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道歉
吴索并不知道，他结结实实的躺了一枪。
此时，他正在考虑要怎么试探楚欣颜。
可之前每天雷打不动来他这“报道”的楚欣颜，自分组拍摄回来后，就再没来过他这里……
甚至平时在片场也有些故意躲着他的意思……
这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不过他倒也没纠结，左右不过一个公司的前辈而已，能结交就结交，不能就拉倒。
可想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却莫名有些小失落。
……
这天下戏后，吴索如往常一般，吃饭洗澡，倒头睡觉。
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李文嘉推门进来了。
“有人找你……”
终于还是来了么？吴索心里一喜，点了点头，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自然以为来的人是楚欣颜，可他没注意到李文嘉那有些奇怪的表情，所以他出了房间看到来人后，表情也怪异了起来……
来的人是宋亦楚。
“呃……亦楚姐。”吴索收起情绪，笑着打了声招呼。
宋亦楚挥了挥手：“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是我？有点失望？”
“怎么会呢。”吴索一脸真诚：“确实没想到是亦楚姐，我还以为是放哥呢。但失望肯定不会，就是有点小惊讶……不对，应该是小惊喜。”
“是吗？”宋亦楚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而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今天是找你来道歉的。”
“道歉？”吴索略有所思。
宋亦楚点了点头：“之前余导说你也会真功夫，我有点好奇，所以故意刺激了唐武指两句，让他来找你比试一下。”
她面露苦笑：“但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打的这么激烈……”
吴索看了她一眼：“道歉的话，你应该去找唐武指，受伤人的是他。”
“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他，并道歉了。”宋亦楚说道：“我想着你也是当事人，所以来跟你也道个歉。”
吴索面无表情：“我虽然是当事人，但我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所以你也不用跟我道歉。
但是……”
“因为唐武指受伤，以至于剧组的拍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余导。”
其实这番话，他是想跟楚欣颜说的……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唐大山，就算楚欣颜向他们坦白这件事，他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余大炮就不同了，喷她一顿都算是轻的，很有可能会直接拉入黑名单，甚至会向媒体曝光此事。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挑衅他人相互斗殴，以至一人伤残……这绝对不算一件小事，哪个明星背上都得丢掉大半“星光”。
如果楚欣颜真敢冒着这种风险，去找余夏道歉，那么可以证明，她确实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但如果她不敢，选择明哲保身的话……
呵！她连坦白都不敢……吴索暗自摇头。
他没细想的是：往往“少女”就是爱玩爱闹，惹了事却会偷偷躲起来，不敢承担责任……
宋亦楚来主动道歉，让吴索不禁高看了她一眼，毕竟大家都喜欢敢作敢当的人。
所以，他也就将试探的对象换成了她。
“跟余导道歉？”宋亦楚显然是被惊到了，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吴索点头表示肯定。
宋亦楚满脸纠结，但忽的露出个甜甜的笑容：“能不能不找余导？我可以请你吃饭。”
“可以。”吴索再次点头。
可宋亦楚还来得及高兴，他又淡然开口道：“但吃饭就不必了。你是大明星，我只是个小透明，我们应该保持点距离，免得让人误会。”
这句话虽然是试探环节中的，但并不是试探。
宋亦楚敛住了笑容，皱起了眉。
良久，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去找余导道歉！”
说完，她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吴索嘴角微翘，快步追上，按住了房门。
“亦楚姐，我跟你开玩笑的。就余导那脾气，你敢去找他，搞不好我们这部戏就得中途换角了。”
宋亦楚低着头，没有说话。
吴索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慌了……
“不是，亦楚姐，你别哭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没哭！”宋亦楚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的：“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吴索苦笑着松开了手。
宋亦楚正要拉开房门，却又忽然顿住，她看向吴索：“我们扯平了！”
吴索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好，我们扯平。”
宋亦楚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开门出了房间。
吴索看着她的背影，脑中却莫名浮现出楚欣颜的身影。
“厉害！”李文嘉从套间内走了出来，对吴索竖起了大拇指。
吴索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表情，打了个哈欠：“我睡觉去了，困死了。”
李文嘉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那就快去睡吧，休息好了，才能表现的更出彩。”
……
吴索确实表现的越来越出彩了。
之前余夏还只是偶尔让他演示动作，可慢慢的，现在几乎是将他当半个武指在用了。
又得拍自己那部分，又得给别人对招练套路，吴索每天累的是肌肉发酸。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把真正的武指打伤了呢？
emmmm……让他把武指打伤的那俩人其实都在场，可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提呀……
自从宋亦楚那天来找他道歉过后，吴索与她之间便有种莫名的“默契”……
每次俩人相遇，宋亦楚便会瞪他一眼，而他则会赔个笑脸。
每次都这样哦，是不是很“默契”？
其实吴索是很抗拒这种“默契”的，因为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条舔狗……
而且那天不是说好扯平了么？怎么还是一副自己欠了她的样子？
不行，舔狗是不得house的！
前方宋亦楚出没，并丢来一个白眼……
吴索下意识赔笑以对……而后羞愤欲绝。
这该死的身体，反应怎么这么快？
与宋亦楚结伴而行的是楚欣颜，她与吴索之间也有一种“默契”……
每次俩人目光交接，吴索会做出个很礼貌的笑容，而楚欣颜却会心虚偏头。
她对他心虚，他却对她赔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三角关系？
“郑奇跟踪余强，余强追击赵胜……这场戏是你们之间三角关系的最好体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认真拍！”余夏大声的吼着。
吴索抽了抽嘴角：我的三角关系还真特么多。
十五章 杀青
进组时为四月，天还微凉；时至七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三个多月来，吴索只休息过两天。
在剧组里，别说是周末，连月假都没有！
emmmm……其实只是他没放过假。
没办法，谁让五大主演里，就他是个“素人”呢？
其余四人，不仅是明星，还都是一线行列的大明星……虽然他们已经推掉了很多通告，但是有些推不了的。
所以，余大炮虽然有着1米8的气场，但也没能完全杜绝掉请假的情况。
不过没有假期，好处也不是没有……吴索的戏是进度最快的。
但是！
他还兼了半个武指的职责。
以至于五天前就已经能够杀青了的他，到今天还滞留在剧组。
对了，楚欣颜和宋亦楚俩女，上个月便已经杀青走人。
因为动作片里，女性角色大多只是点缀，戏份不会太多。
当然，爱情的那类除外…
但《追逃》是正经的动作片，虽然也有着爱情的元素，但二者并没有结合。
到现在还没有拍完的，就只有陈放和童之康的戏份了。
他们俩一个男一，一个男二，本来就是戏份最多的；而他们为了赚钱养家，请假也是最多的；还有他们的戏难度大，“咔”的也是最多的……
俩人的戏，预计得到八月份才能拍完。
今天，吴索终于能走人了，因为唐大山已经痊愈归位。
余大炮为了能让吴索留下，特意留了他一场戏没拍。
等这场戏拍完，他就正式杀青了。
……
“Action！”
吴索对着镜头，敬了个礼。
“OK！过了！”
emmmm……就是这场戏，留了吴索整整五天。
“我宣布！郑奇杀青！”
大家都为吴索鼓起了掌。
看着四周这些熟悉的面孔，想到这三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而现在即将就要与他们分别，吴索……
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别误会，他不是那种无情的男人，他的兴奋与分别无关……他只是等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信息。
“出演角色：郑奇，完成度：76%，随机到技能：推断，契合度：71%，获得技能：中级推断。”
“随机到技能：精准射击，契合度：68%，获得技能：初级精准射击。”
推断，不用多说，应该是个被动向的技能；倒是这精准射击……
禁枪社会，他哪敢用枪？
嗯？你说那把？现在监管这么严，那是能随便提的么？
完成度为65%时，得到了一个随机技能；83%时，一个随机，一个三选一；现在76%，是两个随机技能。
以这三次获得技能的情况来看，完成度低于60%的话，很可能就是没有技能……
还有契合度的问题：71%是中级，68%却只是初级，跟51%的伏虎拳一样。
就差3%……吴索无奈摇头，暗道可惜。
然后，角色完成度他还能理解；可这技能契合度……他就有点摸不着风了。
是指技能与人的契合度么？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
杀青了，自然就要有杀青宴。
但吴索只是他个人杀青，所以自然也只是他个人的杀青宴。
宴席么，有点冷清……
除了吴索自己和李文嘉外，就只有唐大山了。
这让他很庆幸：刚才在剧组跟大家告别时，他还沉浸在得到技能的兴奋中，没有为跟那些人分别而伤感。
果然，他们并不值得。
“小索，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了。”唐大山举杯道：“二虎的基础功还得打磨，要不是有你在的话，余哥这电影估计还得再拍三个月。来，我敬你一杯！”
吴索连连摆手：“是我敬你才对，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受伤。”
“谁敬谁都一样，大家先一起走一个吧。”李文嘉也端起了酒杯。
“对对对，来，走一个！”
“干杯！”
三人举杯相撞，各自喝了一杯。
“山哥，我得先说好，酒我只能喝两瓶，你别怪我扫兴。”
他们喝的是啤酒。
“为什么？”唐大山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吴索说道：“这是我爸给我定的规矩，他说啤酒这东西，一瓶两瓶是饮料，三瓶四瓶是毒药，五瓶以上都是尿。”
“啊？”唐大山愣了一会儿，随即大笑起来：“这话说的秒，叔叔真是个妙人。”
叔叔？吴索看着已经42岁的唐大山，又想起吴哥今年也才43岁……
emmmm……确实有点妙。
“那我今天也只喝两瓶。”唐大山再次举杯：“来，为叔叔这段妙语干一杯！”
“那就都喝两瓶，为叔叔干杯。”李文嘉也举起了酒杯。
“干杯。”吴索举着酒杯，脑子里想的却是：文嘉哥37岁……
如果吴哥知道自己为他找了两个“同代大侄子”，是会高兴还是生气呢？
人还在京都，但吴索的心已经飞回了家里。
其实他很早就独自在外读书了，而且读的还是寄宿。但那会儿他对“家”并不眷念，甚至每次放假要回去时就发愁。
直到大学毕业后，他才慢慢有了“想家”的情绪。
这或许就是越长大越孤单吧。
人总是在孤单的时候，才会想起最温暖的地方。
……
酒过三巡，三人各自喝了两瓶，然后散场。
第二天大早，吴索便与李文嘉登上了回盛海的飞机。
到盛海后，吴索本想直接回竖店，但李文嘉叫住了他。
“我们公司就在盛海，你还没去过呢，今天顺便去看看吧。”
吴索点头应下。
天海娱乐，全名天海传媒娱乐经纪公司。
公司不算大，但内部装修还挺大气的；公司里人员不少，来来往往的，看着挺有人气。
嗯……吴索绝对没有说公司地方小，人多太挤的意思。
“我们是经纪公司，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跟着艺人在外面跑的，所以办公地点并不大。”
跟他“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李文嘉对他简直不要太熟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吴索揉了揉鼻子，尬笑以对。
“今天主要是来给你挑个助理。等《追逃》上映播出，估计你就得忙起来了。”
其实早在那天试镜成功后，李文嘉就有了这个想法。
但考虑到吴索是个完完全全的新人，进的又是余夏这种大导演的剧组，只是派个助理跟着，他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干脆自己跟了他三个月。
吴索对此早有所料，也没太惊讶，只是问道：“有人选了吗？”
李文嘉点点头：“跟我来吧。”
十六章 助理
“这是小楠，真名就是肖楠，小月肖，楠木的楠。今年21岁，进公司有一年多了，为人踏实，干活勤快，是个好姑娘。”
“这是吴索，公司新签下的艺人，前段时间刚拍完余夏导演的《追逃》，演的男三号，等电影上映后，估计他就一夜成名了。”
李文嘉为俩人介绍道。
气氛略尬……
“文嘉哥，你别整的跟相亲似的好吧？”吴索打趣了一句，随后向肖楠伸出了手：“你好。我比你老几岁，你可以叫我索哥。”
肖楠低着头，伸手道：“嗯，索哥。”
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吴索跟她握手时，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湿意……别想太远，就是她手心有汗而已。
吴索刚想着她怎么会这么紧张，脑中便忽然冒出一大段信息：
21岁便已经工作了一年，显然不是常规的大学毕业生；
这个时代20岁就出来工作的，八成是农村出身；
“楠”通“男”，而农村中大多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这是一个在家里不受重视，甚至被嫌弃的农村女孩，所以性格上会有些自卑……
技能：中级推断……有点霸道。
他没去想这些推测正不正确，因为擅长推理的人，大多都是自信的人。
他做出推断后，他就觉得自己是对的！
“小索，你今天就直接回竖店吗？”
助理的事已经安排好，李文嘉开始考虑起吴索以后的行程。
吴索点了点头：“我留在盛海也没什么事，而且竖店也离的不远。”
“嗯……那之后呢？《追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映，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安排？”
其实应该是李文嘉自己给吴索安排的，可吴索这时候正处于一个演员的尴尬期。
他是个新人，拿不到什么重要的角色；可若是跟之前一样去跑龙套的话……
明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始吃大餐，现在还去啃包子馒头，是上辈子没吃过饭么？
天海的艺人还不至于这么掉价。
“上映的事，余导提过一嘴，说是要赶十一档。”吴索心里有着计划，但怕李文嘉不同意，所以没有直接讲出来。
“那还有三个月……”李文嘉越发觉得为难起来。
“对呀，我总不能在家里等三个月吧？”吴索一副否定的语气。
李文嘉挑了挑眉：“有打算就直接说。我越来越觉的，你小子不是个老实的。”
“我老实的很。”吴索嘿嘿一笑，随即很认真的说道：“文嘉哥，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拍了余导的戏，但能不能火起来，还是未知的。我现在还只是个新人……”
李文嘉颔首道：“你有这个认知就好。我还怕你跟大导演合作过一次后，就觉得自己是大明星了。”
“哪能啊。”吴索继续说道：“既然是新人，那么对戏、对角色就不能太挑，得一步一步来，对吧？这可是你教我的。”
“你的意思是？”李文嘉皱起了眉。
吴索点头：“我想继续跑龙套。”
其实他哪是想跑龙套，他只是想去学技能……但他没想到的是：技能并没有这么好学。
“不行！”李文嘉果断摇头，甚至都没有说理由。因为他知道，吴索肯定明白。
“文嘉哥，你知道的，我没学过表演……”
吴索说的很是深沉：“这次拍戏时我就发现，我的经验实在太少，对角色的心理、情绪，经常拿捏不准。这次是有韩成哥帮我分析，可下次呢？我总不能次次都找他吧？”
李文嘉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吴索心下一喜，继续加料：“而且你不是说过，我们公司是培养演员的吗？对演员来说，角色无大小，这也是你教我的。”
李文嘉斜了他一眼：“那时候是要跟你签约，跟现在能一样么？”
吴索被哽了一下。要这么直接吗？就差直接说“骗”了……
李文嘉沉吟道：“其实你有这份心是好的，说明你不浮躁。但娱乐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别的不说，要是让余大炮知道他的男三号，在别的剧组跑龙套……他会怎么想？”
吴索仿佛已经看到余夏架着大炮瞄准了自己……他都有些动摇了。
可是，他得学技能啊！
技能所在，虽千万人阻，他亦往矣！
“他一个大忙人，哪会关注我这种小角色。而且我这是去客串啊！”
客串，跑龙套……本质其实就是一回儿事，只是放在不同人身上的用词而已。
有名气的人是“客串”，没名气的就是“跑龙套”，就跟古人的错别字叫“通假字”一样……
李文嘉仔细的盯着吴索：“我总觉得你的目的不单纯。”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要保持距离……
吴索被他说的心里一跳，强制镇定道：“我的目的就是想多锻炼锻炼，怎么就不单纯了？”
李文嘉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明他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对了文嘉哥，你可别给我找些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吴索补充道：“现实中我就是个小透明了，戏里可不能再没了名字！”
有没有名字很重要吗？不都是龙套。
李文嘉弄不懂他的想法，但越发肯定，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没去究根问底，李文嘉再次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嗯，谢谢文嘉哥！”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职责。”
似曾相识的一幕。
吴索看向李文嘉，俩人相视而笑。
三个月的时间真不算短，吴索对剧组那些人没什么留念，但对李文嘉……
叫起床，带早餐，备茶水，送中餐，安排午休，准备晚饭，提醒洗澡，催促睡觉……
无微不至，这是吴索第一次感受到这个词，有点可惜的是在一个男人身上。
或许很多明星艺人，都享受着经纪人或者助理的这种服务，但吴索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对象，总是值得怀念的。
以后就是肖楠了，希望这姑娘也能给他这么棒的体验。
一直在听着俩人讲话的肖楠，发现吴索忽然看向了自己，吓得她赶紧又低下了头。
李文嘉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道：“小楠真的挺不错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她安排给你，她就是性格内向了点。”
吴索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对肖楠露出个“大叔笑”：“妹子，跟我回家吧。”
“啊？”肖楠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
两个男人默契的笑了起来。
十七章 归家
吴索真把肖楠带回了家。
“你助理？”
他刻意没跟吴哥说肖楠的身份，却被吴哥一眼看穿。
吴索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就不能是我女朋友？”
吴哥冷笑：“就你这德性，不过个几年你会放的下？”
吴索被激到了：“那还不是遗传你的！你都二十多年了！”
吴哥梗着脖子：“老子早就放下了！老子这是在享受单身生活！老子一个人过的不知道有多自在，脑子进水了才会找个女人来管我！”
一句话三个“老子”，这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虽然他确实是吴索的老子。
“老……我也早就放下了！”吴索气势顿了一下，但兀自强硬：“我不找是因为我马上要当明星了，现在不适合找！”
“哼！”吴哥一脸胜利的笑容：“那你为什么想当明星呢？”
“我……我也没想当明星，但人总得要找点事做吧？”吴索的气势已经弱了下去。
吴哥得势不饶人：“你一个学计算机的，找事能找到娱乐圈来？你刚毕业那会儿，我要你来，你还打死不肯来！”
吴索已经完全没了气势，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吴哥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就你那点破事，还能瞒的了我？”
他不说，吴索就只能自己猜了。
毕竟他是有着推断技能的男人，所以很快便有了怀疑目标。不过……目标有点多。
他的朋友圈，吴哥能联系上的超过一半……甚至以他哥的名义，跟有些人玩的，比他们跟吴索的关系还好……
而他的事也不是秘密，关系好点的朋友都知道……
这尼玛怎么猜？
吴索只能举手投降：“行，我认输，你是爸爸。”
反正他本来就是。
吴哥看了一旁的肖楠一眼：“谁是你爸？别乱叫！”
吴索无语了，认个爹这么难的么？
而肖楠早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吴索刚要介绍，吴哥已经开口：“我叫吴文华，是这小子他哥，你叫我吴哥就好。”
这就是吴索要她叫“索哥”的原因，他不敢跟吴哥争“吴哥”。
肖楠弱弱开口：“吴哥好。”
“嗯。”吴哥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肖楠再次开口：“我叫肖楠，是索哥的助理。”
吴哥一脸好奇：“那你是不是以后得一直跟着他？”
肖楠看了吴索一眼，点了点头。
吴哥说道：“这小子以后来竖店拍戏，肯定是赖在我家……你跟我来吧。”
赖在我家……吴索：“……”
肖楠看向吴索，没有动。
吴索挥挥手：“他带你看房间呢，去吧。”
肖楠这才跟着过去。
……
家里忽然多了个女人，其实是有点不方便的。
吴哥还好，他住的主卧，里面有卫生间；吴索就很头疼了，特别是现在还是夏天。
早上迷迷糊糊的出来上个厕所，然后会在肖楠的惊叫声中，清醒的退回房间。
中午热了想脱件衣服，也会在肖楠的目光下停手。
晚上洗完澡刚准备出来，还是会在肖楠的提醒下转身，穿整齐了后才能出来。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
往常要么出去吃，要么点外卖，在家最多下个面的父子俩个，不对，是哥俩个，终于能在家里正经的吃上一顿饭了。
而以前这种机会，只有过年回老家时才会有。
以至于当天晚饭时，哥俩个一反常态的陷入了沉默没有拌嘴，让肖楠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厨艺来。
吴索解释了老半天，才让妹子第二天敢以继续下厨。
而后吃饭时，哥俩个就“当今时代，华国是否应该改变外交政策”进行了一场激烈而没有内容的辩论，妹子这才对自己的厨艺真正恢复信心。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吴索都有些“沉迷”其中了，李文嘉的电话唤醒了他。
“给你找了三部戏，一部11号、12号拍两天，一部15号拍一天，一部21、22、23号，拍三天，你让小楠给你记下。”
“一次就是三部戏，不亏是文嘉哥。”吴索笑逐颜开。
李文嘉有些无语：“三个龙套角色而已，你用的着这么开心么？”
“这是客串！”吴索严肃道：“明星的事，能叫龙套吗？”
“我这边忙着呢，没功夫听你扯，具体事项我发给小楠了，我挂了。”
吴索还没来的及说声“再见”，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忙音……
李文嘉跟了吴索三个月，手上的积累的事情确实不少。
吴索收好手机，却看到肖楠爬在桌上拿本子写着什么。
本以为她是在写日记啥的，吴索凑近一瞧，才发现她是在誊抄李文嘉发给她的“吴索行程表”。
“手机上就有，为什么还要抄一遍呢？”吴索很是不解的问道。
肖楠顿住了笔，而后又继续抄起来，也不说话。
吴索皱了皱眉：有什么隐情么？
而后没等他施展推断技能，他便看到了肖楠那张俏脸上，满是红晕。
于是他明白了。
哪有这么多隐情、故事？这妹子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吴索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楠抬起头，红着脸：“索哥！”
两人对视。
吴索迅速收敛了笑容：“嗯，我不笑了。”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到肖楠的面容，因为妹子平时总是有意无意的低着头……
他发现肖楠其实长的挺漂亮的，面容小巧，五官清秀；就是皮肤不大好，略显暗黄，脸上还有着零星的小雀斑。
若是能把皮肤养好，把雀斑点了，再画个妆……估计不会比那些女明星差。
他看的认真，却让本就一脸通红的肖楠十分害羞，脸色红的都有些发紫了。
“我睡觉去了！”
肖楠快速收好桌上的东西，抱着跑回了房间。
吴索看着墙上显示着9点05的时钟，失笑摇头。
这时，吴哥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楠呢？”
吴索耸耸肩：“被我看的害羞了，躲回房间去了。”
“呃……”吴哥也笑了：“这姑娘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倒像是我们那个时代的。”
“终于承认你老了吧！”吴索一副“抓住你把柄了”的样子。
吴哥瞥了他一眼：“我要出去了，有个兄弟叫我去泡吧。”
吴索表情僵硬，抬头望天……花板。
十八章 大戏
7月11号。
在家宅了好几天的吴索，今天终于出门了，目的自然是去拍戏。
本来肖楠想跟着一起去的，但被他阻止了：跑个龙套还带助理……他可不想装这种愚蠢的逼。
然而，到了剧组后，他有点懵逼了……
“哎，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正在拍戏，不能随便进的。”
“我是……呃，我是来拍戏的演员。”
“来这的人都这么说。”
“但我是真的。我叫吴索，演的是李世杰，戏份就在今天拍。”
“嗯……如果你真的是演员的话，在剧组应该有认识的人吧？你可以叫他出来接你一下吗？否则我是不能让你进去的。”
吴索：……
之前他拍戏，不是吴哥带着，就是李文嘉领着，完全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连剧组的门都进不去……
怎么破？他上哪去认识剧组里的人啊？
硬闯？可人家又有礼貌，说的也有理有据的……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不过他们同样被拦下了。
但他们与吴索的结局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正在拍戏，不能进去。”
“这是星耀传媒的艺人李文，我是他的助理，我们是来拍戏的。”
“哦，你们好，请进。”
吴索：？？？
“你认识这个李文？”吴索问道。
对方摇头。
“万一他们俩个都是记者，在互相打配合呢？”
“是不是记者我分辨不了，但是不是助理，我看一眼就知道。”
所以，带着助理就能进了？吴索没了话说，只能为他竖了个大拇指。
想了想，他给李文嘉打了个电话，然后要到了剧组一个副导演的电话，之后再打了电话给那个副导演，说明情况后，那个副导演出来接了他，他这才进了剧组……
“小张也是对剧组负责，他不认识你，才拦着你不让进的，你可别怪他。”
“怎么会呢，现在这么有责任感的人不多了，我佩服还来不及。就是幸苦刘导您了，还特意跑出来一趟。”
副导演叫刘全。
“也没几步路，有啥辛苦的。”
“总归是给您添麻烦了。”
俩人边说边走，很快便到了拍摄现场。
“张导，这是天海娱乐的吴索，演李世杰的那位。”
“这是我们《飞天奇侠》的总导演，张力。”
刘全给俩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张导您好，我……”
吴索正打算伸手，张力却直接打断道：“演李世杰的是吧？来了就赶紧去化妆吧，马上就到你上了。”
“好。”吴索笑着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吧。”刘全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麻烦刘导了。”
俩人走了一段后，刘全再次开口：“你别介意，张导就是这脾气，对谁都这样。”
吴索笑了笑：“怎么会呢，导演工作态度这么认真，我佩服还来不及。就是幸苦刘导您了，又得跑一趟。”
刘导看着他：“我是不是得说：‘也没几步路，有啥辛苦的’？”
吴索反应过来：他之前貌似说了一段几乎一样的话……
“那我再说：‘总归是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
俩人一齐笑了起来。
……
《飞天奇侠》是部武侠剧，具体剧情吴索并不太了解，他拿到的只有李世杰的“剧纸”。
跟张庆之一样，李世杰也是给主角送经验的反派角色，或许连反派都算不上……
李世杰在剧中是个官二代，仗着有个做县令的爹，平时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然后主角飞天奇侠过路，发现了这么个祸害，就顺手给灭了……
其实刚看到剧本时，吴索就很想推了这个角色，因为这个角色实在是太废了。
作为武侠世界的人，他喵的既然都不会武功的！
他不会武功，吴索上哪去学技能？能学什么技能？
或许能学他个“霸女”技能？可要是学了个“欺男”怎么破？
失策！
他只要求了要有名字，却没说还得有能力。
可戏李文嘉已经帮他接了，他能用什么理由推？只能硬着头皮上。
幸好其他两个角色不是李世杰这样的“废角”。
“来！各部门准备，Action！”
吴索穿着一身宽大的华服，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眼神肆无忌惮的左瞧右看。
这副神态，那真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想“呸”一口的那种。
张力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有些发愣，甚至都忘记了喊“咔”。
吴索这场戏就这么走一段就好了，其它的便是一些“百姓”讨论他的画面，从侧面突出李世杰这个角色的可恶。
武功都不会，是真的可恶！
“张导，可以停了。”刘全提醒了一句。
张力这才回过神来：“咔！这场过了。”
而此时，吴索已经从街头走到了街尾……都走出镜头好几米了。
“天海的艺人是吧？他叫什么来着？”张力问道。
刘导点了点头：“嗯，他叫吴索。”
“天海这是捡了块宝啊！”张力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很是突兀的问道：“你说能不能给李世杰这个角色加点戏？”
刘全苦笑着没有说话。这本来就是托片长的角色，还能怎么加戏？加段“霸女”的？
张力也知道自己想太多，摇了摇头：“可惜了。”
“下次有机会再找他合作就是了。”刘全眼神飘忽的说了一句。
“对！我一定要跟他合作一次。”张力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
7月12号。
吴索再次前往《飞天奇侠》剧组，这次小张没再拦着他。
昨天他拍了好几场戏，但都是走个过场的那种。
就连跟主角对戏时也一样，他被主角一掌就拍死了……
不过今天，他有场“大戏”要拍！
这场戏是他被主角一掌拍死的引子——强抢民女！
能被“见多识广”的李世杰强抢，这民女自然也是个美女。
昨天吴索就看到了要跟他对戏的演员，虽然他不认识，但他不介意认识一下。
凸，凹，凸，11……那简直就是可以拿去做“标本”的身材！
这场戏中，吴索要挑她的下巴，楼她的腰，甚至整个人都得压上去……
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吴索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导演，有人来探班！”
探班？吴索不爽的皱了皱眉：就不能等这场戏拍完了再来么？害我又要等！
让他没想到的是，等倒是没等多久，只是……
十九章 探班
明星到剧组探班，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官方”性质的，大多是为了给剧组，也是给自己做宣传，来人往往会大张旗鼓，恨不得天下皆知。
更有甚者，他不是通知记者，而是自备记者……
另一种则是“私人”性质的，单纯探望的少，多是为了给人站台。
这种一般都是自己悄悄的来，因为怕影响到剧组拍摄，起到反效果。最多就是在事后发个微博啥的。
这次探班，剧组事先并不知情，那么肯定就是私人性质的了。
“来的是谁？”张力一脸不高兴。
私人探班，对剧组毫无收益，还影响拍摄，没哪个导演会高兴。
可是能让小张跑进来特意通知他的，肯定不是什么小明星……他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小张一脸兴奋，声音高昂：“是宋亦楚！”
亦楚姐？
“亦楚姐？”
前一个，是吴索在心里想的；后面那个，是这部戏的女主罗萱婉喊出来的。
萱婉，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可是姓罗的话……吴索初听这个名字时，差点笑出声。
“她肯定是来看我的！导演，我去接下亦楚姐。”没等张力有所表示，罗萱婉已经飞奔了出去。
这妹子……真是率真。吴索暗暗摇头，心中忽的起升一个想法：如果宋亦楚不是来探她的班，那场面……一定会很刺激。
可是，不是探她的班，会是探谁的班呢？
刺激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罗萱婉与宋亦楚倆人手牵手来到了片场，有说有笑的。
“导演您好。”宋亦楚礼貌微笑，伸出了手。
“你好。”张力勉强露出个笑脸，伸手跟她握了握。
看他强压着脾气的模样，吴索又想起他昨天对自己的态度，心下莫名平衡了不少。
宋亦楚一脸歉意：“我是不是影响到导演您拍戏了？”
“没有。”张力说的很是勉强。
“那就好。”宋亦楚点点头：“我是听萱婉说，她这段时间的戏份很多，拍的很累，所以来看看她。”
张力脸色一僵，强颜欢笑：“是吗？那我以后把她的戏份排开点。”
“那我就先谢谢导演了。”宋亦楚微笑颔首：“您继续拍戏吧，我带萱婉去旁边聊聊。”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应该不会打扰到您吧？”
张力保持着平静：“不会。”
宋亦楚没再说什么，拉着罗萱婉的手，走向了一旁。
剧组大半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
在华国，虽说导演的地位是要比演员高的，但那也要看是哪个导演，是什么演员。
拍《追逃》时，宋亦楚这个“电视剧一姐”，在余夏眼中就是个“小电视剧演员”，甚至敢说出让她滚回去拍电视剧这种话。
而在《飞天奇侠》剧组，张力这个威风八面的“总导演”，在宋亦楚眼中却是个不知名的“小导演”。
她虽然一口一个“您”的叫着，可从头至尾，她甚至连张力的名字都没问过，嘴上就喊着泛称的“导演”两字。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张力大声叫了两句：“都给我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准备开拍了！”
众人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那个谁？待会儿吴索调戏你的时候，你要做什么反应，你知道吧？”张力向那个有着能做“标本”的身材的女演员问道。
他倒是没管吴索，毕竟吴索的“演技”都已经到了让他“一定要合作一次”的地步。
女演员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张力最反感这种花瓶，他一脸嫌弃，很不耐烦解释了一句：“抗拒，但动作又不能太大，羞愤，但又夹着害怕，明白了吗？”
女演员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吴索却暗自摇头。他算是知道，这妹子“硬件”这么好却只能来跑龙套的原因了。
他觉得这场戏，应该会很“难过”。
但难过似乎也……挺好的。
……
吴索？宋亦楚正跟罗萱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这两个字后，迅速偏头望向场中，果然看到了那个身影。
调戏？这应该是个龙套吧？他怎么还接这样的角色？宋亦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萱婉，他什么时候来你们剧组的？”宋亦楚指了指场中的吴索。
“他？”罗萱婉偏头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道：“应该是昨天吧……”
随后她又摆了摆手：“一个龙套而已，长的又不帅，谁会在意他呀！还不如那个叫李文的。”
宋亦楚蹙眉道：“他是《追逃》的男三号。论动作，剧组的武指都打不过他；论演技，全剧组的演员都被导演骂，就他能被表扬。”
“《追逃》？是你跟余夏导演合作的那部电影吗？”罗萱婉一脸惊奇。
宋亦楚点头：“我只是个女二号，别说的我好像是主角一样。”
“哇！他运气这么好吗？我都还没拍过电影呢！他拍的还是余夏导演的……”罗萱婉一脸艳羡。
宋亦楚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了。
她是在说吴索的过人之处，而罗萱婉关注的却是吴索的幸运之处……
这还怎么聊？
而就在此时，场上发生了一些状况，宋亦楚看在眼里，她想了想，起身向场中走去。
……
“来，各部门准备，Action！”
吴索一脸邪笑，伸手勾起了美女的下巴，眼神放光：“小妞，你长的可真美！”
对戏的女演员哭丧着脸，却没有动作。
吴索没受影响，探过头去，深深的吸了口气……玛德，什么鬼味道！
他还是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真香！”
女演员表情又苦了几分，却还是没有动作。
吴索有些无奈，他虽然还能继续演下去，但是……
“咔！”
果不其然，张力叫停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要有抗拒的动作吗，你怎么跟具尸体一样？动都不带动的！”
女演员有些懵：“导演，你不是说表情要抗拒吗？”
张力瞪大了眼：“动作！我说的是动作要抗拒！表情是羞愤加害怕！不是你那一脸哭像！”
女演员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
张力挥手：“再来一条！”
可是，明白了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儿……
二十章 客串
“咔！”
“你那是抗拒的动作吗？我要的是你偏开头，你给我扭什么腰？”
“咔！”
“我不是要你哭！是羞愤加害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连三“咔”，张力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看。
刘全苦笑着开口：“张导，她演只是个龙套角色而已，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戏，你就别太精益求精了吧。”
张力皱着眉：“我知道。若是放在以前，我可能就让她过了。但是现在……”
他指了指监拍器中的吴索：“看着不搭，你明白吗？”
刘全点头，随后犹豫道：“那要不……让吴索收着点演？”
“不行！”张力一口回绝：“别的剧组我管不着，但是在我的剧组里，绝不可能叫演员故意放水！”
刘全无奈摇头：“那就只能换人了。这场戏明天再拍吧，我看能不能找个有演技的来。”
张力想了想，接受了这个建议，而后大声宣布道：“这场戏先停拍，准备换下一场！吴索，你过来一下。”
吴索一头雾水了走了过去。
“你明天应该有档期吧？”张力问道。
吴索想了想，今天12号，下部戏是15号，点头道：“有。”
张力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天这女演员不行，明天我给你换个有实力的来，我们明天再拍！”
吴索心里一喜，其实他早就有点受不了了。
对与那个女演员，他只能说句：金玉其身，败絮其味……
而且他有个猜测：角色的完成度，并不只是应在他的表演上，很可能跟对戏的演员也有关系。
有个词叫做“飙戏”，说的就是演员之间，在对方的刺激下，爆发出更强的演技，更精彩的表演。
还有个词叫“搭戏”，刚才那个女演员的表演，就让吴索差点搭不上戏……
这两个词都说明了，演员所饰演的角色，并不完全就由他自己控制，对手很重要！
出于这两个原因，对于张力要换人的决定，他当然是举双赞成。
“好，那我明……”
吴索话未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张导是打算换演员吗？你看我怎么样？”
说话的自然是宋亦楚。
之前只叫“导演”，现在却叫“张导”，说明她不是不知道张力的名字，而是故意那么叫的……
但现在么……无欲则刚，有欲则怂。
吴索见她过来，赔笑问好：“亦楚姐。”
宋亦楚没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
张力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吴索刚想说话，宋亦楚已经开口：“我是大明星，他当然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
这话既是在回应那天她道歉时，吴索说的那句“你是大明星……”，也是在表达一种不满：看到我却当没看到，装不认识吗？
而张力并不知道俩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且他对宋亦楚本身就感官不好，现在又看她这么“自傲”，还“欺负”他所欣赏的吴索，心里更是厌烦起来。
他语气僵硬道：“我们小剧组，请不起你这样的大明星。”
宋亦楚愣了半响，随意挥手：“那算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吴索一把拉住了她，看向张力，苦笑道：“张导，我跟亦楚姐合作过，我们认识，她刚才是开玩笑的。”
张力也愣住了。
宋亦楚没说话，只是看着吴索拉着自己的手。
吴索尴尬笑笑，松开了手。
张力回过神来，看向宋亦楚：“是我误会了，那……”
刚才既然只是玩笑，那“电视剧一姐”能来自己的戏里客串，他当然是一万个愿意。可刚刚他又明确的拒绝过，态度还很不友好……
“剧本给我吧。”宋亦楚没让张力为难太久。或者说，她是不想让吴索为难。
张力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
在现实中面对宋亦楚时，吴索总是会有种别扭的感觉，但一进入到拍戏状态，或者说是“伪装”状态，那种感觉便瞬间消散。
他邪气的笑着，挑起宋亦楚的下巴，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真美！”他轻轻摇头感叹着，眼中露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这里，吴索没有按照台词说，但张力也没有喊“咔”，反而是不住的点头。
宋亦楚看到他的目光，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吴索脸上笑意更胜，微眯着眼，伸头凑了过去，在她脖间深深嗅了一口，舔了舔嘴唇：“真香！”
“不要！”宋亦楚缩住了脖子，身体微颤，欲往后退。
吴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宋亦楚紧紧的闭上了眼，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
监拍器前，张力露出了满意的笑脸：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OK，过了！”
听到“过了”俩字，吴索迅速从状态中退出，看到自己还搂着宋亦楚，连忙松开了手。
让他没想到的是，宋亦楚似乎比他还紧张。在他松手后，她急忙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脸上还是一脸惊慌之色。
这是还没出戏？
“亦楚姐？”吴索轻轻的叫了一声。
宋亦楚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
吴索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电视剧女王，这么短的剧情都能入戏，厉害。”
宋亦楚白了他一眼：“我换衣服去了。”
吴索下意识应道：“一起吧，我也拍完了。”
宋亦楚顿住脚步，看着他，没说话。
吴索反应过来，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分开，分开换。”
宋亦楚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
在宋亦楚去化妆间的途中，罗萱婉凑了上来。
“亦楚姐，你好厉害呀！一遍就过了！刚才导演一直在夸你，说你不愧是‘电视剧女王’，演的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
宋亦楚眉毛一挑：“只是说了我吗？”
“嗯。”罗萱婉点头。
宋亦楚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刚才吴索说她入戏了，她是确实“入戏”了，但却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吴索……她是被吴索带入戏的。
当看到吴索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时，她仿佛真成了一个被强迫而无力反抗的少女……
所以在听到罗萱婉说，张力只夸了她，却没有提吴索时，她有些不舒服。
但随后她又明白了，张力没说吴索不是因为他演的不好，是因为他知道吴索肯定能演好。
反倒是她……张力没想到她也能表演的这么出彩。
所以她才会先皱眉然后又笑。
一喜一怒，为之牵动……
宋亦楚回过神来，再度蹙眉。
而后，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她看了一眼后，又笑了……
二十一 约饭
吴索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给宋亦楚发了个信息：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人家堂堂“电视剧一姐”，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提出要客串？甚至是在跟张力有矛盾的情况下……
人家拿他当朋友，给他捧场，他却反而为了那点面子而避讳……
吴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提出了吃饭的邀请，想当面道个谢。
宋亦楚很快便有了回信：你一个小透明约我这个大明星吃饭，不怕别人误会了吗？
吴索发了个“求饶”的表情。
宋亦楚：你现在在哪？已经出剧组了吗？
吴索：刚出，就在门口这。
宋亦楚：站着别动！
吴索：？
宋亦楚没再回信。
过了好一会儿，吴索正想再发个信息问问时，却看到宋亦楚已经出现在门口处。
没等他说话，宋亦楚递来个眼神。
吴索会意，往一个小巷子中走去。
没过多久，宋亦楚便跟了过来。
“去哪吃？”她戴着口罩和墨镜，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呃……”吴索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此前从没有过跟明星私下吃饭的经验，他的潜意识里是：吃饭么，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可他跟宋亦楚一起，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见他没了下文，宋亦楚立身看着他。
隔着墨镜吴索都能“看”到那一双白眼……
“要不……去我家？”这是吴索能想到的最佳地点。
宋亦楚没说话，依旧看着他。
吴索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家里还有人。我助理和我哥跟我住一起。”
“亲哥吗？”宋亦楚问道。
这个问题，是真把吴索难倒了。他跟吴哥是“亲”的，但吴哥不是他亲哥……
“算是吧。”吴索给了个模糊的答案，随后又说道：“他天天在外面跑，在家的时间不多，我们应该碰不到他。”
宋亦楚点了点头：“所以只有你助理在？”
“对。”吴索点头道：“我助理厨艺很不错的，这些天我都快吃上瘾了。”
宋亦楚忽然问道：“你助理是女的？”
“是啊，怎么了？”吴索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
宋亦楚很自然的说道：“异性助理的话，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然而，娱乐圈带异性助理的明星，绝对远超带同性助理的……
不过吴索并不知道这点，他很认真的答道：“刚开始是会有点不方便，但习惯后也还好，就是……”
习惯后……宋亦楚开口：“带路吧。”
“啊？哦……这边。”
……
在路上时，吴索便已经给肖楠发了信息，说今天会带个朋友回家吃饭，要她多准备几道菜。
到家后，肖楠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
“你家还挺漂亮的。”宋亦楚随口夸了一句，而后问道：“拖鞋呢？”
“呃，不用……”
吴索刚想说“不用换了”，因为他家根本没有客用拖鞋……
但肖楠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鞋柜里面有拖鞋，我今天新买的。”
“我给你拿。”吴索马上改了口。
宋亦楚摘了口罩，取下眼睛，结结实实的赏了他一记白眼。
吴索只能赔笑以对。
换好鞋，俩人来到了客厅。
吴索指了指沙发：“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亦楚四下看了一眼：“家里这么干净，是你助理给打扫的吧？”
吴索只能尬笑点头，快步跑去倒水了。
而等他回到客厅时，却见宋亦楚已经去了厨房。
“需要帮忙吗？”宋亦楚问道。
“不用了，马上就能好。”肖楠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嘴张成了“O”形。
“你，你是宋亦楚？”
而宋亦楚自然也看到了肖楠的样子，心下莫名松了口气，微笑颔首。
肖楠看了宋亦楚好一会儿，最后开口却只蹦出两个字：“你好。”
宋亦楚莞尔，心情更是轻快了不少：“你也好。”
想了想，她又说道：“不打扰你了，我还是去外面吧。”
说着，她出了厨房，回到了客厅。
一直在观察厨房情况的吴索，见她出来后，赶紧收回了眼神，正襟危坐。
宋亦楚坐在了他对面，端起水杯，小口的喝着。
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吴索率先开口：“那个……今天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宋亦楚面色平静。
吴索看了她一眼：“谢谢你给我搭戏，给我撑面子。”
宋亦楚这才露出个笑脸，但很快又收起，板着脸问道：“你今天一早就看到我了吧？”
吴索点了点头，然后没等她问，便主动“自曝”了：“装作没看到你是我的错，是我太要面子，怕你这个大明星不理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见他这么“老实”，宋亦楚眼睛里的笑意都快盖不住了，但还是摆出一副很生气的表情：“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觉得我是那种刻薄的人？”
吴索连连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你跟张导说话时，气场太足，把我吓到了。”
宋亦楚愣了愣，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想那样……”
“嗯？”吴索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罗萱婉是我们公司今年力推的新人，她家里有个亲戚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公司上下都很宠她。
“这些天她一直在抱怨导演给她安排的戏太多，她拍的很累，不想拍了。所以公司高层让我来给张导施施压，减少一些她的戏份。”
吴索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苦笑道：“从来都只是听说演员嫌戏少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嫌戏太多的。”
宋亦楚也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反问道：“你呢？怎么会去……接这种角色？”
“我是个新人啊，跑跑龙套不是很正常吗？”吴索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宋亦楚又白了他一眼：“就算你是新人，但你都已经演过余夏导演的电影了，还是男三号，有这个资历，我不信你会接不到一些重要角色。”
吴索苦笑：“还真接不到……电影还没上映呢。”
“等电影上映你就能演主角而不是主要角色了！”宋亦楚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而后很不能理解的样子：“就算电影没上映，难道你就不能自己说吗？”
“自己说？”这下换吴索不能理解了。
宋亦楚解释道：“你拍其他的戏，拍摄的时间加后期制作的时间，《追逃》肯定已经上映了吧？你用这个去跟那些剧组谈，他们还能把你当新人吗？”
吴索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得等《追逃》上映后，等他有了些名气后，才能摘掉“新人”这顶帽子。
可实际上，《追逃》虽然还没上映，但却是实打实的大制作，导演还是余夏这尊闻名全国的大炮……
这部电影早就已经上过无数次新闻，可谓是未播先火。
他现在确实还没名气，但他拍《追逃》的资历就摆在那里，或许观众还不会拿他当回事儿，但在圈子里，他早已经不算是新人了。
他新进娱乐圈，想不到这点还情有可原，可李文嘉呢？
作为一个资深经纪人，会不明白这些吗？
二十二 舔狗
李文嘉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他比宋亦楚想的更远。
“借着《追逃》这块牌子，你现在确实能接到一些所谓的重要角色，但角色的性质和戏的质量呢？你有考虑过吗？”
“你用《追逃》的牌子去接戏，那找你拍戏的也只会是冲着《追逃》的热度来的，你是吴索还是吴钥匙，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到时候要你去拍个‘奔逃’‘追杀’之类的，你去吗？如果你只是想做个‘热度明星’，想捞一笔钱，那么你可以去，我不拦你！”
“呵！其实我应该主动促成这种事的，我还能跟着你一起赚一笔。”
李文嘉的语气越说越不好，最后甚至都开始说气话了。
手机开着免提，他的声音吴索与宋亦楚都能听见，俩人面面相觑，都尴尬的红了脸。
尤其是宋亦楚，毕竟这通“问责”电话还是她要吴索打的……
吴索知道，李文嘉这也是想岔了，估计是以为有人找他拍戏，而他没能抵住金钱的诱惑，被怂恿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文嘉哥，你误会了。”吴索解释道：“我是今天拍戏时遇到一个朋友，她看我在跑龙套，有点看不过眼，所以才会有这个提议。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不会去乱接戏的。”
“你能明白就好。”李文嘉语气平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爽：“是哪个朋友这么‘关心’你？”
他“关心”二字讲的特别重，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吴索不想“出卖”宋亦楚，正打算“创造”个人出来背锅，但宋亦楚却已经自己开口了。
“是我，宋亦楚。”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良久才传来声音：“嗯……你好。”
说完这句，李文嘉片刻没停，语气飞快的继续说道：“吴索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再见。”
而后便是一阵忙音。
他这段话说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吴索都听呆了。
宋亦楚自嘲的笑了笑：“我好像又做了一件蠢事。”
“这怎么是蠢事？你只是关心……而已。”吴索本想说的是“关心则乱”，但说宋亦楚对他关心则乱……
好像有点占人便宜的感觉，他也就及时打住了。
“谁关心你了！”宋亦楚白了他一眼，面有红晕，语气也有些“娇滴滴”的感觉。
“呵呵。”吴索“憨憨”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亦楚姐来竖店是又接了戏，还是专门为罗萱婉的事来的？”
话音刚落，他又“噗”的笑出了声。
宋亦楚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笑什么？”
“名字。罗萱婉……你不觉得这名字听着有种要飞出去的感觉吗？”吴索边笑边说道。
“那你的名字听着还有种要被开的感觉呢！”宋亦楚又白了他一眼：“别拿人家的名字开玩笑。”
“呃……”吴索止住了笑意，一副受教的表情：“宋老师，我错了，对不起，千万别开我。”
“哼！”宋亦楚傲娇的皱了皱鼻子，然后又说回了正题：“我是接了部戏，但还得过几天才进组，是公司安排我今天来的，说是要我帮忙开导开导萱婉，陪她几天。”
“要你一个一姐去陪她一个新人？”吴索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宋亦楚无奈点头。
吴索“啧啧”摇头：“这个螺旋丸……还真是要飞天了。”
“别这么叫人家！”宋亦楚叒白了他一眼，而后说道：“其实萱婉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些被娇惯了，但她的性格很好，相处起来很轻松。”
吴索没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对了。”宋亦楚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她的性格倒是跟欣颜姐的有点像，都是不拘小节的那种。”
说完，她见吴索神色如常，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是么？”吴索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欣颜姐性格是挺好的。”
“嗯。”宋亦楚一副很随意的口吻：“说起欣颜姐，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么，之后有联系过吗？”
吴索摇了摇头，一副玩笑的口吻：“她是公司一姐，我是新人小透明，她不主动找我，我哪敢去打扰她呀。”
“又是‘小透明’！”宋亦楚蹙眉道：“你为什么总是强调这个呢？说的好像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你就这么自卑吗？”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吴索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看她一脸怒意，也只能赔笑认错：“好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把这个词从我的字典里删掉。”
宋亦楚并未平息，依旧蹙着眉头：“你对我这种讨好的态度，是不是也只是因为我是个所谓的‘大明星’？”
吴索听的一愣。
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宋亦楚已然明白了什么，鼻息加重，冷冷的看着他：“好！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吴索终于没再发呆，急忙拉住了她：“不是，亦楚姐，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我听。”宋亦楚就这么看着他。
“我……”吴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说实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就活成了一副“舔狗”的模样……
是因为宋亦楚漂亮？
可楚欣颜就不比她差，吴索却能保持常态；甚至今天那个女演员长得也很漂亮，身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却在被“咔”了两次后，直接给人甩脸色了。
那么真是因为宋亦楚是个大明星？
在《追逃》剧组的几个主演中，除了他之外，宋亦楚算是咖位最低的了，可他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点头微笑，礼貌问好。
而且，那次卡结局那幕戏的时候，他可是唯一站出来说要休息一天的。
他连余夏都不虚的好么？
可为什么面对宋亦楚时，他却是一副“舔狗”模样呢？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
这就更扯了。
且不说他现在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计划，而且他跟宋亦楚才见过几次？
emmmm……在剧组那一个多月，是见面不少，可是没有交流啊！
俩人总共才说过几句话？恐怕加起来还没今天说的多……
真要论起来，他们也就是个刚认识的朋友，哪谈的上什么喜不喜欢。
倒是宋亦楚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我自作多情了……”
算了，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大明星爱上我”这种梦可以做，但事还是别想了。
友情不也是一种“情”吗？
人家指的肯定是他不够朋友。
二十三 缘由
见吴索半天没有下文，宋亦楚怒极反笑，转身欲走。
吴索再次拉住：“我想到了，我是把你当姐姐，所以才……”
“我不缺弟弟！”
宋亦楚甩开了他的手，直接堵了这么一句，而后径直向门口处走去。
这次，吴索没再拉着她。
没办法，他又不是傻子，人家这都直接说破了，他还怎么骗自己？
可是，理由呢？原因呢？
大家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难道还信那种“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话？
不讲道理的爱情，死的也会不讲道理。
吴索已经体验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他没拦。
宋亦楚换好鞋，拉开了门，转头看向吴索。
吴索低下了头。
宋亦楚大步跨向门外，重重的关上了门。
吴索忽然笑了笑：大明星爱上我？真特么的扯。
他摇摇头，走向了门口处。
然后换鞋，出门。
……
在看到宋亦楚进了一家酒店后，吴索这才转身离开。
而宋亦楚适时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口中蹦出两个字来：“混蛋！”
又不是在拍电影，身后跟了个人这么久，她能不知道吗？
从吴索家到她住的酒店，距离不远不近，她本来是想打车走的，发现身后跟着个“混蛋”之后，她选择了步行。
累死你——这是她的想法。
走过来20多分钟，回去又是20多分钟，这一来一去就是近一个小时，他助理做的菜恐怕都凉了吧？
想到这，宋亦楚心情愉快了不少。
（坐在车上的吴索给肖楠回了个信息：马上回来。）
酒店房间里。
助理看着一脸轻快的宋亦楚，好奇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亦楚马上变了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玲玲，我失恋了！”
玲玲嘴巴张成了“O”形。
宋亦楚扑了过去：“求抱抱！”
玲玲无奈的任由她抱着，而后忽的开口道：“是吴索？”
“嗯。”宋亦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她，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是他？”
玲玲翻了个白眼：“你今天不就是被他约出去的？而且……”
“好呀！你偷看我发信息！”宋亦楚又抱住了她，还顺势在她身上一顿乱挠。
“哎呀，我没有，我没有……”玲玲边笑边躲。
闹了一阵后，宋亦楚终于停手，轻喘着问道：“而且什么？”
玲玲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而且，而且在《追逃》剧组时，我就看出来了。”
宋亦楚一脸怀疑：“没有吧，那时候我都还没……”
喜欢上他……
对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宋亦楚想了半天，却没能找到答案。
“怎么没有？”玲玲斜了她一眼：“从那天你说去给他道歉回来后，白天在片场时，你的视线几乎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那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他下了降头。”
“我那是，那是……”
我那是在干嘛？宋亦楚自己都迷糊了。
那天她去找吴索道歉，可吴索却说要她去找余夏道歉……
她自然明白找余夏道歉会是什么后果，当时她心里的想法是：我不过就开了个玩笑而已，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啊！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狠？你这是要毁了我吗？
而后吴索还说些什么“你是大明星，我是小透明”之类的话，说的好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可明明被欺负的人是自己呀！她当时都快气哭了……
可随后，吴索又说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宋亦楚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竟然敢这么戏弄我！吴索，我记住你了！
然后嘛，她就开始天天盯着吴索，而只要吴索敢看她，她立马就用白眼还回去……
再然后呢……
吴索讨好的对着她笑，她很高兴：看你还敢戏弄我！
吴索拍戏被表扬，她也很高兴：你这么厉害还不是要讨好我！
在面对吴索的时候，她完全忘了自己“电视剧女王”的身份，更忘了吴索只是个新进娱乐圈的“菜鸟”。
所以今天她想到吴索是因为这点，才摆出一副低姿态时，她瞬间就炸了……
玲玲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情况，她还在讲着在剧组的事。
“还有，有他在和没他在时，你拍戏完全就是两种状态……分组拍摄那些天，你天天被‘咔’，演的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可到了合拍的时候，你又成了‘宋一条’。”
我那是不想让他看轻我……宋亦楚这次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心理。
所以，我就是怄气怄的把自己“怄”进去了吗？
感觉好傻呀！
都怪你这个混蛋！宋亦楚一把抓起了床上的枕头，一阵疯狂的蹂躏。
玲玲看的一脸莫名。
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蠢的么？可她不是说已经失恋了吗？
……
宋亦楚在玲玲的帮助下，理清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而这边，吴索也找到了自己变成“舔狗”的原因。
起初，他只是因为把人家惹哭过，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一直赔笑。
而后来，他就是隐隐察觉到，宋亦楚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是回避式的讨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个屁！
这尼玛是凭什么呢？
“丑人”就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还有。
男追女，女拒，大家会对那男的说：“人家不喜欢你，你就别死皮赖脸的追人家了！”
女追男，男拒，大家还是对那男的说：“人家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呢？”
天理何在？
吴索鄙视这个看脸的时代，强烈谴责这种“女上男下”的错误姿势！不对，是错误观念！
……
洗了个澡后，吴索躺在床上，终于有空思考起一件事来。
我的技能呢？
今天拍完戏后，系统却没有出现……
是完成度太低？还是李世杰这个角色太废，没有技能？
好像二者都有可能……
玛德，这操蛋的系统就跟个性-冷淡似的，不摸到它的G点，完全不给反应。
吴索仔细想了想，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毕竟他在没伪装技能的时候，出演任水查那个角色，都能有65%的完成度，如今他“演技”大增，没有理由会低于这个数值。
那么应该就是后者了……
李世杰这个只会欺男霸女的王八蛋，没有技能提供给他。
看了这两天是白干了。
而且不仅是白干了两天，还又得罪了宋亦楚一次……
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世杰，我记住你了！
二十四 死了
7月15号。
吴索再次整装出发。
这次他依旧没让肖楠跟着，但已经提前找李文嘉要到了导演的电话，所以进组肯定不再是问题。
今天要拍的戏叫《秦瑶传》，是一部古装言情剧。
吴索依旧只有角色剧本，但这部戏的剧情他却知道一些，因为这是由网上一本热门的女频小说改编的。
他虽然没看过小说，但当初……身边有人看过。
这是部女主剧，讲的是女主秦瑶，穿越到了古代，嫁给了一个废物皇子，然后她利用现代人的各种“先进知识”，将自己相公扶上了皇位，自己则成了皇后。
所以这本书又名：《都市女郎驯夫记》。
吴索要出演的角色名为方子健，是男主的亲卫统领，却是为了保护女主而死，一共有三场戏。
第一场：男主要出门找乐子，方子建想跟着，却被骂退；
第二场：方子建本打算暗中跟上男主，却被女主发现，并要求带着她一起去；
第三场：方子建跟女主半路遇到袭击，他独自拦下刺客，让女主跑路，自己则是领了盒饭。
这其实就是作者安排的一个让女主认识“新世界”的角色，告诉她：这里不是和平的现代社会了，这里是会真正死人的！
这三场戏没什么难度，吴索觉得今天应该很快就能收工。
确实如他所想，今天收工的很快……可他却想求导演别收工……
……
“张统领！”女主从身后喊了一声。
“属下见过王妃。”吴索转身并单膝下跪。
其实他差点就没反应过来：我特么演的不是方子健吗？张统领是个什么鬼？
他以为导演会喊“咔”了，因为不仅女主叫错了姓，刚才他也愣了一下，有个很明显的停顿。
可是……导演并没有。
“平身吧。”女主叉着腰：“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去找安昊？他去哪了？”
安昊就是男主的名字，这个名字是有寓意的……
吴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着头说道：“殿下只是说出去玩，属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他肯定又是去青楼了！我自己去找他！”
这里，女主说完台词应该是要往外走的，然后吴索上前拦住。
可是她没有……她说完台词就这么看着吴索。
吴索做不了动作，也只能跟着说台词：“等等，还是属下带您去吧。”
“咔！”
往常这是吴索最讨厌的一个字，现在却是听的松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期待被“咔”。
可是……
“好，这场过了！准备下一场。”
吴索：？？？
这特么也能过？吴索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然而，他很快就会知道，这场戏能过简直不要太应该。
……
吴索与女主一前一后的走在一个巷子中。
“等等！”他忽的顿住了脚步，眉头微蹙：“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话音刚落，巷头巷尾便忽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俩人包围了起来。
其实吴索早就看到他们了……但拍戏就是这样，只要之前他们没入镜就好。
到这里，一切都还算正常。
可之后女主的一波操作……
“啊！”女主尖叫了一声，躲到了吴索身后：“12345！”
上山打老虎？吴索差点就对了这么一句。
还好他反应快，没说出口。
导演依旧没喊“咔”，他只能接着演下去。
“是其他皇子派来的人！三皇子、四皇子，还有六皇子，他们都有可能！”
嗯……就当这个世界的皇帝是个瞎子吧，皇子夺嫡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他们想干嘛？杀我们吗？”女主总算还能记住一些台词。
吴索没回答这句话，而是说道：“王妃，待会儿我会拖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跑，只要跑出这条街，他们便不敢乱来！”
嗯……就当这条街很长很长吧，长的快脱离这个世界了。
“56789！”
人真是不禁夸的动物……
“就凭这几个小毛贼，还奈何不了我！”吴索说着，人已经提刀冲了出去。
之后便是一阵瞎鸡儿打，吴索甚至看到一个“演员”，他才举起刀，人家就已经“预知性”的倒地……
这要不是在拍戏，吴索都想告他碰瓷了。
还有几个演员，他们拿着刀剑包围着吴索，却是一动不动的等着吴索去杀他们……
然而就这么离谱的场面，导演也没喊“咔”……
“OK！过了！”
吴索奔溃了……
毫无疑问，系统毫无动静。
就这种戏拍的，它要是有动静，吴索才觉得奇怪！
又特么白忙活一天！
……
《飞天奇侠》是角色太废；《秦瑶传》是演员太废……吴索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当他拍完第三部戏时，他又怀疑起了这两个推断，有了第三种想法。
21、22、23号这三天，要拍的戏叫《乱世风云》，是一部架空历史剧。
说是架空，但其实背景就是三国时期，只是做了一些改编而已。
有个姓奉名先的天下第一高手，有个姓孔名明的天下第一智者，还有个智勇双全的天下第一名将，叫赵云龙……
然而这些统统都是主角的手下败将……主角叫魏武德。
这部剧中的魏武德，谋略无双，英勇盖世，且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如果说这些只是艺术加工的话，吴索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
魏武德虽然这么优秀，但却一心为国，几乎不近女色……
一心为国？好，阿瞒到死都没称帝，算是守住了人臣之礼。
可不近女色……
吴索演的角色就叫张秀！
好吧，那是张绣，他演的是张秀；而且人家是魏武德，不是曹阿瞒。
张秀的戏份不多，要拍三天只是因为有几场“战争戏”比较麻烦。
张秀这个角色不用多说，人称“北地枪王”，乃枪神童渊的大弟子，是赵云的师兄。
《乱世风云》中也借用了这个设定，张秀是赵云龙的师兄。
这么一个角色，怎么都称不上是“废角”吧？他总有技能能让吴索学吧？
而且《乱世风云》的剧组也很有实力，明星演员不少，导演也是圈内有名的那种。
吴索自己演的也不差：导演初见他人时，还有点不高兴，说自己需要的是有经验的演员；可吴索演完一场戏后，他便没了话说，再之后更是对吴索赞赏有加。
可是戏拍完后，系统却还是没有动静……
下线了？
死机了？
没电了？
维护了？
更新了？
还是特么的死了！
二十五 综艺（加更）
吴索一直觉得自己挺有涵养的，一般都不会说脏说话……除非忍不住。
这次他就是忍不住了，他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带有侮辱性的词汇，都骂了出来。
卧槽！卧槽！卧槽！
……
这不是没文化，这叫有涵养！
虽然不知道那到底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人家没欠自己的吧？
它给技能，这是人情，它不给，那也是本分。
哪能就因为它不给了就骂人呢？对不对？
这么想着，吴索静下了心……个屁！
你特么要就别来，那老子还不会有什么期待。
你特么既然来了，就不能好好呆着？装神弄鬼的玩蛇呢？
还特么一直神出鬼没的不说话，连个说明都没有，你让我玩蛇呢？
从剧组到家，一路超过半小时的车程，吴索就这么一直骂骂咧咧的。
至于涵养……那东西谁爱要谁要！
仓廪实而知礼节，技能都没了，你还跟我讲涵养？
有谁是靠“涵养”发了财的？又有哪个明星是靠“涵养”出了名的？
……
回到家后，吃着肖楠做的家常菜，吴索才慢慢平复下了心情。
他想了很多。
连续三部戏都没有技能，完成度应该不是问题所在，出演角色的能力应该也不是关键。
真正的问题是：三个角色都是龙套！
推断技能发动！
先说完成度，还是那个推断：他演任水查时都没问题，这三部戏却一起哑火，可能么？
再说角色能力：李世杰就不提了，可张秀呢？
历史上的张绣二败曹阿瞒，魔改后的张秀更是以武力值著称，这种角色谁敢说没能力？
而最近这三个角色却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是龙套。
他曾有过一种想法，那就是专门演各种龙套角色，一部戏也就几天功夫，只需要演个一年……他身上的技能简直不要太多！
而系统或许就是为了对此作出限制，吴索演龙套它就“装死”。
吴索甚至连理由都帮它想好了：已经出演过男三号，那么以后低于这个级别的角色，都不会再触发系统。
高等级刷低等级的怪，不给经验……这很合理不是吗？
吃一堑长一智吧。
白忙活了6天，吴索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他……没有办法。
……
吃完饭后，吴索给李文嘉打了个电话。
“我们还真是有默契，我正想打给你呢。”李文嘉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吴索脑子一转：“有大活？”
“对！”李文嘉应了一声，却卖起了关子，没继续说。
吴索开始发动推断技能。
能让李文嘉这么高兴的，那“活”肯定不小。
但是吧，《追逃》还没上映，他现在半点知名度没有，主演肯定是别想了。
那么是男二或者男三？算了吧，这也属于主演，他还是轮不到。
可若是低于男三的话……
吴索开口道：“文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猜不到。”
其实他想说的是：低于男三你就别说了，我没兴趣。
但他要是真敢这么说，估计李文嘉就真敢让他没“性”趣。
李文嘉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冷淡”，疑惑道：“你不是连龙套都跑得很欢乐吗？这会儿说给你接了个大活，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的样子？”
龙套都跑得很欢乐……吴索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
他勉强提气道：“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件事，我以后再也不跑龙套了！”
隔着电话都感受到了那股怨气，李文嘉乐了：“哦？说说，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那个《秦瑶传》剧组，简直了……”
吴索把他在《秦瑶传》剧组的见闻说了一遍，吐槽着女主角，吐槽着导演，显得极为自然，好像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跑龙套了一样。
“娱乐圈就这样，以后更夸张的你都能见到。”李文嘉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
见他没起疑心，吴索暗暗给伪装技能点了个赞。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演戏之外用这个技能，连对他这么熟悉的李文嘉都能骗过去……
嗯，不能多想，我得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不说这些了。”吴索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还没说给我接的什么戏呢。”
“不是戏，是一档综艺。”李文嘉的语气又兴奋起来。
“综艺？”吴索用推断技能都没能推出这个答案来……
他现在几乎等同于一个素人，什么综艺节目会邀请他？难不成就是那种所谓的“星素结合”的？
可若是这种的话，李文嘉应该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
“《超级歌手》你知道吧？”李文嘉问道。
“嗯，看过。”
《超级歌手》是南湘卫视推出的一档音乐类真人秀节目，节目邀请的都是一些已经很成熟的歌手，进行竟演比拼。
节目每季播出，几乎都能占据同时段收视率冠军的宝座，热度极高。更是让不少沉寂已久的实力唱将的事业重获新生，也让不少有实力的新人一夜成名……
歌手，演员……吴索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
果然，李文嘉印证了他的想法。
“近期南湘卫视打算推出一档叫《超级演员》的节目，我都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的你，还对你发出了邀请。”
吴索倒是很冷静，因为他的推断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超级歌手》能请到那些成熟的，甚至是已经成名的歌手，那是因为歌手缺乏舞台……直白点说，就是来钱的路子太少。
唱片……免费的不香？我用的着花钱买？
演唱会……网上看视频不就好了？我需要跑这么远去花钱？
然后就只有商演和上节目了。
没有音乐舞台，这是华国歌手们面临的难题。
所以，当有一档能闻名全国的节目时，他都争先恐后的飞奔而去。
可是演员不同。
一部戏少说拍三五个月，一年接个两三部就过去了，片酬更是高到要被限制……
让他们平时跑跑综艺赚赚“零花钱”还好，想让他们用“名誉”去比赛？
想瞎了你的心吧！
“模式应该不同吧？”吴索问道。
“呵，你倒是够冷静的。”李文嘉笑了笑，随后解释道：“确实不同，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邀请的大多是一些新人演员，好像还有导师分组之类的。”
吴索一眼看透：“打着明星旗号的选秀节目！”
李文嘉还是笑：“那你不打算去嘛？”
“去，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去。”
二十六 录前
南湘台选定的录制日期是8月8号。
八八就是发……从这个日期选的，就能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吴索8月4号便带着肖楠来到了南湘的省会潭州市。因为说是8号开录，但5号起便要开始很多准备工作，例如彩排、访问之类的。
吴索对潭州并不陌生，每年都会来个一两次，因为他老家就是潭州下属的一个农村的，叫做吴家湾，离潭州的车程不到30分钟，甚至还没有从市内出城的时间长。
他有考虑过要不要回去看看爷爷奶奶，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去了。
说常回家看看的，说后悔没多花时间陪陪长辈的，都是赚钱赚够了的。
没混出点名堂的人，谁会想回家？尤其是老家。
但是这个“不想”，并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不敢想。
回去了会是什么情况？
除了爷爷奶奶会真的关心几句之外，这个堂姑问你收入，那个族婶问你对象……
吴哥已经算混的不错的了，但他也不爱回去。因为给他介绍对象的三姑六婆，比给吴索介绍的都多……
找到宾馆休息了一会儿后，吴索带着肖楠去吃了几样潭州当地有名的小吃，什么臭豆腐、糖油粑粑、小龙虾之类的。
下午吃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吴索带着肖楠又去吃了一道南湘名菜——剁椒鱼头。这是他的最爱。
毕竟南湘省除了南湘卫视之外，能让人有记忆点的，也就剩下“吃”了。
……
第二天，吴索早早的便带着肖楠到了南湘广电。
“您是吴索先生吧？这边请。”领路的工作人员显得很有礼貌。
见他认得自己，吴索甚至都愣了一下：“呃，是的，谢谢。”
不得不说，大台就是大台，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
工作人员带着吴索到了一个演播厅中，然后示意道：“您可以随便找个位置坐一会儿，等其他人到齐后，我们导演会给大家讲一下录制节目的注意事项和赛制之类的。”
“好的，麻烦你了。”吴索颔首道谢。
“您客气了。”
演播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吴索扫视了一眼后，脑子有点懵。
他本以为南湘卫视这次搞的是打着明星旗号的选秀节目，参赛选手应该都是像他这样的新人。
然而，他看到好几个“熟脸”……
周文泉，半只脚踏进一线的人气小生，他只缺乏一点时间的沉淀；
李子笛，正当红的小花旦，已经主演过好几部热播剧；
叶曼婷，这是个电影咖，虽然作品不算多，但几乎都是女主；
张华清，现下正当红的小鲜肉，粉丝多的燥起来能让人微博瘫痪的那种；
何大川，“霸道总裁爸爸”专业户，就是比霸道总裁更霸道的那种；
郑凌飞，曾经的一线小生，只是后来好像回家带孩子了，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然他估计是坐在导师席上的；
……
吴索想起自己跟李文嘉打电话那天做出的推断……只觉得脸生疼。
现在的人都这么现实的么？要钱不要脸的，还有没有点演员的矜持了？
南湘卫视的钱是多的放不下了么？请这么一群人来，你们赚的钱够给通告费的么？
吴索坐在角落疯狂吐槽。
没过多久，又有一行人带着强大的气场走进了演播厅，而吴索全都“认识”……
王孝超，从青年阶段红到中年时期，从电视剧演到电影，一直稳居一线，视帝、影帝全拿过；
杨芸晴，同样是个从电视剧圈红到电影圈的一线大咖，影后的奖杯家里估计都快放不下了；
还有一个人，这个就是真正的认识了——楚欣颜。
这仨人……吴索刚想吐槽，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们不可能是来参赛的，肯定是来做导师的。
这次要是再被打脸，他就改名叫吴钥匙！
吴索唯一没认出来的是一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子，但他用脚指头想也猜的到这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走到了台上，拿着话筒开始发言。
“各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彤，是《超级演员》的总导演。”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吴索敢肯定，一定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谢谢大家。”张彤躬身致谢，接着说道：“我知道各位很多都是已经获得过不少成就的知名演员，能接受我们节目的邀请，在台上跟人竞赛，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们为大家的勇气再鼓个掌！”
掌声再次响起……吴索虽然也在鼓掌，但他不是为了“大家的勇气”，他为的是南湘台的财气。
“各位都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直接说主题。”
张彤终于开始说起了正题。
“《超级演员》是一档全新的节目，可能很多人会拿它跟《超级歌手》做类比，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两个节目是完全不同的，简单来说，《超级演员》的赛制会残酷，比拼也更激烈。”
“我们一共邀请了60位艺人参赛，在第一轮，我们会把大家分成两两一组，一共是30组，每组皆是二进一。也就是说，第一轮过后，将会直接有一半人被淘汰。”
“而晋级的人会被分成三组，分别加入到三位队长的战队，这三位队长我想大家应该都认识。”
说着，他指了指王孝超、杨芸晴、楚欣颜三人，大家再次鼓掌……这次肯定是自发的。
张彤继续说道：“在这里，队长会有一个特殊权利，可以为被淘汰的选手打Call，将其复活，加入到自己的战队。每位队长有两次打Call的机会，但请注意，只能在选手比赛完后即时使用。”
“十位胜利晋级的选手，加两位被打Call复活的选手，每个战队就是十二人。而第二轮就是战队内战，同样是两两一组，但具体分组由队长决定，由观众投票，二进一，每组将有六位选手晋级。”
“第三轮是战队战，每个战队派出两名选手组成一组，三个战队一起比拼，第一名组直接晋级，第二名组进入待定席位，第三名组直接淘汰。之后，三组待定的选手，再次进行比拼，胜利组晋级。”
“第四轮依旧是战队战，由剩有四位选手的战队，分别跟另两个战队对战，再决出四位胜利的选手，进入半决赛。”
“半决赛中，每位选手将会与非同战队的选手组成一组，合作表演，并决出胜负。而最后剩下的两位选手，将进入总决赛对决。”
“赛制的具体情况，我们会有文件发给各位的经纪人和助理，所以大家没记住也没关系，回去再看一遍就好。”
“我知道有人可能会想，既然有文件，那我还在这里说一边，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这里特意说一遍赛制，就是想让觉得有问题的人，可以当场提出来，别到时候被淘汰了，再用赛制的问题做文章，我不会认，我们南湘台也不会认！”
“对于《超级演员》这档节目，我们南湘台可以说是倾尽全台之力，想要把这档节目做好。这一点，大家从我们邀请的人选就能看出来。”
“所以，我们会杜绝所有影响节目的不利因素，包括所谓的黑幕。我们也希望，各位是去在台上见真章，而不是去台下耍花枪！”
二十七 开录
还是那句话：大台就是大台。
一个综艺导演而已，却敢对着三位超大牌演员，还有数十个当红明星，说出这种近乎威胁的话……
当然，他们威胁的主要对象，还是像吴索这类没名气的新人而已。
他们怕的也是这类人。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类人要是撕闹起来，胜负都是南湘台吃亏。
对于张彤所说的没黑幕，吴索是信的。
这不是常规的那种素人选秀，这么多明星凑在一起，想搞个黑幕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收益也很低。
毕竟黑幕其实就是为了捧人，而为了捧一个人去得罪一群明星，但凡南湘台有一个有脑子的人，就不会这么干。
但是。
不黑幕也可以有很多操作。
以南湘台捧出来的“亲儿子”张华清为例：
他们想让张华清在第一轮顺利晋级，那么可以给他安排个无颜无演无人气的“三无”对手，张华清想输都难……
而第二轮呢？分组是由队长决定的，先不提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插手，可投票是由观众来的呀！
他们只要在张华清登台的那场，放进大批他的粉丝……张华清还是想输都难。
之后只需要重复这种操作，让他拿冠军或许有点难，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可让他进到决赛圈去，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算是黑幕吗？是黑幕，但是你拿的出什么证据呢？
所有数据任你查，绝对真实！
这些还只是吴索都能想出来的套路，而专业的南湘台，绝对还有更多让人无话可说的骚操作。
不过不管南湘台怎么操作，都跟吴索没关系，他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来的。
而且在看到那几张“熟脸”后，他就更无所谓了。
与人斗，其乐无穷；而看人斗，其乐更无穷。
他并不知道，很快他就让别人“其乐更无穷”了。
……
张彤讲完话后，提议让三位队长也上去发个言，但仨人都推辞了，说不用搞的这么严肃，让大家自由交流就好。
于是便到了自由……大型尬聊现场。
“文权哥，好久不见。”
“嗯，是挺久了。”
“最近还好吧？”
“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
“……”
“大川哥，你也来这节目了啊？”
“是啊，呵呵。”
“……”
“子笛，你好呀。”
“你好。”
“……”
“芸晴老师，我是您的粉丝，第一次见到你真人，我好兴奋啊！”
“嗯，谢谢你。”
“……”
有不熟装熟的，有想拉关系，还有找偶像签名合影的……
但吴索敢肯定，最多的是跟他一样……想走人的。
可是不能走。
因为从现在起，节目的录制就已经算是开始了。
不断有人被节目组的人带走，或是去访问，或是直接去分组彩排了。
吴索等了一小会儿后，也被一位工作人员带出了演播厅。
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后，工作人员指了指房门说道：“您先进去稍微等等，跟您分在一组的演员马上就会来。”
“哦，谢谢。”吴索颔首致谢，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三十组演员，自然不可能都安排在同一天排练，南湘台再大也安排不过来。
毕竟这只是他们要录制的众多节目的其中之一而已。
第一轮估计得分个四五期播出，而他被安排到了第一批排练的人当中，那么很可能，他也会是在第一期登台。
而第一期为了打响知名度，南湘台安排的肯定都是一些已经成名的艺人。
他自然谈不上成名，那么他的对手……
没过多久，推门进来的人，印证了他的推断。
来人是张华清。
无颜无演无人气……吴索。
吴索明白，自己这是被安排上了，给张华清“送人头”的。
可是……他的“人头”，张华清有实力拿吗？
“前辈你好，我是张华清，一个梦想成为演员的歌手。”
看看，现在的小朋友多么聪明！
我是个歌手，所以你们别说我演技差；至于歌手为什么来参加演员的节目，那是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演员。
“你好，我叫吴索，一个梦想成为‘超级演员’的演员。”吴索为了不落下风，直接把节目的名字都用上了。
跟张华清一起进来的一个编导，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我们都是有梦想的人！”张华清笑了笑，而后伸手道：“希望在这次的表演中，我们能合作愉快。”
吴索伸手跟他握了握：“合作愉快。”
“对了前辈，说到合作，你知道我们这次要表演的是什么吗？”张华清很自然的掌握了主动权。
吴索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华清一副很夸张的样子：“不会是要我们自己写个剧本出来吧？”
看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吴索感觉有些尬……但其实拍节目就是这样的。
张华清自称歌手，但他红起来靠的却是综艺，是个很有综艺感的艺人。
而在综艺节目中，就是得把平时生活中的反应放大数倍，才能做出效果。
就像张华清刚才的反应，剪辑一下，配上字幕，什么“惊呆了”之类的，就是一段很有笑料的素材。
吴索第一次上综艺，只能是被带着走。让他偶尔抖机灵说两句“秒语”还行，肢体动作的话……他实在做不来。
不过他知道自己玩不来浮夸，所以打算走一条相反的路线——深沉。
也就是一本正经的跟你瞎逼逼。
“哎！我从小连作文都写不好！”张华清一脸凝重道：“前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剧本的事先不用急，她应该知道。”
吴索指了指那个编导，而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先要说清楚一件事：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我是几个月前才出道的，所以前辈你别叫我前辈了，我压力很大的。”
“几个月前才出道？”张华清一脸呆滞，又是很夸张的那种。
吴索还是一脸认真：“从做群演算起的话，应该是六个月前，从正式角色算起的话，应该是三个月前。”
“呃……”张华清听呆了，这次是真的呆了。
我只是表示惊讶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认真的回答吗？
吴索表情依旧认真：“前辈，你醒醒，我们还在录制中，不能发呆的。”
“噗！”
一旁的编导已经笑出了声，几个摄影师也快拿不稳镜头了。
张华清更瞪大了眼，似乎在表示自己没发呆，可是看上去……更呆了。
二十八 傀儡
“好了，先停一下吧。”
在编导说完这句话后，张华清表情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张矜持的笑脸。
吴索看的心里一跳：他的演技要是也有这种“变脸”的水平，自己岂不是要被吊着打？
“你们要演的是电影《傀儡》中的片段，这是你们的剧本。”
编导将剧本发给俩人后，又说道：“我们特意请来了京戏的表演老师黄政强，呆会他会过来指导你们表演。但我们今天要彩排的选手有十组，所以他指导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
俩人点头表示理解。
编导又指了指摄像师：“他会在这里拍着，当然，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要他关了机器。”
吴索听的一脸黑线：是什么样的需要，要关了机器？而且除了这个摄像师，难道就没监控了吗？
编导挥了挥手：“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去看一下其他选手。”
“慢走。”
“再见。”
……
编导走后，屋内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前……”张华清刚要开口，又笑着停下了。
吴索也笑了起来。
俩人这一笑，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叫你吴哥吧，你叫我华清就好。”没在正式的拍摄中，张华清显得自然了不少。
“你还是叫我索哥吧。我有个哥哥，大家都管他叫吴哥，我听着容易搞混。”
吴索看着他笑了笑：“我叫你的话，还是叫前辈吧。叫华清，我总想再后面加个‘池’字。”
“我原来的外号就叫‘澡堂’，现在粉丝也这么叫……”张华清一脸忧郁。
吴索差点笑出声：“那我也……”
张华清瞬间打断：“别！哥，你别搞我！你就叫前辈吧，我本来就是你前辈。”
吴索点了点头：“前辈好。”
张华清显得有些不自在：“其实我也就去年才出道，你是第一个叫我前辈的人……”
吴索后退一步：“我可不会对男的负责。”
张华清看了他半响，指了指一旁的摄像师：“哥，还录着呢。”
吴索僵住了，有些犹豫道：“应该……不会播吧？”
张华清笑而不语。
吴索看向摄像师：“这好像有点超速了，你们南湘台敢播？”
摄像师避而不答，反而提醒道：“你们最好是先看下剧本，不然等黄老师来了……”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到位。
张华清问道：“这个黄正强老师，是很严肃的那种人吗？”
摄像师微笑道：“京戏的学生都说他是学校最严厉的老师。”
吴索与张华清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开口：“我们看剧本吧！”
随后自然是进入了剧本研读时间。
可是看了没几分钟，张华清又说话了：“索哥，这电影你看过吗？”
吴索看着剧本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们要怎么演啊？”张华清一脸为难。
“照着剧本演呗。”吴索一脸随意。
“可这剧本只是其中的一个片段，我看的有些没头没尾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张华清苦笑，而后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把电影找来看看吧？”
吴索点了点头：“也行。”
“那你等等，我去拿我的平板来。”张华清说完，小跑着出了房间。
吴索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点头。
其实之前他跟很多人一样，对这类小鲜肉是很不感冒的，但张华清给他的感官却很不错。
首先是礼仪：面对吴索这样的“无名小卒”，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大明星的傲气，反而先是“前辈”后是“哥”的叫着。
然后是性格：知情识趣，大方而又不逾越；
最后是工作态度：之前为了综艺效果的表现也好，现在要去找电影看也好，都充分的说明了他的认真。
反倒是吴索自己，他从头至尾便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来的，所以是真的有些在敷衍了……
他感到很羞愧：人家年少成名，粉丝那么多，还在战战兢兢的工作；而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一事无成，反倒是在这磨洋工……
这太不应该了！
但是……吴索没打算要改。
其实之前他因为被“安排”了，还提起了一点斗志，想给张华清一点“惊喜”。
但是现在么，他觉得输给这么认真的年轻人，好像也并不丢脸。
当然，故意放水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他只是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的真实水平到底怎么样？
他拍戏从来都是带着伪装技能上阵，得到的也都是好评，可如果他没有伪装技能呢？
这三次系统的哑火，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人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
系统既然能忽然不给技能，那能不能忽然抽走他的技能呢？
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这次不用伪装技能，就靠自己的真实能力。
反正输赢他都无所谓，还能趁着这次机会，让三个影帝影后级别的演员，点评一下自己的演技，何乐而不为呢？
在他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后，张华清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回来了。
“来吧，我已经找好了。”他
将平板摆在了中间，按下了播放键。
吴索撑着下巴，跟他一起看了起来。
《傀儡》这部电影，名字听着古怪，但讲的却是青少年的教育问题。
电影的主人公叫程寒，是个典型的“乖小孩”，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在父母的安排下，活的如同一个傀儡。
但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叫向东的同桌。
向东是个“叛逆少年”，当他得知程寒活的这么“无趣”后，便一直怂恿程寒反抗他的父母，而程寒自然是不敢。
于是向东就带着程寒去见识“新世界”：游戏厅、网吧、溜冰场、台球室、游乐园……
从来没有玩过这些的程寒，很快便玩上了瘾，甚至开始跟着向东逃课爬墙……
然而他们第一爬墙便被学校的老师抓住了……之后自然是通知家长环节。
程寒的父母很快便来到了学校，并当着众多师生的面，直接给了程寒一顿毒打。
而向东的父母则是没有出现。
经历了一次惨痛教训的程寒，再次变回了那个“乖小孩”，甚至比以前更乖了……
他还主动疏离了向东，跟老师申请调换了座位，俩人就此翻脸。
之后，在一次考试中，程寒的发挥大大失常，成绩一落千丈。
老师将程寒的成绩告诉了他的母亲，在学校的程寒便接到了母亲的问责电话，还说等他回家后，再让他爸收拾他。
陷入恐惧的程寒不敢再回家，并做了一个决定……
做下这个决定后，他主动找到向东道歉，可向东却对他还有怨气，没有原谅他，甩下他自己回家了。
但向东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反应了过来，然后疯狂的往学校跑去……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
电影的最后一幕，便是向东看着程寒从教学楼顶跳下来那一幕……