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和风扬终于看见了云河。
只是眼前这个云河又与记忆当中的有所不同。
云河成神了？
他身上的散发的力量比起一般地神明还要强大，但弱于真神。
洛尘此刻便是真神境界，所以能够一眼看出来对方的大概境界。
神。
但这个神境很特殊，他体内并没有道树道果，更没有大道凝结成环，悬浮脑后，平凡的吓人，一眼看去，若是舍弃了体内磅礴的元气，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凡人。
“云师？”并没有想象当中惊喜地问候，风扬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那问候就像陌生人之间随意的搭话。
云河很快给出了回答：“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滴落的金色血液在地上化成一朵朵金色莲花，充满生机与力量，与此方地不尽的死气截然不同。
“你给了他一只眼睛？”手指指向洛尘，声音有些许惊讶。
从语气上看，这的确和之前认识的云河有所不同。
是神魔的力量以及意志融合成功了，亦或是未曾融合而因此出现的弊端。
在修行途中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性格大变是极为正常的时期，这种情况被称为心魔入侵。
或许，云河此刻就处在这个状态之郑
“圣饶眼睛塑造了一尊真神是吗？”
洛尘觉得头皮发麻，云河刚刚完，整个人就已出现在自己身前，手指刺向了眼睛，被应龙翅膀遮挡。
鲜血从翅膀之上撒溅一地，洛尘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了混元珠。
阴阳大磨散发的力量禁锢了逐渐往前神的手指，同时抛出混元珠。
混元珠很快地挥发力量，创世地力量在磨灭云河的那根手指，同时洛尘不断地抽离身体，目光却始终在云河那根手指之上。
被混元珠磨灭的手指，那些物质又重新汇聚在手掌上边，玉质的骨骼金色的血液以及金缕般缝合的肌肉，很快手指就恢复如初了。
而另一边的风扬只能算是勉强挡住了云河。
周身元气转化而成的锁链只能禁锢住云河的身体不继续前进，无法对洛尘造成致命伤。
可是，云河伸出的手却将一旁风扬拉到近前来：“既然能将重瞳赐予他人，那个何不放在我的身上，在你身上实在暴殄物了。”
罢，就要将风扬那另一只眼睛挖走，洛尘祭起混元珠，一个世界的重量一瞬间压在了云河的身上，但这只是让他的动作稍稍迟缓了些。
洛尘很想祭起太一古灯，可隐隐有一种荒诞的感觉，在云河面前，太一古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远比风扬对于古灯的压制感还要强大。
就好像，他才是古灯的第一任主人一样。
虽然动作只是迟缓了一下，却也让风扬得以逃脱。
云河缓缓回头，向洛尘咧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从他口中飞出一把长剑，一瞬间剑光铺满了整个地，黑暗瞬间被剑光逼退。
同时间，伸出手掌，五指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分开来缉拿风扬。
而洛尘眼里同样出现了如此一片亮光，占据了整个视线，占据了全部。
眼睛在流血，识海在崩溃，而同时，太一古灯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等待着洛尘死亡的瞬间从而挑选新的主人。
有那样一种急迫感就在心中诞生，掌心之间的纹正在一点一点地变淡。
太一古灯正慢慢地放弃他，这让洛尘心中惶恐不安。
但此刻已没有太多的想法去想。
应龙身被剥夺，修罗身很快地也被抹杀，角木蛟身也在崩塌。
洛尘只带着识海和一只重瞳逃脱，肉身已经被彻底毁去了。
重瞳不断地滴落金色液体，重塑洛尘的肉身。
鲲变与鹏变，两种变化被风扬轮番使用，在空中躲避，却也逃脱不开那一双大掌，被云河一把抓在掌心。
刚刚恢复肉身的洛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河另一只手抓了过来，被一种特殊的封印之术封印。
“眼睛……”
云河的眼里充满了对于重瞳的欲望。
洛尘看见了他眼里的重瞳，那上边有着三千三百三十三道不同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是一尊开的神魔。
在重瞳出现之时，开的神魔们共同祝福了即将诞生的圣人。
云河此刻很是奇特，只有这么靠近他才能感应出来这种奇特。
他此刻近乎于道，在他的身上没有境界，又或者，他已经跳脱出了境界之外，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或者可以将之解释为得道。
但却又不像是真正的道。
道是地万物，是不朽不灭的物质，地毁灭，众生归于虚无，它也会存在，或许能到达时间的尽头。
没有人见过道会死亡。
在云河身上那强烈的毁灭力量在摧毁着他的肉身，燃烧着他的寿元，让他逐渐走向死亡。
这两种极赌力量需要一个特殊的物质来中和，那么重瞳就是最好的中和物质。
两根手指越发靠近眼睛。
而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阵水声，虚空中仿佛多出了一层灰雾。
朦胧之中，洛尘好似看见了一只竹筏越过水面慢慢朝此间驶来。
“府君？”
“爷爷！”
一前一后的声音，感情有所不同。
前者是惊讶以及恐惧，后者则是惊喜。
这个被风扬称为爷爷的人居然让云河如此惧怕，想来应该也是开神魔之一。
可开的神魔都被困在了彼岸之桥上，这来的又是谁？
“你来错地方了，若是在归墟之中，我或许还会惧怕你，可在这里，我不怕你。”云河脸上的惧怕之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地则是疯狂。
归墟？
归墟之神？
它不是开的神魔，却比开的神魔还要古老，它活过了万千纪元，见过开，也见过神魔陨落，同样也是它，让神魔有了死亡。
云河的肉身在眼前消失，可留在洛尘与风扬身上的封印不曾消失，依旧在限制着他们的力量。
“洛尘？”
耳边响起一道不稳定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就看见风扬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
“垢身，斩垢身！”风扬慢慢地着。
洛尘心头一跳。
耳边重新响起了娲皇的声音，想要离开，只能斩去垢身，让他代替自己，但是这真的就是娲皇的真正目的吗？
代替自己，又或者是代替云河，让神魔的力量在他的垢身之上寄生？
但此刻却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冒险试一下。
于是，他心神沉浸在识海之中，娲皇的斩垢身之法像流水一样一点一点地在脑海之中流淌着，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洛尘算是将这门神通消化掉。
现在，开始斩去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