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以为是折回来的李如蕙和秦佳宁，头也没抬，淡声说了句：“进来。”
程杰推着傅君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爷。”他有礼貌地朝着老爷子微一颔首。
“君渊？”秦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怎么来了？”
“傅总过来复查腿。”程杰替他解释。
秦老爷子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傅君渊的腿上，但他视线很快挪开，并没有开口说腿的事情。
秦晚在汤里加了些饭，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边吃边说：“等我吃完，帮你开复查单。”
傅君渊很有耐心地在一旁候着，没再开口说话。
两分钟后，秦晚吃完，朝他努努嘴，说道：“走，先去开单。”
傅君渊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随秦晚走了。
检查室。
秦晚认真地帮他检查每一个部位，可傅君渊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腕上。
那里有串若隐若现的玻璃串珠，他眯着眸子，几次想要看清，珠子却又缩进了衣袖里。
秦晚检查完询问：“最近腿还是没知觉不能走动嘛？”
“傅太太觉得呢？”傅君渊挑了挑眉，“要是能走动，我还坐轮椅上做什么？”
“抱歉。”秦晚冷不丁开口，“最近太忙，没顾得上研究你体内的毒。”
“傅太太档期忙，正常。”男人幽黑沉静的眸子转移到她脸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似要把她看穿。
“等爷爷的病有了结果，我……”
闻言，一向俊冷的男人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打断她，“秦晚，你真有信心突破胰腺癌？”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了，但这次问的尤其郑重其事。
秦晚写着病历的手一僵，暗吸一口气，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涉及到爷爷的病，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拼尽全力。”
傅君渊看她一眼，迅速转移话题，“把你的手串给我看一下。”
秦晚瞬间防备心起来了，一只手紧紧护住手腕。
“我只是单纯觉得它好看，没什么别的企图。”他抬眸对上她眼底的防备，不无戏谑地说道。
被他灼热的目光盯久了，秦晚觉得有些尴尬。
她仓惶的垂下眸，将手上的玻璃珠脱了下来，交到他手上的时候，还特意提醒：“手串材质是玻璃的，一定要小心。”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起手上的玻璃串，放在眼底仔细查看，眼尾很快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看完了没？”秦晚小声嘟囔着，“看完了就还给我。”
他将手串随手递给秦晚，却见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到自己手上，眼底满是重视。
“这手串对你很重要？是谁送你的吗？”傅君渊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秦晚撇撇嘴，“你觉得有谁送礼会送一串玻璃珠？还有，我有个疑问，你坐在轮椅上这么久，为什么你腿部的肌肉还这么紧实？”
“可能是我的腿，天生自带肌肉。”
复查结束，她脸上已露出惫态，压低着嗓子交待傅君渊，“回去以后多多练习走路，不行的话可以借助拐杖或者扶梯。”
傅君渊轻“嗯”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在实验室里熬了一夜，虽然补了半天觉，可她的脸色还是泛着黄，唇色隐隐透着苍白。
就这个状态，是又要去实验室嘛？
正思忖着，秦晚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她得继续回实验室了。
和傅君渊打了个招呼，又嘱咐了几句，正准备离开，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双腿瞬间软了下来，眼瞅着就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