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莫明秋的拳法
陈林再次调整位置，想找寻进攻的机会，而青衣人自己也认清楚了形势，用剑隔开两人的距离，选择自保，如此陈林手中的马鞭就成了一个吉祥物了，几乎连匕首都不如，真还不如丢了，但刚才吹牛，似乎就被自己打脸了！
如此陈林有些焦躁起来，这要万一被裁判喊成个平手，岂不是把莫明秋的安排全都打乱了吗？陈林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这篝火似乎太旺了一些，把这肉好像都烤焦了！”众人都在注目于场中形势，不想莫明秋高声叫道，并开始从篝火里捡拾出木炭来。
陈林灵机一动，身体慢慢旋至一堆篝火的前面，并用身形遮挡住火焰，待青衣人适应后，突然蹲身向左抢出一步，那青衣人以为他要躲去左边，陈林再次向右跳回原处，此时青衣人眼前一片篝火，无比耀眼，再要寻陈林，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林此时已然俯身下去，人贴地滑行了过来，等到青衣人看到他的具体位置，只觉得脚已然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人也给带飞了起来，大腿处吃了一掌，随后手中长剑被陈林的马鞭卷住，手不自觉的一松，宝剑飞向远处，砸在了地上，青衣人也摔倒在地上。
陈林从远处取回了剑，并递还给已经爬起来的青衣汉子，抱拳说道：“孙兄，承让了！”
算起来陈林只用了两招就得了胜，这般感觉在专家们看来就是全胜，而且震撼感十足，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否认自己能两招内赢得了孙坚的，何况所用之物还是一支马鞭。
金羽带头跑过来接陈林回去，顺便拍了拍那青衣人表示安慰，乌悦此时的表情也显得格外的开心，显然没人看得出他腿部有被踢伤的样子。
结果是二比一，似乎还要比一场才对，但又似乎没有必要比了，最终胡须周大汉十分期待的看着莫明秋，想他来决定该如何操作。
“二比二如何？平分秋色，贻笑大方。”莫明秋提出自己的建议。
“向老弟真就这么认输了？又或者只是不想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本事？”周姓大汉刺激着莫明秋。
“我这本事，欣赏不出什么的？只能说是献丑罢了！”莫明秋假装尴尬的笑着，见周姓大汉还是十分期待的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自行在场中打一套拳脚如何？看看是否能入各位英雄的眼了？”
谁也没有想到莫明秋会有这般提议，周姓大汉有些诧异，追问道：“单练不比吗？”
莫明秋呵呵笑道：“我是学文之人，真比不了你们，输也是一定的了！真要强行比试，怕是会被人踢上一脚，那般疼痛恐怕是承受不了的，或许还会骑不得马了！如此肯定就耽误了行程。”
逼着书生比打架，应是所有人都不好意思提出的要求，周姓大汉虽然觉得莫明秋肯定是会功夫的，但莫明秋已然认输，这比试恐是多余，自己想找个理由出来，也是难的。
“好吧！莫老弟即便身手不好，但相信拳脚本事定是出于高人指点，我们欣赏欣赏也当受益了！”周姓汉子点头道。
莫明秋再不多言，向场中走去，继而还挽起了衣袖。
莫明秋想打的这套拳法，其实就是汉贤王送给他和张龙的那本拳谱，这数日行程中他每日都抽休整之时加以演练，基本达到熟练的程度，演练招式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加上力道，而且他并不要求准确性，所以唯一的看点就是灵动性了。
金羽对莫明秋的帮助其实挺大的，莫明秋一早就很是羡慕他的飘逸感和潇洒度，而他体内的霸道神功给他提供了很快达到这个标准的基础，于是莫氏神功不知觉的就形成了系统，它古朴，它神幻，它硬朗，他柔美，属于灵动变化着无迹可寻，它似乎无所不能了。
金羽，陈林和乌悦当中，乌悦算是见识莫明秋功法最少的那人，三人对莫明秋的神往也各自不同，和金羽，陈林之间比起来，乌悦更认可莫明秋是那种足智多谋的人，所以在他想来，青玉关的大捷，多半莫明秋是站在身后指挥的主，而五马镇的运气成分以及文长乙的鼓吹都是带着崇敬和夸张的成分，今日一见莫明秋的拳脚，他更加相信了这点。
莫明秋身法华丽，但拳脚无力，甚至于可以看出他为了能显示出潇洒和优美感来，拳脚完全都没有到位就马上收了回来，如此一来，这武功也就成了一个捧人一笑的把式来。
周姓汉子的人群中，已然有人发笑了，随后又有调和的掌声响起来，不过都不算是敷衍，大家应该就当是在看把式。
金羽和陈林相继对望了一眼，也都笑了！显然他们猜测出莫明秋也正是在追求这样的效果。
大约一刻钟后，莫明秋缓下身形来，喘着粗气，站立好久似乎才缓了过来，于是下场走到众人身边，金羽和陈林带头迎了上去，乌悦跟了过去。
“向老弟这轻身的功夫确实了得啊！”周姓汉子有些高兴，似乎找到了平衡感。
莫明秋笑着平息了一下气息，然后接口道：“不瞒各位说，这拳法属于高人传授，或许我练得不佳罢了！各位可曾看到实质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周姓汉子问道：“向老弟所说高人，是何人啊？这套拳法又叫什么？”
“何人我还不知，是一位老者，当日在下见他喝醉，于是帮扶于他，事后他传我了这套拳法，说是叫通天神拳，只要练会就可所向无敌，他并猜测这拳谱或许是通天教主所留。”莫明秋笑着说道。
“啊！”那周姓汉子显然被莫明秋的话说愣了，随后又反应过来，不过是莫明秋一人的猜测行为，于是解说道：“这通天的本事想也是个传言了，冒名顶替者恐也多不胜数，向老弟切不可轻信了。”
“你们真看不出这拳脚中的奥秘来么？”莫明秋继续保持惊讶感。他望着众人表情，已然获得答案。
“哎！”莫明秋叹了口气，“我一直当它是武中瑰宝，每日加以勤练，想是受了欺瞒了，耽误了我这几十年的光阴！”
375师爷的话
见莫明秋有些伤感，又说出几十年光阴的话来，想是有些凄苦，周姓汉子想劝说，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天色已晚，我等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大家还需赶路，不如各自休息如何？”莫明秋带头最先跳了出来。
“怎么？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吃住吗？”那周姓汉子有些惊讶。
莫明秋笑解释道：“不用了！我们此番过来是想让大家释怀，不生猜疑之心。我们留在你们营中，不自在不说，而且还要麻烦你们差人来照顾，如此就非我们本意了！我们四兄弟早就喜欢山林露宿，实在是自在得很了！”
莫明秋把话一口气说全，那周姓汉子显然没有更多说辞，他回身望了望远处那人，于是点头答应了。
莫明秋四兄弟重新上马，并向来时之路走去。周姓汉子和那中年书生不知觉的望向他们，目送了一段距离，随后才回过神来，跑向一直隐在暗处的那中年人。
“你们觉得他们像是什么人？”那阴暗里的人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模样，身材上看有些魁梧，模样也算清秀，眉宇间有一丝杀气，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好亲近。
“禀小王爷，这些人中数那第三个下场的本领最高，恐怕有些不好对付。”周姓汉子按自己的方式解说道。
“周仰天啊！你未必就只注重他们的功夫吗？我是问他们是什么人？”小王爷抱怨着。
“这个……我觉得他们像是江湖闲客罢了，从那向姓公子的谈吐上看，也不是江湖匪徒了！应该碍不了我们的事了！”周仰天一时语塞，随后又继续解释。
小王爷板着脸，转头对身边书生说道：“吴师爷，你给他说说看。”
“禀小王爷，以在下看来，这四人中那个向大海肯定是个头了，而且这四人肯定都不是武国人，也不像文国人，更不是我们金国人了……”吴师爷认真分析着，但被周仰天打断。
“都不是，哪是哪国人？”周仰天摊手问道。
吴师爷不得不转而回答周仰天的话：“在下觉得他们应该是秦人。”
“你直接说他们是秦人不就得了吗？干嘛绕个大圈子？”周仰天一脸嫌弃的抱怨道。
“是听吴亮的？还是听你的？你的那些废话不是说完了吗？”小王爷被周仰天的话气乐了，周仰天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闭上了嘴。
吴亮解释道：“我适才这般说，目的就是为了逐个排除而已。”
“你不用理他，自己说就是了！”那小王爷见周亮还在跟周仰天解释自己刚才的意图。
吴亮继续说道：“这帮人中这个叫向大海的应该是头，所有的人都听他的，十分明显。”
周仰天估计又觉得他在说废话了，把头扭到一边，吴亮显然再次察觉到，于是再次解释道：“那个姓陈的汉子本事超群，只两招就把我们孙将军拿下，可见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如此了得的人物愿在此人麾下听令，恐怕就不一般了。”
“他叫陈啥？”周仰天出于对陈林的好奇，再次插嘴问道。
吴亮有些无奈的看着周仰天，见他十分期盼，于是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适才相互引荐之时，周将军您似乎有些不快，所以我也就没敢问太过详细了！”
周仰天回忆了一下，显然想起这事来，突然又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姓陈的？”
“适才比试时，他们相互问候，于是我躲在他们旁边听来的。”吴亮的解释再次招来周仰天厌恶的表情回复。
身边这小王爷被这一对妖人给气乐了，他想了想，对周仰天摆手说道：“周将军，您先下去休息去吧！我同吴师爷先私聊一会。”
见小王爷意图是赶自己走，而且自己确也是再说不出什么来，周仰天也就退身下去了。
“你干嘛如此怕他？”等周仰天走远后，小王爷看着吴亮。
“周将军战功显赫，乃我金国之标榜，说是怕，其实也是敬重了！”周仰天走后，吴亮似乎放松了许多。
“这话他如听了，不知如何想来？”小王爷有些感动。
“周将军三代都是金国重臣，对我金国可谓是鞠躬尽碎，耿直本就是他本质和传承，应是无需改的。”吴亮十分大度起来，顺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说说吧！你如何看待今日这四人的？”小王爷走入正题。
“他们是秦人，恐怕来至龙王岭，那个所谓的向大海恐怕就是龙王岭新少主乌梦里了！”吴亮低声说道。
“他会来？他敢吗？”吴亮的猜测让小王爷明显有些吃惊。
“秦族高手能有多少我们不在册的？像那陈姓男子这般本事的，我猜必是龙王岭上的护法，那他保的又会是谁呢？”吴亮提示并分析。
“如何肯定他们就是秦族？”小王爷想回头再捋一捋。
“很多习惯是变不了的，包括坐姿和割肉喝酒的方式，在下刚才都有留意，绝不会有假。”吴亮很是自信的挺了挺胸脯。
“他们就四个人，敢来武都？”小王爷虽然信了，但依然觉得不解。
“或许就是他们艺高人胆大吧！”吴亮想形容一下今夜自己这边的成绩。
“胆大个屁，不如我们明晚再把他们请了来，一并围杀了就是。”小王爷回想了一下秦族四人一夜的表现，有些生气起来，于是叫嚣着说道。
吴亮吓了一跳，赶紧拦阻道：“小王爷，这万万不可，如今已处武国境界，离武都洛安城也不过两三天路程，万一有了个闪失，可就是大战了，如此秦族或真就同文国联手了，即便我们同武国重新修好，又如何可以做到团结如一？”
“此地荒郊野外的，将他们一下围杀掉，自然不会有人知晓的，怕那些何来？”小王爷显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担心，继续坚持着。
“那几人恐是不好对付的，跑得一个都是麻烦。”周亮再次解释。
“跑什么跑？先抓了这乌梦里，他们都必会乖乖就擒。”小王爷似乎早就盘算过一般！
“那向大海恐怕也是装的，就连那年轻的高个青年输得也有些蹊跷，这事可万万赌它不得。”吴亮看待小王爷的表情又像看见了周仰天一般。
“哦！你这些难不成比周将军看得还准吗？”小王爷有些犹豫起来。
吴亮显然被问住了，随后解释道：“这……在下只是看他们的脸，他们输得太淡定了，输的感觉似乎早有预判似的。”
小王爷开始沉思起来，感觉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376你韵我思
莫明秋此时带着众人回到最初的营地，重新将兽皮扑在草地上，然后躺下望向星空，金羽和陈林以及乌悦显然没有他那般心境，于是围拢了过来，但也没有搅扰莫明秋的思绪，只是学着他那般操作，也似乎想享受一番。
“或许他们在猜我是谁？”莫明秋突然自语说道。
金羽见他说话，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能猜出来么？”
“这是当然了！但猜我是乌梦里的可能性大，还是乌山雨的可能性大就难说了！”莫明秋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们能知道我们是秦人？”乌悦显然觉得很神奇。
“这个不难，我上下左右看你们都像是秦人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能有你莫公子这般的本事？”陈林完全相信莫明秋可以说出一百个理由证明自己是秦人。
“我们如今只是把服饰改了，性格和平日里的习气恐怕难以改变，你们说说看，他们又是哪类人？”莫明秋最后反问大家。
“看上去像是金人，很多细节太过讲究了，特别是服饰，似乎绸缎不要钱一般，武国官宦恐怕也没有这般嗜好。”金羽抢先说道。
“对了！你们猜他们能猜出来，他们猜我们肯定也能猜出来了！”莫明秋点着头，缓缓回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他们就是武国本土的官宦？只不过爱穷讲究罢了！”金羽想收回自己的判断，以免造成误导。
“武国官宦如今恐怕没心思跟人比武玩的，说话也不太像地主的口气，一上来似乎就只当自己是路人而已。而且他们的口音是主动变了的，除了那个周姓汉子还有中年书生，几乎就没有人再愿意多说话了！”莫明秋分析出来漏洞。
莫明秋的分析成了定论，再加上金羽的初判，那么就算是周围的小国的国王来了，也不该有如此排场，最终的结果他们就是金人。
“金人跑这里来干什么？走错路了？”陈林疑惑的猜测着。
莫明秋笑着说道：“目的跟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他们的出发地不是我们想的金国都城罢了！跟我们走了同一条路，我们运气好，也正好赶上了趟。”
莫明秋的口气有些喜滋滋的感觉，他将这说成是运气好，显然也是有了企图。
金羽和陈林对望了一眼，都认可这个分析，乌悦听着这神乎乎的分析，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见自己半天插不上嘴，于是象征性问道：“如果把我们想成我大哥半山云会有什么好处吗？”
莫明秋呵呵笑道：“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打那套拳脚的意图也就白搭了！”
“你打拳有什么意图？”金羽傻傻的问道。
“如果金人知道龙王岭的变故，自然更应该把我想成乌梦里才对，而乌梦里的本事应该就像我今天打的这套拳脚吧？我只是想让他们把我想成乌梦里。”莫明秋笑的模样很甜。
“乌梦里？”乌悦重复了一遍，感觉心口有些恶心的感觉。
“我要再胖点就好了！”莫明秋叹了口气，表情很遗憾的样子，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
“即便猜出我们是秦人来，如何又能猜出这个来？武国的地界又不是没有我们秦人了？”金羽跟着问道。
莫明秋引导着说道：“你们几个的武功太高了，秦人高手来武国干什么？他们保护的那个笨蛋又会是谁？这些问题他们是都会想的。”
金羽想了半天才发觉莫明秋说的笨蛋就是莫明秋自己，于是对陈林说道：“都怪你，瞎显摆，两下就把架打完了！这下就被看出来了吧？”
“你们的身手他们应该是看得出来的，就连乌悦的假输，他们也是会看出来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姓周的不像是看出什么来了吧？”金羽疑惑起来。
“他们本事也很不错了！可他们是来武国谈判的专家了，怎么会带上这些有本事的人了！”莫明秋没顾及上金羽的问话，自顾自的分析着。
“我输那人的时候，可是做得十分认真了，是借的他的拳脚来路走的位，被踢倒时，也是试图努力站立起来，真是倒下的十分自然的！”乌悦本觉得自己输得冤屈，如此还成了白干，心头不快。
“我看得也真，但你这两位哥哥迎上前去的模样就不太正常了，感觉是接你凯旋归来一般，而且后来你去接陈林大哥时，腿部一点吃痛的效果都没有，这样就太奇怪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似乎都没太留意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被莫明秋说起，都马上开始回忆起来。
“我们真是那般么？”金羽显然已经忘记当时都做了些什么动作了！
“也是无所谓的，如此一来，就成了个半吊儿，谁都没法猜出我们的底细，自然也不会把我们太算计死了！”莫明秋怕几人忧心，于是安慰道。
安抚住大家以后，莫明秋让大家睡去，随后开始想起明天的事来，周姓汉子应该是个武将，那中年书生算是个文臣，如果这地位之上恐怕就是那个藏在身后阴暗处的那个人，从年岁上看应该不大，或许应该是金国皇族的人？莫明秋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张重，这家伙是个另类，是被另一个另类教出来的，他现在能够独挡一面了吗？
星空下的夜晚有一丝凄冷的寒意，莫明秋望向燃烧着的篝火，似乎看到了灵尚公主的脸。
第二日一早，前方车马队伍又派来人邀请，说是大家可以一起上路，被莫明秋给拒绝了，随后莫明秋解释道：“大家都要赶路，不妨晚上休整时大家再聚，免得闲扯客套耽误了行程，队伍后方，如果信得过我们的话，就交给我们好了！”
这个意见被传送过去，得到肯定后，大队人马开始继续前行，由于后面有人赶着，车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许多。
晚间，前方车马一停，莫明秋等四人自行赶了过去，迎出来的自然还是那个中年书生吴亮。
“向老弟，这一夜休息的如何啊？”吴亮似乎忘了时辰，感觉就是早上见到的莫明秋一般。
“昨夜么？那是自然，吃饱了喝足了自然就睡香了！”莫明秋打趣道。
吴亮发现自己的口误，于是尴尬的笑了，随后问道：“真还不知各位姓名，也不知如何称呼。”
“这是我两个哥哥，陈林，金羽，那位是在下的小弟叫乌悦。”莫明秋抢先替大家回答了！
377沟通核对
金羽本来想好了自己的假名字，一下子被莫明秋给废掉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乌悦？”吴亮有些吃惊，忙转头向身后望去，想是找他的主子，但身后无人。
“怎么？有事吗？”莫明秋装出疑惑的模样来。
“没有什么，向公子，各位朋友我们这边请了！”吴亮摆着手，将众人往一营帐里引。
莫明秋也不客气，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打趣说道：“我们今日不会再比武了吧？”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了。”吴亮赔笑着。
进得营帐后，莫明秋发现帐中正中处坐着一人，而他的身边站立数人，其中还有那个周姓汉子，他假装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吴亮。
“向公子，你这边请。”吴亮继续引路，打算带着众人去见那坐着的主。
莫明秋没挪窝，金羽和陈林还有乌悦也没动，从气场上看，吴亮马上猜测出原因来，他随即对莫明秋赔起不是来。
“这事怪我，向公子莫怪，我适才没有跟我家公子通禀，你稍等一下。”吴亮说完，快步走到那坐着的小王爷身边，俯身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小王爷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站了起来，并迎了过去，显然人客气了许多，莫明秋也陪起了笑脸。
“向公子，你们这边请坐。”那所谓的公子笑着说道，并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空位，吴亮顺势站在了他的身后。
“请！”莫明秋不知如何称呼，于是也摆了个样，如此兄弟几个都相继坐了下来。
“小弟姓王，单名一个凯，你们昨日来此，我身体有所不适，提前睡了去，没见你们本事，今日想来好生后悔了！”那小王爷的开场白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
“王公子，客套了，我们借助前行，而且又来搅扰，恐是吵了公子好梦了！”莫明秋也回得比较含蓄。
“向老弟，你们去洛安城不知何事？”那公子觉得这样闲扯很是无聊，所以努力想把话扯到正题上来。
莫明秋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属秦族，此次前来洛安城，乃是受你们武王所邀，谈些事宜的。”
“是么？”小王爷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显然他想不到莫明秋敢直接说出结果，也没想清楚莫明秋为什么会说出你们武王这句话来。
“你们真是受武王所邀？”小王爷回复成常态，核实问道。
“这哪里有假？而且贵国武王可不知请了我秦族一家，……”莫明秋说道这突然停下来，十分诧异的问道：“未必你们武国官员不知这件事情？”
莫明秋跳跃感十足，而且有些颠倒，说的下一句话，问的却是上一件事情，也不知这小王爷听懂没有，但肯定是回答不上来。
在吴亮看来，莫明秋显然是猜错了他们的出身，小王爷的惊叫让这个机会没了，那么再想让他把话说全，自己这边也就要先报出准确的身份来，而这个主自己又是做不来的，于是场面一下子又尴尬了起来。
“你们秦族人来武国谈什么？”周仰天插嘴问道。
“你们还是问你们武王去吧，这样比较好。”莫明秋似乎觉得尴尬，不由得站着身来，感觉上似乎是想赶紧离开才好。
“向公子留步，其实我们也是受武王邀请的，来洛安城商讨事务，或许我们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小王爷被迫说出实话来。
“这不可能吧？这次邀请文国和金国倒是有的，但怎会走这条路的？你们想说你们是文人？”莫明秋皱眉分析着，显得不太相信。
“我们是金国使臣，绕路走的曲阳城和杨雨镇。”吴亮见身份已然明了，赶紧自己接话过来。
“哦！时日对吗？居我所知，武王给金国发通关许可，是七日之前，你们从金国都城赶往曲阳，再要来此，至少得走上十几天吧？难不成各位能飞不成？”莫明秋诧异表情并掰开手指算计着。
“我家公子一早就呆在曲阳，接皇都传信后，才出发到此的。”吴亮继续解释。
莫明秋环顾四周再次核实情况，金羽着急插嘴问道：“你们在曲阳城干什么？为何又……”
莫明秋赶紧摆手示意金羽不要再说，转而解释道:“此乃他们的私事，哪里需要告诉我们？”
随后他又对那小王爷说道：“如此甚好，咱们到了洛安城后应该还能相见，一旦事情办完，我定然在洛安“顺达客栈”宴请各位，以谢各位这一路友善和帮助了！”
莫明秋对吴亮以及周仰天拱手，表示打算离开。
“向公子，请留步。既然我们属同路，不妨以下的路就一起走下去好了！何必再分彼此？”吴亮努力挽留。
“可是这些都是国事，很多事也需查证。”莫明秋犹豫道。
吴亮最后用上了激将法：“向公子不过就是不信我们的身份罢了！这公函就在我们身边，拿出来一看，岂不就都明了了！再说了我们只是闲聊交结，即便要相互沟通一下，那也属正常，向兄，你又何必怕它了？”
莫明秋回身望了一下乌悦，假模假样的犹豫起来，金羽和陈林也不知他的用意，于是又都回望着他。
“那就都拿出来对对？”莫明秋犹豫后表现的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吴亮十分期盼着看向小王爷，而这小王爷想也是乱了方寸，莫明秋突然间自报家门，而且点名说是受了武王的邀约，那么意图是什么？文国如今算是强势，来这武国又是谈些什么？又或者是哪个哪个要跟哪个结盟了？这些对于金国来说都是很想知道的事，而这秦人恐怕就是关键了！
龙王岭的变更本来算是大事，但又悄无声息的就给平了，随后秦族让出路来攻打文国，不想一下子就被文国给揍了回去，这对于金国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本以为这文武大战最终的受益者会是金国自己，但如今亏了个底掉，而这位亲派来曲阳城查问缘由的小王爷至今不知道金国输在了哪里！
最终小王爷让周仰天去取来了出使公函，并递给莫明秋查看，莫明秋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他转而递还给了吴亮，周仰天跑腿拿的，但收的却是吴亮，这让周仰天心中很是不痛快。
“实不相瞒，武王邀我们来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中立，可这文国，武国的纠纷跟我们也没有太大干系，我们来这只不过是想把武国早些时候欠我们的一笔帐要回去罢了！”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
378勾心术
“什么？你们是来要账的？这武王会差你们的钱？”小王爷诧异问道。
“他明知差我们钱，还邀请我们过来，想是一定把钱凑够了！所以跟你们的来意恐怕没什么关系。”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
这话没人能信，所以就不像是在撒谎，所有人都开始犹豫起来，金羽和陈林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明秋会有这么一说，他们感觉好戏又要上演。
“要账？武国人不给，会如何？”小王爷问了一个傻问题，吴亮完全没指望莫明秋会答他。果然莫明秋没有答这个问题，他回头过来，似乎又在找吴亮。
“向公子，我们这仅仅是闲聊啊！今日不妨就在我们这里吃喝如何？闲话些家常，沟通沟通友谊了！”吴亮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们就是想问我们的意图吗？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文王自然是早就是知道的，这武国他们自己也明白。”莫明秋表现自己已然看穿小王爷的问话目的。
不过大家都明白的事，这小王爷却是十分不明白，如此他就越发着急起来，期盼着吴亮继续问下去。
“不急不急，闲聊而已，能说你可以说，不能说大可不说，交朋友嘛！总不是得有个过程，再说了我们金国未必会比文国和武国差，平日里我们之间交往恐怕还好上许多才是，对吧？”吴亮相对于其它人确实更适合沟通和交际。
莫明秋半推半就变成了场中的主导者，随后营帐变成了饭厅，莫明秋四人皆被请上了上座。
“涉及国策，我不可能说了！说了也对你们无益。”莫明秋继续想打消吴亮等人询问的念头。
“这个可以理解，我们只说可以说的，不能说的大家都不说就是。”吴亮把莫明秋的话圆了回来，也表明自己这边也是会有消息来源。
“怎么说呢？我们秦族同武国之前有合约的，当初开放五都口还有南望山关隘给他们，他们那个时候就欠着我们银子了，虽然这青玉关他们没有能真的拿下来，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事一拖再拖，如此就拖到了现在，想必是把银钱凑够了吧！”莫明秋不再顾忌，显得自信满满。
“可如今这武国匪患四起，他们如何能有这多余的钱银来给你们，我看他们叫你们来，肯定还会再有解释。”小王爷给自己早前的鲁莽做解释。
“那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惹我们不快吗？如今情形，惹了我们对他们能有什么好了？我觉得不大可能。”莫明秋自己问自己，然后一概否定掉，让众人都跟他走到了一条路上来。
“我们可听说，他们这次是先邀请的文国人了！”吴亮见众人都没有问话，于是自己发话！
莫明秋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文国派了个御史去，这家伙来前顺路去我们龙王岭坐了坐，我们还闲聊了一下。”
“去了你们龙王岭？做什么？”吴亮看着小王爷紧张兮兮的面色帮忙问道。
“闲聊，闲聊而已。”莫明秋抬脸望向众人，见似乎没人信他，接着解释道：“那御史其实就是个小孩，说出的话哪里能当真了？”
“小孩？”小王爷实在忍不住了。
莫明秋皱眉解释道：“叫什么张重，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说话奶声奶气的，他就是文王派去洛安城的使官，你们不信，等到了洛安城就能瞧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但转而一想，这事应该马上就能核实清楚，于是小王爷对吴亮使了个眼色，让他加紧寻问。
吴亮反倒没急，直到饭菜酒水都上来后，抢着给莫明秋兄弟几人把酒倒满后，陪笑说道：“文国派这么小个人来，不知是否有些失策啊？”
“我感觉确实有些失策，我们同他谈起事来，总觉得怪怪的感觉，最后也就先否了它了！”莫明秋不屑说道。
“好事？坏事？你们就给否了？”吴亮并不直接问内容。
“这事不能说，不过跟贵国没有太大关系，他们两国间的事，我们都没必要操那个心！”莫明秋见好就收，抛出一丝自己跟武国有私下交易的遐想来。
吴亮收到小王爷的暗示，如此就成了金人这边的主事人了！他并不着忙，开始和莫明秋众人闲扯起来。
“向公子，您既然有些事情说不得，自然就不用说了，而且我们两家来武国恐怕都属附属，这武国最终谈的恐怕是与这文国的利益了！算起时日来，恐怕他们都谈完了？我们此时赶去，那就有些晚了！姑且不必管它了！”吴亮随后绕了个弯又回到主题上来。
“不会。”莫明秋十分肯定的回道：“那张重早就与我们说好，我们不去，他不敢谈，如果谈了，我们从此以后都不再理他。”
“公子说笑，这文国的御史如何会听您的？”吴亮代表小王爷表示怀疑。
莫明秋准备要答，但随后似乎发现什么似的，笑着说道：“吴先生，你又来绕我，此事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们已经答应他们，这诚信还需你理解了！”
“这是自然，文国如今强势，青玉关反手就给拿了回来，真要谈什么，猜也是疆土规划的事，其实大家安稳和睦才是好的，你我也都可以挣些钱银了！”吴亮自己说自己的话。
“吴先生一猜就中，文国就是去谈这疆域之事，说是要取回龙安城，然后划清边界，从此大家相安无事。”莫明秋对吴亮拱了拱手，十分赞许。
“那文国小御史去你们龙王岭就是谈这些么？”吴亮有些迷茫。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同他的事不能说的，其实也没有谈妥，这确实跟你们金国无关了！你们大可放心。”莫明秋扫视众人，用目光表示安慰。
“直接想要回龙安城，这武王会给？恐怕定是白跑一趟了！”吴亮呵呵陪笑着。
“肯定是的。他找我们来观礼，我们答应就来了，我也就是想看看这个笑话了！”莫明秋呲呲的笑了起来，表情无比猥琐。
“看谁的笑话？文王还是武王。”吴亮陪着笑。
“都看看吧！那是他们两家的事。”莫明秋觉得应该封口不再多说了。
379尔虞我诈
“向公子，你舍不得说你们的事，想必都是秘密了！我们来这洛安城倒是没有秘密，不妨就说与你听听，如何？”吴亮见莫明秋有了防备，于是将话锋扭转。
“我们和你们其实一样，只是观客，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只不过事先说好不外传而已，而我们又是守信之人。”莫明秋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有些没有面子，猜测解释道：“我猜你们来此无非就是要回数年前被武军夺去的关隘罢了！只要武国不愿还龙安城于文国，那夺你们的关隘自然也就还了！毕竟他们不可能双向作战。”
“如果他还了文国龙安城呢？”小王爷插话问道。
“那就难说了，单从武国这爱打爱杀的脾气来说，恐怕……”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结果却十分明显。
“那倒不怕，我们可发兵讨伐，或许得地更多，到那时定是让他后悔。”周仰天一直被小王爷压制着，此时也插话进来。
“也是，也是！”莫明秋笑着鼓励起来。
“向公子，你有何更好的建议呢？可愿说说？”吴亮显然不想让莫明秋的话断片。
“这……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单从武王这脾气上看，你们加紧小心就好，至少他以往对你们的自信心肯定还是有的。青玉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教训，恐怕再不会急攻冒进了！”莫明秋起初有些想搪塞，最后还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然，我们两家结个盟？”那小王爷突然建议道。
莫明秋假装一愣，忙摆手说道：“此事非我能做得了主了，我们几大龙王都说了，此时我们秦族只需做到不偏不倚，呆着看……”莫明秋再次把话说了一半，想了半天接着说道：“看看情况，然后再说。”
众人都知他意思，无非就是看热闹看把戏的感觉。
“以你们秦族所处位置，还有这些年的境况来说，应该得居安思危一些吧？等文武二国真的缓了过来，他们俩家联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吧？等到那时恐怕是不会放过你我两族的了！”小王爷顺带加上自己，以安抚秦人孤傲的性情。
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十分自信的回道：“这是自然，我秦族如今熟兵强国早就是众民皆知的国策了，本就是做这未雨绸缪之举，边贸如今管控井然有序，与文国武国强化礼尚往来，相信时间一长，定见成效。”
“那因何只与那文国，武国交好？反倒没有跟我们金国往来啊？”吴亮见小王爷怒容初显，赶忙继续问道。
“起初我们租地给了武国，如此获得些好处，才有此来往，如果你们金国愿意租地，我们倒是可以谈谈了！”莫明秋不以为然，依然笑着。
“武国租地，只是为了夺取青玉关，打开通往文国的出口，未必是为了与你们交好吧？”吴亮也陪着笑。
“武国出了高价，这文国也没表示反对，我们何乐而不为了？最终不过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莫明秋笑着摇手。
“文国没有反对？”吴亮的惊讶不亚于小王爷的表情，他几乎一下子站了起来。
莫明秋此时发觉自己又说漏嘴了，于是模样尴尬起来，随后对惊呆了的吴亮安抚说道：“结果他们确实没有怪我们了，光看前些日子的边贸往来，你们也是看得出来吧？这文国几乎把他们所有的物资买卖都交给我们代理了，如此我们才挣得这盆满钵满的了！当然了！他们肯定是比我们挣得更多了！”莫明秋最后一句略微显出有些气愤的样子来。
吴亮想坐下来，平复一下心情，但再蹲下来时，始终感觉屁股摸不到凳子。
见吴亮久久没有再问下去，小王爷有些着急，他自行问道：“你们的货源都是来至文国吗？他们能有那般实力？”
“怎么说呢？其实是那武国搞出来的问题，先是抢着买，后来又傻着卖，我们起先的货源大多是来至文国，而后就有武国的贡献了！”莫明秋说到此处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真的，我们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低的价格，本都保不住，还有人愿意拿出来卖，所以我们就提前囤了好些，果然最后获利多多了！”
吴亮和小王爷对望了几分钟，那般感觉如同吞了两只苍蝇一般，莫明秋嘴里的贡献，最大一份功劳其实应该归给金国。
或许是对这场贸易战印象太深刻的原因，在金国的皇族里，感觉自己比武国丢掉了青玉关输得还惨，不光是粮食物资这些看得见的东西，还把以往那般自信的金融管理模式的信心也给输没了！
几人继续聊下去，显然再无新意，说到末了，莫明秋起身请辞。
吴亮主动做主道：“向公子，何必还如此见外呢？今日不妨就住在我们营队中，明日一早一起出发，隔日就能赶到洛安了！”
莫明秋解释道：“吴先生莫要客气，其实我们兄弟四人独处更是自在一些，你们也能省去一些麻烦。这几日皆是让你们开道，明日后不妨我们四兄弟带头？过了邵阳后，镇集都会多起来，应是再无什么匪患了！如此我们就自行离开，不再另作辞行了！”
“怎么？向公子你们想先行赶往洛安城吗？”吴亮问话有些紧张。
“嗯！我们四人单马独行，也是顺快一些，这武国定也是会派人来接我们的，如果我们跟你们处在一起，恐怕他们会生出猜疑来，不妨我们到了洛安城后光明正大的再聚，如何？”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委婉，在金人心中这般感觉就是像被抛弃了一般。
“向公子，你还真就怕了这武人的猜疑？”小王爷讽刺道。
“人在屋檐下了，低低头也没啥的，等我们把他们欠我们的银子要回，我们就啥都不怕了！”莫明秋不在意这般讽刺，嘻嘻的笑了起来。
吴亮不知如何劝说，而且自己这边也希望得些时间分析和探讨，于是也不再说出勉强的话来。
莫明秋四人上得马上，拱手辞行，并向车队前方行去，吴亮众人知他意图，想必莫明秋今夜就不想再呆在他们车马的后面了！
“这家伙就这么着急？”小王爷见莫明秋众人走远后疑惑说道。
“想必时日上他们是提前有计划安排的。”吴亮很有感触。
“什么计划？”小王爷转头来问。
380顾全大局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他们应是与文国使臣有约定吧？”吴亮猜测出自己的认为。
“可刚才他说是武国会派人来接他们啊？”小王爷有些迷茫。
“或许都是原因，又或许他在糊弄我们了！”吴亮犹豫后，话也有些含糊起来。
几人站着分析不出缘由来，于是最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吴亮，你觉得这姓向的说的都是实话吗？”小王爷直接了当。
“禀小王爷，应该大多都是真的，如此我们一直来的疑惑才都有合理的解释。”吴亮站起身回道。
小王爷摆手让他重新坐下，并继续问道：“你倒说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以在下看来，这秦人同文国还有武国确实都有交易，不然他们不会也受邀来这武都，而且这边贸上的买卖更是受到了文国的助力了，所以说他们如今真的可能是香饽饽了！”吴亮口气有些惆怅。
“哪些又是假的？”小王爷想将话问全。
吴亮继续分析道：“他们租地之事恐怕有假，严格说或许他们更偏袒文国人一些，不然文国不可能让他们发那么大的财了！”
“可这青玉关又怎么解释？难道文国丢了这关卡，秦族不承担一点责任吗？”小王爷提出异议。
“这就难说了！我非常怀疑青玉关的事，这流传的太过神奇了，说是新科武状元初战大捷，指派天兵天将帮忙夺回的青玉关，这如何能信？”吴亮显然是个稳重的人。
“你的意思呢？”小王爷不想给吴亮留有所保留的余地。
“文国和秦族联手了！夺回青玉关，恐怕秦族起了很大的作用，至于具体原因，我们还需查证。”吴亮安全性的最后补了一句。
“这样的大战能有假？这死伤的人数都上万了！”周仰天见两人讨论起战争，终于有机会找找自己的存在感了。
“周将军，这武国听说是死伤上万，可这文军呢？听说也就伤了十数人了？您觉得这可能吗？”吴亮的提示，让周仰天哑口。
“所以说让武国夺这青玉关，恐怕是这文国和秦族早就谋划好了的一个圈套，具体什么圈套，我们不知道罢了！”吴亮最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来。
“还不如我们刚才把那几个货抓了，逼问出来结果得了！”周仰天说着挥了挥手。
吴亮不知如何接话，转而望向小王爷。
“抓完呢？是养起来？还是杀了？这是武国地界，你是说我们先得罪了武王再说？附带着再把秦族给搅进来？”小王爷对周仰天的幼稚有些生气。
“我们暗里来，谁又会知道？”周仰天十分天真。
“这里是武国，你知道吗？”小王爷被气急了，于是跳起来质问道。周仰天表情明显不服，但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四人如今跟我们已经熟悉，将来再有往来也就方便许多，更何况我们已然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消息，一有机会还可以获得更多，不如我们先留着他们好了？如果逼问，如也是我们猜想的这般结果，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吴亮权衡后，找了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来。
“听见没有？你就知道用强，多用用脑好不好？这方面你多跟吴师爷学学。”小王爷是真佩服吴亮这般安抚人心的本事。
吴亮看到周仰天的表情，显然有些失望，适得其反不说，小王爷的话感觉像是再他二人之间挑拨离间一般……
和金人的焦虑感不一样，莫明秋的心思有些喜感，他完全可以猜测出身后的这群金人在如何点评自己，最终他肯定会被定义成乌梦里，那么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是否还能带领秦族走向辉煌？
“莫公子，这后面……”金羽打破寂静。
“你们都不要再叫我莫公子了！我是向大海。”莫明秋转头对众人说道。
“现在也用这么叫？”金羽笑着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习惯这般称呼我，真用上时，以免出错。另外乌悦的名字也别直接叫了，我们称他三公子吧！。”莫明秋环视一周，得到肯定后才继续解释道：“如今我们可能已经提前走入正轨，不再只靠张重的帮助了！如此一来，我们这张会场门票就更把稳了！”
三人皆知莫明秋的意图，金羽插嘴问道：“这金人真能信我们的话？”
“他们会再看看状况，我们现在只需让他们知道有这可能性。决定权不在他们，在武王，不过武王应该是会关注文国和金国的意见的。”莫明秋把话说得还是十分模糊，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来。
“莫公子……”陈林想插嘴说话，但说了一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显然他又把莫明秋的称呼叫错了，于是改口道：“向……向公子，这称呼也太怪了吧！”陈林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陈大哥，这就是我让你们提前改口的原因。”莫明秋呵呵笑着。
“向公子，今晚我们都是看你一个人表演了，你不如把想法和安排对我们提前说了，我们也好配合配合你！”陈林最后还是冲过了这道障碍。
莫明秋点头回道：“说实话，我起初也没有什么方向性，只是试探，最终给我的感觉，这金国对武国和文国的了解还是有限的很了，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秦族更是知之太少，如此我们就可以借助他们从容的在这三国之间穿插游走了！”
众人虽然点头，但还是觉得高深莫测，于是继续等待他的分析。
“我们如今的目标就是要定位于这三国之间，让他们都觉得离不开我们，如此我们的话语权就拿到手了，他们也会给我们足够的尊重，就拿金国来说吧！如今他们就怕文国和武国修好，从而使自己变成弱势，所以他们很可能先来与我们交好，再图控制全局。”
“这文国和武国能交好？金人自己不会主动去找文国或武国联系吗？如今武国本来就处在劣势，得到这武王的认可恐怕不难吧？”陈林分析道。
“本来是不难，但如今不是有我们吗？我们如果倒向文国，或者是劝说文武交好，那么武王未必就能听金人的意愿了，更何况他们早前的关系也不好，真要结盟，肯定也是相互猜疑的。”莫明秋笑着解说起来。
“对，他们都会评估青玉关之战，也就会觉得有我们秦族的事了！如此这三国想我们，恐怕都是会处在猜疑之中的！”陈林表示听懂了。
“文王我见过，应该还有些把握，这金国如今还待定，不过我们这铺垫也铺好了，等着他们再来找我们谈心了！洛安城！我们就要看这武王是如何对我们了？”莫明秋把自己估摸着的东西，自语性说了出来。
381住店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里也都把捏不清，金羽随后说道：“适才问你，我们几个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就光看你一个人……”金羽话说了一半又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显然莫明秋一夜都是自己在显摆，而这样的感觉谁都想也参与参与。
“你们先把我名字喊对，然后待我如对半山云那般就行了！说话就知道该如何说了！该怎么做你们自然也就清楚了。”莫明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分派任务，毕竟这本就是得靠随机应变。
“待你如对我大哥一般？你不是说想让他们把你想成乌梦里吗？”乌悦觉得很是疑惑。
“我如是乌梦里，你们会如何待我？肯定也不好把握，对不对？再说了他们又将如何看待我们几个的关系？能信上几分呢？”莫明秋邪笑着解释道。
乌悦一愣，金羽和陈林都将身子抖了抖，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起来，确实乌梦里在几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地位，反觉十分隔应，如此感觉就怪怪的了。
莫明秋继续喃喃解释道：“我们就让他们把我在乌梦里和乌山雨之间来猜吧！我们必须留些秘密下来，这样的话外人也才能更信咱们。”
“还有呢？”金羽显然觉得莫明秋冒充乌山雨更合适。
“我们今夜必须趁夜前行，提前赶往洛安城布置安排一下。”莫明秋点头说道。
“安排什么？”金羽不知原由，但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莫明秋笑着说道：“我今晚吹牛说武王要接待咱们，而且对这洛安也是熟悉的，可是我们连这洛安城的城门是方是圆如今都还不清楚啊！”
“这城门又不是花园，这门肯定是方的才对了！……”金羽说了一半，这才感觉出莫明秋本来意思是什么，“莫公子……向公子是说我们提前赶去熟悉熟悉洛安城么？”
“正是如此！”莫明秋和陈林，乌悦一起笑了起来。
莫明秋抬头看了看那轮秋月，仿佛就像是一只高挂着的大灯笼，四兄弟拍马向前路赶去，夜月虽有些清凉寒苦，但四人却开始期盼远方的风景来。
大约向前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稍作休整后又再走了一个时辰，再次下马，铺好兽皮，几人坐下来吃了些东西，随后再次上马向前赶去。
天刚微微亮起，四兄弟继续赶路，大约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邵阳城外，四人在城门口下马，并向路人打听随后的走向，本打算继续前行，但莫明秋犹豫了一下，人也停了下来。
“向公子，怎么了？”陈林将马兜回核实问道。
“我们先找个客栈，小睡一个时辰如何？”莫明秋点头并提议道。
“睡一个时辰？”金羽感觉自己听岔了。
“那就睡两个时辰好了！一个时辰确实划不来。”莫明秋说完又找了个路人，寻问了邵阳城中最好的客栈在哪里，并带着三兄弟赶了过去。
“真就睡这两个时辰？”金羽还在纠结。
“对！不能睡时间长了！不然他们就赶上来了！”金羽众人知道莫明秋嘴中说的他们指的是身后的金人。
“应该不会吧？我们比他们可是早了一夜的路程了！”金羽对自己的分析拿不定主意。
“或许他们比我们路熟啊！再说未必他们真就傻乎乎的等到一早才出发的！”莫明秋边走边解释着。
莫明秋的解释让金羽有些紧张起来，于是说道：“那我们赶紧走啊！还住什么客栈了？”
莫明秋看着金羽天真无邪的样子，笑着继续解释道：“我们得显得游刃有余啊，而且还要让他们以为可以追上我们才行，不然他们恐怕就自暴自弃了！”
“我们住个客栈，他们就能有这些想法？”金羽对莫明秋的话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客栈门口，陈林将金羽拉住，乌悦跑到了头里，而客栈中迎出的小二哥更是十分热情的上前来打招呼。
“这客栈怎么还是这样？一点改进都没有？邵阳城好歹也是个县府吧？”莫明秋不等乌悦先说话，自行就抱怨起来。
“客官之前来小店住过？”那小二十分诧异。
“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另外赶紧准备两间上好客房。我们的马也赶紧喂喂，待会我们还要去县衙公干。”莫明秋没有搭理那小二的问话，自顾自说道。
乌悦见那小二有些痴傻模样，于是用手推了他一把，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口中答应了一声，转而向后院高声叫喊着，并跑了进去。
不多会，掌柜就跑了出来，身旁还是跟着那小二，两人毕恭毕敬的站住，莫明秋不等他们寻问，先发话了：“你让他赶紧去给我们准备房间，别耽搁了我们的事情。”
“房间是现成的，各位请随我来。”那掌柜感觉四人气势压人，于是打算亲自侍候。
莫明秋也不客气，带领三人跟着掌柜往里走去。
绕了几绕，后院出现一处别院，显然异于前院的规格，掌柜的亲自推开一处房门，让莫明秋等人查看。
乌悦进屋假装看了看，然后对莫明秋点了点头，莫明秋随后说道：“那就都包了吧！此院就别再让旁人进来了！”
“包了？这位大人，你们多少人啊？这院子里的屋子可有二十来间呢！”掌柜的赶紧解释道。
莫明秋点点头随后说道：“那又如何？晚些时我的几个朋友还会来住这些空房的，你放心，银子我们不缺你的就是了！”
掌柜一时间被如此大生意给吓了一跳，莫明秋也不跟他多说，用眼神示意陈林去把帐给提前结算一下。
陈林于是拖拽着掌柜重又回到前院柜台，莫明秋和金羽高调走进自己的房间。那小二不知自己该留不该留，只能守在门外。
莫明秋进屋后，折腾了一下，随后对小二说道：“你站在这干嘛？等我们给你赏钱吗？”
那小二本打算转身离开，又被莫明秋给叫住，“我给你挣这小费的机会，两个时辰后，你把我们叫醒，早也不行，晚也不行，那时自然会赏你五两，然后我教你一个再得五两银子的机会。”
那小二被莫明秋的巨额许诺的赏钱吓住，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真的，这事对你本来就不难。”莫明秋随后补充道。
陈林回来后，几人也不再多说，倒头睡去。
382武国国都
两个时辰后，几人被店小二准时叫醒，莫明秋真就让乌悦给他拿了五两银子，那小二高兴坏了，想是这小费挣得如此轻松，硬是赶上他三四个月的薪水了！
莫明秋随后对那小二说道：“晚些时候，你去东城门口候着，有一车队大约四五十人吧，定会从那经过，你把他们接来此处居住，他们自然会给你一些赏钱了。”
店小二于是问道：“大爷们尽管放心，我随后就去城门处等那些大爷们。”
“你也不用着急去等，我猜他们酉时左右才会到了，你吃过晚饭再去等也不怕了，现在我们打算去县衙公办，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见到他们时，尽力替我们好生招呼就是，他们或许会问你们，我们去了哪里？你尽管直言告诉他们就好，这样！你还能再得些赏银也不一定了！”莫明秋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小二高兴坏了，打算一切照办，见莫明秋几人收拾妥当，引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并表示愿意带他们去往县衙。
“这县衙的路我们自己认得。你去忙你的事吧！”莫明秋四兄弟来到门外，翻身上马，也不多说，出得客栈来，他们在城中绕行了一会，买了一些吃食，随后直接奔洛安城方向赶去。
金羽见莫明秋似乎并不着急，于是问道：“向公子，我们真不用担心他们赶上来吗？”
“按时辰算，应该赶不上咱们的，而且那客栈的伙计也能帮我们拖上一些时间，如此我们也就至少多出六七个时辰来安排，想是没有什么问题。”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他们真的会住在我们安排的那里吗？”乌悦有些不信的问道。
“应该会的，我们包那院子，可是大手笔了！他们会先是好奇，然后会觉得我们还可能会回来了！自然要去问询那伙计，那伙计为了挣钱，自然也就会说是认得我们了！”莫明秋笑得很开心！
“那伙计能说清楚我们的情况？”陈林对那伙计有些担心。
“说不清楚就对了！说得太清楚反倒他们就不信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万一他们不管不顾来追我们怎么办？”金羽还是不放心。
莫明秋想想说道：“如果他们最后察觉出我们走了，自然也就能算清楚我们的计划安排早了他们四五个时辰，想是知道再追不上我们了，如此也就放弃。或许他们还会跑一趟县衙，问问我们去那里干些什么，这样才更有意义一些了！”
见莫明秋分析的十分透彻，金羽众人也估算了一下时间，显然也有了信心，大家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他们放松心态继续赶路，大约黄昏的时候，众人已然远远的看见了洛安城城楼。
在莫明秋的眼里洛安城完全是另外一个风格，灰深色泽的城墙似乎比京都城要厚重很多，远远望去还闪烁着亮光，待他们走近一些再看，原来城墙棱角处居然镶嵌包裹厚重的铁皮，不过这铁皮似乎没有锈蚀的痕迹可寻，相反在晚霞的印照下，闪着晃眼的光，再看那城头，几乎所有的装饰都沿袭使用了相同的点缀，如此就给人坚不可摧般的感觉。
“这城墙搞成这样，是真的怕有人来攻打它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应该是的吧！洛安城别名叫落难之都，很早以前光他们自己的内乱，此城就几番异主过，这武王的先主也不定是最早武国先王的后裔。”陈林解说道。
莫明秋心中暗想，定是如此，这城绝非一次就能建成这般模样，想是经过多次的加固和改善后得来的。
四人来到城墙下，从城门的厚度上再次确认了它的坚固程度，即便是用现代社会的大炮来轰炸一番，或许也需得费些力气了！
“莫公子，是您吗？”莫明秋突听身边有人小声对他喊话，于是转头看去。
一灰衣汉子走近身前，眼睛里充满了惊喜的望着自己，莫明秋一时认不出他来，金羽抢在莫明秋身前并问道：“你是何人？”
“青玉关兵卫魏大勇，见过莫公子。”那人显然认清莫明秋来，也随后报出自己的来处。
“青玉关？你是跟张重一起来的？”莫明秋随即猜测出他的身份来。
“是的，小人随张御史出访武国，是昨日才到的这洛安城，御史大人轮番让我等在城门处守候，果然等来莫公子您了！”魏大勇欣喜之色不以言表。
“这家伙居然能猜到我会来？”莫明秋感觉有些惊讶，随后对魏大勇问道：“你们如今住在哪里？这武国可是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魏大勇于是汇报道：“张御史一直想等您的消息，所以暂时没有去住驿馆，所以也没有通汇给这洛安城府引知晓，我们一干人马只是租住在前面不远的鸿运客栈休息。”
“这如何可以？你赶紧回去让他开始行官路，走正规国礼交涉之途径，我随后会去那里找他的。”莫明秋对魏大勇吩咐道。
“莫公子，您不随我一起去见张御史吗？”魏大勇疑惑并期待着。
“此处好点的酒楼有吗？”莫明秋突然问道。
“这个……我们来此仅一日多些，确是没有去找这种处所，吃喝也不过在附近随便寻得的小摊上解决的。”魏大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好吧！你先让他去洛安城府衙报禀，然后来寻这洛安城最大的酒楼就是，我在那里等他，这事万万不可再耽搁了，知道吗？”莫明秋望了望天色并嘱咐道。
魏大勇见莫明秋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不知原由，但还是马上答应下来，随后跑到远处一凉棚下，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向远处跑去，莫明秋寻看着那一处方位，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怎么？向公子，我们不先同张公子汇合吗？”陈林上前问道。
“大事要紧，我们得先去找找这酒楼，安排安排再说了！等他的事办好后，再见也不迟。”莫明秋解释道。
几人都以莫明秋马首是瞻，所以不再言语，催马向城内走去。四人一路打听，知名的酒楼居然有好些，所谓最大的也问出来三四个，但到底谁大，这又如何说得清楚了！好在这酒楼挨得并不远，有两家居然还在一条街上，莫明秋最终也就选择了这两家中的一家。
383迂绕
莫明秋定好一包间，直接给足了银子，并吩咐让人准备酒食，四人于是坐下开始等待。
“向公子，你让张公子这么急去武国府衙报禀，真有这必要吗？”金羽把自己好奇心问了出来。
“总得有个先后吧？这金国人马上也会到，我们总不能一起去这洛安府衙排队报告吧？这最好的次序就是文，秦，金了！我们夹在中间，才最是合适。”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这次序有用吗？”金羽依然觉得疑惑。
“怎么说呢？我们得先入为主，谁排到前面去，谁就更重要一些，自然也就能得到优先权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那我们为何不先去？”金羽欲望来了，问得十分直白。
“我们至今都没有拿到这武国的官帖，如今还是黑户，真要较真起来，我们这属于非法越界，不妨我们再等等了！”莫明秋安抚性说道。
“这武王是否真会给我们这个使臣名额了？”陈林有些担忧起来。
莫明秋安抚说道：“这就是武国东道主的威风了，不过早晚的事，我们也不用急，待我们安排妥当后，他们自然会来请我们的。”
见莫明秋似乎胸有成竹，三兄弟也感觉有戏，于是也不再多问了！酒菜上上后，几人就开吃起来，确实一路风餐露宿的，如今这般享受，感觉确实就十分珍惜了，很快就吃成了一片狼藉。
张重终于来了，进门后那份喜兴几乎癫狂，全然不顾金羽等人在场，拉着莫明秋又是抱又是跳，莫明秋随后和朱五也拥抱了一下。
“你这御史当的如何？”莫明秋笑着调侃道。
“等你啊！一直都在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张重依然没有从兴奋中走出来。
“他猜定你会来，你果然就来了！”朱五帮张重打气。
“你是文国的御史，等我干什么？没有我，你文国就不谈判了？”莫明秋一边问着话，一边招呼着守执在旁的青玉关护卫们坐下。
“不是有你吗？我们都听你的。”张重显然不在乎莫明秋的讽刺。
莫明秋环视众人，大家似乎意见都很统一，认真听着莫明秋说的话。
莫明秋于是问道：“我不是叫你自行安排吗？来都来了，干嘛不把官帖公牍递上去？如果我不来，你们这龙安城就不要了吗？”
“三哥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们就再跑一趟这洛安府衙，一定把这公牍递了！“张重笑着说道。
“什么？我适才不是让魏大勇传话给你，马上就去这武国府衙办这事的呢？如何还要等到明日？”莫明秋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去了，但那府尹不在，府衙师爷说是公干去了别处，而且这时日上看，好像当差的应该都回家去了，所以……”张重解释道。
“胡扯，你肯定是被耍了，你们此来武国是武王特邀，即便是半夜去叫这府衙的门，他们也不可能会拒你，亏你还是都尉府出生，即便这府尹有事，这府衙二十四小时也会有人值守，如何有人敢把御史都给拒了？当是当你年少好欺。”莫明秋硬声说道。
张重显然被莫明秋唤醒，人也有些急了，他也跳了起来，随后说道：“三哥，不然我现在再去一趟？非让他们接了我这公牍不可！”
“你不用再去了！派个人去即可，也不多说，将你那所谓的公牍丢给他们就行，并留下话给他们，明日一早巳时之前得不到回执，我们就自行回去了！”莫明秋想了一下安排说道。
张重不再多说，从自己衣袖中摸出一叠硬纸封签的书函来，转手给了身旁的朱五和张俊。
“朱大哥就不用去了！金大哥你帮忙陪着去一趟吧！顺便也认个门。”莫明秋拦阻并说道。
金羽领命和张俊一起下了楼去！
“这有些太急了吧？就算明日早朝这府尹即时把我们的公牍递上去，武王立马发回执，恐怕都忙不过来吧？”朱五感觉忧心忡忡的。
“那就让他们连夜给武王递上去。”莫明秋笑着安慰着朱五，让他重新坐下了来。
见朱五还是心神不安，莫明秋继续解释道：“你们来这洛安城也有一日多了，不信这武王会不知道，更不可能让个府衙师爷就把你们给推了回来，想是他们早有安排，我们如今提点一下他，让他尊重一下我们的感受，这也是必须的。”
张重此时也察觉出来异样，早前或许是他急于赶来见莫明秋的原因吧！一时居然没有太在意这个。
“我们如此催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朱五回头看了看张重继续问道。
“好处有两个，一则我们可以先入为主，以免让金人抢在了头里去了！二则可以打击一下武国欺他年幼轻视你们之心，之后再要有何操作都要想下我们的脾气了！”莫明秋指点着张重的鼻子解释道。
“他们已知重少爷的年岁了？”朱五回头又望了一眼张重。
莫明秋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他长成这般模样，谁猜不出来？更何况这武国又不是傻子，他们的探子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
“武王明日一早会接见我们吗？”张重核实问道。
莫明秋回道：“应该不会，既然你是才递的帖子，他肯定装模作样的也会等上一天半日了，不过明天这金国人也要来了，如此这事情也就多了！”
“金人明日能到？”张重疑惑问道。
“嗯！路上我们正好遇到，随后我们才赶到了头里来的。”莫明秋点头。
“如果他们先同金人谈呢？”张重想问清楚自己该如何应对。
“我们可是先来的，按次序应该是先见我们，如果变化，那就是不尊重我们，你们直接回去就是。”莫明秋诡异的笑着。
“回去？”朱五感觉有些犹豫起来。
“让他们谈啊！最好谈成个盟约出来，我们看看他们是否真能同心共力？”莫明秋感觉有恃无恐。
众人都知莫明秋肯定有御敌之策，于是都等待他的解说，莫明秋见众人再没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显得有些无趣起来，只好又接着说道：“我猜这金人即便受了武王的邀约，恐怕也不敢直接就去，到时定是还来找我们协商的。”
“三哥，你是否在这路上同他们暗示了什么？如此他们才不敢的？”张重猜测问道。
384各奔东西
“不需暗示，他们两家联盟，肯定是金国出钱，而武国要出力罢了！不过金国敢给吗？给又能给多少？武国真又缓过来，金人恐怕更怕。青玉关武国都拿不下来，金人又能指望武国干些什么？所以说他们即便要谈，也就是谈谈那一两处的关隘归属问题了！”莫明秋的自信感，瞬间传染给了所有的人。
“对！这武国真要谈肯定也是跟我们文国来谈了，如此就是他来求咱们了。”张重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显得十分有底气。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谈的，但如今我们都来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莫明秋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
“怎么？他不谈还能怎么样？那让我们来又干什么呢？”张重马上问道。
“也不是不谈，是说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但这对武国来说是最坏的结果了，不过他们也应该是考虑过的，目的只有一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缓上一缓，幻想着可以真的缓过来！前提条件我们几国之间不要结盟对付他们就行。”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他们如果不求和，不还我们龙安城，我就去劝朱子文王同三哥的秦族结盟，然后再去游说金国皇帝，看这武王会如何处理才好？”张重咬牙说道。
莫明秋被他说乐了，于是打击道：“别一厢情愿的胡说八道了！你算老几啊？我们要听你的？其实目前情况大家都不结盟才好，真要结盟谁又会听谁的？这杀伐一旦开始，什么时候能收得回来更是难说的很了！这样的结果最好别出现。”
张重再想辩解，最终被莫明秋拦阻。此时金羽和张俊赶了回来，众人寻问结果，金羽口快，说道：“东西他们先不愿意要，我们随后甩给他们，就自行离开了！”
金羽做了一个抛洒的动作，从张俊眼睛里看出无奈的表情，显然金羽全盘做主了这件事情，这让张俊十分忧心。
“这是文国的事，金兄今后可不能再擅作主张了，我让你去仅仅是认个门而已。不过今日无事，这府衙既然没有府尹出面，这些下属恐怕胆子更小，担责的话他们不敢说得太重，自然会折中处理，最后传到武王那里，肯定又要好上一些，如此我们想表明的态度应该就正好了！”莫明秋先批评了金羽的冒失，随后又说成是好事，这让张俊心情上好了许多。
“你们先回吧！明日一早等着武王请你们给你们消息就是了！”莫明秋打算散伙，然后各自休息。
“三哥，我们不住一起吗？”张重急了。
“不住一起，才最好！这么早就住一起了，这武王只需派一个人来，就把我们全部监控住了！而且肯定他们会担心的。等这金国人来了以后再说吧！”莫明秋抠了抠头，似乎也很多事说不准。
“可这明日武王要接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去应对？”张重担心问道。
“你来的目的是要回龙安城啊？你难不成还有别的想法？”莫明秋疑惑表情挑逗问道。
“一上来就要龙安城么？我不用点什么手段吗？”张重显然觉得莫明秋可能是在试探自己。
“视情况再变招吧！武王如果想还给你，你提前想那么多办法就多余了！我们得看他们如何应对以后，才能给出相应的对策来。你记住一点就是，真要靠硬夺，我们也是可以把龙安城给夺回来的。”莫明秋最后还是说了句让张重安心的话来。
张重似乎对莫明秋有依赖的感觉，用目光恳请着自己也留下来。
“你如今是文国使臣知道吗？我现在属于秦国，我们之间如果有了矛盾，也是要争一争的。”莫明秋比喻得十分委婉，但显然也是在鼓励张重。
张重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今晚只能这样了，于是问道：“三哥，我明日还来这酒楼找你？”
“换一家吧！这家馆子的菜不太好吃，就街尾的那家吧，吃饭的时候来找我比较好，免得让人察觉，影响也不好。”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
“你还怕人察觉啊？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出出进进的，恐怕明天整个洛安城的人都会知道了！”张重完全不相信这个理由。
“总之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这金人马上也要来了，他们的人多，如此这洛安城肯定也会更热闹些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免得武王单独嫉恨我们。”莫明秋见自己的谎言被张重揭穿，于是辩解道。
“你们住哪都不跟我说说么？”张重可怜巴巴的苦着脸。
莫明秋说道：“我们刚到，还没找好，哪里知道住哪里了？明日一早我叫人去你那通知你就是了！”
见莫明秋没有别的话再说出来，而且一直催促自己回去，张重觉得自己像被嫌弃了一般，又不知如何再争，只好报了自己所住客栈的名字，然后离开。
张俊众人走前都纷纷向莫明秋行礼，莫明秋也跟他们寒暄了几句，目送他们走了。
见众人走后，秦族三兄弟都望向莫明秋等待吩咐，莫明秋犹豫了一下，让金羽把酒楼老板找来。
不多会，酒楼老板紧张兮兮的跑上了楼。
“你们这里可有好艺馆？”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有，出门向南，走三条街就到了。”那酒楼老板马上回答道。
“最大的一家叫什么名字？生意如何？”莫明秋追问。
那老板一愣，不知莫明秋问的是何意思，随后回道：“这驿馆是异国官员使臣居所，这生意好坏如何，小人确实不知了！”
“艺馆……”莫明秋此时才发觉恐怕两人都是误会了。
“这艺馆也就是技馆，技馆知道吗？听歌看舞的地方。”莫明秋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就是窑子。”金羽看着着急，帮忙解释道。
“哦！哦！哦！”那老板此时反应了过来，于是说道：“出门向东，过两条街，前面是条湖，顺湖向下走上一段距离，就到了，那里技馆很多，至于哪家生意好，我就不知道，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好像是叫浮香居。”
莫明秋让陈林结了饭钱，并加付了一点小费，然后一起出了楼来。那老板一脸好奇的目送着他们走远。
385浮香居
“这酒楼老板都能猜出我们是异国的使臣，看来我们的行踪真就不容易藏了！”出门后，莫明秋叹道。
“我们真去这——艺馆？”金羽面对现实，却又犹豫了起来。
“这几日我们得多去这种地方，放松放松一下，不知这武国的艺馆比得上文国的墨雨坊吗？”莫明秋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陈林和乌悦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反对。
此时已然入夜，街道上少有行人，冰凉而肃严的路面映出几人的身影来，旁边商铺变换着的灯光变化着他们影子的长短，嗒嗒马蹄声十分清脆，凉风袭来，如果再配上悠扬的琴乐声，定能显出那份孤独寂寞的惆怅感觉来。
莫明秋带着秦族三兄弟，穿过了两条街道，果然看到了一条湖，和忘忧湖相比，湖面似乎更大一些，此时水面成深黑色，顺眼望去前方灯火通明的，热闹的异常，几人催马向前，走到近处。
浮香居的牌匾十分显眼，众人来到楼牌之下，刚一下马就有几个伙计迎上前来，甚是热情的招呼着，并接去了他们手上的马鞭和缰绳，待他们走进院子后，见到了数名送接客人的浓妆女子，这让三人有些紧张。
“金兄，陈兄，乌老弟，你们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吗？”莫明秋见状笑着问道。
“时常去，不就是妓院吗？找老鸨点姑娘的地了！”金羽不知是真来过还是怕莫明秋笑话自己没来过会丢人，他显摆着说道。
“那是俗气的技馆，才做这皮肉的生意，如果上了档次，那就要讲究多了！”莫明秋见金羽说得如此直白，怕他们对自己有所误会，转弯解释道。
“哦？都有什么讲究？”金羽似乎来了兴趣。
“怎么说呢？这文国的高级技馆是要求对对子的，对不出对子来，有钱也是不让进的。”莫明秋将墨雨坊的要求说了出来。
“啊？那我们怎么办？那不是进不去了吗？”金羽没说话，陈林似乎有些着急起来。
“陈兄文采不好么？对个对子而已了！”莫明秋一直以为陈林属于文武全才的那类人，而且一直给自己十分稳重的感觉。
“小时候倒是读过几天私塾，只认得几个字罢了！哪里对过什么对子了？”陈林有些慌张的摇着头。
莫明秋回头看向金羽，想让他肯定一下。
“陈兄跟我们比肯定就是秀才，跟向公子您比估计就是泥腿子了！”金羽呵呵笑着拍起了马屁。
进得浮香居的院子来，莫明秋本想再问下乌悦的学识如何？此时一打扮得十分花哨的中年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满脸堆笑，目标十分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秦族三兄弟同时都闪到了莫明秋身后。
“几位大爷，可有心怡的姑娘？我这就帮你们找来？”那老鸨尖着嗓子问道。
“我们初来这洛安城，今夜过来看看，只是认认门而已，或是再分辨一下哪家更好了？”莫明秋见被顶在头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公子眼光确实不错，我们浮香居就是这八居九会的头牌了，这里的姑娘个个生得清秀怜人，绝对能讨得各位公子喜欢的。”那老鸨一阵浮夸开始吹牛起来，随后人也靠了过来，这使得莫明秋不得不退了一步。
“你这有会曲的姑娘吗？古筝或者琵琶都行，我们一路乏累，想听些曲子解解乏。”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并努力跟那老鸨保持着距离。
“光听曲吗？没有别的要求？”那老鸨有些意外同时也感觉出莫明秋比较清高。
“我这几位大哥或许有别的要求，你不妨问问他们了？”莫明秋感觉身后的金羽总扯拽着自己的衣裳，估摸着他也许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也听曲，我们一起听，一起听。”金羽赶紧伸头出来解释。
那老鸨于是转向陈林和乌悦，都得到相同的答复。
“真都只听曲吗？”那老鸨随后再次核实问道。
“不可以吗？不行我们换上一家再看看？”莫明秋假装犹豫起来。
“别处的肯定没有我们浮香居的好，我们这里可是有朝臣官家的小姐，尚书府里的千金了！想那曲子会弹成如何？公子应是猜也能猜得到了吧？”那老鸨暗示并给了莫明秋想象空间。
“哪国的朝臣小姐？又是哪个尚书府的千金？难不成你这浮香居里还有一个自己的王国在吗？”莫明秋来了兴致，但也没有直接寻问究竟。
“大爷您若不信，我也不勉强，那就请几位自便吧！”那老鸨明显见多识广，没有马上顺着莫明秋的话往下说，反倒吊足起胃口来。
“也行，你说是朝臣小姐，又说是尚书府的千金，我姑且信你一次，但如果你敢欺我……”莫明秋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向四周看了一下，金羽以为是在暗示自己接上话，于是跳出来说道：“我们就一把火将你这窑子给烧了！”
那老鸨一愣，显然是从没见过如此厉害还不解风情的主，不过后续反应也没看出她怕什么来，她淡淡的回道：“几位想必是闲人，在别处赌混惯了，如果只是想说些狠话，那就去了别处，不要来烦扰我们了！”
金羽被怼，一时之间也不敢真的去烧房子，他作势要冲将上去，但又觉这样肯定会跟莫明秋的意愿相背，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见那老鸨不怕，莫明秋感觉她应是有些自己的底气，于是拉退金羽后说道：“我们可说的不是狠话，烧这屋子或许严重了一些，但如果花去了冤枉的银子，自然是会要回来的，所以老鸨大婶可不要拿话诓骗我们了。”
“诓骗了又能如何？在这洛安都城，你们不妨打听打听了，我这浮香居到底是个什么去处？又因何会能收罗来官宦家小姐过来接客了？”那老鸨随后说道，感觉上似乎想把自己窑子的地位提高提高。
“真有你说的尚书小姐，就不必说这话了！我们消费就是。”莫明秋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于是继续说道：“比权贵还有能力也不用计较这一时，如果如你所说，这里真有什么朝臣小姐，那么我们就在你这窑楼上住上三天，你们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就行，私下也可以安排些人来，教训教训我们一下了！这样也可知道我们说能烧你这楼子，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386大家闺秀
莫明秋最后也说出狠话来，气势上力压了全场，这话让金羽觉得十分受用，感觉找回了一些面子。
那老鸨也是一样，莫明秋这般感觉就是不信邪的样子，而自己或许还真不能敷衍，至少当前肯定不能。
“几位大爷真要在我这住上三天？”那老鸨重复问道。
“那就得看我们办事顺不顺了，至少三天恐怕是不会错的！”莫明秋不急不慢的答道。
“那好吧！只要你们出银子，你们就是爷，我替你们安排就是，不过我们事先说好，那两位姑娘只说卖艺不卖身的，你们可不能逼她们，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得去见官问罪了！”那老鸨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一丝尊严。
“那是当然，我兄弟四人虽不怕事，但绝不强人所难，说出什么来肯定也不会反悔，老鸨大婶，你就放心好了！”莫明秋嘻笑着脸继续碾压老鸨的自信心。
“一夜可是五十两银子，你们银子可带够？我们这如今的规矩，只收银子，不收银票。”老鸨终于发现莫明秋才是这四人中最讨嫌的那个。
“我们出门不喜欢带银子，那东西太重，用金子可以不？”莫明秋装出一副委屈模样来。
老鸨望着这四尊菩萨，心灵受到了创伤，她试图收敛，但脸部肌肉却瘫痪了一般，她赶紧招呼着众人上楼。
金羽和陈林一直觉得站在院场中说话有些尴尬，此时得到了莫明秋的首肯，两人争抢着上得楼去，而乌悦似乎还有些怵，紧跟在莫明秋身后。
上了楼后，有几名侍女出现，她们一起帮忙引路往里走，绕过第二根柱子后，推开一房门，里面显得十分宽敞，莫明秋仔细判别了一下，应该是一间垂帘隔断出的会客厅，这正屋藏在里面。
此时另外一个侍女赶到，像是个主事的主，手里托着个银盘，想是来收银钱的，莫明秋让金羽给付账，陈林抢先给丢了两片金叶子进去，算起来就是二百两银子。
那侍女一惊，莫明秋随后说道：“拿去吧！多出的算是赏你们的，不过如果你们老鸨骗人，我们可是要取回来的哦！”
那侍女望向老鸨，得到示意后就退身下去。
“大爷出手阔气，我们求之不得，巴不得多留你们几日，如何还会弄假？待你们见到那人儿，听上几曲，或就不会再这般说了！”那老鸨陪笑着随后又接着道：“这往里去共六间雅间，连同这客堂都算是大爷们包下的如何？”
莫明秋试着往里走，推开几扇门，看了看，再次问道：“你们这有热水吗？待会听完曲，我们几个都想洗个澡了！”
“有，有，有的，大爷们需用时尽管吩咐！”老鸨表露出不计前嫌的热情来。
“好吧！你去安排就是，我们等你的人儿来就好！如果真好，自然还会再给赏钱的。”莫明秋大方的哈哈笑了起来。
老鸨出门后，随手关上门，秦族三兄弟立马围拢过来。
金羽说道：“莫……向公子，这窑子真能有尚书府的小姐？这老鸨子肯定是骗人的吧？”
“待会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或许我们……”
此时关着的门再次被推开，老鸨抢先走了进来，其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子，手中各自拿着一张古筝和一面琵琶。
莫明秋本想看看两人具体的模样，不想两人都蒙着面纱，样子看起来格外紧张，形体上一个高点一个矮些，身上的衣服色泽倒是一样，不过那高个点的右手衣袖缠绕着一束红色的丝巾。
秦族三兄弟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相互推挤着再次将莫明秋顶在了前头。
此时那两位女子缓缓走进屋来，并相依着站在门旁，等待吩咐。
“几位大爷，可介意她们都戴着这面纱，这也是她俩的规矩。”老鸨的解释有些勉强，语气中带着期盼。
“不介意，我早就说过，我们不会勉强人的。何况我们仅是听曲而已。这里没你事了，你自行下去就是。”莫明秋的话一多半是想安抚身前这两位姑娘的。
那老鸨听话的退了出去，随后再次带上了门。
门一关那两姑娘感觉更加紧张，莫明秋继续想安抚她们俩人的情绪，于是柔声说道：“两位姑娘，我们几个都是斯文人，不会勉强你们什么的，如果愿意倒可以稍作休息，先坐下来说说话了？”
“几位公子，你们可是想听曲来着？”那高个点的红袖女子发话了！
“异域风情吧！自然是想听听的，不过不急，两位姑娘可以先坐下歇息歇息，喝口水也好？”莫明秋微笑着想做出十分随意的感觉来。
“公子可知我俩是卖艺不卖身？”两位姑娘望了望几台上的杯壶，最终还是那个红袖子问道。
“知道，适才这店老鸨确实告诉我们这些了，我保证不勉强你们就是。”莫明秋感觉出她们的谨慎情绪。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红袖子扬眉继续问道，似乎不再想跟莫明秋再说废话了！
“以姑娘这般脾气，确实属于官宦之家风范了！”莫明秋想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玩笑起来。
红袖姑娘皱起眉头来，继而说道：“落魄女子，沦落此间，算是辱没了家风。不过既然入了风尘，那就是风尘，公子无需再用这话来激我们！”
“姑娘莫怪，适才听那老鸨解说，说你们是尚书小姐，我们不信，于是问问核实核实。”莫明秋也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
“公子可是想看看尚书小姐是否会异于常人？再或者想图个他日酒后显摆的说辞？”红袖子好像更加生气了一般，莫明秋被她怼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回身看向金羽，陈林和乌悦，但发现他们都已经躲得老远，对目时，金羽用眼神向门外扫了扫，莫明秋假装不知，接着摇了摇头。
最后莫明秋决定独挡一面：“姑娘恐怕是把我想成坏人了！不过也是，能来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太好，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如此你们能告诉我吗？至少那老鸨子可是这么保证的了！”
那红袖女子咬牙后说道：“我们的父亲曾是武国礼部尚书，数月前蒙冤受难被打入大牢，全家被抄家问罪，如此我俩流落街头，为以活命，我俩被迫才卖艺求生。我这般回答公子可满意吗？”
387艺馆听曲
莫明秋其实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估算，但最终结果还是和他的想法有出入，武国即便是输了青玉关之战，这算是跟兵部相关，又或是输了经贸战，算是户部的无能，这些如何又扯得上礼部？那么这问罪估计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见莫明秋有些呆萌，红袖姑娘打算收敛一点，于是说道：“公子想听曲，能叫个名出来么？还是说我们可以随意弹奏？”
“这武国的曲子，自然跟他国的不一样，我肯定是不知的，你们如果不想休息，就自弹自的吧！我们用心听就是。”莫明秋终于反应过来。他摊手做了个有请的模样，自己退身向后，寻得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金羽众人也赶紧搬来凳子在他身边围坐下，这般操作让那两位女子感觉有些怪异。
“我们给各位公子弹曲“湖柳寒鸭自语”如何？”那高个红袖姑娘引领着身边的那姑娘来到厅堂正处的一张几台后，并开始整理摆放起古琴来，坐下后，略微调了调琴弦。
“柳枝垂池塘，绒鸭戏水暖，这曲子是说鸳鸯戏水的意思。”莫明秋见秦族三兄弟都望着自己，于是点着头开始解释。
“我们换一个？”红袖子突然叫道：“可以不？”
“换？为何要换？”莫明秋一愣，然后疑惑问道。
“被公子您说成是靡靡之音，这曲子不弹也罢！”那姑娘有些生气的解释道。
“这如何能说是靡靡之音？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属人间亲情，不离不弃的寓意，怎么可以说是靡靡之音了？”莫明秋背了句诗，样子一本正经的，并把自己的疑惑连问了两遍。
那姑娘一下被问住，愣在那里半天，随后说道：“公子真羡慕这鸳鸯般的真情？”
“这是自然，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枉为人。”莫明秋摊着手，显得理直气壮。
那女子此时完全傻了，莫明秋押韵的话说得出口成了章，自然却又不可信。
“公子您能在此处说出这般话来？……”红袖子似乎有些想质问的想法，但最终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
“这里又如何？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莫明秋继续用名句开路。
那姑娘人受了刺激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金羽和陈林以及乌悦都被吓了一大跳，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那红袖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更不知会有如此之效果，她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公子既然一定要听，我们就弹来。”她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矮个女子，示意让她准备开始。
只听铮的一声，长琴被拨弄出一声长音，随后得到了下手姑娘琵琶的回应，叮当一串筝鸣后，琵琶滚动着加入进来，莫明秋努力幻想着一幅幅风景，两只鸭子来回游走在每幅风景之上，叮喨一声，中间出现了一种意外的不和谐，这两子鸭子被炸开，随后它们环形一圈后，又还是聚到了一起……
最终的长琴先乱了弦，好像有跟不上的感觉，琵琶于是放缓，包裹着将它容了进去，接下来的弹奏，感觉就是在敷衍了，莫明秋闭上眼睛，似乎很是享受，但心中已然不觉得再有乐感。
最终琴声停了下来，场面上鸦雀无声，莫明秋感觉这两姑娘把这对鸳鸯给弹死了！金羽众人本想鼓掌，但见莫明秋还在韵味，于是选择不便打扰。
“姑娘你这琴学了几年啊？”莫明秋慢慢睁眼并缓声问道。
“怎么？我们弹得如何？”那红袖姑娘问道。
“感觉不是很好，只能说还算连贯，又或者说你天生就有圆场的能力。”莫明秋点评道。
“公子真懂琴乐？”红袖子探问道。
莫明秋皱着眉头认真点评起来：“你们这绝对不能称得是乐了！这曲子严格上说不能跟琵琶混在一起来弹奏，这鸳鸯完全感觉像是受虐一般的惨！”
矮个姑娘没有表态，而红袖子显然第一次听得这样的点评，许久后问道：“公子可是不认可小女子的才艺？可是想辞了我们？”
“姑娘不善琴乐，或许我们可以改成聊聊天了！”莫明秋语气沉稳，显得信心十足。
“聊天？我可没有这心情，既然公子无需听曲，就请放我们离开。”那姑娘起身想走。
莫明秋随后说道：“姑娘想走，那就请自便，不过以在下看来，姑娘应该是愿意留下来才对！”
红袖子一愣，伸手去拉拽身边的琵琶女，打算一并出去。
“我如说可帮你们救人呢？你们可愿意留下？”莫明秋没办法最后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两名姑娘同时一愣，矮个女孩瞬间泪眼欲滴起来。
“我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真实的身份，如此看来，我多余如此了！”莫明秋叹气说道。
“公子，你究竟是何人？”那红袖姑娘问道。
“算是使臣吧！是你们武王请我们来的。”莫明秋答道。
“文国人？你们如何又能管得了我们武国的事？”红袖子皱眉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解释道：“怎么说呢？我们肯定不是文国人，不过这武王欠我们的钱，应该也就会对我们好些，我们说的话，他肯定也就听得进去一些吧？”
红袖子惊诧莫名，瞪眼望着莫明秋好半天然后说道：“谢谢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自保为上，我们武国的皇帝如何就能听你们的？”说完继续打算往门外走去。
“姑娘不信，不如一赌？”莫明秋见那姑娘还是不信于是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赌什么？可是我们俩人的身子？”两个姑娘同时一脸厌恶的望着莫明秋。
“不管赌什么，你肯定是输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武国如今就是这般状况对吧？我不敢说能让你爹官复原职，重新去当这礼部尚书，但留条命下来，总是有希望的吧？”莫明秋垂目躲开那姑娘怒目的眼神。
“你真愿花银子去救我爹？”红袖姑娘睁大眼睛问道。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在下两个条件就行。”莫明秋抬起眼来。
“可以，只要你真心为之，成与不成，我俩就都可让你拿去。”红袖女没加思索。
“在下条件还没说呢！”莫明秋有些意外。
“我们人都给了你，条不条件的还有意义吗？”红袖女反问道。
莫明秋感觉自己被怼得无话可说了！
388辛红绳
金羽众人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嘴，也是第一次感觉帮人似乎也能受到歧视，不过既然有脸皮很厚的莫明秋来应对着，他们最终都选择看热闹。
莫明秋想了想，决定得让这火爆脾气的大小姐先稳定下来：“说是条件其实也跟救你父亲相关啊！没这条件我们恐怕会无从下手的，再说了姑娘你说是冤枉的，但如果是罪有应得呢？我总不能去干这违天命，抵民意的缺德事吧？”
“你不信我？”那红袖子瞪眼问道。
“信任是建立在双方面，姑娘如今又信过我吗？”莫明秋摊开双手。
那红袖子显然被莫明秋给问住了，低头努力思考着，莫明秋终于感觉出自己抢占到了高位。
“你的那两个条件是什么？”红袖子问道。
“说说你和你爹的故事，让我们知道其中的缘由。”莫明秋缓缓说道。
“还有呢？”红袖子继续追问道。
“你就别再到处去卖艺了，你弹的那曲子真的不怎么好听。”莫明秋笑着补充道。
莫明秋的话让金羽众人再次紧张起来，红袖子想发怒，但最终忍了下来，莫明秋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重新坐了下来。
“姑娘这般脾气不适合弹琴。”莫明秋继续挑事。
“我心中积怨，所以才如此，你没有这般境遇，自然会如此说了！”红袖子的解释好像也是想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莫明秋解说道：“心中积怨的人也能弹出好的曲子，而且会融入琴声中去，姑娘你的积怨都浮在这表面上了！我都一直担心你会用琴砸我们。”
莫明秋话一出口，得到了金羽众人的认可，金羽此时插嘴说道：“确是如此，我们虽然有钱，但不是坏人，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比较好。”
金羽的样貌在四人当中最差，眼斜不说，面部刀疤还扭曲着，此时柔声细语的表明自己属于好人，感觉上还十分滑稽。
那红袖子也感觉到有些喜感，想笑却又得忍着，最后噗呲一声出来，如此显得格外的尴尬。
“这里的老鸨对你们不错，应是你的熟人吧？”莫明秋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不是，我们不认识她。”红袖子马上回道，而身边的矮个的青衣女望了她一眼，把头低了下来。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们了！”莫明秋叹了口气。
“这事跟她无关，你又何必问这个？”红袖子又急躁起来。
“我问你，你又不想说，那你觉得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何？”莫明秋想先听听主要情节。
那姑娘张了一下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在脑袋里权衡了一下，这才说道：“梓菲的爹就是我们武国的礼部尚书，前些时日……”
“停，停，停一下好吗？”莫明秋拦阻道：“你能先告诉我们谁是梓菲吗？”
红袖子姑娘望向身边那青衣女子，那女子于是显得紧张起来。
“她才是尚书千金？”莫明秋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一般，“那你又是谁了？”
莫明秋直直的看着红袖女，似乎看着一个大骗子，如此红袖子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尚书大人的义女。”
“你叫什么？”莫明秋追问道。
“红绳，辛红绳。这跟我们救尚书大人有关系吗？”辛红绳抱怨道。
“不是，我们总得相互认识认识吧？不然我去了大牢跟你……这个义父交流时，他又如何信我？”莫明秋解释道。
“那你又叫什么？”辛红绳回问道。
“我？”莫明秋被问愣了，最后还是回道：“我叫——向大海。”
辛红绳说道：“你定是编了个假名字来骗我。”
“如何见得？”莫明秋不知觉有些紧张。
“因为你眼睛向右上方斜看了一下，我义父说过，说话前有如此操作的人，就是想说假话呢！”辛红绳很自信的解释道。
莫明秋忘记自己说话时是否真的往右上方看过，但确实他是说了假话。
“我肯定没有看右上方，你刚才才是看了一下我的左上方，应是你在说谎才对。”莫明秋发现自己可能是上当了，因为两人离着有一定距离，而且自己背着灯光坐着，那姑娘即便眼神再好，也未必能察觉出来这个细小的细节。
果然那个姑娘表情显露出尴尬来，莫明秋起身把椅子拖拽着前行，干脆走到了两位姑娘几台的前面，然后坐了下来。
“什么？你想做什么？”两女子都紧张了起来。
“我们还是面对面说话好一些，至少都能看清楚对方谁在说谎了！有本事大家就都别往右上方看。”莫明秋目视着辛红绳的眼睛说道，而辛红绳不由自主的又朝自己右上方看了一眼。
金羽众人离了莫明秋，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也搬起椅子想往前凑，但最终没敢靠得太近。
“我们如果再这么说话，恐怕天亮了都说不完，那么今晚就没能睡觉，明日一早我们就得补觉，如此你们的亲爹还有义父就得多遭一天的罪，所以你们想好啊！”莫明秋继续表现出强势来。
“你们明天一早就去救人？”辛红绳问道。
莫明秋说道：“这样，由你安排如何？十天半月的我们还是等得起的。”
“不是……”辛红绳顿了一顿，随后说道：“公子还是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就是。”辛红绳身边女子，起身后正式鞠躬，并随后跪倒下去。
莫明秋象征性的扶了一把说道：“如今事都未成，就不必客气了！”
几人随后归坐后，莫明秋问道：“辛姑娘是义女，这小姐叫梓菲，那你们的爹呢？”
辛红绳望向身边的梓菲小姐，想让她来回答。
“李言宗。”梓菲小姐柔声说道，这声音格外好听，莫明秋此时完全相信了她就是真正的大小姐。
“还是让你这姐姐来回答我吧！她如果说得不对不全的，你再帮忙补充，如何？”莫明秋感觉问辛红绳应该更快更全面。
梓菲小姐点头。
莫明秋问道：“李大人犯了什么罪？为何被打入大牢？”
辛红绳坐直身子后说道：“三条罪责，第一说是擅自调换了烟星牌，以至于让武国今年无法进入顺位坎星。第二……”
“等一等，我能问一下这烟星牌是个什么吗？”莫明秋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