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 莫明秋的私心
“真能跟上古子老先生比么？”莫明秋有些欣喜。
“这……这……”黄书吏支吾起来。
“不管赢不赢得了他了！咱们气势上可也不能输了他，这样！我们就以此屋术法为论，我来先把九宫算法跟你说一下了！”莫明秋不想让黄书吏的气势再低落下去。
“九宫算法？……”黄书吏一脸疑惑，九宫图是否就是九宫算法？这题目是穆永年早前给莫明秋出的，而莫明秋似乎想传给自己。
“我们扩展一下，先说说叠加格，这个变法简单，只需会些算法就好，加减乘除还有余数就可以了……”莫明秋看出黄书吏的心思，于是解释道。
黄书吏心悬了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学习九宫格的成效肯定是不如穆永年的，莫明秋让自己来学这意欲为何？难不成这位花公子知道许远山也会这九宫算法？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莫明秋背出一句口诀来，随后解释道：“这是九九格的简单算法，这中位就是五，所谓肩脚就是这四个位置……”
莫明秋引导黄书吏来到桌案旁，取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并指点着各自的位置。
最初的九宫比较简单，但随后就开始变形，发生叠加，格线加多，黄书吏感觉额头上雾蒙蒙的。
“这样，我们先记下这些口诀，这是九九格，也就是要填八十一位数，出题人可能提前填出其中一两位空格，其余由我们来填……”莫明秋看出黄书吏的紧张感，于是缓下口气来解释。
“是……是，这算法确实对我……有些难了。”黄书吏感觉自己跟不上趟。
“不用着急，你看我提醒，我左手为阳右手为阴，我上看为中上，下看为中下，左看行左，右看行右……”莫明秋跟黄书吏比划着，并相应的指出宫格的位置来。
“这……这有用么？要不我们换穆老来学？”黄书吏感觉出莫明秋是在针对自己。
“穆老？……穆老可不是你们泥春门的人吧？”莫明秋摇头笑道。
黄书吏露出疑惑表情，但却没有直接追问原因。
“除此宫格算法之外，黄老哥您还应该再会些手段才行，所以这个我们先记口诀，其它变化你可先看我的提示。只要我们镇得住峰阁里的人就可以了！”莫明秋主动解释道。
“镇住他们？……可许远山究竟会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黄书吏似懂非懂得瞪大眼睛。
“不怕！他既然和上古子老先生属于同门，当也就是布阵施法那般手段了！九宫格应该就是他的强项，另外天干地支的合算方法，辛大师肯定是会有办法的。”莫明秋见黄书吏主动确定下来自己的目标，于是继续鼓励道。
黄书吏被莫明秋说动了心，转眼去看辛红绳的反应，辛红绳张着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黄老哥，您也别奇怪了！是这样的，我和辛大师一早也都商量好了！如果下次我们再来这凌云阁看书，至少也就能遇到几位老人了！不是吗？”莫明秋呵呵笑着，直接说出自己的私欲。
花大公子怎么看都是一个爱面子的主，而自己这边早前对他的刁难，差点也成了冲突，他下次再来……再来肯定是希望自己能有关照了？
黄书吏脑袋里一阵盘算，很快也觉得莫明秋所说的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恒元得莫明秋提点已然感觉出受益匪浅，那么他自然会因此而得到门主重用，而自己呢？是否也能长些本事了？如果自己掌管凌云阁的塔阁，又或者说直接负责峰阁的话……
黄书吏有了自己的目标，也就代表认可了这位花公子的解释，他连忙点头，并对莫明秋行礼。
莫明秋重新跟黄书吏排练了一遍九宫格的定位方法，确保两人在理解上没有误会，黄书吏本就擅长此道，再加提点和引导，心得多多，人也自信了许多。
“这样！辛大师您就废累，在这跟黄老哥探讨一下你的神算之法，我上楼去跟穆老和山尊也聊聊了！”莫明秋转头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辛红绳有些茫然，不过这主意早前就已经被提出，岂是她能反对的。黄书吏同样尴尬，但也没有拒绝，两人目送莫明秋笑着潇洒的走掉。
“黄先生，您可懂天干地支？”辛红绳将黄书吏的注意力拉回。
“会……会一些而已！”黄书吏看着辛红绳逐渐变成锐利的眼神，人又开始紧张起来。
“五行位学您也知道？”辛红绳继续问道。
“这个……应该也没问题了！”黄书吏感觉自己的气势受压，于是正直了身子。
“那就好！……你说说看，这屋子里正土位取在哪里比较好？”辛红绳没有顾忌黄书吏的思想，直接考问起来。
“那里。”黄书吏环顾四周后，很快指出具体位置来。
“很好！那乾离之位呢？它们又该定在哪里？”辛红绳点头并继续。
“这里和那里。”黄书吏没有犹豫，继续指出对应的位置，样子上看，显得很有信心。
“黄先生可知这塔阁的朝向么？”辛红绳提示问道。
“是朝南望北的……这屋子……这屋中的是左旋了个直角……那也就是说我们该以塔阁的方位来定位了？……”黄书吏受到提点，随即人也反应过来。
“以何为主当以黄先生您为决断了，不过一旦定位，也就不能轻易变它才对。”辛红绳点头，并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塔阁为主，当是以塔阁为主。”黄书吏彷徨着，随后做出决断。
“这也不用着急，虽说屋中布局有些小了一些，但布局方式当和以塔阁无异，从旋转方位来说，它们至少有两处挂位还是重合的，如果黄先生您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不妨就先从这两处重位开始。”辛红绳没有直接回答对错，而是努力引导。
“能重合两处？”黄书吏疑惑，并开始四处收索起来。
“只是旋了个直角，当是四位一轮的结构，三十六挂位，如此九轮一合，重位也就是那里了！”辛红绳直接指向早前两人应证的乾离之位……
黄书吏反应没有辛红绳的快，只能左右倒算确定旋心的差异，随后确认辛红绳可能是对的，他惊讶之间张大了嘴巴。
“不急，我们可以先算此屋中线，然后定出阳位阴位来，而这两处的挂位为八卦之对位，如此咱们就可以从此开始推算。”辛红绳继续引导着。
黄书吏一脸惊异，但仍选择听从，很快确定下来阴阳对位，并开始复盘核对其它结果，屋中局格随即在他心中成形。
辛红绳提供的挂位对应方法是黄书吏的空白，但黄书吏也属此间高人，复盘结果相互应证后，能力和自信心也得到了巨大提升。
“我们再通过乾离位来推定塔阁外的局面，黄先生现在您能确定出太阳每日从哪个方位出来吗？”辛红绳见黄书吏从深思熟考中走出后，继续问道。
“重位是乾离的话，阴阳对位就是坎艮之星了，从此右扩三，旋心再加三，也就是它了！”黄书吏口里念叨着自己的口诀，随后确定出正确的方位来，而这个方位正好是东方。
效果十分明显，黄书吏惊喜异常，他已然判定自己学会了一套快速定位五行八卦方位之法。
1018 共鸣
“这也叫二重门，属于十六挂单三十六位方，如果再加就能生出六十四和七十二挂，那些变化虽然复杂，但方法也都是一样的，我们目前只需搞清楚这四面围合的二重门了！”辛红绳见黄书吏期望感十足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慌。
“辛大师，您还会那七十二挂么？”黄书吏好奇问道。
“七十二挂属天地经纬，如果峰阁成效也是塔楼构造的话，当是用不着它的。”辛红绳没有直接回答黄书吏的问题。
“是，是，是，如论天地，当也就是杀场了！”黄书吏察言观色的躬身应和着。
黄书吏的反应能力超出辛红绳的想象，而他的欲望更是如此，看着他渴望的眼神，辛红绳不置可否。
“花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先应对好那个许庄主再说，这杀场的布阵恐怕不仅仅是用这五行术法了，黄先生可知这许庄主的功夫如何？”辛红绳决定也探探黄书吏的底。
“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黄书吏停了停补充说道：“不过早前那位许队长，据说是他的侄儿。”
“徐冲么？”
“对！听说这许队长的本事就是雾峰山的传承了！”黄书吏觉得自己有义务反馈点什么。
“黄先生有信心赢得了许队长么？”辛红绳无法判断许冲的能耐，自然也就更不清楚许远山了。
“这……这个……我倒是没有比过……我与许队长只是……不是很熟的。”黄书吏有些尴尬，他本以为属于提点，但压力似乎压在了自己身上来。
“如果我们真要跟他比划，我们也就只比五行阵法了！这样！我来变化一下这阵心，你按我的提示来操作。”辛红绳觉得自己还是按莫明秋的安排来比较合适。
黄书吏也是一样，他对五行阵法的兴趣可比功夫要高。
在黄书吏的辅助下，辛红绳改变了一些屋中的摆设，并虚构出来不同的场景，两人分出攻守区域后，就开始演练。
辛红绳和黄书吏都属于行家，所以起初的演练十分顺利，直到辛红绳轮动改变了几处结构后，黄书吏发现，八卦阵心已经失去了方向。
“你按我视线来寻阵心的位置，我视线停在哪里，那里就是邻区的腰心。”辛红绳见黄书吏处在茫然中，于是提示。
黄书吏看向辛红绳的眼睛，发觉她眼神似银水一般闪亮……
莫明秋顺利的爬到了顶楼，一缕阳光邪照在梯角的扶栏上，可以判断出已经到了午时。
穆永年和富远山尊听得动静，主动出门迎接。
“二位，怎样？可又有什么收获？”莫明秋依然笑嘻嘻的模样。
“花公子，您来看看这本书了！”穆永年主动拉住莫明秋的衣袖，两人绕到桌案前，而案上放着一本书，莫明秋看出就是那本被自己发现并抄录的水云文。
“这不是云水文么？二位真是收获不小啊！”莫明秋装出惊讶表情。
“是，是，我师兄弟一早发现它后，稍微研究了一下……”穆永年停顿了一下，随即仰头来看莫明秋的表情。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端倪了？”莫明秋一边翻书一边问道。
“这书可能是被翻抄过了的。”穆永年点头说道。
“什么？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莫明秋一惊，心中暗想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翻抄了一遍吗？
“公子您看，这些字体书写虽然公正但也显死板，有描绘勾画的痕迹，不像是熟识它的人写的，所以我们觉得，这书虽然是云水文，但绝不是原版。”富远山尊指点着解释道。
莫明秋顺其手指看去，发现书页中的字体正如富远所说，字中的笔画虽然看起来连贯，却有拼接的痕迹。
“二位，可是说这书才是翻抄的？”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也正常！塔阁本就是附阁，或许这里的书册都是从峰阁里翻抄出来的。”见莫明秋有些疑虑，富远山尊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安抚一下花公子的情绪。
莫明秋对富远山尊有了新的认识，对于这本云水文，他自己也没有期望过高，主要用途也就是用做比对，他主动将它送与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不过就是做个人情罢了，但如今礼物出了问题。
“还有……这里连续错了三处，这样的错误恐怕就属人为的了！”穆永年感觉自己有些孤单，于是接话说道。
“是么？穆老您能识全它们？”莫明秋有些欣喜。
“识不全……不过这行句子可是抄在墨崖帖上的，这几处笔划故意写反，可见这属于人为故意为之。”穆永年摆手继续解释。
“是么？那如何证明墨崖帖上的是对的呢？”莫明秋继续追问。
“这墨崖帖的历史可久了！上数二百年有过，而这书恐怕才十数年吧！”穆永年将书册翻回到书面，并敲了敲书面上的图画，而从书册的新旧程度来说，确实如此。
“可一句话里变化几个字，不是也可能成句么？”莫明秋开始钻牛角尖。
“这不可能，这句话的意思是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无可替代，无可替代！”穆永年努力解释。
“花公子，您应是早就看出来了吧？”富远山尊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是么？……”穆永年一愣，随即也发觉可能是花公子在探问自己的底细。
“这……这，我真是不知了！不过辛大师应该能知道，她对这风水，五行啊八卦的什么颇有研究，我们不妨待会问问她好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摆手解释道。
“那辛大师的人呢？”富远和穆永年此时才发觉莫明秋身边少了个伴。
“我让她传些本事给黄老哥他们了！过会就能上来。”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看了一下云水文书册。
“啊？”穆永年和富远同声感叹。
“是这样的，我们过会就会前往峰阁，我跟二位提个醒啊！我们四位进了峰阁后，千万不要单独逞能，以免招来麻烦，如果一定要过什么关的话，我们可先借助黄老哥和恒元大师的本事了！”莫明秋抬脸看着富远和穆永年。
“借助他们？借助他们什么本事？”穆永年一脸茫然，富远山尊也是一样。
“怎么说呢？我们四位可都是外人了！而这可是泥潭中心，怎么的也得有所防范才对了！”莫明秋的话比较含蓄。
“花公子，您可是说这泥春门可能会难为我们吗？”富远山尊皱眉问道。
“可能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不对？”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原由。
“为什么？他们难为我们做什么？”穆永年一根筋。
“怎么说呢？如果这本书是他们故意造出来的，也当是在防我们了！”莫明秋说了一个穆永年可以理解的理由。
1019 布局
莫明秋的解释没能让富远山尊说出话来，就他而言，他也觉得当谨慎言行，然而这位花公子突然收敛，让他倒是意外，是否会有别的用意，他努力猜测，却难有结果。
自己师兄弟二人来到谷中，感悟甚多，这花公子所言当是道理，早前自己兄弟呕气，赌气如今看来却属无聊了，富远转头去看穆永年，穆永年有些痴呆的看着花公子。
“二位真觉得这书没用么？如果我们改改，补补……哪怕做个应证也是可以的吧？”莫明秋将话题转回到手中书册上来。
“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已经将它抄录了一份，不知花公子您是不是也……”富远山尊依然盯着莫明秋的眼睛。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二位想得周全，这样我们出谷后，还能聚在一起相互切磋了！”莫明秋抢话接语说道。
莫明秋的话似乎是信任，但更像是自信，富远山尊个人觉得这位花公子对自己手中这书的上心程度有些不够。
“黄老哥刚才说了，我们随后就能前往峰阁，二位到时可得……有些计划安排……”莫明秋的口气，让话有了空间感。
“到时我们皆听花公子您的安排。”富远山尊抢在穆永年之前表态，而这个态度正合穆永年的意思。
“也无需太跟我合拍了！免得谷主和门主猜疑，特别是这识别云水文的能耐，我们皆以辛大师为尊才好。”莫明秋有些担心的解释道。
“辛大师？”穆永年和富远同声表示疑惑，如果说莫明秋属于高深莫测的话，辛大师的神秘感就更佳了。
“对的，二位不知，这辛大师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莫明秋缓下声来，并朝门口出望了望，似乎在确认辛大师在与不在，随后继续补充道：“二位可知这武国的礼部尚书——李言宗，李大人了？”
从富远山尊和穆永年的表情来看，属于茫然，也就感觉出他们对李言宗的了解程度，不过礼部尚书的名号自然也是适用的，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期待的望回到莫明秋的脸上来。
“这位辛大师就跟李大人属于同宗同门。”莫明秋自我陶醉着点头认可。
“他们能同门？”穆永年把自己心中的猜疑直接问了出来。
“理法道测，当属天地经纬，这五行术法也就是自然之规了！二位如果去了武国，特别是去看看他们武国礼部的昌庭院，那里的景象当就知道了！”莫明秋装出十分膜拜的样子来，而这感觉同样传染给了穆永年和富远。
莫明秋对昌庭院的了解也仅仅是辛红绳私下对自己的描述，不过他也相信，能让辛红绳觉得惊叹的地方当也就属神幻了。
对穆永年而言也是一样，让这位花大公子羡慕的能有什么？起先不知，也无法猜测，如今却算是知道了！
“我们皆听辛大师的，让她独自应对峰阁里的人么？”富远从莫明秋的境界中努力跳了出来。
“也不能太低调了！毕竟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属于脓包吧？这个分寸嘛……我的意思是不能强出头，我们来此的目的仅仅就是来看书学习的，出风头也不多拿好处，二位说是不是了？”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含蓄，在他看来，这样的解释也就够了，不过从效果来看，让他有些失望。
富远没有马上回话，沉着脸若有所思起来，而穆永年皱眉问道：“可……可如果我们显不出能耐来，这门主能给咱们书看么？又或者拿些杂物来糊弄我们？”
穆永年的担心其实也是富远山尊的忧虑，花公子让自己保持低调，而单独显摆自己那边的能耐，是否也就意味着想独自获取些什么去？他抬头望向莫明秋，等待着答案。
莫明秋看着他的眼神随即也就明白了这个意思，他想再做解释，却又觉得未必可信，富远山尊多疑，显然对他已经有了戒备之心了。
“我们或许进去后先看看情况再说了！”莫明秋语气停了一下，随即又接着说道：“我只是担心如果门主知道我们会这云水文的话……是否就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这花谷了！”
莫明秋回看着富远山尊的眼睛，确认他是否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
“他会将我们一同都留在这里？”富远山尊自问效果明显，然后直接摇头否决这种可能。
“我只是提醒二位而已，不妨先留个余地出来，单从我们进这凌云阁的方式来看，自行出去的可能性似乎就不大了！”莫明秋没有直接否定富远山尊的判断。
富远望向穆永年，两人心里似乎也有同感，从进谷一直到进到这凌云塔阁中，都属于艰难，那么峰阁又会如何了？两人有了忧患意识。
此时楼下有了动静，三人出门后探头向楼下张望，而恒元面带喜色的赶上楼来，辛红绳落在后面。
“怎么？可是有消息传来了？是去峰阁么？”莫明秋从恒元和黄书吏的表情猜测出来缘由。
“正是，正是。”恒元有些激动的回道：“楼下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就可以上路。”
“怎么？都不让我们去峰阁再吃么？至少可以算成给咱们接风啊？”莫明秋开玩笑似的转头去同富远沟通。
富远没有莫明秋这样的心境，不知如何回答。
“这路上还是比较远了，真到了峰阁恐怕也是会到晚上去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吃喝完了，然后再上路。”恒元尴笑着解释道。
“那好！我们这就下去，辛大师……黄老哥呢？他在哪里？”莫明秋迎上恒元，并拉转着他一起下楼。
“他还在禅房里呢！我传了他几句口诀，让他背熟然后演练一下，看看效果。”辛红绳见莫明秋带队下楼，于是停下身来等待。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么？多与他亲传亲授一下了？我们这进峰阁后，可是要多多指望黄老哥的。”莫明秋皱眉抱怨着。
“这个……”辛红绳面对莫明秋的抱怨，一时之间不知是何用意，没有能回上话来。
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似乎感受多多，从恒元大师的态度来看，显然已经认可了这个现实，当也可以证明一点，这位花大公子起初所言应该多一半是真的。
“这样……我们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加切磋，辛大师……你也再多说说了！”莫明秋没有过多想法，依然显示出淡定如初的管控能力。
“花公子，……各位，我在这呢！”黄书吏从禅房里出来，模样有些扭捏的跟上众人脚步。
1020 马首是瞻
一干众人从塔阁的楼下下来，恒元带队来到了底层，稍微收捡变成了饭堂，不多会屋外送来了餐食，食物虽然丰盛了许多，但送东西来的人，一脸严肃的都没有说话，这让莫明秋和辛大师不自觉的想到了蓝老大。
桌上的菜摆好后，还放上了一坛酒，众人围坐下来。
“黄老哥，他们该不会也是雅族的人吧？”莫明秋等送餐的人都退出去后，对身边的黄书吏问道。
“啊！”黄书吏有些走神，感觉像是刚被莫明秋唤醒。
“是的，这里所有杂役都是雅族，也只有雅族的人才都不会说话。”恒元笑着帮忙解释。
“是么？这个族群，一个例外的都没有？”莫明秋看着恒元信誓旦旦的样子，于是继续核实。
“这个……具体怎样我们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来这七八年都没有遇到过。”恒元有些失了底气，他转头去看黄书吏，希望他来帮自己确认一下。
就遗传学来说，莫明秋是认可这个现象的，雅族如果属于一个封闭的族群，自然就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但从雅族人的身体状态来说，除了不能说话外，身材比例甚好，又不像是近亲繁殖的效果。
“来……来，我们先吃着，待会我们去峰阁的事情自然就安排好了！”恒元见黄书吏一下子也哑巴了，于是主动挑起组织者的担子来，而从他的心态上看，感觉很是轻松。
“对……对！黄老哥，你如果还有什么地方有疑惑的，不妨我们边吃边聊，大家都切磋，切磋就是了！”莫明秋望向黄书吏依然处在迷茫的状态中，猜测出他应该是在学习上遇到了困难。
果然黄书吏十分期待的望向辛红绳，这让辛红绳的心也一下子忐忑起来。
“辛大师，请问那七十二挂单跟三十六挂的法门有何不同了？”黄书吏屁股抬了抬，显得很是谦逊。
“这……”辛红绳望了一眼莫明秋，感觉有些委屈的样子，而莫明秋微笑着点了头。
“黄先生，这三十六位锁如果你可解，七十二挂的法门寻它就不难了！我这有几句口诀，背与您听？”辛红绳不得已说道。
“好，好好！”黄书吏再次抬起屁股来，显出激动感。
“”兑卦是三横上一横缺个口，位在正西方，先天数为2。
巽卦是三横下一横断开，位在东南，先天数为5。
乾卦是三横相连接的，位在西北，先天数为1。
震卦是三横下一横是实的，上两横是虚的，位在正东方，先天数为4。
离卦是三横中间那横是虚的，上下两横是实的，位在正南，先天数为3。
坤卦是三横中间断为六个小段，位在西南方，先天数为8。
艮卦是三横上一横是实的，下两横是虚的，位在东北，先天数为7。
坎卦是三横中间那横是实的，上下两横是虚的，位在正北方，先天数为6。”
辛红绳一口气背出一长段话来，众人皆听得入迷，莫明秋望向黄书吏，感觉他有些紧张的样子。
“这哪里是什么口诀啊？太长太长了，如何能背得下来？”莫明秋看着黄书吏一脸紧张的神情，于是打算安慰一下他。
“你不懂，听不明白，不等于黄先生听不明白了！”辛红绳对莫明秋横目说道。
“我？……”莫明秋本想再加争辩，而黄书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是，是，这口诀我记下了！多谢辛大师指教。”黄书吏见莫明秋看着自己，赶紧表态。
“这么长，黄老哥您都能记住？”莫明秋还是不太相信，接着继续补充道：“如果真有什么记不清的，黄老哥您别客气啊！辛大师肯定也愿帮着抄写一份出来的。”
“黄先生也是此间高人了！一多半他早就熟知的，最多不过记一下顺位而已。”辛红绳将脸转向黄书吏，并继续说道：“除了变换之法会因布局之人随天时，空域而改变之外，当也就是这样一种移位方式了！”
“辛大师，您是说七十二位星顺位是不会变的么？”黄书吏有些激动的追问道。
“七十二位星的顺位，自然是可以变的，不过……”辛红绳突然拖了一声长腔，话也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莫明秋被辛红绳吊住了胃口，他左右看了看，自己问了出来。
“不过这种能够变它，并且自己不乱的人，我早前是从来没有见过了！”辛红绳说话时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早前？那后来呢？后来总是见过的了？那是谁了？”辛红绳的话让所有人都有兴趣起来，不过也只有莫明秋自己敢问。
“见过，不过此人深藏不露，也不愿真身示人，我就不说他的名字了！”辛红绳环视众人一周，最终将视线落在莫明秋的脸上。
“有这本事的人为何不示人？那学这东西有何用了？辛大师，这样！改日你带我去见见他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莫明秋不解风情的追问着。
“你见他应该不难了！”辛红绳露出一脸笑容来。
“为何？”莫明秋继续顺杆爬。
“因为他也爱下棋啊！我倒是觉得他这本事不如你了！”辛红绳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的聊天方式属于无拘无束，甚是自然，而这让其余众人皆成为观众看客，而花公子想了解的这个辛大师身后的高人，更是自己所希望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会下棋就好！”莫明秋听出辛红绳的弦外之音来，隐约感觉辛红绳在说自己，于是赞许的点头笑了起来。
“二位也当是高人了！如非二位来此，今日哪有可能就能去峰阁了！”黄书吏对莫明秋是有亲近感的，他的附和随即得到身边恒元大师的认可，两人一并端杯起身，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跟着站了起来。
“各位才都是大师，我属于好事之人而已，请坐，请坐，我们随意，随意就好！”莫明秋客气起身，并招呼大家重新坐下。
莫明秋谦逊和谐，却又被公认成为领导组织者，黄书吏不知他的道行本事，其他众人也是一般，但就是这样的感觉，就是如此的落差感，让众人皆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也就只能选择听从。
大家一起吃饭，并喝了点酒，桌上的组织者依然还是莫明秋自己，他问询恒元对车床还有什么疑问的？恒元倒是十分自信，摇头表示没有，不过他低调认可的态度让其他众人皆肯定他也属于受益者。
富远和穆永年本有些彷徨的心态变成了决断，显然自己这边听从这位花公子的安排并不会有什么坏处，至少在这花谷里，凌云阁内，当是如此了！
1021 迷雾环绕
晚餐过后不久，恒元和黄书吏引领大家出屋，屋外一排火把等待，莫明秋再次看见了蓝老大，于是上前打招呼，蓝老大有些谨慎的跟他点头应对，随后火把引路，队伍出发了。
绕过塔楼后的一片灌木，出现了一条小道，再往前属于下坡，而后又上行，前面出现滑索的平台，感觉上是又要溜索了！只不过这个出发口和来时的不同罢了。
众人分乘了四个索篮，莫明秋和辛红绳被安排在第二个索蓝里，一个引路的雅族人带头顺滑了下去，然后依次间隔十数米放出下一个索篮，莫明秋和辛红绳上篮后，蓝老大亲自上来帮两人系上了安全绳。
由于已经入夜，火把本也是只能照在近处，此时的感觉就如同滑向深渊一般。莫明秋有些担心，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索行一段距离后，速度似乎越来越快，这和莫明秋起初的猜测有了误差，这该不是下山去了吧？
没等他多想，前方出现一只火把，火把感觉又是悬在空中，离近一看，原来同样是一处索架，索篮在此转向，并继续了下一阶行程。莫明秋判断出，虽然方向变了，但依然是在向下滑行。
很快出现一片山的暗影，莫明秋找到了可用的参照物，此时他才感觉出异常来，自己从出发到现在，似乎都向是在暗无天地的地道中行进一般，而这是不可能的。
今晚是阴天么？怎么会没有星月了？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自己一根筋注意索篮的情况，居然忘了查看周围的环境变化。
“我们居然看不见星星么？”莫明秋惊讶的对身边的辛红绳说道。
“有迷烟，还有雾，不过现在可以看见一点了！”辛红绳左右看着并解释道。
“应该是雾吧？这么大的雾？”莫明秋疑惑加怀疑的分析着：“这如果是迷烟的话，熏的面积也太大了一点了吧？”
“肯定是熏了的，不过它对我们没用。”辛红绳很有底气的回道。
“不行，我们还是得装装样子了！”莫明秋发现前方出来的火光，脚下索蓝速度突然变缓，他回身望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另一个索篮，随即拉拽着辛红绳一起坐倒下去。
莫明秋视觉超出常人，此时迷烟逐渐消散，浓雾里的情况他可以估计出一个大概，身后索篮里的蓝老大似乎正观望着自己。
“你能看到那篮子里的情况？他们都被迷倒了么？”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猜测问道。
“蓝老大应该也不怕迷烟。”莫明秋无法确认，但也能猜测出那个高大站立着的身影是谁。
他能看清楚我吗？如果可以，是不是就能知道我们如今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了？
辛红绳能确定浓雾里夹杂着迷烟，而自己知道的晚了么？
两人缩成一团，而索篮上的挂钩被拖拽继续前行，感觉上是个上坡，有些吃力，并晃荡了几下，莫明秋感觉是在调整方向，而就在这一瞬间，索篮又开始加速起来。
这样一种加速感很明显可以判断出是向下去的，不会吧？峰阁未必不是在山上么？莫明秋探头向索篮外看去，索篮滑行，荡起四周一团团烟云。他回头去看身后跟来的蓝老大，蓝老大此时失去了踪影，莫明秋一时间心旋了起来。
“怎么？他们去哪里了？”辛红绳也扒在篮筐上，并问道。
“应该是速度太快，得在拉开点距离吧？而且刚才转了一个方向，我们前面那个索篮，我们不是也看不见吗？”莫明秋心里没底，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辛红绳。
辛红绳似乎轻松了许多，而莫明秋心里依然在打鼓，不过好在这样的煎熬时间并不长，索篮的速度再次变缓下来，莫明秋逐渐看到了远处几点弱弱的烛光，同时也感觉出接到了地气。
索篮上的挂钩被另一个索钩给挂住，方向发生了转变，感觉出有些自动化的设计一般，而此时顺火光而看，两人前方出现了一处亭台，头一个索篮正停在那里，而索篮上的引路人已经麻利的下了蓝，并开始整理出空位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的索篮缓缓的也停了过去，两人按其比划也先后出了篮，转身回看，却不见身后的黄书吏众人跟来，莫明秋一阵迷茫，他想问询，却发现交流不易，于是等待后续安排。
引路的雅族人，伸手示意指明了方向后，率先走到了头里，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只好选择跟随。
由于此时属于夜晚，而且四周处于迷雾环绕之中，视线所及，只能是五步之遥，引路人手中的火把显出格外的可贵。
前行时间不长，左手方向出现另一处火光并隐约出现人影，随后莫明秋分辨出黄书吏等人的身影，显然此索道并非只有一处着陆点。
“黄老哥，我们这是到了么？”莫明秋感觉自己被黑暗一直压抑着，于是开口大声冲对面招呼了起来，而他的喊话的回声随即就从四周回荡了回来。
一干人都仿佛受惊，人都停了下来，直到回声消散，然后再开始逐渐靠近。近身时莫明秋还想发话，但似乎有了些担忧，此时远方高处忽然又亮起一处灯光，随即一个声音带有怒气喊呵道：“是谁？是谁在此大呼小叫了？”
呼呵声中气十足，同样回声不断，莫明秋分辨出像是一老者所发，抬头看是，隐约看到亮灯处是一扇窗。
“这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请问，我们这是到了峰阁了么？”莫明秋没有计较那人的抱怨语气，并冲那悬空感十足的窗户喊问道。
窗内一时间沉寂下来，但不多时窗户的旁边又开了一处亮光，众人随后分辨出那是一扇门，而一人带头冲了出来。
“是谁？是谁如此问话老夫？”那人情绪化十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在下花满集，这……还有黄老哥，恒元大师，穆老以及富远大师和辛大师。”莫明秋一股脑把所有人的名号都报了出来，增加迷惑感。
“花满集？花满集是谁？谁让你来的？”那老者找清楚自己的针对目标，继续呵斥，不过由于从语气上来看，势气小了许多。
“这……这可是泥春门门主请我们来的啊！”莫明秋等回声消散，继续补充解释，他故意将请字拖了一个长声。
“你说什么？峰阁又进新人了么？”老者声音暗淡了下来，像在自问一般，如此回声感觉没有起初那么夸张。
1022 谷底深处
由于门和窗都被那人给推开，如此从屋中散出的光线让四周变得清晰了许多，莫明秋发现这所谓的高处，居然是被支架起来的一间房子，而房子的下面依然呈现出黑漆漆的一片。
“这地界，我就算自己要来，恐怕都不容易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那人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这位老先生，您该不是真在这里呆了数年了吧？”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问出自己的感慨来。
“我……你……”那人回味着莫明秋的问话，发觉自己有些矮了一头一般，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没有了方向感，迟疑片刻后，于是高声喊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各自找地方住下，那个谁……就是你了，你来老夫这，我来陪你一起住了！”
他所说的谁，很明显的针对着莫明秋，回声荡漾，听出底气十足的感觉。
“这可不行，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的，自然要同进同退的了！”莫明秋直接摆手回绝。
“什么？……不是……你们？……你们什么团队？”那人明显想发脾气，但随即又问出了好奇心态。
“我们六个人啊！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黑漆漆的，这底下该不是就是泥潭吧，大家可得都小心些了！”莫明秋后一半话转向身边众人。
“我……你……”那人想发脾气，但随即又觉得六人团队的庞大，一时间有些气馁，说不下别的话来。
“许老，是这样啊！我们只是出来，这环境确实有些……看不清了，这样……等明日白天，白天如何？我们再一一拜见各位高人了！”黄书吏一直处在煎熬之中，不过此时如果他再不说话，似乎局势已然变成冲突。
“你又是谁？”那老者转而对黄书吏呵问起来。
“在下黄书吏，奉泥春门门主之命监管塔阁值守监卫之责，今夜是奉命前来引路的。”黄书吏由于紧张，居然躬身回话。
“黄书吏？你……你是监卫？你有资格来这里么？”老者声音又像是在自问，所以根本也没有等什么结果，转化口气接着说道：“那好吧！待明日你就将他说的这什么团队一并带来给我看看了！”
老者情绪化明显，他感觉气势受压，又无处发泄，转身回屋，并关上屋门，四周声音回荡，光线也暗去了一半。
“这里人都这么大排场吗？”莫明秋主动靠近黄书吏，并假装小声问道。
“各位……各位，我们跟蓝老大一起，寻到住处再说，先落个脚，落个脚了！”黄书吏提高声音招呼着，努力掩盖掉莫明秋的声音。
蓝老大被找到，黄书吏顶住他，并比划着让他带路，于是众人排成一排，在火把的引领下向前方行进。
这段行程让莫明秋感觉到了恐惧，他一路依然闲话着，但自我感觉却如同夜路唱歌一般，在壮胆。
四周黑漆漆的，能看见的只有身前三四米的距离，他努力看清楚脚下，而地是黑色的，跟早前自己看到的泥泽一般模样，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走近深渊。
时间变成漫长，感觉上像是在环绕着什么在走，而前方引路的是几个哑巴，莫明秋一番交际后，发现没有聊天对象。
此时队伍速度变慢，随后身边又燃起来四五根火把，如此让四周的环境呈现出大致的情况。莫明秋又看到了一处被架高的木屋。
雅族人登高并点燃屋旁的另外两根火把，木屋的轮廓更加清楚了一些。
“不会吧？我们这些人都住这小屋里面吗？”莫明秋抱怨道。
黄书吏跟身边的蓝老大交流，一阵比划后，回身对莫明秋解释：“花公子您勿急，前面还有屋子给大家住。……这样！辛大师和您今夜就住这里如何？我们再去前面去寻了！”
黄书吏显然还是担当起组织协调工作，他招手让一位雅族人继续带路，自己回身来到莫明秋身边。
“二位，今晚就此别过了！明早我们再聚如何？”黄书吏语气似乎有了一些底气，意图安抚住莫明秋和辛红绳这两尊菩萨。
“也行！这黑漆漆的，啥也干不了！那就明日再说了！”莫明秋觉得自己确实过于纠结了，肯定也会给身边辛红绳带来不安的感受，如今这般环境，不也是自己自找来的么？
黄书吏见莫明秋点头，于是跟上前方的队伍，起先爬上架屋的雅族人此时也走下木梯，跟着一起走远，而蓝老大选择性的留了下来。
“蓝老哥……”莫明秋想同蓝老大打个招呼，而从反应上看，蓝老大无法理解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摊手让请莫明秋上架屋，莫明秋迟疑片刻，也只好从了！
辛红绳打头，莫明秋跟在身后，两人相继上到了架高的木屋前的平台上，蓝老大跟着也上来，随后帮着推开了木屋的门，并走了进去。
木屋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不过很快火石闪一下，一盏油灯被点亮，接着又是一盏，屋中的感觉顿时温暖起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于是一同向屋内走去，随即屋中陈设映入眼帘。
屋子是一间隔间，近门的正前方是一张书台，而旁边仅仅摆放着一张床，如此简陋的程度让莫明秋想起早前秋子凡的禅房。
蓝老大双手比划着似乎想让莫明秋认可这处休息场所。
“不至于吧？连茶水都没有吗？”莫明秋无法跟蓝老大沟通，只能自己一边抱怨一边朝里屋隔间走，蓝老大停身等待，并没有跟进。
里屋由于没有灯光，显得昏暗了许多，莫明秋只能隐约猜测出地上放置的两只蒲团，而此时辛红绳手捧灯台走了进来。
“这还有一处后门了？它能通向哪里？”莫明秋看清楚了后墙上有一处门，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上前去开门，门一被打开，一股凉风拂过，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夜。
辛红绳用手罩着晃荡的光影，屋外落脚处是一片木板，顺着再向前看，似乎有一圈栏杆。
“明早再说吧！我总觉得我们现在是在泥泽的深处了！”莫明秋不想太过冒失。
“嗯！这里的泥水味很重，或许就是抓刺游的地方了！”辛红绳笑着说道，莫明秋感觉她比自己要积极乐观多了。
“无论什么地方，明日一早应该就可以知道了！我们先回屋休息。”莫明秋拿定主意，随手就将门给关上。
两人从新回到主屋，而屋中的蓝老大
此时却站到了屋外的平台上，他望向远处，而远处两支火把向着这边移动过来。
“蓝老哥，你在做什么？”莫明秋想知道游走过来的人是谁。
蓝老大没有回身，就像没有听见一般，莫明秋猜测哑巴应该就是这样的，他无奈的对辛红绳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头顶一阵嗡鸣声响起，莫明秋和辛红绳不约而同的被惊吓得张大了嘴巴。
1023 难眠之夜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着，确定是否听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而声音持久，绵绵入耳，像是天籁一般，甚是清晰，比之早前在京都城内的还要觉得空灵。
莫明秋察觉此时蓝老大也有了别样的反应，他虽然没有转身，但肩臂抬起，像是被感召了一般，口中呜呜的发出一阵附和声。
这无外于是莫明秋来谷后最神幻的变故了，如此是否可以说明，蓝老大的耳朵是好使的？那么早前自己说的话，他是否也能听懂？莫明秋望向远处也呆立不动的两点火光，仿佛就像是一只野兽的双眼。
如果京都城里发出的怪声是一种巧合的话，那么此处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那还能说是巧合吗？莫明秋走出屋外，抬头像四周望去，黑漆漆的夜，依然浓浓的浸泡在迷雾之中，刺游就在自己脚底吗？又或者这里就是龙潭之心？
辛红绳有些紧张的抓住莫明秋的衣袖，她对这空灵的声响也显得非常激动。
“这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或许是远处山顶上有人在弹琴？”莫明秋逐渐恢复成初，开始唠叨起来。
“这和……”辛红绳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又有些顾忌身边的蓝老大。
“是说你之前听见过吗？”莫明秋追问，像是在引导。
“好像……应该是的。”辛红绳在莫明秋的鼓舞下，配合的回道。
“该不是幽灵宫吧？你师傅会有这本事？”莫明秋察觉一直背对自己的蓝老大有了些反应。
“我？……是的，有点相似……该不是就是她老人家在召唤我吧？”辛红绳听出莫明秋的意图来，于是更加配合。
“嗯！或许她就在这花谷中了！你们如果师徒合并，当是能读懂这花谷中的天书的。”莫明秋一边观察蓝老大的反应，一边继续放烟雾弹，而他的意图本质上是要让花谷对他俩更加重视。
不过背身的蓝老大再没有过激的反应，而空中传来的声音一阵回荡也逐渐消去，尘埃落定后蓝老大终于转身过来，莫明秋从他的模样观察，依然空洞平淡，远处的火把开始移动，而且变得更加明亮，像是奔这里而来的。
莫明秋面对一个哑巴，不知说什么也不知做什么，而蓝老大对他摊手比划了一阵，而火把移到了架屋的下面，两个雅族人抱着被絮和枕头上来，蓝老大指引着两人进屋布置，莫明秋这时才明白他起先比划的意图。
最终蓝老大带队选择离开，莫明秋和辛红绳客气的送至台阶处，火把再次移走变远，两人像是被抛弃在荒野之中一般。
“他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辛红绳小声问道。
“应该可以，他是头人，本事应该超出旁人。”莫明秋有些不能肯定，于是开始分析。
“你是说他的武功很高么？”辛红绳核实问道。
“这不好说，不过他如果想装装样子，那这不高不低的感觉才是最好。”莫明秋回想着蓝老大行为举止。
“他是故意装的？那这哑巴也能装……为什么呀？”辛红绳也开始分析。
“我也不知道，我是猜的，他明显是识得那声音的，但刚才回身后太过平淡了，……看我们的眼睛却好像亮了许多，再说了……”莫明秋帮着引导。
“再说什么？”辛红绳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十聋九哑，总得还剩个一吧！……”莫明秋微笑着感悟道。
“那声音真是我们京都城听到的么？”辛红绳想肯定一下自己的判断。
“节奏上来说，应该是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莫明秋自己也有些迷茫，他环看着空洞漆黑的四周。
“他该不是跟着我们来的这里吧？”辛红绳继续猜测。
“音律是相同的，或许不过是同一个曲子罢了！”莫明秋也在纠结这点，如果是同一个人，那真就不是什么巧合了，在这鸟迹都不见的地界里，说是偶遇还不如说是跟随。这发声之人是谁？又为何跟着自己？莫明秋努力想看清楚四周景致，却属于徒劳。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那蓝老大好像也听过。”辛红绳也开始独立思考。
“泥春门门主或许一直在跟着我们，他用声音给蓝老大传送命令也是可能的。”莫明秋不想让辛红绳太过放松警惕。
“也就是说京都城里也有他们的人？”辛红绳皱起眉头来。
“武国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啊！包括这花谷也是有个包老板的。”莫明秋安慰笑道。
“那明日我们怎么办？刚才那个叫许老的，是不是就是许远山啊？”辛红绳想问清楚方向。
“应该是的，这人脾气不好，说明他城府并不深，我们不用太担心他了！”莫明秋继续淡化。
“他应该是没有接到我们会来这的通知，他本事大么？怎么就能进这峰阁的？”辛红绳表现出疑惑和顾虑来。
“听黄书吏所说的，都属于关系户吧？那个毒王我早前也是见过的，除了用毒，也没啥大能耐……我想这黑漆漆的烟雾应该就是他给造出来的了！”莫明秋对毒王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他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辛红绳张着嘴巴问道。
“可能吧！我当时是偷袭他的，后来他醒来，也不知道清醒不清醒，只要他身边那几个小书生不在，应该不至于吧！”莫明秋点着头，回忆并权衡着。
“几个小书生？”辛红绳诧异问道。
“我说错了，就一个，不过应该不在这里，我觉得吧！她去龙安城的概率会比较大。”莫明秋发觉自己口误，于是笑着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去龙安城？”辛红绳更加好奇。
“药谷啊！药谷里的秋大小姐其实就是那小书生……我跟你说过的，她当时装扮成书生模样，不过我们根本就不怕这个，她已经当我是乌梦里了！武王不会杀我，这泥春门门主应该也不至于。”莫明秋一阵分析，开始给自己壮胆，如此底气也增加了许多。
原本情况就是如此，自己就算真的暴露了身份，那秦族小王子的身份可以算成护身符吗？至少不会强打强杀吧？真的直接弄死了秦族小王子，意义是什么呢？不管是武王还是泥春门门主肯定会觉得不划算的。
辛红绳没有莫明秋这样的心思，她依然忧心忡忡，但更加有好奇和兴奋感，莫明秋的故事始终都是有吸引力的，无论是小书生还是秋大小姐都是让她觉得隔应的角色。
辛红绳继续问，莫明秋也不得不继续答，早前法兴寺大战毒王刘禹州的情形被详尽的讲了一遍，辛红绳听得入了迷……
1024 虚实难辨
张重的一路之上心情似乎越来越好，四周的风景能让他回想起当初三兄弟赶考时的情景，而如今还是三人行，自己依然处身居中，被关怀备至。当然了，也是有所不同的，但这没有让张重感觉出忌讳，他有说有笑的，甚是欢愉。
不过三人各怀心思，目标意图也不同样，张重控场性的闲扯些山山水水，纸鹤和金羽只是简单的应答他，显得有些敷衍。不过一路迢迢，逐渐显出自然。
当然了，一路之上主要目标还是赶路，金羽保持静默，像是向导一般，而纸鹤对张重而言属于守护者身份，直到三人赶到了五梁渡口。
如今的五梁渡呈现出商用和民用的繁华景象，三人包下艘大一点的民船，并确定好了方向，金羽主动承担了其间杂项的工作，
张重和纸鹤轻松坐到了船首的一张长椅之上，船开动之后，金羽也来到了船头，不过他与两人保持了两三米左右的距离。
“张御史……昨日我听张龙将军说，你是识得那封文的，可是真的？”纸鹤本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跟张重交流的，但张重一直注意力有些散乱，他只好直接问询。
“封文？……什么封文？……”张重疑惑的瞪大眼睛。
“不会吧？难不成你大哥，张龙将军所说有假？”纸鹤对张重装腔作势的态度有些生气，于是直接拉出张龙人品来端正张重的态度。
“就那……昨日大师给我看的物件中的那些字？”张重有所收敛。
“其实那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封文了！倒是走马观花的扫看过几页，……好些年前的事了，记得不清，有点像……模模糊糊的可以认得几个字而已。”张重在纸鹤的瞩目下，不得不再说些什么出来。
“几页？……是书么？可我听说……是那位向先生的书？……他给你……们看了他的书？”纸鹤被牵引着，一边分析一边问。
“对！他们下棋，我也就无聊，去他的书房看了看，说实话啊！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我一早就没觉得会有我不认识的字，可却让我大开眼界了！大开眼界了！”张重想表明谦逊的态度，摇手摇头的悲哀说道。
“那书有多厚？封面是什么颜色的？”纸鹤提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期盼。
“多厚？”张重样子像在回忆，但随后说道：“厚度也就两指差不多了！但不只一本……应该三四本的样子吧！至于这封面，花花绿绿的，土色，灰色……应该还有棕色……”
张重的话让纸鹤有些迷茫，随后又开始有些怀疑，他瞪大眼睛想判断出张重的意图。
“佛道不分家，大师您应该是对这些物件太上心了吧？……不妨，不妨，待晚些时候我与大师您引荐引荐，对了！只要大师您会下棋，当也能与他成为朋友的。”张重表现出安抚的意愿。
“不是……你又是如何确定那是属道家的？”纸鹤有些怨怒。
“向先生说的啊！这五行术法……”张重摊手。
“不是……那是说这向先生属于道家了？”纸鹤打破沙锅逼问到底。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也没问，不过他这穿着打扮……我只是觉得他会下棋，别的什么的，就不清楚了！”张重看着纸鹤执着的样子，怕自己说秃噜嘴，于是往回收敛起来。
“他不是会认那些字么？是否还传授了些你们了？”纸鹤似乎找到张重话的漏洞。
“认字？……认得那些字，对我也无什么益处的，他教我们认得几个那样的字，无外乎就是让我们帮他找这样的书罢了！应该也是跟大师您的意图一样了！”张重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摇手安抚纸鹤的情绪。
“我……”纸鹤一下子被憋住，他想解释，但随即觉得自己的解释，对张重而言完全是多余。
“确实，这些字对于我佛家弟子而言是有些重要的……”纸鹤也想稳定住心情，随后开始解释。
“是，是，是！”张重点头认可：“佛道高深，那字当是有通天续命之理了！”
“什么？……”纸鹤十分惊讶的看着张重，而这意外的表情，让张重感觉出自己所说的话刺激到了纸鹤。
张重的话几乎是莫明秋的原话，通天教主是莫明秋第一个追逐目标，他一直都当自己是通天遁地来的这里。
“大师，您该不是也是天星下凡之人吧？”张重瞪大眼睛，想确认出纸鹤的来源。
“我……贫僧……我……那个只是修佛……禅心之人……”纸鹤本想就势给自己树个高大形象，但突然间觉得跟张重保持住一个良好沟通的关系更为重要。
“张御史，是这样的啊！……那个刚才你说那位向先生让你进了他的书房，如此这么说你也就是知道他的家的，对不对？”纸鹤伸着脖子，降低自己的重心问。
“书房？……是，是，是，就算是书房吧！”张重发觉自己秃噜嘴了，摇着脑袋想解决办法。
“什么意思？什么就算是书房？”纸鹤察觉出张重异样的变化。
“我见向先生的时候，树下一共有三架马车，其中一架马车他就当了书房，名字取的叫“问天斋”，别看是马车改的啊，那里面的书啊!真还是存放了不少呢!”张重不仅认可自己早前说的话，还直接报出书房的名字来。
“你该不是说他每日拖着一车书到处游历吧？”纸鹤依然迷茫，并表示怀疑。
“向先生属于大师，当是不能跟我们这般俗人一样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张重没有顾忌纸鹤的心情，点头认可并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了？这一路风吹雨打的，他不怕书被毁了么？”纸鹤有些着急起来，不信夹杂着担心。
“他是大师啊！能观天象，知晴雨，当也知那些书的保养之法了！”张重继续解释，样子很有底气。
“他能观天象？……他自己说自己是大师么？就算说了，你就信了么？”纸鹤觉得张重没有尊重自己，语气也有些愤怒起来。
“这个他倒是没有说，您要知道我三哥当时在场，他再怎么大师，当也是会相形见拙的。”张重洋洋得意，很是陶醉。
“你三哥？……”纸鹤发觉能压自己一头的人又多了一位。
“我三哥下棋能赢他，光这一点他就不敢称自己大师了！”张重依然表情幸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陪我三哥下棋之人，皆也是可以称为大师的。”
纸鹤处于茫然的迷失状态，他不会下棋，所以没条件表示不满，而张重在自己三哥的高大形象塑造之下也变得威猛起来。纸鹤坐直角身子，船似乎也停了下来，并与张重的脸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样的效果也似乎让张重不再看起来那么年少和柔弱了！
1025 三人行
和张重和纸鹤大和尚不同，金羽的心态有些矛盾，纸鹤的身手让他感觉怀疑，早年那场恶战更是历历在目。
一路之上他高低听了些张重和纸鹤的交谈，他从各个角度判断着纸鹤是否属于异类的邪恶之徒，最终的结果让他认为纸鹤就是个痴傻之人，显示出来的就是这个大和尚已然给张重给把持住了心态。
虽然如此，他依然觉得纸鹤的师门或许跟早前的花家集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对大和尚也就生出莫名的厌恶感觉，他努力跟纸鹤保持距离，却又想多加了解和试探。
大篷船在河道上飘荡，像是一片树叶随风而去一般，而如此感受只能是两岸青山之上的砍柴之人。
“大师，您可去过泥春门？”张重主动问道。
“这……这倒是没有去过，……早年泥春门是有过邀约来着，不过我们属修行之人，不想和俗欲有太多牵连，家师倒是和他们谷主有些交情，但也都是以书信沟通的。”纸鹤纠结于张重会小瞧自己，于是回答得留有回旋余地。
“金大哥，您呢？”张重回身想将金羽拉进圈子来。
“我……我去过一次，不过……不过只是在他们那花谷谷口呆了那么一两天罢了！”金羽不想撒谎，回答也有些含糊。
“去谷口做什么？”张重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知道，你要问就改日去问陈林。”金羽不想继续说自己的事，于是打算讲这个话题说死。
“陈大哥么？……他也去了花都城？”张重继续猜测。
“他不仅去了花都城，而且还进了花谷。”金羽解释，顺便还瞪看了一眼纸鹤，似乎这感觉是压了大和尚一头一般。
纸鹤本身也是惊讶加好奇的，如此本能就跟金羽对看了一眼，而这个感觉不怎么好，条件反射的低头回避，随即又觉得吃亏，转而又看了回去，但依然感觉自己属于劣势。
“进谷了么？进去做什么啊？”张重的好奇心没有受到影响。
“不知道，我又没有进去。”金羽不想深入下去。
“不是……你们不是一起去的么？”张重疑惑并期待。
“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陈林是我秦族龙王护法，他是被花谷谷主一同给请进去的。”金羽感觉出纸鹤的羡慕表情，于是继续解释。
“该不是你们老龙王也进去了吧？”张重张大嘴巴，等待回复。
“是的，那是他的职责，所以具体什么事，你晚些时候问他就好了。”金羽觉得自己只能说到这了。
“啊！……这……那个……看来我们去泥春门就不怕迷路了！”张重本有些遗憾，如果说陈林进过泥春门，那么陈林如果也在，那就算是最好的事，不过现实就是如此，金羽不知是不想说下去呢，还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也是说不清楚的，这属于秦族秘密么？毕竟身边还有个外人。
“我们直接到流沙坪，稍作休整，可以绕道清阳，也就是武拦关以西，虽然那里离花谷不是最近的路，但那边都属于官道，日夜兼程，换的都是好马的话，三日后就能赶到了。”金羽对自己来当向导很是自信。
“日夜兼程？这……这没有必要吧？”纸鹤觉得自己被忽视，而且也觉得这般行程方法有些过分，他不敢跟金羽对视，于是望着张重。
“早到有早到的好处的，大师您要知道，我们去早点也就可以等久点的，以免让泥春门的人找借口了！”张重觉得三日的行程似乎才能代表自己的心情。
“不是，……金……金大侠……我们自然可以日夜兼程……他……他能行么？”纸鹤觉得跟张重沟通缺少稳定性和现实感。
“大师只要能跟上，张御史就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就好。”金羽依然以冷脸对纸鹤。
纸鹤望了望张重，显然张重没有意见，如此纸鹤成了被排斥的孤独者，这让他感觉有些后悔，或许自己早前就不该答应一起去泥春门，但如今的结果就是这样，骑虎难下不说，自讨苦吃一般的感受。
纸鹤本身是有私心的，他想问清楚天书的事，也想继续打听一下向先生这个人，但金羽在张重身边，如此自己也不便太过直白，他试图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再跟张重交流。
三人如此心态，也算是平和，纸鹤独自回到船舱之中休息，而船速很快，大约在傍晚十分他们就赶到了流沙坪，金羽负责上岸采买些吃食用物。
“能说说你三哥吗？他是否能够认全那天书上的字？”纸鹤很珍惜这个时间，而且他也想好了没有必要跟张重绕弯子，那样的话，几乎属于得不偿失。
“是否全认识，我也不清楚……但是……”张重皱眉并拉了个长腔，随后补充完整：“不过啊！那位向先生时不时的要请教请教我三哥的。”
“你是说，你三哥不仅是下棋高手，而且还能……”纸鹤有点不信，他疑惑的看着张重的眼睛，似乎想确认张重是否在撒谎。
“确实，我三哥就是那种通天知地的神人了！”张重自信满满的将纸鹤无法描述的话补全。
“不是……那个……”纸鹤显然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通天知地的诱惑似乎有点大，自己信和不信都是期望一半的。
“大师可是不信？”张重对纸鹤调笑着眨着眼睛。
“我不是不信，不过人没见着，当是说不清楚的。”纸鹤想解释一下，也想给自己同张重交流定一个基准，他咳了一声继续补充道：“老衲虽说识人不多，但也属交友广博了，尤其是以圣贤，博学的大家们时常探讨，交流，但能够识得那些书文的，真是没见得几个了！”
“该不是那些圣贤一个都没有认识的吧？”张重的好奇心也给掉了起来。
纸鹤一时无语，张重的话像是在讽刺，不过这也属于实事，正在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抬眼看见码头阶梯上，金羽慌张的赶了回来。
金羽手中空空无物，匆忙的样子代表有什么变故，纸鹤站起身来，引导着张重也起身回望。
“金大哥，怎么了？”张重叫问道。
“上游积沙成堰，这河道恐怕是走不了了！”金羽高声解释，他的话将呆在一旁的船老大也给喊醒来。
“又要决口放沙了么？”船老大自语性问询。
“放什么沙？是说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么？”张重担心起来，他转头来问船老大，毕竟船老大更专业一些。
“啊！……如果上游淤积成堰，那恐怕就走不了了！”船老大猜测着解释道，而此时金羽也到了，他直接跳上了船板。
船老大的回答无法叫张重满意，他随即又转向金羽，等待更清晰的解释。
1026 狭路相逢
实事就是如此，去清阳的水路属于逆流上行，而上行水路由于狭窄处的水域有山崖滚石塌方，并且造成大面积杂物堆积，阻碍了河道，并形成区域性的堰塞湖，从而无法通行了！
金羽打听来这个消息，没再顾得上采买，急赶回来通报。
“真不能走了么？”张重还有些期盼。
“应该是走不了的，这船容易搁浅不说，遇到激流，恐怕还有可能会沉的。”船老大忧心程度给出比较明确的回答。
“不是吧？难不成以后都也走不成这条道了？”张重依然不死心，对他来说，或许这也将是他们回来的一条路。
“这个……如果还是那沙羽涧的山石滚落堵的这河道，当也不要紧，多则一个月那也就会通了！”船老大继续解释，而在他的解释里，上游的堰塞湖是早晚要被水流给冲通的，而冲通那一瞬间的场景格外壮观，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让。
“我们上岸走陆路吧？”金羽觉得张重有些墨迹，于是主动提议。
“陆路会多绕弯子么？”张重问了一句废话，人却已经行动起来。
三人于是开始收拾，金羽跟船老大结账，纸鹤有些茫然，身边没有应声的小和尚，这让他感觉手足无措，只能服从分配。
上岸后，金羽前行带路，寻得早前打听消息时的市集，并询问着开始买马，而放眼码头周边的市集，除了有些搬运货物的推车外，没见到一匹马，金羽有些着急，于是不等跟张重商量，自行挨家挨户打听，最后还是失望回来。
“不然我们先走着，遇到马的话再说？”金羽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然了也只能是这个办法。
流沙坪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属于低洼处的一个小码头，坡度很陡，并且全部都是石阶环境，如此搬运货物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的，大多属于人力背驼肩扛，运送到码头的上层处，然后再转下到另外一处河道进行周转。
三人顺台阶上行，心情也有些悬乎乎的，毕竟一下子找到三匹马的可能性有些渺茫。
上到平阶处，终于看到了一处杂货店面前有一匹马，不过因为马匹瘦小，难堪重任，三人皆觉失望。
“总是有路可走的，这里好歹也是个码头了！”张重想给自己打气，但话语显出含糊感。
金羽和纸鹤没有直接交流的意图，如此三人最终感觉就像是按照了张重的决断来。
三人继续徒步上行，并一路打听，看哪里转道可以赶往清阳，在人提点之下，众人绕到了流沙坪的后场，而此处前行，就是要翻山了。
到了进山林的小路前，林深忧患，金羽回身看了看张重的身板，显得有些忧心起来。
“金大哥，不要紧的，我当初跟我三哥一起，也是走过不少山路的，你放心好了！”从金羽的眼神中，张重看出自己属于累赘。
“要不，你跟他一起慢慢走了，我赶去山林之外，弄到了马匹再回来接你。”金羽显然对张重没有信心。
“不是……那个啥……我觉得吧，我们三个还是一起走的好。”张重对金羽还是比较了解的，能够感觉出来他原本的意图。
“这……这林道太窄了，看起来不是常有人走的，我觉得这密林之中，多半是会有机关陷阱，又或者是盗贼抢匪什么的。”金羽指着地上不太明显的小径解释道。
“不会吧？这里会有劫匪么？”张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自然如此了！如今这武国哪里都能出几个强盗的。”金羽看着张重的表情变化，觉得有了效果，于是继续解说道：“此事不得不防了，或许就是刚才那个给咱们指路的伙计，他也有可能故意骗我们走这条路了。”
金羽的话让纸鹤也有些茫然起来，于是他也皱眉等待张重的回复，张重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来路，似乎想找找刚才问过的那人。
不过身后没有看到什么，而此时林道中却有了动静，起初只是隐约有了声音，随后就可判断出是有马蹄声和铃铛声，三人回头，等待结果，张重显出紧张感。
“这下好了，我们得来全不费工夫。”金羽已经确定来的是一个马队。
很快第一匹马就冲出林来，接着又是三四匹，而此时林前的道路被金羽三人给拦阻着，于是马队居首者勒马站住，身后又再陆续出来七八匹马，人数之多，也就将林道口一并堵住了。
“什么意思？你们赶紧让一边去啊！”居首者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嫩白脸小伙子，穿着青衣虽然看着简朴，却感觉干净异常，显得很是自信，而他的语气有点尖刺，带出不耐烦的情绪。
纸鹤想退让一步再说，而金羽没有动静，让他也就不知所措起来，于是望着张重，张重显然更愿意等金羽来应对。
“各位，可是要转水路？”金羽发话问道。
“是又如何？需要你们管么？赶紧滚一边去。”清秀小伙身后又冒出一人来，一身灰衣，同样朴实打扮，也同样模样精致白净。
“各位既然是要转水路，那么能否将你们的马卖我们三匹了？”金羽有些生气，但自己身边站着两个斯文人，也就不想显得自己粗鲁，于是低调的问询道。
“买马？你……你们想买我们的马？”灰衣小伙有些惊讶，转头去看那青衣小伙的反应，而此时他俩身后的马群聚拢成了一堆，马上之人皆是小伙打扮，而且感觉上还有几个小孩，这让张重有了一丝亲切感。
“是，是，不过你们放心好了，这买马的费用我们给够你们就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回家受罚的！”张重有了当领导者的欲望，他想表现一下慷慨大气的风度来，模仿一下自己三哥。
“受罚？谁会受罚？”青衣小伙有些迷茫，感觉上没有跟上张重的节拍。
“你们这些马该是你们爹妈的吧？我给你们的钱肯定不会少，你们可以回家再买更好的马补上，另外……这多出来的银子，你们还可以再买些零食吃吃了！”张重装出一副可以掌控全局的气场来，并学着莫明秋可能表现出来的样子，指点着说道。
“零食？……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灰衣小伙似乎被气到了，他本想直接拒绝张重的意图，但又觉得自己做不了主，于是转头去看青衣小伙的反应。
“我们这有十六匹马？你确信你们钱带够了么？”青衣小伙面色冷冰。
“我们只买三匹。”张重抢在有了一丝情绪感的金羽前说道：“不过各位小兄弟们放心，我们出双倍的价钱就是，肯定少不了大家都能分到好处了！”
1027 张重买马
“谁是你的兄弟了？你算老几？”灰衣小伙话中带出情绪来，但他依然没有决断的权力，她一边说着一边对青衣小伙察言观色。
“我们一共十六匹马，只卖三匹等于没卖，这样的话你们也就不用买了。”青衣小伙此时淡定下来，等待张重的反应。
“不是……”张重有些为难起来，不过他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随即说道：“也好，那就算你们十六匹马了！一匹马三十两银子如何？我们选出三匹来，其余的就当送与你们了，也就是了！”
张重有息事凌人的想法，而且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仿，甚至于有几个比自己还小上许多，如此操作是否能显出自己的大气来？
“谁说我们的马只三十两一匹了？”青衣小伙冷脸显出自己的不屑来。
“喂！……这位小兄弟，你可有些过分了啊！你们武国，即便是战马军驹恐怕也就是这个价格，好不好？”张重有些气愤起来，对方的话冷冰冰的不说，明显还有跟自己抬杠的意愿。
“你才多大一点，你敢……你敢如此放肆？”灰衣小伙见青衣小伙皱了眉头，于是抢在前面吆喝起来，而他的话音刚落，其身后众人也一起躁动了起来。
“我们只要三匹……”张重还想解释，可话说了一半，就被青衣小伙给打断了。
“不管你要几匹，这马一匹三百两，而且你们如果要买就要全部买去。”青衣小伙像是很享受张重着急的样子。
“该不是你们武国人都穷疯了吧？”金羽见张重受到憋屈，一时间没有再回上话，于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解决问题。
“武国人穷疯了又如何？你们不知道又是哪国人了？又来我们武国做什么了？”青衣小伙挥手压制住身后躁动的众小生，依然选择不急不躁的聊天方式。
“我……我们……”金羽本犹豫了一下，觉得没必要把自己这边的身份说得过于清楚。
“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而已了！我姓杨叫杨权，来至曲阳城，这位大师和金大哥是在下的朋友了！”张重也有了警觉性，于是将话说得有些含糊，并给自己用了个假名字。
纸鹤不想跟张重当朋友，但他本就不想自己出头来处理眼前的事端，于是抠着脑袋把脸扭向一边。
“哦？曲阳……离这太远了吧？来这游什么？我看是在撒谎吧？”张重的介绍让青衣小伙有些怀疑，他在马上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三人来。
“是啊！四海之内皆兄弟嘛！郊游得远，朋友才会多了！这位小兄弟，您贵姓啊？今日遇到一起，当也算是缘份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如果各位将来去了我们那边，当也会给各位行方便的。”张重向往的江湖生活，在他看来今日可以实现一半，于是说话的感觉，像是颇有心得的摇头摆尾。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少跟我称兄论弟的，知道了么？……今日不管你们是何人，买马就必须按我的规矩来，不然就各走各的。”青衣小伙感觉张重又把自己看小。
“不是……你刚才报价太高了，这不算是卖马吧？”张重依然选择自己来解决问题，他上前一步拦在了有些激动的金羽身前。
“这样，我出五百两，而且只买你们三匹马，如何？”张重看着青衣小伙的反应，显得自信满满。
“不卖。”灰衣小伙试图将张重的注意力引过来，分担一下青衣小伙的压力。
“那我们就再多走几步路，问问别的人了！相信他们应该会比你们懂得怎么做生意的。”张重很是轻松的拉着金羽，并引导着纸鹤向路边让了让，像是在说，自己已经放弃掉这笔买卖。
“你们几个，沿路回去！通告下去，方圆百里谁也不许将马卖给他们。”青衣小伙对身后众少年吩咐道，那一帮小生起初有些迷茫，随后落在最后的四人拉转马头向林道里跑去。
“不是，你……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张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急之下向前一步，随即又觉得危险，退步回来。
“这就是买卖，这就是规矩。”青衣小伙不想再跟张重多说，踏马打算过去。
“各位既然不讲道义，当也就不存在什么买卖了！”金羽此时踏步向前，横在了马队的前面。
金羽本身的相貌是具有威慑力的，而且他的态度显露出自己具备这样的能力，如此马队像是被他给呵停的。
“你们什么意思？拦路抢劫么？”灰衣小伙并马跟青衣小伙站到了一起。
“我们本是买马，但如今没人卖马给我们了，只好就用你们的了！”金羽不想让自己显得没有风度，也就先把自己的道理讲了出来。
“这是在武国，知道么？”灰衣小伙对金羽有恐惧感，没敢继续前行。
“武国又如何？总不能武国就不讲道理吧？”张重再次插话，对他而言，也希望不要发生冲突。
“你们买不起，我们如今也不想卖了，这就是道理。其它什么的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了？”青衣小伙觉得受到了欺负，他皱眉之间，有了杀气。
“比本事么？二位不妨划个道来就是，如果金某输了，这几千两的银子可以给了你们，这马儿我们也都不要了！”金羽觉得张重太过纠结，直接打算自己来担当。
“你是秦族？”青衣小伙突然有些冷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金羽。
“不错，我是秦族。”金羽感觉出来挑衅的气场。
“秦族人都很有钱，是吧？”青衣小伙继续追问道。
“这……怎么说呢？肯定比你们有钱了！”金羽不知如何回答，而张重再次接了话。
“你也有钱？”青衣小伙转向接单的张重。
“这出门在外嘛！够用就是了！”张重回答比较含糊，但底气显得很足。
“那好！我们就比比谁的银子多，如何？”青衣小伙面对稚气未脱的张重，似乎来了别样的兴趣。
“比谁的钱多？”张重有些意外的重复问道。
“不错，如果你们钱多，我们就将马直接送给你们。”青衣小伙点头回道。
“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就送马给我们？”张重继续核实。
“如果我们钱多呢？”青衣小伙感觉张重的假设自己这边吃亏了。
“那我们送八千两银子你们，马也不要了！如何？”张重开始兴奋起来。
张重的回答，带有喜感，这表情让一旁的灰衣小伙开始担心起来，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插嘴制止。
这属赶鸭子上架，突然间抬杠抬到的高度，有些想撤，但更觉丢人。
“那就比比看了！”青衣小伙没有退路。
“你能带多少银子了？不求你身边的两位大叔么？”灰衣小伙此时插嘴帮腔。
“不是我们一起比么？还是一对一的比了？”张重辨出灰衣小伙的意图，不过他装出糊涂的模样来。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吹牛不记后果么？”灰衣小伙不打算给张重脱身的机会。
1028 炫富
“好吧！那我就跟谁比了？”张重环视一周，显得有些犹豫，最后将视线停在灰衣小伙的脸上。
“你看着我做什么？”灰衣小伙有些心慌起来，马也跟着退了一步，转而去看青衣小伙，显然这群人中权力最大是他，钱最多的也是他了！
“我应该能比你有钱，这样……我们俩比比了！”张重看准目标依然是灰衣小伙，他嬉笑着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半天，最后扯出张银票来。
“你得跟我比才行！”青衣小伙接话过去。
“你？……”张重有些失望的转向青衣小伙。
“我的银票都在这了，一共七万八千五百两左右，你需要数数么？”青衣小伙从自己腰间摘下一个腰包并悬空晃了晃，很是自信。
“这么多啊！我这一张恐怕是……”张重犹豫着将手中银票翻了过来，也就露出上面的数额来。
“这一张是两万的，你们等等啊，我再找找啊！”张重说完把手又伸进怀里，不过此时那帮年轻人已经有了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假的啊？你这小孩子模样的家伙能带那么多钱？……带那么多钱做什么？……找……”灰衣小伙不信，他催马上前打算甄别一下，却被金羽横身给拦了下来。
“不妨事，我数够数后，给你们查看就是了。”张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数起钱来，他手中此时已经多出一叠票子，而自信的话更是没人再愿意怀疑。
“这两张应该就够了，每张五万两，一共十万两。”张重十分自我，他将多出来的，有些凌乱的钱票一股脑塞进怀中。
一帮年轻人躁动起来，青衣小伙和灰衣小伙对望了一眼，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位小兄弟，要不你来查查看看，它们可是真的？”张重走近金羽身边，也没再敢继续前行，金羽主动接过他的银票，望向灰衣小伙，打算让他过来查看。
“秦族？你确是秦族的么？”青衣小伙有些茫然的问道。
“对，这是我金大哥，他是秦族的，如今天下太平，大家都是和睦相处的好……好朋友……”张重见他瞪看着金羽，于是帮着做答。
“我且跟你们打听一人，你们如果认识，当也就信了你们。”青衣小伙打断张重的废话，表情也恢复成冷漠状。
“什么人？如果我们知道，当也就……”张重好奇。
“秦族，我们问的是秦族的人，你能知道几个？”青衣小伙显然有些厌烦张重的话痨。
张重本想继续接话，但身边金羽将他拉了一把。
“你问可以问，但我未必会告诉你，一则，我们未必知道，二则，你我之间不过也就买马和卖马的关系，别的买卖根本就不存在。”金羽属于江湖，隐约觉得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秦族怕什么么？如果怕了，也就不要带这么多钱出来乱晃悠了。”青衣小伙对金羽的模样有些忌惮，于是打算使用激将法。
“秦族能怕什么？是怕有人输了，却还要耍赖皮么？”金羽带出情绪开始反驳。
马队有些躁动不安起来，但领头的没动，他们的情绪也很复杂。
“怎么说呢？前几日我们也见过一个秦人，手中也拿了好些银票，不过他跟我说话可比你们客气多了！”青衣小伙依然装出淡定自若的样子。
“谁？他……他一个人么？”张重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就他而言这世上能够揣一大把银票到处跑的，也就只有自己的三哥了！而自己如今也这样，一半是模仿，另一半这银票的出处也是来源于陆大老板给的。
“龙王岭的……”青衣小伙没有急于回答出结果。
“龙王岭的谁？”金羽耳朵也立了起来，而张重有些失望。
“他姓乌……”青衣小伙继续释放信息。
“乌什么？……他下岭了？”金羽留了一半话口中默念，并审视着青衣小伙的表情变化。
“乌梦里……你认识吗？”青衣小伙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直接报出名来。
“谁？……那……那傻子……怎么可能？……”金羽自我分析，随即摇头否定。
“他傻么？我看他比你们可聪明多了！”青衣小伙有些生气的怼道。
“他……”金羽愤怒起来，但傻子是自己说的，而龙王岭又是自己族裔的图腾，一时之间他支吾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叫你们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你认识他的话，只需帮我给他带句话罢了！”青衣小伙依然以审视的态度解说着。
“什么话？”张重好奇插嘴问道。
“你又不认识，你都不是秦族。”灰衣小伙对张重的插嘴表示厌恶。
“不是……我……我也是认得好些的，也有好些秦族朋友的。……”张重想解释，但转而看到一直没回话的金羽，于是犹豫了。
“龙王岭只是传说，我们皆不认得他们。”金羽的话很冷，表现出来很慎重。
“秦族人居然不认得龙王岭？你到底是不是秦族啊？”灰衣小伙不依不饶。
“这样……我们回去的时候帮忙打听打听，然后帮你们把话带去就是了！”张重怕金羽生气，更不想自己的胜利变成泡影，于是从中调和。
“你们既然不认得他，那这样，我再问你们一事。”青衣小伙思考片刻后，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张重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龙安城，最近……那龙安城是否有你们秦族的什么事故么？”青衣小伙说道。
“龙安城？……什么事故？……不是被你们武……那个啥？……是……”张重也开始犹豫了。
“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几个乌合之众罢了！”青衣小伙回身并大声对身后众生说道，像是在作势。
言语上明显带有侮辱性，身后众生也就随即附和起来，如此一片嬉笑之声响起。
“确实，我们就是小人物而已，那刚才我们赢的马，你们这些高人们是否就给了我们得了？”张重想淡化气氛，抢在想发怒的金羽之前说话，不过他言语中也带上了讽刺意思。
“这马可以给你们，但路未必会给你们，你们可想好了！”青衣小伙见被张重反怼回来，甚觉憋屈。
“什么意思？”张重听出意思来，也有些急了！
“这是我们武国的路，你们这帮异族，可能走得下去么？”灰衣小伙得到指示，于是站出来接单。
“你们只需把输的马给了我们，这路我们自己来趟就是了！”金羽说完话，身形一晃就到了那灰衣小伙的马前，他顺手在马脖上摸了一把，然后人一转身，贴马颈下方就游走到青衣小伙的马前。
青衣小伙大惊，挥手中马鞭想打，金羽再次失去身影，众人转圈寻找，金羽从马群中飘身出来，并回到原位，左手高举，并大声说道：“我们就选这三匹马了！”
众人定睛一看，金羽手中依稀持有着三种色泽的毛发，显然也就是适才他所获得的。
金羽这番操作震撼性太大了，马队被拔去马鬃的三匹马此时也开始吃痛叫闹起来，不停摆头摇尾跺蹄，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
1029 成交
“你……你不是龙王岭的人么？”青衣小伙吃惊叫问道。
金羽的轻身功夫是相当鬼魅的，如此震惊就有了，马群躁动加上人群制造出来的嘈杂效果，感染了所有人。
“龙王岭是我秦族圣地，与你等何干？快快将马儿给我留下，我也姑且不再与你等计较就是。”金羽不想再加纠结，而浪费时间，他瞩目青衣小伙，等待最终结果。
“你……你们……”灰衣小伙还想争上一争，但明显开始惧怕金羽的能力。
“将马让与他们。”青衣小伙发话，并带头从马背上下来。
在他的引领下，一干小生都赶紧跳下马来，金羽也不客气，赶上去牵马。
金羽选定的马匹和自己手中马鬃的颜色相同，而青衣和灰衣小伙的马正在其中，灰衣小伙有些舍不得，但青衣小伙已然放手，他也不得不照做。
“我还是给些银子你们，怎样？”张重见一干小孩都灰溜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你有十万两一张的银票没有？”青衣小伙突然对张重问道。
“不会吧？……我们可是……”张重觉得对方属于狮子大开口。
“你只需把银票的仓号报给我就行了！”青衣小伙猜测出张重的想法。
“仓号？……这个？……我看看啊！”张重有些犹豫起来，但也随后开始查看自己的银票起来。
“你自己的票子，居然不知道从哪个仓号来的么？该不是你这银子来路不正吧？”灰衣小伙感觉张重查看的方式有些夸张。
“是有点杂了，而且我应该是没有十万一张的银票了，出门急了些，来不急细点。”张重解释，随即合上了手中银票。
“你把五万的票子给我，我要核看一下真的假的了？”青衣小伙不太相信张重的话。
“这个……”张重犹豫起来，显然对方目的性很难识别，是否抢去不还更是难以判断，他望向金羽，金羽对他点头。
灰衣小伙在青衣小伙的示意下，上前取了张重手递过来的银票，并开始仔细查看，随后又在示意下，将银票还给了张重。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张重三人上马后，由金羽领头，纸鹤大师压尾，向林中走去，留下一干小生彼此互望，不知如何操作。
“银票仓号是哪里？”青衣小伙装出依然淡定的样子。
“我们武国的，洛安城丰盈盛。”灰衣小伙赶紧回答。
“我不信……。”青衣小伙皱起眉头来。
“秋姐姐，是真的。”灰衣小伙有些慌张。
“我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我就不信这两天，我能一下子碰到两个这样的人了！”青衣小伙为自己不信做解释，他的话让灰衣小伙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接上。
“这条路还能通向哪里？”青衣小伙再问。
“往上去是清阳，往下就是我们的来路了！出了那风烟亭，才会再分出三条路来，不过走水路才更快了！”灰衣小伙回答。
“清阳？他们去清阳为什么不走水路？”青衣小伙问了一个灰衣小伙不能回答的问题。
青衣小伙是秋露，而灰衣小伙是肖程程，这一干人马确实就是从药谷而来。
莫明秋的离开，对秋露而言属于不辞而别，而这个感受像是抽走了她的魂魄，肖程程当天被骂了个半死。随后众人开始放出眼线四处打听这位乌王子的下落。
当然了，结果没有能找到，而秋露无法面对失落的结果，也就选择亲自出山了，她意图先赶回花都城，也算是给自己的爹复命，随后的目标应该就是去龙安城。
杨全的举止有些莫明秋的风范，特别是怀中大把银票的震撼度是夸张的，秋露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不过今天她遇到了。
“你派人跟着他们，去了哪里，随时通传回来。”秋露跟肖程程发号施令。
“这是林道，那姓金的当有些本事，恐怕容易让他给发现了，不如我们待会传信，堵了他们几个的去处？”肖程程提醒并说出自己的意见。
秋露显然也明白过来，金羽鬼魅的身法，让她也感觉到恐惧，而秦族林道中的能力更是众所周知，她陷入了沉思。
“需要调派我们泥春门的高手来么？即便那姓金的有些本事，但那个小孩总还是他们的累赘了！”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肖程程帮着出谋划策起来：“我们在清阳雾口和斑文寨都设下埋伏，当也就不会让他们给跑了！”
“埋伏？埋伏什么？我要找的是乌梦里，知道吗？我是找他，又不是杀他们。”秋露有些烦躁，她无意把目的说得太清楚，又不希望肖程程误会，她的声音有点大，让肖程程不敢再接话。
“你安排人跟着，先确定他们的目标再说。如果是到清阳，那倒是顺路啊！……不是……应该不是清阳了！他们该是去斑文寨那边吧？那他们跑这来做什么？不也可以走水路么？”秋露处在分析的矛盾中，难以自解，如此感觉有些念念叨叨的。
那个所谓的乌梦里是被肖程程放走的，而这事肖程程百口莫辩，当初她轻易让莫明秋走，也是出于对自己心魔的恐惧感，她担心自己心魔诱使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又被那口无遮拦的秦族王子给随意说了出来，传进秋露的耳朵里。
“好的，我们先去码头，然后就能查问出他们的一些情况来了！”肖程程的处事能力确实比秋露强许多，她为已经思路模糊的秋露指出方向。
众生上马，向前方码头赶去，留下三位无马可骑小孩只能步行跟上。
而很快他们就有了结果，也就知道买他们马的三人为何不走水路了。
“该不会是……他们会去清阳吧？”一名随从少年上前想帮忙出下主意。
“废话！如果要去斑文寨，自然是可以走水路的。”肖程程觉得自己应该才是秋露的军师。
“也未必，他们如果知道路，不还可以去药谷么？如果他们跟那乌梦里是一路的，当也是就该去药谷了！”秋露起初有些反感肖程程的建议，随即按这个思路继续猜想，于是就变成了一种期盼。
“他们也能……”肖程程有些担心起来，不过话只说了一半。
“能什么？”秋露问道。
“他们也能有本事进药谷吗？”肖程程不敢直视秋露，也只把自己的猜测说出一半来。
“秦族？”秋露也开始测问自己，而如今的秦族似乎真有太多的传奇发生了！
“单那个姓金的，他的本事我确是从未见过，你去传信回去吧！我们只需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无需跟他们起过大的冲突。”秋露有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开始安排任务，肖程程于是充当执行者和组织者。
秋露回身望向远处的密林方向，有些期待和失落感。
1030 顺路
张重，金羽以及纸鹤大师没有过多纠结身后的众生，张重甚至还担心那帮人知道河道被封后，还会赶来找自己麻烦，于是在金羽的引进下，三人只顾着往前跑。
不过林道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三人速度减缓了许多，直至前方林木变得稀疏一些以后，林道中的光亮才感觉让人放心了许多，此时前方多出一条小路。
“你需要休息一下么？”金羽停下来问张重的承受能力。
“没问题，再快些也没问题。”张重停马，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又补充说道：“只是不知这路是否走对了？”
“路对不对，不清楚，但方向没有问题。我们继续赶路吧？”金羽看张重没事，于是拉转马头打算继续上路。
“不是，……我们有必要这么着急么？”纸鹤觉得金羽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有些怨怒起来。
“林道不安全，我们出去以后再休息，如何？”张重不得不当这个安抚之人。
“那帮小孩都敢走这路，当是没什么的。”纸鹤见金羽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依然觉得不舒服。
“大和尚，如果你觉得辛苦，自己慢慢来，我们到泥春门里等你就是。”金羽的话明显显得不耐烦。
“这……那个……金……大侠，我……不然就依你们好了，你们先去，随后我自己赶去那泥春门就是。”纸鹤本想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但明显又不善言辞，这一路他被引领着跑，而且还没有话语权和决断权，于是打算追求自由。
“大师认得路么？”张重问道。
“虽是不认得，但慢慢问它，当也不难。”纸鹤期望张重选择跟自己同路。
“那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觉得吧……那一群小孩当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大师落单，应是会被他们刁难。”张重也有同样想法。
“那帮人会如何？……即便如何？贫僧自是不会怕的。”纸鹤皱着眉头，说了句显得自己淡定处之的话来。
“他们可是小孩啊！这说话做事当是没有谱的。”张重露出关怀的表情。
“小孩又如何？没谱也不怕，我……”纸鹤想说几句很话，但随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方法。
“他们不仅是小孩，而且领头的那两个还是丫头片子。”金羽觉得张重留下纸鹤的意图明显，于是补充说道。
“女的？不会吧？”张重觉得意外，转头望向金羽。
“绝对是女扮男装的，若不是这个，我早就抢了他们的马了！”金羽发狠，说了句山大王的话来，如此让张重张大嘴巴。
“何必呢？金大侠……他们既然都是小孩，何必呢……”纸鹤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却是不愿显得跟金羽同伍。
“走还是不走？”金羽有些不耐烦起来，甚至不愿意同纸鹤多说话。
“大师，您可愿帮我们拦阻那几个女的？”张重转头望向纸鹤。
“不是，我拦她们做甚？”纸鹤感觉张重想抛弃自己。
“大师，待会那几个女的如果追来此处，您就说我们往那边去了。”张重指了指右前方那条小路。
“我……贫僧……贫僧从来不打诳语。”纸鹤有些恐惧起来，口舌支吾着。
“这个……也是。那这样，我们先往前去，待出了这片树林后，寻得个好住处，再行休整，如何？”张重说出自己的方案。
其实这就是最佳方案，林道深深压抑感十足，本就只能如此，张重变化了口吻，让众人有了紧迫感而已。
纸鹤没有更好的选择，如今也就是有了目标，出得林去，当是更好，当也就是有了安全感，如果让那帮小孩缠着纠扰自己，自己能够妥善处之么？纸鹤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
三人重新上路，依然还是金羽引路，不再它顾。
从林道出来，天色已然是到了午后，虽然他们准备了干粮，但还是期望找到一家客栈什么的，吃上口热饭，于是商量再相前继续寻上一寻。
果然又向前走了两里多路，路边出现了一座茶棚，众人跑到近处，在茶棚的后面居然发现了一匹马，此时一土布衣衫的人坐在一张桌前，正呆呆的看着他们。
“不会吧？”张重也有些惊讶，随即对那人笑着说道：“小兄弟啊！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呵呵！”
金羽和纸鹤也猜测此人就是早前执行命令的那几个小伙之一，从模样和穿着上看，此人倒是有些精气神。
“你们……你们……”小伙站起身，心里纠结。
“不要误会，我们和你们那……那两位公子交流好了，也就买下了这三匹马了！”张重上前安慰，而显然这位小兄弟正是早前被那青衣小伙派出来的四名小孩中的一名。
“真是卖了你们么？”小伙想要核实真伪。
“你该不是只走到这里吧？”张重继续呵呵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如今有马，你当也就省了许多事了！”
张重的话让那小伙有了些担心，起身往旁让躲，似乎想确定众人身后是否还会来人。
此时张重寻到另一张桌案前坐下，并开始招呼金羽和纸鹤过来一起坐下。
“老板，你过来啊！我们要点些酒菜吃食了！”张重招手对茶棚中有些慌张感的老板喊话。
“不是，不是……我们这里可……啥都没有了！”老板想躲，却又惧怕，人只向前走了一步，就没敢挪窝，并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位土衣小伙。
“不是只说不让卖马我们吗？该不是你还擅自传了不该传的话了？”张重猜测出原由，于是转头来问那土衣小伙。
“是又如何？”土衣小伙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被张重调侃，于是赌气说道。
“你可知你家小姐为什么送了我们马匹？”张重微笑着也不生气。
“为何？”那小伙一愣，想知道答案。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当也就送了！”张重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跟你家小姐说你偷懒的。”
张重微笑着起身，打算上前安慰一下那小伙。
“你，你胡说……我，你如何知道……”小伙有些想发脾气的意愿，不过张重身后跟着担心他安全的金羽。
土衣小伙开始害怕，转而向右急走两步，并绕身形打算跑向自己的马，从行动的速度上看，他是有些功夫的。
“别让他走了！”张重也有些担心起来，转而对身后的金羽小声提示道。
金羽飘身形，鬼魅一般拦在了那人的身前。
“你可暂时不能走了！”张重晃荡着走上来。
“你们要做什么？”那人明显加大了恐惧感，连步向后退去，并做出防御的姿势。
“怎么说呢？我们有急事，你家小姐们送了我们马，所以是耽误不得的。”张重想找出合理的借口来，却又不敢说得太细。
“那有如何？”那小伙不敢赌狠，只能重复问道。
“耽误不得，你就得解了我们这一路上的麻烦啊！”张重张大嘴巴，等待那人的回复。
1031 刁难
“什么意思？”那土衣小伙疑惑问道。
“我们现在得吃饭，你得让那老板给我们准备。”张重觉得自己必须把话说得直白一点。
“我……那个……你这有什么，皆给他们上上来就是了！”小伙明白过来，并对茶老板喊话。
“啊！……啊！……我这就是个茶水摊啊!”茶老板此时也着急起来。
“不会吧？茶水摊就只卖茶水么？”张重疑惑着看向金羽，想得到提示。
“你可想清楚了，待会我们收出什么来，怎么办？”金羽也不太信，于是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除了茶水，还有就是花生，再还有就是一点卤牛肉了！”茶老板自己也紧张。
“那就都给上上一些了，我们四人一起吃喝一下，我请客啊！”张重说完伸手摊让那个小伙走进圈内。
“不是，我……我可不想吃什么，你们自己吃就好了！”那小伙急于想脱身。
“你暂时还得留会。”张重对金羽示意，金羽压迫性的向前迈了一步，将那小伙赶进圈内。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那小伙恐惧，但语气努力表现出来不惧。
“也没事的，不是早前你们不卖我们马匹吗？可如今他们卖了，当也就是误会解除了！”张重一边招手将那小伙往茶桌上赶，一边继续解释道：“既然误会解除了，你早前受命办的那些禁卖的事，也当是要解除掉，才对吧？”
张重相比较金羽属于斯文的，如此那小伙不得不选择靠向张重。
“你们已经有马了，而且我也让他将东西卖于你们了啊！”那小伙跟张重讲道理。
“禁卖，肯定不仅是此地吧？或许你传了别的消息出去，当也就是我们出了此地，还会被受刁难，对吗？”张重不急不躁，并伸手拉住那小伙衣袖，被他撤手摔开。
“你最好配合一下，你家那两个小主子都也是乖乖卖了我们马的。”金羽猜测出张重所言不虚，于是帮腔说道。
那小伙明显有了更大的压力，有些乞求的看向一直看热闹的纸鹤，纸鹤只好将头扭向一边。
“可我刚来此处，你们就来了啊！”小伙没办法，只能自己救赎自己。
“你信我们能信你这话么？”张重核实着那小伙脸色的变化。
“不是……那你让我如何？”小伙见自己没有了退路，只好耍起狠来。
“陪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如何？只要我们到了清阳，就当没事。”张重将自己的意图说出，并随后补充说道：“不过你也不是白送我们，只要送我们到了清阳，我们就给你一百两的引路费，如何？”
“清阳，你们要去清阳？”那小伙一脸疑惑，表示有些意外。
“这路下去不是清阳么？”金羽听出意外，于是瞪大眼睛插嘴问道。
“这……这……我也……”那小伙发现自己可能出错，但想表示不知又更难叫人相信，尴尬着难以将话说全。
“我们要去花都城，知道么？耽误了我们行程，你可知泥春门门主，会如何对你？”张重此时也有些着急了，如果路走错了，应也就是会耽误了行程，那么如果再让此人糊弄，是否就更是麻烦？
“花都城？你们要去花谷么？你们……你们去花谷做什么？”那小伙惊讶之余，面色显得有些期待。
“泥春门请我们喝酒去的，未必小老弟，你也得了这帖子？”张重伸手入怀，等待那小伙的回复。
“我……我……这个……”那小伙被张重一问，开始语塞起来。
张重没有抽出手来，瞪眼等着那小伙再做解释。
“不是……那个……既然三位都是我泥春门的朋友，当也就不是外人了，不过……不过这如何又走错了路了？”那小伙失去了判定能力，努力核实情况。
“我们本是要走水路的，但上游听说崖石垮塌阻堵了河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改道。”张重继续解释。
“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带路，如果误了行程，当也就是你的罪责。”金羽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你们恐是走错了方向，你们顺这路下去，前面是丰李园，你们再问，当就可到清阳。”那小伙眼神游离，随后指引着右侧一条小路说道。
“去花谷，走清阳可是捷径？”张重再问。
“应该是了，不过我也不太熟。”那小伙见张重看着自己的眼睛，转头回避，却又看到金羽也在瞪看自己，于是又不得不回转。
“你给我们带路，如果有假，我就宰了你。”金羽觉得越来越不靠谱，发了脾气。
“这恐怕……”那土衣小伙显然不情愿。
“你当不是别国的探子吧？如此就来糊弄我们？要不我们把他捉去泥春门，算是送于泥春门的见面礼？”张重说着说着，将问话转向金羽，金羽于是点头。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什么探子了？我们可也是要回泥春门的。”那土衣小伙面对金羽威慑力十足的瞪视，似乎要马上动手，于是慌了手脚。
“这不可能，泥春门本是武国的名门大户，你说你是泥春门的，为何如此胆小？”张重猜测并继续逼问。
“我……我虽不是泥春门的，但我家小姐，她们是的啊！”土衣小伙见金羽压迫性上前一步，于是赶紧解释。
“我可不信。”张重摇头，希望继续获得信息。
“你们要去泥春门，我带你们去就是了，这样……你们在此等着，我回去先跟我家……小姐说清楚先。”那小伙还想缓上一步。
“那太耽误事了，还是你直接带我们去吧！”张重对金羽示意，金羽上前一个虚晃，那小伙没能反应过来，就被金羽掐住了脖子。
“不是……我……我们真是泥春门的。”那小伙吃痛，以为会有生命危险，随即撕心嚎哭了起来。
这事有些意外，而且也证明两点，一则此人太过胆小，二来那帮小孩该真是要去泥春门的，如此大家可能会同路。
“那就由你带路吧？如果有假，就让门主来发落你，如果是真的，我就送你二百两的引路费。”张重选择软硬兼施。
张重的话，让金羽随即对那小伙的脖颈加力捏了一把，那小伙大叫着连连说道：“好的，好的，我带路就是，带路就是了！”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向远方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