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出人头地
灵尚公主见莫明秋答应下来，十分高兴，就不再阻拦，放莫明秋回去了。
张龙朱五见莫明秋潇洒的回来，应该是一切太平。
没多久，饭菜就都端了上来，比起昨日伙食又丰盛了许多。
张重实在觉得好奇于是问道：“三哥，情况怎么样啊？”
“没事，是半山云的妹妹来问他哥的事，顺便看看那令牌核实了一些情况。”莫明秋简单说了一下。
“要是那半山云亲自来就更好了！”张重笑着说道。
“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好不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对了，这几日你还得回家去见下你姐姐，所以你得抓紧点时间，下午的时候多写一篇策论出来吧！”莫明秋说道。
众人吃过饭后，莫明秋单独同朱五说道：
“朱大哥，你现在回趟府吧！告知一下我们现在的住处，免得老夫人担心。另外确定一下张重的姐姐回来没有，免得明日让他回家，人没见到还耽搁了时间。”
“现在就去吗？”朱五问道。
“嗯！”莫明秋说道：
“这里没啥事，你放心好了，如果他姐姐回来了，就回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明日一早安排他回家。”
朱五找到马匹，拍马走了。莫明秋看着远去的朱五，嘴里喃喃说道：
“这通讯确实有点不方便，要不我也养两只鸽子？这陆远清如今又在干些什么了？”
陆远清的生活无比丰富多彩，他几乎把自己以前所有的爱好都拾了起来，不仅弄了把古琴每日拨弄着玩。
为了方便养鸽子不招人嫌疑，他还在楼阁的顶上种起了花草，甚至还养了只能说话的八哥鸟。
当然了，围棋才是他的最爱，他单独在书房中放了一台固定的棋盘，每次同墨雨坊下棋回来，都会努力完成一次复盘性的演练，有汉玉候这般水平的陪练，陆远清如何会不珍惜？
汉玉候从法兴寺回来，目标就更加坚定了！能让自己父亲赏识的人，或许还有几个，但他只认得莫明秋。
要得到莫明秋似乎就先要跨过这个陆远清，这是汉玉候给自己定的小目标。
玩转陆远清成了他这段时间的目标。
胜的场次虽多，但偶尔却会翻船。虽说自己属于让子负，但终归是负了。并且随着陆远清的精进，似乎赢他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我总觉得这姓陆的开始藏了一些本事。”汉玉候对孟婷雨说道。
“确实如此，他琴理上说得像大师一样！弹琴却不行，我起初根本不信会有这样的人，也以为他是装出来的。”孟婷雨说道。
“你现在如何又信了？”汉玉候问道。
“初次听他弹琴，属于乱耳，但隔了几日再听，就有了乐感了！”孟婷雨说道。
“什么意思？你教了他吗？”汉玉候有点好奇。
孟婷雨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些探讨而已，如果真说是谁教谁多一点，我觉得他对我的帮助更大了！”
“不会吧？你是说他是自学的？”汉玉候惊讶问道。
“他确实在进步，从下棋上来看，玉候没有这样的感觉吗？”孟婷雨肯定的反问道。
“你是说他拿我在练棋？”汉玉候有些愤怒。
“玉候自己没觉得本事也在上涨吗？”孟婷雨笑道：
“他如果真是傻子，莫明秋不会选他当导游的，你也不会陪他下棋玩吧？”
汉玉候想了想也笑了，有些自嘲道：
“可是这学费全是咱们在出啊！”
孟婷雨也乐了，对汉玉候说道：
“玉候有没有想过，不如我们先收了这陆远清在说？”
“收来干什么？他又没有功名。收来是陪你弹琴，还是陪我下棋了？”汉玉候说道。
“莫明秋好像也没有功名吧！”孟婷雨说道。
“这莫明秋有一线天啊！那可是真本事的！”
汉玉候提到莫明秋劲就来了，对孟婷雨说道：“你知道那一线天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孟婷雨也好奇起来。
“卡口处的那几块搬不走移不动的巨石几乎全都被烧塌毁了，被几场雨一冲刷，成了土堆一座，所谓的天险，从此就不存在了！”汉玉候笑着说道。
“那些匪人不能再建吗？毕竟那条路属于要道啊！别处弄些石头来堆在那里不是也可以了？”孟婷雨问道。
“你没见过那地方，谁能挪得来那般大块的石头来？除非文王派兵，耗时三年看看如何？”汉玉候比划着手势。
“玉候既然这么看重这莫明秋，定要早作安排，不如早些去这樊城守着。”
孟婷雨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早就派人去查了！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汉玉候皱眉说道。
“不是说去的景丰镇吗？如果走的水路，早就该到樊城了啊！”
“是啊！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是走的陆路了！”汉玉候笑着说道。
“陆远清骗我们？”孟婷雨站起身来问道。
“也难说，那景丰镇的码头如今被军方征用了！”汉玉候慢慢说道。
“从时日上算，他们到樊城也用不了几天。玉候你早做安排了！”孟婷雨提示说道。
汉玉候回道：
“这个不急，反正这会试还早，这莫明秋又贪玩，想是不会那么专注去赶路的。我们现在不妨多关注一下这陆远清了！”
“适才你还嫌弃他没有功名了！”孟婷雨笑道。
“如果他真如你说的那般聪明的话，这个功名我们可以帮他了！”汉玉候一边想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了？”孟婷雨问道。
“汉贤王府有权可以举荐悟安城的才子的。”汉玉候说道。
“他能算是才子？听说连个童生都没有了！”孟婷雨笑道。
“但他赢了李翰林，而且就在你这墨雨坊的大花船上，众目睽睽之下！”汉玉候说道：
“或许有了他，我们接近这莫明秋才有一个合理的铺垫了。”
陆远清很快成为悟安城的传奇，传言中陆远清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大败翰林院掌学士李录经的经典故事。
这是悟安城的骄傲，所以别人可以不信，但悟安城的人一定会信。
120 交流与沟通
莫明秋下午检查了一下张重，张龙的学习成果，指出各自的缺点和优点后，又出了一个论点让他们分析，限时一个时辰。
自己觉得没事了，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风景，果林茂密，围绕四周，遮挡了远方的全貌。
最后莫明秋打算登到山丘的顶部去看一看，他顺小路走去，刚走过一间闲置的木屋，身后有女人声音传来：
“明秋哥哥，你现在没事了吗？”
莫明秋回过身来，看是灵尚公主，于是笑道：
“确实没事了，想去山顶走走看看。公主有事吗？”
“我叫你哥哥，你却叫我公主，看来明秋哥哥是没把我当妹妹了！”灵尚语气有些抱怨。
莫明秋见这个公主倒是和旁人不同，没有在乎这些个礼仪，就乐了，开始打趣：
“其实我心里想叫的，但怕乌大哥怪我跟他抢妹妹，所以不敢了！”
“你会怕我哥哥？”灵尚疑惑了，也当真以为是事实。
“怕啊！”莫明秋假装苦着脸，道：
“你哥肯定能征善战，我试想一定打他不过了！”
灵尚听出玩笑的意味来，噗呲笑了，说道：
“不要紧，我哥怕我，到时候我帮你。”
“帮我？揍你亲哥哥？”莫明秋晃了下脑袋：“我可不信！”说完哈哈笑道。
“你的话我也不信。”灵尚接着说道：
“你能火烧一线天，我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佩服你了！你不知道，金羽刚才把你说的像神仙一样呢！”
“你若没事，我们一起爬山上去看看，如何？”莫明秋每次听到一线天头皮就有些发麻。
“好啊！我来这好多次，都没上去看看。”灵尚同意了。
两人不再说话，一口气争比着爬上了山顶。
山丘本来不高，路道也算平缓，所以没用太长时间。莫明秋见灵尚气息均匀，显然功夫了得，想想就自己假装喘起粗气来。
“我不信你不会武功，金羽也不信。”灵尚可不上当。
“不是不会武功，是武功不好罢了！”莫明秋想再争取争取。
“那你干嘛假装喘粗气了？”
莫明秋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板着脸很认真的解释道：
“不是为了显得妹妹你的武功高嘛！”
灵尚虽觉得莫明秋还是在说谎，但听着确实受用，就作罢，笑着说道：
“彭城和金羽赌你能文能武，杨飞虎输了！”
“不会吧！你们居然拿我赌博玩？”莫明秋好奇说道：“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赌谁去打猎啊！”灵尚笑着说道：“今晚说是给我们做老山猪吃了！”
“他们真的不怪我用火烧他们了？那日真的没有死人？”莫明秋终于决心直面自己的罪过了。
灵尚低着头，揣着手，小声说道：
“是他们抢劫你了！怪不得别人，何况你也留了余地。”
从灵尚的语气里，莫明秋感受到了悲伤，他真心后悔起来。莫明秋喃喃自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不走那里就好了！走水路来樊城其实更快，也安全。”
“你别怪自己好不好？”灵尚见莫明秋动情，自己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说道：
“其实都怪彭城指挥不当，火刚着的时候就跑，就没事了，他非要感觉扛不住了才撤！”
“死的人有多少，都是谁了？”莫明秋听灵尚描述的场景，心想按此法，定有伤亡。
“真没几个。”灵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实话跟我说了！我待会下去要跟金羽他们核实的。”莫明秋严肃认真的表情望着她。
“死了四人，其中一人是金羽的把兄弟，其余的全是龙王岭上大哥的亲卫。”灵尚感觉不好，却又不得和盘托出。
莫明秋心头涌起莫名的悲伤，内心开始自我批判起来：
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游戏人间吗？
我属于神吗？
还是说我已经变成了魔鬼！
他注目远方，远处茫茫荒地，更显凄凉。
灵尚公主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心里悲伤也涌了出来，她本想去劝慰莫明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的流了下来。
莫明秋清醒过来，佯装平淡的对灵尚说道：
“是我的错，你哭什么？”
灵尚赶紧抹去眼泪，道：
“明秋哥哥，今后你能不再为这难过了吗？毕竟当初谁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嗯！那肯定算是误会了！不过我还是得跟死去的人交代一下。”莫明秋一脸凛然。
“你要干什么？”灵尚公主紧张地叫道。
莫明秋被灵尚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我是说他们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不然心里始终都不舒服。”
灵尚吓坏了，以为莫明秋要做什么傻事。现在好了，舒了口气，此番可以感受到莫明秋的心散发出来的温暖。
“那待会我陪你一起去吧！”
“很近吗？”莫明秋没想到灵尚会说的如此简单。
“就在那边。”灵尚用手指向果林后的那片巨大荒地。
莫明秋想起那区域应该属于乱葬岗，想是那些被烧死的秦人，已经成为灰烬，事后彭城三兄弟为他们在这建了坟而已。
莫明秋心中暗自许诺道：
“诸位朋友，我定会助你们完成未了的心愿了！”
山风寒凉，莫明秋不想让公主陪着自己继续受罪，就提议下山，灵尚却似乎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听从。
莫明秋每走下几步，必回身接扶一把，路途虽不长，却足够暖人心。
刚下到半山腰，莫明秋看到自己驻地的房屋前，出现朱五和张龙的背影，就让灵尚先行回去休息，说自己晚些时候再过来。
灵尚此时满心无比温暖，高兴走了。
莫明秋接近朱五的时候问道：
“朱大哥怎么样了？他姐姐回家没有？”
朱五，张龙没察觉莫明秋已经近身，被吓了一跳，朱五转身后又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时莫明秋看见木屋外居然还站了一名侍女。
“怎么了？张重人呢？”莫明秋问道。
张龙此时示意莫明秋小声一点，莫明秋见两人表情，猜测出来结果，他压低声音说道：
“该不是她奶奶和姐姐跑来了吧？”
“就他姐姐一个人。”张龙小声回话。
莫明秋抬头看了看天色，问朱五：
“不是说好了，我们明天让张重回去的吗？”
“我也拦不住啊！”朱五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解释道：“我真是被逼的。”
“可以理解。”莫明秋不想让朱五有心里压力：“不过老夫人那边说清楚了吗？”
朱五回道：“她是偷跑出来的。”
121 青春无敌张小婉
“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忙走到木屋门口对侍女说道：
“麻烦你进去跟张重说一声，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那侍女倒是听话，侧身开门进去，一会张重就跑了出来，并叫道：
“三哥，你进来啊！我姐姐想见你。”
莫明秋不好推脱，被张重硬拉了进去，朱五张龙见此感同身受的撇了一下嘴。
刚进得木屋，屋内温暖异常，莫明秋发现房屋中间多出一个火炉。
炉子对面几台旁，此时正站着一名女子。
只见她一身色的粉红烟纱裙，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披肩，虽无张扬之态，却能让人眼前一亮。
头上梳的是双蝶髻，一根银色簪子垂下几丝银丝飘荡。
一双杏仁眼，两弯柳叶长眉，皮肤白皙若凝脂，面上若芙蓉透色，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与素雅来。
莫明秋知道她就是张重的姐姐，于是抱拳行了个礼，张重帮着两人介绍：
“姐姐，他就是我的三哥。三哥，这是我姐姐张小婉。”
莫明秋笑着说道：
“小婉姑娘实在抱歉，会考在即，我不想张重松懈，不得已躲在这里来了，让你们姐弟没能及时见面，还望能理解了！”
张小婉笑着说道：“我起初也以为你们在吃苦，可现在看来在这里读书肯定属于享福了！”
“小婉姑娘，怎么说呢？今日天色已晚，你若再不回去，恐老夫人着急。不如这样，我让张重陪你回府，你们安心玩上一整天如何？”
莫明秋估计着天色，想把事情简单化。
“你们这不能加住一人吗？我今天不想回去了！”张小婉左右顾盼，踮起脚尖，显得有点赖皮。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
“这可不行，山地夜林，你们还是住家的好！”
“这里可比我家好多了呀！空气清新，也许还有水果吃了！”张小婉指着四周，就是不想走。
莫明秋感觉和她说话，比跟初见张重时还要费劲。莫明秋望向张重，张重也过来劝解。
“不行，我今夜就想住这里。不然我回去就跟奶奶说，你们住在坟地里了！”张小婉耍无赖，露出本来面目了。
“哪里是坟地？这里是果园啊！”张重想解释解释。
“我们樊城人都管城西叫坟地。”张小婉不接受。
“你们奶奶那边怎么办？一夜不归算谁的？”莫明秋怼她。
“不要紧的，我时常去姑姑家也是先斩后奏的。”
莫明秋此时完全相信她们俩是亲姐弟，但还是觉得不妥：
“这里都是男的，你一个姑娘家住着不方便的。”
屋外侍女此时又进得屋来，禀告道：
“小姐，门外有个叫灵尚的姑娘说有事找莫公子。”
张小婉瞪着莫明秋，莫明秋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陆婉晴的影子。他起身出门，并对张重嘱咐道：
“你再劝劝了，我去去就回。”
“刚才还说就我一个女的呢？”张小婉不服叫着。
从莫明秋无奈的表情里，张小婉获得了胜利的感觉，这个被父亲赏识，被弟弟崇拜的神人，如此轻松被自己打败了。
莫明秋出门后，见灵尚在离木屋比较远的地方站着，便快走了几步来到跟前，问道：
“公主，有事吗？”
“我是来看明秋哥哥有事没？”灵尚十分计较莫明秋对自己的称谓。
“我这边是出了点状况，我有个学生的姐姐过来探亲，估计晚上回不去了！你帮我安排间屋子出来，如何？”莫明秋没有跟灵尚公主客气。
“彭城跟我说时，我还以为是你老婆来找你呢！”灵尚眼睛闪过一道释然，掩嘴揶揄道。
“别乱说好不好！帮我去想想办法了？”莫明秋皱了皱眉，只能苦笑着。
“不然我让彭城再弄些酒菜来如何？给他们庆贺一下。飞虎大哥打了两头猪回来呢！也弄一份给你的学生们尝尝了？”灵尚收起玩笑，认真建议。
“方便吗？方便的话就谢谢你们了！”莫明秋也不想张小婉第一次来就吃的没着落。
灵尚听不得莫明秋说客套话，转身跑掉了。
见灵尚走远，莫明秋招呼朱五张龙过来商量。简单说了下自己晚上的安排，并对朱五说道：
“朱大哥，只好麻烦你再回张重家一次了，得跟他奶奶把事情说清楚。”
“我去怎么说啊？说得清楚吗？”朱五表示也很为难。
“谁叫你把她带来的？”张龙直戳痛点，乐的大笑。
莫明秋不想看见朱五着难的样子，便安抚道：
“不要紧，她自己的孙女自己清楚。没事的，我待会让她亲自写封信回去就可以了！今晚你也别赶回来了，明天一早我让龙哥送他们一起回去团个圆。”
说完莫明秋拉张龙一起回到屋内，并问张重道：
“你有本事说服你姐姐吗？”
张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好，让她写个字据吧！”莫明秋表情淡漠。
“什么字据？”张小婉来了好奇心。
“确定你是自愿的啊！出了事自己负责。”莫明秋解释。
“这里不是果林吗？能出什么事了？”张小婉开始紧张起来。
“很可能半夜里，等你睡着的时候，有个西瓜从山顶上滚下来，砸到你的头！”莫明秋用手比划着速度和力量感。
“你瞎说，西瓜跑山顶上去干什么？再说这季节哪里会有西瓜了？”张小婉解释并开导自己。
“这里可是坟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莫明秋总结收尾，令张小婉无言以对。
莫明秋转头对张龙说道：
“你负责监督她写，记着让她画好押，然后再给朱大哥拿回去。”
“还要画押啊？”张重张大嘴，表情夸张。
“你的姐姐，所以我不放心！”莫明秋解释道。
“然后呢？”张龙觉得今晚很难熬。
“然后就吃饭吧！待会灵尚公主会让人送来一头烤猪，龙哥就在这边管着他们俩了！我估计得去隔壁说些事情了！”莫明秋刚刚话还没说完。
张龙扯出一张苦瓜脸，道：“你不能走吧！你走了，我如何能管得了他们俩个？”
“你是他俩的哥，如何管不了？”莫明秋怼道。
张重欢声尖叫，跳了过来，道：“太好了！我们真的有烤猪吃吗？”
张小婉挑眉，对张重问：
“你们这还有公主啊？”
一时间，莫明秋显得无比孤单和寂寞，心想如果陆远清在这里能帮帮他就好了。
122 祭祀
莫明秋出得木屋向灵尚公主的屋子走去，他知道张小婉会主动接管这里的控制权，尽管她没有这种管控能力。
他试想着另一个世界的陆婉晴，如果也在这里会怎么样？双婉交锋，他不敢猜测最后的结果。
宽敞的木屋此时焕然一新，桌子被撤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此时屋里站了近二十几号人，从衣着上看，家丁也都参与进来了。
莫明秋受到了秦人特殊接待，屋中正位方燃着一盆炭火，仿佛释放着一种独特的香味。
灵尚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花环，进门就给莫明秋圈在了脖子上，还在他身上淋了一些水。
莫明秋看出礼节的严肃性，所以很认真的接受下来。
入座后，大家恢复了常态，莫明秋小心对灵尚公主问道：
“吃饭的时候，我也必须戴着它吗？”
“不用，待会我们唱完歌，我就给你取下来。”灵尚笑着回道。
“哦！怎么没见金羽大哥。”莫明秋始终觉得自己愧对金羽。
“应该马上就来了，我们让他充当祭师，他应该去准备祭祀用品去了！”灵尚解释。
莫明秋觉得秦人的仪式太过麻烦，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即便是要把自己祭祀给秦人的神灵，他也必须忍着。
果然，长脸金羽穿了件很奇怪的衣服出来，莫明秋一下就明白选金羽当祭师的原因了。
只见他一张大长脸上，此时抹上了五色的油泥，头上冠宇显得特大，支愣着并垂下几条丝带。
他左跳跳，又蹭蹭，甩摆手之时，似乎飘落下些许灰尘。
当行至火盆前，他吼叫了几声，平摊出双手于火盆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火苗窜起老高，整个手掌像是被点燃一般。
莫明秋吓了一跳，想起身上前帮忙，却被灵尚拉住。
再见长脸金羽，两手慢慢变成平伸状态，离开火盆后，手上的火也逐渐消失，他又把双掌放于头顶处拍击了几下。
四周众人起身一起鼓掌，并开始唱歌，节奏甚是整齐，整个木屋轰鸣的回声激荡。
金羽嘴里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就奔莫明秋走来，莫明秋赶紧向前走了两步。
旁边有人拿了些油泥过来，金羽伸手取了点，轻轻的抹在莫明秋的额头之上。
四周掌声不断，开始很整齐，后来变得凌乱，金羽退去，灵尚公主走过来把莫明秋拉回原位。
“完了么？”莫明秋问道。
“完了！”
灵尚见莫明秋紧张的样子笑了，随后帮他把花环摘了下来。
莫明秋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感觉缺氧得厉害。
我是不是刚才忘记喘气了！他心里暗想。
灵尚见莫明秋真的被吓住了，关心问道：“明秋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第一次见这场景，确实有些紧张了！”
莫明秋感觉额头的印记像是又长了一只眼睛似的。
“你们国家的仪式不是这样的吗？”灵尚好奇问道。
“我们几乎不搞仪式。”莫明秋想为自己难堪的样子找理由。
“你心里的神是什么啊？”灵尚更好奇了。
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说观音，如来？还是上帝耶稣？反正自己是不信那些的。
莫明秋有些犹豫的说道：“财神爷吧？”
灵尚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金羽回来后，长脸上的油泥感觉还有一些，彭城把房间的环境又变化了一下，长桌再次拼凑好，莫明秋被强行请到了上座。
见众人还在客套，莫明秋实在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众人于是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一次来，你们当我是客，安排我坐哪里，如果我不坐，算我不识抬举。这第二次，未必你们还当我是客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坐了？”
众人被问得无语，于是莫明秋继续说道：
“认识各位一半算是缘分，另一半是得了你们乌大哥的好处。今天实是想跟各位交识，所以望大家莫再把我当成客人了。”
莫明秋说完把彭城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并建议道：
“今日我们只按长幼排序如何？这客不客的，从金羽大哥抹我一脸泥以后就结束了！”
莫明秋的话非常亲民，众人无不欢呼赞同，彭城也终于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莫明秋换到了下风口，把杨飞虎和金羽也顶了上去，莫明秋走哪，灵尚就跟哪，最后几乎排到了尾席的位置。
菜陆续被端上来，山猪无比肥大，谁最尊贵猪头就对着谁。
彭城安排把它放到莫明秋的面前，莫明秋和猪头对望，不由得想起景丰镇那日吃蛇的情景。
一番进酒之后，彭城兄弟三人进入状态，猜拳行起酒令来，秦人好动，无不效仿。起先还是短小节目，到最后已开始舞刀弄枪了，虽是单练，但木屋已感觉小了！
莫明秋见有人练武，特想看个热闹。
“彭大哥，不如去演武场如何？大家更能尽兴了！”莫明秋建议道。
见莫明秋喜欢，灵尚自然表示赞成，于是三兄弟就像得了圣旨一般，众人一起帮忙，几乎把屋中所有器物都搬了过去，场面甚是壮观。
宴席成功的被变更成篝火晚会，熏烤的肉香四散开去，几十把火把，把武场照得跟白昼一般。
杨飞虎猜拳输了首局，下场表演了一套刀法，身形游走，裹着刀光闪闪，甚是好看。
莫明秋不自觉的鼓起掌来，灵尚见莫明秋高兴，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样眉开眼笑。
“他们三个谁的本事大啊？”莫明秋问道。
“各有所长，彭大哥用枪，马上功夫了得。杨飞虎近身功夫比较厉害，他的拳脚还是我哥哥教的呢！”灵尚很认真跟莫明秋讲解。
“那金羽呢？他擅长什么？”莫明秋好奇问道。
“箭术，他射箭可准了！而且轻功也很好。你想看什么？我让他们表演给你看？”灵尚说道。
“我武功不行，看什么都只能看个热闹！”莫明秋笑了起来。
“我不信，彭城大哥他们可佩服你了！”
莫明秋不由得又想起火光冲天的一线天，此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123 篝火晚会
莫明秋回头望去，见张龙在身后站着，赶紧起身，道：
“龙哥，你来了？”
张龙苦着脸对莫明秋说道：
“不仅我来了，你看那边！”说完望向莫明秋的左手边。
莫明秋转身看去，只见张重和张小婉姐弟俩站在一起，翘脚看着圈中场地的表演。
莫明秋苦笑道：“这对姐弟应该是双胞胎才对！”
张龙见莫明秋没有怪自己管束能力不够，反倒有些自责，于是说道：
“我本该不让他们出门的！”
“你管不住的，他是一只听到锣敲就坐不住的猴子。”顿了一下，又道：
“而且，现在又来了一只。”
灵尚听得笑出声来，莫明秋此时才发现灵尚公主一直看着自己，赶紧跟两人相互介绍。
听说是莫明秋的大哥，灵尚大方的起身给张龙行礼，张龙却是头一次见到真的公主，感觉非常紧张。
说来也巧，彭城看见三人说话，举着酒杯过来敬酒，莫明秋为他引荐，听说是莫明秋的大哥，彭城很是客气，一口将酒干了。
张龙赶紧去找酒杯，莫明秋从桌台之上，取了自己的酒杯递给张龙，张龙陪着喝了。
见这边人聚在一堆，金羽也游走过来凑热闹，随后张龙又陪了金羽一杯。金羽将杨飞虎拉了过来，众人一起又喝了一杯。
杨飞虎见张龙一身武行打扮，好事问道：
“张兄，不如我们下场热闹一下如何？”
张龙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觉得这是一个锻炼张龙能力的机会，笑着说道：
“龙哥，你也去参与一下如何？”
“我？”张龙十分犹豫和紧张，但见莫明秋很期待，也就硬着头皮下场了。
他站在场子里，想了一下，然后演练起最擅长的擒拿手来，起初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而后身形就开始游走起来。
莫明秋见过张龙练功，往往手里会拿捏一些器物，他环视四周，取了桌上的一个空酒坛，走上前去，嘴里喊道：
“龙哥，接着。”
酒坛嗖的一声飞向张龙，张龙没有侧身，反而迎上前去，右手一把抓住酒坛边缘，手腕一翻，酒坛顺着臂膀肩背滚了一圈到了左手。
到手腕处，张龙用肌肉一弹，酒坛重新又飞了起来，下落后几次抓拿，甚是好看。
此擒拿手属于外柔内刚，手法以抓拿为主，身法运转舒展到位并成环状，动作连绵不断，劲力内蓄刚劲，外现绵柔。
众人见状，无不惊喜，场地边响起一阵阵的叫好声。
张重见张龙被允许下场表演，自己也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乐着对张小婉说道：
“姐，这就是爹的大擒拿手，可厉害了！”
张小婉估计这辈子第一次见这般炫技的场景，又是喜欢，又是紧张。
酒坛在张龙手上来去自如，她的心也随着七上八下的翻腾起来，嘴里嗯嗯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张龙一番演练后，收住身形，酒坛此时被抓在右手里，只见他平抬起臂膀，手指手腕略一使力，只听咔嚓一声，酒坛应声碎落。
场外掌声再起，张小婉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就像看到神仙一般。
这套擒拿手让杨飞虎羡慕不已，他看向莫明秋问道：
“莫公子，这张兄本事如此了得，你肯定更是不得了了吧？是否可愿也让兄弟们见识见识？”
莫明秋赶紧摆手道：
“杨兄，你不知道，这识文断字，我是他的师傅。但说练武，他就是我的师傅了！”
从杨飞虎表情中看出似乎有些不信，莫明秋笑着补充说道：
“单说这擒拿手吧！我如今都没学得完整。若是让我上去表演，估计这桌上的酒坛不够我摔的。”
灵尚听得乐了起来，跟着圆场说道：
“杨大哥，今日你们玩吧！不然待会我也得下去表演了！”
杨飞虎也没再说什么，本想抓张龙聊聊，倒是被张重张小婉抢先，此时他俩把张龙围住，看着像是相聊甚欢，只好转而去找金羽赌酒。
见众人散去，莫明秋转头问灵尚问道：
“你的功夫好吗？”
“跟爹学了些，后来哥哥教了些。怎么，真想让我表演啊？”灵尚反倒有些期待的跃跃欲试的样子。
“怎么说呢？我是几个月前才开始练的功夫。最近感觉有些心得了，但把控能力不是很稳定，想找个师傅好好调整一下了！”莫明秋含蓄的解释。
“你刚才不是说龙哥是你师傅吗？”灵尚不解问道。
莫明秋继续解释：
“这几个月不能告诉他，他要考试了，说了怕是会分他心了！”
灵尚虽然觉得莫明秋说得有些夸张，但见莫明秋思考方式及出发点很是受人尊重，就笑着答应：
“嗯！明天你如果有时间，我陪你研究一下了？”
莫明秋看了看灵尚，心里有些担心和后悔，毕竟自己这暴力神功太过可怕了！
此时场地上欢呼声响起，两人注目看去，猜测估计是金羽输给了杨飞虎，所以要下场表演功夫。
只见金羽从场中武器台架之上取了一张弓和一支羽箭，很明显是要表演箭术。
他回身望了望箭靶，此时箭靶上正中心红点处正插着一支羽箭，莫明秋估摸着是自己早上留下的那支。
有人上前打算将箭拔下来，金羽尖声喊道：
“不用拔，我待会有用。”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大约七八十米远处，他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来。
此等距离，很多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金羽略做调整，突然人又往后踏了一步，然后再向前冲跑了两步。
第三步时，人凌空跳起，居然有两三米高，羽箭已经搭上了弦，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刺耳，众人再看箭靶，两支箭似乎叠在了一起。
欢呼声正要响起，只见那标靶突然垮了下来，不仅如此，垮塌过程中，草制的靶饼瞬间变成了碎屑，纷纷扬飘散开来。
众人目瞪口呆，就连金羽自己也似乎是傻掉了，莫明秋看了一眼灵尚公主，只见她脸色苍白，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莫明秋唤醒了灵尚公主，关心问道：
“公主没事吧？”
124 封神一箭
灵尚喃喃自语：“这真是他射的么？”
莫明秋的心情如今也是此起彼伏的，他估摸着是自己早上干的好事。那一箭就是在发力时略微用上了一丝霸道真气。
换句话说，自己的内力是团在那支羽箭的周围，不仅保持住了稳定性，速度感，还无形间扩大了杀伤面积。
至于说效果究竟会如何，他当时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此时场中喧闹声又嘈杂起来，大家纷纷为金羽鼓掌，金羽想解释，却哪里有人听得进去，莫明秋远远看见杨飞虎和彭城相互在交流着一些什么。
转头见灵尚有些迷茫，莫明秋也不敢离开身边。
两人远远地看着众人欢呼雀跃，莫明秋再次体会到穿越时候的感觉。
他怀疑那些闪烁的星星就是四周燃起的火把，他舒展了一下拳脚，四周沸腾的喧闹声不再觉得刺耳。
灵尚公主终于恢复了常态，对莫明秋说道：
“明秋哥哥，看今日这光景，就散了大家如何？”
莫明秋正好这样想，便回道：
“是该散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今晚就睡不成了。”
灵尚喊来彭城，吩咐他组织散场。
莫明秋找到张龙和张重姐弟，张小婉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见大家似乎都在收拾东西，而且又有张龙拦着，于是她对张龙说道：
“好吧！那我就回去等那个西瓜。”
张龙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不多说，跟着两兄妹一起回去了。
莫明秋辞别彭城三兄弟，灵尚凑身过来说道：
“明天我们早上还过来这练武，明秋哥哥，有空也来看看好吗？”
莫明秋点头，灵尚公主面露喜色的走了。莫明秋望着远去的背影，直到进入木屋中，内心有些纠结：
能说是自己干的吗？
自己算是他们期待的人吗？
他们需要我去干什么了？
莫明秋心里有着一丝不祥的感觉。
莫明秋再次回到自己的战队，并看到彭城分给张小婉的小木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张龙和张重还有张小婉及其她带来的丫鬟都在等他。
莫明秋问道：“小婉姑娘，今天玩好了没有啊？”
“嗯！你们这太好玩了！”张小婉点头。
“那您是不是该回你自己屋子去睡觉呢？”莫明秋又道。
张小婉没想到莫明秋上来就开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求助似的望向张重。
张重硬着头皮说道：
“三哥，这气氛不缓一缓，恐怕谁都睡不着吧？”
“用龙大哥教你的本事，肯定能睡着。”莫明秋不以为然。
“什么本事？”张小婉赶紧询问。
张重被张小婉盯着压力山大，只能和盘托出：
“是一种内功心法。”
“龙大哥，教我，教我！”张小婉对张龙叫道。
张龙不知如何是好，莫明秋感觉得把他们姐弟俩分开处理，所以表示赞同。
张龙挣扎着说道：
“这个张重会，你找他教吧！”
“他本事不行，跟他学肯定是学不好的，得你亲自教。”张小婉在武场见过张龙的本事，赶紧拉拽起张龙的衣袖。
张龙最后望了一眼莫明秋，见被莫明秋无视，不得不陪着张小婉去了。
莫明秋看着出现紧张感的张重，道：
“你说说看吧！明天打算如何？”
“明天保证好好学习，并且把今天的文章补上。”张重信誓旦旦保证。
“还是后天一起补吧！明天你跟你姐姐回去见你奶奶，记住啊！明天之后到会考之前，这里不能再出现张小婉同学了！”莫明秋嘱咐着。
“我该怎么办？三哥得你想办法才行了！”张重表示也很无奈。
“你姐姐，知道吗？是你姐姐！”莫明秋很夸张的摊了摊手，然后转身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张龙传授完内功心法回来后，莫明秋递给他两封信，张龙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忙问道：
“这是给谁的信了？”
“今晚龙哥你跟张重一屋睡吧！明日一大早你送他们回去，这有两封信，一封给老夫人，一封给张小婉。”
“给张小婉？”张龙觉得十分诧异。
“先给老夫人看完信以后，等她挨了骂，你再把这信给她看。”莫明秋嘱咐道：
“看早了用处不大，这次序必须搞清楚。”
“你不回去吗？我恐怕难以应付了！”张龙有些紧张，又怕把信搞混淆了，不过见信封上写着名字，就安心收了起来。
“我就不去了，来来回回的麻烦。有这两封信，应该没有问题的，最迟后天早上你们赶回来就行了！”莫明秋安抚着。
众人睡去，夜终于恢复成安宁的原状。
第二天，一早起来，莫明秋出屋后见张龙已在准备，就进屋叫张重起床，接着走去张小婉门口试着喊了几声。
张重起来后，不多会就听到张小婉的抱怨声传来。
“怎么搞的？这也太早了点吧？我们三个时辰都没有睡到呢！”张小婉不满叫道。
莫明秋没有马上回她的话，只是抱着膀子看着她，张重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
“你看着我干嘛？”张小婉把自己身上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毛病。
“昨晚内功练得还可以，继续坚持，必有大成。”莫明秋很认真的说道。
“真的吗？”
张小婉也认真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嗯！从你刚才的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比昨天要厉害多了！”莫明秋分析着。
张小婉看着莫明秋，想分辨出讽刺的意味是不是占多数。
张龙，张重背转着身，留下莫明秋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该不是在笑话我吧？”张小婉眯着眼睛，斜眼看过来。
“这不至于，抱怨的话他能说的不比你少，我们早就习惯了！我现在跟你说的仅仅是内功心法的事。”莫明秋指着张重说道：
“我们三个练的是同一种内功心法，不过数他的效果最差。”
“那是什么原因了？”张小婉问道，张重也转身过来听。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我估摸着，这内功心法注重的是修心养性，脾气太急，估计就会差一些吧！再专业的，我们就要请教龙哥了！”
张小婉望向张龙，张龙怕憋不住笑，依然没敢转身，后背却隐隐感觉到一丝凉意。
“你站姿的功法会练吗？”莫明秋继续问。
“什么站姿？我不知道啊！”张小婉茫然。
“你问他吧！”莫明秋指着张龙说道：
“他教你没有教全，光晚上练肯定没有白天也练强了！”
张小婉再次望向张龙，张龙也不明所以。
张龙和张重准备一切事务，送张小婉上了马车，莫明秋又嘱咐了几句，张龙私下问莫明秋，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给她找点事做吧！不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难熬。你那本事对修身养性挺好的，都传了她得了，对她来说肯定算是好事。”
125 叛乱
张龙犹犹豫豫的上了马，几人慢步向果林外走去。
莫明秋送走了众人，自己轻松了许多。
他望了望隔壁的几间木屋，见有个家丁模样的秦人出来，并不见彭城三兄弟，更看不到灵尚。
他便走过去打听，那人说其他人都已经去了武场。
莫明秋心想这也去得太早了吧！立刻慌忙赶了过去。
武场上就只有彭城三兄弟和灵尚，莫明秋老远就觉得气氛有些低沉。
灵尚见莫明秋走来，自己也就迎了过去。
莫明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没这么早了！”
“嗯！我们来的时候，是早了点，还怕把你们吵醒了！”灵尚安慰着。
“你们在干什么？是在研究昨晚金羽大哥那支箭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灵尚好奇的看过来。
莫明秋也来了兴致，道：“确实是有点夸张了！那靶子还在吗？我也想看看了！”
金羽让出位置来，莫明秋看见地上一堆枯草的粉末，他蹲下身去，仔细查看。
灵尚也蹲下身来陪着，嘴里嘟囔道：
“要是他来射的就好了！”
莫明秋说道：“谁射的？不是金羽大哥射的吗？”
金羽连连摆手说道：
“肯定不是我了！应该是射前面那支箭的人。”
莫明秋有点想告诉他们真相的冲动，但又有些犹豫，毕竟灵尚公主昨夜的表情太过夸张了。
“如果是他，为什么他不露面来见我们？”灵尚反问。
“或许他不知道我们在这了！”金羽只能这么解释。
莫明秋轻声问：“他是谁啊？”
“他就是我们的神。”灵尚公主很虔诚的行了个礼，彭城三兄弟依次效仿。
莫明秋被封神了，感觉上有些慌张，就更不想承认是自己干的事，不过射了支箭而已，怎么就不是人干的事了？
他很好奇，得单独问问灵尚公主再说，莫明秋打定主意。
彭城和杨飞虎换了一个标靶，让金羽去射，希望他能出现奇迹。
虽然每支箭都能射中靶心，却再也没有昨夜的效果，莫明秋看着金羽认真的表情有些心疼。
无奈之下，莫明秋对灵尚说道：“我想去那边坟地走走。”
“那要我叫彭大哥给我们准备一下吗？”
莫明秋回答：“不用吧！我想自己去看看了！他们如果去了或许又会伤心一次。”
灵尚知道莫明秋的意思，跟彭城三兄弟简单知会了一声，两人便出了武场。
接着特意找人拿了些果品吃食，并拉过两匹马来，一前一后向西而去。
估计两三里的路程，两人就到了地方，因是荒地，到处都是一般萧条模样，灵尚也找了好一会，最终在一棵枯树边寻到了几座新坟。
莫明秋提前下马，在坟边静立了几分钟，随后单膝跪地。
灵尚见状也有些动容，于是走上前，帮着摆放上了贡品，莫明秋对着面前的坟地说道：
“各位兄弟，莫某绝非有意谋害诸位性命，还望谅解。如有未尝事宜，还请托梦于我，我必为你们了却心愿。”
灵尚见此，想安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莫明秋终于站起身来，倒退着走了几步，又深深的作了个揖。
“我听金羽大哥说了，他们都不怪你的。”灵尚怕莫明秋心里压力太大。
莫明秋牵着马和灵尚一起往回走，道：“你能说说龙王岭的事吗？”
“龙王岭的事，属于秦族之事，我不能跟你说。”
“我猜是有人意见不合，所以内乱了，对吧？或许你哥被陷害了？”莫明秋追问。
灵尚吃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莫明秋继续猜测道：
“这事跟武国打你们有关系，你哥主张打，有人主张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是彭城兄弟告诉你的吗？”灵尚问道。
“猜的，又不难猜了！龙王岭上本来你哥说了算，结果出了叛乱后，你哥被赶下山来了！你们护着二两半下山，结果把他弄丢了！”莫明秋估摸着过程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从灵尚的表情来看，莫明秋所猜测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莫明秋见灵尚没有反应，就接着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彭城大哥联系我哥哥了，等知道我哥的具体位置，我们就去找他。”灵尚不想再隐瞒莫明秋任何信息。
“然后呢？要去攻打龙王岭吗？”
“嗯！我们下山的时候死了好些兄弟姐妹，这仇我们一定要报！”灵尚有些激动。
莫明秋心头游荡着一丝凉意，他有些怪自己不早点问个清楚，或许这个找死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我们先回去吧，见到彭大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莫明秋决定回去再商议，两人翻身上马赶回果林。
金羽到底还是没有被封神，他射的箭准是准，威力却只是一般。此时他们回到木屋里闲谈，分析着灵尚会跟莫明秋去了什么地方。
灵尚和莫明秋推门直接闯了进来，三兄弟赶紧起身跟灵尚公主行礼。
莫明秋主动招呼大家坐下，并对彭城说道：
“我现在想问你们一些事，不过千万别瞒我了，可以吗？”
彭城不知出了何事，见莫明秋这样问，心里有些紧张，赶紧问道：
“莫公子，不知所问何事？”
“是关系到你们秦人灭族的大事。”
听闻，杨飞虎和金羽立马同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莫明秋。
莫明秋安抚着说道：
“大家都别激动好不好？事情商量完，你们打我骂我，我都认，可以不？”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莫明秋继续开导：“我非你们族人，说实话也谈不上太多交情，但你们如信我非歹人或小人，就听我把话说完，如何？”
“莫公子有话请讲。”彭城说道。
莫明秋核实：“适才听公主说，你们要去攻打龙王岭，对不对？”
三兄弟看了看灵尚公主，无语默认了。
“你们会在什么地方集结，打算什么时候行事？”莫明秋继续发问。
金羽躬身回道：“不好意思，莫公子，这我们可不能跟你说。”
莫明秋想了想：“也行，但你们得马上取消这次计划！”
126 命悬一线
“这不可能，我们都计划好了，这次我们一定会拿下龙王岭。”金羽说道。
“龙王岭肯定早有准备，你们去就属于自投罗网了！”莫明秋说道。
“第一我们人多，第二乌善堂是什么本事我们清楚，第三龙王岭地形我们也清楚，只要能闯过滴血崖，重得龙王岭绝非难事。”金羽似乎急了。
“你为什么不提武国呢？你们考虑过吗？”莫明秋等金羽说完才慢慢说道。
“跟武国有什么关系了？”金羽疑惑问道。
彭城似乎觉察出什么，于是问道：“莫公子是担心武国人知道这事？”
“龙王岭上有人敢造反，不就是有人要投向武国吗？”莫明秋摊手说道。
“应该不会，乌善堂最多不想跟武国人打仗罢了！不至于这么下作吧？”彭城有些犹豫的说道。
“他真是那种傻到等死的人吗？”莫明秋问道。
众人哑口无言。莫明秋见状继续说道：“如果他够聪明，自然是倒向武国。如果他没有头脑，自然就听从武国。所以你们的敌人根本就不是龙王岭上的那些人，而是武国。”
莫明秋分析出问题的严重性，四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灵尚担心说道：“那可怎么办了？四叔和庞大哥已经去了。”
“说吧！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我来算计算计。”莫明秋说道。
“万一不像你说的那样，怎么办？”金羽问道。
“能有万一吗？你们经得起这万一吗？武国的本事如何，也许金兄比我更清楚了！”
金羽如泄气皮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彭城，杨飞虎也痴呆无语。
莫明秋安慰道：“大家不用着急，从时间上来说，应该可以安排好。现在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出发快三天了。”金羽人几乎虚脱。
“不用等你们一起吗？”莫明秋这句话问完就知道说了句废话。秦人把攻打龙王岭看成十分简单的事，自然也就不需一定要去等谁了。
莫明秋看着三个瘫痪了的兄弟，于是对灵尚问道：“公主，你们有地图吗？”
灵尚慌忙去取来地图，并且展开。
“说说龙王岭在哪里？”莫明秋指挥道。
灵尚反应很快的指了出来。莫明秋简单看了看图上情形，又问道：“你们平日里联系方法是什么？靠鸽子吗？”
“有些鸽站，但不能用了，怕是已被乌善堂的人占了去。”灵尚说道。
“你们大哥现在最可能呆在哪里？”莫明秋努力核实自己这边的优势。
“不太肯定，昨天我们才收到长隆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出发三天了。”灵尚说道并指出长隆镇的具体位置。
“他们可能从哪条路去龙王岭？”莫明秋继续问道。
“肯定就这条。”灵尚很肯定的说道。
“这边不行吗？”莫明秋还是不放心，指着另一条路问道。
“这边不行，这里有武国重兵把守着。”灵尚很肯定的说道。
“那就离悟安城白马坡比较近了！悟安城离龙王岭有几天的路程？”莫明秋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灵尚着急回道。
“最快得两天。”彭城终于缓了过来。
“悟安城里的鸽站能听你们话吗？”莫明秋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敢保证了！但它属于文国地界，应该还算安全。”彭城说道。
“只是帮我传封私信给一个朋友，不提龙王岭的事，行吗？”莫明秋问道。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吧！悟安城鸽站管事跟我私交不错，我可以给我弟弟写封家书回去，让他带为转交。只要不提龙王岭的事，相信不会有人拦阻了！”
“你弟弟能清楚我们的意思吗？”莫明秋有些担心。
“这个没有问题，我跟他之间有暗语的。”彭城自信答道。
“好吧！那时间上说就够用了！其它就得赌运气了！”莫明秋自言自语一般。
金羽，杨飞虎于是从梦中醒来，加入队伍。
“我来安排，你们照做，事后再问道理，我会一一说与你们听。如何？”莫明秋说道。
众人见莫明秋信心十足，无不惊喜，立刻全都点了头。
“麻烦给我笔墨，我要写信。”莫明秋说道。
金羽轻功了得，一个往返飞快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并亲自研磨。莫明秋也不客气，刷刷点点写了两行同样的小字，让灵尚帮着裁剪成两条。并对彭城说道：“麻烦彭兄把这两封信用鸽子发去悟安城。记住这两封信都是转与同一个人的。发的两封，一是确保他能收到，二也代表十分重要。”
“发给谁？”彭城问道。
“他叫陆远清，在悟安城应该很有名气了吧！地址姓名我抄给你，别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了！”莫明秋随后在纸上写出陆远清名字和地址来。
“发给他干什么？他有本事马上找到乌大哥吗？”金羽问道。
灵尚拉了一把金羽，金羽才回过神来。彭城拿了纸条下去操作去了！
莫明秋继续说道：“这剩下的就得大家一起帮忙写了！”
“写什么？我不会写字了！”杨飞虎说道。
“那杨兄就去帮我们准备午饭吧！”莫明秋说道。杨飞虎不知所措，见灵尚冲自己点头，只好依依不舍的走了。
“就把你们什么地方集合，什么时候攻打龙王岭的消息写上前吧！”莫明秋说道。
“干什么？”金羽感觉毛骨悚然。
“写完发出去啊！把你们这所有的鸽子都放出去，记住是所有的鸽子啊！”莫明秋夸张的说道。
金羽暴跳起来，被灵尚赶紧拦住。
“姓莫的，你是不是想害我们？”金羽依然尖叫道。
莫明秋一点都没怯场，慢慢的说道：“只有这样，把握才更大了！”
“你现在不说清楚理由，我绝对不让你发出去。”金羽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吼叫着。
“能待会吃饭的时候一起讲吗？”莫明秋跟金羽商量。
“不行，你现在不说清楚，我让你一辈子吃不成饭了！”金羽说道。
127 运筹帷幄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或许一多半人会当它是假的，龙王岭或者是武国都会这样想了！唯独你们大哥不会这样想。”莫明秋无奈说道。
金羽一下子哑巴了，愣了半天才说道：
“万一，他们都信了怎么办呢？”
“金兄应该改名字叫金万一才对。”莫明秋不客气的说道。
彭城赶回来交差，听了最后半句，于是问道：
“谁是金万一？”
金羽粗声粗气的说道：“是我！”
莫明秋说道：“得赶紧写吧！不然留给敌人传消息的时间就太短了。我也不知道，这鸽子晚上，能飞还是不能飞了？”
金羽慌忙去找笔，莫明秋先写了一份，然后让众人抄录成数份，金羽一下抄了十来份，还不想停下来，莫明秋简单估算了一下数量，不少于七八十份，赶紧阻止并问道：
“你们这真有那么多鸽子吗？”
金羽一愣，马上停了下来，抓起所有的字条，跑了出去。灵尚有些犹豫回身对莫明秋问道：
“明秋哥哥，这就没有事了吗？”
“我刚才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你们最后还得派人去跟你哥联系，并劝他打消攻打龙王岭的念头。”莫明秋说道。
“这怎么可能？老龙王还在上面呢！我们一定要上去救他。”彭城说道。
莫明秋猜测是说的灵尚的父亲，心想乌山雨急于攻打龙王岭，肯定一多半是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来。
莫明秋略做思考，说道：
“无论怎么样，都必须缓缓了！如果他们想拿老龙王来要挟乌山雨的话，性命应该无碍。待会我想想办法，让他在龙王岭上过得舒服点就可以了！”
看着莫明秋沉思的样子，灵尚跟彭城对望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敢再多问。
“你们还是得跟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几个细节必须核实清楚才行。”莫明秋缓过来并说道。
灵尚张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望向彭城，彭城说了几句后，莫明秋觉得有点颠三倒四，拦阻并说道：
“这样吧？我来问，你们答就是了！如何？”
灵尚，彭城点头。金羽此时赶了回来，不知自己错过什么，想问，又怕说错话，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莫明秋没有管他，问道：“龙王岭上造反是不是快两个月了？”
“对！”彭城说道。
金羽补充道：“是六十一天。”
莫明秋看了金羽一眼继续问道：“这六十几天里，你们除了找孩子，就没找你们大哥吗？”
“私下找了的，但鸽站之前都是二叔管的，很多即便知道也不敢再用了！”灵尚说道。
“是你的二叔造反，对吧？”莫明秋问道。灵尚点头。
“我告知你大哥的消息才两天，你们怎么就把攻打龙王岭的安排给定好了？”
“是大哥自己定的，他没有跟我们商量，只是我们联系他时，他回话来通知我们的。”灵尚说道。
“是说这几十天里，他拢了不少人吧？”莫明秋有些生气。
“风岭是三叔的地界，悟安城附近还有四叔的人，所以人数上应该足够了！”灵尚没有察觉到莫明秋的反应。
“你一共几个叔叔？”莫明秋问道。
“四个啊！”灵尚回道。
“你认为你二叔敢一个人同时对抗四个兄弟吗？”莫明秋问道。
“不会吧！你是说……”灵尚人快要疯了！嘴里喃喃的说道：“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了？”
“你们现在要联系上你们乌大哥最快的方式是什么？”莫明秋问彭城。
“让悟安城的人赶去龙王岭。”彭城说道。
“那就是说你们已经失联了！对吧？你们对攻下龙王岭就这么有信心吗？”莫明秋问道。
众人都低头不语。
“得派人去提醒他了！运气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了。”莫明秋怕灵尚焦虑，于是安慰道，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提运气的事。
此时杨飞虎进来打算说午饭的事，见灵尚焦急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莫明秋说道：“吃完后，我们就得派人去找乌大哥了！”
“我现在就去如何？”金羽急切的说道。
“现在不急这一时了！有些事我还要交代一下了！”莫明秋说道。金羽现在对莫明秋唯命是从。
饭菜完全没有前两天的讲究，而且除了莫明秋一个人在吃，其余人大多时候都是在看着他。
“好吧！我现在把形式给你们分析一下了！”莫明秋说道：“龙王岭没事的话，大家就都安全！现在就看你们乌大哥会不会去攻打它了！”
“应该不会打了吧！你不是刚才已经安排好了吗？”金羽说道。
“我刚才安排的是明日亥时不会打，但你们大哥过几天打不打，我可不知道了！”莫明秋解释道。
“有几天就行了！我去找他并劝他暂时别打了！”金羽说道。
“你真能劝得住吗？”莫明秋期盼着看着他。金羽赶紧回避莫明秋的眼神。
“我们得把打龙王岭后果给你大哥分析清楚。”莫明秋说道。
“有什么后果啊？”灵尚焦急问道。
“一旦打了。第一，那乌善堂必会求助武国，而武国自然会很轻松占住乌善堂可以提供的所有要塞，不管你们双方谁输谁赢，这些地方都不会还你们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窒息。灵尚说道：“这乌善堂父子不至于把祖宗都卖了吧？”
“这就看你哥的本事了！你哥本事越大，他会卖得越干净了！”莫明秋分析道。
“那第二呢？”灵尚不敢继续考虑这个问题。
“你们那里大多都是山地，对于文武两国都如同屏障一般。如果武国拿了去一部分，文国的大城镇很多就裸露了出来。这点文王肯定是受不了的，一定也会挤压你们别的地盘，所以要么你们大哥得投降文国，要么文国会出兵打你们大哥了。”
“那怎么办？我哥是绝对不会投降的。”灵尚焦急了起来。
“我们不是在想办法让你大哥别打龙王岭啊！”莫明秋说道。
“那我爹怎么办？龙王岭怎么办？”灵尚有些崩溃了。
128 临危受命
莫明秋被问住了，确实这是个问题，也许他有能力劝两兄妹放弃龙王岭，但绝对说不出让他们不要爹的话来。
“先把事情缓下来，我有办法救你爹的。”莫明秋见灵尚眼泪都流了出来，赶紧安慰道：
“真的，我想好了，第一个就告诉你了！”
灵尚觉得无比温暖，温柔的点了点头。莫明秋对彭城说道：
“彭大哥你就先去一趟吧！把事情先缓一缓，你们先退到长隆镇，等消息吧！记住，把我分析的话认真说给乌大哥听了！”
彭城点头应允，起身辞行，临走时莫明秋嘱咐道：
“如果成功就放两只鸽子回来传信，信上什么都不用写，空白就是成功了！”
彭城一愣，转念一想，鸽站已经不可靠了，这种传递方式才是最好，于是应声走了！金羽，杨飞虎等着莫明秋布置任务。
“我们没事干了，大家守着鸽站，等消息吧！”莫明秋说道。
灵尚见莫明秋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哥哥的事情，心里也十分感激，说道：
“明秋哥哥，我代表秦族谢谢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如果我那朋友操作得当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事了！”莫明秋脑袋里过了一遍，然后人放松了许多。
“莫公子，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我们这心一直都悬着在了！”金羽学得稳重了许多，杨飞虎点头表示有同感。
莫明秋把图纸拿了过来，并指着长隆镇说道：“他们从这出发，必然经过悟安城郊的白马坡吧？如果我们派重兵把守此处，他们一定就过不去了！”
“他们不能绕行吗？”金羽有些担忧了。
“绕行肯定不容易了，这边是文国的兵营你们不清楚吗？”莫明秋说道。
“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强行闯关啊！”灵尚说道。
“是重兵把守，上万人的军队，你哥不会真会闯吧？”莫明秋被她问得也有些着急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兵士的？除非汉贤王能派兵了！”灵尚继续问道。
“嗯！我就是用的汉贤王兵营的兵士。”莫明秋见灵尚放弃让他哥强闯的念头，心里宽松了许多。
“明秋哥哥，你认识汉贤王？他真的会帮我们吗？”灵尚问道。
莫明秋不想解释太多，于是说道：“我不认识，但我这个朋友认识。就不知现在这消息到他手里没有？”
陆远清是早上被接去的墨雨坊下棋的，运气居然很好，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居然赢了。
也正因为自己赢了，所以汉玉候没有请他吃饭，只是给了他五两银子，陆远清本来就不想陪着侯爷吃饭，拿了银子，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就走了。
“他这样子太恶心了！我真想在他屁股上来上一脚。”汉玉候抱怨说道。
“输了也是五两，赢了也是五两，他为什么要赢你？”孟婷雨提醒说道。
汉玉候被问住了，疑惑道：“你是说他平时输我是故意的？”顿了顿又说道：“这不可能，他的水平我知道，我适才是有些分心了，不然他赢不了我的。”
“都是五两，赢你干嘛？如果是我，可不想得罪你了！你可是悟安城的汉玉候了！”孟婷雨笑着说道。
汉玉候也笑了，并对孟婷雨分析道：“大琴师，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只有时不时的赢我几次，他才能继续让我有兴趣跟他下下去的。”
“哦！”孟婷雨觉得有道理。转而对汉玉候说道：“既然玉候输了，明日就得把他让给我了，我想让他帮我鉴赏一下我新写的乐谱了！”
“怎么？都不愿意先弹我听了吗？倒是他成了你的知音了？”汉玉候有些醋意。
“还没有完全写好，有两处地方需要改进，等完善以后，定首先弹给玉候您听了！”孟婷雨说得十分委婉。
汉玉候心中觉得不爽，但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那块可以辅助孟婷雨编曲的材料，于是又闲说了几句其它，然后说府里还有事要回去处理。
孟婷雨送出门外，望着马车走远后，转身回到自己屋中研究琴乐起来。
陆远清回家的途中，觉得时间还早，于是他让马车在集市的入口处把自己放下，吩咐车夫自行回去后，他直奔市集的鸽市。如今他属于名人了，招呼声不断，大眼崔五闻风而来。
“陆公子，有事吗？”崔五恭敬问道。
“别跟我客气了，我们的鸽子生意如何？”陆远清直入主题。
“鸽子好是好，但买的人不太多。”崔五回道，并引领陆远清去看。
“感觉还行！试飞过没有？”陆远清问道。
“从东郊外放飞，大概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回来。”
“得再走远一点试试！”陆远清说道。
“这光养光练的，卖不了多少，陆公子不会怪我吧？”崔五问道。
“挣的钱，你我一人一半，亏了算我的。我们说好了的。有疑问吗？”陆远清说道。
“也不是了！我这不是替您着想吗？”崔五巴结着。
“我好这个，每月贴点钱也无所谓，你就放心吧！三五年内不会差了你银子的，你训练好的鸽子给我留着就是。”陆远清想让崔五安心。
“一定，一定！”崔五陪送陆远清离开。
崔五如今的生活也似乎走上了正轨，他开始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收入，似乎也就有了自己的理想。
陆远清的突然大方，以及战胜李录经的传奇对他的冲击很大，他判断陆远清将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
陆远清看完鸽子就直接往家赶，他开始计划回家后如何享用这个难得空闲时间。
刚到家门口，他就看见一个长衫中年人站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自己很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自从自己出名以后，陆远清家门口时常会出现不速之客，陆远清有些犹豫，就没直接过去，自己又在附近转了转再回去，结果发现那人还在那里等着。
于是他好奇上前寻问道：“这位朋友，来此有事吗？”
129 千里飞书
“我找陆远清陆先生。”那人说道。
“请问，找他何事啊？”陆远清问道。
“帮人传封书信给他。请问先生是……”
陆远清拱手说道：“在下就是陆远清。”
那人有些不信，刚巧王婶出门办事，见陆远清站在门口，碰面的时候跟他打招呼。
那人此时才相信，连忙拉着陆远清寻的个僻静之处，将手中两张纸条拿出，递了过去并说道：
“家兄嘱咐，十万火急，当面给你。”
陆远清有些紧张，打开一张一看，见上面写着：
“玉父病重，玉兄多加照顾，所爱之白马，更要加以守护，凡打扰之人，皆劝其离开。如需帮助，玉兄可助之。莫谢！”
陆远清顺着打开第二张，见上面写着同样内容，他望向来人，问道：
“这是谁给我的？”
“是家兄给我的，不过他用暗语暗示我送来给你。”那人说道。
“你家兄长住在哪里？”陆远清核实道。
“樊城西郊果林。”
“你来了多久了？”
“将近半个时辰。”
“把你马车借我用用如何？”陆远清有些慌了手脚，也不得应允就冲上车，直奔墨雨坊而来。
孟婷雨练琴编曲没能有新的突破，直到晨曦进来通报，说是陆远清求见。
孟婷雨见来了帮手，心中暗喜，却不知陆远清来找自己的真正缘由，赶紧忙吩咐让他进来。
“孟坊主，玉侯在吗？”陆远清进屋说得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孟婷雨有些惊讶。
“他回玉侯府了！你找他有事吗？”孟婷雨说道。
“孟姑娘有最快联系他的方式吗？”陆远清早有准备，连忙问道。
“有什么事？能先跟我说说吗？”孟婷雨想缓一下陆远清带来的紧张气氛。
“这个恐怕不行，烦请孟姑娘带我去见玉侯了！”陆远清作揖说道。
“我一风尘女子，如何有本事进得了这候府？陆公子太高看我了吧？”孟婷雨有些生气说道。
“好吧！那我就自己闯闯这候府试试。”陆远清不知哪里来的胆气转身就往外冲去。
孟婷雨吓了一大跳，于是跟了出来。见陆远清表情严肃，赶紧吩咐人备车。
“坐我的车吧！”陆远清着急说道。
“不行，你的车进不去。”孟婷雨解释道。
好在备车速度比较快，两人直接跳上马车赶往玉侯府。
车厢中空间狭窄，两人面对着坐着，对视了两眼后，陆远清恢复成常态，对孟婷雨解释道：
“不好意思，这事真的不能跟姑娘说了！如果姑娘听了，应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原来陆公子是在为小女子着想啊！”孟婷雨虽然还在生气，却心里生出一丝感激之情，此时再看陆远清，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落魄感觉。
“希望姑娘理解，我如果能有选择的话，我都不想知道这事了！”陆远清继续解释道。
“别说这个了！你越说我心里反到越想知道。”孟婷雨说道：
“待会你们谈时，我站远点就是了！”
“那孟姑娘的乐谱写得如何了？”陆远清想创造出别样的气氛来。
“这个也不许说。”孟婷雨此时心烦意乱了起来。
陆远清编不出别的话题来了，好在车快路短，门卫几乎没有阻拦他俩的车直接就进了候府大门，这让陆远清觉得十分惊讶。
他俩在客厅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汉玉侯才来，陆远清被急了个半死。
“你们怎么来这了？”汉玉侯很是惊讶的问道。
孟婷雨依然带着怒气说道：
“他要拼了命来找你，我怕他被你家丁打死就陪他一起来了！”
汉玉侯望向陆远清，陆远清望向孟婷雨。孟婷雨于是说道：
“你们去玉侯书房谈吧！我在这等如何？总不能让我去屋外站着吧？”
陆远清赶紧起身让汉玉侯引路。汉玉侯吃了个憋，只好带陆远清进了书房。
“玉侯赶紧派兵去保护贤王。”陆远清进屋就说道。
“什么？”汉玉侯吓了一大跳，瞪视着陆远清。
“法兴寺有难，贤王有难。玉侯这事得赶紧了！”陆远清话没说完，脖领子就被汉玉侯给薅住。
“你说什么？”汉玉侯问道。
“真的，在下听说最近有人要大举进攻法兴寺，所以才来通报的。”陆远清说道。
“谁说的？”汉玉侯道。
“不知道，那人说了，人就跑了！”陆远清早就想好了说辞。
“跑了？他还说些什么？”汉玉侯问道。
“说了就跑了！我如何拦得住了？”陆远清说道：“玉侯赶紧的啊！不管消息真假，只要贤王在法兴寺里，就不得不防啊！”
陆远清点醒了汉玉侯，汉玉侯立刻就着急起来，他冲出房后，又折返回来，似乎又很大犹豫。
“对方有多少人？他没说吗？”汉玉侯问道。
“没说这个，管它有多少人了，赶紧派重兵去守着不就是了？”陆远清说道。
“我没有兵符如何调兵了？”汉玉侯摊手说道，额头汗珠滚落下来。
“玉侯府没有兵符？”陆远清有些不信。
“被我父王收走了！”汉玉侯解释道。
陆远清着急了起来，来回在屋里踱起步来。
“我先把府中家丁全部派去如何？”汉玉侯失了方寸，向陆远清请教起来。
“路上时间估计耽误不起。”陆远清摆手说道。
汉玉侯有些气馁，陆远清继续在房里蹲着步，突然他停了下来，汉玉侯期待着望着他。
“玉侯，你看这样行不行？”陆远清说道：
“我们不派兵，我们用练兵的名义把兵营的一队兵马调往白马坡附近守着。你看可不可以了？”
汉玉侯蹭的一下窜出书房不见了踪迹。
陆远清回身看了看汉玉侯巨大的书房，四壁古铜色的书柜上书册成排整齐而肃然，那是他幻想得到的财富，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汉玉侯的样子，把孟婷雨吓了一大跳，不过汉玉侯并没有管她，直接飞奔出了屋外。而后孟婷雨又看见陆远清悠闲的从书房走了出来。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孟婷雨问道。
“我的事情解决了，玉侯的事正在解决。”陆远清真实的表现出自己的状态。
130 安心睡
孟婷雨欲言又止，最后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等。”
“等什么？”
“等玉侯的结果啊！”
“你是说他待会还会回来找你？”
“应该是吧！”陆远清和孟婷雨终于思想同步了。
“我先走可以吧？”孟婷雨说道：“我可不想掺合你们的事情了！”
“现在不行。”陆远清说道。
“为什么？”孟婷雨有些怨怒的问道。
“你得帮我作证，我刚才可是一刻都没有在书房停留了！”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抬头望了眼书房敞开的门，对陆远清说道：
“我俩还是都出去比较好，让屋外的兵士为我俩作证更靠谱些。”
估计是半个时辰的时间，陆远清看到远处亭阁长廊上走来的汉玉侯。此时的汉玉侯从容了许多。
陆远清和孟婷雨起身迎了过去，被汉玉侯摆手制止，他径直走到两人跟前。
“你们怎么不在客厅等我？”汉玉侯问道。
“这外面空气比较好，我们在这坐着挺舒服的。”陆远清说道。
“屋内无人，我们可不敢呆了！玉侯走后，我俩立刻就出来了，玉侯可以去问那守卫。”孟婷雨直言。
汉玉侯也有些吃惊，于是再次请二人进屋。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你们说的肯定是大事，我这小女子可不敢听了！”孟婷雨自说自的就朝大门外方向走去。
汉玉侯没有挽留，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
陆远清见孟婷雨如此轻车熟路，心中吃惊不小。
“陆先生请随我来。”汉玉侯有些着急。
陆远清只好跟着他重新走进房中，此时的汉玉侯已经恢复了常态。安排陆远清坐下，并请人上了茶。
“先说说吧！这消息真是有人告诉你的？”汉玉侯直接了当问道。
“是的，就是在我从墨雨坊回来，在家门口遇上的，这一点，我家佣人王婶可以作证。”陆远清清晰的一句话把汉玉侯几个想问的问题都给答了。
“那人长什么模样？”汉玉侯继续问道。
“是个中年汉子，方脸，穿长衫，中等身材，像是个生意人的样子，话音有点口音……”陆远清描述时很是详细，起初和自己见到的那人一个样子，然后就参杂了一些崔五的长相。
汉玉侯本想一一记下来，但见陆远清说得如此详细，再要记就只能拿笔了。拦阻并问道：
“陆先生如果再遇到他，想是一定能认出来对吧？”
“肯定没有问题，待会我可以把刚才说的全写与玉侯，只要这人还在城里，肯定能找得到了！”陆远清暗示汉玉侯如果人找不到，那就是离开了悟安城。
汉玉侯完全没想到陆远清会如此认真，然后猜想他是不是想要封赏。
“那人如何跟你说的？请你原话告诉我了！”汉玉侯从新找好思路。
“就说了那九个字啊！法兴寺有难，贤王有难。说完就跑了！”陆远清手脚比划着很是生动。
“你是如何知道汉贤王在法兴寺里的？”汉玉侯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陆远清一时有些语塞，停了停咬牙说道：
“在下早些时候陪莫公子去过一次法兴寺，并有幸陪王爷下过几盘棋了。”
“你就凭几盘棋，就能断定吗？”汉玉侯有些不信。
“也不光是玉侯的棋风和老王爷的十分相似了！而且这相貌也有七分相同，最主要的这王侯儒雅淡定的气质，旁人想装都是装不出来的了！”
陆远清特意形容了一下王侯气质，希望汉玉侯效仿。
“这些莫公子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汉玉侯问道。
“应该是吧！莫公子可比在下聪明百倍。”陆远清回道。
“你们就没有私下探讨一下？”汉玉侯试探着问道。
“这个在下可不敢，那莫公子肯定也不会了！关心这个对草民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了！”陆远清用奸诈表情说道。
“你说，这消息是不是他派人传给你的？”汉玉侯问道。
“玉侯是说这莫公子还呆在悟安城附近吗？”陆远清成功的把问题又甩回给汉玉侯。
汉玉侯摆手说道：“他已经去了樊城，这个我早就核实清楚了！”
“那就是他托人传来的信了？”陆远清继续碾压汉玉侯思维空间。
“得看会发生什么事了！是否真有歹人攻击这法兴寺还不一定呢！”汉玉侯说道。
“如果贤王居所暴露了！找人护着一定也是应当的，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倒也不是十分重要的！”陆远清提前为自己消息的真假性找台阶。
“那人找你算是找对了！”汉玉侯说道。
“应是知道我最近时常陪玉侯消遣吧？其实传信给孟坊主应该效果会更好！”陆远清说道。
“她恐怕是想不出你那计策来的。练兵和调兵区别太大了！你看来本事还真不小啊！”
汉玉侯长出一口气，开始分析起陆远清的真实能力来。
“不是这样的，我可真不懂这里面的如此讲究，是适才一着急胡说出来的，玉侯千万别当我早有准备啊！”
陆远清借着澄清自己，让汉玉侯不要高看自己。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所有事宜已然安排到位。两人的心都同时落了地。
“无论如何，今日我得重谢你了！”此时汉玉侯已经有了对陆远清的好感。
“玉侯千万不可如此，此事如今还没有结果，而且我只不过是传了个信而已。如果此事是真，这首功当属这传言之人才是。”
陆远清一则听从莫明秋的建议，二来确实不敢拿汉玉侯的赏赐。
“那可不行，此事非比寻常，此赏你必须得要。”汉玉侯是个讲究人。
“汉贤王在悟安城德高望重，玉侯平日对在下也是关照有佳，我又本是悟安城臣民，此事为公为私，都是必须要做的。但如拿了钱财，我陆远清就猪狗不如了！”
陆远清说得道貌昂然的十分坚定。
见陆远清如此坚决，汉玉侯不好勉强，思想处在犹豫的状态。陆远清赶忙请辞，汉玉侯亲自送出门外，并安排车马送他回去。
131 真诚度
门口守卫也是第一次见汉玉侯送客，目露惊讶之态。
陆远清坐在车中审视了一遍日的表现，也有点赏识自己，能完成莫明秋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他心情无比的爽快。
从汉玉侯的调度时间上分析，他采用的也是信鸽方式。
汉玉侯没有兵符，调兵肯定不行，但只要人脉够用，让熟人以练兵的理由，将兵马平移十来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陆远清想到自己家中的鸽子，如果汉玉侯想用自己，自然会查他，这鸽子肯定是个问题。
其实他对这事早就做了一些铺垫，让崔五经营起鸽市，是最合理的安排。
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汉玉侯还是会怀疑他，陆远清就想要这个效果。
陆远清提前下车步行往家走，此时天色大概是申时近末，街道两边挂起的灯笼有些被提前点亮了，这是悟安城特有的迎接考生北上会试的标志，每三年一次。
不知这个莫大公子在樊城过得好吗？陆远清心想。
莫明秋也在想着陆远清，他让金羽叫人去喊朱五回来。这没有联系方式，太让人焦心了。
灵尚的表情充满了对父亲哥哥的担忧，这表情如果一天天的在面前出现，确实是一种煎熬。
莫明秋开始盘算起来：如果能阻止住攻打龙王岭的行动，那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救出老龙王了。
朱五赶到后，莫明秋安排他坐下休息，并让人安排茶水。
“朱大哥，曲阳的鸽站和悟安城的不知道连上没有？你得去帮我核实一下，另外樊城也必须跟悟安城连起来。陆远清那边你还得帮我去看看。”
“什么时候去？”朱五也不多问。
莫明秋说道：“越早出发越好。”
“那我现在就走。”朱五站起身来。
“吃过饭再走吧！路上行程我已让杨飞虎去安排了，走水路，应该人轻松许多。待会还有两封信和一套密码本给你带着，我也要嘱咐一些话了！”莫明秋安抚朱五重新坐了下来。
朱五此时才问：“是秦人的事情吗？”
“是的，不过很可能也会波及到文国。”莫明秋回答。
朱五不再多问。此时饭菜上来，朱五边吃，莫明秋边嘱咐去了悟安城所要做的事情。
莫明秋开始规划行程：
“鸽站的事，你让陆远清安排，你只负责传达就是了。
你过去后，他会给你一些鸽子，你拿到后，立刻带回来给杨飞虎和金羽。
另外告诉他我过两三天也会回趟悟安城找他。”
“你也要去吗？那张重，张龙怎么办？”朱五十分意外。
“他们考试，又不是我考试了！”见朱五有些焦虑，莫明秋接着补充道：
“他们现在已然没有问题，只要自觉，会考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走走形式了！而且顺利的话，我去了三五天就把事情办完了！”
朱五虽有担心，但好像放松了许多。
莫明秋最后嘱咐道：
“我给陆远清写了一套密码，这里还有封给他的信，你也一并带给他了。”
说完把一个油布包裹给了朱五，朱五贴身藏好。
莫明秋安排杨飞虎送朱五去码头，两人走后，金羽和灵尚聚拢过来，等他吩咐。
莫明秋接着说道：“这属于筹划，不是打架，人多反而会乱，我们等消息吧！”
“要等多久？”金羽有些着急。
灵尚觉得金羽在逼莫明秋，帮忙解围：
“彭大哥带着鸽子刚走，怎么也得等上五六天吧！”
莫明秋补充：“那也不一定了！快的话，我估摸着明天下午就可以确定下来。”
“莫公子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金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有鸽子吗！放出去的鸽子明天也许会回来几只吧？”莫明秋解释。
“那些鸽站的消息应该不可信了吧？”金羽猜测。
“可信不可信无所谓，我们信什么不信什么我们自己说了算，如果假信息多了，也能分析出真信息来。”莫明秋十分自信。
金羽望了一眼灵尚公主，感觉没听懂。
“你如果想骗我，自然会说骗我的话，我知道你骗我，我自然就能反过来想了！
如果信息量大，我们就能收获到我们需要的信息来。”莫明秋耐心解释。
金羽处在膜拜和将信将疑的矛盾中，好在要等的时间只有一天。
灵尚却完全信了，莫明秋的淡定，无畏，果敢逐渐成形为一个英雄的模样，她感受自己的心在荡漾。
莫明秋看着他们的样子，好奇问道：“跟我说说你们的神，好不好？”
金羽愣了一下，看了看灵尚公主。
待公主点头，金羽表情凝重，手势繁杂的说着：
“他是从天上来的神仙，骑着雄鹰，像落日一样艳红光亮，
他给我们秦人带来福泽，使种子发芽，树木生长。
他为我们驱赶恶兽，并为我们抵御外敌。”
莫明秋不相信迷信，金羽神棍般的形容方式，莫明秋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又不想破坏秦人的信仰。于是转而对灵尚问道：
“他的箭法是不是很好？可以射成那天晚上那般效果对吧？”
“嗯！听阿爹说，他射出的箭可以穿透树木，并可震碎周围所有的东西。”灵尚点头肯定。
“他都做过些什么事了？”莫明秋继续深究。
金羽见莫明秋表情冷淡，很是不快：
“好些年前，武国来欺负我们，杀了我们好些的人，他赶来帮我们复仇，射杀过武国的皇帝和护国大将军都严峻。”
“不是说那些都是通天教主干的吗？”莫明秋疑惑。
“那是金国那些骗子造的谣，你别信他们的。”金羽很生气。
莫明秋追问：“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他射杀了武国皇帝以后，阿爹派人四处寻他，却没有结果。”灵尚表情十分神往。
“他射杀武国皇帝之前，同你们见过吗？”莫明秋刨根问底，想确定是不是神话。
“我那个时候还小，我爹他们那辈人好些都见过的！”灵尚怕莫明秋不信，补充说道：
“金羽的阿爹还跟他学过箭法呢！”
132 出征前夜
莫明秋明白大家为什么对金羽的箭法，有那么大的期待了。
他望向金羽，金羽有些落魄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能是我不是那般可造之材吧！”
“金大哥的箭法挺准的，我是十分佩服了！”莫明秋安慰。
得到莫明秋的赏识，金羽似乎获得了一丝安慰。
莫明秋打听：“他的名号是什么呢？”
“我们管他叫龙源尊者。”
莫明秋想像着那人是自己的同类，而且如今有了两种身份的可能性。
虽然感觉都难以查找，但至少有了方向，现在先顾眼前吧！看看如何救出灵尚的父亲老龙王。
“现在我们来考虑龙王岭的事吧！”莫明秋提议。
“明秋哥哥，你真的要去龙王岭吗？”灵尚有些担心了。
“莫公子，你帮我们参谋参谋就可以了，上龙王岭我们自己来。”金羽也觉得莫明秋赶去没有多大的用处。
“怎么说呢？我本就没打算上龙王岭，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了！我们现在以救老龙王为主要目的，至于是否拿下龙王岭，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莫明秋安慰两人。
“不拿下龙王岭如何能救出老龙王？”金羽疑惑。
“现在真不能打龙王岭，打很了，他们会直接就投降武国去了！打轻了，结怨更深，还不如不打了！”莫明秋的话说得自己也觉得绕口。
“那老龙王怎么办？”金羽纠结起来。
“莫公子说得对，我们秦人不怕死，我爹的生死更应该为顾全大局着想。我相信我爹会支持我们的想法的。”灵尚有些悲伤。
“如果你们那个二叔不傻的话，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莫明秋安慰灵尚。
“明秋哥哥你真有办法救我阿爹出来？”灵尚兴奋异常。
莫明秋说道：“现在不好说，我只能去了悟安城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定出计划来。”
“我跟你一起去！”灵尚激动的回应。
“明天等点消息以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去吧！”
灵尚简单的给莫明秋画了一张龙王岭的地图，并和金羽一起交替的补充和形容。龙王岭大致的模样在莫明秋脑海里呈现了出来。
和莫明秋猜想的一样，龙王岭四周全是悬崖，唯独正面有条上山的小路。显然是易守难攻了。
“你哥该不是打算从正面攻上去吧？”
“嗯！不过他们只要到了这龙爪洼，就有四五条路可以上山了！”灵尚指这半山腰说道。
“好吧！得实地看看再说了！”
此时杨飞虎赶了回来。告知已送朱五上了船，正常情况四天后可到悟安城，如果赶去长隆镇估摸着又得三天时间。
“这样，我们这边也别闲着，大家整理出安全的鸽站来，我们得尽快把悟安城的鸽站安全化。”莫明秋给众人分析。
“大哥在长隆镇的鸽站应该可以用吧？”灵尚想核实清楚。
莫明秋回答：“用可以用，但不能完全信了！我们得先核实一下你的几个叔叔的真诚度。”
杨飞虎惊愕不已，却也没有说话。几人计划的时间很长，莫明秋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抚大家早些休息，自己也回到木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重，张龙准时回来，莫明秋没见张小婉跟来，心里放心了许多，便问张龙道：
“你们回去顺利吗？”
“当天奶奶就要赶我们回来的，还把姐姐大骂了一顿。”张重抢着答道。
“你们没给老夫人看我的信吗？”莫明秋有些惊讶。
“后来看的，然后气氛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你写了些啥？”张重赶紧解释。
“写的你的优点！”莫明秋挑眉看着张重。
“我才不信呢！”张重看着他的表情，深表怀疑。
“你把另一封信给了张小婉没有？”莫明秋不管张重，直接问张龙。
“给了！我午饭后给她的，然后一下午到晚饭后都没有见到她的人了！”张龙观察很细微。
“没事的，应该是在反省自己了！现在所有障碍都给排除了！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莫明秋给自己的离开，做好铺垫。
“朱五呢？”张龙看了看四周。
“我派他去看陆远清去了。”
“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张龙感觉朱五离开的有些着急。
“是我想让陆远清早点过来，所以让朱大哥过去帮他善后一些事情。”莫明秋解释。
“陆大哥什么时候能过来啊？”听到陆远清要来，张重很高兴。
莫明秋看了看他：“等你们会考以后吧！”
“啊！”张重有些遗憾的感觉。
接着莫明秋又嘱咐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得自己备考了，我跟灵尚公主约好了去周围游玩游玩。”
“去哪里啊？”张重问道。
“没定，可能先去城东灵元寺吧！”莫明秋为了让大家放心，说了个比较可信的地方。
“三哥的魅力真大！”张重笑道。张龙也笑了！
“别胡扯啊！我跟你们把作业都布置好了，你们互相监督。”莫明秋说道并甩给两人，一人一本册子。
“这么多啊？”张重叫道：“我们能做得完吗？”
“一天一页，做不完你就别考试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张重真一页一页的数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模样，最后说道：
“三哥，这有二十八页呢！你该不会跑出去玩一个月吧？”
“先这么计划的，具体什么时间回，得我看心情定，或许玩个半年也不一定了。”莫明秋表现得很自我。
张重不信的样子看着莫明秋，核实他说话的真假性：
“你这段时间不会真的不管我们了吧？”
“你们是来考状元的，考上后还必须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才行，所以现在就得锻炼自立能力了！
这里管吃管住的，相比别的考生，条件好多了！考不好，还找别的理由，那就太丢人了！”莫明秋摆正态度。
张重无言以对，但还是觉得不舒服，莫明秋也不管他，安排好今天两人的任务，转身出屋朝灵尚公主的营房走去。
没走几步，张龙赶了过来，认真看着莫明秋眼睛，猜测：
“三弟，你是不是有事要出远门？”
133 看清晰
莫明秋含糊着说道：“我就是到处走走，你别多想。”
“我不信。”张龙表示很肯定。
莫明秋从张龙眼睛里看出无法隐瞒，于是说道：
“我会去趟龙王岭，就是路远了点，其它也没有什么风险。”
“那我不考试了，陪你一起去。”张龙不肯让他一个人只身犯险。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忙道：
“那可不行，你不考，张重也考不了！这大半年的辛劳白费了吗？再说都尉大人那里如何交代？”
张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莫明秋继续安抚：
“你只要管住张重就是在帮我。以你们现在的实力，高中不是问题，我现在是为中了以后做准备，前提是你们能中。
管住张重，直到考完，知道吗？”
张龙还想再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明白莫明秋说的话的严肃性，于是转身回去。
莫明秋说完，自己也感到轻松许多。
莫明秋见到灵尚却没有见到金羽，他知道还没有消息传来，就跟灵尚聊起天来。
“跟我说说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莫明秋说道。
“我哥把自己的乌龙令都给你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灵尚诧异。
“我哪里知道了？就见过一次面，早知道这牌子这么贵重，我就要他那包银子了！”莫明秋打趣笑着。
灵尚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人轻松了起来。开始描述：
“我哥武功可高了，彭城，杨飞虎，金羽三个一起都打不过他。”
莫明秋见灵尚首先考虑的是打架，于是抬杠起来：
“你哥是王子，谁敢真的打他了？”
“他还立了好多战功的，上次在孟狼洼，他一个人就打死了三个武国将官。还有一次我们去帮二叔……”
灵尚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应是可能不经意间，提到了令她伤心的人。
莫明秋举起双手打趣说道：“好吧！你哥很厉害，我保证不跟他打架就是了！”灵尚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此时金羽进门来，看模样没有等到任何消息，表情有些悲伤，长脸越发显得长了。
莫明秋不想见他这个样子，便笑着安慰：
“这其实就是好消息。”
“为什么？”金羽瞪大眼睛。
“第一，至少没有坏消息对吧！第二，肯定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那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呢？”莫明秋分析。
“为什么？”灵尚显得就很着急。
“这个又要分两种可能性了！第一，他们以为我们是通风报信的叛徒，所以不跟我们来往了。第二，他们嫌我们在多管闲事，坏了他们的大事。”
“为什么？”金羽脑筋还是没能转过弯来。
“因为我们把所谓的秘密计划全都摆在桌面上来了啊！而他们估计都盼着这个计划早点成行，都在忌惮就是没有发生。”莫明秋解释。
金羽心情一下好受多了。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有一只鸽子飞回来，金羽苦着脸把一张纸条递给莫明秋看，莫明秋一看笑了起来，灵尚赶紧抢过来看。
上面堆着一堆骂人的话，有“叛徒”，“畜牲”，“不得好死的字样”。
“你们把这个鸽站记着，它很大可能跟我们是一伙的，地图给我，我们查查它，看它离龙王岭近吗？或许它能有时间通知到半山云。”莫明秋分析。
金羽反应过来后，人就不见了，莫明秋奇怪的看着灵尚，道：
“他去哪里了？这屋里没有地图吗？”
灵尚笑着把地图拿来，并替金羽解释：
“金大哥肯定是忘记核对鸽子的来处了！”
等金羽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几张字条，他一一摆开给大家讲解出处。
不多会，杨飞虎也赶来送消息。众人数了数，一共有十七张之多，有来问情况的，最多是骂他们的，还有一张劝他们保持安静。
金羽第一次感觉到被骂的快乐，而且期望着骂自己的消息越多越好。
莫明秋主要对离的龙王岭最近的鸽站，进行了分析。觉得它们想要及时通知到半山云，根本不太可能。
“你们估算一下鸽子往返的时间，如果第一时间就来骂我们的，他们才最有可能是跟我们一伙的。这些地方赶紧安排人去转移和接管。”莫明秋继续分析。
“为什么？”金羽发现自己最近老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想好了才骂我们，很可能有别的企图了！”
众人开始吃饭，期间又有人送来消息，逐渐信息开始杂乱了起来，有些明显有试探的意味，而龙王岭附近的几乎没有，很明显那块区域全部被封锁了。
“我明日一早和灵尚公主赶往悟安城。麻烦飞虎大哥帮忙安排一下了！”莫明秋开始规划。
“得带上我们一起去啊！多两个帮手总是好的啊！”金羽提议。
“第一，我们不是去打架的，第二，这里还需要人。”莫明秋否决掉了。
“这里能有什么事了！让灵尚公主和杨飞虎留在这，我同你一起回去。”金羽还是坚持。
“她必须离开，乌善堂的人会来这查的，如果知道公主在这，我们以后处事就没有灵活性了！”莫明秋只得耐心解释。
“你是说让我们假装投靠乌善堂吗？”金羽有些紧张。
“说投靠他们能信吗？”莫明秋反问。
“是啊！我跟乌大哥是生死之交，我们拜了把子的。乌善堂肯定不会信。”金羽觉得没什么把握。
“那就让他们信一半吧！”莫明秋想了想。
“怎么让他们信一半？”金羽不解。
“龙王岭你们失职，弄丟了二两半，乌山雨罚了你们，结果这一线天你们又损伤了弟兄，逃到这果林后，你们就当是乌氏家族的内哄，觉得心灰意冷，不想再参与龙王岭上的任何事情了！
为了彻底的和龙王岭决裂，发送攻打龙王岭的消息是你们两人合伙干的，你们大哥彭城跟你们意见不合，气着跑了。
你们如今只想在这果林做个土皇帝。你们看我这套说辞如何？”莫明秋属于临时起意。
“我们做土皇帝？”金羽疑惑。
“嗯！嘴上说说而已，如此操作，乌善堂不会觉得你们有诈降的目的，
他为了提高他的声望，自然还会想办法笼络你们，多少会给你们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不会动你们坏心思。”莫明秋最后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