，说说话吧！”汉贤王乞求口吻说道。
“好的。”莫明秋点头陪在身旁。
“我适才很难控制，只有出得门来走走才能缓解，这就是我不住王府来此处的原因。”汉贤王逐渐恢复常态。
“哦！我不过是同王爷聊天罢了，说话多也是猜测而已，王爷不必太当真了！”莫明秋觉得汉贤王应该是个暴怒症患者，不敢再加刺激。
汉贤王看着莫明秋真诚的态度，于是说道：“我估计吓到你了，确是聊天罢了，不过有些事想想就感觉后怕。”
“王爷指得是玉侯脾气很暴躁的事？”莫明秋只能猜测着将问题引开。
“他跟我一样，所以他难成大事，不仅如此我还担心他会坏事。”汉贤王回身自嘲的摇着头。
“贤王，您是担心玉侯会造反吧？”莫明秋不得不问道。
汉贤王瞪大眼睛好半天才点头咬牙说道：“你说的都对，他说的也对，但他肯定不能当这皇帝。”
“玉侯自己说过要当皇帝这事？”莫明秋继续问道。
“他怪我当初让出太子封位。”汉贤王苦着脸。
“皇权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或许他只是那么一说，真要当了，他的性格未必习惯。”莫明秋觉得有必要说点真心话。
“这事能试吗？他如果当了皇帝估计得杀一多半官员的头。”汉贤王苦着脸。
“在对错问题上，玉侯也许是对的。”莫明秋不想见到汉贤王伤心。
“因为他对，所以我支持他，但他如果继续对下去，我将如何做了？帮他把皇上拉下来？”汉贤王问道。
“我是个外人，本不该操心这事，但贤王问了，我也就说说？”莫明秋试探着说道。
“你说。”汉贤王显然十分信任莫明秋。
“当初王爷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当这皇上才让出这位置来的，如今假如这位置上坐着一个更加没有能力的人，王爷不后悔吗？”莫明秋问道。
“朱子文王？他其实应该比我强才对，当初我为他征战杀场也没有怨言，只不过如今感觉变了许多，尤其这太子权杀味太重，结党营私不说，还笼络朝纲，收刮财富，甚至于嫁祸于人，据我所知，死在他手中之人，已有四五人之多了！”汉贤王没把莫明秋当外人。
“文王自己不知吗？”莫明秋有些疑惑。
“应是知道，我主动对他提过这些事，但最后终是不了了之！想必是在护短吧！”汉贤王叹息道。
“王爷打算如何？就如此姑息迁就下去吗？”莫明秋也表示出自己的愤怒来。
“又能如何？靠杀伐吗？如此征战未赢，先来个自乱，再好了敌国？”汉贤王显然思考过这个问题。
莫明秋心中升起对汉贤王的钦佩之意，显然这个本该是皇上的人，有着异与这个时代忧患意识，他大局为重的观念，如果不是有狂暴症，莫明秋完全愿意支持他来当这皇上。
莫明秋突然发觉自己这次似乎说得太多了一些，于是说道：“王爷今日跟我说这些话用意何在？”
“玉侯信你，这是我的一个私念，将来他如果要做错事，希望你多加劝慰于他，该如何去做，或许你更有法子。”汉贤王说完跟莫明秋鞠了一躬。
莫明秋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赶紧去扶，但已然晚了。
“王爷所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也如王爷所想，莫明秋已非局外之人，我大哥张龙此时正在为文国朝廷征战，四弟张重也于文国朝堂为官，他们皆为爱国所来，如果祸起萧墙我也不能不管。”莫明秋肯定的语态，让汉贤王十分受用。
两人从回廊处游走回来，遇到在那里等他们的灵尚，汉贤王显得十分高兴，于是说道：“莫公子好福气啊！这恐怕是要当驸马爷了吧？”
灵尚听了一半，觉得不好意思，不敢再往前走，莫明秋笑着回道：“这不是打算赶去风岭提亲去吗？如果运气好，那就把这驸马当了！”
“你真是去提亲的？”汉贤王上下打量了莫明秋一番问道。
“怎么？不像么？”莫明秋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扮，转了个圈。
“确实寒酸了一些，要不我准备点聘礼给你带着？”
280 三件礼物
“多谢王爷关心，这聘礼已然是有的，没有带在我身边罢了！只要到了曲阳就可取来。”莫明秋解释道。
此时灵尚走到两人身边，幸福满满的拉着莫明秋的袖子。
“我当送你们些什么才好呢？”汉贤王有些焦虑起来。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你要送我一些累赘，我这一路可就辛苦了！”莫明秋抖着手显出很累赘的狼狈样子。
“人生大事，怕麻烦可不行！你们先去宴堂，我随后就来！”汉贤王叫来身边侍卫和尚，让他引领着莫明秋赶去宴堂，自己转身走了，莫明秋不便多加拦阻，只好听之。
“昨日多谢二位搭救。”侍卫和尚显然把莫明秋当成救命恩人。
“大师不必客套，我不过是路过遇到而已，幸亏来得不算晚。”莫明秋回了个礼。
“听说这青玉关，你们三千兵卫就给拿下来了？”那和尚好奇问道。
莫明秋看了一眼灵尚后笑着说道：“偷袭的，然后趁乱为之，不然恐怕是拿不下来。”
莫明秋看出他有些向往的样子，于是问道：“大师以前可去过青玉关？”
“秣马厉兵十三年，如今青灯古佛又五载。”和尚感叹道。
莫明秋猜想他应是同汉贤王一起受罚于此，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和尚走后，灵尚对莫明秋说道：“这玉侯如今都掌兵权了，如何不能让他们上场？”
“汉贤王身边得留人啊！不然今日之事如何应对？”莫明秋解释道。
“可是今日如果没你，那还不是一样吗？”灵尚抬杠说道。
“今日或许算是大意了！而且对方派来的也是高手，用的手段也很隐蔽。”莫明秋想解释一下偶然性。
“不就是用毒吗？下三滥的功夫罢了。”灵尚鄙视道。
“我们可不能小瞧这本事！最早我一听说老王爷中的是毒，可把我吓坏了！口中的馒头都不是滋味。”莫明秋严肃的形容道。
灵尚想起昨晚莫明秋把自己手中的馒头扔掉的情景，如今想起来，觉得十分好笑。
“我们秦人的毒也挺厉害的，我们还有解百毒的神丹，才不怕那些呢！”灵尚不以为然的表情。
“什么神丹？别信那个，可不能开玩笑了！”莫明秋依然表示不信。
“她说的没错，秦人才真是用毒的高手。”汉贤王手里拿着两件木盒和一卷轴书册回来。
“这柳禹州据说原本就是你们秦人。”汉贤王继续说道。
“真的吗？他属黑风堂的还是白风堂的？”灵尚好奇心起来。
汉贤王一下子被问住了，犹豫片刻后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或许问问你爹老龙王他会知道。”
“您知道我爹是老龙王？”灵尚诧异问道。
“这秦人王子倒是有很多，这公主嘛！可就只有你这一个了！”汉贤王显然心情无比的好，说的也正好是灵尚爱听的话。
“二龙王乌善堂没有女儿吗？”莫明秋反倒好奇起来。
灵尚摇头说道：“我二叔生了三个，都是儿子。”
“这么大一个秦族就一个公主，还让你捡到宝了，我看你运气可不只一点好了！”汉贤王打趣说道。
灵尚一脸羞涩，不过心花怒放。她看着汉贤王手中拿着的盒子问道：“老王爷，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礼物，送于他的。这驸马爷怎么也得拿得出几件宝物才行了！”汉贤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东西要不要是一回事，我能长长眼就好！”莫明秋好奇心被吊起来。
汉贤王也不再多说，将盒子和卷轴一一放在桌上，随手推出其中一个盒子并说道：“此乃千年山参，你就送于老龙王当见面礼吧！”
莫明秋本想拒绝，但觉得这礼物十分合适，于是也就不再客气。
汉贤王显然也不关心那些，他认真将另外一个盒子捧了起来，掂了掂份量后重又放下，小心的样子，让莫明秋和灵尚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最后汉贤王不再犹豫，直接开盒，就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一缕青光露了出来，莫明秋和灵尚定睛一看，盒中居然是一对龙凤形状的玉佩。
玉佩形状成一对月缺状，厚薄搭配可以扣搭成一个整状的椭圆形，轻轻一拉变换成一对挂佩模样，莫明秋虽然不太懂玉，但这很强的质感，无法怀疑它的独特性和珍惜感。
“此物成对，乃上古子老先生所雕琢，玉是来源于北寒苦狱深山，恐怕这世间再难有二了！”汉贤王叹道。
“如此贵重，我可不敢收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公子可不能见外，你可说来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如果再要推辞叫我如何好想？”汉贤王说道。
“可这属传世之物，本该留给玉侯才是，落我手里算什么了？”莫明秋解释道。
“他啊！肯定不懂这些，如放于他手中，恐怕早就摔碎了！说实话，我都不敢将它放在身边。”汉贤王呵呵笑道。
“这世间真就只有它们这一对么？”灵尚核实问道。
“我得这玉料也是偶然，居上古子老先生说，此玉料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小也就只拳头大小，他猜测此物属天外之物。”汉贤王悠悠说道。
莫明秋感觉这东西跟自己是属同一出处，于是俯身看去，见那玉甚是闪亮，居然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拳头大小？那定然还会有其它的饰品出来才对。”灵尚猜测道。
“早年征战，恐怕那一对早就毁了！我这对也只是怕自己乱发脾气，伤到它们，才一直不敢带在身边，所以才保存下来的。”汉贤王显然回忆到自己的金戈铁马中去了，脸上浮现出一阵红晕来。
莫明秋还想推辞，但汉贤王已然将盒子合上推到莫明秋手中，莫明秋看向灵尚，见她很是喜欢的样子，于是就不再拒绝。
“这是一套八卦形意拳，到我手中已然有些年月了，你知我心中有棋，很难再有精进，今日送你，愿你得其精髓。”汉贤王慎重递给莫明秋。
“我还以为是棋谱呢！”莫明秋呵呵笑道。
“你该是写谱的人，哪里需要学他人打的谱了？”汉贤王哈哈大笑着。
281 终需别
“王爷把这些挚爱都给了我恐怕不合适了！何况我这本事就只能这样，也不想再勉强多加多减了！”莫明秋不敢再收礼物了！
“也不单是送于你一人，张龙到我庙里，怪我不识真人，如今他夺了这状元，或可助力于他，不说他本事如何？单说这为国为民的大义，我也应该表示一下支持才对了！”汉贤王补充说道。
“王爷可是说这书是送于张龙的？”莫明秋惊讶问道。
“给你给他都一样，你们兄弟自去拿这主意吧！不过我已然看重你能获此大成。”汉贤王洒脱的甩了甩袖子。
“王爷馈赠赏赐，我代张龙谢谢您了！”莫明秋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汉贤王哈哈笑着，也不拒绝，拉着莫明秋一起重又坐了下来。
“说道赏赐，你们为文国夺回这青玉关，想要什么朱子文王会不给你们吗？今日午宴就当我替文王专门给你摆的庆功宴了！”汉贤王说完双手一击，门外僧众开始往屋里传菜。
此番盛宴也尽力做得讲究，几名汉贤王贴身亲卫也坐上桌来陪着吃喝，莫明秋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再见菜品居然再次出现许多肉食，而且等到最后居然抬上一整只烤羊。
“老王爷盛情，那莫某就不客气了哦！”莫明秋来了兴致，端起酒杯高声说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莫公子你本该如此，再不要说那些客套废话了！”汉贤王说完，莫明秋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汉贤王试探着有念了后面一句。
“王爷你这是何处听来此些句子？”莫明秋心中一阵紧张和激动。
“莫公子你忘了，上次比棋你赢了我，我请你喝酒，你即兴诵于我们听的啊！”汉贤王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心中有些失落，但随后豪情悠然升起，他高声诵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莫明秋的“才华”压盖全场，酒没喝几杯，醉诗就开始流淌。汉贤王再次被他震撼。灵尚是第一次见莫明秋张狂的样子，那是另一种羡慕和崇拜，自己的郎君曾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还有些什么别一样的风情？
这算是莫明秋记忆犹新的一场盛宴，很多年以后，他时常能够回想起当日的片段，以及依稀辨别出酒杯中倒影里一张张友善的面孔，他承认那是一种温馨的感受，仅次于家的感觉。
汉贤王也抛开了他的最爱～围棋，将一杯杯酒干掉，最后甚至唱起了边塞的牧羊曲，这歌很有感召力，身边的护卫也一起哼唱了起来，灵尚此时想到自己的哥哥还有父亲，身子仿佛回到了秦族山林一般，那里的篝火以及马群。
很多时候人们都说自己是为了将来活着，少数人追求的是当下的精彩，其实支撑点或许都是那记忆幽深的过去，无论它是属于伤还是爱。
汉贤王醉倒了，莫明秋叫停了宴席，把老王爷送回屋中休息以后，莫明秋跟几位大师辞行。
“公子要走，王爷醒后恐怕要怪罪我们，不如公子再留一日如何？”主事和尚有些担心的说道。
“老王爷知我心意，不会为难你们，更何况终有一别，这醉酒也是靠缘分了！求大师转告老王爷，莫某所知事宜，都将尽力而为，请老王爷放心就是。”
僧众皆能感觉出莫明秋所说不假，也就不再挽留，莫明秋只让他们送到庙门口，然后领着灵尚向山下走去。
“我以为你会劝王爷回京都城参政。而且王爷手下恐是都想着金戈铁马。”灵尚路上说道。
“悟安城或许更需要他们，京都城如今这样子对他来说或许会让他很伤心，等过一阵子再说吧！”莫明秋解释道。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事啊？”灵尚见莫明秋一丝犹豫都没有，于是问道。
“你我能看出来这些，老王爷肯定也能看出来，他不愿离开这凤眼山，把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困在这里自然是有道理的。这叫眼不见为净吧！”莫明秋解释道。
“你答应帮王爷肃清朝野忧患了？”灵尚关心问道。
“谈何容易！动谁都会牵扯一大片，除非把文王拉下来，但又选谁上去呢？”莫明秋摊手说道。
“汉玉侯说你从来就没有醉过，我今天信了！”灵尚装出一张怪脸来，并伸出舌头。
“你该不是真想我醉吧？”莫明秋眯上眼睛假装迷糊。
“你知道你刚才喝了多少酒吗？”灵尚认真问道。
“多少？”莫明秋也想知道。
“这么大的杯子，你喝了四十多杯呢？比我哥他们都厉害。”灵尚嘻嘻笑着用手比划着。
“酒这东西看跟谁喝？而且喝酒不能论杯，你如果去数数的话，那就更没意思了！”莫明秋摇着头，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不论杯论什么？”灵尚怼道。
“论尽兴和不尽兴啊！”莫明秋眨着眼睛，很有喜感。
“你跟贤王一起尽兴能喝四十杯，跟我呢？能喝多少？”灵尚调皮问道。
“跟你喝酒干什么？光看脸蛋我就能醉了！”莫明秋笑道。
灵尚一阵娇羞，作势要打，但拳头又舍不得落下，山道间一阵暖风吹来，将欢笑声送入林中，惹来鸟儿的共鸣。
两人下得山后，见两名兵卫守在下面，身边还有四匹战马，于是迎了上去。
两兵卫见山上下来两人，也赶紧敬礼，莫明秋问明缘由，知道是汉贤王提前安排的，于是也不再客气，和灵尚各选了一匹马，径直向长隆镇赶去，途中经过了一线天，莫明秋没敢提起自己的杰作，怕让灵尚伤心。
两天后他们到了长隆镇，由于时间上耽误了至少一天，两人不再去找庞百年叙旧，而是稍作休整后，马不停歇的赶往曲阳城，途中有人认出灵尚公主来，灵尚也只是让他们转告庞百年自己的去向。
这一天他们终于赶到了曲阳城的边郊，莫明秋没有去过曲阳码头，两人只好向周围路人边打听边走，大约午后终于赶到曲阳城水路码头。
282 重回都尉府
说是码头，但面积也不大，莫明秋寻了个高处查找船只，看见两个斗大的陆字船帆后，于是催马赶到近前。
朱五和金羽都在，两人见莫明秋灵尚骑马过来，都高兴坏了。赶着迎上前来。两人下马后被金羽拉到临时货仓旁坐下。
“怎么？就你们两人在接货吗？彭城，陈林他们没来？”莫明秋见岸上就他们两人。
“秦人下山来曲阳城的路被都尉大人给封了，说是没有官条概不放行。”朱五抢着解释。
“什么？”莫明秋觉得有些诧异，显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
“彭大哥怕跟都尉府起了冲突不好收拾，让我们在这等莫公子您来拿主意。”金羽也帮着解释道。
“什么原因？都尉大人说了吗？”莫明秋转向朱五。
“说是查明秦人开放燕林和矮丘两处关隘，是文国受侵的主要原因，文王下令驱赶秦人并关闭与他们的边贸往来？”朱五苦着脸。
“不会把所有的边贸都给关了吧？玉侯回京不就是求的这个权限吗？难道文王没给？”莫明秋吃惊自语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陆公子飞书过来，但我们都看不太懂，你来瞧瞧。”朱五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
莫明秋一把抢了过来，扫眼看去，上面字迹有些密集，字与字之间还有特殊的数字符号。
莫明秋看完一遍后，眉头逐渐舒展开：“朱哥，张重有消息传过来吗？”
“应该有，都在老爷那里，不过老爷没有给我。”朱五有些委屈。
莫明秋有些不悦，但随即还是笑着说道：“这问题不太大，我去都尉府一趟，然后回来跟你们商议。”
“我陪你一起去？”朱五走到莫明秋身边。
“不用，你们守在这，保管好这盒子，我去去就来。”莫明秋将身上包裹塞给朱五并对金羽交代道：“金大哥，你先送公主回去，我们最迟今晚会把货品运到五天口，你们在那里来接我们就是。”
“明秋，如果有难处就算了！别勉强才是，我们没这些也没有关系的。”灵尚担心莫明秋为难。
“这可不单单是我莫明秋的聘礼有没有的问题，还是文国的礼法通和不通的问题。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信我就是，我自然叫都尉大人亲自派人送货上门了！”莫明秋笑着并主动同金羽击了一下掌。
灵尚，金羽以及朱五点头答应，莫明秋不再多说，扬鞭而去。
都尉府没有太多改变，门房是杨大力，他见莫明秋向自己走来，感觉就像见到神仙来了一般，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力，老爷在府上吗？”莫明秋缓步上前，拍了拍杨大力的肩膀。
“在，一定在后院呢！我这就带你去。”杨大力人反应过来，回答却还是十分慌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莫明秋转身朝里走去，杨大力赶紧跟着莫明秋往里走，途中遇到好些府中佣人，莫明秋都点头一一问好，和莫明秋自然感不一样的是大家都惊呼不断，都尉府里一下就喧闹了起来。
老管家探头出来查看动静，迎头看见朝自己走来的莫明秋，一下子愣在当场。
“王总管，您老可好啊？”莫明秋快步上前行礼问安。
“莫明秋，莫明秋，你是莫明秋！”管家兴奋起来，高兴的样子让场面有点感人。他一把拉住莫明秋的衣袖，热泪盈眶起来。
“总管大人不可如此，怎能如此？”莫明秋一时也有些语塞。
“你知道你如今在我们曲阳城是什么人物了吗？”王总管眼睛里闪这泪光。
“老总管当初买了我的价格，可还值得？”莫明秋嘻笑着问道。
“值！值！太值了！”王总管兴奋程度像个孩子。
此时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将莫明秋团团包住，莫明秋笑着再次跟所有人打着招呼。
“走，我带你去见老爷去。”总管自告奋勇说道。
“好的，我们一起去看看都尉大人。”莫明秋点头说道。
王总管拨开人群后，发现张连张都尉就在面前，显然得到通传后，就赶了过来，从神色中看也是一脸的喜色。
“都尉大人，莫明秋此行不辱使命，今日特来复命。”莫明秋躬身行礼。
“莫公子！你还好吧？”张连有些激动，不知如何说话。
“都尉大人还好吧？”莫明秋问道。
“好！好！好！”张连把莫明秋往里边让请，王总管赶紧帮忙拦住身后众人。
“王总管，您帮我把这二百两的喜钱给大家分一下吧！”莫明秋对王总管说道。
“什么钱？”王总管有些犹豫。
“少爷让我带给大家的，他人长大了，也懂事了，觉得当初不懂事让大家操心了，心里愧疚，这银子是皇上发给状元郎的，所以他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激之情，特让我带给大家的，每人五两，请大家笑纳！”莫明秋高声喊给所有人听到，并从怀中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二百两的银票递到王总管手中，此时场中一片沸腾，掌声响起，络绎不断。
莫明秋又跟大家示意后，转身同张连一起朝书房走去，王总管手里拿着银票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豁然想起当初买莫明秋的情景，一串泪珠滚落下来。
进屋后张连将门插好，外面依旧传来阵阵欢呼声。
“莫公子，请坐。”张连客气摊手让请。
“都尉大人您请！”莫明秋依然表现的和当初听差都尉府时情形一样。
“你是个大才，如何会屈居我这都尉府里了？”张连苦笑着问道。
“都尉大人怀疑在下的用心？”莫明秋索性也表现出直白。
张连一愣，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说一点不怀疑，你信吗？”
“都尉大人的能力和职位都是应该怀疑才对。”莫明秋笑道：“不过当初我真是落难到此，这一点都尉大人不用再猜疑了！”
“落难？恐怕不像吧！从你的气度中看，你从来就没有失落的感觉。”张连也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都尉大人以为我是潜伏在都尉府的么？那您如何又敢将张重交给我了？”莫明秋对张连也有同感。
“不知道，我私下观察过你，心里很矛盾，重儿没有朋友，学习也很一般，但自从你来了以后，他变了很多，如果要说一定有原因的话，那就是我不想他再变回去。”张连认真说道。
莫明秋没有接话，因为他相信张连说的全是实话。
283 你猜我想
“我这一生追凶断案无数，自问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唯独对你是一个例外。”张连感叹道。
“我要真说出我是怎么来这的，估计没人会相信。”莫明秋摇了摇头也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不是说是出门游玩吗？现在我信了！”张连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然后点头。
“都尉大人信我？”莫明秋感觉很意外。
“你肯定不是为了钱，适才你把银子发给他们，何等的洒脱，说实话比我都大方。”张连自嘲性的呵呵笑着。
“那是张重得的赏银啊！”莫明秋解释道。
“就算是他得来的，这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重儿不算贪财之人，但绝不会有这么细的心思。”张连的解释让莫明秋哑口无言。
“而且你肯定也不是为了权，你的水平比张重，张龙合起来估计都强吧！但你宁愿扶持张龙去考状元，你自己都不愿意当。”张连接着继续估判道。
“都尉大人，我确实不太喜欢被人管着也不喜欢去管别人。”莫明秋呵呵笑着。
“那莫公子你是喜欢美色了？”张连继续察颜观色。
“都尉大人您就别猜了！就你说想，我就是个来打酱油的，一路走来，迷了方向回不去了，索性就继续留下来，东瞧瞧，西看看。”莫明秋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莫公子你可是秦人？”张连突然问道。
“不是，都尉大人为何有此一问？”莫明秋感觉张连态度十分严肃。
“曲阳城地处三界交汇，公子打了武国，自然不是武人，你又落难于金国人市，如今你赶去秦族结亲，难道还不能断定你是秦人吗？”张连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莫明秋一下子明白过来，张连猜测自己是秦人是非常有道理的，朱五应该是说清楚了船上物质一事，那么自己运这么一大堆物质给秦人，归属感自然十分明显。
“如今张重初入朝堂尚未安稳，望莫公子给予帮扶。”见莫明秋出现犹豫状态，张连突然拱手说道。
莫明秋赶紧起身回礼并问道：“都尉大人末不是怕我入秦后不回了么？”
张连没有说话，但显然是这么想来着。
“这点请都尉大人放心，张龙主外，张重主内，本是我们起初的构想，如今拿下青玉关，说是张龙的功劳居多不假，但张重户部所管税收今年能大有收益，也当获重赏，换句话说，皇上会重用于他，用以改革推广新政。”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税收？打仗如何可以提高税收？你们难道是将缴获物质充抵了进来？这如何可以？”张连大惊说道。
莫明秋提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要把这事讲明白好像不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都尉大人此事非你所想，这税收的钱银都是合理合法的，而且皆非投机取巧，请大人放心。就算是运抵秦族的这批物质也是有买卖合同和税票的。”莫明秋正色说道。
“是他们买的吗？可是向秦人出售武器如何可以？”张连语气明显不太相信。
“不是他们买的，是我买的，然后送于他们。都尉大人放心，这买卖权限我们已然拿到手了，数日之后就可让您见到。”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买的？你哪里有这么些钱银？”张连惊讶问道。
这问题让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于是他干脆从衣袖中摸出一叠银票来放在桌子上让张连欣赏。
张连没敢去碰，隐约看见有几张都是万字头的票子，于是他瞠目结舌起来。
“我去京都城的路上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是做大买卖的，所以跟着他们一起发了点小财。”莫明秋看着张连的表情有些吓人于是又赶紧解释道：“他们也都不是坏人，这里面有悟安城的汉玉侯，墨雨坊的孟坊主，以及大财主陆远清。”
“汉玉侯？”张连惊讶的程度再次提升，转而问道：“是汉贤王的儿子吗？”
莫明秋点头承认，他想看看结果是好还是坏。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说这人脾气不太好，你可要当心啊！”张连紧张起来。
“路过悟安城认识的，而且张重也认识他啊！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了！他人挺不错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莫明秋表现得很洒脱，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那重儿信中怎么没有说这些，朱五回来也没有跟我说这些。”张连疑问和担心加剧。
“他俩也许是怕都尉大人您担心吧！其实这场青玉关的仗就是张龙带着玉侯打的。估计再过几天这官方的消息就能传到曲阳。”莫明秋怕张连不信，于是说出细节来。
莫明秋说的每一件事，对张连都是一个冲击，这几个月里考状元似乎变成了不务正业的游荡和交结，但最后还居然考上了！
张连心目中，莫明秋能带着张重杀进了殿试，求取到了功名，已经可以心满意足了，但如今居然中了状元来，而且自己身边看门的门卫如今也成了将军，张连想把这叫做奇迹，但这些在莫明秋的眼睛又算什么呢？他望着桌上那一叠银票，心潮澎湃起来。
莫明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担心起码头那些货物起来。
“都尉大人，要不您先帮我把那批货放了？扣在那里时间长了，又在水边，怕是会生锈了！”莫明秋找了一个很不专业的理由，显得如同玩笑一般。
“不用着急，它们不会生锈的，这武国的兵器为什么好用，就是有这个好处。”张连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可不行，交接晚了，可是要扣违约金的。”莫明秋真着急了。
“你送秦人的东西，还有违约金？”张连不信回怼。
“都尉大人不知，这兵器虽说是送，但是也有交换条件的。”莫明秋发现自己只能采用其它策略了。
“什么条件？”张连也觉得莫明秋有条件才是真实的。
“牵扯武军啊！如此一来才能减少我们正面对武军的压力。”莫明秋目的性的把问题严重化。
“而我接到的命令是防卫秦人，驱赶和关闭与他们的交结，以观其效。就我看来他们打开燕林和矮丘就如同跟武国联手了！”张连不愿意轻信莫明秋的话。
“都尉大人您都这样想，那就难怪青玉关，五梁渡会失守呢！”莫明秋叹气说道。
“什么意思？”张连问道。
“秦人和武国几十年的恩怨，那有那么容易就能联手的？即便联手未必就是真心吧？就算秦人想联手和我们文国联手岂不更好？”莫明秋一连提了几个问题，张连一个都没回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